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一會兒，終於能說話的季流明顯失望的垮下臉，苦著臉道：「那你還要我幹什麼？我要去上班的……」

  「上班？不用了，你要往我公司上班。」想不到這神棍原來有工作。

  「不，我要上班，白天不能替你辦事。」開玩笑，他怎可能連班都不上去幫他？現在世道不好，他很辛苦才找到這份工作的。

  「你不是神棍嗎？還要做什麼？」一個神棍還能做什麼？方展宇真的好奇了。

  「我再說一次，我是通靈師！你要是不信就給我滾！」氣得吼了，大有你再侮辱一句，不管你是天王老子，我都把你攆出去。

  做了十多年生意的人當然善於看別人的眉頭眼額，方展宇知道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不同尺度和低線，做什麼都可以，就是絶對不能超越那界線，否則吃虧的會是自己。

  現在激怒了小神棍對自己都沒有好處，心裡暗暗「嘖」了一聲，當個神棍有什麼好了不起的？不過還是稍為改善一點語氣再道：「只是一句話而已，你不愛聽我以後就不說了，那還不成？」

  「哼！」他是神棍你就別來求我！撇過臉繼續吃早餐，完全無視眼前的生靈。

  方展宇覺得小神棍生氣時也蠻可愛的，都是成年人了，但卻仍有點稚氣。雙頰氣得鼓起來，像個小學生。

  「我都道歉了，你就別像女人般小氣。」

  「我小氣？我像女人？」季流氣得跳腳，他那有一句「對不起」？這算那門子的道歉？要不是知道對方是生靈用刀砍不死，季流肯定會跑進廚房拿刀砍他十刀八刀。

  「都說是我不是了，你還想怎樣？」不單一點歉意都沒有，反而說得自己有多大方，自己都不和你計較了；好像季流才是真正小家子的人。

  「是啊，我為人一向都很小家子。那麻煩貴客你另覓高人，你的生意我不做了！」說到最後一句更是咬牙切齒，眼睛狠狠的盯著方展宇。狠狠的咬下一口麵包，像是在咬方展宇的肉。他是愛錢，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可以為了錢而放棄尊嚴。

  方展宇覺得季流真的小氣得很，人們說小人與女人難養也原來是真的，眼前這個「小人」就是個典範了；行為怎麼看都像個小學生。

  「我完全沒有看輕你的意思，而且我也道歉了，你到底想怎樣？」

  「沒怎樣，就是請你走！」哼！有錢了不起啊！

  「走？你想請我走？你以為我方展宇這樣好對付嗎？我的生意接了就休想推！」方展宇的臉又再次變得猙獰起來。

  「你……你又想怎樣？」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季流有點怕怕了。

  「你想趕我走嗎？行啊！不過你今晚下班後也不用回來了。」

  「什麼意思？」咽了一沫口水，像是預感到爆炸性的回答。

  「因為這裏會化為灰燼，反正我是生靈，警方也抓不了我。你搬往那，我就燒到那，來個兩敗俱雙，你死我亡啊。」說得輕描淡寫，口中卻吐出全天下間最無恥的說話。

  「你、你、你……怎可以這樣？我又沒招惹你……嗚嗚……」季流真的欲哭無淚，難道自己前世真的是殺了他全家，今世他是來討債的？

  「你是沒招惹我，不過你在挑戰我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