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胡虏破关，已入凉州。”

  “是吗？这个天下，终究还是归了他人之手。”

  文相单膝跪在了地上，目视地面，摇头叹息:“为君者，不以为耻也。”

  应子封俯视着自己的大臣，笑着笑着红了眼:“子乃贤臣也。奈何吾为昏君。”

  文相向来清冷的脸也微微动容，双膝跪地，头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下:“王知遇之恩，永世不忘。”

  “臣将为王城流尽最后一滴血。”

  应子封微微愣神看着文相的侧颜，半晌，叹口气:“汝可退下。”

  文相行礼退出大殿。

  应子封抚摸着手上错金纹的铜戈，微微一笑。

  最后是我，没能守住你打下的天下。

  梁宣帝四年三月，兵临城下。

  应子封站在城墙上，俯视着城外大军。

  胡军无礼地叫嚣着，骑在黑马上的人轻轻在空中按下手，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

  对方表情凌厉，眸子如炬，目光直直射向应子封所站之处。

  “大梁王君美姿容。”对方戏谑着，引起一片大笑。

  应子封双手撑着墙头，神色冷淡:“勇莽之辈，何成大器。”

  转身即走。

  呼汗将军看着城墙上人云雷纹的黑袍下纤细的腰肢，眸色黯了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