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樣……」形勢比人強，季流整個人就屈服了，整個人都弱勢起來。

  方展宇露出了勝利的笑容，然後很優雅地調整了坐姿，緩緩的道：「我要你來當我爺爺的私人秘書，正確來說是我的秘書。你看，我現在除了你，根本不能有效地和其他人溝通。不能和其他人溝通我就不能打理生意。我請了我爺爺回來，表面上由他主持大局，實際上則由我暗地裏繼續運作。我需要一個人替我傳達信息，這個人自然非你莫屬了。我已和爺爺談好，你的身份是他以前一個世侄，後來失去聯絡一段時間，上次在井口村再度遇上。」

  方展宇昨晚已和方宏達聯絡安排好一切，公司的運作不能因為他未回到肉身而停下來，所以他想了個辦法；表面上由爺爺暫代，實質仍由自己來繼續操控，以免大權旁落。他自然可以透過電郵等方法和爺爺溝通，但這太沒效率，而且也太辛苦方宏達了。他必須找一個可以替他傳達信息的人，而這個人當然就是能和他面對面直接溝通的季流了。

  「我不要，我要上班。昨晚明明說好一百萬是借用電腦、渡魂等工作的收費，沒有包括這項。也不知你是不是真的會給我錢，若是你反口，我工作又掉了，我不是得不償失？」季流很小聲的反駁起來。

  方展流白了季流一眼，接著道：「我們一會兒回到公司，我讓爺爺先付你五十萬；另外五十萬在渡魂成功後再付。至於秘書的工作，我就照公司現時秘書的規格聘用你，每月支薪，如果做得好，我渡魂後仍可以繼續這份工作。這總可以了吧。」他公司可不是這麼容易進去的，人工高，福利也好；每年不知有多少大學生應徵。當總栽的秘書，更不知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他自問這個條件算是合理，對一般人來說也很有吸引力。

  季流吞下最後一口麵包，明顯的有點心動了。當方全的職員，還是總栽秘書呢？這如何不讓他心動？

  他雖然是通靈師，不過通靈這一行卻不是他的正職，也不敢把這職業當正職；始終這種工作收入一點都不穩定，他又不是那些大師，可以收取天價。他的正職是在一家小公司裏當一個小小的文員，他只有高中畢業，在現在滿街都是大學生的年代，大機構根本不可能騁用他的。

  如果單靠通靈師的工作糊口，他早便餓死街頭了。又不是每天都有地方鬧鬼，一個月也不知有沒有一宗生意上門。何況他也不是無理索價的人，每每都會因應不同的人收取不同價錢。好像上次去井口村，他知道那裏住的都是老人家，價錢開得很低，和白做工差不多。本來以為接了酒店那份工作可以賺一筆，怎知工作了一半便被人攆走了。

  季流自少窮怕了，變得愛錢如命，見錢眼開；平時的節省程度令人咋舌。就比如今早吃的早餐，也是他昨日在超市買入的超低價快過保質期的麵包和牛奶。他也已經數不清有多少年沒有買新衣服，衣服都是公司同事不要了再送他。家中的拖鞋更是左右不同款式的，因為一隻爛了，他也不會丟掉一雙，就只掉爛掉那隻。

  「秘書的薪金是多少？」在權衡過利益後，季流還是心動了。就算之後不能再做總栽秘書，在方全工作總好過在小公司工作；何況聽聞方全的福利好得沒話說？

  「試用期時一萬五，試用期後再調整。」

  「一萬五？」雖然沒自己想像的天價，不過也比自己現在的強多了，薪金多了差不多一倍。不過季流也不是笨蛋，更不知這個集團主席是不是言而有信，更何況他現在是以一隻生靈的身份在說話？因此不敢貿然地辭掉工作，他先打電話回公司請了數天的假期，決定今天到方全視察環境，如果穩妥的，他才辭掉現在的工作也未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