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五彩鳳
作者:南佬 更新:2020-05-21 17:35 字数:2804
第一百八十二章五彩鳳
坐在案桌前執筆書寫,姬發批改竹卷,時不時擰眉,這會兒見著卷子,還氣得起身一把抓起竹卷,欲扔卻未扔,緊握在手心裡,雙手一背,背在身後,步步走近窗台。
來朝歌不過半月,窗外已經是臘月冬雪之際,粉雪片片,庭院裡已不見秋紅葉黃,走廊廊頂飛檐處時不時有落雪雜聲,雨鐘停擺,唯有暖陽乍現,才敲得雨鐘那片刻鈴鐺鎯聲。
叩—
那是一聲很小聲的叩門聲,沒等他說進門,門啪了下打開,接著一聲噗擦的跌倒聲,姬發循聲望去,門口那一團讓包得緊實的小肉球摔得四腳朝天,現下就朝他咯咯大笑。
「咯咯咯~噠噠噠噠噠?」
三步併兩步的彎身,打算撈起孩子,沒想見小武庚小胳膊扶著門檻一撐,嬌小圓嫩的小身子咚的一下站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前走了兩步,邊走邊噠噠噠的喊。姬發怔愣,不敢置信地在小武庚快撲地前撈過他,一把將他舉高高。
「你會走路!哈哈哈…」
抱著孩子才發現小武庚後背染著白雪浸濕的水漬,才摸著,小武庚便打了個大噴嚏,姬發趕忙嚷著下人,聽著下人急忙趕來的腳步,搭著終於找到小主子的臉色,姬發猜著這小傢伙又讓人追著跑了,回頭拿著帕巾為他擦擦小臉,擦乾身子。
「你自個兒來找朕?」
「噠噠噠噠噠噠噠…」
「爹去監工了,你無聊就耍著他們玩?」
「噠~」
瞧他驕傲的,他可不是在誇他,捏捏小武庚淘氣的小鼻頭。
「要不往後朕批奏卷你也跟著?」
「噠噠~」
撒嬌的歪頭,小武庚窩在他臂彎裡,短手揮舞彷彿說他也能批改,童言童語惹得姬發一拋剛剛的煩悶。
「走。咱們找你爹去?告訴他,你會走路了。」
小武庚聽見爹,舉起短短的手贊成,噠噠噠的直說話,姬發也樂得和他聊天似地,他噠一句,他回一句,在廊上遇上了姚夫人見他們要出門,便趕忙的拿著深衣跟了出來。
「八王爺傳信息來,說父侯在三王爺那兒。」
「三弟那兒?父侯傷著了?還是又暈過去?」
「沒事沒事,好像說是有個什麼醫員傷著,父侯正巧救著,給送回濟堂。」
聽著謝主恩人沒事,姬發鬆了口氣,回頭讓姚夫人被馬車,下一刻還是趕了過去。他隨著達達馬蹄穿過大街小巷,時不時與小武庚說些童言童語,但心裡總有個疙瘩。三弟怎麼會和娘習醫,不對,娘怎麼會教三弟醫術,也不對,娘和三弟怎地如此親近…也不對,不對,都不對,他在意的不是這些,真的不是。他更不是嫉妒,絕對不是。他只是氣惱。但氣什麼,沒想明白。
「主子。濟堂到了。」
馬伕沈穩的聲嗓打斷他紊亂的思緒,這馬伕是他從宮裡帶來的侍衛,就算穿著布衣仍藏不住他一身練武精幹的氣質。
「你是丁二選的?」
「是。小的和丁大人是小時候同里的,一塊兒長大的。」
「那豈不是和魯六也是一塊兒?」
「不。小的,不識魯大人。」
「不識?你叫什麼?」
「小的叫司馬昭德。」
「名字挺特別。」
「小的爹親乃是前朝文官,戰事連綿,家道中落,小的一家從牧野離開後遇上丁大人,這才得幸一路跟隨聖上入京。」
聽這話,司馬昭德是識得幾個大字的文人,當是前朝官大人的孩子,與丁二小時候同里,卻不同幫,只不過一場戰役,改變了他們的命運。
「朕見你談吐文雅,當是識得字?」
「認得。」
「改明兒寫幾篇文章來瞅瞅。」
司馬昭德一臉受寵若驚,連忙作揖:「謝聖…謝主子!」
姬發拍拍他的肩頭,回頭抱著小武庚朝濟堂裡走去。濟堂裡好不熱鬧,正確來說,是濟堂內的內室裡好不熱鬧,遠遠的就聽見老八嚷嚷的聲音穿透川堂越過中庭,另外還有一道不亞於他的叫囂聲。
「哼!還八王爺呢!見死不救!」
「你!」
透過小窗縫隙,能見霍叔處一臉氣噗噗坐在榻邊,手裏端著藥碗,回頭拿著掛藥水的勺子指著嗆聲的醫員。
「要不是你是狐狸精給救起來的,本小王爺定掐死你!」
「我、我、我,我也沒想到他會救。」
「閉嘴!我三哥怎麼會有你這種醫員!」
「我、我…」
「邑姜!」
窗縫裡管叔鮮適時打斷他們,只見那醫員倔強的抿緊嘴角,還真的聽話的退了兩步,他這麼一退步,反倒讓剛進門的姬發看個清楚。床榻上謝主恩一臉蒼白,痛苦緊閉的雙眼,連鼻息聲都顯得粗重。不是說沒事嗎!
「發生什麼事。」
姬發龍靴一踏入門,屋裏的人連忙退步作揖,管叔鮮趕忙拉上邑姜退步,按著他腦袋低頭。
「聖上。」
「朕問發生什麼事。」
霍叔處沉不住氣,指著邑姜先告他一狀,說他們在南門監工,邑姜嚷著說要摘藥草。
「父侯告誡他說山頂那片草坡經過連夜雪雨,草坡滑動,讓他放棄山頭那片藥草園。可他不聽!偏偏要爬上去摘!結果,好啦,草坡一瞬傾覆,父侯為了救他。」
霍叔處氣得揍了一旁小桌一拳,小桌發出巨響,嚇的小武庚小身子動了一下還打了個嗝。
「嗝…噠噠?」
回頭望向姬發,姬發抱著小武庚的手不自覺地收攏,他心頭微顫,突然有些害怕的坐在床榻邊,擰眉望著謝主恩那張蒼白的臉。
「他又使妖力了?」
不等霍叔處說話,邑姜倔強的壓抑嗚噎,搶快一步開口。
「是。他為了救我。可我真的不知道他不能使妖力。倘若知道,我自個兒爬也爬下來…」
「你閉嘴!他都告訴你不准上去,你偏偏要摘藥!」
姬發伸手撫過謝主恩沁涼的額頭,連他都能感受到自己顫抖的手,一股冰冷的寒意自腳底竄起,他抱著小武庚,一邊安撫他,一邊忖著、忖著,眉頭始終沒梳開過。也就在他沈默的當會兒,管叔鮮嚴厲地責問邑姜,邑姜可憐巴巴的望著管叔鮮,悲從中來,他高舉手上那一株五彩鳳。
「我找著了。我找著這株五彩鳳。管大夫不是一直都在找嗎。嗚哇哇哇…我就想…摘回來給…給您…」
一句五彩鳳引得姬發抬眼,那是一株奇特的花朵,長得如他耳郭邊一般張揚炫目的五彩羽毛,四周散發靈光。鳳眼掃過臉色僵凝的管叔鮮,姬發不由得斂下眼隱藏他自個兒也沒搞清楚的憤怒。
管叔鮮長袖下緊握拳頭,他如往常一樣壓抑,冷靜,悶著頭許久後才開口:「去內堂跪著。」
「是。可五彩鳳呢?要怎麼收?」
管叔鮮臉色變得更沉,揮手只讓他先退下。他退下,霍叔處哪能甘心,嚷著讓他負責,卻讓姬發打斷。
「八弟。傳姜子牙過來一趟。」
「啊?那就這麼放過那什麼薑的!」
「去傳姜子牙來!」
霍叔處難得見著失控的姬發,不敢多言,回頭便朝門外走去,離開前還多瞄了謝主恩兩眼才走。屋子裡靜了下來,管叔鮮抓了兩帖藥在小火爐上煮著,面對姬發的沈默,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年前父侯產子,朕餵他自個兒的血。」
鳳眼印著謝主恩那張痛苦的臉。
「朕的血可有用?」
突如其來的問句,管叔鮮一凜,他想拒絕,可那是他沒想過用誰的血來給謝主恩補氣,不過獸物治趣有言,妖物有傷當用帶有靈氣之血氣補其短。
「聖上乃奇獸鳳天羽之子,當是可以。」
奇獸鳳天羽,如此敬稱,三弟與娘親為何如此親近?姬發回頭,鳳眼複雜、疑惑、交雜的望著管叔鮮,不過也只是一瞬,下一瞬,他便一手摀住小武庚的眼,另一手抓過腰際間那把匕首,唇咬開匕首刃鞘,單手一握。鮮紅血流噴濺,順著匕首,如泉湧涓涓,順著他手心流淌而出。他真的一點兒也不嫉妒三弟,可一時間也不明白自個兒氣惱什麼。
「娘既然傳了醫術給你,三弟,朕令你,死也要治好父侯。」
滴血聲如雨鐘滴滴答答,謝主恩讓鬧得不能安睡,他逞強睜眼,迷濛間見著姬發握緊手心,將血液滴滴滴入碗缽,耳邊傳來姬發霸道的聲音—
「一碗不夠。朕再給一碗。」
***南佬原創***
坐在案桌前執筆書寫,姬發批改竹卷,時不時擰眉,這會兒見著卷子,還氣得起身一把抓起竹卷,欲扔卻未扔,緊握在手心裡,雙手一背,背在身後,步步走近窗台。
來朝歌不過半月,窗外已經是臘月冬雪之際,粉雪片片,庭院裡已不見秋紅葉黃,走廊廊頂飛檐處時不時有落雪雜聲,雨鐘停擺,唯有暖陽乍現,才敲得雨鐘那片刻鈴鐺鎯聲。
叩—
那是一聲很小聲的叩門聲,沒等他說進門,門啪了下打開,接著一聲噗擦的跌倒聲,姬發循聲望去,門口那一團讓包得緊實的小肉球摔得四腳朝天,現下就朝他咯咯大笑。
「咯咯咯~噠噠噠噠噠?」
三步併兩步的彎身,打算撈起孩子,沒想見小武庚小胳膊扶著門檻一撐,嬌小圓嫩的小身子咚的一下站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前走了兩步,邊走邊噠噠噠的喊。姬發怔愣,不敢置信地在小武庚快撲地前撈過他,一把將他舉高高。
「你會走路!哈哈哈…」
抱著孩子才發現小武庚後背染著白雪浸濕的水漬,才摸著,小武庚便打了個大噴嚏,姬發趕忙嚷著下人,聽著下人急忙趕來的腳步,搭著終於找到小主子的臉色,姬發猜著這小傢伙又讓人追著跑了,回頭拿著帕巾為他擦擦小臉,擦乾身子。
「你自個兒來找朕?」
「噠噠噠噠噠噠噠…」
「爹去監工了,你無聊就耍著他們玩?」
「噠~」
瞧他驕傲的,他可不是在誇他,捏捏小武庚淘氣的小鼻頭。
「要不往後朕批奏卷你也跟著?」
「噠噠~」
撒嬌的歪頭,小武庚窩在他臂彎裡,短手揮舞彷彿說他也能批改,童言童語惹得姬發一拋剛剛的煩悶。
「走。咱們找你爹去?告訴他,你會走路了。」
小武庚聽見爹,舉起短短的手贊成,噠噠噠的直說話,姬發也樂得和他聊天似地,他噠一句,他回一句,在廊上遇上了姚夫人見他們要出門,便趕忙的拿著深衣跟了出來。
「八王爺傳信息來,說父侯在三王爺那兒。」
「三弟那兒?父侯傷著了?還是又暈過去?」
「沒事沒事,好像說是有個什麼醫員傷著,父侯正巧救著,給送回濟堂。」
聽著謝主恩人沒事,姬發鬆了口氣,回頭讓姚夫人被馬車,下一刻還是趕了過去。他隨著達達馬蹄穿過大街小巷,時不時與小武庚說些童言童語,但心裡總有個疙瘩。三弟怎麼會和娘習醫,不對,娘怎麼會教三弟醫術,也不對,娘和三弟怎地如此親近…也不對,不對,都不對,他在意的不是這些,真的不是。他更不是嫉妒,絕對不是。他只是氣惱。但氣什麼,沒想明白。
「主子。濟堂到了。」
馬伕沈穩的聲嗓打斷他紊亂的思緒,這馬伕是他從宮裡帶來的侍衛,就算穿著布衣仍藏不住他一身練武精幹的氣質。
「你是丁二選的?」
「是。小的和丁大人是小時候同里的,一塊兒長大的。」
「那豈不是和魯六也是一塊兒?」
「不。小的,不識魯大人。」
「不識?你叫什麼?」
「小的叫司馬昭德。」
「名字挺特別。」
「小的爹親乃是前朝文官,戰事連綿,家道中落,小的一家從牧野離開後遇上丁大人,這才得幸一路跟隨聖上入京。」
聽這話,司馬昭德是識得幾個大字的文人,當是前朝官大人的孩子,與丁二小時候同里,卻不同幫,只不過一場戰役,改變了他們的命運。
「朕見你談吐文雅,當是識得字?」
「認得。」
「改明兒寫幾篇文章來瞅瞅。」
司馬昭德一臉受寵若驚,連忙作揖:「謝聖…謝主子!」
姬發拍拍他的肩頭,回頭抱著小武庚朝濟堂裡走去。濟堂裡好不熱鬧,正確來說,是濟堂內的內室裡好不熱鬧,遠遠的就聽見老八嚷嚷的聲音穿透川堂越過中庭,另外還有一道不亞於他的叫囂聲。
「哼!還八王爺呢!見死不救!」
「你!」
透過小窗縫隙,能見霍叔處一臉氣噗噗坐在榻邊,手裏端著藥碗,回頭拿著掛藥水的勺子指著嗆聲的醫員。
「要不是你是狐狸精給救起來的,本小王爺定掐死你!」
「我、我、我,我也沒想到他會救。」
「閉嘴!我三哥怎麼會有你這種醫員!」
「我、我…」
「邑姜!」
窗縫裡管叔鮮適時打斷他們,只見那醫員倔強的抿緊嘴角,還真的聽話的退了兩步,他這麼一退步,反倒讓剛進門的姬發看個清楚。床榻上謝主恩一臉蒼白,痛苦緊閉的雙眼,連鼻息聲都顯得粗重。不是說沒事嗎!
「發生什麼事。」
姬發龍靴一踏入門,屋裏的人連忙退步作揖,管叔鮮趕忙拉上邑姜退步,按著他腦袋低頭。
「聖上。」
「朕問發生什麼事。」
霍叔處沉不住氣,指著邑姜先告他一狀,說他們在南門監工,邑姜嚷著說要摘藥草。
「父侯告誡他說山頂那片草坡經過連夜雪雨,草坡滑動,讓他放棄山頭那片藥草園。可他不聽!偏偏要爬上去摘!結果,好啦,草坡一瞬傾覆,父侯為了救他。」
霍叔處氣得揍了一旁小桌一拳,小桌發出巨響,嚇的小武庚小身子動了一下還打了個嗝。
「嗝…噠噠?」
回頭望向姬發,姬發抱著小武庚的手不自覺地收攏,他心頭微顫,突然有些害怕的坐在床榻邊,擰眉望著謝主恩那張蒼白的臉。
「他又使妖力了?」
不等霍叔處說話,邑姜倔強的壓抑嗚噎,搶快一步開口。
「是。他為了救我。可我真的不知道他不能使妖力。倘若知道,我自個兒爬也爬下來…」
「你閉嘴!他都告訴你不准上去,你偏偏要摘藥!」
姬發伸手撫過謝主恩沁涼的額頭,連他都能感受到自己顫抖的手,一股冰冷的寒意自腳底竄起,他抱著小武庚,一邊安撫他,一邊忖著、忖著,眉頭始終沒梳開過。也就在他沈默的當會兒,管叔鮮嚴厲地責問邑姜,邑姜可憐巴巴的望著管叔鮮,悲從中來,他高舉手上那一株五彩鳳。
「我找著了。我找著這株五彩鳳。管大夫不是一直都在找嗎。嗚哇哇哇…我就想…摘回來給…給您…」
一句五彩鳳引得姬發抬眼,那是一株奇特的花朵,長得如他耳郭邊一般張揚炫目的五彩羽毛,四周散發靈光。鳳眼掃過臉色僵凝的管叔鮮,姬發不由得斂下眼隱藏他自個兒也沒搞清楚的憤怒。
管叔鮮長袖下緊握拳頭,他如往常一樣壓抑,冷靜,悶著頭許久後才開口:「去內堂跪著。」
「是。可五彩鳳呢?要怎麼收?」
管叔鮮臉色變得更沉,揮手只讓他先退下。他退下,霍叔處哪能甘心,嚷著讓他負責,卻讓姬發打斷。
「八弟。傳姜子牙過來一趟。」
「啊?那就這麼放過那什麼薑的!」
「去傳姜子牙來!」
霍叔處難得見著失控的姬發,不敢多言,回頭便朝門外走去,離開前還多瞄了謝主恩兩眼才走。屋子裡靜了下來,管叔鮮抓了兩帖藥在小火爐上煮著,面對姬發的沈默,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年前父侯產子,朕餵他自個兒的血。」
鳳眼印著謝主恩那張痛苦的臉。
「朕的血可有用?」
突如其來的問句,管叔鮮一凜,他想拒絕,可那是他沒想過用誰的血來給謝主恩補氣,不過獸物治趣有言,妖物有傷當用帶有靈氣之血氣補其短。
「聖上乃奇獸鳳天羽之子,當是可以。」
奇獸鳳天羽,如此敬稱,三弟與娘親為何如此親近?姬發回頭,鳳眼複雜、疑惑、交雜的望著管叔鮮,不過也只是一瞬,下一瞬,他便一手摀住小武庚的眼,另一手抓過腰際間那把匕首,唇咬開匕首刃鞘,單手一握。鮮紅血流噴濺,順著匕首,如泉湧涓涓,順著他手心流淌而出。他真的一點兒也不嫉妒三弟,可一時間也不明白自個兒氣惱什麼。
「娘既然傳了醫術給你,三弟,朕令你,死也要治好父侯。」
滴血聲如雨鐘滴滴答答,謝主恩讓鬧得不能安睡,他逞強睜眼,迷濛間見著姬發握緊手心,將血液滴滴滴入碗缽,耳邊傳來姬發霸道的聲音—
「一碗不夠。朕再給一碗。」
***南佬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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