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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12-07 11:23      字数:0
  深夜,除了湖水流动的响声及微弱的虫鸣,船舱内极为安静。累坏的刘惜赐睡地很沉,躺在离尧的怀里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夜明珠被收进了暗格,以免打扰到他的好梦,离尧却借着眼力凝视刘惜赐的睡颜,一动不动。今夜的惜赐美得让他移不开眼,而他带给自己的感觉,更是让他就想这么一直看着他。

  突然,离尧动了下,轻轻把枕在他身上的人放好,迅速起身穿衣大步离开。出来船舱,从同样察觉到异样的手下手中接过剑,离尧对着水面挥出一掌,水底竟跳出几十个黑衣人。离尧的手下护在他周围,而刘惜赐的护卫也不见慌乱,瞬间把船护了个严实。

  “保护王爷!”对手下喊了一声,离尧从船上跳了出去,点着水面飞向岸边,他不想打斗声吵醒刘惜赐。离尧的手下仅跟去一人,其他人则听从他的命令留在了船上。在离尧离开船时,不远处有几个身影朝着他奔去。

  快速地闪进芦苇地,离尧放慢速度,马上他就被黑衣人围了起来。黑衣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在他离开船后,潜藏在水底的黑衣人全部追了过来。这些黑衣人二话不说举起刀剑就向他刺去,刀剑上带着毒物的腥臭。离尧并不闪躲,手中的剑挥动着剑气破开黑衣人的身体。

  打斗很激烈,这次的黑衣人武功比上一次的更加厉害,招式也更加凌厉。他们好似并不想把离尧杀死,刀刀对着离尧身体最易出血的地方砍去。跟着离尧来的手下,一边不让自己被伤到,一边防止有人偷袭离尧。

  离尧的双眸已是深紫,晶亮的指甲在一剑刺来之时沿着剑身划过去,擦过刺客的脖子,接着一个旋身躲过刺向他肩窝的剑峰。离尧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也知道他们为何想尽办法让自己流血,但他不能也不会让自己身上有伤。

  一声哨响,更多的黑衣人从芦苇丛中蹿了出来,离尧嘴边带着深深的笑,整个人犹如一把利刃,撕碎扑上来的刺客。

  就在离尧的身上溅满了刺客的血时,四周突然飞出无数的箭,刺客们躲避不急,瞬间成为了箭靶。离尧看向四周,眼中的残虐没有因突来的变故而消散。而当他听到脚步回头看去时,眼中的血色褪去了。

  睡眼朦胧的刘惜赐仅裹着单子站在一块石头上,脚上穿着拖鞋,皱眉看着地上的尸体,打个哈欠:“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敢打扰本王清梦,杀无赦!”

  “是!”看不到是谁答应,只知道人很多。不一会儿,轻微的脚步声没有了,似是走远。

  离尧收回剑,走向刘惜赐,却见刘惜赐退后两步,捂着鼻子。“离尧,你臭死了。”话刚落,他就被抱了个满怀。刘惜赐拳打脚踢地骂道:“放开我,离尧,你臭死了!”

  “惜赐……”离尧抱起刘惜赐向船坊奔去,刘惜赐嘴上虽骂着,却还是乖乖地抱住了离尧的脖子,只说了句:“回去给我洗干净了。”

  ※

  再次回到船舱里,离尧不仅把自己洗干净了,也把刘惜赐洗干净了。抱着刘惜赐重新躺下,离尧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刘惜赐开口了。

  “离尧,我可不是救你,若你连自己都无法保护,就不配做我刘惜赐的人。但我最讨厌有人碰我的东西,既然有人不长眼,我当然要教训他们一番了。”这番话说得前后矛盾,又有他的道理。

  “你在我身边……派了人?”离尧的感觉很复杂。

  “不是我在你身边派了人,是我身边一直都有人。你和我在一起,你有何事,我当然是一清二楚。”刘惜赐的话透着嘲笑,好似笑话离尧的孤陋寡闻。依他的身份,身边怎可能没人保护。

  “你不信我?”刘惜赐的出手,或多或少让离尧有些不快。

  刘惜赐斜眼瞟他:“我问你,你可能一招把他们全都杀了?”

  “不能。”就算是宫里那两位高手,也不可能把做到这一步。

  “既然不能我为何要委屈自己在这里等你?”刘惜赐的话让离尧有瞬间的不解,接着他就明白过来,脸上的阴郁也不见了。

  “何时醒的?”

  “抱枕没了,我岂能不醒?”躺回离尧的肩上,刘惜赐拉过他的手让他给自己揉按腰部,“等了你半天,也不见你回来,我自然要亲自去抓人。”

  刘惜赐的话不过是借口,离尧的身边他确实安排了人,不是为了监视离尧,而是离尧在他面前第一次杀人后他就知道,那些人一定还会来。他不怕离尧死,但他既然喜欢离尧,就不会让离尧一人去面对。他会弄清楚离尧身上的谜团,也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离尧,就如当初他对自己说过的那样,他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人受委屈。但刘惜赐又很清楚,若他直接告诉离尧,离尧肯定会不高兴,所以,他只有找其他借口了。想来他很不满,长这么大,他何时为别人考虑如此之多了。这世上除了亲人之外,也就只有离尧能让他如此费心。

  抱枕又回来了,刘惜赐满足地哼了几声,再次睡去。毕竟身子经过了一番折腾,刚才走的那几步已是让他十分吃力。揉着刘惜赐困乏的腰,离尧抱紧他,在他睡着后轻吻上他的唇……这人在这种时候还考虑着自己的面子……刘惜赐,遇上你是我离尧的福分。

  ※

  自刘惜赐与离尧在船坊上春宵一度之后,两人不时在船坊中过夜。刘惜赐仿佛也忘了那晚的事,之后从未提过。离尧一直在等刘惜赐问自己的身世,但刘惜赐一次也没有问过,哪怕是他想提的时候都不让说,还嫌他烦。有过几次之后离尧就再也不提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离尧和刘惜赐相识已有半年。刘惜赐依然任性爱闹,自老一之后,其他的几个暗卫也被他整得苦不堪言。依旧有人来杀离尧,可每次离尧把人引开之后,刘惜赐都会好巧不巧地冒出来,给离尧的借口也是千奇百怪——不是怪刺客扰了他逗狗的雅兴,就是怪刺客打搅了他和离尧的温存。离尧也不点破,每次都尽快地解决敌人,陪刘惜赐回府。而第二天,刘惜赐就会忘了前一晚的杀戮,继续和他闹,和别人闹。

  迎欢搂又开张了,不过这次的老板却变成了蓝韵嵘的手下。刘惜赐不管离尧同不同意,经常往迎欢楼跑,怕他乱来的离尧即使不喜欢那种地方,也只能陪着他去。而刘惜赐每次都会找几个小倌相陪,也不管离尧的脸有多冷,调戏、搂抱样样来。人前,离尧给刘惜赐面子,但回去之后,刘惜赐常常两三天下不来床。但他不长记性,好了之后继续到迎欢搂里逍遥。周而复始,刘惜赐却是乐此不疲,好像喜欢上了看离尧变脸。两人就这么打闹着,而离刘惜赐的爹——白桑韵的生产期仅有一个多月的日子了。

  ※

  惠耀的初冬阴雨绵绵,太皇刘宣染了风寒。白桑韵因肚子越来越大,不适的症状也越发明显,就如他第一次有孕一样,越到生产前越难受。刘惜赐、蓝韵嵘搬回了宫,太子刘韵峥也从东宫搬进了永怀宫里。阴沉的天似乎预示着宫中的不平静,连爱闹的刘惜赐都安静了许多。

  “爹,您再喝些吧,您这几日瘦了好多,二叔说您一定要多吃些。”刘惜赐端着碗,亲自服侍爹喝汤。奈何白桑韵孕吐得厉害,这头喝下那头就吐了出来。头几日的时候刘惜赐是见一回哭一回,刘韵峥和蓝韵嵘的脸更是冷得让宫里宫外的人都退避三舍。

  “爹不过是没胃口,瞧你们一个个的 ,好似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

  “爹!”

  见三个儿子急了,白桑韵叹口气头疼地说:“当初爹怀你们的时候,吐得比现在更厉害,这不过是正常的反应,别和你们父皇、父王一样。有事,你们就去忙;无事就去陪皇爷爷。”

  “爹,赐儿不管事,赐儿刚从皇爷爷那儿回来,现在当然要陪着爹了。”刘惜赐很难想象,若他是爹定会受不了。

  “赐儿,爹听说你交了位朋友,你天天在宫里,岂不是冷落了人家?”见刘惜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白桑韵示意两位长子出去。趁那两人回来之前,他要和幺子聊聊。

  “赐儿,虽说你们的事爹很少过问,你们也不喜欢爹管得太多,可有些事,爹还是怕你们会犯下错,就好比韵峥和韵嵘他们两个……”

  白桑韵很早就知道了离尧的存在,他虽深居宫中,许多事他不说不表示他不清楚。他习惯让儿子们自己处理他们的事,在他们出现偏差时,他再出面。也正是因此,养子在承受不住之前,他会果断地送他出宫。而幺子这几日人是在宫里,可心却有一半不知去了哪里。

  “赐儿,有何心事不妨说与爹听听。我知道你不想爹操心,不过爹很想跟你好好聊聊。”

  刘惜赐低着头不说话。进宫陪皇爷爷和爹一半是不放心,另一半却是因为想避开离尧。刘惜赐很烦,想到离尧他更烦,所以他索性搬回宫住,离开那个处处都有离尧影子的府邸,来个眼前干净。他想找人说说,可忻澈不在,自己的两个兄长——还是算了。父皇和父王,说不定他话还没说完,离尧的命就没了,也只有爹最合适。可爹现在的身子……刘惜赐更加怨恨离尧,若不是他,他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放不开。

  “赐儿,可是与人家吵架了?”见儿子不愿说,白桑韵只能猜。

  刘惜赐撇撇嘴:“若能吵起来还好。那人闷起来和二哥有得比,再说我现在才不屑和他吵。”

  “爹整日在宫里也闷,和爹说说,就当给爹解闷吧。”白桑韵给儿子找了个台阶。刘惜赐斟酌了一会,也不再顾虑,把他和离尧的事说了出来,当然隐瞒了一些爹不能知道的事。

  “爹,一开始遇着他,赐儿只觉得好奇,他为何只借赐儿一半书,为何不爱笑脸上却总挂着笑,他想从赐儿这里得到些什么好处。可后来相处久了,赐儿也喜欢跟他在一起。爹,赐儿自小见多了那些个阿谀奉承之人,他虽然嘴上‘王爷王爷’地叫着,可心里头压根儿没把我当成王爷。跟他在一起,我觉得舒心。而他要的,也说得明明白白。”

  “既然知道他要什么,赐儿又为何不满?”白桑韵对离尧有了兴趣,想看看能让他这个霸王儿子牵肠挂肚的人是何等模样。

  刘惜赐的脸少见得冷了下来,隐隐透着他父皇刘淮烨动怒时的神态。“他要什么……不过是要个新鲜,能得到显亲王刘惜赐这是极有面子之事,说出去谁不羡慕!”

  “惜赐,爹虽不知你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快之事,但听你说了关于他的这么多事,爹倒觉得他是真心喜爱你,不是为了图个新鲜。赐儿,你的身份就如你说的那般,别人巴结讨好还来不及,怎会冒着风险故意捉弄你。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你要想清楚、问明白,别走爹的老路。”

  白桑韵语重心长的劝说,当他第一次听到幺子和一男子交往过密时,他就有些说不清的滋味,自己的三个儿子喜欢上的仍是男子……是天意还是他的缘故。

  听爹这么一说,刘惜赐这几日的怒火去了一半,不过他才不会轻饶离尧。“爹,您该歇着了,若一会儿父皇他们过来,瞧您还没睡定会罚赐儿的。”

  白桑韵知道儿子听进去了,也不再担心,躺下后问了句:“看来赐儿很喜欢那个离尧?”

  “喜欢是喜欢,不然赐儿也不会把自己给了他,不过,现在不喜欢了。”

  刘惜赐说完,才发觉自己失言,吐吐舌,对怔住的人道:“爹,赐儿年幼无知,上了奸人的当,您可别生赐儿的气。”

  除了叹气,白桑韵还是叹气。“赐儿,既然你们已经到了这一步,就更不能当儿戏。爹清楚你,若不是认定了他,你也不会把自己给他。”

  “爹,赐儿知道了,赐儿会听爹的话,您快睡吧,爹一定要给赐儿生个妹妹。”

  见儿子笑了,白桑韵也不再多说,放心地睡下。刘惜赐凝视爹的睡脸,目光移到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爹,您一定是爱极了父皇和父王,才会甘愿承受这么大的痛苦为他们生下孩子……皇叔曾告诉过他,父王差些跟爹一起走了,爹是父王的一切吧……他相信对父皇来说,爹也是父皇的全部。

  而离尧……他喜欢离尧,这是毋庸置疑的。和离尧在一起,他常忘了自己是王爷,想做什么想说什么,没有任何顾虑。也不知是从何时起,离尧就钻进了他的心,也许是他脸上的假笑,也许是他指尖里的毒粉,也许是他杀人时的手段,也许是那块与他性命相关的血玉,也许……离尧和他认识的所有人都不同,带着几分书上说的那种沧桑,又带着丝邪气,总之……离尧让他觉得很新奇。

  收到翠翠的信,他知道了离尧的一些事,他没来由地特别伤心。在他看来,离尧该是那种快意江湖之人,可这样的人却被块玉牵绊着。他头一回想为一个外人哭,也在那晚他明白了,自己真地很喜欢离尧,所以他把自己给了离尧,不是因为可怜他,而是觉得那一晚是迟早要发生的。尽管他现在很气离尧,但他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他刘惜赐从不会为做过的事而后悔。

  但,若离尧真骗了他,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这是他要付出的代价;若是误会,他也不会轻易原谅离尧。如果今后离尧比他早死,他会哭,会把所有的伤心都哭出来,然后他就把离尧甩得远远的,他会找许多人来服侍自己,还会娶几个美艳的王妃,让离尧在地下也不得安生!所以,离尧,你最好别惹我生气。

  ※

  “惜赐,怎么连着十来天都没有见到你那位小爷?你把他休了?”进宫探望皇爷爷和大伯的刘默玄心情极好地问,和刘惜赐恼怒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竹蕊可还在我府上呢,小心我告诉他你有了新欢。”刘惜赐火大地看着刘默玄春风得意的脸,信不信他把竹蕊藏起来!

  “别别,惜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哪里有什么新欢了?你别害文卿误会我,还有,惜赐,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别叫他竹蕊。”刘默玄不敢笑了,急忙讨饶,自上回之后,他再不敢小看他这个堂兄了。

  “哼!你若再敢惹我,我就天天当着你的面叫他‘竹蕊’。”见刘默玄直喊不敢,刘惜赐这才罢休,“我问你,你怎么还不把竹……你那个文卿接走,我的府邸都快变成你的了。”

  刘默玄眼睛一亮,神秘地说:“惜赐,下个月是文卿的生辰,我要给他个惊喜,而且我也快要成人了,等我有了自己的府邸,我就把他接走。”

  “随你的便,反正我打算在宫里长住了。”

  听刘惜赐这么一说,刘默玄嗅到了几分异状:“惜赐,你那个离尧呢?你不会真把他休了吧?”

  刘惜赐缓和的脸又沉了下去,咬牙切齿的说:“我正考虑休书要如何写!”离尧,我再给你一天,若你今天还不回来,就永远别再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