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你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为什么不可以试一试喜欢我？”玄圣汐的目光小心翼翼地逡巡在玄圣泽脸上，判断他的心情。

  玄圣泽呆了半晌，良久才回神，一字一句地问:“皇上，你想做昏君吗？”

  玄圣汐头脑一凉:“当然不。”

  “我也不愿遗臭万年。”玄圣泽肃容，“以后，这种荒唐话休要再提，若你真当我是你哥哥，让我走。”

  “不许！”玄圣汐脾气上来，“你走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除非你答应我留在京城，否则哪也别想去！”

  “我在京城让你折辱吗？”玄圣泽冷了脸。

  “我不是故意的……”玄圣汐想要解释。

  可玄圣泽哪里愿意听，他起身逃也似的往外面去了。

  玄圣汐不敢逼他，站起身来，终没有追上去。

  “王爷！”李公公一声惊呼自门外传来。

  玄圣汐心一紧，顾不得什么帝王身份，飞快地跑着出去。

  “没事吧？”玄圣汐出门看到李公公搀着玄圣泽站定，显然是险些摔倒。看看地上，却是没什么宫人打扫不尽心遗留的冰雪，心道九哥此刻心烦气燥，太不小心了。

  玄圣泽摇摇头，神色却有些空茫。方才忽然眩晕，他是太生气了吗？

  玄圣汐斟酌言辞，小意讨好：“九哥，以后你生气就撵我，不要自己走，外面这么冷，你不加衣服就出来，万一着了寒，又要难受。”

  听他说得情真意切，玄圣泽心头一软，哪里还说得出重话，只白他一眼，道： “还以后生气？你是打算惹我多少次？我生气你很高兴？”

  “当然不是，”玄圣汐发现自己之前真是魔怔了，一贯就知道面前这个是吃软不吃硬的主，怎么还一直强硬着来，早说些软话，兴许这一个月都不用冷战，想到这，他语气放弱，“九哥，这些天朝中事多，也没心思用膳，现在得了闲才觉得饿了，你陪我吃点吧。”

  “身边的人都不知道让你顾惜身子吗？”虽是如此说，玄圣泽却顺从地被玄圣汐拉着回殿内了。

  晚上玄圣泽自然不会再容许玄圣汐与他同床，不过玄圣汐临走之前可怜巴巴的眼神仍是让他差点心软答应了。

  唉，小时候他就是每每用这种眼神让人不忍，如今必须狠心。看来，他得想办法，离开宫里，这是最简单也最有用的策略。

  不过这冬夜里的冷意真是难挨啊，亦或说，他是依赖上了汐儿的温暖吗？玄圣泽一阵烦躁，这种念头，必须遏制！

  只是这一夜他辗转反侧，终未睡熟。

  多年戎马自律，玄圣泽习惯早起，即便疲累，也从不会多躺一刻。

  一身内力被制，他早早起身，就只练招式。

  或许昨夜睡得太少，今日身子竟分外发懒，眼皮也睁不开。他强撑着起身，刚下榻站起，便是一阵眩晕。

  “王爷身子不适吗？”李公公听到响动，进来伺候，见王爷扶额跌坐在床榻旁，连忙将人扶起来，命人去唤王珂。

  “无事。”玄圣泽摆摆手，“不必劳烦王御医，只是昨晚没睡好。”

  “可王爷脸色不大好，昨日也险些晕倒。”李公公很是担忧。

  “无妨，能有何事，又不是泥捏的。”玄圣泽不喜欢王珂，那是玄圣汐的心腹，不是他的。不熟悉的人，知道自己太多不堪，谁能喜欢。

  李公公拗不过，只好由着他。

  “已是大寒节气了，春天不远了吧。”大云向来有在大寒日设香案祭雪神的习俗，清和殿自也不例外，看李公公领着一干宫人忙活，玄圣泽感慨了一句。

  若不是出不了清和殿，其实他很想去看看御花园里开得正好的梅。师傅和父皇都喜欢白梅，今时能见的那大片梅林多是父皇命人所植，小时候师傅常常带他在梅林中玩耍，后来师傅自去游历，却也会在梅花盛放时回来几日。

  如今，梅林成景如画，父皇已驾崩，师傅却也久久不来了。

  他正想得出神，忽听得殿外一阵喧闹，侧耳细听，他听得那名常板着脸的御林卫冷冰冰的声音:“请皇后娘娘不要为难卑职。”

  “放肆，这宫里什么地方是本宫去不得的！”

  玄圣泽有点头痛，他大概猜得到这是一出怎样的戏码。玄圣汐你个混球，连后宫还未管好就来招惹我！

  呃…他拍了下脑袋……想什么呢！他的后宫关他何事！他心虚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