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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不古,熱胎(上)
作者:南佬      更新:2019-10-12 19:27      字数:2231
  吞兒身,飲孩血,姬昌受招入宮領補湯,此刻喝下最後一口補湯,雙手捧碗放回元喜手上的托盤,而後恭敬地跪地,他趴地,他臣服,帶著哽咽謝恩。也就是因為如此,他忠君愛國的形象越顯鮮明,為他不值的百姓也越來越多,而他要的就是這份不值。

  雙手撫袖整衣,抿去嘴角殘湯,步步走出宮門,斯文的面容此下顯得陰沈嚴肅,不苟言笑的容顏,一瞅一瞪都是憤怒,雙拳緊攥,再次揮播長袍後跨步坐上自家大轎。

  「胡禕,拿玉壺來。」

  「哎。大人。這邊。」

  轎門微啓,姬昌便一把抓過玉壺,張嘴大口大口嘔吐,嚇得胡禕嚷著轎夫轉向御醫坊。

  「不准去!」

  「可大人您…」

  「回府!」

  冷語下令,姬昌拉上轎簾,簾外轎夫和胡禕暗暗嘆息,路上多有碎語,埋怨大商無道,竟然如此對待良臣。轎內姬昌則是打自關起轎簾後便眯眼假寐。他告訴自己無需痛心卻無法釐清此下心緒,伯邑考那沒用的東西,死了就死了,活著也只是誤事,他當是不會難過才是。只是、可是、然而他體內的兔肉卻是狠狠的攪動他的腸胃,鱉身的腥燥之氣上揚,壓不下的腥味衝上喉頭,他吐,吐得眼淚鼻水直流,尤其是眼淚,無法控制的流淌,止也止不住。手抓帕巾刷了一把吐累了的疲倦臉龐,深邃的眼神逐漸恢復理智,那一抹理智卻逐漸抹去他眼底那一絲溫度。

  “…你只有伯邑考…發兒他是王者之命,是我熱胎留下的孩子…不是你的…”

  大手掌一把抓皺帕巾,另一手摀住翻絞的腹部,他又想吐了,不、不是這樣的,姬發是他的孩子!什麼王者之命,那也是繼承他而來!伯邑考死就死,他不該再為無所謂之人浪費精力嘔吐虛疲。

  「大人、大人,奴才有要事稟告。」

  聽著胡禕的聲音顫巍巍的,謹慎小心的問話,姬昌那自我膨脹的野心得到了一些些鼓舞。

  「嗯。」

  瞅瞅,現在給胡禕一個不冷不熱的應聲,胡禕那自以為不著痕跡的嘆息就更顯得鮮明,知道怕就好,懂得敬畏他更好。

  「說吧。」

  得令,才開口,這才是好奴才。

  「是。適才,傳信兵來信息,說昌州來消息見著二公子了。」

  「回來了!」

  「是,傳信兵還說二公子領了一行壯漢過江。」

  「領一行?一行又是多少人?」

  「說是過昌州時有一千餘,可日前淮江缺水,又因暑中日照,一場大火燒了康、定二城,聽聞那兩城的百姓也跟著公子隨行而來。」

  姬昌眉頭緊蹙,猛地掀開簾子,疑惑:「難民跟隨?」

  「多是無家可歸的婦人,有的還背著孩子,拿著鋤頭,便說要跟著公子。大人您瞅瞅,傳令信上也有記載。」

  搶過竹簡,信息上有言,姬發一路廣收難民,過江後隨行之人已無法計算。姬昌讀信,容有疑惑,鳳天羽預言姬發乃真命天王,當該領兵進宮,可這會兒領著一群老弱婦孺和山賊壯漢回朝歌!

  「繼續探!在陳州之前,攔下發兒!」

  「是。」

  姬昌攥緊竹簡,靠回轎座,焦躁難安,喃喃自語。

  「…發兒是王,我也是…」

  另一頭,朝歌兩百二十五里外—

  日前快騾奔行,姬發掛心恩人,可未過淮江驚見母抱孩兒活活被祝融吞噬,於心不忍,捲袖又幫了難民一回。這麼一幫,又往南多遷行二十五里,離朝歌又更遠了些。

  入夜,如今行走已經不是一個人的事,隨行眾多,他們只能緩下腳步,

  姜子牙懶洋洋的躺在四不像背上,瞅著是漫不經心,可那雙圓眼就是死盯著申公豹瞅,這會兒沈不住氣朝他扔了一根草根。

  「南方有什麼讓你盯著瞅的。都要讓你盯出窟來了。」

  「……」

  哎呀,不理他,彎身拔了一撮草,他一根根扔,扔到這隻豹子裡他為止。

  「問你,你不理,眼裡還有沒有我這位師兄。你理我、理我、理我呀!」

  申公豹任著雜草扔臉,黑鼻頭又嗅了嗅聞著那抹辣味的奶香味兒,仍是沒收回放遠的眼神,灰藍色的眼遠遠地、遠遠地遙望再遙望。

  「…母豹同胎生了兩隻小豹子,同胎生,同生共難,發情後當是不相往來,可那兩隻豹子,自幼遇難分離,這種想念、羈絆,我釐不清…」

  豹子本就是獨來獨往的獸物,發情後各自有家,往後見面,也是淡淡如水,可他與小斑年幼分離,兄弟羈絆未了,就再也不見,如今聞著氣味,他是想見也不想見,掛念卻也不掛念,離不清這種欲親不親的惆悵感,只能順著氣味,遙望再遙望。姜子牙暗暗掐指,眉眼又是一豎,反倒換他搞憂鬱裝深沉,這麼說好了,流年他老早就安好了,可如今一而再,再而三,超出他的理解範圍,他還得掐指算才算得出那麼一丁點皮毛,現在還算不到那隻小豹子的天命!

  「想見就見,哪有什麼好糾結。師兄陪你走一趟。」

  申公豹搖頭婉拒:「他有他的天命。我貿然叨擾,只怕又亂了他的天命。」

  他這麼一說,更讓姜子牙疑惑,怎麼豹子看得見那豹子的流年,他卻算不出個所以然!只能算出同胎生,年幼分離這等已經發生的事。

  「你見著他的流年了?」

  「見著了。」

  回頭朝姜子牙露出一抹感謝的笑容。

  「師兄,謝謝您,給他安了這般安平的流年。」

  語末,申公豹轉身又往南飄移數步留下一臉懵的姜子牙,姜子牙眉頭擰緊不安感如墨染水畫出一圈又一圈漣漪。流年不是他安下的,他一心只念著豹子,哪有心思管其他妖物的命好不好。那麼,是誰?誰,改了他的流年簿?

  「師尊,喝湯。」

  才忖得深,姬發端來的熱湯香氣打斷了他的思緒,那霎那間,姜子牙像是想通了什麼,卻又在下一瞬斷了思緒,現在就傻愣愣地望著端碗的姬發。

  「師尊?師尊!」

  「哎?喔喔,好。喝湯。喝湯。」

  端著碗也沒喝,他多看了姬發耳郭上五彩羽兩眼,這羽毛和鳳天羽一般豔麗,不虧是他的…像是想到了什麼,姜子牙猛然盯著姬發打量。

  「師尊,怎麼了?」

  摸著自己的臉,最後順著姜子牙的視線摸上耳郭上羽毛,姬發了然大笑。

  「我娘說這羽毛和他一般,可娘他是奇獸,我是無歸,又怎能一般。娘當是尊貴、優雅。」

  姜子牙眼睛逐漸瞪大,不敢置信的吞了口口沫,在姬發離去後喃喃一句。

  「…不古…熱胎…」

  ***南佬原創***

作者有话说:

南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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