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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解 御神圖
作者:南佬      更新:2020-05-23 00:00      字数:2960
  「朕不知道要和誰說…」

  靠在椅背上,壯碩寬厚的肩膀此下卻在月光下顯得怯弱,雙手交握在腿間,斂下的鳳眼透著不安的光流。他又自言自語了,也不管謝主恩聽沒聽見,姬發習慣了對他傾訴,正反他的懦弱,謝主恩也是知道的,最好能跳起來罵他一頓,他見著他有精神,心裡也會開心些。

  「朕長這麼大…不,該說是娘死了,朕也不知道娘會醫術,還能傳與三弟。朕真的不是吃味,真的不是,就是…有點生氣,但也不是生氣,現在倒有點…悶。」

  繞口令說了一串,越說越喪氣,理不清的思緒令他憂鬱,伸手他拉上被褥為謝主恩掖被,思緒飄渺的嘆息。

  「朕真不是氣三弟,更不是氣娘,不對,是真有些氣娘親,卻又不想氣他。也不知你聽明白不,朕…」

  手垂在床邊,姬發憂鬱的靜了下來,也在他沈默了不知幾粒沙時間,床上謝主恩乾澀的嗓音傳來。

  「聖上是在氣自己。」

  「你、你醒了!」

  緩緩掀開眼皮,銀白色的長睫毛在月光下閃爍晶亮,琥珀色眼瞳毫無焦距的盯著天頂,謝主恩嘴角微微上揚,輕語一句聖上費心了,他難得無禮的沒起身敬拜,躺在榻子上用他乾澀口渴的聲嗓道。

  「聖上只是沒看清,氣他們,其實你更氣自己。」

  琥珀色眼瞳有意無意間掃過姬發包紮的手,手心內還滲著一絲絲血液的鮮紅。姬發自然是沒察覺他的眼神,回頭伸手拿過水杯,茶壺斟茶的水流此下成了屋裡最吵的回應,他伸臂小心翼翼地攙扶謝主恩起身,餵他抿了一口茶水,而後將水杯握在手心裡轉。

  「你這麼覺得?」

  「聽了整晚。總覺得是如此。若猜錯了,還請聖上降罪。」

  這話謝主恩說得頑皮,偷聽整晚也不應聲,現在才讓降罪。姬發卻是聽得心頭沒用的多跳快兩拍,儘管現在的他看起來還是冷冷淡淡的,語調也是沉著,他就是喜歡謝主恩這般毫無禁忌、反骨、淘氣的說術。

  「朕為何要氣自己?」

  反問謝主恩,謝主恩卻不意外他反問,琥珀色眼瞳一眨一瞥直直的瞅著他。

  「氣自己不知道三王爺和先后親近,氣自己怎地不知道娘親會醫術,氣自己怎麼就得不到娘親青睞習得一身醫術,反讓三王爺成了救世妙手。」

  「朕…沒想當大夫…」

  姬發也是有性子的,像在讓戳中心事,逞強的回一句,不過也再回嘴後郁悶的嘆了口長氣。

  「朕還氣…」

  說著又沈默,謝主恩瞟他兩眼,主子不開口,奴才只有乾等的份兒,他隨著姬發的眼神也望向窗外。窗外那是難得的皎月濛濛籠白霜,枯枝掛雪霜不落的美景—

  「你可聽過御神圖?」

  謝主恩一愣,眼染惆悵,那是掛在帝辛寢室內的神物,是他和帝辛枕臂談天時聊過神物。

  「聽過。卻不曾見過裡頭畫的是什麼。」

  「朕…見過。」

  「聖上見過?!」

  不意外謝主恩驚訝,姬發雙眼盯著自己交握的水杯瞧,望著水杯裡快見底的水波,試著讓自己冷靜、有條理些。

  「那尾蛇,朕是說盤蟒,不對他本是蒼龍,但現下只是一尾蛇…」

  「無秦?」

  姬發點頭,他娓娓道出當年潛入皇宮,看著謝主恩爬窗,在外頭待了一宿後與那尾盤蟒打開御神圖,沒漏看謝主恩一臉驚愕的神情。

  「朕說了讓你難過的事?」

  「啊?不…臣只是沒想到當時外頭有人。」

  「對不住,朕無意提起。」

  「聖上。」

  謝主恩打斷他,這隻鳥膽小、心細,八成以為他害自個兒想起難過的往事。確實,他想起來了,可那又如何。

  「比起難過,臣倒是好奇得很,那御神圖裏頭畫了什麼?」

  姬發鳳眼一愣,隨後嘴角露出一抹偷偷地卻又藏不住的笑意,他起身而後坐在床榻邊的小木梯上,拉過一旁小桌,雙指沾了沾杯子裡的水。

  「這是虎兒,這是七爺,這是渾沌。」

  原以為他要畫什麼大作,沒想到就點了三個點,謝主恩欲笑他也笑了,卻是淺淺的微笑。

  「朕不會畫圖。」

  紅著臉頰也不知是窘色還是見了謝主恩的笑容怦然暈色,咳了兩聲尷尬,姬發便說起了三百年前七爺虎兒的故事,而後才畫了一條曲線。

  「那尾蛇喜歡虎兒,癡情千年卻拱手讓了七爺。」

  「噗咳…」這太八卦,沒想到無秦似有情!

  姬發又斟了一杯茶水與他,而後續道,說起了他娘親出現在畫裡,用羽毛沾墨寫流年,寫了不古熱胎…而後悶著一張臉,他沈沈地嘆了一口氣。

  「謝主恩,娘不僅不教我醫術,他也沒教我天字。」

  雙指一筆一劃寫下他記著的天字,他自嘲自己能過目不忘,現下寫下天字卻不知其意,有何用。謝主恩腦海閃過姜子牙說的,鳳天羽安了姬發死劫,死劫…他光想就不能接受,更何況是鳳天羽這個當娘的。撐起身子,想著日前他好歹纏著姜子牙學了一些天字,興許能讀些鳳天羽留下來的流年,就著月光看著姬發一筆一劃沾水書寫—

  「…熱胎求存,為子活命,安為無歸…」

  「你說什麼…!」

  謝主恩自個兒也傻了,他都說了什麼大逆不道,這句話擺明的就是鳳天羽和其他人有了孩子,然後給姬昌戴綠帽。

  「你看得懂天字?」

  「臣不是全懂,就識得幾個天字。」

  「這段呢?」

  姬發乾脆席地而坐,半跪著地上,就著腦海中鳳天羽的筆順,一筆一劃沾水落字。謝主恩琢磨了好一會兒,他看懂了幾個字說鳳天羽與誰醉風流,而後熱胎,可字與字之間又湊不起來,就卡在某幾個一模一樣卻不知其意的天字上。

  「這個字當與這個、這個是同一人,只是臣不知道這是什麼名字,或是興許是一神祇的名諱,總之鳳天羽也安了這人的流年,安他平安千世百代。」

  「你說這人會不會是我…我親爹?」

  謝主恩一愣,纖細的食指指著那句醉風流。

  「臣惶恐,按字所敘當是如此,鳳天羽與他有你,熱胎百年。」

  姬發靠倒在床榻邊,他苦笑,笑得悲苦,仰首又是無奈苦笑。

  「果真如此。倒頭來我娘還是什麼也不告訴我。我對他一無所知。連自己是誰的孩子都一無所知!」

  他如謝主恩說的,他氣他惱,氣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惱自己始終是那個最後知道的人。謝主恩撐著床榻,順著床邊滑坐在一旁,他抱著屈膝小心陪伴,眼尾朝姬發包紮的手瞟了兩眼,收斂眼色後盯著地上那一行又一行的天字。

  「鳳天羽安流年那是何等智慧,聖上,你說臣能讀天字會不會也是他的安排?專為您解字。」

  姬發身子一震,側眼望向他,謝主恩仍地著地上天字,伸手點著就近的兩行字。

  「鳳添紅羽號武,瞅瞅,臣又解了一句。」

  姬發又是一愣,卻沒了剛剛激動不平的憤怒,回頭瞥見謝主恩嘴角彎起一抹不大不小卻看得出來的得意又頑皮的笑容。

  「你這笑容和庚兒一個樣。」

  「聖上您說錯了。當是庚兒和臣一個樣。」

  又是一抹得意地笑,姬發就著月光看愣了眼,回神後跟著輕笑,笑出聲才察覺自己竟然笑了,心情也沒剛剛那股激動的焦躁。

  「朕記得後頭還有一段…」

  他彎身就地,雙指沾水書寫續文。謝主恩順著他的筆順字字品讀…這兩字,他見過,那是管叔鮮香木上的字。

  「這兩字…」

  「這兩字朕知道。」

  「聖上知道?」

  「這兩字是求凰。娘給了三弟一塊香木,寫的就是求凰。」

  謝主恩眉頭微擰,順著續文掃去,又是兩字熟悉的字,他跟著跪地,趴在姬發身側,手指就著遞上水字描繪。這兩字…手不自覺的摸著腰際上那塊香木…真的是…

  尋鳳?

  倘若真的是…琥珀色眼瞳掃過月光下逐漸消失的水字—

  「後頭寫什麼?」

  讓姬發一問,謝主恩這才回神,斂下眼,而後翻個身爬上床榻,拉好被褥,雙手一窩。

  「臣有罪。臣看不明白了。」

  「啊?娘不是讓你來解字。」

  「就當臣說大話吧。」

  「可是你是謝主恩。」

  謝主恩一愣,微側頭疑惑反問:「聖上此話何意?」

  姬發喪氣的靠回床榻邊,雙手交握在腿間,認真且正經八百的回頭望向他。

  「朕覺得你什麼都會。」

  這是什麼崇拜的眼神…

  月光下謝主恩的臉怕是紅了,紅得發燙,燙的他自己都覺得快燒起來,反身拉過棉被捂著頭。

  「後頭寫著…」

  棉被下,謝主恩猶豫、再猶豫—

  「聖上來日有難,卻有貴人相助…讓聖上吃好睡好…」

  …尋鳳,鳳無枝,天下易主,鳳無歸…

  ***南佬原創***

作者有话说:

南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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