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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黃雀
作者:形草      更新:2020-11-22 12:30      字数:4600
  「是你自己昏頭了吧?怎麼可能!」
  「是真的啦!肯定有人襲擊我……幹嘛你們都不相信?」

  幫忙治療的醫療人員隨意用個離子燙夾狀的儀器照了照基本兵的腦袋,數秒後看了看液晶顯示面板:「沒異狀啊,若真如你說的有人從後面海扁你,那會有瘀血的痕跡才對……」
  「沒有嗎?不會吧?」那樣我就算曠職耶!
  「就是沒有啊,不信你自己看……」遞過小型儀器,一臉好心地解釋:「這邊這條線代表你的腦波……右上的數字是……總之你就乖乖承認曠職吧。」
  差點再度暈了過去:「怎麼這樣!」


  從PS叛變來此的品,在TM得到新的代號,『杜菲』,也得到不少好處,最大的好處就是能跟著雷諾瓦從事研究工作,從解剖飛禽走獸到取得各種人類極限數據,跟著雷諾瓦,想要知道得多詳盡都不再是夢想……這是規範一堆的東亞聯邦與PS無法給予的。

  此時,杜菲一邊閱讀著手上資料,一邊聽著幾位屬下調侃小兵……
  抬頭,看向笑鬧中的眾人……好像有什麼想法一閃即逝,卻沒連貫上,看著幾個年輕人打鬧過後將繼續開始手邊的工作,便出聲詢問。

  「最近我們TM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嗎?」看著張嘴欲言的基本兵,調侃:「除了你被鬼影襲擊之外。」
  「那不是鬼影,肯定是有人襲擊我!就是昨晚!」大聲申辯!
  「聽你胡扯……若真是被人打傷,肯定驗得出來。」都能暈了,怎麼可能驗不出:「我就不信那鬼影這麼強,能算準你來驗傷的時間,正巧瘀血散去,那樣的話下手可不是狠,而是準……世界上沒這種事啦!你曠職別找藉口!」
  「我就說我……」

  打斷了鬼打牆似的吵鬧,正悠哉地補充消毒液的孟克,一貫有氣無力的聲音:「說到有趣的事……說來前面的加水站又開始請打手……已經好幾個月了,還沒請到。」
  「是啊,這下少了養眼的!」剛剛為小兵驗傷的醫療人員:「之前我每次都很期待開我那台小車去加水的日子,那少年好正!一開始我還不知道是打手耶,是老闆跟我說了我才知道……」
  「長得很正的打手?少年?」杜菲腦子轉了好幾圈,幾經思量……最後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大約十四五歲?」
  「哎?老大你見過?」

  確認年紀後,笑容的弧度擴大了,不吉祥的笑意盈滿眼底:「不,只是隨口說說……應該還有別的事吧?」這下有趣了。
  「剩下就是最近大家都知道的銀髮美人吧……今天是禁閉第五天了!」
  「是歐姬小姐,第三要塞來的……嘖嘖,我可真覺得達利這回過分了。」
  「喂……小心嘴巴!」

  杜菲聽著一室八卦趣聞,嘴角勾起,笑意深沉……
  一直對當年手術過後的小騷動有些質疑……當時有不少人被外力轟死,顯然有狙擊手埋伏在附近,雷諾瓦是個研究狂人,不在意這些,可我畢竟還能留意到這些……要委託布桑幫忙嗎?把人搜出來……
  雖說數據已經完善,但……指不定哪天還用得上,不然高價售出給其他組織也能一夜致富,我畢竟也想擁有自己的研究團隊,老是叛離組織終究不妥……嗯,能好好脫離TM的話,它是棵不錯的搖錢樹。

  對吧?終極兵器。



  夜雨沒有潮濕的氛圍,第一要塞倒是播放了瀟瀟聲……背景音效襯著晚風,一夜寒涼。
  第五夜,要塞設定天氣,多雲陣雨。
  與廿四小時前相同,以同樣的手法經由相同的管道,離開關押樓……這回熟悉了不少,雖說體能因毫無飲食而下降,但外在條件上由於昨夜剛走過一回,兩相抵消之下,倒也順利。
  只是聶雁萬沒想到,儘管自己謹慎地換了其他定點襲擊巡邏兵,依舊黃雀在後……

  「舉起你的雙手,歐姬小姐,」
  危險的音頻在基本兵身體倒地的瞬間,從身後傳來,自己甚至還沒撤回手刀……本想直接後旋踢結果了身後的人,可接下來的話……讓自己決定暫時延長此人壽命。

  「或者……我該稱呼你終極兵器?」

  雨聲瀟瀟,不見雨絲……長裙皺褶,頂著歐姬的形貌,緩緩舉起雙手,示意投降,卻沒回頭。
  只是杜菲沒感覺到,自己已經半個身子入了棺材。

  「為何如此稱呼?」少了女性溫柔的音色,聶雁不再輕言細語,毫不偽裝。
  「你真健忘,」持槍的手還低握著,槍口貼上獵物背脊……要脅的語氣:「三年前我們可是很熟的,怎麼?你忘記我的聲音?不如轉過來看看老熟人?」
  冷然,毫無起伏的音調:「我對雜碎一向免疫,看幾次都無法記住。」

  有些人,想記得都難,有些人,即使遺忘,情感的刻痕卻一道道烙印在心底。
  倒是聽到這聲音莫名厭惡噁心,直想殺人,於我而言真是少見的現象。


  杜菲沒有生氣,天命之年的自己早已沒有年少的銳氣……不計較獵物的挑釁,直奔主題:「有個提議,想要你協助我,我想擁有自己的工作團隊,那可少不了你……這裡已經被包圍了,我看你如今這境況……」話未說完,刻意拉長尾音,似乎是想讓獵物思考。
  毫不猶豫,雨聲中冷清的音色:「沒人教過你有求於人時該有的態度?」看來此人是想利用我離開TM,即使不是叛變也是背離,所以他調來的幫手不會多。
  「別太囂張了,終極兵器,你不過是湊巧有了人類思維……你、非、人、類。」
  「運氣是實力的一部份,且……」

  空氣中的雨聲止歇,光影投射的雨絲不再,聶雁話語尾音剛落,杜菲頓感天旋地轉!
  彷彿沒發生什麼,盤得整齊的銀髮如絲緞般由耳鬢滑下,只一瞬,銀髮麗人以不符合姣好容貌的力道,粗暴地壓制杜菲:「很多時候,我不屑當人。」繼續未完的句子,面無表情,快速審視了來人的來頭……略感嫌惡地看了眼白大褂:「你是沒上過前線太天真?竟用槍頂著終極兵器。」

  「?」不解,被拽住咽喉的男人因即將被捏碎的頸骨而雞皮疙瘩……早沒了剛才的神氣。

  居高臨下,睥睨一切的眼神:「音速七代?」這人沒要我的命,是認為我有利用價值:「拿槍指著背向自己的敵人,千萬別貼近皮肉,那會讓人知道你的身高、手部位置,輕易反擊……基礎中的基礎。」稍微控制了力道,讓一腳踏入棺材的人還能掙扎著說話:「我沒興趣聽傻子提議,只想知道你如何得知我的來歷?」

  聶雁雖話問得心平氣和,但心裡萬分緊張,倒不是為了包圍自己的人馬,傻子也知道正常人不會把終極兵器的事情告知隨時有可能被犧牲的小兵,緊張是為了畢業考的任務……
  ……真糟,看來今晚盜取晶片的行動得被迫終止,而且我感覺得到更遠處有視線監視,應該不是基本兵……不吃不喝五天,加上勞動,有些極限,不確定明天是否能活動自如,但往好處想,明夜晶片更新肯定有新進度,能拿較新版回PS也是好事。
  只是經過今晚,TM夜裡的防備肯定會更加森嚴……還有遠方的視線讓我很在意。


  被制伏在地的白大褂,壓根兒沒留意到對象物內心的思量,只是震驚,眼神錯愕:「你是……真的忘了?」怎麼可能?終極兵器難道會故障?

  聞言,加上被俘者一臉錯愕的表情,聶雁心下瞭然……肯定是那段空缺的記憶。
  但自己既決定封印或刪除,定有考量,必須相信曾經的那個自己,儘管三年前不過十一歲,也比相信眼前雜碎強。

  黑曜石般的雙眼,背向光影裡的雨絲:「不勞費心,立刻送你上路。」似忘非忘,或許跟我在獨處時感應到的……某個長期缺席我的生命的人,有關,也或許跟雲哥哥有關。
  「你!」畢竟不可能獨自面對終極兵器,杜菲正待開口呼喚設伏的援兵,可惜……指令未曾下達,已經封喉,那把音波槍也被聶雁拭去指紋後,扔在原處。

  環顧四周,感應得到所謂援兵雖在不遠處,但未驚動,看來這白大褂其實也不托大,讓人力盡可能在我的戒備範圍外接近,可殊不知若非特殊戰士,基本兵來幾千個也等同於無……但按照一般醫療成員的權限,恐怕調不動真正的戰士,即使能調動也會讓眾人知曉吧。

  放了一整排附近待命中的基本兵鴿子……變裝中的聶雁慣性推敲著他人思路,突然有種奇怪的直覺……或許是人在戒備狀態的第六感使然,總覺得……
  真正的黃雀,在後,儘管白大褂已死,仍不放棄屏息凝神地監視著自己。



  「……」這傢伙下手真狠,根本不用我幫。
  楊鵬站在停碟坪附近的三層樓建築天臺上,拿著加裝了夜間探視功能的高倍數望遠鏡,往關押樓處張望、來回梭巡……總算在關押樓腹地較外圍處見著了想念的身影,也目睹了大致經過……

  那個人!品……居然被雁所殺,這算是報應?說來不是沒在營區內打過照面,但周圍都是人,要殺他很難,或許是虧心事做多了,他幾乎不讓自己落單……今次即使雁放過他,難得他晚上出來亂晃被我撞見,遇上我肯定不是車裂就是……
  ……是了,這時代沒有車裂,哼,算你命好,雁只是單純斃了你……所以這麼說來雁的紅色測試也順便過關了,晚些正好幫他回報一下司令。

  一陣恍神外加胡思亂想,楊鵬再度凝神於望遠鏡內那不近不遠的世界……驚!
  雁不見了!?
  才一眨眼功夫……怎麼……


  「別動。」完全無法理解雁是如何辦到的,只聽身後冰冷的聲音傳來:「有任何我不順眼的動作就殺了你,現在慢慢舉起雙手放在頭上,別耍花樣。」

  ……充滿敵意且毫無情緒起伏的音色,和著瀟瀟雨聲,竟令無法控制的思念幾乎潰堤……
  「……我……好想你。」而自己竟真的情不自禁地,低喃出了這麼一句。

  聶雁努力平撫喘息,事實上拖著虛弱的身體,若不是運用了雲哥哥教過的氣勁,怎麼也不可能在短短幾瞬內飛簷走壁奔到此處,雖純粹是種直覺,認為這裡有人監視,但還是趕到了……事實證明,也的確有人監視。

  「……」盯著紅髮男人的背影……不明白這人說什麼?但看來算是合作。
  仔細觀察眼前的背影,紅髮,看不見眼睛,穿著TM制式的藍色皮米裝……在自己的大腦搜尋了一圈,完全沒有印象,倒是即便是虛弱,血管裡的血液依舊叫囂著親切感,可見若是在正常體能的狀態下,肯定很容易察覺對方的存在。
  ……對了,紅色頭髮,就是他。

  持續著放刀的手勢,聲音從冰冷轉為平靜:「在營區,你我曾擦身而過兩次。」
  「?」正努力壓抑思念的楊鵬,聞言……不解,雙手還乖乖放在頭頂上。

  「第一次是跟達利走在一起,第二次是清晨,你在關押樓迴廊裡,而我在天花板上,」很輕很冷靜的聲音,倒是收斂了威嚇:「說,你的意圖。」如此費力監視……不,與其說監視不如說是在我身邊徘徊,可達利不像是會支使屬下做這類事情的人。

  「我別無所圖。」拼命壓抑那些幾欲爆裂的思念,只能緩緩轉身……不意外,眼前的聶雁差點一刀砍了自己,若不是自己的雙手還乖乖擺在頭上,真會身首異處:「你的DNA應該已經告訴你,你是打不過我的。」現在的雁,不可能勝我,他還太年輕。
  「但要傷你以及全身而退也不難。」這人實力評估恰當,不好對付……不過……

  雙手依舊很安分,碧藍的雙眼死命盯著眼前少年看:「……或許你不信,但我真沒有敵意。」
  「……」刀沒有放下:「你似乎不奇怪我用身體放出兵刃。」

  一句話,楊鵬想起了遙遠的曾經……洛城孟府,虛弱得冷汗涔涔的子翎……
  當時縮小的你也曾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可卻沒下手,當時也很虛弱,況且時間點上我也還沒受到血液感染。總歸……那次你沒下手,這次也將一樣。

  「……我曾經,在你不知道的狀態下,受到你的幫助,」這麼說也算真話:「受到你的血液影響,總之算得上你對我有恩,所以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們彼此都在鼓譟的血液就是證明。」

  關心的凝視,看著眼前的雁……沒吃沒喝五天,夜裡還必須出任務,白皙的雙手還殘留剛才事件的淡淡血腥味……湛藍的雙眸深情凝視黑眼睛,努力將差點奪眶而出的情緒嚥回去。
  對不起!雁,你空缺了一大段記憶……肯定不好受,明明才十四歲,可經歷的一切卻不斷提醒我,你需要人關懷保護……而我不但動彈不得,沒能守護你,現在還出現添亂……消耗你的體力……可惡!

  我到底在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