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那份少有的纯白的天性，戚夏炎很早就喜欢沈安树，喜欢的不得了，每次他想起那张纯得跟玉似的脸就能感到似乎有股电流穿过四肢百骸，整个人都是亢奋的。

  但沈安树并没有同样的想法，他第一次见到戚夏炎时就觉得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鸟，西装笔挺却庸懒散慢地端着高脚杯，非要把白开水喝出香槟的架势来，让人看了就觉得反胃。偏偏这个男人还缺少自知之明，非爱往气压低的地方挤，明明就不是一张会笑的脸，非要死乞白赖地勾唇眯眼给自己看，害得自己的鸡皮疙瘩掉得比他的节操都快。

  而有些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真的很难改变。

  戚夏炎可以清楚地看到不过一步之遥的沈安树的脸，紧绷得像压制着无限张力的冰山，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流转的霓虹映着无边的夜色更加深邃而忧伤。半晌，沈安树才收回视线看向自己。

  “在哪里，地上？床上？还是沙发上？”

  戚夏炎不置可否，抬手摸上男人的脸。

  “别碰！”却被沈安树厌恶地别过脸躲开了。

  戚夏炎眸色瞬间转深，发狠地捏住他的下巴：“人都自己跑来了，还装他妈的清高？”

  沈安树狠狠地瞪着他，费力地向后仰着头，良久才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你真卑鄙！”

  戚夏炎指尖猛地用力，静谧的房间里甚至可以听到骨骼被捏碎而发出的脆响：“我卑鄙？那就让你见识下我到底有多卑鄙！”伸手一捞，将沈安树直接扛在肩上，两步踱至床边，扬手把人摔了下去，还没等沈安树从床面上弹起来，戚夏炎已经整个人压了过去。

  毫无温情可言，这简直就是一种合约式强|暴，男人粗鲁而蛮横地撕开身下人单薄的衣衫，不容抗拒地挤进他双腿之间，在那个隐秘的地方肆意撩拨，热得发烫的双唇在他胸前不住地游弋，牙齿啃噬着胸口细嫩的皮肤，痛得让沈安树想哭。

  可他也只是张着双眼，没有焦距地望着天花板，任由男人在他身上不停地蹂躏，他也只是死死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亢奋的顶撞一次比一次凶狠，倏然抽空又一贯到底的震动让沈安树几欲昏厥，他拼命向后仰着头，扯着被单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缩紧，身子本能地弓了起来。嘴里渐渐泛起血腥的味道，那是咬破嘴唇流出来的血。

  飞溅而起的粘液像岩浆一样灼烧着他的皮肤，每一下都是锥心刺骨的疼。戚夏炎好像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每一次短暂的平静都会引来一场更大的风暴。

  沈安树眨了眨双眼，但凡自己有一点点办法都不会走到这一步。可是那个人，那个自己叫了二十几年爸爸的人居然给自己下跪，竟然求他用自己的身子换取沈氏十年安好。他还能说什么，他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却像亲生儿子那样白白享受了二十几年的父爱，现在，不过是要他偿还罢了。

  沈安树重重地闭上双眼，在一波波的冲击下终于疲惫地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似乎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脑子里乱嗡嗡的，全身麻木没有一点知觉，双腿还保持着敞开的状态，膝盖夸张地向外翻着，身体应该已经被清理过了，被子也是干爽的。床边的木桌上放着早已凉掉的早餐。

  有什么意思呢？沈安树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连伸直双腿的力气都没有，全身每一处都像被拆解了一样，仿佛稍稍一动就会立刻七零八落。他以为自己会发烧，甚至会死掉，可现在居然还清醒地躺在这里，每一点细微的疼痛都无比清晰地印刻在神经上，身体上的和心灵上的。

  听见开门的声音沈安树不自觉地全身一凛，眼睛紧紧盯着卧室的大门，直到男人衣冠禽兽的模样再一次出现在眼前。

  “没吃饭？”戚夏炎看向桌面上一动没动的早餐，皱了皱眉。

  “你怎么不杀了我。”

  “想死？”戚夏炎坐在床边，一手猛地掐上沈安树纤细的脖子，“我劝你还是等等，那笔钱我还没打到沈氏的帐上呢！”

  沈安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抖：“你究竟想怎样？”

  “我？”戚夏炎松开手，坐直了身子，又摆出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等我玩够了，自然会履行合约的。”

  “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宴会上那声不经意的讪笑？因为十年前沈氏的临阵倒戈导致他损失惨重？可这都是商场上再熟悉不过的伎俩，谁会没有遇到过，又何必耿耿于怀？

  “为什么？我还没想好。”戚夏炎的手又一次移到了沈安树的腿间。

  沈安树本能地一缩，奋力想要躲开，奈何膝盖被戚夏炎紧紧压着，挣脱不开：“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我想要的更多。”男人说着已经倾身压了下来。

  “不要！”沈安树下意识地挣扎，他的身体已经受不了了，他会疯的！

  “不要？求我！”戚夏炎眼底闪过一瞬的凌厉。

  沈安树别过头，咬紧了自己的双唇。

  “求我！”戚夏炎近乎暴怒地吼道，手指已经深入到那个伤痕累累的穴道里。

  卧室里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感觉到身下的人由剧烈的反抗变成了无声无息的沉默，戚夏炎神经骤然一缩，忍不住探头去看。

  沈安树嘴角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他颈下一大片床单，嘴唇发白，脸上也是一片冰凉。

  “安树！”戚夏炎登时被吓得方寸大乱，猛地把人从床上拉了起来抱在怀里，手忙脚乱地去翻手机叫医生。

  沈安树要面子，自己这样折磨他一定会让他崩溃，但自己没有办法，除了这样戚夏炎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他知道沈安树从头到尾都看不上自己，对他那些惯用的手段嗤之以鼻，认为他做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勾当。可是沈安树知道什么，他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明珠，生活在一个干净、纯粹没有纷争的世界里，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个瞬息万变的商场，失去了那些被他称之为“卑鄙”的伎俩就等同于失去了立足之地，顷刻间就会被打得万劫不复。

  沈安树是咬舌自尽，血还在不停地从嘴角溢出来，戚夏炎看着那鲜红的液体决了堤一样往外流，脑子里一片空白。慌乱无措地帮沈安树换了衣服，还因为过分紧张而扯掉了衬衫上的扣子。

  他不停地帮沈安树擦着嘴角的血，而后像困兽一样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拼命地打着手机催促，直到最后连手机都电量不足而自动关机。

  门铃被按响的时候他像突然爆发的野兽，冲出去直接把医生连人带药箱给扛进了卧室。吓得医生落地后哆哆嗦嗦半天没回过来神，直到戚夏炎捏着他的后颈把他推到床前。

  口腔里温热而湿润的环境使得伤口很难自动结痂，更何况伤口很深，血已经流了很多。好在病人处于昏迷状态不会反抗，任人摆弄倒也省去不少力气。

  “最好还是输血……”

  “那还不快输！”

  医生被唬得不停擦冷汗，心里直骂娘，嘴上还得好言好语地应着：“病人的血型？”

  戚夏炎一愣，他哪里知道沈安树的血型。

  医生一看戚夏炎的反应心里就猜出个大概：“我建议还是赶快送去医院，病人不止是大量失血，还有轻微发热，如果伤口感染就不好办了。”

  “发热？你说他发烧了？”自己昨天是激烈了点，但他也知道第一次会有怎样的反应，还特意在事后帮沈安树洗了身子，在裂开的伤口处上了药。早上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就发烧了？

  医生也不打算在多说什么，一句“快去医院”就结束了问诊，拿着诊金溜之大吉了。

  好在戚夏炎在医院里有熟人，打着VIP的旗号一路冲进绿色通道，火速进了病房挂了血袋。期间只要沈安树有一点动静就疯狂地按呼唤铃，开始的时候小护士还会因为他长得帅殷勤地跑跑腿，后来次数多了，值夜班的几个护士居然都审美疲劳了。

  沈安树醒来的时候发现戚夏炎正握着自己的手趴在自己床边，似乎是睡着了。他厌恶地皱紧了眉，用力想把手抽出来，奈何戚夏炎抓得太紧，自己又实在使不出更多的力气，拉扯半天还是失败了。

  不过却把戚夏炎弄醒了。

  “你醒了？”戚夏炎眼中有片刻的激动，可在看见沈安树冰冷的眼神时就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语气也刻薄起来，“你以为十几亿的资金是那么好得的？”

  沈安树抿着双唇，沉默着。

  “你以为不说话就能躲得过我？”戚夏炎作势就要去掀他的被子。

  沈安树吓了一跳：“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戚夏炎你是不是人！”

  “你说呢，你不是尝过了？”戚夏炎冷着心，居然还扯出了一个鄙夷的笑来。

  “你！”沈安树气结，挥手就扇向戚夏炎，插在血管里的针头受力弯过一个不大不小的弧度，尖锐的顶端刺破细嫩的皮肤，不知道是针管里的血还是血管里的血，大量鲜红的液体又一次汹涌而出，随即“啪”的一声，血袋也被扯到了地上。

  戚夏炎心脏猛地一缩，可脸上颜色依旧没有半分缓和，他出手蛮横地把人按回到床上，冷声道：“我劝你在钱没打到沈氏之前还是好好留着你这口气。”

  “戚夏炎，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着来见我！”

  “拭目以待。”

  戚夏炎恨恨地转身，还没走到病房门口，身后又传来一声乒乒乓乓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