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放年假的前一天，行銷部終於完事，完成工作。

  褚非文手機又在午餐時刻響起。

  「小寶，女朋友嗎？」顧寒隨口問了一句。

  「組可要傷心了。」一旁員工附和。

  褚非文趕緊按下手機，離開辦公室。

  「真是女朋友？」梁宣可是好奇極了。

  他低著頭走進茶水間，低聲：「倩倩，妳怎麼一直打來，我還在上班。」

  「不用拿過來，你一個女孩子，晚上就別亂跑了。」

  杜傳家拖著拖鞋啪搭啪搭地走進茶水間，靠著邊櫃，看著褚非文的背影。

  「今年過年？」停了一會兒又說：「我…應該不會回去。」

  杜傳家啜了口茶。

  「要來找我？」慌張地說：「我剛好有事情。」

  「什麼事？」他看著天花板：「和同事出遊，所以會不在家裡。」

  杜傳家看著他的模樣，輕笑，這傢伙說謊時都會看天上。

  「我沒看天花板，真的，過年有事。」

  聽見這話，杜傳家微蹙眉，電話裡的人，很了解褚非文。

  又說了一會兒，他嘆了口氣，耐性地說：「好，謝謝妳。」

  掛上電話，他按著頭，倒上杯茶轉身，嚇了一跳。

  「嚇人啊! 」

  「你別對女孩子太溫柔，會給人希望的。」

  「我？」哪裡溫柔了？

  杜傳家揉了揉他的頭，忽然走近他。

  「重新來過？」

  他幼稚地按著褚非文的頭，點了兩下，自顧自地說：「好!ok! 」

  褚非文拍掉他的手：「別自己做主! 」

  「下班一起回家! 」

  褚非文不理他，摀著耳朵回座位去。

  離放假還有倒數三個小時，梁宣為大家點咖啡，輕鬆一下。

  「小寶，喝什麼？」

  「拿鐵兩包糖。」杜傳家從他身後攬上他，曖昧地對大家眨眼。

  「喔喔喔，組，是愛妻男! 」顧寒叫了幾聲。

  「我才…」

  杜傳家摀著他的嘴：「親愛的，別把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到處說。」

  「太閃了!太閃了! 」梁宣搧著風：「這大冷天，怎麼這麼熱。」

  「咖啡呢，我還等著冰咖啡降降火! 」顧寒也說上一句。

  辦公室又是一陣喧笑，還有一臉憋屈的褚非文。

  趁著沒事褚非文跟在馬海茗身邊認識公司產品，手機又震了起來，隨手一接，微愣。

  「馬姊，我一會兒回來。」點著頭說抱歉，閃身至樓梯間。

  杜傳家看他又接電話，瞪了他一眼：「上班時間，不要講太多私人電話! 」

  「抱歉。」他趕緊溜進樓梯間，一臉緊張。

  他摀著電話，深吐了口氣，才有禮貌地說：「列伯伯。」

  他只覺得手心冒汗，壓力很大，連聲音都有些顫。

  「…我知道了…去年回來的…嗯…不會…沒有沒有…。」

  褚非文有禮貌地掛上電話，只覺得心裡有些難過，他又吐了口氣，打開樓梯間的門。

  「哇! 」褚非文真的被嚇了一跳。

  「給你。」杜傳家拿他的咖啡給他，轉身才回辦公室。

  莫名其妙地看向杜傳家，喝了口咖啡。

  「你家裡的電話？」喝了口咖啡問。

  「不是。」越過他，褚非文為殷可凡開門。

  殷可凡搬著一箱資料，微轉頭對他說：「小寶，樓下有人找。」

  「我？好。」褚非文想不透有誰會來找他，沒有頭緒地又跑下樓。

  「男的女的？」顧寒滑著椅子，還讓殷可凡將箱子放在他腳上，他幫他將箱子滑到座位上去。

  「女的。」他動了動肩膀，這箱資料挺沉的。

  他接過顧寒給的咖啡，喝了一口。

  「可愛？美艷？性感？還是萌萌噠？」梁宣附和。

  「是個美女，像個明星。」殷可凡看著真的很像。

  「真的假的! 」

  「組，情敵太強大了! 」

  杜傳家彎起嘴角：「那我下樓會會好了。」

  「那我也跟著下樓湊湊熱鬧好了。」

  「那我拿著手機也跟著瞅瞅好了。」

  顧寒和梁宣段看一眼，走!

  杜傳家並未到一樓會客室，反而到了二樓營業部找老同事喝茶，

  顧寒呿了一聲，梁宣也是，兩人覺得沒勁，他們倆趴在二樓桅杆邊看著褚非文。

  「那女的長的真不賴，真像個明星。」顧寒咬著吸管。

  「好像那個混血兒，林倩倩。」梁宣點頭。

  「對，好像是她。」

  「哇，她還幫小寶整理衣領，你看小寶這挫樣。」

  顧寒又拍上梁宣：「你看看，醉翁之意不在酒。」

  兩人看向二樓的茶水間，茶水間是透明落地玻璃隔起，有一邊還與大廳相通，現在杜傳家就是靠在與大廳相通的欄杆上，看著褚非文。

  「組的竟然做出這麼矯情的事，拍下來! 」

  梁宣拿起手機，喀擦一聲。

  眼前杜傳家在二樓茶水室看著一樓褚非文，偶爾和一旁同事聊上幾句，可始終看著褚非文。

  「問世間情為何物。」顧寒仍咬著吸管。

  「執教生死相許。」接著他的話。

  「晚上，喝一杯？」

  「好! 」梁宣又給顧寒看了幾張杜傳家與褚非文的照片。

  「你太壞了! 」他賊笑，又說：「上樓分享去。」

  「知我者，顧寒也! 」

  ————

  杜傳家靠在牆邊，他站的位置剛好與會客室天頂相通，所以會客室的談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難得你找我喝茶，抱歉，你們行銷部室忙完了，我們營業部得忙到最後一刻。」程廷禹偷閒溜進茶水間。

  「沒關係，你忙。」他仍是看著下面的兩人。

  「那不是那個混血明星，林倩倩？」他又看了眼林倩倩眼前的人，皺眉。

  抬頭見了杜傳家的眼神，抿唇：「傳家之寶？是他？」

  「嗯。」大多都是林倩倩說話，他的小寶挺乖巧的。

  「兄弟，都十年了。」看了眼樓下兩人，又說：「人家連女朋友都有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看你就是犯賤，他，撇下你就去了倫敦，只有你一個人在醫院傻傻地等他。」

  「那是誤會，已經說開了。」

  程廷禹語塞，又勸：「說開了，他接受你了嗎？」這傻子。

  杜傳家沒有出聲，他見了褚非文為林倩倩披上外套，走了出去，為她攔下車，說了會兒話才進公司。

  「看你的樣子，到時讓已崝看見，他一定把你罵得不是人。」看不下去，拍了拍他的肩：「要喝酒再找我，回去工作了。」

  杜傳家看著跑進公司的褚非文，見他臉紅撲撲的，一臉害羞。

  他心裡莫名焦急。

  褚非文真的變了很多。

  接吻不再笨挫，也不會動不動就含著淚，一臉可憐樣。

  從他對女同事的態度，也猜得到這幾年應該也有幾個女朋友，他身子也不像以前那般嬌小，長高了些，超過一七五，多了份男子氣概，受女生歡迎是自然的。

  他想著以往跟在他身邊，每天都會臉紅說著喜歡他的褚非文，和現在眼前的這個褚非文相比，真的差很大。

  七樓電梯大門打開，杜傳家看著眼前的褚非文，彎起嘴角。

  他緩步走向發蛋糕的褚非文，靠近他，側頭咬上他手上的蛋糕，還對他眨眼。

  又惹來行銷部辦公室一陣呼叫哨音。

  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

  傳家之寶。

  只見褚非文僵硬地站在原地，拿著蛋糕也不知道該給誰

  ————

  「嘖!又偷溜! 」杜傳家因為沒和褚非文一起回家而碎念。

  他轉著方向盤，看見褚非文正走進社區，他趕緊攔下他。

  「上車! 」

  「都到了。」

  「上司的命令，上車! 」

  「我都打卡下班了! 」

  「帶你認識公司產品，你快上車! 」

  褚非文疑惑，還是坐上車。

  「公司今年設了中央廚房，在五個市裡各開了一間平價餐廳，餐廳裡的行銷是由我們行策畫，這一季也是我們，我打算讓你設計外文平面廣告。」他打了方向燈，開車的模樣有幾分帥氣。

  褚非文微愣：「我…我嗎？」臉上微紅。

  「你不是念這科的？」

  「可是我沒有實務經驗。」他說的心虛。

  「待會給你幾本書和我以前寫的企劃，你參考一下。」

  褚非文彎起嘴角笑了，他有些興奮：「好，我會好好做的。」

  「你先擬企劃，有空發到我郵箱，再跟你說哪裡需要修改。」他見了他的笑容，彎起嘴角。

  「好。」

  車子開向停車場，杜傳家拉起煞車，輕鬆地說：「就這間，走吧。」

  「喔…好。」眼前的餐廳雖說平價，可也是有一定的價位。

  他跟著杜傳家走進餐廳，餐廳的店長見到他，熱情的招呼，還讓人給了他們兩個位置。

  褚非文看了看室內裝潢，又看了櫃台與菜單。

  「這間裝潢與菜單設計是一體的，因為是總店，所以當時我們行銷部一度成了建築設計部門，也跟著設計裝潢。」

  褚非文一臉驚訝：「連室內設計也要？」

  「對，還好我們有康宴和海茗。」杜傳家對於自己的組員能力感到驕傲。

  褚非文笑出聲，便說：「有你這樣的上司，真好，總覺得再辛苦也值得。」

  「愛上我了？」杜傳家眼尾彎起，褚非文的話，讓他感動。

  「幹嘛扯這個。」褚非文拿起菜單遮住臉。

  「年假要幹嘛？」他為了公事留了份菜單，放在桌邊。

  「沒幹嘛。」褚非文順手拿過菜單，才說：「這菜單沒有英文。」

  「對，可下一季打算推出，畢竟是新餐廳，需要改進的還很多。」又說：「要跟我回我家嗎？」

  噗地一聲，褚非文嗆了一口水。

  「我兩個爸爸你也是認識的，我媽更不用說。」遞上紙巾。

  「不…不用了。」他又咳了幾聲。

  「那下回一起回去。」杜傳家還是那般高高在上的口氣。

  「你又在那裡自己決定什麼。」白了他一眼。

  杜傳家還想說什麼，又見褚非文手機響起。

  褚非文沒有接，按上震動。

  「就這麼決定了。」杜傳家說的果決，心裡一股悶氣。

  他看著褚非文皺眉的看著手機，也不接，丟進包裡。

  他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

  感覺他的小寶，不在他的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