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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作者:乐逍遥      更新:2019-04-10 12:00      字数:4142
秦岳這一覺感覺自己睡了很久,睡的特別舒服,他在睜開眼時自己還是在先前的房間裡。看一眼近在咫尺的大頭熊,秦岳伸手把這隻熊娃娃給推到一邊,玻璃拉門透進來的陽光很溫暖,並不刺眼,秦岳撐著自己慢慢起身,拿過手機看時間,正午十二點。

抓抓亂髮,秦岳動動僵硬的脖子,又稍稍活動手臂,然後他發現右手和腹部不痛了。把右手上的繃帶和木板解下,秦岳看著自己留下一圈淡紅色痕跡的手腕,稍稍扭動,嗯,雖然可以動了,但還無法太過劇烈。

掀起衣服下襬看著自己纏著繃帶的腹部,秦岳將繃帶解下露出腹部的傷,已經癒合到只剩下一條深紅的痕跡了,碰了碰,也不痛,但要是碰上激烈的戰鬥也難保不會裂開。

這就是他像怪物一樣的體質了。很難死不說,只要受重傷,通常睡了三到五天傷口就癒合的差不多了,最嚴重時會睡到八到十天。他第一次跟K的殺手交手,重傷瀕死的時候睡了整整十天還超過一些才醒,一醒來肚子就餓的要老命,讓他一整天都在瘋狂進食。

現在,他的肚子就很餓,餓的想吐。

“有沒有吃的啊……”很不客氣地去翻人家的冰箱,如他所願裡面還真的有些食材和一些微波食品。秦岳不會做飯,直接就把目標放在微波食品,先給自己微波飯,在微波麵。

等待的期間他還發現了很多泡麵,典型的懶人食品,但他不能吃泡麵。又翻了翻,秦岳還找到了幾包螺螄粉。沒吃過螺螄粉的秦岳還仔細看了看煮法,嗯,挺簡單的,就煮來湊著吃吧。

房間的主人顯然是單身,沒有爐灶就自己買了個美食鍋來開小灶,在美食鍋裡裝滿水,插電煮開。秦岳在等著時候就把微波食品都吃了,等螺螄粉都煮好了,他也吃得差不多了。

把電拔掉,秦岳就著那個鍋吃,一打開蓋子聞到味道,他當下只有一種這碗麵好像酸辣湯的感覺。再看看那紅通通的顏色,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很辣。沒關係,秦岳最能吃的就是辣,多辣都沒問題,但他仍是小看螺螄粉的辣度了。

擦掉辣出來的鼻涕眼淚,秦岳皺著眉大口吃著,嘴唇被辣的紅紅的。他有一種預感,他這麼亂吃東西等下肯定拉肚子。這個預感在他終於吃完所有東西正準備悠哉一下的時候成真。

蹲在馬桶上,秦岳望著天花板發呆。

“…東西果然不能亂吃。”尤其是他這種整日忙於工作都沒正常進食的人。

好不容易從廁所脫身,秦岳這才正經地想他為什麼會在這裡,他隱約記得有人救了他,那那個人呢?哪去了?

抓抓自己的亂髮,坐在床邊的秦岳百思不解,最後他看到了枕邊的黑色銅鈴。他沉默的看了會兒,伸手將銅鈴拿過來無言地看著。上次受傷之後,他整整睡了三天。

三天,癒合他腹部一半的傷,讓他的右手勉強能活動,似乎也到極限了。三天前他殺死黑槍正準備離開,卻突然殺出一人。秦岳忘不了那個人帶給他的森冷,那是陌生的。但那雙眼中的情緒,卻是那樣的熟悉,又那樣的陌生。

秦岳自己也說不上來,他其實看不懂那個人眼中的感情代表什麼,那是一種糾結,一種怨恨,一種驚喜,更是一種他看不懂的感情。其實那個人可以殺死他的,根本不用拐彎抹腳的扯東說西,也不用大費周章的扭斷他的手腕,大可以直接殺死他的,明明那麼簡單容易,為什麼他不動手?

最近盡遇到些莫名其妙的人和事,他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惹誰了,無端受牽連。

拍拍手中的銅鈴,秦岳輕聲道:“哎,救我的人是你嗎?我覺得就是你。其他人或許會覺得無稽,銅鈴怎麼會救人呢?但你不一樣,你是出了名的鬧鬼銅鈴,功力一定很高才能救我,你說是不是?”

說完也許是覺得自己說的話很好笑,秦岳無聲笑笑,接著再次躺回床上,銅鈴就躺在他身側。秦岳安靜地看著天花板,左手輕輕撫過銅鈴,而身在遠處的秦育同樣看著難得的藍天,放在身側的手輕輕開闔,就像是握住了什麼又放開一樣。

最終,他們都闔上了眼。

人間道在遠處看著樹下休息的秦育,想到他見到秦岳後的失常,他想,果然還是被影響了。

被那張熟悉的樣貌。

被內心的恨意。

以及他極力忽視的,沉睡已久的感情。

秦育似乎沒發現自己內心的猶豫,他僅在休息片刻後便決定繼續趕路。三天了,這三天他沒有刻意的去趕路,他可以找到秦岳,就算他已經離開原本養傷的地方他也能找到他。

且經過上次那件事後,秦育對於逮到秦岳這件事有了新的計畫。攝魂鈴已經認秦岳為主,只有他才能使用。攝魂鈴會現身反擊無非是意識到主人有生命安全,既然如此他這一次就採取活捉,先逮住秦岳,再讓他去使用攝魂鈴便是。

喪屍的事情到此算是有個著落,另一個要解決的問題就是這場遊戲的創辦者,珍琳佛‧奧羅茲。珍琳佛創辦這場遊戲的目的,秦育就不信只是單純要活捉紫鳶這般簡單,肯定還有其他目的。

那麼她的目的是什麼?

秦育大致可以猜出其中二點,其一就是閻王令文獻。

照珍琳佛的陰狠聰明,他就不信她會一直沒發現文獻是假的這件事,只是難辨真偽,畢竟他當年留下的假文獻可是對她的要求應有盡有。

其二,傳奇榜單本體的下落,也就是琥珀坂本宥里的行蹤。

屍家文獻秦育當時並未閱讀過,但也可以知道屍家關押魔神的地方必定就在這片土地的某個地方。珍琳佛大費周章突破秦家,突破整個政權大費周章的布置這場遊戲,是否真能如她所願引出宥里和屍家人,答案是未知數。

那麼還有一個目的,是什麼?

秦育對此毫無頭緒,他想,如果有一天不可避免的與華爾滋交手,或許他會知道答案。

秦岳休息過後決定離開這間房子,他不知道重傷他的人什麼時候會追過來,他也知道自己不見得是他的對手。首先,他身邊有高手,而他是孤軍奮戰,等級差太多了。

把該帶的東西都收好,秦岳背好袋子就離開了房間,小心地往樓梯道走下去。如果可以他不想走樓梯,他甚至直接從屋簷爬下去,走樓梯太危險了。但他的右手尚未完全復原,他必須盡可能避開右手再次斷掉的風險。可不是每一次都有人可以救他,也不是每一次都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復原。

躡手躡腳的好不容易才離開小公寓,秦岳巴在門邊小心地巡視,見周圍沒有喪屍也沒有其他人,這才快步離開,遠離這個地方。而另一邊的秦育也正走到這附近,地獄道和修羅道安靜地跟在後面,卻見秦育行至一半忽然轉了方向,兩人跟著轉向,沒有問為什麼。

對他們來說遵循主人命令就是一切,無論對錯。

秦育改變方向只有一個原因,就是秦岳已經離開原本待著的地方了。在看附近一個喪屍和凡人都沒有,該是攝魂鈴為了確保主人安全先一步出手了。這倒是給他們省了功夫。

秦岳察覺不出秦育的蹤跡,一心只想離開,哪想的到秦育早就掌握他的行蹤了。任他走到哪都會被找到,更何況是傷勢未癒,速度明顯降低的現在。秦育其實沒有花多少時間就追上人了,站在遠處看著秦岳小心翼翼的背影,看他什麼東西都拿在左手,就知道他的右手還未痊癒。

攝魂鈴沒有出現,是因為附近沒有威脅秦岳的人事物。上回能把他逼出來,是秦育不掩飾內心的殺意的結果,要想逮到人,還能牽制攝魂鈴再次出手,也只有一個方法了。

看一眼地獄道,對方立刻會意,轉身就走。秦育在他離開後繼續跟著秦岳,想找個時機,只是時機還沒到,秦岳就先遇到敵人了。

“唷,你是受傷了嗎?小子。”

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兩名大叔,秦岳哀嘆自己運氣不好。大叔似乎有長期健身,身強體壯的,秦岳自認速度夠快可以躲避,但若要動真格他就煩惱了。

怎麼辦?他沒用左手殺過人啊。

看看自己的左手,再看看兩名笑容猥褻的大叔,秦岳想了想,他還是跑吧。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大叔要伸出手的時候秦岳已經先一步閃進一旁的巷弄。速度之快,別說是大叔了,就是秦育都沒反應過來。

這小子很會跑啊!

秦育暗中跟著,心想。

那兩名大叔也不是省油的燈,很快就反應過來並追上去。秦岳元氣還沒完全恢復,速度有限,只能左拐右彎的去躲避。但他沒想到其中一個大叔竟會從前方的暗巷衝出來堵他,秦岳緊急停下腳步,心裡已有底。

這兩個大叔似乎是當地人,對附近很熟悉。且看他們眼中掩不去的慾望和冷血,大概是變態吧。秦岳平靜地看著他們,並跟著他們的腳步移動,保持距離。在他們衝上來時,秦岳立刻縱身一跳,一腳踢中其中一人的臉,接著借力一跳,踩在另一個大叔的頭上,破窗跳入一旁的屋內,從那裡離開。

進入屋內的秦岳沒有停下腳步,他飛快地往前屋的方向衝,在經過客廳時聞到屍臭味,他眼角餘光一瞄,看到了客廳各個角落都躺著赤裸的女屍,女屍身上有各種痕跡,該是被折磨過後被殺的,其中還有幾個青年。

真讓人作嘔。

飛快地跑到門前,發現門被鎖上了,秦岳嘖了聲,轉而抄起一旁的木棍打破窗戶。玻璃破碎的聲音十分響亮,絕對會引來喪屍,秦岳必須趕在喪屍被引過來前離開這個區域。

然而在他快出去時,左腳突然被抓住,接著一股大力就要把他往回拉。秦岳皺眉,左手和右腳分別抵住牆面和窗沿,尚未痊癒的右手則拿出槍就要殺人。在受傷他也認了,他絕對不會讓自己落入這樣的人手中,打死都不會。

然而在秦岳和內中的大叔較勁時,另一人不知何時繞到他身後,在秦岳及時發覺卻來不及反應時出手,用手臂扣住他的脖子,讓他呼吸不順。

該死,大意了!

皺著眉看著前方的人,耳邊是令人厭惡的呼吸聲,前後的夾擊下秦岳慢慢失了力氣,這一鬆懈立刻被拉進去。但秦岳也不是省油的燈,他雙腳都進入屋內的那一刻,他突然踹了大叔一臉,接著快速度的用雙腿夾住對方的脖子,一扭,很快的解決一個。

“什麼?!”抓住秦岳的大叔對突然發生的變故有些愣住,秦岳趁機再次用雙足抵住窗沿,用力向後推開大叔,同時後腦用力撞上對方的臉,逼他鬆手。

“唔!”大叔被這一撞痛的回神,立刻憤怒地朝秦岳衝過去:“你這小子!”

秦岳沒有理他,掙脫後立刻快速離開,腹部的傷卻在這時候傳來一陣刺痛,痛的秦岳腳步一頓,這致命的一頓讓他再次被捉到。

“可惡!”秦岳的右手被抓住,他立刻不顧疼痛做出反擊,那大叔偏頭閃過他的拳頭,一腳掃過他的腳踝,使他失去重心向後跌去,自己則順勢壓住他,牽制他的雙手。

“臭小子,你敢殺我兄弟就要付出代價!”看著秦岳極力想要掙脫的模樣,大叔冷笑,看著他腹部隱隱滲出血的地方,挑眉:“原來你有傷在身。真幸運,若你完好無傷,只怕我也要死在你手裡。”

看一眼秦岳仍舊泛紅的右手腕,大叔冷冷一笑,單手抓住他兩隻手,接著湊近仔細端詳秦岳的長相。

高鼻紅唇,明亮的雙眼,竟長的還挺俊的。

大叔舔舔嘴,湊近秦岳的脖頸深吸口氣,惹的秦岳激起大片雞皮疙瘩,還反胃的想吐。

“長得還不錯,在你死之前,總要為殺死我兄弟這件事付出代價。放心,我不會讓你太痛苦的……”單手扣住秦岳的雙手,另一手則順著他的腰線往下滑,秦岳皺著眉看著,有點絕望。

而在此時,秦岳掉在一旁的背包中,隱隱若現的攝魂鈴有了些微震動,正要發作時,一人比他早一步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