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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出差的小白鼠
作者:eri      更新:2014-08-17 06:52      字数:0
白玉堂來到蔡州,會合了壽州軍。才半個時辰,他已經下了定論──白爺跟這些傢伙格格不入。

壽州軍以勇猛精銳見稱,現在帶領這三百人的李副將對自己身為壽州軍的一員也非常自豪──結果是,他對面前這位十八、九歲,長相華美但又張狂驕傲的白護衛,徒有惡感。心道這小崽子可能對機關有一手,武功也不差,可是要對我們壽州軍指手劃腳,就門都沒有!你來,就得乖乖協助我軍,聽我指揮,我才不管你是幾品!

「白護衛的意思是,你先去探查好附近的機關,然後我軍就聽你的號令,謀定而動?」

白玉堂看著那額上青筋亂跳的李副將,氣定神閒的拿起茶盅,逕自喝起茶來,道:「沒錯!」

「我軍都是沙場上能征慣戰之士,跟一般江湖客不同,只怕白護衛帶不來。」李副將看見白玉堂嘴角那一抹略帶嘲諷的淺笑,也不再客氣。

「那李副將有何建議?是否該由你來帶白某破解機關?」白玉堂下頜微揚,劍眉一挑。

李副將哼了一聲,道:「這次剿匪既然是我軍負責,就得按軍中規矩行事。白護衛雖然少年成名,始終不是在沙場上成的名。所以你應配合我軍行動,將一路上的機關拆掉,保證我軍行進順利。」

白玉堂冷冷的斜睨李副將,那冷冽鋒利的眼神讓這久經沙場的老手也不寒而悚,不過面子上也不能輸,就狠狠的回瞪。白玉堂將手上的茶盅往桌面一拍,道:「既然李副將執意如此,白某也無話可說了。」說完出了中軍帳,一晃眼那抹白影已經不知去向。李副將看了看深深嵌在桌面上的茶盅,呸了一聲,罵道:「武功好有什麼用?這些把式在戰場上有個屁用!」

白玉堂離開壽州軍的駐紥地,心想跟豬說人話果然是不行的。以為機關就像你這蠢才一樣呆呆地待在那來給你破解?說什麼白爺先去把機關破了讓你大軍行走?若只是那種機關,用得著把白爺大老遠請來?人家的機關隨時而變,環環相扣,闖過的時候要隨機應變、謀定後動,還要注意著其中變化,否則一困在死門,就全軍盡墨了。要把一路上的機關破除讓你這蠢才大搖大擺的走過去?行!調幾千斤炸藥過來,不由分說把山炸塌半邊,那自然是什麼機關都沒有了,匪幫該已死了大半,被捉去拐賣的人順便早死早超生,這夠乾淨俐落了吧?

發了一輪脾氣,心下也自納悶:「明明已經學著那臭貓的樣兒,氣定神閒的喝茶說話,怎麼就是跟那頭豬扛上了?」在白玉堂心目中,展昭比自己會跟官場中人打交道,於是就耐著性子,試著學個樣兒來跟李副將周旋,不料還是這樣火爆的收場。白玉堂撇了撇嘴,心想:「那臭貓果然就是吃官糧的,跟那些人就是搭調!」

回想由開封出來時,那病貓臉紅紅的、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神智不清的呢喃:「水…水…」的樣子,白玉堂又不禁有點擔心:「那病貓不知道死了沒,那狐狸先生說他是風寒入骨,積勞成疾,所以高燒不退。他連個近身僕人都沒有,要喝水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給他…匆匆忙忙的出來都忘了,反正白福沒事,讓他過去照看那病貓也好…等一下送個信回去吧。」白福一直留在盧方等人在汴梁的宅第,照顧著白玉堂在那邊的房間,可是白玉堂大部分時間都留在開封府裡,白福也是無所事事。

「現下跟那頭豬談不攏,接下來該怎麼辦?不如寫信回去問問那狐狸先生,他最會使喚人,可能知道怎樣使動那頭豬…」正想著這事完了一定要給李副將一點顏色看看,忽然聽到林子裡幾聲孩子的尖叫和男人的叱喝聲。白玉堂身形一動,飛奔向聲音的源頭。

眼前只見一個身穿緇衣、大約十五、六歲年紀的小尼姑跌坐在地上,肩上的衣衫已經浸透了血,卻兀自護住身後幾個不同年紀的孩子。一個大約十歲左右、濃眉大眼的男孩挺立在尼姑身前,面色蒼白卻仍然倔強地瞪住對面幾個持刀的男人,叫道:「滾!我不會讓你們帶人走。」那幾個男人大笑幾聲,其中一個猙笑道:「臭小子,你有這個本事嗎?看你樣子還可以,花錢的大爺們應該會喜歡。」

白玉堂幾個起落來到他們身邊,冷冷的道:「以為是什麼事,原來是幾隻烏龜王八蛋。」

那幾個持刀男人喝道:「什麼人?」看到白玉堂的樣子,其中一個邪邪笑道:「嘿嘿…這小子長得好俊,一定賣得個好價錢…」下一刻此人只覺自己的身子騰空而起,飛出幾丈才跌在地上,神智不清的吐著血。

餘人也看不清白玉堂是如何出手的,只是眼睛一花,有人頭髮連著頭皮被削下一大片,有人右手手指被削,連刀掉在地上。白玉堂冷冷的道:「滾!」這幾人知道面前這個白衣公子實是個玉面羅剎,慌忙狼狽而逃。

剛才那個倔強男孩跑過來拉著白玉堂的手,雙目含淚的道:「大哥哥…你救救慧心姐姐,她要死了!」白玉堂看到那叫慧心的小尼姑萎靡在地,旁邊的孩子抱著她又哭又叫,喝道:「小鬼散開!讓我看看。」孩子們楞了楞,都讓開了,有兩個小的還是抱著不放,給倔強男孩拉了開去。白玉堂說了聲:「小師太得罪了。」把肩上的衣服挑開了點,看到傷口頗深,流血頗多,飛快地封住她肩上的大穴緩住血流,心道:「這小尼姑瘦得像隻小雞似的,不止血的話會一命嗚呼。」馬上拿出大嫂做的金創藥,道:「小師太,在下先給你傷口上藥,流血不止會害了性命,莫要見怪。」對方雖然年紀幼小,卻是個出家女尼,總要避忌一點。

慧心面白如紙,怔了一怔,瞥眼望了望身旁哭得唏哩嘩啦的孩子們,虛弱地道:「大俠救我性命…我…多謝都來不及…說什麼見怪…」白玉堂馬上把傷口上的衣服撕開一點,把藥敷在傷口上,在衣服下擺撕了片碎布略為包住傷口,然後抱起慧心,問:「喂!小鬼,這小師太的家在哪裡,快帶路。」倔強男孩忙拉著年紀小的孩子,道:「大哥哥,我們住在那邊的庵堂。」說著走在前面帶路。

慧心和孩子們居住的無相庵孤伶伶的坐落在森林深處,庵堂很小,不過倒是很像樣的由一道圍牆包圍著。圍牆與屋子同高,把庵堂完全包裹起來。裡面的屋子只有兩個房間和中間的佛堂,因為是用青磚黑瓦建的,雖然簡樸,倒是相當結實。

白玉堂在房間安頓好慧心,然後教了一個八、九歲左右的小女孩如何包紥,就來到外面。仔細看看,這尼姑庵除了慧心外,就只有那幾個孩子。剛才的倔強男孩來到他面前,大聲道:「多謝恩公救了慧心姐姐。」說著跪下叩了幾個響頭。白玉堂問道:「小鬼,這裡只有你們嗎?剛才發生什麼事?」

倔強男孩有點不悅,說道:「恩公,我叫大牛,不是小鬼。」

白玉堂失笑,心想這小子挺倔的,有意思。劍眉一軒,說道:「好,大牛小鬼頭,你還沒答我的問題。」

大牛生氣地抿著嘴,不過白玉堂是慧心的大恩人,就忍了下來,道:「這裡只有我們了,我們都是孤兒,多得慧心姐姐收留。剛才那些大壞蛋要捉我們去賣,慧心姐姐拉著那些人要我們快跑,就被他們用刀砍傷了。」白玉堂心中有數,那些很可能就是這一次要剿的那幫人販子,早知道就留一兩個下來問話。

「小鬼,這附近有沒有客棧?」太陽快下山,還是想好今天晚上睡哪裡的好。

「這裡附近沒有客棧,十幾里外才有。還有我是大牛,不是小鬼!」大牛氣憤的道,剛才的感激之情已經拋到九宵雲外。

身後傳來一把虛弱的聲音:「大牛,不得對恩公無禮。」白玉堂轉過頭去,見慧心由剛才幫忙包紥的小女孩扶著,站在房門口。大牛看見慧心,馬上跑過去扶住。

孩子們見到慧心,也馬上湧上去七嘴八舌的吵嚷:「慧心姐姐好了麼?還痛麼?」慧心笑著點頭,摸了摸幾個孩子的頭,然後對白玉堂道:「恩公,這裡附近確實沒有客棧,若不嫌棄請留在這裡。」

「方便嗎?」尼姑庵留個大男人,似乎不大好。雖然真要說起來,這尼姑庵裡,連慧心在內,根本全部都是小孩子。

慧心微笑說:「沒什麼不方便的,這裡就只有我和孩子們,反正也沒有人理會,只要恩公不嫌棄就成。」

白玉堂也不是拘泥於小節的人,也就欣然接受慧心的好意。可是過不久他就後悔了──慧心受了傷要臥床休息,那些小鬼頭年紀太小不會做飯,只有大牛還可以幫忙一下,小的又餓不得,卒之還是白玉堂用廚房裡剩下的東西給他們做了些簡單的飯菜。

「今天真的倒霉透了,先是那頭豬,然後又遇上這群小鬼。」慧心去跟小孩子住一房,而白玉堂就住在她的房間。本來慧心受傷虛弱,應當靜養,不過她說:「我們沒錢買炭,天冷時一直都是一起睡取暖的,恩公不嫌棄的話就住我房間好了。」

白玉堂好不容易在佛堂找到文房用具,靠著那微弱得像豆子一樣的燈光寫了封信回開封府,交待了公務事情,又請公孫先生傳話給白福。信寫完後,雙目發澀,白玉堂揉了揉眉心,心想:「這群小鬼頭跟小尼姑簡直是窮到姥姥家去了,除了屋子還結實外,就什麼也沒有,廚房裡也只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下鍋。唉!明天去給他們買些東西,走的時候給他們留些銀子吧。」把信綁在信鴿腳上,到院子去放走,伸展了幾下,想:「住這裡也好,也方便再去探那匪窩的機關。」展開輕功,一下子翻過牆壁,身形迅速沒入林中。

(友情提示:這就是公孫和包子收到的飛鴿傳書。請千萬不要問那信鴿打從何來,這是千古之謎,你當作是召喚獸好了。|||||)

大約半個時辰後,白玉堂來到匪窩所在的山腳。這匪窩位置人跡罕至,盤踞在山頭上,易守難攻。白玉堂老馬識途的過了幾個機關,一直向山腰進發。在會合壽州軍之前來探過一次路,發覺這匪窩的機關頗有規模,本打算將自己所知的機關佈置跟壽州軍解釋一下。怎料對方盛氣凌人,一上來就想來個下馬威,白玉堂也從來不是個好惹的主兒,以致初次會面就已經火星四濺。難得白玉堂忍下了發作,學展昭擺出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可是對方並不領情,終至不歡而散。

若在以前,白玉堂早就撤手不管,人家硬要送死,難道還能不讓去?只是這一次是以開封府護衛之名出差,既然當日自願當了這差,也就認了。在白玉堂的人生哲學裡,並不存在「後悔」這二字,總之是自己答應的,硬著頭皮也要做下去。況且今天親眼見過那幫匪人的歹行,就算不是公職在身,也定要去把這群王八蛋的窩挑了。因此,這晚他還是繼續來探路,並掂量一下一個人挑了這匪窩救人的可行性。

過了兩個連環套的網陣和一個奇門五行的石陣,白玉堂來到山腰處。他發現今晚除了自己,還有其他人到了這裡。剛才一路上,他看到一些破壞了的陷阱,也看到一些明顯是被觸動了的機關。從這點看來,這些人是匪幫的對頭,而且對機關不甚熟悉──明顯地,這附近應該只有壽州軍符合這些條件。

白玉堂冷笑一聲,心道以這種三腳貓把式想自己來闖,真是笨得要命。要是闖得過,當初就不用向開封府借人了。

沿路直上,前方忽然傳來幾下爆炸聲。切!那些笨蛋觸動了雷火陣!一邊飛身而上,一邊自嘲:「什麼不好做,卻跟笨貓成了同僚。現下好了,跟他一樣總是要救那些自己送死的笨蛋!」遠遠已望到六人困在陣中不敢動,兩個好像受了傷要人參扶,一把耳熟的聲音叫道:「兄弟們,看清陣法才動…」

果然就是那豬頭!

「乾盡午中,坤盡子中。現下子時已過,先向西南未濟位走十步,再轉東南歸妹位十五步,生門在正南乾位。」一把清冷的聲音由陣外傳來。李副將等人循聲望去,一人悠閒地站在陣外望著他們。白衣勝雪,鳳眸如刀,不就是那個跋扈小子?

李副將先是一楞,然後心想就算今天是不歡而散,這小子在江湖上有點俠名,也不會害他們。向其餘幾人一點頭,依白玉堂之言走動,果然就脫困了。心裡雖然不情不願,可總也是個快意漢子的李副將還是來到白玉堂身前,拱手一拜,道:「多謝白護衛指點。」

白玉堂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道:「闖機關跟行軍打仗不同,李副將還是留下性命,好再上沙場殺敵吧。」

李副將被他一氣,臉上表情一繃,道:「軍令如山,這匪窩一定得剿滅。李某不才,也不敢違抗軍令。」

白玉堂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道:「請問李副將,你們六人在山腰已經被困了,打算如何攀到山頂去執行軍令?」

李副將臉上氣得一陣紅一陣白,卻又無法反駁,訕訕道:「不就是要白護衛來解除這些機關,讓我軍上去嗎?」

白玉堂劍眉一挑,道:「李副將親身見識過了,還沒明白嗎?這些機關隨時而變,因此行軍也只能隨機應變。要把一路上所有機關停住再讓李副將帶兵長驅直入,根本不可能。」

李副將晦氣的道:「然則白護衛有何高見?」

「暫時沒有。白某不是個連機關長什麼樣子都沒看過就帶兵硬闖的人,看過才說吧!」

李副將怒極,卻也知道白玉堂說的對。這天晚上他帶著五個得力手下闖山,本來就是打算要弄清楚這裡的機關陣。可是,剛才只不過由山腳走到山腰,就已經中了幾個機關,前面的還能勉強應付,來到這個雷火陣就差點走不出來,幸好白玉堂剛好來到。來到近處,看見白玉堂一身白衣纖塵不染,就知道他毫不費力的就到了這裡,可見此人並不只是會耍耍嘴皮子而已。再不甘心,也得承認這一次的事還是要仰賴眼前此人。

「那就偏勞白護衛了,李某在營中靜候好音。」說著一拱手,帶著其餘人等往山下走去。

白玉堂望著李副將等人的背影,啐道:「笨蛋!」在附近探查了一下,然後幾個起落穿過了雷火陣,就向著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