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嗯。」不想在街上答話，唯有不重不輕，裝作若無其事的回應。

  「你知道我公司在那吧？」

  「嗯。」微微的點頭回答，以免街上的人以為他發瘋。

  「我們都走了半個小時了，你到底要去哪啊？」

  季流眉頭都皺成一團了，這隻生靈問題真多，不是已有做生靈的自覺嗎？在大街上那來這麼多問題？你要他如何回答？

  拿出手機，在上面輸入了一堆字，不露痕跡的讓旁邊的生靈先生看，上面寫著：「當然知道，現在不就去了嗎？」

  「現在去？我們走了很久，你不會是想走路去吧？」

  季流偷偷的白了方展宇一眼，又在輸入了，寫著：「當然不是了，走路去的話明天也走不到；前面不就是公車車站了嗎？」

  方展宇一看，剛剛不是經過兩個同樣的公車站嗎？難道是不一樣的？他從來沒坐過公車，所以他不敢肯定，竟然很虛心的問道：「離你家不遠不是有相同的車站嗎？」

  季流又一臉厭惡的輸入，像是對方很沒見識，一直在問蠢問題似的。手機又微微傾向方展宇，方展宇又探頭看。

  「我家附近的和這裡的車號不一樣，這裡上車，車資會便宜點。」

  當方展宇看過車站上的價錢表，他的嘴角抽搐了，滿臉黑線。整個車站最貴的車資都只是數塊錢，因此他推算就算在季流家附坐車，也不過是數塊錢。那麼他們用得著走了半個小時省幾塊？甚至幾毫錢嗎？這個神棍省錢也不用省至此吧？半個小時就為了那一塊幾毫？

  車來了，季流就跳上車，心裏慶幸方展宇是生靈不用付車資，否則他又要蝕本了。

  終於到達方全的總公司，季流看著高高的高級大樓有點卻步。這種高級的辦公大樓好像不是自己該來的地方，要不是遇到方展宇，他可能一生都不會踏進這種高級的辦公大樓。

  方展宇都懶得看他感觸，拉著他便踏入公司，走向櫃位，方展宇就在季流耳邊教他怎麼應對：「告訴她你的名字，說你是方宏達先生的客人，已經和他有約了。」

  平時兇巴巴時不覺，現在這樣輕聲的耳語真的迷死人不償命。聲音很性感，季流聽得毛管豎起來，臉蛋也微紅。心想這個天煞的暴君年中定用這外表和聲音騙過不少女人，可是對自己卻是呼呼喝喝；雖然自己不需要他對自己溫柔，可也不想整天被人恐嚇或喝罵。

  季流被請到一間會議室裏等候，不久方宏達就到來。

  「季道長，原來是你。」方宏達到來一看，原來孫子所提及的人就是當日在井口村裏驅鬼的得道高人。

  「方先生，你好。我叫季流，你叫我小流好了，別叫我道長。」季流有點不好意思，難道要向老人家說他不是道長，更不想說那件道袍是道具而已。

  「好，坐，請坐。小流，我的孫子……」方宏達四周的看，滿臉擔心。

  「他在這裡。」指著旁邊的座位。

  「小宇？」方宏達雖然見慣世面，也相信季流的能力，不過這件事也實在太匪夷所思了；要不是和親孫子連絡過，他都未必會相信。

  季流從包包裏取出紙和筆，放在那個空座位前，那筆便開始在紙上書寫：「爺爺，我在這。」

  方展宇再在紙的下方簽了一個平時簽正式文件時用的簽名，推了過去讓方宏達過目。

  「的確是小宇的字跡。」方宏達拿起那張紙仔細地看，然後道：「我明白了，那暫時就要麻煩小流你當小宇的代言人了。」

  方宏達雖然早已有心理準備，也有九成相信自己的收的電郵和短信是真的，不過現在親眼看見，他仍是很驚訝。

  「可是……我什麼都不懂。」方宏達給季流的印象很好，因為他和自己死去的外公很像，很慈祥，眼中都是關心與真誠，他知道方宏達是真的擔心方展宇，而是宜相信自己；他真的很羨慕方展宇有個這樣好的爺爺。

  「小流是個好孩子，你放心，小宇會教你如何做。如果他欺負你，你盡管和我說。」方宏達很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對季流的為人抱有正面的看法。尤其是他親眼看過井口村的事，也知道季流根本沒有收取多少費用，扣除交通費，真正袋入口袋的實在小得可憐。其他道士聽到酬勞這樣低都不願接了，就只季流為了老人家們住得安心點才願意接這宗生意。

  季流心中對方宏達更是尊驚萬分，心暗暗道：「方爺爺，你真了解你的孫子，他簡值就是暴君降世，魔王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