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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作者:樓非      更新:2015-12-31 23:48      字数:0
  虽然对于小蛇们的话都挺满意,但满意的都只是九扬对自己的有意撮合。想了又想,这些蛇都是自己抓来的,也要叫自己一声大哥,他们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听从那只狐狸的摆布?

  而且离开也不告诉他,到底是谁养他们?

  这样想着,难免令杜康有点心理不平,握着黄蛇的手又紧了点,厉眼看着他问道:“说,是不是臭狐狸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黄蛇没有发言,底下的蛇便接着答话,他们可不想心思单纯的黄蛇心思直话直说地把话道出!

  “没有、没有,都是我们想为大哥做点事情。”谄媚地道。

  “是吗?”杜康看着这里为数不少的蛇,怎样都不相信的:“但用得着我抓一条走一条吗?黄蛇,你来说。”

  面对杜康指上的压迫感,又有周遭危险的目光,进退两难,说真相不是,说谎也不是。

  终于,黄蛇还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硬着头皮说:“我们、真的是为了大哥的。”

  “哈哈……”杜康笑着放宽力道,又放软了声调:“既然你们不愿说,大哥也不会逼迫你们的!只是,王子与大哥我份属兄弟,假若他日让我知道你们说谎,就别怪大哥无情了。”

  其他蛇都打了一个激灵,这样的大哥很恐怖,权衡轻重后又一致看着黄蛇,在一瞬间中便决定把这个大麻烦交由它解决。

  黄蛇都打了一个激灵,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当它看到其他蛇的目光,知道自己现在能走的路只有把真话道出。

  “王子说……”战战兢兢,话也变得断断续续。

  “说什么?”

  “他说、我们要是待在大哥身边都不会有什么作为……”黄蛇闭上眼,决定一口气地把话道出,万分悲壮:“还不如好好听他的吩咐,只要我们好好听他的话,他会教我们法术,让我们快点成精。”

  “法术?成精?”杜康把黄蛇拉近到自己的脸庞之前,勒令它看着自己的眼:“我抓你们回来是干什么的?”

  黄蛇怯懦地说:“培养我们……”

  “你们都知道我就是想拉拔你们长大,他说的正是我会做的吧?有蛇不跟,你们跟那只狐狸干什么?”

  “但王子要我们想清楚,到底是他法术高,还是大哥你的法术高。”黄蛇照直把九扬说过的话说出。

  “死狐狸!”杜康恨恨地说:“还有什么?”

  马上有一青蛇出来阻止黄蛇继续说下去,直接跳到九扬最后说的话:“王子知道大哥现在一定很生气,但他只是为了大哥的将想着想,他说大哥你太笨,更不懂这等情爱之事,如果他不快点在人间预备好,快点动手的话就会令大哥抱憾终生。大哥,王子是宁愿你现在恨他,也想你将来有幸福!”

  “请大哥体谅王子!”众蛇齐声道。

  杜康强自把一口闷气咽下,虽然他绝对不相信那臭狐狸只是要蛇们来帮助韦知白,虽然他肯定那只臭狐狸一定有利用这些蛇去做其他事,但还是罢了,这只狐狸要这些蛇就要吧,反正天涯何处无好蛇!

  蓦地,有几个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杜康回头一看,只见来人是韦知白与张一、张二,杜康一阵心虚马上把手中的黄蛇放走,然而韦知白只是笑着走到杜康身边,并把他自地上扶起:“原来美人在此,知白还以为美人离开了。”

  “我惯于早起,见你还没有睡醒便来这儿看看,挑一条蛇去养倒不错。”

  杜康的话令到众蛇一起退后一步,不要挑它啊!

  “那么美人有没有看中哪一条?”韦知白自然地牵起杜康的手,而身边的张家兄弟一向怕蛇,就站在远远的。

  “没有。”杜康状似心灰地说:“我觉得蛇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我想它们都不喜欢我,便不要勉强。”

  “灵性?”好像有什么事情掠过韦知白心头,也许真的有灵性吧。他挂起笑容对杜康说:“美人大概还没有吃早饭吧?吃过早饭,我再带你到府中逛逛。”

  早饭过后,韦知白牵着杜康的手在府里走着。

  这座府第是昔年韦将军所建的,占地不大,但是雅致,韦知白看着那些简洁的摆设,忽然有股悲哀。这样的环境突出了他爹的朴素,但是无人看到,偏偏掩去了的显赫功积却被放大得落下一个功高盖主之名。

  然而杜康没有注意到韦知白暗淡下来的神色,反而被刚才没留意到的小亭吸引过去。那里植了几盆建兰,叶绿花繁,石桌上放了一个古筝,杜康不禁心想,韦知白会弹筝的吗?

  韦知白当然不会,筝也不是他的。

  当他看到杜康的目光一直都放在亭里时,便与他走到里头坐下,杜康抚着筝,似乎十分喜欢。

  “这筝是我娘的。”韦知白的视线随着杜康的手游移,开口说,“有时我在想,娘亲弹筝的样子到底是怎样的。”

  杜康收回手,似乎大概猜到韦知白的身世,可是又舍不得看他伤心,唯有故意笑道:“必定是迷人非常。”             

  “人人都是这样说……”韦知白笑着,但却藏不住眼底里的伤心。

  身后的两个侍卫对看了一眼,然后别过头去。这一次,他们选择装作什么都听不见。

  韦知白的娘亲,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一手筝更是弹得十分出色。听韦府的老管家说,从前他娘一筝吸引了不少公子,订亲的人很多,他爹是好运才娶得这样的佳人。

  后来,老管家又说,其实他娘是喜欢他爹的忠直。

  每次韦知白看到亭里的筝时,总会想着他娘亲弹筝的画面,但他连娘亲的样子都没见过,又怎会想像得来?所以他喜欢看人弹筝,然而当看着美人馆的花魁的手指拨弦时,韦知白又觉得娘亲肯定更胜几许,那番气质绝不是一个女妓能有。

  只是,他依然一遍又一遍地听着她弹的筝。

  忽然筝声铮铮响起,韦知白看着杜康沉静的侧面,或许他娘亲弹筝时也是这般恬淡吧;又看杜康挺直的腰身,或许他娘亲弹筝时也是这般姿势吧。

  可是才弹了一小段,杜康便尴尬地看着韦知白:“我只会这些……”

  说起来,杜康为了自己变得更文质彬彬,便跟九扬的母亲,即是他干妈学弹筝,但才学了半天便没有兴致再学下去。

  要知道今辈子的韦知白喜欢筝,也许当时杜康会硬着头皮去学。

  “这样已经够了。”韦知白笑得很轻,刚刚杜康一举,好像有一股暖流渗进他的心里,他竟然想更私心的把杜康留在身边,他黯然地说:“今早醒来还以为美人走了,看到你依然在府里知白很高兴,但知白不能要美人为我留在府中。”

  “为什么?”杜康不解地问。

  “美人因圣旨而来,可知道缘由?”听到韦知白的问题,杜康晃晃头表示不知道。韦知白不想欺骗他来陪伴自己,把事情一一说出:“罪臣之子,还有闲将军封号应该感谢当今圣上,前天夏炫所说的都不是假话,只是知白沉不住气,惹怒了圣上而被困于府中,知白私心,明知道圣上要美人到来与知白作伴,却没有拒绝。但如果美人要走,知白一定会放手。”

  “今天一走,知白要我到哪里去?”杜康靠在韦知白的肩上,轻声说:“那么知白又知道我在楼中放上千杯酒的原因?我要的,是找一个让我甘心待在他身边的人。知白让我醉了,现在却要我走,天下虽大,但只怕再没有人能胜过我千杯酒。”

  “美人,你何必为我……”

  “既然知白相信天赐良缘,那我们何必婉拒上天一番心意?今天我留在这里,全都是杜康的决定,知白又何需太多顾虑?”

  韦知白的手搂上杜康的腰,紧紧的,人是首次有一个人甘愿留在他身边,不为什么,他从都不知道有人相伴的感觉是如此美好,好像等了千年就是为了今天。

  “那如果有一天美人要走,如实告知便好。”

  杜康低笑说:“不会有这样的一天……”这一切,都是杜康要还的。

  韦知白的目光突然被一条黄蛇夺过,他倒不怕蛇,但是身后的张家兄弟已经被吓得退后了几步,然后杜康又发现了它的存在,杀人的目光射得它一个颤抖。

  它也不是过来阻碍两个人甜蜜,只是王子新来的命令要它们好好看着这两人的发展,其他蛇又不敢前来,没办法下才逼迫它!它们都说,它最小,大哥不会迁怒的。

  这样的目光,还不是迁怒?

  但是韦知白接下来的话,替黄蛇脱难过去:“想来我跟美人真是有缘,美人爱蛇,而我跟蛇倒算有缘。”

  “哦?”杜康疑惑地坐起,看着韦知白似是感激的样子。

  他还真是有兴趣知道,这些蛇到底替韦知白挡了什么劫。

  “本来二十年前知白就已经难逃一死,但当日刑场上却来了一群蛇绕着知白,吓得刑官马上延迟斩首。当圣上知道后怕是以为知白是什么妖孽便不敢杀了,可惜我韦氏上下……”

  韦知白垂下眼帘,但又想到就是这些蛇才令到他爹走得安心,才令他爹有时间留一封遗书给自己,已经是天大的恩德,还可以怨什么?

  有些东西在心里想扩大似的,可是韦知白只能强自压下,他根本什么都不得怨!

  他又嬉皮笑脸地说:“美人说我是妖孽吗?”

  “当然不是!”杜康马上极大反应的回答,妖孽是有,然而是坐在韦知白旁的一条蛇妖。

  知道是这些蛇救了韦知白一命,杜康看黄蛇的眼神马上软和下来,要是当日在场的蛇听到韦知白的话,它们肯定会骄傲地抬起蛇头,但这只黄蛇事实上是什么都没有参与。

  “想来他们如美人所说,都是有灵性的动物。所以说……”韦知白感激地看着地上的黄蛇:“我都要向他们道谢,所以他们喜欢我家便让他们待下,幸好美人并不怕蛇。”

  杜康又尴尬地笑了笑,当然不怕,莫非还要怕自己的同类?

  “美人知道韦氏满门是因为什么事被处死吗?”有些事情在心里压抑太久,韦知白看着杜康竟然想把事情都告诉他,多想有一个人能够为他分担所有。

  又想这个世界会有人记住他韦家并非世人口中的奸臣。

  杜康本想摇头,但想到夏炫前天所说的一句--整家都不过是乱臣贼子,他心里便有一个答案,沉默下来没有回应。

  而韦知白懂得杜康猜到了,他靠在杜康耳边一字一顿地说:“谋、反、之、罪。”

  杜康感觉到韦知白心坎里的不平与愤怒在他耳边炸开,他又想起那夜韦知白生气地反驳夏炫--我爹一生忠心为国,更不是什么乱臣贼子。

  虽然他还不是太过了解发生什么事,但他就是相信韦知白说的话,他也知道韦知道与他说这些话是给了多大的信任,他安慰说:“知白,世事自有天在看,你我都明白公道自在人心。”

  “公道自在人心?说得好。”韦知白点头认同杜康的话,他一向都是靠着这句话来撑着,虽然他们心中的公道并不算什么。

  杜康把手搭上韦知白的手,“事情过去了便不要再想。”

  “今天知白对美人是难得的倾心,幸得你愿意相信。”韦知白看着杜康美丽的棕眼,心里一阵暖意,反手握住杜康,而搂着他的腰的手一个用力把他拉得更前,他低头吻上杜康的唇。

  唇与唇交缠,杜康睁大的眼睛对着韦知白闭上的眼,终于这一辈子,韦知白的事情都由自己来告诉他了。那么他呢,他是不是该告诉韦知白他的身份?

  渐吻渐深,杜康双眼都迷濛了。不知过了多久,韦知白意犹未尽地放开了他,他喘过气后,打算开口:“知白,我……”

  但这个时候黄蛇却以蛇语,战战兢兢地说:“大哥,王子要我提醒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杜康便马上住口,九扬毕竟是只狐狸,十分聪明,他该听他的话,另外杜康根本就没有把握即使韦知白知道自己是蛇妖后会不被吓倒,现在这样的吻,不过是韦知白以为自己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如果韦知白知道自己是妖,会不会从此信任不再?

  他担忧地看着韦知白,只见韦知白笑得如春风般等待杜康的话,好像有些东西愈陷愈深,他慌忙说:“没事、还是没事了。”

  “莫非是美人不喜欢知白的吻?”韦知白的指抚上杜康被亲吻过后红艳的唇。

  对着这样的情景,张家兄弟早已退得很远。

  孔子说,非礼勿视。

  **

  待在府里交心的二人,并没有想到几天过去,府外来了个不速之客。韦府门外,有一个黑衣的人踱步徘徊,他摇头低声说:“韦知白,早就劝喻你不要再接近那只蛇妖……”

  对着依然如是的韦府,能够看得出常人不觉的妖气弥漫,又尽确地说出是蛇妖的,相信京城里只有当今国师--贾清

  贾清在韦府门前徘徊了几天,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路人经过都不禁多看几眼,又瞥到“韦府”二字,想起风流闻名的韦知白已经几天没有露面于东街,他与杜康的小道消息刚刚起了又息,心里竟然出了一个大概。

  事情是这样的,要由夏炫说起。

  那一晚,夏炫疯了似的说自己在风月楼中看到狐狸精,人们当然是不相信的。然而,过了那一晚,韦知白消失于人前,杜美人又离开了风月楼,人们不禁想起夏炫当晚的话,也许当时他说的都不是假话……

  如果不是假话,那么便代表……人们都不禁毛骨悚然。

  有幸灾乐祸的人说,好一个风流的韦知白,也许杜康就是那只狐狸精,想不到他连妖怪都敢嫖。然后转头独自喃喃自语,但是杜康长得真好看,能有这样的美人相伴,就算是妖精都值了。

  此话很快便被人反驳,那个时候杜康站在韦知白身旁,夏炫看的狐狸精不是在楼上吗?

  旁边马上有人插话道,敢情那家风月馆养的都是狐狸精。

  若然让杜康听到这番话,他肯定会想这人间莫非就只知道狐狸精?

  又有些对韦知白暗恋未遂的人哭着把话说出,呜,可怜的知白竟然被狐狸精缠上了,我跟他还没有机会相遇……

  对于她的哭声很快便被众人掩盖,还是回家拿水照照自己的样子吧。

  终于,有一个根据史实又编得头头是道的消息倾时而出。那个人说,“昔年韦氏灭门,就只有韦知白一人存活,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

  众人摇首。

  那个人扬眉,悲哀地高声说:“妖孽降世,天下大劫。当日一群蛇缠着韦知白让他免了死罪,恐怕他也是什么妖怪降世。那只狐狸精正是他上辈子的情人,今辈子出现在风月楼就是为了找到他。如今京师多了这两只妖物,恐怕将是大劫、大劫啊!”   

  那个时候贾清正在喝茶,听着这人的言论都不禁点点头,似乎真是那一回事。可是他知道京师里的确是有狐狸精,但那只狐狸精肯定是不会看上韦知白的。

  茶喝够了,他又走到韦府前走着,就是怕人们不认得他是堂堂大国师贾清似的,他这番举动也令人们对于韦知白被妖怪缠上了的消息愈传愈广。

  最后传到相国千金的耳中,惹得她生气地想跑到韦府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妖物!害了她哥哥,竟然还想害倒她的心上人?然而,她当然是被人制止了。

  在这些流言之中,终日于韦府没出门的韦、杜二人当然是毫不知情,也不想知道,眼中就只有彼此般。

  这一天,韦知白凭着记忆把当日杜康喝酒千杯的神态画下。画中的人有几分慵懒,桌上大多的杯子已经喝光搁着,他正在笑着,唇角上的痣好像讥讽着那些不知量力的人。

  杜康看着韦知白的画,满意地笑着,韦知白在旁边发话:“当日我就是被美人这副样子吸引。”

  “那么知白又知不知道是什么吸引到我?”杜康执起笔,在画里的桌子上画了一锭银子。

  杜康要找的人是潦倒书生的转世,那么他找到了韦知白,而这辈子的韦知白最能吸引他的就是笑着把一锭银子放在桌子,然后问他可否与他谈谈心。

  如果说当日对潦倒书生倾心相许是因为他救了自己的命,那么韦知白又有一点不同,他实在令人难以拒绝,他有的魅力绝比当年的潦倒书生更多。

  假若他不是潦倒书的转世,杜康又会不会喜欢他呢?

  杜康还没想到答案,便有一手握起他执笔的手,“美人,你我便为这幅画题上字。”韦知白的声音在杜康的耳边温柔地响起。

  一勾一勒,题的就是《短歌行》中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韦知白找到他的杜康,杜康找到他的潦倒书生。

  杜康回过头看向韦知白,二人相视而笑,才想有进一步亲密的行为时,门被人轻敲几下。

  “进来吧。”

  一个仆人闻声推门进来,说:“公子,贾国师今天又在咱们府外了。”

  第十天了,这个国师到底想怎样?韦知白叹一口气,想来这样都不是办法,便牵着杜康的手,一起走到大门前,命仆人把门打开,果然看到那个黑杉的贾清。

  这个时候韦府门外的路人看到韦知白安然无事,旁边站着杜康,市井上的狐狸精故事立刻告一段落,原来韦知白是沉醉在温柔乡中,但有人又乘势推回那个观点。

  杜康不就是那只狐狸精。

  可是贾清已没暇关心这些谣言,当看到韦府的门打开后,他的视线扫过韦知白后就立刻落在他身边的杜康身上,迎面而来的妖气渗入肺腑,他觉得一身舒畅,却又蹙眉不语。

  “贾国师,不知你每日于我韦府前到底是所谓何事?”

  贾清故作玄虚地说:“哪里有妖,贾清便到那里。韦公子,我早就说过,有妖气。”

  “妖?可惜知白对于鬼神之说向来不感兴趣。”韦知白只想快点把这个国师赶走,他总觉得看见他就心里不舒服。

  “但我的职责是除妖,保京师平安,纵然韦公子没有兴趣,但只怕那妖精对韦公子有加害之意。”贾清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杜康,看得杜康心虚,不敢开口说话,握着韦知白的手愈来愈紧。

  路人也扬起双耳,要听清楚国师说的话,或许又能得到第一手的最新消息,这些八挂闲谈,就是靠人刺激上来的。

  “国师看我依然无事,就不用太过忧心。这天下之大,也许那妖只是想找一个安身之所,国师又何必扰他?”

  “安身之所?向来人与妖不能并存,韦公子的好心不该放在此。”贾清顿了顿,继续说:“我于韦府前已观察很久,这里的妖气一天比一天重,恐怕会对韦公子造成祸害,不过进内一看,求个安心罢了。”

  韦知白虽不信鬼神之说,但对于贾清说的话都有些惧意,又以为杜康握紧他的手是因为他在怕,所以便让开了路,让贾清进来。

  “有劳国师了。”

  待贾清走进韦府,路人们你眼瞧我眼,莫非杜康真是一只狐狸精?

  这当然不是了,杜康是一条蛇,一条修练了一千年的的蛇,而贾清的眼神好像要刺穿他的身体,洞悉了一切,盯得他觉得恐怖,又仿佛在觊觎他身体的某个部分。

  踏进府内,贾清便看到有几条蛇在盘旋,似是对自己张牙舞爪。他一个挥手,蛇们立刻不能动弹,想威胁他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

  目光又落到杜康,瞅着韦知白与他紧握的手,忽然他想起一只绝美的妖精,心里变得不是味儿。本来是想直接带走杜康,拿走他的蛇胆,可是他惹他不高兴了,心中一计。

  韦知白把贾清带到厅内,一开口便问:“国师所说的妖精在哪?”

  杜康不知所措得慌了、乱了,冷汗直流,站在韦知白的身后不敢看贾清一眼。

  “此妖物本领太高,恕贾清无能,暂时还未看出。”

  杜康惊讶地看着贾清,他知道这人肯定是看出了的,为什么不揭穿他呢?

  韦知白不相信地看着贾清,这人一袭黑衣,年纪轻轻,是本朝开国以来法术最高的国师,他看出了有妖气,却道看不出谁是妖,这番说话谁会相信?

  只是韦知白讨厌他的存在,这样的问题也不必深究,便说:“劳烦国师为知白担心了,让国师白走一趟。”

  贾清没所谓的笑言:“韦公子言重了,除妖是我的责任,何况这一趟都不算白走。”

  “是吗?那么知白亦不便打扰国师。”

  “请韦公子听我一言,要提防身边人,贾清就此别去。”说罢,贾清挑衅地看了杜康一眼,杜康心里一惊,马上松开韦知白的手,然后尴尬地说:“我去送国师离开吧。”

  韦知白点头,觉得奇怪但没有说话。

  贾清呵呵地笑道:“早前就想到风月楼一窥杜美人的风采,可惜被韦公子先抢一步把佳人藏在府内,如今有美人送我离去都算一份幸事。”

  待二人走远了,走到门外前时,贾清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他瞪着杜康,而杜康一双眼睛亦变得凶残。

  他怕的,从来都不过是被韦知白发现,怕坏了他俩之间的一份感情。而现在对着这个什么国师,杜康好歹都是修了千年的蛇,他何惧之有?

  “为什么不揭穿我?”杜康先开口。

  “还不是时候。”贾清倒不隐瞒,微笑着回应杜康:“妖精就该待在妖精的地方,你走到人间又遇上我,注定会被我灭掉,现在只是暂且放你一马。”

  “我没有害人而你来害我,难道这就是该的事?”杜康危险的眼眸告诉贾清,少管他的闲事。

  “是,所以杜康你还是对自己的性命多加留神吧。”

  “尽管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杜美人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连嚣张的样子都这么好看。但是我不喜欢,所以还是收起你这副嚣张的嘴脸吧蛇妖。纵你有千年法力,也敌不过我的。”贾清弯起唇,推开门便离开,这时杜康才觉得有一点不妥。

  他觉得这个名为贾清的国师有一点不妥,却又说不出是那一点不妥,甩甩头,不再细想,还是快点进去,免得韦知白起疑。

  九扬说还不是时机道出真相,那该是什么时候?最怕那个国师再找上门!

  孰不知,韦知白已经起疑,他是一个聪明人,本来以为杜康是担忧府里真的有妖怪,但当他松开韦知白紧握的手时,他就觉得杜康并不简单,他从来都不知道杜康是个什么人。

  他只知道有一个人给了安心自己,他只知道有一个人让他倾尽心事,他只知道有一个人让他放在心上而已。

  当他看着杜康慢慢走来的姿势,这才发现杜康走路时不似人走得平稳,反而有些左摇右摆,他告诉自己,也许只是杜康的习惯而已,唯有勉强架起一个笑容。

  他告诉自己,杜康相信他,那么他也该相信杜康的。

  “知……”杜康走上前,看着韦知白有点走神的样子,他担忧地问。

  “贾国师走了?”韦知白试探一问:“美人你觉得,我们府上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妖物?”

  杜康心虚地低下头,说:“不、大概不会吧……”

  “要是有妖,希望如美人般就好了,至少养在府里也比较养眼。”韦知白哈哈大笑,看着杜康愈见心虚的模样,他心底就像翻起轩然大波。

  古来的妖魔鬼怪,害的都是人,那么杜康你又是不是要来害我呢?

  入夜,杜康如是的睡在韦知白的旁边,这几夜来他们都是睡在一起的,纵使这一整天下来,这一人一妖各怀心事,但是当杜康搂住了韦知白的腰入睡,韦知白也没有推开。

  有的人要的是一种温暖,有的人要的是不再孤单。

  杜康怕极了入秋后夜里的冷意,韦知白怕极了独自一人,也许从某一方面而言,他们都是互求依傍。

  蓦然,韦知易觉得有点儿奇怪,他一手抚上杜康的脸,这是不寻常的温度,常人的身体又怎会这么冰冷呢?夜风袭来,杜康贴得他更近,从前没有留意的体温使他更慌乱。

  --因为杜康生来便很怕冷,所以入秋后便会点上取暖炉。

  一番话闯进他的脑袋,也许是天生如此吧?韦知白忽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

  --真的有妖怪……狐狸、狐狸精……

  夏炫的话又涌入脑海,看着杜康即使闭上眼也依旧美丽的脸庞,他长长的睫毛好像在勾引谁,韦知白的头颅顿地疼痛起来,这副模样是不是美得太不真实呢?

  或许人天生而来就是这般懦弱,就是敌不过这些若虚若有的东西,虽然杜康带给他的东西很多,但是韦知白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

  待杜康沉睡了,韦知白轻轻挪开他的手,下床披上外衣,写了一封信半夜命张二把信交给贾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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