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作者：萧瑶 更新：2019-08-26 20:37 字数：2280
AGR673打开了腕机的投影功能。
“广场上有暴动。”AGR673说道。
STM42凑过来，也看明白情形了。影像应该是某个士兵站在楼顶上拍的，能清晰地看到人群聚集在劳动广场上，举着“人权至上”、“宁死亡，不要极权”等标语。
STM42问道：“你要怎么处理?”
他很怕汉斯下令，让包围人群的士兵开枪。向如此密集的人群开枪，子弹收割生命的速度要远远快于机械收割牧草。
“我得尽快把事情压下去。上头问责可不是好玩的。一起去？”
STM42坐上了AGR673的车，系好安全带后又握住了车顶的把手。事出紧急，AGR673开得飞快，反正也没人敢拦他的车。
“阳光，你上次和我说的小玩意能不能使用？”AGR673联系上了那个秃头发明家。
“可以，不过项目经理说那就是调整过功率的微型激光枪，被扔到库房里了。”
“你现在能把它取出来吗？”
“可以，我就和保管员是你要的。我现在还在实验室，你要是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去库房。”
“好，我十五分钟到，你带着东西在大门口等我。”
见AGR673结束了通话，STM42问道：“你找他取什么东西？”
“他发明的一种激光器，专门用来点燃横幅的。”
一路上AGR673都在超速行驶，到集团的时间要比预计得还早。车子刚在路边停稳，他们就看见阳光跑了出来。
“有需要注意的吗？”AGR673接过激光器，它只有一只马克笔的大小。
“和上次说的一样，瞄准点。别扫到别的地方，理论上它能点燃大多数的东西。”
“知道了，谢谢。”AGR673摇起车窗，准备离开。
“不客气，长官。”
到达现场的时候，STM42真切地感受到了人群的疯狂，响亮的口号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得到。
“有记者吗？”AGR673问下属。
“长官好，我是新闻署的记者，您叫我W就行了。”一个梳着背头的瘦子挤了过来。他的个子很高，但故意弯着腰，加上涨红的脸色，像只煮熟的大虾。
“新闻先别发。”AGR673淡淡地吩咐道。
W推了推滑落的眼镜，“规矩我都懂，发不发都听您的一句话。”
“发给我的影像是在哪拍的？”
“报告长官，就在楼顶上。”士兵指向道路另一边的剧院。
“带路。”
STM42注意到，那个记者也跟了过来。
站在剧院的楼顶上能清晰地看到整个广场的状况。士兵们围住了广场，抗议的人群和士兵之间有很大的距离，留出来的空间有电似的，双方谁也不肯多迈出一步。
广场中央有一座雕像，是一个人在伏案工作的模样。此时正有几个人正站在桌子上，扯着横幅，大声呼喊，看上去是领头人。
“给我接通那个士兵的通讯。”STM42顺着他的军官朋友指着的方向，发现有一名士兵，正隔着“通电区”和人群边缘的一名女士吵架，甚至试图去抓她的胳膊。也许称她为女孩更合适一些，这名姑娘看起来不到二十岁。
“长官，您有什么事？”
AGR673皱皱眉，“我还想问你呢，我不是说过先不要和群众起冲突，等我命令吗？”
对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长官，她是我妹妹，我在劝她回家。”
“你把通讯器给她。”
AGR673蹲下身子，把通讯器放在楼顶的地上，示意一名狙击手让让位置，“你听好，我不在乎你的政见，也没兴趣知道那些理念你这年轻的脑子里扎根的。给你10秒钟离开这里，如果你选择留下，十秒钟后我会向人群射击，第一颗子弹是留给你哥哥的。”他调整了一下枪口的角度，接着说，“角度不错，我估计第一颗子弹至少能打到三个人，你们兄妹都包括在内。”
那名士兵也能听到通讯器里的话。他仍然笔直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妹妹的选择。
“十、九、八……”
“哥哥，革命不可能没有牺牲。”
士兵没有回应妹妹的话，他感到头皮发麻，似乎子弹马上就要钻进他的脑子。
“四、三、二……”
女孩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从他哥哥和另一名士兵的中间挤了过去，跑出了广场。
AGR673拾起地上的通讯器，站起身，嗤笑道：“看吧，这就是他们坚定的信念。”
他向四周看了一圈，把W叫了过来，说：“一会你注意拍摄，别开直播。”
“瞧您说的，去年联盟就禁止直播了，所有影像播出前都要接受审核。”W慌忙把挂在脖子上的照录机举起，按了个按钮，这机器下方便滑开一个口，从不同角度弹出了三根杆子，略微固定一下，三脚架就搭好了。
AGR673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支激光器，从中间拨出来一个瞄准镜，拔下了前面的保护帽。
“总监先生，站在雕塑上的几个人，你看谁最不顺眼？”
“横幅。文字作为文明的象征，不该用来表达这么消极的思想。”STM42隐约猜到了AGR673想做什么，他不想做这种选择题，随便搪塞了一个答案。
“算了，就那个老头吧。他太老了，本来也没几年好活。”
AGR673像使用单筒望远镜一样调整着激光器的角度。这时，站在佝偻老人身旁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兴奋地展开了一张新的横幅。热血上头的大汉丝毫没顾忌身旁的人，树干一样粗壮的胳膊把瘦小的老人撞了个跟头，跌了下去。
“真是野蛮。”AGR673嘟囔了一声，不去管在人群中失去踪影的老头，略微调整手中激光器的角度，按动了开关。
一道不易察觉的光直射到那络腮胡汉子的脖颈上。不同于一般激光武器发出的如同恶咒一般的颜色，这道光是透明的，就像孩子用镜子反射阳光在墙面上形成的光斑，在晴天里，完全没有人察觉到这道死亡射线。
五六秒之后，几乎和大汉察觉不适扔掉横幅试图捂住脖子在同一瞬间，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焦黑的洞，接着他的衣服上窜出一道火舌。围在雕塑旁的人们迅速闪开，大汉从桌子上跌落，在地上无声地痛苦翻滚，他的声带早已烧坏了。
AGR673命令士兵站得间隔远一些，又示意另一名士兵开始广播。
“请围观群众尽快离开事故现场。再说一遍，请围观群众尽快离开事故现场……”站在广场边缘的人群听见广场中央出现骚动，在士兵的包围松一些，提醒他们可以离开的时候就已经陆续走开了。听见广播之后，更多的人选择了离开，剩下的人看到广场上的人不多了，将手中的标语一丢，也赶紧离开了。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沸反盈天的广场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满地各种材质的标语和横幅，还有雕塑下的焦黑尸体。
士兵们随即收队，把打扫现场的活留给了一直站在外围的警察。
“广场上有暴动。”AGR673说道。
STM42凑过来，也看明白情形了。影像应该是某个士兵站在楼顶上拍的，能清晰地看到人群聚集在劳动广场上，举着“人权至上”、“宁死亡，不要极权”等标语。
STM42问道：“你要怎么处理?”
他很怕汉斯下令，让包围人群的士兵开枪。向如此密集的人群开枪，子弹收割生命的速度要远远快于机械收割牧草。
“我得尽快把事情压下去。上头问责可不是好玩的。一起去？”
STM42坐上了AGR673的车，系好安全带后又握住了车顶的把手。事出紧急，AGR673开得飞快，反正也没人敢拦他的车。
“阳光，你上次和我说的小玩意能不能使用？”AGR673联系上了那个秃头发明家。
“可以，不过项目经理说那就是调整过功率的微型激光枪，被扔到库房里了。”
“你现在能把它取出来吗？”
“可以，我就和保管员是你要的。我现在还在实验室，你要是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去库房。”
“好，我十五分钟到，你带着东西在大门口等我。”
见AGR673结束了通话，STM42问道：“你找他取什么东西？”
“他发明的一种激光器，专门用来点燃横幅的。”
一路上AGR673都在超速行驶，到集团的时间要比预计得还早。车子刚在路边停稳，他们就看见阳光跑了出来。
“有需要注意的吗？”AGR673接过激光器，它只有一只马克笔的大小。
“和上次说的一样，瞄准点。别扫到别的地方，理论上它能点燃大多数的东西。”
“知道了，谢谢。”AGR673摇起车窗，准备离开。
“不客气，长官。”
到达现场的时候，STM42真切地感受到了人群的疯狂，响亮的口号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得到。
“有记者吗？”AGR673问下属。
“长官好，我是新闻署的记者，您叫我W就行了。”一个梳着背头的瘦子挤了过来。他的个子很高，但故意弯着腰，加上涨红的脸色，像只煮熟的大虾。
“新闻先别发。”AGR673淡淡地吩咐道。
W推了推滑落的眼镜，“规矩我都懂，发不发都听您的一句话。”
“发给我的影像是在哪拍的？”
“报告长官，就在楼顶上。”士兵指向道路另一边的剧院。
“带路。”
STM42注意到，那个记者也跟了过来。
站在剧院的楼顶上能清晰地看到整个广场的状况。士兵们围住了广场，抗议的人群和士兵之间有很大的距离，留出来的空间有电似的，双方谁也不肯多迈出一步。
广场中央有一座雕像，是一个人在伏案工作的模样。此时正有几个人正站在桌子上，扯着横幅，大声呼喊，看上去是领头人。
“给我接通那个士兵的通讯。”STM42顺着他的军官朋友指着的方向，发现有一名士兵，正隔着“通电区”和人群边缘的一名女士吵架，甚至试图去抓她的胳膊。也许称她为女孩更合适一些，这名姑娘看起来不到二十岁。
“长官，您有什么事？”
AGR673皱皱眉，“我还想问你呢，我不是说过先不要和群众起冲突，等我命令吗？”
对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长官，她是我妹妹，我在劝她回家。”
“你把通讯器给她。”
AGR673蹲下身子，把通讯器放在楼顶的地上，示意一名狙击手让让位置，“你听好，我不在乎你的政见，也没兴趣知道那些理念你这年轻的脑子里扎根的。给你10秒钟离开这里，如果你选择留下，十秒钟后我会向人群射击，第一颗子弹是留给你哥哥的。”他调整了一下枪口的角度，接着说，“角度不错，我估计第一颗子弹至少能打到三个人，你们兄妹都包括在内。”
那名士兵也能听到通讯器里的话。他仍然笔直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妹妹的选择。
“十、九、八……”
“哥哥，革命不可能没有牺牲。”
士兵没有回应妹妹的话，他感到头皮发麻，似乎子弹马上就要钻进他的脑子。
“四、三、二……”
女孩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从他哥哥和另一名士兵的中间挤了过去，跑出了广场。
AGR673拾起地上的通讯器，站起身，嗤笑道：“看吧，这就是他们坚定的信念。”
他向四周看了一圈，把W叫了过来，说：“一会你注意拍摄，别开直播。”
“瞧您说的，去年联盟就禁止直播了，所有影像播出前都要接受审核。”W慌忙把挂在脖子上的照录机举起，按了个按钮，这机器下方便滑开一个口，从不同角度弹出了三根杆子，略微固定一下，三脚架就搭好了。
AGR673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支激光器，从中间拨出来一个瞄准镜，拔下了前面的保护帽。
“总监先生，站在雕塑上的几个人，你看谁最不顺眼？”
“横幅。文字作为文明的象征，不该用来表达这么消极的思想。”STM42隐约猜到了AGR673想做什么，他不想做这种选择题，随便搪塞了一个答案。
“算了，就那个老头吧。他太老了，本来也没几年好活。”
AGR673像使用单筒望远镜一样调整着激光器的角度。这时，站在佝偻老人身旁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兴奋地展开了一张新的横幅。热血上头的大汉丝毫没顾忌身旁的人，树干一样粗壮的胳膊把瘦小的老人撞了个跟头，跌了下去。
“真是野蛮。”AGR673嘟囔了一声，不去管在人群中失去踪影的老头，略微调整手中激光器的角度，按动了开关。
一道不易察觉的光直射到那络腮胡汉子的脖颈上。不同于一般激光武器发出的如同恶咒一般的颜色，这道光是透明的，就像孩子用镜子反射阳光在墙面上形成的光斑，在晴天里，完全没有人察觉到这道死亡射线。
五六秒之后，几乎和大汉察觉不适扔掉横幅试图捂住脖子在同一瞬间，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焦黑的洞，接着他的衣服上窜出一道火舌。围在雕塑旁的人们迅速闪开，大汉从桌子上跌落，在地上无声地痛苦翻滚，他的声带早已烧坏了。
AGR673命令士兵站得间隔远一些，又示意另一名士兵开始广播。
“请围观群众尽快离开事故现场。再说一遍，请围观群众尽快离开事故现场……”站在广场边缘的人群听见广场中央出现骚动，在士兵的包围松一些，提醒他们可以离开的时候就已经陆续走开了。听见广播之后，更多的人选择了离开，剩下的人看到广场上的人不多了，将手中的标语一丢，也赶紧离开了。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沸反盈天的广场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满地各种材质的标语和横幅，还有雕塑下的焦黑尸体。
士兵们随即收队，把打扫现场的活留给了一直站在外围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