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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3-怎么会抱着这家伙睡觉!
作者:牆紙      更新:2014-06-02 22:39      字数:0
  ***

  醉酒鬼一觉春,色美满。

  梦海燕语莺声,沉鱼落雁,他舒舒服服地坐在金碧辉煌的酒池中,被众多彷佛画本里的姣好身子簇拥著,娇滴滴的调笑声缭绕於耳际,美人儿争先恐後地向他索取亲吻。醉酒鬼内心爽翻了天,哈哈大笑一下,左右各搂过一个小美人啵吱地嘴了一记。

  「主子……主……」

  遥远的天边悠悠吹来一轻飘飘的嗓子,醉酒鬼不耐烦地扬了扬手,嘟嚷道:「走开,别烦我……」

  「主子……请您自重!」

  南淮苦笑不得,使出吃奶的力挣开坚硬的禁锢,抬手将贴在脸颊上的嘴巴推开。只见那细致的眼皮抖了一抖,终於缓缓地睁了开来。

  「咦?」迷茫的碧瞳定定地凝望著近在咫尺的脸庞,慢吞吞的眨了又眨。好半晌,厚厚的床垫一阵晃动,祁安腾地一下从床上跳弹起来,惊呼:「南淮?你你你怎麽在我床上?」

  看来昨天的事主子都不记得了。南淮有些啼笑皆非,淡定地起身下床,屈膝跪在地上,垂首道:「主子昨夜喝醉了,误把奴才当成别人硬拉著奴才一起睡,奴才怕骚扰了主子清梦便没挣开,并非有意与主子同床而睡,望主子宽谅。」

  原来如此……

  啊……因为生意上有点阻滞跑去喝酒,到底喝了多少他都记不清楚,最後似乎是跌跌撞撞的摸回家。此地小路迂回曲折,没摸到甚麽荒郊野外被野兽噙了做夜宵去算他命大。祁安拍拍作痛的脑仁,思绪仍然有些混沌,低头望见那家伙跪在脚边,慌忙伸手把他扶起来,语气无奈:「拜托你别动不动就向我下跪,不过是咱两爷们睡一晚,又不是甚麽大不了的事。」

  「主子大量。」

  「那个……」祁安乾笑道:「我昨夜没、没轻薄你……吧?」

  「奴才是阉人,轻薄了亦没关系。」南淮微笑,不置可否。

  祁安想起刚才自己在梦中好像吻了一个很真实的物体,加上起床时两人的身子贝壳似的贴住,所亲之物不言而喻。他不由得感到些许困窘,结巴道:「我先去洗澡。」

  南淮点头道:「那麽奴才这便去烧水。」

  祁安忙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你被我闹得一夜没睡好,赶紧去洗个澡,早饭就随便弄点吃的吧。」

  南淮乖顺地领命,向他躬了躬身,退出房间。

  我的上帝啊,我怎麽会抱著这家伙睡觉!

  听见脚步声渐远,半洋鬼子拍拍小心肝依著门板软绵绵地跌坐在地上。猜疑的目光望了望凌乱的床铺,又瞟了瞟身上勉强算得上整齐的衣服,昨夜昏睡之前断断续续的片段左一块右一块地跳来跳去,可中间的空白却如何都填不上。不过……他好像是把管家看成从前的情人了,还有那个梦……祁安苦恼地捂住一边脸,沈吟一声,就是两人穿戴齐全也难保他没有碰到甚麽不该碰的地方罢。

  他看看自己的掌心,似乎仍能感觉到那比一般男人的柔软触感,纤细的颈脖有一种淡淡的清香,与旧情人那浓郁的脂粉香大相径庭,却更是诱人。

  左胸的脏器莫名突突一跳,祁安俊脸一红,晃晃头脑驱走那股躁动。

  商船如期出海,算算日子,下一批由总行运来的货品约莫已经在半途。接近月底,官衙的税目又像索命鬼似地追赶,尽忠职守的帐房先生和小书僮不眠不休地奋斗了三天三夜,终究体力不支,相相告病。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炎炎夏日,邻海的天气甚为不稳,出乎意料的一场雷阵雨,汹涌的海浪几乎弄翻了巷口。密密麻麻的雨水以耳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降下,积水盖过了脚踝,货仓虽位处小山坡上,可仍不能庆免。因大雨浸染墙壁,部份靠墙的货物被水打湿,掌柜慌惶失措,和工人把东西往内挪移,并在原有的外墙内钉上木板用作阻隔。

  祁老板缺了个打下手,无语地和帐房先生那堆战果大眼瞪小眼。他左思右想,目标锁定在能干的管家身上。

  「南淮你懂不懂得看帐本?」

  南淮正在拿干布拭擦湿漉漉的食盒,忽闻主子问话,停下手道:「奴才愚笨,只认得数字。」

  「打算盘?」

  「略懂皮毛。」

  祁安打开他递来的食盒,「那好,你待会就留下来和我核对帐目。」

  「主子,这不妥当。」南淮讶异,他一介目不识丁的下人帮主子查核帐目,传了出去恐怕惹人閒话。

  祁安不以为然,「我是老板,我认为妥当便妥当。」

  接下来数日,清早南淮便跟著祁安到商行。祁安把帐本上每一项的数目读出,南淮坐在对面依照款项计算,自己则负责覆检。大概因为生疏,初时南淮花了颇长的时间才算完一个数目,错漏百出,祁安不厌其烦地教了他一些窍门,渐渐便熟练起来,精准且快速。

  罕有地在期限前干掉了麻烦的工作,货仓的抢救也有成效,洋老板龙颜大悦,高兴之下准予工人下午休工以犒赏他们多日来的辛劳。

  「主子这阵子操劳过甚,何以不回府歇一歇?奴才一个去买花就可以……」从商行离开,南淮记起小庭园里的盆栽给风雨打坏了,横竖有閒暇,便想到集市添购几盆花草,没料到主子居然要跟来。

  祁安耸耸肩,「成天坐著,骨头都僵硬了,横竖顺路,咱们一起去罢。」

  南淮当然毫无异议,莞尔说道:「那麽主子喜爱甚麽样的花木?」

  「没所谓,可是粗生粗养一点的比较好。」

  「野菊?」

  「和屋子不配。」

  南淮偏头一想,「云竹?」

  「那是甚麽?」

  「小竹子的一种。」

  「太素雅。」

  南淮又说了三五种,通通被驳回,心中禁不住咕噜:说甚麽没所谓,根本就很有所谓嘛……

  行至驿站门外,祁安进去询问有否家人的来信,他就在外头等候。

  「娘亲,我要吃糖!」

  斜对角突然响起一把清脆的童音,转头看去,小娃娃一手揪住妇伶的衣摆一手指著木头车上鲜红的糖果,嘟著小嘴儿撒娇。

  「不行,大夫说不让吃的。」

  小娃娃不满道:「我要吃!」

  妇伶柔声哄道:「不行,再吃你的牙齿会被小虫虫咬掉哦……」

  「我要吃嘛我要吃嘛……」

  抵不住小娃娃哭闹,妇伶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哄著,「那……最多只许吃两串。」

  真是温柔的娘亲。

  南淮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淡笑,双眼却不知为何涌上酸涩的热流。

  他家是村落最穷的一户,他一出娘胎父亲就不幸落水溺毙,俩母子相依为命,生活虽苦,可亦安安稳稳地渡过了几个年头。

  五岁那年,母亲改嫁给一位农夫,他身子骨瘦弱,做不来粗重的庄稼活儿,继父自然对他这别的男人的儿子处处看不顺眼,责打辱駡是家常便饭,有时候甚至把他关在柴房连续几天不给吃饭。後来……母亲生了两个弟弟,家里开销大了,他这个拖油瓶就显得更是多馀。

  那时南淮常常担怕母亲会不会厌弃自己没用把自己丢掉,却不敢问母亲,害怕惹他讨厌,惟有努力的多干活,少吃米饭,尽量不去打扰到母亲的新家庭,可是,依然逃不掉被抛弃的命运。

  某天,他正在农田帮忙插秧,母亲偷偷地把他唤过来,言道要带他到城里办点事。往时父母出门都只带弟弟,难得这回愿意捎上他,南淮心中一喜,屁颤屁颤地跟著去了,却没思疑为何只有母子二人出行。

  从未到过这麽又大又热闹的城镇,京城千奇百怪的事物和川流不息的蒸汽车让小孩儿看花了眼睛,毫不察觉到母亲拖著自己的手心渐渐变得冰凉。七拐八拐地走了小半时辰,途中经过一摊卖糖葫芦,小孩儿的目光随即就给黏住,母亲见状,掏钱给他买了一串。南淮受宠若惊,颤栗著用小小的双手抓住,傻呼呼地盯著红色的果子,舍不得吃。

  然而,满心的欢喜在看到朱红的宫墙时,一下子烟消云散。

  「小淮,你这麽大了该懂事。你三弟聪明,人家都说将来是要做大官的,家里要给钱他上学。一会儿里面的人问你是不是自愿的,你记紧答是。」母亲冷冰冰地吩咐,面无表情。

  南淮握著葫芦串坐在棚架下,密封的窗户里响起一下凄厉尖锐的惨叫,宛如隔壁刘大叔宰猪时小猪的叫声,他浑身一抖,咬住一颗葫芦死死忍住恐慌。涂满糖浆的果子入口本该甜得发腻,但此时却只有满嘴的苦涩酸楚。

  不久,屋内扬声呼叫他的名字。南淮脸色顿时苍白,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那个养育他多年的人,却见母亲冷著脸板催促他进去。

  心如死灰。

  踏进内室,阴阴沉沉的气氛让人不期然地打了个哆嗦,掩开帐布,便见一个比他年长不了多少的少年被两名大汉架著下床,下,身血淋淋的,凹陷下去的肉块上插,著一根大麦秆条,原本应有的物事丁点不留。

  「娃儿,多大了?」刀子匠咬住烟卷,泰然自若地清洗著染有鲜血的刀片问道,又叫下人把净了身的孩子带到屋外走动。

  小孩儿吓坏了,抖震著双腿怔怔地愣了好一会儿,被刀子匠呼喝了一声,才忍著泪水颤声回答:「九岁。」

  刀子匠瞧了他一眼,下巴指了指石炕,「脱掉裤子躺上去。」

  心知无力抵抗,南淮咬住嘴唇顺从地把裤子褪去,然後仰躺在炕上。副手将他的手、脚、大腿套入锁套牢牢地捆住,一枝木条横在腿间,暴露出尚未长成的器物。另一个下人把灰白的粉末洒在他身底下,也洒在炕板上,接著猪苦胆劈成两片放入碗里,还有一根细牛筋。南淮如同一只待宰的小猪一样,周身颤栗不已,还是初秋时节,却感到透心的冰凉。

  一切准备就绪,刀子匠走近石炕,手往他两腿之间探去,使劲一掐。南淮闷哼一声,攥著拳头把叫声吞了回去。

  「很好,裆浅。」刀子匠满意地颌首,又掂量一下小孩稚嫩的阳,根,眼带嘲讽,「娃儿来得早,把丸剔除便可,不用割势,只会有些皮肉痛。」

  南淮早害怕得牙齿打战,哪里听明白他在说甚麽,脑海里全是刚才那个血肉模糊的景象。

  刀子匠道:「是自愿净身的吗?割了就没得回头。」

  「是……」

  确定完毕,刀子匠向旁边打了个眼色,接著把刀片往烛火上烧了烧。副手拎起那短小的阳,根,粗鲁地用辣椒水抹了一把球囊,将一个空碗放在小孩儿的跨间。南淮只觉自己的下,身火辣辣的,看著刀子匠眼神凌厉的弯下腰,然後囊皮一凉,锥心噬骨的剧痛由腿间侵蚀全身。南淮眼前一黑,张大嘴巴嗓子眼却发不出丁点声音,他挣扎地打挺小肚子,而後感到有甚麽东西从痛处被强硬地挤了出来。

  副手立马迅速地把片好的猪苦胆贴在伤口两边止血,弄了好一阵子,麻利地用细牛筋把阳,物整根捆绑,用力拴紧,直到那物稍稍发紫才打上结。

  南淮手心背脊都冒出冷汗,胸腹剧烈地起伏著,肺脏却吸不进半点空气。

  「好小子,能忍。」刀子匠笑了笑,放下刀片走到水盆洁手。

  副手将小孩儿的手脚解开,扶著他下床。南淮脚一沾地就发软,腰板抽搐得直不起来。往胯,下一望,腿间鲜血淋漓,空空的囊皮已被两块小木片夹好。

  「鸟儿上的牛筋成年之後才可松绑,宫里会定期验裆,如果长大了就得割掉,好像刚刚那孩子一般,所以切记千万不能偷偷把它松开。」刀子匠严肃地叮嘱。

  小孩儿红著眼框点点头,小手抓紧染满血迹的衣摆,将泪水吞回肚子里。

  过了几天,一个老太监把他接走。自此再也没见过母亲一面。

  时光匆匆,一晃眼,竟已过了十多年。

  事过境迁,南淮心里凄楚依旧,不过却从来没有憎恨过母亲。毕竟家境穷迫养不起吃閒饭的人,自己是蛀米虫,活该被放弃,而且以那时的情况,自己早晚不是被继父打死便是活活饿死,反之在宫里只要不犯错就能有两餐温饱,于他而言其实才是一条活路。

  「来,拿著。」

  犹自沈陷在思绪当中,眼前忽然出现一串长长的果子,南淮怔了一怔,呆道:「主子?」

  祁安吃著自己那串,没好气地道:「一回来就见你盯著那摊贩,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请你吃啦,不就两文钱,犯得著考虑这麽久?」

  主子打哪儿看出他想吃这个………

  南淮失笑,接过竹串,习惯性的道:「谢主子赏赐。」

  却见青年眉心一聚,碧青的眼眸里似有些微懊恼。困惑之际,腮帮子就被主子狠狠一捏。

  撒了气,祁安皮笑肉不笑地道:「回家。」说著放开手指,没管这家伙疑惑的表情,大步往街道的尽头去。

  南淮急急小跑追上,「主子,还没买花……」

  「一会儿买。」

  「家里有要紧事吗?」

  「没有。」

  「那为什麽──」祁安瞥他一眼,没头没脑地丢来一句:「你试工不合格,旧工契取消,我要重新跟你签一份。」

  甚、甚麽?他做错了何事主子要辞退他……

  上任刚满两个月的管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