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十七岁的妙龄少年有着懵懂的心思，恣意的生活。

  M市是一个二线城市，发展势头猛，到处的基建让一批又一批人富了起来，肖家作为根深蒂固的大家族，更是遥遥领先，其背后的关系网更不是一般富户同日而语的。就好比有钱的肖嘉栋、市长公子吴文瑞、公安局长公子罗东三人很好的诠释着权与钱的关系。

  三人都在M市中学，这所全国排名前十的中学，能考进这里的都是实力惊人，都是各地的佼佼者，有句话形容就是当你右脚跨进这学校左脚已经跨进大学。当然也有走弯路进来的，比如学美术的肖嘉栋以及体育特长生罗东。

  周羽，以他们县第一的成绩考进这里，他就是全村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周羽的爸爸过世早，妈妈拉扯着他长大，生活很是拮据。周羽考上重点高中，他妈妈也决定跟着儿子一起进城里来谋生，一来能多挣点钱供儿子读书，二来也能照顾他。

  到了这里周羽才知道差距，都是各地的尖子，农村来的他除了基本功扎实，知识面根本不能比。虽然自卑但他努力，默默无闻的努力。他把自己活得像个透明人，天天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尽量不与别人产生交集。

  一切发生在高二分文理科后，除了一班永远的学神班，其他几十个班都是平均分配。肖嘉栋三人用了点特权分到一个班里，在三人的带领下，这个班的人都是横着走的。

  周羽也在这个班，高二开学很久了，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安安静静的坐在前排角落，而他经常被点名回答问题。只是他一开口，就会听到后面隐隐的唏嘘声，或者是“啊，真恶心”要不就是“真受不了”。因为他的声音很细，很女气，人也长得很秀气。周羽觉得这是他的缺陷，不敢直视的缺陷，也是他自卑、自闭的根源。

  时间长了，娘娘腔的绰号落在他的头上，正值青春热血的同学们也是看不惯，无权无势的周羽成了班里公开讨厌的对象。同学们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而周羽只能顶着压力埋着头做自己的事，除了学习，好像没什么能引起他的注意。

  人高马大的罗东第一个站出来：“这人可真让人恶心，心里不爽怎么办？”

  “好办啊，把他赶出去。”吴文瑞说得理所当然。

  肖嘉栋没表态，只是在第一次他们七八个人把周羽堵在厕所的时候说了一句：“别打脸就行。”

  周羽个子小，看着围着自己的几人，吓得不停的发抖，他知道为什么被堵，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他没有开口求饶，他知道开口下场会更惨。

  肖嘉栋三人站在门口，身边还有两人，五个人冷漠的看着。

  另外三人拿了根毛巾把他嘴塞上，绑了手，开始几分钟的拳打脚踢，疼痛如约而至，周羽躬着身子躺在地上，什么也听不清，只有一句话“要不退学，要不转班，否则下次打得更惨。”让他害怕。

  几人走了，周羽在地上躺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缓过来，用水洗去身上的脏污，拿上书包，东倒西歪的往家走。

  回到租住的小房间，只有他一个人，白天他妈妈要摆摊卖菜，晚上要在夜市卖点小饰品，很晚才回来。

  周羽拿上药酒，进了自己的房间，忍着痛，摸摸身上的骨头，还好没断，只有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抹上药，咬着牙，揉了一会，倒在床上，精疲力尽。

  周羽什么也没想，身上不是那么疼之后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他找到班主任，把想换班的要求提出来。意料中的遭到拒绝：“你以为逛市场呐，想去哪儿去哪儿？”不过班主任还是问了他为什么想转班，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

  周羽没多想直接把事情抖落出来。班主任沉默一会只说：“你觉得转班就能解决吗？如果去别的班又遇到这种情况你又该怎么办？”

  周羽被问得一时哑然，他才觉得自己冲动了，没考虑清楚就来找老师。

  “好了，回去上课，我会处理的。高二了，把精力多用在学习上。”毕竟周羽的成绩还是中等靠上，考上重点大学不是难事，班主任还是很器重的。

  找了动手的几人谈了话，让人写了检讨，这事就算过去了。

  消停大半个月，周羽能躲就躲。老师们也像有默契，很少让他回答问题。直到学校开运动会，大家都很闲。

  还是这伙人，只是换了地方，周羽被拖进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巷，这次站前面的罗东抓住他的衣领说道：“这里不归学校管，又想去告老师吗？”

  然后又转过去问肖嘉栋说：“还是不打脸吗？”

  “随便。”肖嘉栋无所谓的说。

  这次只有罗东一个人动手，他的拳头很硬，一下一下落在脸颊、腹部，钻心的痛让周羽呼吸不畅。嘴角、鼻子都出了血，眼角也肿了，看不清楚东西，肚子好痛。

  周羽狠狠得瞪着罗东，罗东蹲下来提起周羽说：“怎么，不服啊？”

  “学校管不到，我会报警的。”周羽狠狠的说道。

  “是吗？这样，我帮你打，看好了。”罗东拿出手机，拨了110，按下免提，接通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罗东拿到嘴边：“秦姐，我罗东，我打了人我报警啊。”

  “你小子又在搞什么？打我电话。”是一个尖锐而刻意压低的女人声音。

  “好勒……”挂了电话，罗东并没有打过去，而是问：“还要打吗？”

  周羽连恨的力气都没了。

  罗东一把扔开他说：“不把你赶出去，我们绝不罢手。”说完转身就走。

  一直在旁边观看的肖嘉栋走了过来，从钱夹里掏出一叠钱扔给周羽说：“医药费。”蹲下来看了一会也走了。

  周羽靠墙坐起来，曲着腿，把头埋下来，肩膀不停的抖。

  他无声的哭了，好像懂事以来就没再哭过，但是今天，眼泪实在憋不住。受不住的疼痛、无尽的委屈铺天盖地的向他扑来。

  这里真的呆不下去了吗？如果连唯一读书的念想都没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很想在这个学校读下去，考上心仪的大学，将来找个好工作，有个稳定的收入，让他妈妈不这么劳累。

  不知道坐了多久，天已经黑透，他站起来，借着夜色，忍着疼痛艰难的走回家。

  还好他妈又不在，周羽拿出药箱，躲进他的小房间，给伤口消毒上药包扎，又给肿起来的眼角、嘴角上了药。他平静而熟练的操作着，心里全是淡漠。

  周羽是不想让他妈看见他这个样子，她已经很累了，再看到儿子被打成这样，肯定很伤心吧，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还好连着三天的运动会，他也不打算去学校，白天跟妈妈的时间错开就行，三天后应该能消肿吧。然后呢？周羽也不知道，他当然不能去退学，如果挨几次打能让他们消停的话，他宁愿选择挨打。

  即便周羽做好了心里准备，还是害怕，天天过得战战兢兢，不知道折磨哪天会来。他很不甘，仅仅因为天生的缺陷，就该遭受别人的奚落和殴打吗？他不甘心但是没有办法，要转学吗？又该怎么给他妈说，真是那样的话，他妈妈会对他很失望吧。

  过了半个月，周羽再一次被带进一个装满器材的房间，这一次他本能的开口求饶，他想得很对，听到他的声音这些人只会越打得越狠，扛不住的他直接晕了过去。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事彻底打垮了他的意志，击碎了他的梦想，葬送了他的人生。

  周羽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躺在一张床上，手被绑在床头，衣服脱光了，旁边坐着的是肖嘉栋，用一种满是欲望的眼神看着他。

  见他醒了，肖嘉栋把头埋进周羽的颈边，狠狠吸了口气说：“知不知道，你身上有种淡淡的香味，很淡很淡，要靠得很近才闻得到，真好闻。”

  “你跟了我吧，我不会让人知道的，只要你跟了我，我就让他们不再欺负你，怎么样？”

  周羽觉得肖嘉栋很不正常，像个变态，于是剧烈的挣扎起来，只是刚挨过打的身体，一动全身都疼。周羽想骂肖嘉栋，又怕惹怒他会再一次遭到殴打，他只想逃。

  “不愿意吗？”肖嘉栋眼神开始变了，站起身来慢慢的解开上衣纽扣，嘴里说着：“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今天都是我的。”

  随后肖嘉栋卡着他的下巴，捏开他的嘴，疯狂的在他嘴里翻搅，不知道谁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周羽只觉得恶心，胃里一阵一阵翻滚。

  一双大手在周羽身体上下游离，力道很大，浑身是伤的周羽疼得直哼。而这些闷哼在肖嘉栋耳里却听出了别的味道，好像存着暧昧，好像很享受，好像是邀请。

  肖嘉栋没再客气，拿出准备好的东西，一个给周羽涂抹上，一个套在自己的欲望上。在被撕裂的那一刻周羽无法接受，恐惧的摇着头，嘴里直喊着不要。

  此时的肖嘉栋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把自己的坚挺贯穿进身下这具身体里。

  刺骨的痛让周羽大叫出来，没有前戏、没有怜惜，只有欲望和占有，肖嘉栋不管不顾的在周羽的身体里冲刺，年轻的毫无经验的他只知道低头蛮干。

  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屈辱折磨得周羽快要崩溃，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这个样子真可怜，看得我只想好好疼你。”肖嘉栋吻了吻周羽的眼泪，说完翻过周羽的身体，从后面更用力的动了起来。

  被一个同性无休止的施暴，周羽绝望了，最后的一点尊严也没了。不知道做了多久，周羽渐渐闭上眼睛，就这样去吧，闭上眼，永远都不要醒来。

  他放弃了，再也不想面对不堪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