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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作者:樂逍遙      更新:2014-09-03 11:23      字数:5736
不知道A市發生了什麼恐怖事的虎澈等人在睡了一覺後,吃點東西整理行李,精神一振便出發。B市離A市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開車要三個小時,但他們現在沒車。

要虎澈走路過去他是絕對不要的,光開車就要三小時,走路要多久啊。他頭殼沒壞。權哥也不打算走路,怡心更直接,知道走路要花不少時間的她當下就去找車,要她走路,沒門!

虎澈和權哥打算去找車,誰知怡心讓他們在這等。虎澈本來不讓,但怡心很堅持,權哥又不管,他也只好同意,和權哥一起待在原地等。怡心出去找車了,實際上她也沒讓那兩人久等,十幾分鐘後她就回來了,還開了一輛法拉力。

目瞪口呆地看著這輛紅色跑車,虎澈不會說話了,權哥則是看著刺目,太亮了。
怡心坐在駕駛座,很酷的帶著墨鏡,一臉拉風。她說:“別傻待著快上車。”
虎澈不會反應了,他這輩子都沒這麼近距離看過名車。權哥很淡定,顯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打開後車門把呆掉的人塞車裡,自己也鑽進去坐好。

看他們都坐好了,還繫好安全帶,怡心踩上油門,出發!

前往A市的路上意外的平靜,虎澈很驚訝,怡心很吃驚,就連權哥都有一絲懷疑。該不平靜的時候偏偏平靜了,不科學啊!

但也因為這意外的平靜,三人三個小時甚至是更早抵達了他們要到的地方。甫下車,虎澈就被這人間煉獄的景象給駭了一跳。這、這真的市A是嗎?怎麼短短幾天時間就面目全非了?!

B市和C市是被破壞的嚴重,但起碼還看得出原貌,可A市是被破壞到一個全新境界去了。不只大樓塌的差不多,就連原本的城市樣貌也看不出了。這面目全非的境界高到連來過幾次的怡心都認不出哪是哪。

緩緩踏入滿是碎石的街道,一進去,迎面而來的就是散不去的血腥味。虎澈蹙眉,忍不住摀住鼻子。這腥味也太重了!

怡心輕輕摀著鼻子擰眉,這裡比C市,B市都嚴重太多。散不去的腥味只是在提醒這裡發生了多麼可怕的事情。單看現在一個人影都沒有,就幾乎可以知道這裡一定發生了什麼令人恐懼的大事,讓人怕到連有些喪心病狂的玩家都不敢久留。

到底是什麼?

勾起已經遺忘的恐懼的,到底是什麼?

怡心倒底是過來人,她很清楚這樣的情況代表什麼。但就算是她也無法知道讓人恐懼的是什麼,要想知道就只能深入。而且看這情況,A市八成已經變成空城,那些玩家不是嚇跑了就是被殺了。兩種可能別無其他。

權哥的看法其實和怡心大同小異,但和怡心不同的一點是,他看出了端倪。權哥的過往身分和長時間的鍛鍊給了他敏銳的第六感。或許虎澈和怡心會認為是有東西把那些玩家嚇跑了,但實際上是被殺了。而且還不在少數。光是這無法散去的,濃重的血腥味以及四處都可見的戰鬥痕跡,血跡,還有還未完全消失殆盡的肅殺感就可知。權哥的直覺告訴他,有高手在這。

而且,對方還沒離開。

“權哥,我們分頭行動,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虎澈揉揉鼻子,被這腥味弄得有點嗆。權哥垂眼看他,虎澈抬眼,和他對看。虎澈雖然才十六,但身體正在發育的他可不矮,他現在可是有175了,而且還在往上長。權哥比虎澈高半顆頭,但他相信虎澈很快就會追過他了。

不等權哥說話,怡心掏出槍,往前走,“這座城已是廢城,沒有人煙,單獨行動不會有危險。我們分頭行事,兩個小時後在那裡集合。”指著不遠處塌一半的大樓,怡心率先離開,她需要調查一些事。

怡心走掉了,虎澈和權哥也分頭行動。看著像廢墟的街道,虎澈一股惡寒,遊戲開始以來他還是第一見到這種景象,剛到C市都沒覺得這麼可怕過。權哥沒有虎澈這種害怕的心,他很淡定的走在一條面目全非的街道,看到一些還算完好的大樓,可以進去的他就去稍微看一下,但也不靠太近。

這些大樓都是危樓了。

轉過一個街來到大馬路,權哥平淡的眉立刻蹙起。他緩緩前進,看著周遭還沒熄滅的火苗,血跡斑斑的地,以及……

多到數不清的屍首。

這條馬路上幾乎每個角落都有血跡,都有無法動彈的人們。權哥擰著眉,忍著噁心查看,這些人都是一刀斃命。這刀不簡單,使用的人更不簡單。這種刀口和乾淨俐落的手法讓權哥想起一人,但可能嗎?

血腥味實在太重,權哥的胃一陣翻湧,很不舒服。他摀著口鼻快速離開,可惜仍沒有好轉。站在十字路口中間,權哥左右看看,兩條路都沒好到哪去。想了想,他決定往前。

前方的道路雖然沒有好到哪去,但比其他三條路都好太多,至少一路走來他只看到血跡。往深處前進,權哥好不容易平整的眉又蹙起了。在他的前方有大量屍首,而且兩旁已經被炸的面目全非了。

小心的避開那些倒在地上的人,權哥轉頭眉頭一皺,墨鏡後的眼睛瞇起。

在他的正前方,距離那些屍首有段距離的地方,一條極深的鴻溝橫跨在那,而鴻溝附近的房子的牆壁上都有一條和地上一模一樣的裂痕,看上去像是被什麼劃開一樣。走過去蹲下,權哥細細探查這條鴻溝,越看,眉頭擰的越緊。

在他的記憶裡,能大舉破壞牆壁和地板的人不少,但能夠一擊造就這種景象的,只有一個人。忍不住揉揉額角,權哥真不知道虎澈認識他是對還是錯啊,就他看來,八成是一半麻煩上身。

“……難道真的躲不過嗎?”權哥喃喃自語,想嘆氣。

權哥蹲在地上想嘆氣,後方的小巷內,一道人影閃過,轉眼消失。權哥墨鏡後的眼微微瞇起,他不動聲色的起身,繼續往前。但是……

一人從上方出現,跳下,一刀劈像權哥。權哥同樣速度極快的抽出刀,接下對方的攻擊。那人和權哥過招後向後一跳,和他拉開距離。權哥同樣往後跳拉開距離,“還是被看穿了啊。”從對方身上的氣息感覺出對方是個不簡單的人,權哥知道他看穿自己,他也同樣看穿對方的意圖。

抬頭,面對面了權哥才看清楚對方的樣子。一看到,他的眼睛就睜大,接著是滿腔憤怒。全罩式安全帽,黑衣服,染血的小刀,還有他和他如出一轍的身手。是他,是那個傢伙!

“…你果然,還活著嗎。”摘下墨鏡,權哥看著對方,怒吼:“黑仔!!”

被喚作黑仔的神秘人直起身,面對權哥。他的臉被安全帽遮住完全看不清,也不用看清楚了,一看這熟悉的裝扮權哥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眼睛直盯著他,腳步往前,越走越快,最後是用衝的過去。權哥動作時黑仔也有了動作,他同樣加快速度,最後以肉眼不及的速度竄出,和權哥在半空中交手。

叮的一聲,刀對刀,權哥和黑仔互不相讓。沒了墨鏡的遮掩,權哥眼中的憤怒冷凝更清楚,而安全帽鏡片後,那雙被髮絲遮掩的清冷的眼也在兩人交手時看得清楚。那雙清冷的眼睛權哥說什麼都不會忘記,他雖然沒見過這人的真面目,但這雙眼他是不會忘記的。

在短短時間內,權哥與黑仔交手早已超過數十下,兩人都不是簡單的角色,身手自然不差。一把打飛黑仔手中的刀,權哥一刀刺向他,正面臉中心。然而黑仔不閃不避,甚至主動上前衝進權哥的攻擊範圍,一拳一式,轉眼間奪下他手中的刀。

刀被奪走,權哥向後一翻,和他拉開距離。他起身,看一眼自己被割破的外套,權哥脫下外套丢一邊,只穿了件單薄的T恤。黑仔望著權哥,手裡的刀甩了甩,丟了。權哥沒理會丟了的刀,他再度往前衝,黑子同樣往前衝,揮出拳頭,和權哥互毆。

兩人都沒有控制力道,因此拳頭打上去時,他們的指節都破了口子,血流出。收回拳頭,權哥又一腳掃過,黑仔往上跳避開,對自己出血的手不在意。
權哥收回手,握上一樣物體,抽出,接著往上一甩,朝黑仔甩去。

一看那東西,黑仔的腳在電線桿一踩,跳開躲過。在他避開的同時那東西也甩過來,一招就毀了電線桿和他後面的房子,劈出一條直線,連地板都沒倖免。
從半空中落下,黑仔安全帽中的眼看著權哥手裡的東西,微瞇。

此時的權哥,他手裡握著形似鞭子,材質卻又不是尋常鞭子會有的,很像鐵鞭,但卻又削鐵如泥。如果虎澈在場一定會覺得那鞭子很眼熟,尤其是他的破壞力。

權哥冷眼看著黑仔,冷聲道:“黑仔,十二年前我無法阻止你,我也沒有資格阻止你。你殺了他,我也只好認了。但是,現在我不會再讓你傷了他。同樣的路,只要你我走過就夠了。”

黑仔安安靜靜的,也沒有回應。權哥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麼,再多的話對他和自己都是無用的。既然沒話說那就直接開打,權哥再度揮出手中的繩索,黑仔縱身一躍跳開,在他身後那輛倖免於難的車被權哥劈成兩半,當即發生大爆炸,連車子旁邊那搖搖欲墜的房子都一起炸了。

過大的聲響在宛如空城的A市裡十分明顯,爆炸聲驚動了虎澈和怡心。虎澈被嚇了一跳,他轉頭就看到遠處冒出的濃煙。那裡,他記得權哥是往那方向走的。“權哥!”怕他遇到危險,虎澈想也不想的衝過去。

和他們完全是反方向的怡心看著濃煙,擰眉。怎麼回事,是誰搞出這麼大動靜?權哥?虎澈?

罷了,不管是誰都過去看看吧。

提著槍往前,怡心暫時放棄尋找線索。說不定那裡會有她要的線索。

不知道自己引來多大的騷動,權哥還是和黑仔纏鬥,兩人打的不相上下。一把揮出繩索,權哥是怒火中燒,黑仔這回沒有躲開,而是一把接住繩索,也不管自己的手會不會被劃傷,拉著繩索就把人扯過來。

權哥被他扯過去,黑仔一手拉著繩索,一手不知何時多了把刀,把權哥扯過來後他一刀刺過去。權哥咬牙,不閃不避,拼著這一下一拳打中黑仔下顎,肩膀卻也被刀刺入。

黑仔被打的往上彈,手裡的刀也鬆開了。權哥一把接住他掉落的刀,上前一步往上一劃。黑仔雖被打中,但他可時刻注意著權哥的動向。見他一刀砍向自己,也不見他有和動作,居然在半空中向後一翻,用無法想像的姿勢閃過這一擊。

雖然脖子沒被劃傷,但安全帽的扣子卻被這刀割開了。沒了固定,安全帽頓時變得鬆散。安全帽變鬆後,黑仔又向後翻,安全帽頓時脫離了。安全帽從半空中落下,發出聲響。神秘人從半空中落地,藉由蹲下來減緩速度,雙手在地上產生磨擦,拖行一段距離才停下。

權哥掏出槍直指對方,看著對方低著的頭,手按上扳機。對方頭低了會兒才慢慢抬起。隨著他得頭抬起,權哥眼睛越睜越大,後面,虎澈不知何時也趕到了。當他看見對方的長相時,虎澈幾乎不會呼吸了,心痛的要撕裂了。

“啊,啊……”身體顫抖,卻不是因為恐懼。虎澈緩緩上前,伸出雙手卻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他慢慢朝對方靠近,眼眶紅潤。好不容易來到對方跟前,虎澈跪了下來,猛地抱住對方!

“佐伊……”

緊緊抱著失而復得的人,虎澈有種落淚衝動,他也確實流淚了。本來以為失去了,本來以為永遠也無法再見到了,但上天還是垂憐他的,他讓這個人回來了,真真正正的回來了。

感受著懷裡的的溫度,感受這人在懷中的感覺,這一刻虎澈終於明白,那種只希望這人的喜怒哀樂只給他看,只有因他而起的反應是什麼感覺。原來這種感情,叫喜歡。

原來他,早就喜歡上這個人。所以他會因為這個人的動作而緊張不已,因為他的微笑而心動不已,會因為失去他而傷心不已。原來這就叫做喜歡。

虎澈緊緊抱著這人不撤手,權哥的槍仍指著虎澈懷裡的人,眼中有個不敢置信。怎麼會?怎麼會是他……?

怡心也趕到了,她一眼就看到虎澈抱著人在傷感,權哥拿槍指著他懷裡的人卻不開槍。怡心站在權哥後面所以沒看到他的臉,當她上前要問權哥話時,她愣住了。認識權哥這麼久,怡心是第一次看到權哥的真面目,沒辦法,他都戴著墨鏡,死都不摘。

怡心很震驚,她怎麼都沒想到原來權哥長這個樣子,同時也發現,她竟然找不到一句可以形容的詞!

啞然,怡心是真的沒話說了,只能呆呆的看著權哥,再看看虎澈。

虎澈很傷心又很高興,而被他緊緊抱在懷裡的佐伊卻沒有多餘的表情,甚至沒有反應。虎澈抱了他許久才發現他的不對勁。稍稍退開,虎澈看著佐伊,有點擔心。“佐伊?”怎麼都沒反應?

佐伊還是沒有反應,對虎澈的問話也沒多餘表情,他清冷的眼緩緩移到虎澈擔心的臉上,頓了許久,開口:“你,是誰?”
“佐伊?!”虎澈愣了。這怎麼回事?!

沒有理會,佐伊又自顧自的說話:“我,又是誰?”他的話讓權哥忍不住擰眉,也收了槍。虎澈眼睛微微睜大,愣愣地看著懷裡的人沒有表情,甚至沒有感情的自言自語。

“你是誰?我是誰?……不對,我誰也不是。”緩緩地眨眼,佐伊的視線移到自己受傷的手上。抬起手,佐伊看著:“爸爸,你看。我完成你交待的事情了,你的要求我全都做到了,我是不是很乖?”

“佐伊……”虎澈聽他的自言自語,很吃驚。看著他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看像自己,虎澈愣愣地聽他說:“爸爸,我明明,是那麼努力的完成你的要求,你的期許。為甚麼你還是不高興?是因為我長的像媽媽嗎?”

身體隱隱顫抖,佐伊平靜的臉漸漸有了波瀾,他染血的手摸上自己的臉,幾乎崩潰地喊:“為甚麼?為甚麼我不該存在?就因為這張臉?!”染血的雙手捧住虎澈的臉,虎澈看著他向來清冷的眼變的濕潤,一時間也不知該作何反應,同時心裡陣陣抽動。

“為甚麼?!難道我不是在你的希望下出生的嗎?你要我做的事我都做了!練功,練槍,殺人,甚至身體!我都做到了,都給你了!為甚麼你還是討厭我!!”緊繃的精神終於崩潰,淚水從佐伊眼中落下,轉眼間滿臉是淚。

放開虎澈,佐伊的手摸上自己的臉,在他眼前出現的,是一張冰冷的臉。臉冰冷,眼神也很冷,就像他只是他的仇人,又或者是不相干的人。扯上自己的頭髮,精神崩潰的佐伊開始自殘:“髒…我好髒…好髒!髒死了!!啊啊啊啊啊—!!!”

“佐伊!!”虎澈趕緊捉住他的手,把人用力鎖在懷裡不讓他傷害自己。“好髒!我好髒!!髒死了髒死了!!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啊!!!”佐伊的精神徹底崩潰,他在虎澈懷裡掙扎,哭著大吼,那嘶啞破碎的聲音敲響在虎澈,權哥,怡心心間,久久不散。

用盡全力壓制佐伊,虎澈緊緊抱著他不讓他傷害自己,隨著他崩潰的話語,潰堤的淚水,虎澈的心也被扯著,好像被撕裂一樣痛的他無法呼吸。耳邊是哭聲和這人崩潰的,充滿悲傷和黑暗的話語。虎澈抬起頭,看著陰暗的天,臉上不知何時佈滿淚水。

“佐伊…你究竟遇到了什麼事啊……?”好不容易再見到這個人,這個人卻崩潰了。為什麼?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虎澈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了。此刻的他只知道抱緊這失而復得的人,不讓他傷害自己,也不讓任何人傷害他。

他怕了,真的怕了,尤其是看到這人崩潰。虎澈無法承受第二次失去,所以,他只有讓自己變強,變成一個可以保護他,不讓他再受傷的人。

懷裡的人聲音漸漸小的下去,虎澈收緊手,緊緊抱著佐伊,他慎重的,認真的,低低呢喃:

“佐伊…別怕。我會保護你的,一定會保護你。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你,誰都別想。別再害怕了,也別再離開我,佐伊……”緊緊的抱著昏過去的人,虎澈把自己的臉埋在他的頸窩,默默的流淚。等他再抬起頭時,臉上已經沒有淚痕了。

看著那抱在一起的兩人,權哥手裡的槍和繩索不知何時已經收起。他撿起墨鏡戴上,沒有理會肩膀上的傷,此刻他的心裡,除了對佐伊言語的驚愕,還有那被他深埋心底,如今卻被觸動的,無法抹去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