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叮一聲打開，他抿唇，硬著頭皮走回家門口。

  杜傳家不理他，直接拉上他家門把，喀搭一聲，門未鎖，打開他家的門，走了進去。

  「喂喂喂…」拉上他。

  「姓列的，你在嗎？我們回來了，你可以滾了! 」他在玄關大喊。

  「你在胡說什麼! 」褚非文墊腳尖摀著他的嘴。

  「姓列的，聽到沒! 」他又拉開褚非文的手。

  「你別亂說，列哥沒做錯什麼。」褚非文又扯上他的衣服。

  「什麼叫沒做錯什麼! 」他一臉火大，掩飾不了眼裡的怒意。

  「你你…氣什麼!」褚非文吞了口口水。

  「你!」他走進廚房，喝了一大杯水。

  褚非文看了看房子，列肇旭好像已經離開了，他無奈地吐了口氣，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與列肇旭的事情。

  他爬了爬頭髮，看了手機訊息，一臉難過。

  杜傳家一肚子火。

  他是沒資格氣，所以褚非文頂嘴時，他無法反駁。

  「好了，你可以回你家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氣氛會這麼僵。

  杜傳家卻死賴著不走，他就坐在他家小沙發上，雙手交叉一副大爺樣。

  褚非文不理他乾脆地走回自己的房裡。

  「小寶! 」

  褚非文停下腳步。

  「你會讓不喜歡的人上你嗎？」

  他是真的生氣，氣自己為什麼沒有資格。

  杜傳家走向他，只見褚非文不自覺後退，直到抵上衣櫥。

  「怎…怎麼可能。」他結巴。

  「那你和我又算什麼! 」語氣稍微緩和。

  褚非文別過頭，不願回應。

  「可惡!又不理我! 」杜傳家咒罵了一聲。

  他轉身又看了褚非文一眼，走出公寓。

  褚非文順著櫃子滑坐在地，他將頭埋進膝蓋

  ————

  眼前閃過醫院的日光燈，他眼裡閃過杜傳家心急的表情，還有晃動的光線。

  褚非文發誓，他絕對不是故意要在杜傳家面前裝可憐，演出體弱多病暈倒的戲碼。

  他看著杜傳家一臉著急的送他到醫院，護士為他打針時，他還嫌護士笨，罵了人家一頓。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他的病好了，暈倒前還笑著喊他的名字。

  現在醒了，卻不見人影，好像做了一場夢。

  「你可以再蠢一點! 」杜傳家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

  「咦？」這才是現實。

  「誰讓你坐在地板上睡？」放下手上的包，杜傳家語氣還是很差：「你就這麼擔心那個姓列的？」

  「我沒有。」他聲音都啞了，委屈極了。

  杜傳家聽見他聲音啞了，為他穿上外套，才說：「你這兩天住我家。」

  「咦？為什麼？」困難的擠出幾個字。

  「你閉嘴。」拉過他，他抱緊褚非文：「要是我沒拿書過去你家，你暈倒了有誰知道嗎？」

  褚非文聽了他的聲音顫抖，他靠上他的肩膀，杜傳家是真的關心他，連抱著他的手都發顫。

  果然，不是夢。

  回家的路上，杜傳家沒有多說，一回去就讓他躺在自己家裡床上，而他則是去隔壁拿他的衣褲。

  褚非文的手機響了，是林倩倩打來的，杜傳家不是故意要接，誰知道拿起來隨便碰一下就接聽了!

  「小寶？」

  杜傳家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小寶…我還是沒辦法放棄，我可以等，你和那個姓向的學姐也分手十年了，總有一天感情一定會變淡的，我…我會等你。」

  杜傳家愣了，他看著電話。

  「我知道你沒有忘記他，但是畢竟你們十年都沒連絡，也許他已經不喜歡你了，我…」

  「我還是很愛他。」杜傳家直接回了。

  「你是？」

  「我是那個姓向的學姊。」

  「男人？」這句是用英文。

  「男人。」他也用英文。

  「小寶呢？」她語氣低了下來。

  「在我家。」面對現實吧!

  「你們…和好了？」哽咽。

  「你說呢？」他說的曖昧不明。

  「請你離開他，你們男人的感情才不可能長久。」哭了。

  「我們會長久的。」杜傳家掛上電話。

  他心情忽然豁然開朗，感覺外面的雨都下得浪漫。

  走回家裡，又見了褚非文睡得沉穩。

  摸著他因為發燒而紅透的臉，杜傳家喃喃自語：「她說你沒忘過我 」彎起嘴角。

  將褚非文的衣服放進自己的衣櫥裡，連牙刷都放在浴室裡和他擺在一起，杜傳家一臉心滿意足。

  他上床抱著褚非文，吻上他的頸。

  他聽著褚非文咕噥一聲，靠向他，環著他的腰。

  「你知道你在幹嘛嗎？」杜傳家臉紅到頸部，他下身挺立都抵在褚非文腿間了。

  「傳家…」褚非文笑著唸他的名字，看起來是睡迷糊了。

  杜傳家一愣，為他蓋好被子，吻上他的額。

  他的小寶上了高三後，只喊他的名字，那時候他就該發現，發現他的不安才是

  ————

  銀灰色與深藍色的色調，房裡的窗簾卻是白色，窗邊還有個平台和小茶桌，平台下堆滿書冊，沒有灰塵，應該也是常翻用的書，方便閱取。

  褚非文輕手輕腳地起床，小心地拉過杜傳家的手，在他房裡轉了一圈，還是決定回自己家。

  他走向客廳，看著客廳沙發上的大玩偶，愣了好一會兒，那是一隻跟人一樣大的狗娃娃。

  杜傳家知道他怕狗，買來嚇他的，後來因為都住在杜傳家的小房裡，就都擺在他哪兒，那時候他們還幼稚地幫那隻狗娃娃取名。

  「…小不點。」褚非文摸了摸娃娃的頭。

  他回家洗個澡，他記起暈倒前的尷尬。

  十年後的他已經無法坦然地說愛就愛，對愛情謹慎了起來，杜傳家要的關係，他無法下定決心。

  這樣的自己，他也很困擾，總覺得自己有些狡猾，他貪求杜傳家對他的情感，卻不願承認。

  門鈴響起，擦著頭髮開門，還唸著：「我鑰匙是不是在你那裏…」

  他額上滑下一滴水珠，笑的尷尬：「列哥。」

  「你手機一直都沒人接，我擔心就過來了，感冒了？」

  褚非文點點頭又看了他一眼。

  身上的大衣領都沒翻好，看來真的是匆忙奔來。

  「進來吧! 」

  「不用了，我還得趕去機場，在英國的那套房子我買下來了，需要去辦些手續。」他說的故意，縱使知道小寶為難。

  「哥，幾點的飛機？」他還是走進屋裡。

  列肇旭跟著進屋，只站在玄關：「下午五點半。」又說：「吃藥了嗎？」

  褚非文看了眼時間：「吃了，哥又要飆車了嗎？」他嘆氣，從這裡趕到機場還要三小時，他走近列肇旭為他翻好衣領。

  「小寶，我留著那套房等你。」拉上褚非文的手。

  「哥，我不會回去了。」他低頭，想收回被握緊的手。

  「我等你。」列肇旭抱上他。

  大門轉動，杜傳家打了呵欠，還穿著睡衣喊著褚非文：「你幹嘛回家!牙刷我…」

  他醒了。

  他看著列肇旭抱著褚非文。

  可惡的是褚非文竟然沒有推開他!

  不理會杜傳家，列肇旭親上褚非文的頭：「我得走了。」

  走出玄關還看了杜傳家一眼。

  褚非文皺眉，他知道列肇旭是故意的，他也知道杜傳家可能會誤會，可眼前的狀況，他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你跟他在一起？」語氣不是很好。

  「沒有。」他擦乾頭髮，隨手將毛巾丟一旁。

  「他親你了。」走向褚非文。

  「習慣而已。」別過頭，褚非文背對他。

  杜傳家聽了更生氣，他拉上褚非文的手，按上他的頭就吻上他。

  「我要上你! 」他推他上床，吻得有些粗魯。

  「你別鬧! 」褚非文推著他，被杜傳家壓上，他無法使力。

  杜傳家咬上他的頸，忽然緊抱著他：「你還有多少習慣! 」

  他抱著褚非文的手發顫，心裡的不確定像漣漪一樣越畫越大。

  這十年，多了一個了解他的林倩倩，多了一個伴在他身邊成了習慣的列肇旭。

  就是少了他!

  拉開褚非文的上衣，他舔上他胸上的胎記，摸著他的腰，已經不再那麼粗魯，拉下褚非文的褲子，他隔著內褲舔著他的下身。

  撫摸他的腿，他看著褚非文一臉情動，眼裡只有他，杜傳家抽動著指頭，又咬上他的唇，眼裡還是不安。

  他拉開他的腿，將自己擠進他的臀縫之間，緊抱著他，咬著他的耳朵：「你這十年…就是少了我…」

  褚非文聽著心痛，他覺得杜傳家太犯規，怎麼能讓他看見他的脆弱。

  他猶豫地抱上杜傳家，乖順地靠上他。

  杜傳家微愣，半起身，側頭吻上他，才開始擺動腰桿。

  他吻的溫柔，感受自己被褚非文包圍，心裡才平靜些。

  褚非文在射出白濁後，已累得不想再動，手還拉著杜傳家的手，半瞇著眼，昏昏欲睡。

  「傳家…我睡一下…」

  杜傳家臉紅，心臟狂跳不已，他握著他的手：「你太犯規了。」

  他為褚非文熱敷，套上乾淨的上衣，又撫上他胸前的胎記，低頭吻了一下胎記才將衣服拉下。

  他看著褚非文的房間，木櫃上擺著幾個相框，其中一張他是知道的，是那張合照，還有幾個沒拆開的相框盒，似乎褚非文也不打算拆，就擺在箱子裡。

  箱子裡有個水晶球，水晶球裡面是一個小聖誕老公公，是他在加拿大買給他當生日禮物，因為飛回來時，已經過了他的生日，他還在球座下還寫了「Dec.9生日快樂」。

  他還記得那一個月的分別，是交往以後分開最久的一次，一回來倆人就整天膩在他小房間裡，瘋狂地做了好幾回，那晚還是小寶第一次住在他小房裡。

  「原來被你拿走了…」

  他將水晶球擺在架上，又躺回褚非文身邊，從他身後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