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嫁
作者:ssy124
婚约篇
婚约篇 1.三流风水师
  “马大师啊,您看看……”说话的男人一脸谄媚的跟前跟后,引着马承泽往屋内走去。

  这是一套上下两层的复式楼,装修的风格偏西式,进门就看到那宫廷式的水晶大吊灯。

  然而那客厅的电视机柜一侧又放了几个青花瓷的瓶子,那架子看着还是红木的,做的古色古香的,然后旁边摆的又是一套豪华的真皮沙发,玻璃茶几上还摆着一个抽象派的裸女造型烟灰缸。

  马承泽敛下眉眼,没有多说什么,现在这些暴发户和土豪们,为了彰显富贵,什么都往家里搬,自以为是中西合璧,高端大气又上档次,其实看起来各种乱七八糟还别扭。

  不过马承泽今天来并不是来挑剔别人家装风格的,他是来帮人超度阴魂的。

  “这就是令爱的房间?”马承泽站在一间卧室门口。

  男人点头道,“对的对的,不过自从她出事之后,这房间就没人敢进了,还有晚上经常听到里头有动静,我们也不敢去看……”

  说着就眼巴巴的看着马承泽,马承泽上前一步毫不犹豫的打开那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觉得一股阴风迎面而来,身后那男人低低的惊呼一声,差点没吓破胆。

  马承泽皱眉,然后从随身挎包里拿出一个罗盘,这是他们家世代传下来的玩意,也可以算是他吃饭的家伙,而且有着这家伙,他也算是师出有名的得了传承的正统风水师,比起那些半路出家和自学成才的家伙,他这样的明显就要有地位得多。

  罗盘的指针轻轻的转了转,然后便停住不动了,马承泽便抬着它缓缓的走进屋内,抬着罗盘细细的看着。

  这是一间典型的女孩儿的房间,整个房间是一种粉红的色调,有一个时尚感很强的大衣柜靠墙放着,一面大大的落地窗,因为窗帘被放下来的缘故,房内的光线有些暗。

  马承泽在房内随意的走着,眼睛却一直注意着罗盘的动静,然后突然看到罗盘的指针微微的下沉,顿时止住脚步,转头对那守在房门口不肯进门的男人道。

  “方老板,你女儿确实在这屋里不肯走。”

  那男人的脸色瞬间一白,然后又舒出口气道,“其实我也猜到了。”顿了顿,他又道,“马大师,你问问她,是不是还有心愿未了?”

  马承泽点了点头,直接用了屋内的那张书桌,在客厅切了半个苹果,插上三支香,念了几句咒语,然后拿出一张符纸烧了,香烟袅袅中似乎看到一个女孩子坐在床上,一眨不眨的看着这边的动静。

  马承泽不敢大意,低声问。“方小姐,人死不能复生,你若还有心愿未了,不如说出来,我们看看能不能替你完成。”

  那女孩看向马承泽,明明没有说话,可马承泽只觉得脑海中似乎多了些东西,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马承泽从她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了一封已经封好的信,上面连班级地址都填好了,只是没有沾上邮票,这应该是一封没有寄出或者送出去的信。

  看着信封上的名字,应该是一个男孩儿的名字,马承泽对着她点点头。“我会帮你把信寄出去的。”

  于是那女孩坐在床上微微的笑了起来,有一种心愿完成的满足感。

  马承泽拿出一张黄符,在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符纸轻轻抛上空中,符纸竟然自燃了起来,一直站在门口的方老板看到这一幕顿时愣住了。

  待符纸烧完之后,一股青烟往上空飘去,然后缓缓的散了。

  马承泽舒出胸中的口气,看着苹果上插着的那三支香缓缓的燃着,转头对那男人道。“令爱有心愿未达成,所以才滞留不走,我会帮她把这封信寄出。”

  男人虽然一开始很是害怕,但是这时候却也担忧的问道。“小柔走了吗?”

  “嗯,已经走了,你们安心住着吧。”

  “这孩子……我们一直忙着生意,很少在家也很少管过她……”男人伸手抹了一把脸,不知道是因为难过还是内疚,“一直想着多赚些钱,好送她出国留学,没想到……”

  马承泽看着对方也沉默了,人已经死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平添伤感罢了。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安抚了对方几句。

  马承泽从方家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拒绝了对方邀请他去酒楼吃一顿的建议,对方中年丧女,心里又能有多痛快,马承泽能体会对方的心情,收了红包就离开了。

  红包并不轻,大概有一万块的样子,马承泽在楼下取了车就离开了。

  路过新华路的时候,看到那边又停了几辆车,还有警车在那儿。因为占了一条车道,来往的车流不得不减速慢慢的通过,马承泽通过的时候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车头灯上还沾着死者留下的血迹,地上也残留着不少血迹,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马承泽随便听了几句,便知道了大概的事发经过。

  一辆飞驰的桑塔纳,大概是刹车突然失灵,结果把那刚要过马路的女孩子给当场撞死了。

  这是一起很普通的车祸,这样的车祸每天都要发生好几起,但是它不普通的却是,这样的车祸这样的事情,在这条路上已经接连发生了多次,频繁的让人根本无法不去联想他们之间的关联。

  马承泽开着车离开那条路的时候,还在想着,好像之前那个方老板的女儿,也是前几天在那条路上出的车祸。

  回到家,将包里的装备一件件拿出来,好好摆放在木桌上,然后打开电脑。

  胡乱的在厨房折腾出一碗鸡蛋面来,端到电脑前,一边吃一边手脚麻利的登陆了游戏,在世界频道喊了两遍之后,马上有人邀请他入了队伍,等凑满了十个人,就利索的进了副本开始推BOSS的活动。

  明明那BOSS已经推倒轮X了无数次,可是马承泽依然待它如初恋一般,每周更新了CD就要兴致勃勃的去一趟,就为了那几率极低的法系饰品。

  其实几率再低,也不是从来没有出过,只可惜马承泽玩这个游戏的人品似乎一直都不高,每次出好东西,丢筛子的点数就没有超过30,总是被别人华丽的秒杀。

  可惜就算是这样,也依旧抹杀不了他玩这游戏的热情!

  因为是加的野团,所以一路打的磕磕碰碰的,等所有BOSS都推完已经是凌晨,看着最后掉落的装备,马承泽一如既往的叹气,这个CD又没出啊。

  关了电脑把吃完的面碗直接丢在洗手间的水槽里,他动作迅速的洗了个澡就直接躺倒在床上,几乎是一闭眼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做了个梦,他走在一栋有点年份的大宅子里,那种木制砖瓦的古旧宅子,他熟门熟路的往宅子里走,走到后院的那栋独立的小楼前。

  就看到一个身形挺拔修长的男人,靠在楼前的门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马承泽看到那男人的时候,心里就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来了,那人竟然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有点像古装片里的那种感觉,最奇妙的是,那男人还留着一头长发,长长的头发垂在他的腰间,看起来如丝般顺滑。

  那一瞬,马承泽脑海里浮上一句很不应景的网络用语,‘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那人看着他的方向,缓缓的朝他抬起一只手,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如玉,十分的动人。

  可惜马承泽心里却不愿,然而却也由不得他不愿,他的身体仿佛有自我意识一般,主动的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甚至自觉的伸手去握住那人的手,结果就是,他被那人轻轻的一扯,直接被扯入了怀中。

  宽阔又结实的胸膛,莫名的让人有一股安心的感觉,然后下颚被人捏住,顺着那力道被抬起,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玉的眸子,唇瓣传来微微有些冰凉却又柔软的感觉。

  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那人的唇舌便闯了进来,清凉又带着滑腻,灵活如游鱼一般,缠着他不放,似乎要扯着他一起沉沦。

  身上的衣裳似乎悉悉索索的被褪下,有一双微凉的大掌沿着他身体的曲线不断的抚摸着,那人对他的敏感部位了如指掌,轻而易举的就点燃了他身上的火花。

  马承泽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小点不愿意,之后很快就陷入了对方引起的情欲中,瘫软在对方身上毫无抵抗之力,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
婚约篇 2.闹鬼的路段
  早上醒来的时候,是被床头柜上锲而不舍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马承泽低咒一声,很不爽的接起电话。“喂?”语气里透着压抑的愤怒。

  可惜对面那人毫无扰人清梦的自觉,“小马,还睡着呐?下午到局子里来一趟,有点事情要和你说。”

  “怎么回事?”马承泽的睡意微微散去一些。

  “电话里不好讲,你来了再说。就这样了啊。”说完,那边雷厉风行的挂了电话。

  马承泽则一脸郁闷的扔了手机,再一次趴回床上,只可惜已经睡不着了。睡不着的原因除了被吵醒后睡意散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内裤湿哒哒的,难受的很。

  “妈的!”咒骂了一声,马承泽钻到浴室里,脱下内裤一看,全是白色浓稠的精液,有些已经半干了,凝成了淡黄色的精斑。

  作为一个成年男子,偶尔做个春梦遗精什么的,这也不算是什么事。马承泽生气的原因就在于,他从小到大做过的每一个春梦,里面的主角都是同一个人,还都是一个看不清长相的古代人,这才真的邪门啊!

  刚开始那几年,他还找了不少辟邪的东西防过,可惜根本没效果,该梦见的还是梦见,不过几年下来,也没有发现自己身体不适,或者被吸取阳气了什么的。

  只是该不爽的还是不爽,哪个正常的男人每次做春梦的对象都是男人啊,还每次都是被人按在身下捅的那个,害的马承泽有段时间一直怀疑自己是同性恋。

  打开浴室的花洒,马承泽站在水花下,让温热的水花冲洗着身上黏腻的感觉,胯下浓密的阴毛也因为被精液湿润的缘故,而凝成一团一团的,他弄了些沐浴乳将它们揉散冲洗干净,然后又握着自己的老二在水花下仔细的清洗干净。

  这才觉得那浑身黏腻的感觉不见了,整个人也清爽了许多。

  随意扯了块毛巾擦着头发上和身上的水珠,马承泽直接全裸着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反正这一室一厅的房子里也就只有他一个人。

  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马承泽瞅了瞅家里的挂钟,已经十二点多了。

  饿的饥肠辘辘的马承泽拿了车钥匙又带上钱包,就直接出门去找地方吃饭了。等他开车到了城东派出所的时候,正好是上班时间。

  刚把车子停好,就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抬头一看,王哥正站在四楼的阳台上和他示意。

  马承泽一口气爬上四楼,就被王哥直接扯进了办公室,还悄悄的关上了门,一副要密谋的样子。

  “怎么了?大事?”马承泽和王哥也认识好几年了,知道这人脾性。

  “马哥,你看吧。”王哥的副手小张将几张事故报告递过来,马承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细细看了起来。

  “时间间隔太短,而且都是在同一路段。”

  王哥端了杯水递给马承泽,在他对面坐下,指着那几起事故的死者,“更邪门的是,被撞死的全是不满二十岁的花季少女。”

  马承泽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们怀疑那地方闹鬼?”

  “马哥,咱们是外行人都觉得不对劲了,若说那地方什么都没有,可是出事频率也太高了吧。”

  王哥站起身来,拍拍马承泽的肩膀,“小马,我陪你去看看。”

  马承泽嘴角微抽,他对小马这个称呼一直有些不待见。“行,一会儿我回去取装备。”

  然后王哥和小张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那一会儿你直接过去,我们就在那碰头。”

  取了家里的装备之后,马承泽就赶到了碰头的地方,王哥和小张穿着警服站在新华路口那儿,和那条路执勤的两个交警在了解情况。

  马承泽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讲的差不多了,王哥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马承泽,谁知道那个更黑一些的交警竟然道,“原来他们一直说的小马哥就是你啊,久仰大名啊!”

  “呃,客气客气。”马承泽嘴角微抽。

  那交警主动带着他们去了事发的地方,昨天那起车祸的现场已经完全清理干净了,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地板被环卫洗刷的干干净净,一点儿血迹都没有留下。

  马承泽抬着头仔细看了看周围的街道和建筑,旁边的几人也跟着不明所以的看了一圈,结果更加的满脸茫然了。

  马承泽没有管他们,从包里拿出祖传的罗盘,对着几个方位一步一步的测着,几人看他这阵仗也不敢打扰,都闷声跟着,走了一圈回来,马承泽又问。“出事的地方就这一个?”

  那交警皱眉道,“就是这一块,每次撞死人,前后也相距不到十米。”

  “我大概测了一下,五黄大煞的位置在那一处。”他指着对面街角正在拆迁的地方道,“那地方在动土,这条街这一片区域就不会安宁,小碰小撞是不会少,血光之灾也有可能,但是这样隔几日就出回事,还每次都要撞死人,就显得不可能了。”

  “难道真是闹鬼?找替身?”那交警突然低低的问,边问边四下打量。

  他那模样鬼祟的让王哥看不下去了,直接往后脑勺上给了他一下,“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就算真有,小马在这呢,你怕啥!”

  那交警摸摸头,嘿嘿傻笑了一下。

  马承泽倒是没有他们那么乐观,自己有几斤几两他心中清楚的很,看看风水帮人家摆个催财催桃花的阵,他完全没问题,偶尔也能超度几个心愿未了的游魂,但是真要让他去驱鬼,特别是那种已经背了人命在身的厉鬼,他就完全不行了。

  一时间他也拿不定主意,简单的推脱了几句说还要再详细调查调查,将那小交警先打发走了,悄悄的找了个没人的地儿,拉着王哥道。

  “这事儿归交警大队管的吧?怎么和公安局扯上了?”

  王哥无奈的咂嘴,“嘿,交警队的头儿是我一哥们,知道我能和你说上话,这才找到我这边来了。”

  马承泽的表情很严肃,“这事儿我可真没有把握。”

  “很厉害?你都搞不定?”王哥顿时也跟着紧张起来。

  马承泽点点头,“我只能说尽量。”

  “没事,要真的厉害,哥也不能让你把命赔上是吧。”王哥拍拍他的肩膀,“我能做的也已经做了,这事儿若真不成,还得那家伙自己担着去。”

  然后王哥请马承泽到馆子里吃了一顿,两人杂七杂八的聊了一些,吹了几瓶啤酒各自散了。
婚约篇 3.被恶鬼袭击了
  回去的路上,马承泽特意又从新华路过了一趟,那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街上的车子倒是比平常少了一些,马承泽把车靠路边停了。

  拿了自己的挎包,过了街走到对面常出车祸的地方。白天站在这里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夜风大了,马承泽莫名的觉得有些冷。

  站在那地方,他点了三支香插在路边的花坛里,香刚燃着就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背后靠近,马承泽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直以来靠着那敏锐的第六感逃过数次危险的他,几乎是在觉得不对劲的那一瞬,就瞬间纵身往一侧闪开了去。

  下一刻一道强烈的车头灯从他的眼前打过,刺的他一瞬竟然睁不开眼睛来,耳边是刺耳的发动机轰鸣声还有车窗缝隙里流泻出的摇滚乐,狭带着一阵狂风飞速的从马承泽的面前疾驰而过。

  马承泽的心跳声碰碰碰的,不过他脸上却没有显现出来,镇定的抬起头他往刚才他站的地方看过去,不算明亮的路灯下,那花坛前的树下站着一道青烟似的黑影,跟烟一样若隐若现,看不出五官不过能从四肢辨认出应该是一个男人的体型。

  那个家伙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似乎在看着马承泽。马承泽背后顿时就是一身冷汗,刚才那一瞬若不是他下意识的躲开,只怕已经被那鬼推倒路中央,然后……

  ‘唰’马承泽从包里掏出一叠符纸,冲着那家伙一扔,那些符纸无火自燃起来,明明是一把掷出却恰好将那黑影围了一圈。

  那黑影任凭他的符纸丢过来,站在那一动不动,马承泽可不会以为这个家伙这么容易降服,不过却也没有料到,那黑影竟然可以将他的符纸直接震开。

  看着那燃了一半的符纸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弹开,马承泽脸色大变。

  这个家伙果然如他最开始所料那般,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家伙,他马上打了退堂鼓,既然对付不了那必然是要撤走了。

  可惜那黑影似乎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家伙,看出马承泽有退意。

  竟然直直的朝着他过来了,那一瞬马承泽的感觉就像是被定身了似的,明明还有意识但是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他是想要转身离开,可惜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黑影直接来到他面前,阴冷的戾气扑面而来。

  吹的他心里打了个冷颤,然后鼻尖便被一阵浓郁的血腥味给熏得反胃,那黑影靠近的时候,马承泽才看清那人又一双阴冷血红的眸子,一看便是一只沾过不少人命而且戾气极重的厉鬼,这次可真是踢到铁板了。

  不过马承泽有点想不通,他不过是燃了香,还没有做任何事,这样也惹到他了?

  脑海里飞快的转了一圈,难道他和王哥他们白天在这儿说的那些话,他全部听到了?知道他就是他们请来对付他的,于是便先下手为强么。

  可惜不容他多想,那家伙便毫不留情的直接掐住他的脖子,一阵窒息的感觉涌上来。

  马承泽想要掰开对方的双手,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时间,竟然毫无反抗之力,甚至还能从对方阴毒的眼里看到一抹不屑和嘲讽。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严重,马承泽的眼前都有些发黑起来,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栽在这里了。

  马承泽胸口的某样物品,突然从衬衫领口里飞了出来,一道红光从那里飞射出来,直接打在他面前的厉鬼胸口。

  ‘啊啊啊……’马承泽似乎听到一声凄厉的嘶喊,那杀气汹汹的家伙竟然被那道红光弹飞出去一大截,更让马承泽惊讶的是,那家伙的胸口像是被火油烫烂了一样,一片血肉模糊。

  那黑影的目光顿时变得惊恐和忌惮起来,也不敢再靠近马承泽,怨恨的看了马承泽一眼,飞快的逃了。

  马承泽也不敢多停留,一边干咳着一边迅速的走到街对面,开了车赶紧离开那条路。

  开出去好几条街之后,马承泽才敢靠边停车,然后捂着刚才被掐的脖子,难受的咳嗽了半天,拧开矿泉水瓶灌下去半瓶,这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借着车里的灯拉下后视镜开始观察自己脖子上的伤口,衬衫领口露出来的位置上,一个青紫的手掌痕迹清晰无比。

  马承泽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颈子,不敢再多停留,马上开着车回了家。

  这一回连玩游戏的心情也提不起来,直接进了浴室洗澡,把衣裳脱下之后,才在镜子里仔细看了看颈子上那个清晰的印记,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辨,而且淤青的痕迹中还透着黑紫,可见那人下手多重,是多么想要置他于死地。

  捡回一条小命的马承泽心有余悸的拿出药箱,给自己脖子上那可怕的手印上了活血化瘀的药膏,坐到床上却又久久没有睡意,把玩着自己挂在胸口的那块双鱼吊坠,有些出神的想着这玉鱼的来历。

  这块双鱼玉佩,是用羊脂玉雕刻的,年代久远而且雕刻的栩栩如生,放到古玩市场上也能卖个不错的价钱,唯一可惜的就是,那双鱼佩中间多了一团红色的杂质,说杂质也不对,总之这团红色破坏了这玉佩的美感和价值。

  当然这玉佩也不是一开始就有这团红色的,这红色肯定是后天才增加上去的,马承泽当初很喜欢这玉佩,也查了不少资料,这红色的一团杂质应该是后天渗进去的血。

  就像是有些盗墓的喜欢棺材里陪葬的血玉,有些人下葬的时候,家里会在那人的嘴里放一块玉佩,而那些玉佩会从口腔里滑落然后卡在嗓子眼,时间日久之后,那嗓子里玉便会吸收嗓子周围毛细血管里的血,玉里便会多了一丝丝的血色纹路。

  像马承泽这样红的如此剔透和均匀的倒是少,只可惜这红色红的位置恰好是在双鱼中间,正好破坏了那双鱼佩的美感。

  不过这并不影响马承泽对它的喜欢,串了戴在脖子上,算下来也快有十年了。

  说起来,这好像还是他小学的时候,一次回祖宅祭祖的时候,在祠堂里捡到的,当时好像还到处问过,也没人丢东西,便被自己当做无主之物给留了下来。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马承泽把玩着那玉佩,忍不住喃喃自语起来。

  说出来都没人相信,做这一行遇到稀奇古怪的情况和事情绝对不少,好几次都和危险擦肩而过都是靠着玉佩,这玉佩救了他不少次呢。
婚约篇 4.被恶鬼盯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马承泽又被手机吵醒。

  和王哥说了几句之后,他才慢吞吞的从床上起来,给自己泡了碗方便面,这才去洗漱,泡面吃到一半的时候门铃响了。

  隔着猫眼一看竟然是王哥来了。

  “王哥你怎么来了?”

  “有点儿不放心,过来看一眼。”说着马上换了语气,“操!你脖子上这伤怎么回事?!那玩意给弄的?”

  马承泽让他进来,王哥的注意力全被他脖子上乌黑青紫的伤口给吸引住了,他算是见惯了这些的,一看之下立刻断定。

  “这用的劲可不小啊,完全是要置你于死地啊。”

  “是啊,昨晚差一点就死在它手里了。”想到昨晚的遭遇,就是连马承泽都忍不住背心一凉。

  要不是他有玉佩护身,搞不好今天王哥就是来验尸的了。

  两人说了几句,然后就出门了。昨夜马承泽出事的地方,就是这段时间车祸频发的地段,那地儿后来还特意安装了监控,这时候若是把昨晚的监控画面调出来看看,说不定能对整件事情更清楚一些。

  然而监控的画面更是让马承泽昨晚的遭遇显得更加诡异和可怖。整个画面只有马承泽一个人,他站在树下点燃三支香,然后神叨叨的飞身闪到一侧,正好一辆车飞速的从街上疾驰而过,车灯扫过的地方分明显示出一个模糊的黑影。

  那个看不清面目的黑影好像还做出了一个推人的动作,而接下来就更不可思议了,马承泽好像被什么人给掐住了脖子提了起来,但是画面显示的却只有他一个人。

  倒是最后马承泽胸口突然飞出的那道红光,在画面上一闪而逝显得更加的神秘莫测。

  王哥皱着眉直接去找了他那位兄弟,要将这一份监控要过来,甚至还要把其余的备份销毁,马承泽把之前的资料还有那份监控收了起来,和王哥他们告别。

  “不然我们去医院看看,你这伤……”

  马承泽摇头,“不,我打算回老家一趟,这玩意我收拾不了,家里总有人能收拾它。”

  其实本来马承泽并不打算趟这趟浑水的,那玩意一看就是个凶戾残暴的,他自己也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昨夜本意也就是去试探一下,若是搞不定就推掉不干。

  谁知道那玩意那么凶,一出手就想要弄死他,可这样也就算了,马承泽也不是个赶着找事的人,问题昨夜他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竟然在自己的胸口发现了一个额外的痕迹,紫黑色的一个圈,细看的话应该是一条首尾相连的蛇形图案。

  马承泽可没有在身上纹身的爱好,这图案在之前可是从未有过的。

  而这玩意马承泽也听家中长辈说过,这玩意就是个标识,昨晚那家伙一次没弄死他似乎颇不甘心,还在他身上留了标识,就跟古时候的追杀令似的,看来那家伙是打定主意要弄死他了,马承泽心中还是很不爽的。

  任凭谁被这么莫名其妙的盯上都很不爽的,马承泽猜测那玩意晚上可能还要再来,他身上带着那玩意的标识,不管相隔多远,在那玩意的眼中就跟顶着明灯在头上似的,根本是无处藏身。

  为今之计,只有回家搬救兵了!

  订了下午的机票,然而下了飞机之后还得转车,最坑爹的是那路还不是高速,摇摇晃晃了三个多小时才到镇上,这还没完,到镇上又包了个破三轮,在土路上颠簸了一个小时,这才真正的到了家。

  下了三轮,暗暗揉着那几乎被颠成四瓣的屁股,马承泽慢吞吞的往村子里走。

  村口一棵大榕树,树冠遮天辟日的几乎盖住了半个村子,马承泽打小就在那榕树上爬上爬下的长大,一看到它就打从心眼里觉得亲近。

  再走近一些,虽然天色已经摸黑,不过村子里已经亮起了灯,有些暖色从四合院里透出来,倒是让马承泽心里踏实了。

  刚走进村子里,就见到几个上了年纪的伯伯坐在自家院口抽烟袋,听到他的脚步声都抬头看过来,然后喊开了。“老三家的,你家老小回来了!”

  马承泽亲切的凑过去,一个个的挨着喊人。

  “四叔公,五叔公……”

  靠后面一个院子院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男人打开门看过来,一见到马承泽呆了一瞬。

  马承泽忙不迭的凑过去,“二伯,我回来啦。”

  “老小?”二伯听到他声音这才确认了,然后亲热的招呼他进屋。

  马承泽出去好几年了,这一次回来到还真惊动不少人,寒暄了好一会儿,这才找到时机偷偷的问他家二伯,“二伯,我爸呢?”

  “前几天跟你哥出去给人看地了。”马承泽点点头表示明白。

  “说起来,你小子咋回来了?在外面混不下去了?”二伯和他家虽说是两栋房子,但是院子却是相连的,见他家里没人,就招呼他住在自己家里。

  马承泽犹豫了一下,还是扭扭捏捏的把自己的事儿给说了,二伯顿时黑了脸,扯开他的衣服看了看,确定那玩意的确是标识,这才恨恨的说。

  “你小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时候才想起要说!走,跟我去见老祖!”

  马承泽就这么被拎着去了村子后方那栋大院,等见到老祖精神十足的坐在椅子上,马承泽突然觉得整颗心都放下了。

  说起马承泽的家世,他们祖辈都是风水相师出身,以帮人相看风水为主业,也兼职一些驱邪超度的副业,整个马家流传至今已经数千年历史,虽然马承泽一直嗤之以鼻不太相信,但是家中收藏的族谱的确是厚厚实实的堆满了一桌子。

  间接的说明了这个家族的庞大,可这么一个源远流长的古老氏族,一直隐没在一个小小山村里几乎不出世,这其中的隐秘就不是马承泽这么一个小辈能知道的了。

  而马承泽知道的是,整个族中就属他们老祖最厉害,虽然已经数十年不再出山,但是他几个伯伯和叔叔只得了老祖传授的皮毛,就已经能被外界奉为大师,就连他这样学艺不精,只得了九牛一毛的家伙,在外面也能混吃混喝蹭个小马哥的名头。

  所以马承泽深信,只要有老祖在,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老祖甚至都没看他身上带着的标识,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就问道。“都已经一路跟着你回家了,你不知道?”

  马承泽心底一凉,下意识的看向二伯,二伯的眉头也忍不住皱起来,两个人一时间都不敢吭声。

  老祖顿了一下又道:“倒是个凶的,不过马家还容不得它放肆。”
婚约篇 5.一只更比一只凶
  马承泽放下心来,既然老祖说了不怕便不用担心了。

  老祖将他留在了祖宅过一夜,让他自己去东边小楼找一间干净的屋子自己歇着,便走了。

  小楼似乎常有人打扫,倒也还算干净,马承泽弄湿抹布将床和桌子都擦了一遍,等着二伯把干净的被褥抱来铺上,便可以直接休息了。

  也许是赶路太累了,马承泽一躺下就睡着了,睡的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听见一阵闲适的脚步声,缓缓的从远处走近,然后在他房门前停下,接着是一阵轻轻的推门声。

  马承泽想要睁开眼看看到底是谁,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就好像意识明明是清醒的,可身体却不听使唤,有点儿类似鬼压床,但是却并不会觉得不舒服,他似乎下意识的认为那个推门而入的家伙没有恶意。

  那个人又轻轻和上门,马承泽正在心中猜测那人是不是离开了?却听到那脚步声缓缓的往床边来了,然后他感觉到身侧微微震动,好像那人在他床边坐下。

  这让马承泽更加的好奇,这人到底是谁?他皱着眉头似乎拼命的想要睁眼,可是身体却完全违背了他的意志,接下来更让他无措的是,那人竟然躺到了床上,睡在了他身侧,还不待马承泽多想,就感觉身子似乎被人轻轻一拨然后便被人抱在了怀里。

  再然后他似乎就彻底的睡着了,梦中竟然梦见自己睡在床上,被一个男人占有性极强的搂在怀里,他抬头去看那人,就对上了那人黝黑深邃的眸子,心中一怔,怎么是他!

  那人似乎极喜欢看他这副呆愣愣的样子,轻轻捏住他的下颚,然后微微低头吻上他的唇,唇瓣被轻轻的吮吸舔过,带来一阵阵的酥麻,马承泽甚至很配合的主动张开嘴,引着对方的唇舌进入自己的口中。

  待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不由有几分懊恼,他这举动竟似习惯成自然了。

  更让人羞耻的是,男人的唇舌似乎极其的灵活,不过短短一瞬就让他整个人神思不清,变得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变得绵软,而那人的手更是灵活的钻入他的睡衣内,沿着他瘦削却又柔韧的曲线滑去。

  直到他整个人衣裳大敞,露出白皙的胸膛,男人的吻来到他的勃颈处,那本该继续的动作突兀的停住。

  马承泽还没有从那阵阵的酥麻中回过神,他突然的停止让他有些难耐的动了动身子,迷蒙的双眼里还带着一丝他自己都不知晓的渴望。

  男人没有像往常那样满足他的需求,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脖颈轻轻的划过,从他脖子上那青紫淤黑的掐痕上拂过,动作极端的轻柔,仿佛满是爱怜。

  马承泽感觉自己好像瞬间变成了小孩子,之前所受的委屈这一瞬突然就涌了上来,那一夜被那恶鬼袭击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当时被掐住脖子快要窒息而亡时的绝望,他忍不住红了眼睛,用脸颊蹭着那人的手,极其委屈的撒娇道。“好痛,我害怕……”

  若是清醒着的马承泽,打死他都不会做出这么不man的举动,跟人撒娇什么的弱爆了好么,可是现在是在他的梦里啊,梦里发生的事除了他自己谁也不会知道,于是他允许自己变得脆弱甚至软弱,况且……

  马承泽的心底似乎早就认定了,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嫌弃他这副表现的。

  事实上,他的举动的确没有让男人厌恶,反而让他更加的怜惜,男人低下头唇瓣温柔的落在他的淤痕上,一下下像是珍宝般的亲吻着。

  马承泽感觉整颗心暖暖的,像是被温水泡着,舒服的都快要化掉了。

  就算男人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似乎也迷迷蒙蒙的没有回过神来,余光中只看见男人随意的披上一件黑色的长袍,身上白色的亵衣还因为他刚才胡乱抚摸的举动而有些凌乱,男人却也没有顾得上去整理。

  他从床边站起,整个人的气势瞬间一变,那双在马承泽面前永远温和的黑眸似乎突然带上了几分凶戾,黝黑的眸子里开始有丝丝缕缕的红光闪现。

  房间的温度似乎一下子下降了十几二十度,突然从盛夏进入了深冬一样,马承泽下意识的打了轻颤,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手指微微一动,床上摊开的被子就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

  男人抬起手,也未见他有更多的动作,突然好像有什么破空声传来,然后一团挣扎扭动的阴影出现在空间内,马承泽瞪大眼看着,那玩意儿怎么看怎么眼熟,看上去像是个半透明的男子,四肢和五官虽然模糊,却也能分辨出来,特别是那阴影的胸口处似乎还有一团被烫伤的痕迹。

  马承泽顿时认出这就是昨晚上差点弄死他的那玩意,下意识的往床里缩了缩。

  可是现在,那玩意显然比马承泽更害怕,它似乎拼命的挣扎着,模糊的五官上满是惊惧的表情,明明男人没什么动作,那阴影似的家伙却似乎被固定在那儿无法逃离。

  男人未曾废话半句,突然抬起手一把将那玩意抓来,也没见他用力,却能感觉到那阴影绝望的挣扎和哀嚎着,然后身形越来越暗淡和模糊。

  像是要消失一般,不对,说消失也不准确,马承泽更感觉好像那阴影被男人给吸收了似的。

  男人在吸收完之后缓缓侧过身,虽然有长发遮掩,但是马承泽还是不小心看见他微微露出的眼睛,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竟然已经变作血样的鲜红,更可怕的是里面带着无尽的凶戾之气,好像要杀尽天下人一般。

  让他觉得整个人寒毛都立起,浑身僵硬的动弹不得,只是一个余光就能让人这般,马承泽根本不敢想象若是被这双血瞳死死盯住的可怕。

  等他再回神的时候,是被胸口吮吸的战栗感给拉回来的,只看到一颗头颅埋在他的胸口又舔又吸,这个画面让马承泽头皮发麻,伸出手想要将那人推开,那人却好像有第三只眼一眼,突然伸出一只手准备的将他的双手扣住,然后压在他的头顶。

  男人抬起头凑过来吻他,马承泽慌乱中下意识的去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又变回了熟悉的黑色,神情也是温和,就好像刚才那一瞥全是他的幻觉。

  唇舌的纠缠让他没有办法再去思考,那人对他身上的敏感点了如指掌,随意的拨弄几下就能让他情潮泛滥,甚至克制不住自己的本能,不断的往男人的身上蹭着寻求更多的爱抚。

  耳畔好像传来男人的轻笑,马承泽却无法分心去想他在笑什么,全神贯注的体会着那人熟练至极的扩充,然后体验着被一遍遍贯穿充实的感觉。

  直到后来整个人累极昏睡过去,再也不能动弹半分。
婚约篇 6.这是被迷奸的节奏?
  马承泽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暴晒到窗户了。好歹是祖宅里,他不敢再继续赖床,强撑着莫名觉得疲惫的身体想要爬起来。

  刚坐起来就觉得整个身子骨要散架了似的,又酸又疼还乏力不堪。

  卧槽!马承泽忍不住吐槽,昨晚不过是做了一整晚的春梦,怎么搞的好像被人迷奸了一样的,特别是身后那个隐秘的部位,竟然还有种涩涩的麻痛感,搞的跟真的一样!

  唉?不对!为毛他那里好像是真的有点痛啊!

  马承泽刷一下掀开被子,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胸膛上遍布的吻痕,尼玛……这密密麻麻的看上去跟皮肤过敏长红疹似的,一片一片的啊。

  而且腰部以下酸麻的根本不像是自己的,最可耻的是那个部位一直在叫嚣存在感,那种一开始还被忽视的麻痛感竟然越来越明显!

  这一切无一不表明,他、昨、夜、被、人、迷、奸、了!

  闹哪样啊!这里是他家祖宅啊!这淫贼胆儿也太大了好嘛!最过分的是,吃了就走什么的,这太不把人当回事了啊!

  他出离的愤怒,准备穿衣下床然后去找老祖他们讨个公道!

  去床脚摸昨晚脱了丢在那的衣服,结果没摸到,扫了一圈发现衣服被整齐的叠好然后放在床边的凳子上。

  果然是有人来过!马承泽这家伙从小到大就没有过叠衣服的习惯好么!

  愤愤的将衣服穿好,下床的时候还因为脚软差点摔回床上,没走两步却突兀的发现脚边有一滩暗红的污痕,昨晚上肯定是没有的,这一块地上多了这么一小团,看起来还是很明显的。

  马承泽捂着腰缓缓蹲下来,然后就闻道一股腥臭的味道,像是发了臭的那种血的味道。

  他皱皱眉,难道那玩意还不肯放过他,话说他最近很倒霉啊,不但厉鬼缠身,这还遇见一个吃了就跑的大色鬼!

  但是说起来,昨晚上好像梦见过那个鬼的样子,还被梦里的那家伙一下就给解决了。

  马承泽下意识的看着脚边的这血迹,然后站起身看看身后的床,昨晚梦里那家伙好像就是在这个位置弄死了那玩意的吧。

  不知道为何,马承泽突然觉得浑身都开始发凉。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也许那并不只是个梦?

  嗷!马承泽忍不住捂脸,不是吧!昨晚上他还蹭着那男人撒娇来着,这丢脸丢的没脸见人了以后!

  咦,好像有哪里不对!好像搞错了重点!

  他为毛要觉得羞耻啊,那混蛋竟然趁他不备夺走了他的清白啊!就算男人没有贞操这一说,可莫名其妙被一个男人吃干抹净什么的,这也不能就当没发生过吧!

  此时此刻,他已经下意识的遗忘了,在此次之前,他曾经在梦中被吃过无数回的经历,也遗忘了昨夜分明还是他自己主动求着男人动作再快一点的事实。

  于是等马承泽到厅堂的时候,老祖和几位叔公都坐着聊天,见到他来都转过头来。一时间整个大堂安静了下来,弄得马承泽有点儿尴尬,只好一个个挨个的喊人,恭恭敬敬的叫过去。

  “老小来了,坐吧。”

  马承泽顺从的坐在最末的位置上,他的动作比往常僵硬几分,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只一眼就明白过来,在马承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几人已经互相交换完了一个眼神。

  “在外边受委屈了吧。”老祖怜爱的看了他一眼,对这些族中小辈,老祖向来是很疼爱的。

  马承泽不自在的点头,想到那时候差一点儿就死在外边回不来,还真觉得有些委屈。

  “唔,你年纪也够了,这一次把仪式补全,让他跟着你一块儿走吧,以后也不用担心再遇上这种事了。”

  老祖说的话,只让马承泽觉得很迷茫,为毛感觉没有听懂。

  看着马承泽一副茫然的表情,老祖挑眉,“这些事自有你爹和你叔伯来操持,你几个堂哥来帮你跑腿,你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待嫁。”

  “……”虽然还是没有听懂,但是却下意识的点了头。

  一直到几位叔公老祖选定了日子,甚至还定了祈天的时辰,马承泽还是昏昏沉沉的。

  回到他暂住的小楼,他才懵懵懂懂的,好像是家族里要办场大喜事,而且还是和他有关的,问题是他都没见过女方就直接举行仪式了?好吧,其实他也没有太介意,他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喜欢的对象,搭伙过日子的话,看得过去就成。

  马承泽想开之后就不放在心上了,刚刚吃完饭,现在正是犯困的时候,而且腰酸背痛的,他决定躺床上继续睡个午觉。

  躺在床上半梦半醒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一样。

  等睡到一半的时候,猛然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原本是打算去找老祖说那个迷奸犯的事情,结果不但没有找到机会说,还被他们变相的安排了婚期什么的。

  说起来老祖也说让他最近这段时间安心在这里待嫁,所以他时间还挺多的,不然明天再去找老祖说吧。

  想到这里,马承泽又迷迷糊糊的躺下准备继续睡。

  然而下一刻,他再次惊坐起来。这一回他是彻底吓的没有睡意了,难怪他一直觉得哪里有点儿怪怪的。

  老祖口中说的分明是待嫁!不是待娶啊!

  嫁和娶那分明就是完全不同的意思啊!

  卧槽啊!虽然从小到大做的每一个春梦都是跟一个男人,但是尼玛马承泽内心深处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直男啊,只不过是没有遇见能让他动心的女孩罢了。

  可是现在,他们是打算让他直接嫁人了吗?这是要断掉他最后做直男的机会了吗!

  不行!他必须抗争一下!

  马承泽又忙不迭的把衣服穿上,再次去了厅堂。几个叔公已经走了,老祖也不在那里了,马承泽只好走到老祖住的院子去。

  老祖住的小院在祖宅的左后方,马承泽穿过厅堂一直往后走,远远地就能看到一座更古旧的小楼,那是祖宅的禁地,也是一个院子围起来,却从不允许人靠近。

  马承泽已经过了满是好奇心的年纪,在岔路的地方就转了,因为身子不舒服所以他走的不快,而且走上几步就得揉揉腰,越是这样痛苦,马承泽就越是觉得那个迷奸犯该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看着他,马承泽回头打量,没有看到人,余光却瞥见那被封为禁地的小院,里面那栋纯木的小楼,二楼的窗户竟然打开了半扇,就好像有人住在里面似的。

  不过,不可能吧。那禁地可是比马家祖宅的年代还久远,毕竟这祖宅后来还经过无数回翻修来着,谁要住也不会去住那么破的院子来着。

  马承泽摇摇头不再多想,他现在只想去搞清楚,他到底莫名其妙的就要被嫁给谁!
婚约篇 7.稀里糊涂就把自己嫁了
  老祖坐在自己院子的槐树下纳凉,马承泽从院门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他了。

  “有话和我说?”

  老祖眯着眼睛看过来,一见是他就闪过一丝了悟。

  马承泽忍着不适走过去,看见石桌对面还有个石凳子,老祖示意他坐下,马承泽犹豫了一下,嘴角忍不住微抽,最后还是婉拒了。

  老祖似乎知道原因,嘴角浮起一丝隐晦的笑意,“说吧。”

  “老祖,您看我上头那么多堂哥,不说堂哥吧,连我哥都还没娶呢,怎么也轮不到我吧?而且就算非要是我,那怎么着也该是娶,怎么会是嫁呢?”

  马承泽略有些紧张的说完,就盯着老祖看。

  老祖不紧不慢的端起石桌上的茶壶给他倒了杯茶,“你是想说老祖们糊涂了,让你一个男人去嫁人吧。”

  马承泽心中狂点头,可是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哪有,老祖是有其它用意吧?”

  快说不是!快说弄错了!

  “倒也不是我们想要你嫁人……”这句话一出,马承泽的眉头顿时挑起,心情忍不住愉悦起来,结果老祖下一句就是,“可是你早就把自己嫁出去了,这一次也不过是补个仪式而已,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马氏子孙,岂可无媒苟合。”

  “……”马承泽果断有听没有懂。

  最后只能弱弱的问,“我自己把自己嫁了的话,我怎么不知道?”

  老祖原本还算淡然的脸,顿时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那样子好像是早就憋了很久,总算是憋不住打算发出来了!

  “你都在人家婚书上按了手印,收了人家的聘礼,早就是人家妻子了!”

  “老祖你确定你说的人是我?”

  “不是你还是谁!”老祖恨恨的一口把茶喝完,瞪着他没有好脸色。“你脖子不是还挂着么!”

  马承泽愣愣的把脖子上的双鱼佩拿出来,傻傻的看着,“这个?”

  老祖冷哼一声不说话,马承泽嘴角抽了好几下,难以置信的反驳。“这不可能,这是我从小就带着的……再说,再说……这也不是人送的,是我捡的……”

  “糊涂!且不说这是上品羊脂玉,不但带着他的心头血,还是一件高级护身法宝。”老祖说的时候都有些郁闷,这种高级护身法宝连他都没有,岂是街头随意捡的玩意儿。

  马承泽顿时惊悚了,拿着那玉佩看了又看,这玩意倒是救过他不少次,他都没有多想,只以为这玩意可以辟邪,还真没想到这是个护身法宝。

  好吧,假如这玩意是聘礼,可是婚书什么的,他可是千真万确没有见过的啊!这个马承泽简直能以生命起誓啊。

  “就算这个是聘礼,我也没签过婚书啊。”

  老祖仔细盯着他,好像是在看他的表情,确定马承泽好像是真的不知道。

  于是叹气一声,让他在外面等着,自己走进屋内,然后拿了一份暗金色的帖子出来,递给马承泽。

  马承泽有些忐忑的接过来,翻开一看,上面竟然是用银蝌文写的,好在马家的子孙从小便要学这些,他逐字看下来,果真是一份婚书,而帖子下面分别签上了两个人的姓名和生辰。

  马承泽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名字,还有自己的生辰,然而旁边还有个陌生的名字。

  “文无怨是谁?”

  老祖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马承泽眼角抽了抽,既然手上这份是婚书,那另外一个名字自然是他的另外一半,可问题是,这家伙到底是谁啊!马承泽压根不认识什么文无怨好么!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也不可能签啊,这婚书……”

  老祖冷笑了一下,“这可是冥界的婚书,从你应下的那一刻,你们的婚约就在冥界成立了,况且你还是滴血按印,你这婚约别说我们几个老头子,连祖师爷都干涉不了。”

  马承泽傻了,这东西他虽然不是很清楚,却也听说过的。冥界有一种婚书,只要两个人签下,从此之后两人不管生生死死便都是夫妻。

  所以不管马承泽是活着,还是死了,他和那个人都是夫妻。

  “这……”马承泽脸色很不好看,任谁知道这一辈子不管是死是活都注定和另外一个家伙纠缠不清,都会觉得不爽吧。

  最重要的是,他还不知道那人是谁啊!

  老祖叹了口气,以一种认命的状态安慰他道,“事已至此,无法改变。”

  马承泽皱着眉头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签下这份婚书的,这么一张暗金色的帖子如此的特别,见过可一定是不会忘记的。

  可是一时间却一点儿眉目都没有,只得拿着那张婚书的帖子看来看去,最后竟然在婚书下看到一个日期,马承泽楞了一下。

  若果这是契成的日子,丙子年?他捏着手指数了一下,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日期!

  “丙子年我才八岁啊!”

  老祖斜着眼瞥了他一眼,马承泽垂着头努力的回想,八岁的时候他到底干了什么?一直一直的盯着那张帖子,到最后还真的被他想起了些什么。

  好像那时候跟着几个堂哥玩探险,一群人趁着大人们不注意,翻了院墙然后闯进了祖宅里的禁地,就是之前路过被墙圈起来的那个古老的院子,里面还有一栋纯木的小楼,古老的完全看不出年代来。

  马承泽还记得当时他们进到院子里,发现院子里虽然看上去有些荒凉,却显得比较干净,和他们以为的那种阴森恐怖完全不搭边,冷清倒是冷清,没有什么人气却不会吓人。

  几个孩子当时还有些失望,不过看到那栋小楼很是别致,不知道是什么木头搭的,看起来极为的精致清雅,显得古色古香却又不会让人觉得陈旧破败。

  好像就是在那小楼的里,马承泽记的不是太清楚,但是几个哥哥都兴奋的钻上钻下,到处打量小楼里的摆设,他却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本帖子,几个哥哥都不感兴趣,倒是那时候他刚开始学银蝌文,不过也只勉强能认出几个字来,更多的却是看不懂。

  而且那字写在帖子上,却完全看不出写的痕迹,就像是印下来似的,他还好奇的摸了一下,结果后来好像被划破了手指,他以为自己冲撞了什么,就马上把那东西放回了原位。

  说起来,好像就是那事之后几天,他突然就捡到了那块极漂亮极得他喜欢的双鱼佩,问了发现不是别人丢的,就一直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这么说来……

  马承泽脸色难看的瞅向老祖,一脸的欲哭无泪,还真的是他自己稀里糊涂的签下婚书,自己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给嫁了啊!
婚约篇 8.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马承泽稀里糊涂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坐立难安的等着夜晚的到来。

  原因就是老祖告诉他,那人今晚会亲自过来找他。

  好吧,其实马承泽出生在这种风水世家,见识过各种灵异事件,什么鬼啊灵魂之类的东西从小就见到大,根本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但是这一次真的不一样,因为,他要嫁给一只鬼!

  所以说,今晚上是要亲身见一见自己的鬼老公了吗?怎么感觉这句话哪里怪怪的!

  马承泽在那心神不宁胡思乱想着,却被手机铃声给唤回神来,竟然是王哥打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马承泽的事。

  马承泽心不在焉的敷衍了几句,“王哥您放心,这件事了结了,那条路以后就太平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不过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我那兄弟还想见见你。”

  马承泽撇撇嘴,想着自己那逼近的婚期,无奈道。“这个不好说,家里逼着结婚呢,估计得下个月了吧。”

  王哥笑了几声,似乎对马承泽被逼婚这事觉得有趣,打趣了他几句也就挂了电话。

  本来马承泽因为王哥这个电话而稍微被转移了注意力,心情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焦躁了,结果他突然就想到王哥那件事,若不是那个鬼逼的他不得不回来,也不会被逼着举行什么仪式吧?

  马承泽这个时候还侥幸的想着,若是自己不回来,说不定能逃过这个仪式。他显然是选择性的忘记了传说中的冥婚,那可是不管你是死是活,都注定是那个鬼的人了。

  马承泽从没觉得天黑的这么快,好像一眨眼就到了晚饭的时间,吃完晚饭回到楼里,天色就已经完全黑了!

  他还在纠结是不是今晚干脆逃回二叔或者去别的谁家借住一晚都行,结果还没开始行动,就听到很沉稳的敲门声。

  马承泽之前从未研究过敲门声的不同,但是莫名的,这个人的敲门的方式,或者是敲门的节奏感,还有那种力度和间隔,似乎都透着一点儿与众不同的味道,不过也可能是他过于紧张了,不然他怎么能从那敲门声中听出对方现在心情似乎极不错。

  见还是不见?!马承泽吓的不敢吭声,甚至还想着是不是假装自己不在,那人就会自己离开,可是果然是不可能啊!

  对方又敲了一次门,马承泽还是愣着不动,好像只要这样就可以不见对方似的,但是对方似乎也很有耐心,依旧不紧不慢的继续敲响了第三次。

  这个时候马承泽突然就醒悟了过来,对方可是鬼好吗!他肯定知道房间里有没有人,再说了,就算真的关了门,可那扇门能挡得住鬼吗?!

  马承泽一咬牙,反正都是要死,早死晚死那不是一样吗?再说了,那家伙和他还有婚约,想不认都不行。

  马承泽自认潇洒的一把将门打开,想要给自己鼓足勇气,可看到门边站着的人时,瞬时就失去了言语的能力,那人穿着一身修长合身的黑色长衫,一看就是古装的款式,而他那如瀑般的黑发,被一根翠绿的玉簪给挽住,露出他光洁的额头和俊美的轮廓,五官似乎略显深邃,显得更加俊美无铸。

  这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相当好看的男人!是一个只要让人见过一眼就再也不会忘记的男人!更是那个在马承泽的人生中出现过无数次的春梦男主角的男人!

  卧槽啊!马承泽一直以来的忐忑和不安彷徨和迷惑什么的都消失不见了,他抬起手指着眼前这个男人,忍了一会儿忍不住喷出一句,“操!竟然是你!”

  男人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原本就俊美非常的五官更是显现出了十二分的魅力来,就连马承泽这种一直自认自己笔直非常的家伙,都不由的被晃了一下神。

  原本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子就想不起来了,只能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极其自然的从他打开的门里走进室内,动作优雅的在桌边坐下。马承泽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坐到了男人的对面,一脸苦大仇深的瞪着这个家伙。

  亏得马承泽还在纠结嫁人的事情,却没想到,他要嫁的对象竟然是这么多年来的春梦对象,也就是说,这个混蛋在他还小的时候就已经缠上他了!

  最无耻的是!就是因为从小到大每次一做春梦就总是梦到这家伙,害的马承泽读书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同性恋,可是和男同学接触他完全不会有脸红心跳的感觉,反而见到美女还会各种蠢蠢欲动。

  这家伙差点害了他一生啊!马承泽一直到现在都还在对这件事怨念不已。

  还记得大学四年,马承泽为了试探自己是不是个同性恋,刻意接近过不少男同学,甚至还跑到GAY吧里去找过感觉,相貌英俊而且看起来阳光帅气的马承泽更是差一点就被见猎心喜的GAY吧老鸟们用迷药给奸了。

  这件事一想起来就是马承泽人生中的耻辱啊,不过也就是因为那一次,马承泽准确的发现了,自己对着男人根本没有那个念头,他完全硬不起来好吗!他压根就是个笔直笔直的直男啊!你们这些死基佬全部给我滚开好吗!

  不过,确认过自己是直男的马承泽,此时此刻,在面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莫名的发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这很不正常好吗!他突然升起了一股浓重的危机感。

  “阿泽。”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耳膜被轻轻震动的那一瞬,马承泽竟然有种要醉了的感觉。

  卧槽!这个男人是个大杀器啊!连他这种直男都差一点点被引诱了!而且这还只是声音,马承泽心里的危机感更严重了。

  “喂!我和你不熟,别这样叫我。”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马承泽故作凶狠。

  男人对他不客气的态度完全不以为意,微微的勾起嘴角,笑的人心花怒放心头小鹿乱跳,眼神也带着毫不掩饰的温情,像是要勾引人溺死在里面。

  马承泽努力把持着自己,但是他发现这实在太难了!这男人尼玛的是专门来克他的是吗,他冲他随便一笑,就让他整个心跳都不对劲了,眼神一落在他身上,就让他感觉自己像是没有骨头似的全身发软。

  他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难道我笔直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要被你勾搭成基佬的吗?!

  不,不对,我觉得我其实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婚约篇 9.我靠!它竟然动了
  “关于婚约的事……”马承泽努力克制着快要蹦跶出胸口的心跳,故意板着一张脸,努力要做出一副很严肃的表情。“嗯?你干嘛?!”马承泽话没说完,就发觉自己身体突然凌空,竟然被那人给抱起来了。

  下一瞬,他就从凳子上换到了那人的怀里坐着,马承泽瞪着男人。

  男人很体贴的还稍微给他换了下姿势,让他坐的更舒服点,似乎感觉到马承泽不满的目光,他解释道,“凳子太硬,坐我身上舒服一些。”

  喂!!!也不想想到底是谁害的啊!马承泽忍不住在内心深处刷屏!

  “说吧。”男人一双手环住他的腰,修长有力的手指在他酸软的腰上轻轻的揉捏,让马承泽觉得舒服了不少。

  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整个人被人家抱在怀里,那些话怎么说得下去啊!本来谈判最重要的就是架势,现在这样谈什么架势啊?马承泽内心无语泪流,生生的觉得自己在这男人面前矮上了一截。

  最可悲的是,他一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竟然还在男人怀里撒娇来着,就恨不得再去投胎一次。

  男人也不在意他突然的沉默,自顾自的在他腰间按着,好像这是世上最重要的事一样,而马承泽更可悲,他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打草稿,想了一堆的说辞,可是却都被自己推翻了。

  到最后竟然只能干巴巴的问出一句,“结婚的事你知道了?”

  “你说成亲?”男人的声音真是该死的动听,马承泽又一次因为这声音而恍惚了一下,然后呆呆的点头。

  男人语气里似乎多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愉悦,“月底那日子不错,旺你。”

  然后,然后马承泽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不是他要的谈判啊!

  他本来想说,要不咱们商量一下,婚约什么的咱们就当没那回事,还是各过各的好了。可是那婚约听说他按下手印的那一刻,就在冥界生效了,根本不是他不想认的事儿。

  更何况,他都被整个吃干抹净了。这婚礼看上去反而更像是在补偿他的,就像老祖说的,好歹是马家人,没有婚礼就成了无媒苟合,面上看去也不光彩。

  可是嫁给一个男人又能光彩到哪里去!马承泽的小人在心里各种打滚。

  男人岂能不知马承泽的纠结,不过只要对方不说他也不提罢了,在他看来,他与阿泽早就夫妻多年,现在不过是补上一个仪式,也不至于怠慢了阿泽。

  而马承泽那个不争气的家伙,原本还在心中盘算着一定要说个清楚,结果不知道是男人的怀里太舒服,还是男人按摩的太舒适,竟然就那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男人见他睡熟,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然后轻柔的将他抱起放到床上,那双黝黑的眼睛里满是专注和执着,浓郁的感情全部淹没在那一片深沉的黑里,沉沉浮浮的看起来竟然有些吓人。

  马承泽迷迷糊糊的一觉睡到天亮,然后发现自己好像抱着什么,睁开眼一看愣住了,他身边竟然睡了一个男人!

  我的天!深更半夜的竟然有个男人爬到他床上来了!

  你说要是个女的那也就算了!是男人的话,那一定……

  马承泽一口气憋在胸口,愣愣的看着男人,长长的黑发散落在他肩后,在床上铺开成一片,又滑又顺还带着光泽,看起来像是一匹上好的绸缎。

  而男人侧身面朝他睡着,原本就俊美至极的五官,在他闭上眼睛之后,似乎少了一分冷酷多了一丝柔和,看起来竟然有种让人心动的惊艳。

  下一瞬,他对上一双黝黑深沉的眼睛,现代人的眼睛里已经很少能看到那么纯粹的黑了,黑的宛如深渊一样,似乎看一眼就要永远的跌落进去。

  男人的眼底没有一丝睡意,就仿佛从未睡过一样,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马承泽。

  等马承泽从那一阵疯狂的心跳中回过神来时,脸红的几乎要烧起来,

  他结结巴巴的道,“你怎么会在我这……”这原本质问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羞涩的小姑娘似的,一点儿气势和指责的意味都没有了。

  男人伸出手将他鸡窝一样乱七八糟的头发稍微理了理,“你睡着了,我抱你过来的。”

  被男人手指的动作乱了心思,马承泽下意识的道谢。“是吗?谢、谢谢你。”

  说完,他就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他都快要为自己的智商哭泣了。

  又被这家伙绕进去了!他本来是要指责这混蛋趁他睡着爬上他床的不是么!怎么变成给这家伙道谢了!

  他不能这么被动!马承泽下定决心然后一口气坐起来,打算义正言辞的指责对方。

  结果他忽略了自己的状态,天知道他昨晚睡觉的时候像个八爪鱼似的,整个人都快要缠在人家身上了,所以这一坐的结果,他发现自己以一种更加暧昧和不雅的姿势,直接坐在了对方的身上,而且……而且……

  一定是错觉吧!不然为什么他会觉得屁股下面有一样东西,越来越硬而且越来越滚烫了呢。

  男人看似闲适的躺在床上,一副随他为所欲为的样子,但是马承泽却注意到,对方那双黝黑的眸子里有了变化,他好像看到那种极其深邃的暗红在他眼底流动。

  他楞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又凑近一点去看,身下的动作惹来男人闷哼了一声,然后眼底浓郁的暗红似乎更重了。

  马承泽整个人僵在原处,满脑子都在刷屏:我靠!顶着他的那玩意动了!动了!动了!

  这一下真把马承泽吓着了,其实他也就表面上看着还像那么回事,在外面能够唬唬人,私底下还是挺胆小怕事而且性子也挺软的。

  更别说虽然做过了足够多的春梦,但是亲身经验完全不足,更是疑似昨日刚刚被破处的情况下,突然被男人那极具侵略性的凶器给顶住了最脆弱的位置。马承泽瞬间从装模作样张牙舞爪的小老虎,变成了被人拿捏住死穴的小兔子。

  僵硬的坐在男人身上,一动不敢动不说,还可怜巴巴的瞅着人家。

  男人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单臂撑着身子半坐起来,马承泽紧张的几乎连牙齿都开始微微的颤抖了,这种情况下……

  结果男人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撑住他,“别淘气了,快起来。”

  马承泽瞬时松了口气,忙不迭的从那人身上爬下来,动作迅速的那叫一个快!

  可是不知道为何,在起身那一瞬,马承泽竟然觉得自己心里闪过一丝失落,开什么玩笑啊!他为什么要失落!

  对了!一定是因为那家伙的尺寸太夸张,明明都是男人,凭什么那家伙的那么大,所以他一定是因为这个才觉得失落的!

  马承泽瞬间给自己的不对劲找到了借口。
婚约篇 10.交换聘礼和嫁妆了?
  别别扭扭的吃完早餐,马承泽一脸茫然的跟在男人身后去了前厅。

  清晨阳光正好,小楼外是一段曲折的回廊,平时马承泽可是看都不看风一样的就穿过去了,今天他则莫名的有些迟疑,似乎不太愿意听从男人的意见去见老祖。

  虽然婚约是无论如何都更改不了的事,但是好像拖延一下就不用那么早认命似的,马承泽磨磨蹭蹭了一早上。

  最终还是把所有能磨蹭的事情都做完了,无奈之下只能出门。

  男人早就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然而他却一点儿不耐烦都没有表现出来。

  马承泽磨磨唧唧的走在男人身后,却在下一瞬突然伸出手扯住男人的胳膊,男人顺势停下脚步,侧过身看着他,却见马承泽脸色有些发白,像是受了惊吓。

  于是神色柔和的轻问,“怎么?”

  马承泽像是白日见鬼一样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地板。男人顺势看过去,只见长廊的地板上点缀着一些光斑,是阳光透过长廊下那些栩栩如生的浮雕而落在地上的。

  再看看离自己脚尖不过半寸的一块光斑,男人的脸色更加柔和了,嘴角扬起的弧度也更深,甚至就连声音也温柔了不少,反正听在马承泽耳朵里带来一种酥酥的感觉。

  “阿泽这是担心我?”

  马承泽瞪他一眼,“大白天的你也敢出来,小心灰飞烟灭!”

  “呵……”男人轻笑出声,在马承泽更不爽的眼神下,他解释道,“阳光于我无碍。”

  话音落,在马承泽不可思议的眼神下,他轻轻往前半步,就那么站在了那片光斑下,阳光轻轻的打在他的侧脸上,没有带来任何不同寻常的变化。

  卧槽!白日见鬼就算了,这只鬼还不怕阳光!有没有这么凶啊!马承泽心底忍不住又开始刷屏,然后他脸色古怪的跟着男人继续走。

  不过他方才的表现似乎愉悦到了男人,男人这一次刻意走在他身侧,甚至一副想要将他圈在怀里的姿势,马承泽不爽的打掉对方的手,义正言辞道:“喂!男男授受不亲你知不知道!”

  “你是我夫人。”男人挑眉。

  他挑眉的姿势真是该死的充满魅力,竟然迷花了马少爷的眼,让他恍惚了一会儿。

  等回过神来,真是差点忍不住被自己刚才的举动蠢哭了,然而想起男人的称呼,更是气的面色涨红“呸!屁的夫人!小爷是男人!”

  男人一点儿都不介意他爆粗口,反而略有深意道。“这一点我应该是最清楚的。”说完还笑了笑。

  那笑容看在马承泽眼里是那么的猥琐,这该死的家伙是在暗示他们之前那啥那啥了么!是么?不是么?!肯定是吧!马承泽恼羞成怒了!

  哼了一声,决定这一路上再也不要和这混蛋说话!

  其实他是为了假装生气,而好隐瞒自己羞的脸色爆红的窘态。

  一直走到前厅,马承泽都没有再和男人说任何一句话,一开始他还有种隐秘的“只要我不先开口和你说话就是我赢了的感觉”,等到见到族中长老齐聚在前厅,马承泽顿时觉得大势已去!

  果然,那些族中长老对男人的出现竟然丝毫不惊讶,相反,他们都表现出极其恭敬的态度来,特别是老祖。

  作为马家老祖,不管是在族内还是外面,他一直都是备受尊重恭敬的人,可是马承泽竟然也有一天能看到他恭恭敬敬的对着别人的时候。

  “见过尊上。”马家老祖开了一个头,剩下的三叔公四叔公什么的也跟着上前拜会。

  唯一一个完全不在状况内的人只有马承泽!

  什么情况?!他家老祖还有这些族内长老们竟然对着一只鬼如此恭敬!而且地位还十分崇高一样,一想到自己在这男人面前折腾过来折腾过去,还当着他面爆过粗口,马承泽不由担忧,好像自己做了很不敬的事一样。

  男人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回头瞥了一眼,然后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

  马承泽挣了一下,没有挣开。心中顿时忍不住又开始冒火,拉什么拉啊!快把你的猪蹄给我松开,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没看到他家长辈全在这么!

  然而更夸张的是,他那些爷爷辈的长老是叔公们,明明看到他被人牵着小手如此不妥的动作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吭声,仿佛这是最自然不过了。

  更让马承泽没想到的是,老祖竟然恭敬的邀请那人上座,而他自己则坐在了下首的位置,马承泽可不敢跟着男人去上座,马上强硬的挣脱了男人的手,然后小跑步蹭到老祖身后站着。

  男人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追究下去。

  马承泽正要松一口气,就听到老祖说。“婚礼的事已经拟定的差不多了,还请尊上过目。”

  然后将礼单呈给他看,男人接过认真看起来,马承泽站的位置可以看到礼单帖子的内容,竟然是用毛笔写的,一个个蝇头小字完全看不清是什么,但是却给人一种很正式也很隆重的感觉。

  马家是一个大家族,就算外面的科技发展的日新月异,但是族内依然还存在很多很多的老规矩,像是这样用毛笔写字,一般族中比较正式的文书都会用毛笔来手写,而不是随便的一份A4纸打出几个字什么的。

  男人看的很快,不一会儿就看完了,见马承泽伸着脑袋瞄过来,顺势把礼单递给他。

  马承泽只得顺势接过来,其实他本身也是有点好奇的,于是打开一看。只看第一眼就完全惊呆了!

  南海东珠六对,没记错的话,他小时候好像见过一次,那种和拳头一样大的夜明珠,放到外面去绝对是有价无市,估计只有真正的世家会收藏上那么一两颗。

  这一出手就是十二颗,貌似整个族中也不过二十四颗的样子。马承泽心头一跳往下看去,羊脂玉祥兽四方尊一对,青铜擎天鼎一方……等等,怎么连朱雀翎羽都出来了。

  一大堆见过的没见过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马承泽看的眼花缭乱,到最后都不敢去估算其价值了,只有一个感慨,自己果然是亲生的!

  老祖这一次真是花了血本了。

  他不敢再看下去,马上撇开眼。男人对礼单上的东西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感触,神色依旧淡淡的,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丝绸小袋,袋子上简单的扎了一根带子,他将那玩意递给了老祖。

  老祖竟然伸出双手恭敬的接过,马承泽顿时觉得这不起眼的小包估计有些来头,然后就看到男人不知道从哪也弄出一份礼单,不过比起马家那份朱红喜庆的礼单,这礼单颜色是暗红的,看起来有些厚重尊贵的感觉。

  老祖也接了过来,马承泽就站在老祖身后,于是也跟着老祖一起看。

  真元丹100瓶 定灵丹100瓶 增元丹30瓶 绎云丹10瓶……

  马承泽表示看不懂,只知道开篇全是丹药,但是看老祖那种像是中了几亿大奖一样的表情,估计这玩意非常的值钱,不过当马承泽看到一样东西的时候,倒是真的怔住了。

  青龙之魄!

  卧槽!这是在打网游么?这种NPC任务物品一样的东西怎么可能存在,可是看到老祖捧着帖子手都开始发抖的时候,马承泽也不得不放下怀疑,难道是真的?

  如果这玩意是真的,那么……

  马承泽忍不住抬眼看了男人一眼,这家伙到底怎么想的?自己真的值得么?
婚约篇 11.被应验的婚约
  一整个早上讨论的都是婚事细节,马承泽觉得非常的无聊,他谈不上高兴也没有特别的厌恶,说起来更像是认命了似的。

  反而他好奇的是,这个男人看上去好像很不得了的样子,就连他家老祖都得恭恭敬敬的,这人会心甘情愿的和他有关系吗?

  婚姻啊,西方人将婚姻定义为契约关系,其实想想他们俩好像就是这样,他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婚书,莫名其妙的和他有了关系,只不过这契约却是无法解除的那一种。那么,这个男人会不会也曾觉得不舒服过?

  毕竟突然就和一个陌生人绑定在了一块,马承泽这样的家伙都不爽了好几天,更何况是被称为尊上的他呢。

  大概是马承泽走神的太厉害,竟然连什么时候结束的都不知道。等到男人走到他面前,他才恍惚回过神来,却发现整个前厅只剩下他们还有老祖三人了。

  男人似乎打算带他走,马承泽忙不迭的开口。“老祖,我还有些话要和你说。”

  其实并没有什么一定要说的,不过能避开男人一会也好,马承泽觉得自己脑子里乱乱的,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将来的事情。

  不过等老祖真的准备听他说什么时,马承泽反倒说不出口了。

  看他这样,老祖反而缓和了语气,“老小,我和你说说我们马家的族史吧。”

  嗯?那玩意每个马家子弟都清楚啊,马承泽不解老祖的用意。

  “马家追溯起来可到三千多年前了。”老祖兴致极好,竟然泡了壶茶,一副要畅谈的模样,马承泽只好坐在一侧聆听。

  其实这些他心理都清楚,马家第一任的族长,也就是他们的老祖宗,是三千年前战国的一名大祭司,甚至被奉为国师。后来战乱四起,战火蔓延到战国,大祭司也曾率领他的信徒们迎战,不过战国终究是一个小国,哪怕资源丰饶兵力强盛,也敌不过周边几个国家结盟,最后终于还是战败亡国了。

  从那之后,大祭司便率领那些侥幸逃过一劫的战国子民隐居在了山谷之中,世世代代发展下来,最后竟然成了一个以大祭司为尊的氏族。然后世世代代这么发展下来,一直到今天。

  其中也有过数次差点灭族的大祸,然而每一次却又都安然无恙的度过了一劫,这些在族中记事中都有提及,却从未描述过是如何度过那一次次的灾劫的。

  族中的人都深信一定是老祖宗离世的时候留下了什么救命的宝贝,就连马承泽也一直是这么认为,马氏一族的历史源远流长,而族中的风水堪舆之术更是代代相传,甚至因为时光流逝,当初很多秘术都失传了,可想而知当初的那位大祭司是多么的冠绝天地风华绝代了。

  老祖并没有否认马承泽的猜想,点头道,“先祖的确不凡,能推演过去未来,也的确是留下一本秘传,记载了这数千年马氏一族将遭的祸害,让我们可以提前避难,不过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让我马氏一族繁衍至今。”

  马承泽坐直身子,他知道重头戏来了。

  “从古至今,马氏一族一直供奉着一位大能,每逢马家遭遇灭族之祸,这位大能便会出关相救,这才是马氏一族薪火相传的真正秘密。”

  马承泽诧异的看着老祖,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马氏一族真正的保护神,守护了这一族数千年之久的大能,只是想想,马承泽就觉得又难以置信,又无比的憧憬和崇拜。

  看着马承泽满眼星星的憧憬模样,老祖无奈的开口。“你不好奇我为何要与你说起这事?”

  马承泽这才反应过来,这已经可以算是族中最顶级的机密,老祖无缘无故说起此事来,不知道为何,他脑中突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来。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老祖挑眉,“我怎知道你想的是什么。”说完又给自己泡了壶新茶。

  马承泽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动作,语气都不敢大声的道。“难道这个守护了我马家数千年的大能就是……”

  老祖点点头,算是解答了他的问题。

  马承泽顿时愣住了,半响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来,满脑子都成了浆糊。

  那个家伙,想到那个男人,马承泽心里顿时意味难明。一开始以为只是一只鬼而已,顶多也不过是一只比较厉害比较凶点儿的鬼罢了,结果现在突然发现原来对方竟然是一只活了数千年的老妖怪。

  “那他为何会守着马氏一族?”马承泽觉得有些奇怪,那人并不是马氏一族的人,为何会守着马氏数千年繁衍传承。

  老祖顿了顿,“当年老祖宗仙去前曾与他有过约定,保我马氏一族繁衍不灭。”

  这话听在马承泽耳中,倒是觉得这人是个有担当而且很重承诺的人,然而一想到两人之间的婚约,顿时感觉就不对了。

  原本找老祖聊聊是想要缓缓之间的心情,结果和老祖聊了一番,马承泽感觉自己的心情更微妙了,原本只是要嫁给一只鬼,感觉有点惊悚和担忧,现在好了,知道自己要嫁的还是一个活了数千年的老妖怪级别的家伙,这一下更是感觉死定了似的。

  “你也别担心,尊上……”老祖想了想道,“看得出尊上很是重视你的,你且安心。你与他……”似乎知道马承泽不想听到结婚这个词,老祖咽下了那个词。

  “日后凭着你的关系,他也不会对马家的事坐视不理。”

  马承泽自小便在心中养成了一个自己是马氏一族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观念。此刻听到老祖这么说,自然凭空多了一股使命感,那点儿不自在倒是散了许多。

  又逗留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回自己家里去看看,说不定老爹和哥哥已经回来了。

  直到他走后,老祖看着他略显纤细却挺拔的背影,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让这孩子嫁给一个男人,的确是有些勉强了他。

  然而方才他并未全部说出来,老祖宗留下的密传中,还特意有一条嘱咐,说的便是与那位尊上有关的。虽然未曾提及他们当初做过何种约定,但是那位的确护着马氏一族数千年,这其中的功劳也不是三言两语可说的,而那秘传特意提及到,若有一日,那人提及婚约之事,必要允之,若不然必是我马氏亡族之时。

  那话语气相当严重,马氏所有族长初次接触这本秘传都相当珍而重之,然而一辈辈流传下来,却从未有任何婚约之事传出与提及,众人甚至以为永远不会应验的时候,他竟然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马家老祖还记得十几年前,那日夜里,那人突然出现在他房内,哪怕他脸上表情永远冰冷淡漠,却仍然带着一丝掩盖不去的激烈,这还是老祖首次在这个人身上发现情绪波动。

  那人不言不语,只是将一张帖子扔给他,便迫不及待的离开了,临走时的步伐虽然缓和,却仍然能让人察觉到他那即将克制不住的迫切。

  老祖仍能回忆起当初自己翻开那帖子,看到那份婚书时的震惊。

  原来那本秘传中提及的隐秘,竟然在他这一代应验了……
婚约篇 12.我们是夫妻
  马承泽刻意选了另外一条路,绕开自己暂居的小楼。然后兴致冲冲的往家里走,院子门大大的敞开着,他一眼就看到二伯在和他爹说着什么,于是三步变作两步,快步的走过去,“老爸我回来了!”

  两人正说话呢,突然被他打断,同时回头看他。

  “哎哟!老爸你又来这一招!”马承泽刚咧开嘴笑了一个,额头上就挨了一下。

  “臭小子,成天在外面野,还记得回来啊!”

  大约是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屋里有人走了出来,马承泽一看那人就嘴角一勾。“大哥!”

  男子看上去比他大个三四岁的样子,但是气度和性子却要比他沉稳许多,眼底带着笑意却也只是点点头,这便算作打过招呼了。

  马承泽早就习惯自家老哥不爱说话的性子,马上走过去。“我前夜回来没见到你们在家,二伯会说你和爸出去了,什么事啊?怎么还要老爸出山?”

  在他心底,自家大哥的本事可比他厉害得多了,像他这样的三流风水师,也就糊弄糊弄那些外行,真正懂门道的是唬不住的,但是他大哥就不同了,他们这一代的年轻人里,他大哥的本事可是属第一的。

  就连那些叔公叔伯也都说过,不出意外的话,他大哥未来是最有希望接手族长位置的。什么?你问马承泽自己呢?那真是呵呵,这家伙从小就爱偷懒,学东西也不认真,很多时候连咒语都会记不清楚,就这样的家伙,也就是混吃等死的命。

  “嗯,有点事情。”

  马承泽有心追问,却被二伯岔开了话题,“怎么没见……”他似乎在犹豫该怎么称呼,最后想了想还是模糊掉称呼,“那位呢?”

  果然,马承泽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他现在最头疼的就是这件事了。

  “呵呵,我不知道。”

  “难得回来一趟,别站着了。”

  两家人共用一个院子,院子就显得很宽敞,院子边上种了一圈香樟,夏天的时候也不会太热,树下面还摆着木质的桌椅,上面还有个棋盘,马承泽小时候可喜欢玩了。

  一下子就忘记那点不愉快,拉着大哥硬是要来一盘,二伯他们也跟着坐下,一边看两个小的下棋一边聊些其他的事儿。

  直到吃完晚饭,天色渐黑下来。毕竟是自己的家,马承泽很是放松,一直到大哥突然问起,“老小在哪睡?”

  明明是自己的家里,前两天住到主宅里去,也是因为被下了标记的原因,结果大哥这么一问,马承泽心理顿时有点儿不自在了。

  就在这时候,院门竟然传来敲门声,那声音明明很轻,却能让每个人都恰好听见。

  马承泽不知道为何心心跳节奏突然乱了一拍,大哥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去开门了。马承泽站在门口往院外瞅,院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黑色的长发披散着,又着一身黑衣,就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夜色里,可偏偏存在感又如此强烈,让人一点儿也无法忽视。

  饶是马承泽大哥那种一贯沉稳和淡定的家伙,也在那一瞬被生生的压制住了,瞬间被掩盖了存在感,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人身上,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就像是突然被消了声似的。

  “我来接阿泽回去。”

  男人的声音一字一句如玉珠似的落在他的心房上,马承泽心头一阵跳动,甚至又随着那声音恍惚了一下,真是该死的好听啊。

  马承泽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大哥回头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决定,他相信,若是他不想跟着男人走的话,他大哥说什么也不会让那人带走他。

  而他爸和他二伯已经起身站到他身后的态度也说明了如此,可是!

  马承泽有点儿欲哭无泪的感觉,若是之前,他以为这个男人只是一只鬼,现在这个时候他就可以要仗着有家人撑腰而不强迫自己,但是谁让他下午的时候刚从老祖的口中得知了那么天大的一个机密消息。

  现在他可是半点都不敢让自己的家人和这只不知道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硬碰硬。

  于是他对着老爸和二伯点点头,扯出一抹笑容道。“那我明早再过来吃早餐好了。我想吃小米粥和炸丸子。”

  边说着边往院门口走,他大哥犹豫了一下,好像不太愿意他和男人走,但是看他的表现的很坚决,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他走出院门。

  马承泽走到男人身边的时候,感觉连空气都凝固了似的,脑子里不断的想到,这家伙活了好几千年,活了好几千年,活了好几千年啊!

  两人慢慢的往前走,天色已经全黑了,路上是没有路灯的,不过靠着每家每户透出来的那点亮光,还是可以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马承泽垂着头走路,正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时,突然手就被人握住了,他一惊转头看向那人,那人就像整个融入到夜色里了一般,黑色的长发恰好将他的脸掩藏住,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不知道为何,马承泽突然觉得这一刻男人看起来无比的寂寞。

  不是那种抽着一支烟,说什么人生是如此的寂寞如雪的那种装逼,而是一种让人觉得憾哭的寂寞,明明什么都没说却让人看的想要落下泪来。

  马承泽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竟然下意识的用力又抓紧了对方的手。

  男人的步伐不经意的一顿,然后下一瞬马承泽就被人扯到怀里,扣住下颚天旋地转的吻了起来,他还来不及推拒,整个人就被那人紧紧拥在怀里,然后动弹不得,只能被动的昂着头被那人尽情品尝。

  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小楼的,等马承泽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扒光了放在床上了,就等着被享用了,他下意识的要抗拒。

  可是那人早就熟知他所有的敏感点,大掌不动声色的扣住他的腰,低头对着他的颈窝轻轻呵气一阵舔吻,瞬间就让他瘫软下来,马承泽简直欲哭无泪。

  他连话都说不清楚,生怕一开口就溢出呻吟来,然后就那么看着男人一点点的吻遍他的全身,甚至一直吻到他的下腹,最可恶的是,男人还在他下腹的位置留下了不少吻痕,都是那种私密的只有本人才能看到的位置。

  最过分的是,弄完之后,男人还抬头对着他微微一笑,那一笑真是不知道如何形容,原本就极其俊美的脸仿佛突然溢满了光彩,不止让人呼吸乱了,就连心跳也乱了。

  男人很满意他看呆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越深,然后抬起他一条腿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又低下头吻去,竟然从他大腿根部又一溜的吻了下去。

  马承泽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只感觉自己浑身都要烧起来了,难受的不行,就希望他赶紧给自己来个痛快,事实上,他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在他那可以说是漫长的春梦人生中,这种调情的手段并不少,甚至很熟悉。

  马承泽熟知男人惯用的手法,男人熟悉他浑身上下每个敏感点,他们在床上一向非常合拍,当然这是马承泽自认为的,只不过男人每次前戏的时间都很长,总是让他被欲火焚身到受不了开始求他为止。

  眼看男人吻遍了他两条腿,似乎还有继续下去的倾向,马承泽不满的扭动了一下,难耐的哼哼,“不要了……你快点……”

  男人好像轻笑了一下,低下头在他流泪的小东西上亲了一下,惹来马承泽浑身一个颤抖,然后那小东西流泪流的更凶了。“嗯,求你了……”

  “刚才还想拒绝我?”男人竟然选在这个时候来秋后算账,马承泽真是都快哭了。

  可是他们之间的那些事,他一直都以为是自己做的春梦而已,身体真正的接触也不过就之前那一次,说起来俩个人根本还算半个陌生人才对。

  大概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男人突然轻叹了一口气,低下头轻轻的吻着他。

  “阿泽,我们是夫妻。”
婚约篇 13.老婆是用来疼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马承泽真是恨不得捶床!那混蛋知不知道什么是节制啊,一直换着姿势作死的折腾他,简直是王八蛋!

  马承泽几乎觉得整个下身都不是自己的了,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想到昨夜自己竟然傻乎乎的因为对方那句话就莫名的蠢动了,谁知道对方那句我们是夫妻是不是一时兴起说的。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是绝对不能信的!马承泽恨恨的咬着下唇,想着昨天自己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整个人晕乎乎的心跳的几乎要蹦出胸口,总之,马承泽是绝对不会承认,当时那种心动的感觉,仿佛下定决心天荒地老都要跟他过下去。

  然而等天亮了,被身体酸痛折腾的满肚子都是火,马承泽恨自己没有原则,都知道对方是个活了千年的妖怪了,还被人家三言两语骗了心,简直是不能再苦逼了。

  就算那婚约定了,已经没办法改变了,但是自己的心却是一定不能给的,马承泽有些忧郁的想着,好像只要守住自己的心,就没有一败涂地似的。

  等男人端着水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马承泽一脸坚决的样子,他微微扬眉。“可有哪里不适?”

  那声音明明听过很多次了,可是每一次都会让马承泽有一种又被电到的感觉,他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竟然还有个隐形的声控属性呢。

  被这声音一震,马承泽不满的瞪过去。“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不然换你来试试!”

  “别气,是为夫错了。”

  马承泽一听这话,下意识的竟然不是暴跳如雷,反而是气血上头,脸色克制不住的红起来。

  男人看着他绯红的脸嘴角微微勾起,然后眯着眼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开口道。“老婆……”

  “呸!谁是你老婆!不准乱叫!”

  马承泽恼羞成怒了!凭什么他一个大老爷们要被叫成老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们谁上谁下了么。

  马承泽直到现在还在自我安慰着,只要不说出来,谁也猜不到谁上谁下嘛,压根没想过,他和男人站在一块,简直攻受分明高下立现,更何况人家还是马氏一族供奉的大能,能耐通天可呼风唤雨,而他一个三流风水师,帮人家看几个房子摆几个风水阵混日子的,那简直就不是一个层面的。

  “那……夫人?”

  马承泽觉得男人这是打定主意要气死他了,气哄哄的回道。“呸!你才是夫人!”

  “不气了,腰还疼不疼?”说着就来帮他揉,马承泽还生气着呢,或者说羞恼着,原本不想让他碰,但是想到他就是害他腰酸背痛的罪魁祸首,马上又换成怒目而视。语气不爽的指使对方起来,“再往下点,手再轻点儿……”

  这边房里正没羞没躁呢,门外突然有人敲门,来人嗓门也大。“老小!老小!起来没有?老祖那边喊你过去,你爸出事儿了!”

  马承泽一听就认出来是堂哥的声音,马上从床上爬起来,疼的龇牙咧嘴的。

  “我爸出什么事儿了!?”

  “我也不知道,你去看看吧。不过我琢磨应该不是太严重,你爸早上我见着的时候还好好的,就是脸色不太好。”

  说完堂哥便走了,马承泽则手忙脚乱的要穿衣服,男人拿着毛巾用温水在旁边给他擦脸和手,然后帮他穿衣服,弄的马承泽又红了脸,刚才让那人按摩腰那也是抱着要折腾他的心思,可是当他真的又帮忙穿衣又帮忙擦脸。

  马承泽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别别扭扭道。“我、我自己来。”

  男人突然低下头看他,两人之间的距离靠的很近,马承泽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想要躲闪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男人就这么低下头在他唇上轻轻落了一吻,“你们不是常说,老婆就是用来疼的。”

  马承泽满脸通红,“都说了不要叫我老婆!”

  男人看他那模样似乎极其满意,又凑过去亲了一下。“放心,外人面前我不这样叫。”

  他哪会不知道马承泽介意的是什么,这种闺房私密事,是俩人之间的情趣,他可不希望被外人看到马承泽满脸羞涩的可爱模样。

  马承泽虽然羞恼,却没有忘记担心老爸的事情,赶紧穿上衣裳,从床上下来的时候,走路还扭了两下,被守候在一旁的男人一把接住,这才没有出丑。

  “谢谢。”马承泽虽然爱炸毛,却也不是一点儿不通人情不明事理的,该道谢的是一定会道谢的,不过男人也并不在意。

  只是顺手理了理他的衬衫,然后占有欲极强的一把勾住他的腰,“靠着我,小心别摔了。”

  虽然有点儿别扭,但是的确更省力了,马承泽没有推辞,他急着去老祖那儿看老爸的情况,虽然堂哥说不太着急,但是毕竟事关自己的亲人,马承泽没有亲眼看一看是不能安心的。

  感受到他的焦急,男人轻轻的拍拍他的腰,“别急,还有我呢。”

  短短几个字,竟然莫名的安抚了马承泽焦急的心情,对啊!他怎么忘记了,他这里还有个杀手锏在呢!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啊,这世上还有什么他搞不定的事么?

  人家可以保了马氏一族传承的大能啊!马承泽一下子就安心了。

  不过安心归安心,别人肯帮自己,肯定是要感谢的。“谢谢……”

  男人勾着他的腰紧了紧,“别忘了,那也是我岳父。”

  岳父什么的……马承泽脸色爆红!然后他又后知后觉的想到,千万别让他爹知道这家伙活了好几千年了,不然还不被吓到!

  老祖他们在前厅那儿,一进门马承泽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老爸,看上去脸色的确不太好,不过也不是很严重的样子,而且他本人似乎也并没有多焦急。

  看到马承泽的第一眼还笑了一下,不过下一瞬他的注意力就落在了马承泽身侧男人的身上,大约岳父打量女婿都这样,认认真真仔仔细细,一点儿也马虎不得,简直恨不得把人劈成两半狠狠研究清楚才作罢。

  男人大大方方的站在那儿任凭他打量,昨夜天色太黑,马父并未看清此人,今日倒是认认真真的细细看过,发觉对方不论是气度还是相貌皆是上上成,说句难听的,他家那混账小子竟然还有些配不上对方。

  马承泽看着老爸一直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身侧的人看,忙不迭的想着要过去说点什么转移一下自家老爸注意力,结果没走出一步就发现自己的腰被人牢牢扣着。

  然后……

  让我去死吧!马承泽羞愤极了,当着所有族中长老和老爸的面,他竟然和一个男人公然的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简直是成何体统!

  难怪他老爸看过来的眼神那么古怪了呢!

  男人察觉到马承泽的举动,随后带着他走向马父面前,神色虽然淡然却不似平时那般带着一股疏离倨傲,甚至还称得上温和。

  他扫了马父一眼道,“无碍,沾染了一丝妖气罢了。”

  说着手指尖微动,马承泽不可思议的看着马父身体里突然渗出一股淡淡的灰色气体,缠绕成一股从马父体内游出,然而被男人轻而易举的收了。

  马承泽看着那灰色的气体消失在男人手上,又看到马父原本略显灰白的脸色顿时红润精神了几分,更是不由自主的去看男人。

  男人感受到他下意识的小动作,眼底闪过一丝光彩,神色间更显柔和,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无碍。”

  马承泽顿时一僵,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呸!谁替你担心了啊!
婚约篇 14.终于要嫁人了
  马承泽这边还在羞恼,那边刚好有人出声询问,恰好解了他的尴尬。

  “尊上,不知这是?”老祖他们虽然也有几分眼力,看得出马父之前是被妖气所侵,但是还真没看出门道来。

  马承泽也感兴趣的看着男人,男人指尖微微一动,那团灰色的气团出现在空中,似乎想要逃窜却被禁锢的死死的,最后竟然团成一团,影影绰绰中竟然成了一个猫的形状,身后甚至还有六条长长的尾巴在空中抖动。

  竟是一只修出六尾的猫妖!

  老祖瞥了马父一眼,“怎么惹上的?”

  “是承瑞接的一个活儿。”马父淡淡道,“前头村那儿闹诈尸,承瑞去收拾了,回来没两天说是又死了一个,我这才跟他一块去看看。”

  “如此,看来是这猫妖作怪。”

  马承泽也是听说过的,乡里人有个习俗,人死了是不能立刻入土的,要在外面放置三天。而一般也是有家里的亲戚什么的轮流守夜,守过这几天便可以下葬了。

  老祖皱着眉头,“看来也是这猫妖作乱。”

  马承泽也听说过这种事,好像是台湾有个猫脸婆婆,就是因为死了之后被猫从身上爬过,然后就长了一张猫脸,还会到处乱跑什么的。

  想来这一次所谓的诈尸,估计也差不多。然后就瞥向一直未吭声的男人,男人看上去气定神闲的,似乎完全没把这事当做一件事来看。

  不过看他这样,马承泽倒也松了口气,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之前好像还很抗拒和这家伙的婚约,甚至在知道对方是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后还怕的不行,到底是怎么了?好像突然之间就不那么怕他了,而且……

  而且好像还习惯了他的存在,更是不自觉的把对方当做自己人了呢。

  马承泽看着男人一拍腰侧的香囊,便拿出了一张符纸,纸质看上去很轻薄,但是带着淡淡的紫色,不过马承泽不会错认那符纸上精致的银蝌文。

  马父等人面色肃然的接过去,老祖看到那符纸的时候,眼睛都快笑的眯起来了,看上去似乎真的是好东西。

  马承泽瞥了男人一眼,接过男人恰好侧过头来看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马承泽怎么觉得男人的眼神在说,‘当然是好东西,到底是要给岳父大人的’。

  咳咳咳,这混蛋该不是有读心术吧!

  既然猫妖的事已无碍,接下来便又开始商讨起婚礼的细节了,其实马承泽原本觉得这玩意没什么好商量的,不就是拜个天地什么的么,聘礼和嫁妆单子什么的双方不是都看过了么。

  结果他听了一会儿才明白,为何大家如此重视的专门把人召集起来讨论,原来这家伙说婚礼的时候必须祈天。

  这可是大事了!马氏一族也只有遇到极大的事情时才会祈天。毕竟那个仪式就等于是和天地的一个沟通,总不能一点点鸡毛蒜皮的事也要通报老天吧。而马承泽这二十多年来,也总共就见过两回而已。

  见众人都在商讨事情,他就显得有些无聊,那玩意儿他又不懂,而且他辈分也不够,是参与不了讨论的。甚至连马父的辈分也还没达到,这次被特意叫过来,大概除了替他看看那妖气,另外一个就是因为他是马承泽的长辈了。

  毕竟是做人家岳父的,这种事情肯定还是要参与一下的,不过马父也同马承泽一样坐在一旁很少插话,但是老祖仍然会不时的询问他的意见。

  马承泽坐在一旁发着呆,正觉得无聊却感觉到那人的手轻轻的握住他的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却莫名让人温暖,因为你突然发现原来有个人是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你的。

  不过这感动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昨晚被操劳的太过,马承泽坐了一会儿就感觉到腰肢酸痛,整个屁股就跟长了刺似的,怎么坐都坐不安稳,不过毕竟所有的长辈都在这儿,他不敢太放肆,只能非常克制的微微挪动一下。

  下一瞬,马承泽感觉到男人的手移过来不动声色的圈住了他的腰,然后指尖轻柔的帮他揉了揉又酸又痛的腰部肌肉,马承泽顿时轻松了一些,不过一想到自己这么苦逼都是这个混蛋害的,顿时就一点儿都不感激了。

  本来以为离自己的婚期还有很长日子的,结果这日子是一天过的比一天快。简直是眨眼就到了婚期的那一日。

  一大早的,马承泽就被大哥和堂哥几个给弄醒了,让他赶紧洗漱好了换衣服,弄的跟古时候的新嫁娘似的,就差没有涂脂抹粉了。

  马承泽的新婚礼服并不是婚纱或者西装,当然,若是那家伙敢让他做女人打扮,他非得和他那家伙闹个没完。

  只不过很诡异的,那人说礼服他自备了,不需要其他人准备,而那套衣服被送来的时候,马承泽还真是看直眼了,是一套暗红色的喜袍,而且是完完全全的古装样式,虽然分辨不出是哪个年代的。

  但是真的很讲究,连亵裤都有,然后是里衣,长袍,外袍,还有腰带和靴子,甚至还有同色系的头冠,只不过马承泽那头飘逸的短发是无论如何也用不上了。

  虽然穿起来有些繁琐,但是穿上之后却并不觉得沉重也不觉得闷热,不知道那衣服是什么料子做的,摸上去像丝绸一样的顺滑,却又不像丝绸那样是缎面的,而且摸在手里凉凉的,大哥说这叫什么什么冰丝,好像是极其稀少的玩意儿,还有很强大的防御功效,一般都是用来护身的,比盔甲还厉害。

  他是没感觉出来,但是穿上之后感觉又轻便又舒适,倒也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穿上之后,大哥又拿了一堆稀奇古怪的小装饰来,一样一样的帮他挂在腰上,弄完这一切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远远的就能听到村门口已经开始放起了鞭炮,看来是迎亲的队伍来了。

  其实原本可以省略这个步骤的,可是男人却不肯,哪怕就是绕着整个村子走上一圈,他也坚持要完成这一个步骤,可以说他对婚礼的每一步都有着一股强烈的执着,不愿意省下任何一步,似乎对他来说,只有这样才像是一个完整的婚礼。

  马承泽原本已经做好打算了,结果到了这个时候,却也忍不住紧张起来了。

  从前几天起,男人就不能来见他了,他俩也遵循着那套婚前夫妻不可见面的规矩,也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想他,反正马承泽虽然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却也没有少想他。

  敲锣打鼓夹杂着鞭炮声已经越来越近,大哥最后审视了马承泽一圈,这才满意的送他出去,出门的时候,一向不怎么多话的大哥也忍不住叫住他。

  “老小,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愿意,若是你觉得委屈了,一定要和大哥说。”

  马承泽看着大哥坚定的脸色,似乎读懂了他未尽的下半句话,你若受了委屈,大哥便是死也要替你讨回公道来!

  于是马承泽的眼眶顿时就红了,他第一次觉得大哥是真的非常非常在意他这个弟弟的。

  不过他还是笑着安抚他大哥,“大哥,我会幸福的。”

  虽然男人从来没说过,但是马承泽相信,那人肯定是爱着他的,对吧……
婚约篇 15.浩大的婚礼仪式
  马承泽被引着走到前厅,在那儿,他的未来夫婿正安静的等着。

  他穿着与他一模一样的暗红色衣袍,乌黑的长发被盘起了一些,然后用那个精致的发冠给固定住,余下的披散在肩后,看上去既显得贵气俊美又不失潇洒。

  那人一动不动安静的站在堂前,周围喧闹的场面书一点儿也渲染不到他那儿,不知道为何,马承泽看着那一幕心底微微有些难受。

  无论多么热闹的场面也掩盖不住的寂寞,那是多么的难捱,而那家伙是不是已经这样过了千年,就这么想着,他的脚步像是有意识一样自动朝着男人走去。

  男人瞬间察觉到了他的到来,侧身看过来,见到他的那一瞬,原本淡然的仿佛静止似的时间一下子流动了起来,那人的五官一点点的染上温暖的颜色,就像是被光给慢慢的点亮了似的,然后到达了他的眼底。

  那人伸出手来,马承泽没有犹豫的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这一瞬,他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人的寂寞只有自己能打破,他的表情和心绪也只因为自己而波动。

  马承泽侧过头看着那人几近完美的侧脸,突然勾起嘴角笑了笑。

  这感觉其实不错,这世上有一个人这么在意你,而你对他来说,也是唯一的最特别的。哪怕这家伙是个活了不知道几千年的老妖怪,马承泽也决定不在意了,因为认真算起来,他才是那个幸运的捡到宝的家伙。

  男人牵着他的手一起跨过前厅的门槛,听着喜娘在旁边吆喝着,“夫妻齐心其力断金,跨过门槛一世无灾。”

  然后两个人便这么上了等在门外的轿子,马承泽一开始还以为是那种古式的花轿,若是那种轿子,他估计还得纠结一下要不要上去,好在男人是很懂他的心思的。

  外面的轿子就是那种爬山时轿夫的抬轿,而且还是双人的,男人陪着他一起坐了上去,然后八个大汉在喜娘的吆喝中一齐扛着轿子绕着村中的大榕树走了一圈,马承泽看到那棵自小就喜欢攀爬玩耍的大树上也被挂上了红绸,点缀的格外喜庆,不由笑了一下。

  “喜欢?”男人看着他嘴角的笑意,眼眸不自觉温柔了几分。

  马承泽点点头,“我小时候最喜欢在那树下玩了,长大一点还喜欢爬到树上去,说起来,童年一大半的记忆都有它的影子。”

  结果男人竟然道。“我的荣幸。”

  “嗯?”

  男人眯着眼瞅着这课枝繁叶茂,树冠几乎能遮蔽住半个村子的榕树道,“这树是我亲手种下的,树上有我刻下的法阵,算是村子的一道屏障。”

  马承泽瞅了一眼那粗的几乎要数个壮年男子合抱才能围住的树干,又想到这家伙据说是个老祖宗一个时期的人物,那个被压抑了许久的问题,一个不小心就蹦跶出来了。

  “我早就想问,你到底多少岁了?”

  男人一怔,大概是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竟然沉默不语。

  马承泽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问了不该问的,有些不好意思,“算了,也没什么意思。”

  结果男人依旧沉默着,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就在马承泽正绞尽脑汁拼命找话题,结果那人突然冒出一句,“我不记得了。”

  那语气似乎挺纠结的,而且听上去还有那么一丝难为情在里面,马承泽绷不住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没事。我也就是好奇……”

  看着男人越发纠结的眼神,马承泽马上当机立断的转移话题。“后面还有什么仪式?”

  男人顺势忘记刚才那个话题,“拜天地。”

  “……”这一下换马承泽开始羞恼了。

  轿夫和身后那群吹吹打打放鞭炮扔喜糖喜钱的队伍,绕着榕树一圈又环村走了大半路程,最后竟然朝着后山去了。

  后山那条山路经过马氏特意修整,倒也并不难走,一群人穿着喜庆的大红,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连这座往常一直都清幽寂静的山林,也被感染上了几分喜气和热闹。

  到了山腰的时候,队伍停了下来,那些迎亲和送亲的队伍都不再往前走了,马承泽他们也下了轿子,剩下的路,得靠俩人自己走上去。

  这是祈天的规矩,只有马氏一族能进入,就连外姓族人也不得进去。

  山路看上去很长,但是其实没走多远,马承泽感觉到自己似乎穿过了一层薄薄的膜,之后眼前顿时开阔起来,那座宏伟的让人难以置信的石台和广场就出现在他眼前。

  小时候马承泽第一次来的时候,可是被惊讶的好久都说不出话来,这一次相比之前他倒是淡定多了,只是仍然忍不住生出一丝感慨,那是对马氏一族的自豪感。

  他也曾去过首都,也见识过天坛等祈福建筑,却没有任何一座建筑物能与马氏祖坛相媲美,若真要说有,也恐怕只有传说中印加黄金祭坛了吧。

  整座广场占地数十亩,地砖皆是用汉白玉铺制而成,而中间更是有一座高达数丈的祭坛。远远的,马承泽就看到老祖盛装打扮过一番,神色严肃的站在祭坛之上。

  马承泽微微有些紧张,男人拉着他的手轻轻捏了一下,缓解了他的紧张情绪,然后男人便拉着他一步步朝着祭坛走去。靠近之后,马承泽便能看到祭坛上除了老祖之外,所有的族内长老都到齐了,而祭坛另外一侧,马氏一族几乎全员都出席了。

  就连马父也特别慎重的穿上了完全复古的那套法袍,马承泽扫了一圈,发现大家都身着长袍等以示慎重,于是他和男人这一身暗红色的古装长袍也不显得另类了。

  祈天一如既往的繁琐,老祖站在台上念念有词的念着祷文,马承泽和男人则站在他面前,马父站在马承泽他们一侧,眼里的神色看上去有些复杂,既有种儿子长大的骄傲又有种舍不得幼儿离家的不舍。

  马承泽昏昏沉沉的跟着男人示意一步一步的进行着祈天的步骤,一直到男人拿出匕首割破两人指尖,互相念完誓言的时候。

  他突然感觉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给包裹住了,像是阳光又像是晨雾,暖暖的很舒服又带着一丝清凉的湿意,你不会觉得抗拒反而还会觉得很舒适。

  再然后他就觉得指尖身体内似乎突然多了什么,说不出来是什么,但是好像在那一瞬,他和身旁这个人的联系更紧密了,他甚至能感觉到身侧这人的一些情绪波动。

  这让他不由惊讶了一下,男人安抚的看了他一眼。

  看着男人点燃了一柱紫金色的清香,然后将混合了两人血液的玉碗执起,两人一人一半将那碗酒喝了下去。

  然后,极其突兀的。马承泽看到自己脚下的祭坛突然冒出强烈的光柱。他能感觉那光线很强烈,但是却一点儿感觉不到刺眼,马承泽顺着光线抬头,恰好看到祭坛的光束笔直冲天而起,似乎直接冲入云霄。

  与他曾经见识过的祈天仪式一样,那道光柱便是联系天地的桥梁。

  借着下一瞬,马承泽突然感觉到身体里当初多了的那点儿东西变得清晰起来,他竟然感觉到他和身侧的男人,两个人今后的命运线被交织纠缠在了一起,好像形成了一条全新的命运线,这种感觉实在太微妙,简直不能用言语形容。

  马承泽看着男人,愣愣的。直到这一瞬,他才有一种感觉,这一场婚姻他到底在这其中占了多大的好处和便宜,而身侧这个人又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婚约篇 16.那个男人连命都分给了他
  “你……”马承泽愣愣的看着同样和他沐浴在光中的男人。

  男人微微一笑,似乎并未当回事。但是马承泽却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下,方才光柱冲天而起的时候,所有人都被祭坛发出的光芒包裹在其中,然而马承泽注意到,似乎只有他们俩听到了不一样的乐声。

  那种梵音渺渺的声音似乎从极其遥远的天界传来,然后一个威严的声音直接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以血为誓,天道为证,天命共享,永为伴侣,礼成。”

  然后祭坛上放突然出现一座极其古朴庄严的巨鼎,花纹精致其上雕刻的瑞兽也栩栩如生,而后巨鼎似乎被敲响,那浑厚的声音传遍了整座后山,三声之后,巨鼎消失,光柱也消失。

  马承泽却觉得自己似乎被洗涤了一遍,更加的身轻体健而且充满了精力和力量似的,不用说便知道他从这仪式中得到了多少好处。

  之后的仪式便比较简单,俩人互相交换了信物,在亲朋见证下行了礼换了交杯酒。

  一直到下山的时候,马承泽才找到机会私下和男人说话。

  “你为何不告诉我!祈天竟然要如此大的代价!”

  马承泽再不精明却也算不上愚钝,那仪式开始之后,他就能感觉到男人的力量和寿命一点点的被分到了他的身上,甚至连自身的运势也都分了一半给他。

  马家一直都有些古老的传承,比如一些修仙法诀和修炼的纪事。然而也未曾听说过谁真的破碎虚空成了仙人的,倒是延年益寿效果明显,祖上几辈里活过两百多岁的人甚至不少。

  这些玩意马承泽原本是不信的,但是男人竟然活过三千多岁,若不是个怪物便极可能是个传说中的修士,那么对修士来说,力量和寿命固然极其重要,然而更让人眼红的却是运势,那相当于他未来可以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而这个人竟然愿意将这一切与他共享!说不好现在马承泽已经分得了对方千年以上寿命也说不定,更别提他还得了人家一半运势,他获得的好处越多,就越是证明男人损失的到底有多大,马承泽自认若换成自己怕是绝对做不到这样的。

  一开始他还只是觉得男人应该是爱他的,那么此刻,他简直觉得男人是爱惨了他才对。

  可是马承泽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解释,为什么男人会这么爱他?或者说,他哪方面值得人家爱了?

  “那些东西与我来说,并不是最珍贵的。”男人见到他气急败坏的脸,反而还勾起一丝笑容。

  马承泽很想好好教训他一下,告诉他其实他不喜欢他一个人自作主张的付出这么多,因为这会让他感觉自己欠了很多。

  可惜周围不时会有人凑过来道贺和敬酒,并不适合两个人畅谈,马承泽只能忍了。

  一直到天色全黑,酒席才渐渐散了。

  马承泽其实没喝多少,因为大部分都被男人挡下了,但是一直陪着笑也很累,他一脸疲倦的跟着男人回了所谓的家。

  竟然就是那栋祖宅里最神秘的院子,那栋小楼还是木质结构,看上去很有年纪了,但是仍然非常结实,马承泽就记得小时候来过一次。

  然而却一点都不觉得陌生,好像很熟悉了一样。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小院里也没有点灯,完全是靠男人搂着他慢慢走过来的,推开门,男人指尖一动,屋里的烛火就燃了起来。

  整个室内被一片暖黄的光芒笼罩,光线不算清晰。

  “这里……”马承泽抖着手指着眼前的一切。

  “嗯?不满意?”

  马承泽气的满脸通红,“梦里的都是真的是不是?!”

  这分明就是他之前无数次春梦中必然出现的场景,这个看起来有些历史的木质建筑物,男人在屋里等着他,而他每次都会不自觉的被诱惑到,然后那个那个啥……

  男人微微一怔,然后明白过来,嘴角微勾。“对你来说是梦,对我……”

  他的话明显没说完,可是他要表达的意思,马承泽表示已经明确收到了!真是好大一只混蛋!竟然用春梦这种下流手段,猥亵了他那么多年!

  大概是因为经过了仪式,虽然不能清楚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是情绪波动是感觉得到的,男人马上温柔的哄起来,“老婆,我错了好不好。”

  “别叫我老婆!”马承泽炸毛了!

  “好的老婆。”

  “卧槽!你故意的是不是!”

  虽然有点无良,但是很明显某个炸毛的家伙被轻而易举的转移了注意力。

  一楼是个前厅,而楼上才是卧室,二楼装修的极其精致华美,看上去都不像是男人会喜欢的风格,见马承泽好奇的看过来,男人解释。“我装饰了一下,喜欢吗?”

  咳咳咳,这明显不是男人喜欢的风格,在马承泽看来倒是相当的合心意!

  是的,任谁看到墙壁上镶嵌的几颗比拳头还大的夜明珠,架子上那价值连城的玉雕和瓷器,甚至是这全套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紫檀木家具,也让马承泽看的各种眼冒红心,这些玩意加一块得多少钱啊!

  “喂……”马承泽想要叫男人,却又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只能喂。

  男人挑眉,似乎有些意见。“我想听你唤我老公。”

  马承泽差点忍不住呸他一脸,不过一想到俩人仪式都完成了,早就是夫妻了,这时候矫情似乎没多大意思,但是老公是绝对不可能叫的,说起来男人的名字他在那婚贴上看过的,只是从来没有喊过一次。

  但是从今天开始这个人就是他人生中的另外一半了,他应该把这人的名字给加到自己的生命中去,于是马承泽想了想,决定不再像之前那样把人家的称呼简化成男人两个字。

  “你从来没和我说过你的名字。”

  男人微微有点惊讶,然后苦笑了一下,“竟然没有说过吗?我真是不合格。”

  “我叫文无怨,文是姓氏,至于无怨,则是我自己取的字。”

  马承泽很想问,那么名呢?可是看男人不愿意说的样子,也就没有强求,因为祈天仪式甚至婚书上都是文无怨这个名字,说明这名字是受到承认的,那么之前的名字也许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被取消了也可能。

  可是叫他什么好呢?马承泽纠结了一下,学着男人那样叫。“阿文。”

  果然,男人的眼睛像是突然亮了一下似的,脸上带着不容错辨的惊喜,一把将他扯入怀里,不容分说的抱的紧紧的。

  马承泽有点没料到,不过一个简单的称呼罢了,这人怎么会这么激动。

  因为被抱在怀里的原因,马承泽也没有看到男人脸上露出的那个既悲伤又怀念的表情。

  马承泽享受着温馨的拥抱,可是很显然马承泽忘记了,这一晚对两人来说都是很有意义的一夜,果然,一会儿之后,男人低头在他的耳边轻轻呵气,“阿泽,今晚是我们的洞房之夜。”

  马承泽顿时浑身僵硬了一下,呵呵呵……

  对你来说,还有什么洞房之夜么!你都不知道提前洞房了多少次了好吗!今天晚上的月色这么好,而且忙了一整天了很累了好不好,求放过啊!
婚约篇 17.小夫妻甜甜蜜蜜把家还
  结婚真是太可怕了,马承泽第一次感觉到没有死在床上是多么的幸福。

  那家伙简直跟饥渴了几万年似的,不管他说什么都不停下来,一直折腾啊折腾,平时晚上那点儿运动量就够马承泽喝一壶的了,没想到这一次更是完全不节制。

  说起来这家伙真是怪物,尼玛不用休息能连续那啥的,想想真是可怕。

  “醒了?”好听的男声在他耳边响起,马承泽下意识的颤抖了。

  现在听到这声音就会条件反射的吓到,男人扶起他,“累吗?”

  尼玛累爆了好吗!!!马承泽怒目而视。

  自从俩人成婚并且交换了血誓之后,马承泽心绪波动起伏,男人就会察觉到。

  “呵呵呵……”察觉到马承泽的心情,文无怨忍不住柔和了五官,伸出手轻轻的揉他的腰和腿,然后端来水喂他喝了不少,这才打开窗户,让外面的阳光透进来。

  看着外面湛蓝湛蓝的天空,马承泽忍不住眯眼适应了一下,然后惊讶的问道。“咦?看上去刚过晌午。”

  他们明明做了那么久的说,怎么感觉好像好像也没过太久,他还以为现在都是傍晚了。

  文无怨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嘴角微微一勾。“想出去?”

  “好歹要去见见老爸啊。”马文泽无意识的撅嘴,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语气下意识的带了点撒娇。

  “嗯。”文无怨将他从床上抱起来,马承泽本来想挣扎一下什么的,可是想到这家伙早把他浑身上下都摸遍看遍甚至吻遍了,也就不做无谓的挣扎了。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楼从外面看上去似乎并不大,但是楼内空间却很宽敞,大约这座楼也是什么可以叠加空间的法宝吧,从卧室出去竟然没走多久,就是一个雾气朦胧的浴室,浴室装饰的也很精美。

  池子竟然是用一种暖玉铺就,马承泽被放到池子里泡着,四肢软软的,被池水浸润了一会儿竟然缓缓的回复了不少力气。

  文无怨没有泡,坐在池边一点点的替马承泽舒缓四肢,马承泽舒服极了,人也变得懒懒的。“我们以后要做什么?”

  文无怨微笑着,“你想做什么?”

  “唔,回去把之前接的单子结了先,还有几个选坟地的活儿油水不错,说起来出来好久了,已经漏了两个CD没打,说不定能爆出法系饰品,对了,还有那个谁的演唱会,不知道赶不赶得上……”

  马承泽絮絮叨叨的,然而文无怨一点儿不耐都没有,一边听着一边给他擦背。

  等泡过泉水解了乏之后,马承泽感觉自己像是再次活过来,换了身衣服,有些小激动的拽着文无怨回家看看。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他爹和大伯二伯们都聚在一块,正准备吃饭呢……

  “来了啊。”还是马父显得镇定多了,招呼了一声,然后示意马承泽他大哥去加碗筷。

  而大伯和二伯则拘束多了,毕竟文无怨在族里的身份一向高高在上,这种同桌用餐什么的,那是老祖和长老那一辈才有的资格。

  文无怨大约感觉到了,冲众人点头,“无碍,我现下只是马父的儿婿。”

  “……”马承泽囧了囧,儿婿这个词听着真特么的别扭和拗口。

  这一顿饭吃的很安静,桌上的气氛还是无法轻松起来,大伯二伯也在吃完后寻了个借口离开了,似乎打算让他们一家人有个时间好好说话。

  “婚也结了,也待了大半个月了,收拾收拾就回去吧。”

  这话是马父说的,若是一般人肯定会觉得老爸这是在赶人走,一点儿都不留念自己什么的。可惜马承泽不这么想,反而乐呵呵的。

  直到告别了马父离开了马家之后,马承泽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什么叫大半个月了?我们结婚到现在不是才十天么。”

  文无怨默默的移开眼神,没说什么话。

  等马承泽反应过来的时候,差点没气疯了!这混蛋从新婚那一夜就把他关在房里一直做,他还以为只是一整天,看起来这都过去好多好多天了!

  难怪大伯二伯的眼神那么奇怪!还要不要做人了啊!

  一想到村里的其他人估计也知道了,又想到要面对大家诡异又揶揄的眼神什么的,马承泽一声不吭的决定立刻收拾东西,明天天不亮就赶紧撤退!

  文无怨自感这件事做的有点不地道,所以没敢有任何意见。

  等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马承泽他们就离开村子了。

  和来时不一样,这次可没有车搭,两个人就着那点微亮的天光,沿着山路往外走着,早上的空气有点凉,马文泽被文无怨揽在自己的怀里,替他挡了大半的山风,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缓缓的走着。

  明明结婚也就那么几天,或者说两人真正的在一起也就那么点儿时间,可两个人竟然很快就融洽的相处在了一起,一点儿距离都没有了,当然,马承泽将这一切归于了那几年的春梦,两个人身体接触的频繁,所以导致互相之间已经很熟悉了。

  走着走着,马承泽的步伐越来越缓慢,文无怨不动声色的搂着他,等马承泽眼皮越来越沉的时候,直接将人抱了起来,若是平时马承泽肯定要跳起来嫌弃被公主抱什么简直不能更娘。

  可这个时候他只是直觉性的靠在文无怨的肩膀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然后,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他们竟然已经坐在了回C市的大巴上,马承泽瞥了一眼外面的景色,好像已经正午的样子了,这一觉他睡的极沉而且异常的安稳,这很少见。

  “到哪了?”马承泽下意识的问,问完又觉得自己蠢了,文无怨这种一直宅在祖宅里的老家伙,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出乎意料的,“过了青湖了,还有三小时就能到。”

  难得这家伙竟然知道,而且还很熟悉的样子,文无怨自从和他成婚后,两人就时不时的能感觉到对方的想法和情绪波动,这一次也不例外。

  “你每次离开家,我都跟着。”文无怨贴在他耳边低语,还顺势亲了他一下。

  马承泽有点儿不自在,瞥了一眼周围,发现没人注意他们,这才瞪了文无怨一眼,让他不要在外人面前这么放肆,接着压低声音。“你一直跟着我的?”

  “也不一定。”文无怨道。“想你了就会来看看,但不能一直……”

  迎着马承泽不解的目光,文无怨无奈的解释。“阿泽,对着你我会忍不住的。”

  嗯?这是哪跟哪?

  男人又道,“我的精液带着冥力,有损你阳气,不可超过一定次数。”

  所以之前这混蛋出现的频率并不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操!那若是对他身体无损什么的,岂不是……马承泽咬牙切齿的想着。

  不过之前不可以超过一定次数,怎么之后这家伙就跟开荤了一样,各种不知节制?

  文无怨笑了笑,“我们结下了血誓,我将我的所有都与你共享。”

  于是,他们现在算是不分彼此?所以两个人结合也不会造成任何危害了?是这个意思吧。

  虽然很感动那家伙竟然舍得与他分享自己的一切,但是一想到这个前提很有可能是建立在,这家伙想要和他肆无忌惮的那啥啥的前提下,马承泽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了。

  若是以后都不需要再节制的话,他已经感觉到他的前途一片悲剧了。
婚约篇 18.小夫妻日常生活第一天
  马承泽在市中心的那间小公寓,地段倒是很繁华,然而现在的房子都是寸土寸金,所以马承泽那套小公寓绝对不宽敞。

  往日里他一个人住着,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感觉也够了。就不知道这多了一个人会不会就拥挤了,马承泽盘算着或许有空了得去看个大房子什么的。

  一路心不在焉的,一直到下了车,马承泽打了个车直接回公寓,坐在车上发现司机时不时就老爱从后视镜里瞄过来,这才感觉不对劲。

  侧过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那家伙,之前一直在村子里。因着村子里的叔公叔伯老祖们都比较传统,经常就穿着些古时候的褂子长衫什么的,也没觉得别扭。但是一下子到了这种现代化的大都市里,文无怨这一身华美的锦袍看起来就特别的怪异,再加上他那一头如云的青丝,怎么看都是一个从画里走出来的公子哥。

  果然,司机瞅了好一会儿了,终于忍不住啃声。“是明星吧?拍戏呢?”

  马承泽机灵的接上,“这不刚从片场出来呢。”

  “我这还从没这么近见过明星呢,这一瞅果然跟咱们普通人不一样,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长的跟画里人似的。”

  马承泽一阵无语,大叔你这什么形容词啊。

  不过这大叔看上去还真挺兴奋的,一咕噜的问起来,差点问的马承泽招架不住,好在一路上没堵,车子很快到了公寓下面。

  马承泽这才解脱了似的,马上拖着文无怨逃离这个地方。

  司机大叔在后面还远远的喊着,“那戏叫啥名字啊?啥时候上映啊?”

  马承泽只得无奈的远远回上一句,“还早着呢。”

  但愿那位大叔别真回去等着播,马承泽拉着文无怨进了电梯,见那人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就忍不住恼火。“笑什么!还不是因为你。”

  然后想到自己刚刚在车上,演的跟真的似的,不时的吐槽几句片场的氛围,抱怨一下导演的苛刻什么的,简直活生生一个小助理形象,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要相信了。

  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电梯门一开马承泽就赶紧掏钥匙开门,然后迅速的把文无怨给拽进去,一进门就盯着文无怨打量。

  那人竟然一点儿不自在都没有,云淡风轻的站在那儿任凭他打量,嘴角微微一勾,“满意吗?”

  这人的美貌可是max级别,这一个小动作就勾的人心痒痒的,难怪人家能把他当明星,这不比电视上那些明星都更像明星么。

  “这身衣服得换了,不然别人会奇怪,而且头发……”说着马承泽就停下来,这黑发摸上去冰丝一样柔软顺滑,而且又黑又亮,看上去真是漂亮极了,他还真不忍心让这家伙剪掉。

  马承泽的纠结文无怨怎么会不清楚,只一瞬,那些飘逸的长发就不见踪影了,眼前的男人和马文泽一样顶了一头细碎的短发。

  “!!!!”马承泽惊呆了。

  “不麻烦,藏起来就好。”不过是一个小小法术而已。

  好的,麻烦的确是解决了。但是为毛这家伙变成了短发,瞬间变得俊美中又不乏潇洒帅气,看上去竟然格外的有魅力,没有长发那种惊艳窒息的感觉,却更加符合现代人的审美了。

  马承泽忍不住在心里画圈圈,卧槽!这家伙真是怎么样都好看!总觉得有点不想放他出门的感觉。

  出门了大半个月,家里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马承泽决定打扫收拾一下,而文无怨也特意没有使用法术,反而跟着他一起打扫,似乎这样才有家的感觉。

  两个人一起收拾自然很快,一会儿就把床单被单什么的都洗干净挂了起来,家里也都抹干净拖了一遍,整个房间一下子窗明几净。

  马承泽觉得自己流了一身汗,打算去洗个澡。担心文无怨无聊,还打算把电视打开,教他怎么解闷。

  结果刚找了套干净的换洗衣裤出来,就看到人家已经坐在沙发上换台了。

  简直不要适应的太快好吗!

  马承泽感觉对方根本不像是个古人,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然后决定还是先去洗澡,之后再带对方出去买几身衣裳来换,他的那些古装长袍的确精致华美,但是明显不适合在这个年代穿着。

  这么想着,刚推门进了浴室,身后就有人顺势挤了进来。

  卧槽!刚才不是还坐在沙发上吗?

  文无怨也不嫌弃他一身汗,从后面搂着他的腰,整个人埋在他的颈间,语气低柔疑似勾引的道,“阿泽,我们一起洗吧……”

  马承泽刚想义正言辞的拒绝,结果那人唇瓣轻触他的耳垂,声音越发的低沉悦耳,“我帮你搓背好不好。”那声音弄的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我靠!竟然使用美男计!

  而那人的手更是在他敏感的腰间细细的摩挲,马承泽忍不住颤抖了几下,然后就觉得整个人有些发软。混蛋,竟然故意碰触他的敏感部位,简直不要太阴险!

  最后的结果是,马承泽被压在浴室里来了一发。

  喷头的水喷洒在两人的身上,浴室里雾气蒙蒙,隐约只能看到两具纠缠的身体,合着男人难耐的呻吟和求饶声,让人听了就不由面红耳赤。

  等一切恢复平静的时候,马承泽再一次趴回了床上,他一脸愤愤的瞪着那个面露讨好之色的男人,从结婚之后,他就几乎没有什么时候不用躺在床上的!

  这混蛋!当初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会感动的一塌糊涂,其实说到底这个男人愿意和他分享自己的一切,定下血誓的最大原因,一定是因为这样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交欢吧!

  闷闷的生了会气,马承泽还是很贴心的到对面商场去给文无怨挑衣服去了,因为气没消,他把那家伙一个人丢在了家里。

  到了商场,他却一下子消了气似的,认认真真的逛了起来,简直比给自己买衣服都上心,好一点儿的男装品牌价格可不便宜,马承泽自己倒是不计较一定要是名牌,可是给文无怨买衣服,他却非常挑剔。

  好像不是名牌的,料子不够好的,做工不够好的,根本就配不上那人。

  也就买了两身而已,一下子就刷出去了几万块钱,这要在平时他肯定喊着要剁手了,然而现在他竟然还觉得这衣服也就勉强能行,先让那人穿着,以后再带着他自己出来选。

  甚至还去买了两套换洗的睡衣,他的睡衣男人穿着紧了。脑海里突然就冒出男人披着他的睡衣,没扣扣子,于是那露出来的结实胸肌,还有精壮的腰肢和腹肌,甚至还有那性感的人鱼线,不行!再想下去要流鼻血了。

  马承泽赶紧挑了两身睡衣,打包了些外卖就折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刚准备掏钥匙,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就看到男人乖乖的站在门口,似乎早就等着他回来的样子。

  莫名的让马承泽有那么一点儿过意不去,觉得自己把人一个人留在家里,似乎非常十恶不赦似的,忙保证。“好了,下次带你一起出去。”

  看着男人嘴角勾起,精致到毫无瑕疵的脸上带起一抹浅笑,马承泽就忍不住有一瞬晕眩,这家伙没事长的这么勾人魂干嘛!

  等魂魄回位之后,马承泽又琢磨回来,刚才好像答应了对方什么,最可恶的是,对方还什么都没说,自己就主动的割地赔款了,这简直不要太蠢!

  果然男色误人!他一定是中了那家伙的美男计!
婚约篇 19.反正我老婆那么漂亮
  虽说当时回来时,想着还有一堆的事情没做完。

  可真等回到了家,却反而什么都想不起来做了似的。马承泽整天跟个无脊椎动物似的瘫在床上,然后捧着IPAD玩游戏。

  厨房里传来节奏轻快的切菜声,伴着这声音,竟然真的让这间单身小公寓凭空多了股家的味道,马承泽不由的嘴角带笑,然后忍不住期待起待会的午饭来。

  说起来,这个家伙简直不要太万能。在马承泽稍微给他指点了一下厨房那些玩意的用法用途之后,这男人跟变戏法似的,直接就能上手了。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还有一手深藏不露的好手艺,害的他这几天吃撑了就躺着,躺完了就爬起来吃,都长了小肚子了。

  不过相比起小肚子来,马承泽觉得自己的菊花更是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那家伙不要太禽兽,妈蛋!每天把他按着这样那样的,白日宣淫什么的太无耻了!

  最可恨的还是,他每次都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可是最后却又一次次的把持不住沉迷了进去,说来说去,都怪那家伙的美男计太高明了!

  正走神想着有的没的,床头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还真吓了马承泽一跳。

  电话是王哥打过来的,想到之前答应过回来就去找他的,结果在家里宅了一星期了,都没想到要联系人家,马承泽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不好意思。

  “你小子人间消失了啊,这么久都不和我联系,啥时候有空咱们出来喝杯酒!”王哥的大嗓门透过电话都能让人震一下。

  马承泽有些心虚,于是配合道。“好啊好啊,之前那事弄的我心力交瘁,这下解决了是得蹭你一顿酒喝!”

  结果电话那边突然没了声音,马承泽正纳闷呢。就听到王哥有些低沉的开口,光从语气就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不是太佳。

  “小马,之前那事……不是王哥不信你,而是这几天又连着出了两回事儿了!”

  马承泽听完顿时一愣,之前他回到了族里,的的确确是把那玩意给清除干净了的,他可是亲眼见到文无怨把那厉鬼弄的魂飞魄散了。

  所以他还特意打电话给王哥说过事情解决了,让他们放心的。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安静了半个来月,结果又闹起来了?这真是太特么的稀奇了!马承泽觉得自己应该再去看一眼,这事不管怎么样,毕竟之前自己也接过手,现在也不好视而不见撒手不管。

  这么想着,他马上和王哥约了时间面谈一下,然后开始换下睡衣。

  文无怨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套T恤。

  男人问他,“要出去?”

  马承泽一边手脚利索的穿裤子一边回道。“嗯,之前那个事好像出了岔子,我得去看一看。”

  “饭不吃了?”

  马承泽刚把裤子拉链拉上,听他这么一说,鼻尖就闻到那诱人的香气飘来,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毫不犹豫的道。“吃完了再去!”

  文无怨听完这话,微微一笑转身去厨房继续忙活了。他的动作很快,一会儿就弄好了三菜一汤,马承泽也手脚伶俐的赶紧给两人摆上碗筷,添上饭。

  吃饭的时候,马承泽对他说道。“一会儿你和我一块去,我介绍朋友给你认识。”

  文无怨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笑。“我以为你不想带我出去。”

  “虽然有点不好开口,但是肯定还是要介绍你们认识认识……”马承泽抓抓头发,有点无奈又有点纠结,“到时候别说我们结婚的事儿,就说你是我老家的表哥。”

  且不说现代社会里同性恋也不是能完全公开的事情,就说同性婚姻,这在中国法律也不允许,而王哥还恰好是一个执法人员,这跑去和他一说,怎么感觉像是自首似的。

  文无怨虽然不是特别清楚这些事,但是他对现代生活的接受能力非常强,所以很轻易的明白了马承泽的顾虑,“你不用担心我生气,我能理解。”

  看着马承泽一直看着他,小心观察他表情的小模样,文无怨突然觉得心底痒痒的,真想就把那家伙给扑倒在地美美的吃上一顿。

  吃完饭,马承泽带着打扮一新帅气逼人的文无怨到楼下去取车,光坐电梯的那两分钟,电梯里站着的三位女性,别管什么年龄阶层,看着那人就不带眨眼的。

  “真是没见识!不就是个男人嘛!”直到从电梯里出来,马承泽还有些不爽,总感觉属于自己的东西被觊觎了似的。

  文无怨亦步亦趋的跟着,嘴角的笑就没停过。

  和王哥约的是市里的一个茶馆,找了个包厢,环境还算不错。最主要是安静,适合谈点事情,去到的时候,王哥早就等着了,看他带了个人来果然诧异了一下。

  等马承泽介绍说是自己的表哥之后,王哥马上联想到了马承泽的身世,立刻对文无怨的态度多了几分恭敬,只当是马承泽从家里搬来的救兵,是个有实力的高人来着。

  不得不说,他这误打误撞的到是合了文无怨的眼。见他态度恭敬的样子,文无怨感觉这个人还算不错,于是来往中便多了两分真心。

  马承泽拿着王哥悄悄带出来的内部资料,详细的看了一遍。事情就发生在这两天,还是那个路段,原本平静了半个月的地方,接连发生了两起车祸,死的又全是妙龄少女。

  马承泽顿时感觉到,之前的那事果然没完。难不成当时灭了的那只鬼还有同伙?这么一想,他就忍不住去看文无怨。

  文无怨随意的翻了翻那资料,根本就没有像马承泽那样仔仔细细,一个字都不漏似的认真看完,马承泽瞪了他一眼,觉得他的态度不够认真。

  谁知,他却说:“不用看了,这上面的阴气重得很,不是一般的家伙。”

  听他这么一说,王哥顿时双眼放光,知道这一回是遇到真正的行家高人了,“大师,这事你可一定要帮忙啊,这案子折腾的我们部门一个多月都没睡过好觉了。”

  虽然听上去好像这一回的家伙比上次的那个更凶,但是不知道为何,马承泽就是觉得这点儿小事肯定是难不倒文无怨的,反正他就是莫名的相信着对方。

  他的心情顿时被对方感受到了,男人转眼看过来,眼里带着浓浓的情意,眼底的温柔几乎要化作实质的水,甚至还趁着王哥不注意的时候,轻轻的在他的手心挠了一下。

  弄的马承泽怪不好意思的,生怕被王哥发现了什么不对。后面更是把腰挺的笔直,硬是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来,看的文无怨心中好笑。

  其实说了那么多,真正有用的讯息并不多。文无怨提议要去现场看一眼,他和这些人不同,他们只能感觉到那个地方的稀奇古怪,却无法用肉眼看到那地方的气场和变化,就像是这一份因为沾染了那玩意阴气的资料,别的人根本看不出不同,只有文无怨能分辨。

  其实马承泽只要开个天眼,也是能看到这些的,只不过常人开天眼还需要一些材料和功夫,倒不似他这样方便。

  两人都开了车来,于是去的时候,便各自开车前往。

  终于又是俩人单独相处了,文无怨趁机牵起马承泽的手握在手心,嘴角带着笑意。“腰不酸了?挺那么直不累?”

  马承泽瞪他一眼,“还不是你,外人面前你也稍微注意一下。”

  “怕他知道?”文无怨对马承泽用了外人这个词感觉到很舒心,这就意味着他和他才是自己人。

  “倒不是怕他知道,知道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说着,马承泽不怀好意的笑笑,似乎想要打趣一下文无怨,凑到男人面前笑道。“反正我老婆这么漂亮。”

  文无怨也不恼,凑过去顺势在他的唇瓣上轻轻的一点,勾起嘴角道。“是啊,我老婆这么漂亮。”

  结果想要调戏人的反而脸红了起来,甚至心跳砰砰砰的,像是要跳出胸口。

  马承泽面红耳赤的转过头看向另外一边,靠!又在使美男计!
婚约篇 20.宝贝阿泽在决斗中战胜了小马哥
  吃完晚饭,马承泽在客厅里走了两圈当做消食,马上迫不及待的直接开了电脑,还一边催促文无怨。“别洗碗了,你赶紧和我打游戏副本去。”

  文无怨略带无奈的应声,然后下一秒就直接从厨房出来了,一看就是直接用法术把厨房的碗筷给处理好了。

  家里本来就一台电脑,马承泽为了让两人能一块儿玩,前几天特意带着文无怨去了一趟电脑城,又重新买了一台高配置的台式机。两台电脑并排放在桌上,看起来还挺有点成双成对的感觉。

  说起来,文无怨作为一个比较接地气的千年老妖怪,却仍然对电脑这东西不精通。于是马承泽骄傲的承担了教会文无怨使用电脑的任务。

  其实马承泽教会文无怨用电脑总共也没有花多少时间,从最简单的浏览网页到使用QQ聊天工具,再到听歌看电影下载资源,之后到玩简单的QQ斗地主连连看再到单机游戏最后到大型网络在线游戏,文无怨不但立刻学会了,反而还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嫌疑。

  就说马承泽一直在玩的大型网游,满级90级才能进入团队,一起去刷新的副本,打更高级的副本装备,比如说马承泽那个每CD必刷一次,却永远都没有拿到的法系饰品副本。

  谁想,马承泽刚刚带着文无怨下载了游戏给他注册了个账号冲了点卡,然后简单介绍了一下各个角色的优劣,又教了一下游戏的简单操作,就让他自己去玩了。

  然而,在晚上照旧被那混蛋折腾一通又昏睡过去之后,马承泽再醒来就发现那家伙熬夜打了一晚游戏,竟然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满级90级了!满!级!了!

  这速度特么代练也拍马赶不上吧,简直让人给跪了。

  满级之后马承泽自然就带着文无怨的号,到处找团队刷副本给对方拿装备,对于这个玩了数年的网游,马承泽还是很有自信的,不论是操作还是装备他都是能在本服排得进前十的,谁想到,就文无怨这个家伙,接触这个游戏加起来估计还没24小时,在副本里的伤害输出已经妥妥的追着他了。

  问题那家伙当时身上还一身垃圾装备,等到推完BOSS开始ROLL点分装备的时候,马承泽才真的觉得见鬼了!

  特么的这一路打过去,每个BOSS必出文无怨需要的装备不说,这家伙的ROLL点率竟然从来没下过90,然后两个副本刷下来,文无怨身上的装备已经刷的差不多了。

  “这不科学!你的ROLL点率高的不正常,你是不是使了什么手段?”马承泽看到文无怨又ROLL了一个99点,然后秒杀了那个弓箭手的毕业武器之后,直接炸毛了。

  文无怨嘴角微微勾起,“阿泽想要什么?也许我可以帮你。”

  马承泽果然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一脸渴望的瞅着文无怨。

  文无怨的心里顿时有点痒痒的,这样的阿泽看起来让人忍不住想要吃掉,还没等他动作,马承泽立刻抓住他的手,“饰品!饰品!我要那个饰品啊!”

  可惜那个周的CD马承泽已经打完了,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新CD更新。马承泽吃了晚饭第一时间就捉着文无怨上线刷饰品去了。

  已经连续4个CD没有见过的法系饰品,今天竟然真的出了!

  马承泽激动的快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然而还没等他缓过劲来,屏幕离显示出一个同样需求法系饰品的玩家ROLL出了99点来,那个玩家当场就激动嘚瑟起来。

  马承泽怒视着屏幕,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点那个ROLL点的骰子,他那烂运气,每次到关键时刻总是起不了作用。

  文无怨微微一笑,一只手覆上他握着鼠标的右手,轻轻的在骰子上一点。

  屏幕中出现了两行字:

  “【法神的曙光】:玩家小马哥100点。”

  “玩家小马哥获得了【法神的曙光】。”

  马承泽顿时激动傻了。

  队伍里那个ROLL了99点的家伙也同样傻眼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估计憋了一肚子气,一声不吭直接退团走人了。

  马承泽兴奋的把饰品装备上,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物角色怎么看怎么帅气,怎么看怎么的牛逼,于是对坐在旁边的文无怨说,“走,咱俩城门口插旗决斗去。”

  结果,拿到了【法神的曙光】的小马哥连续跪了5次。

  城门口刷了一溜的:

  宝贝阿泽在决斗中战胜了小马哥。

  宝贝阿泽在决斗中战胜了小马哥。

  宝贝阿泽在决斗中战胜了小马哥。

  ……

  看的马承泽简直要吐血,感觉他这“插旗之王”的一世英名全毁在这儿了。

  文无怨感受到了马承泽传递过来的怨念,立刻将鼠标一丢,弯腰将坐在一旁的马承泽抱到了床上,马承泽忙挣扎着要推开对方,结果轻而易举的就被制服了。

  “混蛋!你让开!我很生气!”马承泽憋得一张脸都通红。

  文无怨低下头从耳垂开始一点点的轻吻起来,声音低沉又悦耳:“我在给老婆大人赔罪啊,老公下次一定让着你。”

  “滚蛋!谁要你放水啊!”马承泽不满道,结果下一秒就被堵住了小嘴,除了呻吟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来。

  等马承泽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床头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

  文无怨赶紧接了起来,说了两句就挂断。可惜马承泽已经被吵醒了,半睁着迷蒙的眼问道:“谁的电话啊?”

  “王立新问出发了没。”

  “哦。”马承泽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然后又睁开眼睛“王哥?”

  下一秒马承泽瞪圆了眼睛,“混蛋!明知道晚上约好了要过去,你还……你还……”

  文无怨毫无反省之意,伸手把被马承泽弄乱的被子扯好盖回去,“我去一下就回来。”

  “我要跟你一起去!”马承泽抓着他的手。

  文无怨没办法,只好又将他抱到怀里,然后给他套上衣服,又怕他冷还给他裹了件风衣在外面,这才半搂半抱的带着他出门。

  到了新华路,文无怨没让马承泽下车,等在一边的王哥看到他们的车,这才从拐角的另外一条路把车开了过来,和车上的马承泽打了个招呼,就赶紧跟在了文无怨的身后。

  文无怨简单的走到马承泽当初差点出事的地方看了一圈,嘴角微微浮起一个冷笑,撇了一眼那只自他出现就一直缩在树根瑟瑟发抖的阴灵。

  然后打了个响指,那只阴灵顿时吓破胆似得直接转身就逃了,文无怨没有对它下手。指着那颗看上长得极茂密的槐树说,“明天找人把这树砍了,把树底下的东西挖出来。”

  说完转身就走,王哥楞了一下,忙追在后头问。“这就行了?这么简单?不用施法什么的?”

  文无怨微微往后撇了一眼,那一眼看的王哥整个人都像是浸在冰水里似得发凉,忙不迭的点头应道,“知道了知道了。”

  文无怨毫不停留的折回车上,看到马承泽裹着风衣靠在车座上昏昏欲睡的样子,眼角眉梢突然就不可抑制的柔和起来,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顿时就散了。

  王哥跟着走到车旁,马承泽勉强打起精神来和他说了几句,听说没什么大事,也就嘱咐了王哥几句,然后就回家了。

  王哥见他们走了,也没敢多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文无怨的话,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那树一眼,越看越觉得那树邪乎。

  等马承泽和文无怨回到家里,马承泽直接眼睛一闭就往床上躺。文无怨耐心的给他脱了衣服,还用温毛巾给他擦了擦身子,这才满足的抱着他躺下。
婚约篇 21.第一次外出约会?
  第二天电话响起来的时候,马承泽还在昏睡。只响了一声就被文无怨直接掐断了,再然后,电话那边的王哥就发现自己打不进去了,一个机械女声一直对他重复着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王哥整个人都有些懵,刚刚明明打通了一下的不是吗。

  等马承泽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一醒来就闻到了厨房飘来的饭菜香味,他这边刚睁开眼,文无怨就从厨房里探出身子,语气温柔的道:“饿了吗?可以开饭了。”

  马承泽揉揉腰,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虽然还有些酸涩的感觉不过还算好,应该是睡着之后那家伙替他揉过放松了,马承泽慢吞吞的洗漱完,换衣服的时候瞄了一眼手机,然后愣了一下,拿起手机一看,未接来电竟然有9个,还都是一个人打的。

  茫然的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睡着的时候完全没有听到电话的印象后,马承泽顺手回拨了一个过去。

  王哥接到电话的时候都快哭了, “哎哟!我的祖宗啊!你总算回我电话了!”

  马承泽:“……”

  “到底怎么回事?”马承泽感觉王哥一副快崩溃的样子。

  王哥马上blabla的讲了起来,“你那表哥简直神了!我今天和环卫局的打了招呼,然后把那颗树给挖了,你猜怎么着?!那树底下埋了一堆的骨灰坛子!当时所有人都懵了!”

  马承泽:“……”

  然后带着一脸卧槽的表情,马承泽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正在摆盘子的男人,文无怨感受到他的视线,回头对他笑了一下,那漆黑如墨的双眸微微弯起,看的马承泽心里噗通噗通直跳,差点又被他的美色给迷住了。

  马哥还在那边继续讲着:“最后还找了辆车来拖,你猜里面埋了多少坛子?当时在场的人一数,发现竟然有49个啊!而且埋那坛子的土也有些古怪,黑呼呼的还臭得很,我让人都铲了,那树也叫人拖走了,你问问你那表哥,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马承泽还没来得及回话,王哥那边没停顿又开始问,“我一早上一直给你打电话,明明打通了一个,后来怎么老是不在服务区,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马承泽:“……”

  然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文无怨,文无怨一脸无辜的回望过来。马承泽只好随意编了几句将王哥打发过去,干脆约了时间下午直接过去看看情况。

  文无怨看他挂了电话,乘上饭摆上筷子,马承泽想了想还是觉得吃饭最大,有事吃完再说。

  等吃完之后,文无怨揉着他微微吃撑的肚子,让他舒坦的简直不想动弹,结果本来要问的关于电话打不通那事,也就这么的拖过去了。

  下午的时候马承泽开车带着文无怨又去了王哥办公室,王哥还特意把早上挖树的见闻还有拍下来的相片都拿给了马承泽他俩过目,最后甚至还特意去把那些诡异的黑土给弄了一点儿过来。

  马承泽打开那封住的小袋子,就闻到一股带着腥气的臭味,马上不爽的离远了点。

  文无怨倒是面无表情的把那些土捏到鼻尖嗅了一下,然后面色不变的又将土放回袋子里,在马承泽递过来的纸巾上擦了擦手,顶着王哥和小张期待万分的眼神。

  他语气淡淡的道:“这土里混杂了血,经年累月就有点异味。”

  王哥整个人都斯巴达了,“这土里全是血?!难道是人血?!”

  “不是。”文无怨漠然道,倒是拿起桌面上的几张照片看了看。王哥知道不是人血之后,倒是安心了不少,只要不是人的就好,动物的什么的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

  马承泽看着文无怨对着那个树坑里的骨灰坛子看的很仔细,也好奇的凑过去,文无怨撇了他一眼,解释道:“时间不长大约3到5年,这是一个养阴阵,等阴灵戾气够了,就可以自己捕猎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马承泽觉得文无怨说到“捕猎”的时候,语气特别阴冷。而王哥和小张更是被这个词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捕猎?想到那条路上隔三差五的车祸和死者,王哥顿时浑身不舒服,“那咱们把这挖开了,是不是就破了这个阵了?以后是不是就不会有事了?”

  文无怨微微挑眉,“没那么简单,这是一个连环阵。”

  “难道还不止这一个?”马承泽好奇的问。

  “要养出那样一个凶灵,最少得有3个阵才够。”

  王哥浑身一震,“那就是还有两个?!”

  文无怨微微点头,“这阵法间隔有限制,可以从周边城市着手。”文无怨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有朱砂勾画的银蝌文。

  文无怨递给了王哥,吩咐道:“正午时去那坑里烧了。”

  马承泽看文无怨连符篆都拿出来了,也知道这事肯定是了结了,安慰王哥道:“阿文的符纸最有效,王哥你以后可以放心了。”

  王哥苦笑了一下,“不是还有两个坑没掏嘛,还有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人继续布阵,我这心怎么能放下来。”

  文无怨淡淡道:“烧了这符,可保另外俩阵三个月无事。你们可以从东南两方去找,挖开后倒碗公鸡血下去,阵就破了。”

  王哥急忙道谢,然后急忙吩咐小张去联系周边城市,看看是否有古怪的事故高发地。

  马承泽又坐着和王哥聊了会,看王哥心神不宁的样子,也拖着文无怨先告辞了。

  上了车后,马承泽特意问了句,“另外两个阵你也不知道在哪吗?”

  文无怨伸出手将他额前翘起的呆毛捋顺,微微一笑,“当然知道。”然后在马承泽不解的目光下说道,“我全部帮他解决了,还要警察干嘛。”

  “……”马承泽被堵得哑口无言。

  不过马承泽也想得通,文无怨可是连符纸都给对方了,剩下的事当然是王哥他们的事,况且马承泽拿出手的符纸,估计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的,况且文无怨还是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只怕那一张符纸放到一些世家里,都能变成镇宅之宝。

  想开了之后,马承泽就把这事丢开了。“晚上咱们看电影去吧。”

  文无怨嘴角微勾,面对马承泽的时候,他的脸色总是柔和了许多,与面对外人时的冷漠到不近人情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一切都听老婆大人吩咐。”

  “滚蛋!不准这么叫我!”开着车的马承泽又炸毛了。

  文无怨伸手在他头上轻轻揉了一下,顺毛道。“好好好,晚饭要回去吃吗?”

  “不要,咱俩吃火锅去!”

  马承泽脑子里很快闪过几家口碑和味道都极佳的火锅店,然后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问题,这还是他第一次带文无怨出去吃饭看电影呢,这算不算是他们第一次外出约会?
婚约篇 22.马小泽差点被偷袭了
  带着一只千年老妖怪一起吃火锅是什么感觉?马承泽算是体验了一把,虽说文无怨很多时候都显得非常接地气,但是火锅却还是没有尝试过。

  马承泽挑了一家地道的川味火锅店,一进门就被那麻辣鲜香的火锅味给包围了,马承泽一闻到这个味道就觉得口水直流,倒是文无怨略有点不适应。

  这家店效率很高,菜一会儿就上齐了。然后文无怨看着马承泽将猪脑、鸭肠、黄喉、毛肚还有牛羊肉一大堆叫得出名字和叫不出名字的菜,一块给倒锅里煮起来了。

  作为家里的主厨,文无怨适时出声建议道:“这样混煮不太好。”特别有些食物烫一下就熟了,有一些还需要煮的久一点,生生熟熟的混着吃,文无怨其实有点担心马承泽的胃。

  但是马承泽不以为意道:“火锅嘛,不就是一锅乱炖,反正怎么煮都好吃。”

  于是,文无怨不再废话,就由着马承泽吃个痛快,还很贴心的帮对方捞东西,弄调料。这一顿马承泽吃的无比满足,又辣又麻吃的冒了一身汗。

  结果回到家就坏事了,马承泽那娇弱的胃就开始造反了,一晚上跑了3次厕所,拉的小脸都有些发白,文无怨看着特别心疼。

  “来,把药吃了。”文无怨给他喂了药,歇了一会儿发现没继续拉了,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那个毫无自觉的家伙,又揉着肚子抱怨道:“好饿,一肚子的好东西都没留住。”

  文无怨一脸无奈的去厨房给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煮粥。

  马承泽有点虚脱的摊在床上,半闭着眼睛休息,就这么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撇到窗户外面有张惨白的脸在盯着他只看。

  吓得他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还来不及开口出声,顿时就感觉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变重了,压得他几乎一口气喘不过来,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而那张惨白的脸竟然想要透过玻璃窗进到屋子里来。

  马承泽下意识的冒了一身冷汗,那一瞬他一动不能动,就只能保持着那个姿势好好的看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冷哼打破了这场被动的僵持。

  屋外那张惨白的脸比马承泽更惊恐的扭曲了脸色,下一瞬就挣扎着逃开,几乎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文无怨冷着一张脸出现在房间门口,脸色十分的难看,看到马承泽愣愣的躺在那儿,浑身冷汗的样子,眼神微微一柔,快步走过去将人搂在怀里抱着,伸手将马承泽额头上的汗珠擦去,然后又伸手进去摸了摸他的后背,也是一身汗。

  马承泽刚刚被那玩意吓到了,加上一晚上拉肚子拉的有些发虚,整个人此时显得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就这么乖乖的靠着文无怨。

  文无怨将他抱到了浴室里,脱了俩人的衣服,然后打开淋浴给马承泽将黏腻洗去,又找了一套干净的睡衣换上,这才把又香又糯的粥端出来。

  马承泽精神不佳,一口一口慢吞吞的吃着,文无怨站在他身后拿了电吹风给他慢慢的吹干头发,一边吹一边轻轻的按摩他的头皮。

  吃完了一碗热粥,马承泽才稍微有了点精神,不过又开始哈欠连天,一副困了的样子。

  文无怨连碗都没收,就那么放在桌上,直接抱着他去睡了。

  等马承泽睡着了,文无怨这才慢慢的起身,手微微抬起凭空就变出一张紫色的符篆来,也没见他怎么做,那符篆竟然无风自燃起来,待符篆燃灭之后,文无怨掐了一个手势,然后一股看不见的气场就将这一整间房子给罩住了,护的个密密实实。

  随后文无怨给了熟睡中的马承泽一个轻吻,瞬间消失在了屋内。

  另外一边,一抹脸色惨白的阴灵正躲在墓园的某棵树下,还在忍不住瑟瑟发抖。当文无怨突兀的出现在它面前时,它几乎吓得快要魂飞魄散。

  文无怨盯着它的时候,俊美的脸上只剩下杀意,黝黑的眼睛不知何时又变成了血一样的鲜红色,眼中的戾气和杀气更是几乎冲天而起。

  阴灵几乎瘫软在地上,身体无意识的抖着,眼里只剩下绝望和极度的恐惧。

  “你的主人惹怒我了。”文无怨一字一句的说道,手轻轻一抬那抹阴灵就以绝对不可抗拒之势飞到了他的手里。

  如果马承泽在这里,这家伙就会发现,那阴灵又一次在文无怨的手里越来越黯淡,像是被吸收一样。

  等文无怨转身离开的时候,原地也只剩下一小摊乌黑腥臭的液体了。

  而周围的其它阴灵更是躲得死死的,根本不敢探头看过来,一个比一个抖的还厉害,一副惊惧到了极点的样子。

  马承泽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摸了摸身侧,发现文无怨早就起来了,打了个哈欠刚准备起床刷牙洗漱。

  文无怨就打开门催他,“我包了饺子,快起来吃。”

  “哇!”马承泽一脸惊喜的赶紧爬去洗漱,一大早就能吃到最喜欢的饺子,实在是种诱惑。

  等他吃饱喝足再次摊在沙发上养膘的时候,才突然想起问,“昨晚我见鬼了?怎么我和你在一起都能见到那玩意?它们不是挺怕你的吗?”

  马承泽可是知道对那些玩意来说,文无怨的存在简直等同于凶神。

  之前婚礼的时候,文无怨有和他说过,马承泽共享了他身上的冥力之后,就等于自动开了阴阳眼,对于阴灵来说,他也算是半个阴物一样的存在。

  可问题是,有文无怨在身边,马承泽可是一个阴灵都没有见过,那些家伙几乎看到文无怨就绕着道走的,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像昨天这样见他身体虚弱直接找上门来的,简直是太让人意外了。

  更别提马承泽竟然还差点就着了道了。

  文无怨脸色微微一僵,似乎也感觉不高兴,“是那个布阵的家伙,想要报复回来。”

  马承泽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家伙之前养的那个阴灵也是极凶,想来肯定是个睚眦必究的家伙,之前那个没成功,肯定还会有后手,只怪他因为有文无怨在身边完全没有防备。

  马承泽检讨了一下自己,又好奇的问:“那昨晚的那个逃哪去了?”

  文无怨勤快的收拾了碗筷,闻言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死了。”

  死了啊……马承泽摸摸鼻子,都已经是阴灵了,这死了怕是魂飞魄散,再也没什么剩下了。

  不过看着文无怨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想到这个老婆不仅厉害到能驱鬼降魔,在家还能包办所有家务,厨艺更是好的不要不要的……

  马承泽忍不住有点小得意,感觉自己的人生还挺满意挺幸福的。

  s留言:

  过完年超级忙啊,每天晚上都在写PPT,根本没时间码字……我只能尽量抽空写
婚约篇 23.马小泽乖乖被圈养
  自那天不小心被暗算之后,马承泽又舒坦的过了几天,文无怨把他当成玻璃娃娃一样照顾的无比周到,唯独除了那家伙在床上太强制太霸道,其它一切都很完美。

  马承泽那时候正躺在床上,然后闭着眼睛闻着从厨房传来的香味,整个人懒洋洋的不想动,一切都很美好,除了薄被之下他那布满了吻痕的身体,和酸痛的动都懒得动一下的腰以外。

  文无怨自从接手喂养马承泽的工作之后,厨艺竟然以一种坐火箭的速度快速的长进起来,没一会儿,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就端上了桌。

  摆放好碗筷之后,文无怨擦干净手就过来抱人,马承泽不太愿意被像个小孩似的抱过去喂饭,不自觉的撅着嘴道:“我要换衣服,我要自己吃。”

  说这话的同时,他已经被对方用薄被裹好抱到客厅了。文无怨无比熟稔的顺毛,“乖,我抱着你坐比较不累,你的腰不是还酸吗。”

  马承泽想了想没有继续坚持,但是还是忍不住抱怨道:“我的腰那么酸是谁的错啊。”

  “好好好,都是我不好,我错了。”文无怨习惯性的接口,然后熟练的剔了鱼刺,再给马承泽倒了半碗鱼汤,“先喝点汤暖胃。”

  刚喂了一口,马承泽的手机就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文无怨脸色冷了一瞬,不过他掩饰的极好,其实他很不喜欢在和马承泽独处的时候被这些外物打扰,若不是马承泽喜欢热闹喜欢往外跑,文无怨简直恨不得找个风水宝地把马承泽给关一辈子,让他一辈子都只能关注着自己,只待在自己身边。

  此人的独占欲之强,由此可见一斑。

  马承泽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整个人被薄被裹着,就露了个头张着嘴等文无怨喂汤,听到手机响的时候,也懒得去接,只能用眼神示意文无怨把手机拿过来。

  文无怨指尖一动,放在床头的手机就直接飞到了他手里,撇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来电提醒,眉头微微一动,“看来没那么顺利。”

  说完斜睨了马承泽一眼,马承泽被他那一眼不经意流露出的风情给电了一下,心头小鹿跳了起来,不过毕竟同居快半月了,他自认对这个家伙的魅力还是稍微有了那么一丁点的抵抗力,所以终于没有看傻眼。

  还能抽回心神,对着电话里的人问道:“王哥?找我什么事?”

  文无怨拿着手机凑在马承泽的耳边,另外一只手则顺势给马承泽又喂了一口鱼汤,马承泽张口喝了鱼汤,就听到电话里面王哥略显焦急和惊恐的说道:“出大事了!本来已经找到了另外两个聚阴阵了,谁知道昨天砍完树,有两个民警当晚就死在了家里,上头下了紧急封口令,这件事谁都不准外传,还让咱们想办法过去解决,毕竟事情是从咱们这边起的。”

  王哥估计是急了,噼里啪啦跟放鞭炮似的,把事情一次全部说完了,马承泽一边听着一边去看文无怨,文无怨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倒是又专注的给他喂一勺汤。

  马承泽于是回复那边道:“王哥,这事有点严重了,我们还是当面说吧。”

  “对对对!我也是觉得见个面能说的详细点儿。”王哥忙不迭的答应了,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追问了一句,“您那位表哥下午一起过来吗?”

  马承泽“嗯”了一声,理所当然的回答,“他和我一起。”

  王哥顿时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那就好那就好。”

  挂了电话之后,马承泽又被文无怨给喂了一碗饭,吃了些菜,直到他觉得吃不下了,文无怨才开始解决自己的饭。其实他吃不吃食物都无所谓,不过为了不让马承泽觉得他们是不同的,文无怨都在尽力避免表现出异常的一面。

  这一次约在一个小有名气的茶馆包间里,马承泽他们到的时候,王哥已经默默坐着喝完了一壶茶,等马承泽到了忙不迭就站起来迎人。

  马承泽不爱喝茶,他本来就不是一个高雅的人,不过是喜欢茶馆里安静适合谈话,不过文无怨倒是个爱茶的人,只是外面的这种茶馆,茶叶仅是一般价格倒是比天高。

  然而毕竟是茶馆,泡茶的所有器具一应俱全,文无怨竟然自己带了一个小茶罐来,不慌不忙的烧开了水,动作优雅的泡起茶来。

  马承泽看到文无怨泡茶的动作,也忍不住看愣神了一会儿,还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在里面,就像是那种古时候的真正的贵族子弟,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雅致,更别说茶香氤氲之中,那人的那张脸更加的隽永清俊,迷的马承泽半天移不开眼。

  只可惜这画面对直男来说,实在是比不上案件吸引人,王哥等马承泽他们坐下没多会儿,就唰唰的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叠材料。

  “小马,这是他们找到的那两个地方,都在闹市边上,也出了好几次事故了。”

  王哥一句话将马承泽从男色里喊回神来,马承泽略微有些别扭,似乎为自己看一个男人泡茶看迷了眼有点不好意思。

  马上把注意力全部分给了王哥,拿着那叠资料仔细的看起来。

  文无怨自从马承泽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时,就微微皱了下眉,显得有点不满。似乎不喜欢别人把马承泽的注意力给吸引走。

  马承泽看得很快,两边的事故发生率都高的有些离谱,死的也都是些花季少女,而且那两个坑里连布置都是一模一样,这足以证明文无怨说的完全正确,麻烦的是,那两个死去的警察到底是怎么回事,马承泽脑子里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遇到的事,难不成也是遇到了阴鬼来索命报复?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文无怨已经泡好了,倒了一小杯端到他面前,混乱的思绪突然被这茶香给吸引住了,那股茶香绵长悠远,吸入之后竟然有种清灵的感觉滤过全身,本来还有些迷糊的脑袋也似乎被清水洗涤了一样,思绪变得特别清晰。

  马承泽顿时两眼放光的看着这茶!肯定是好茶!

  王哥虽然着急这事,可是被这茶香一勾,也馋虫上身,眼巴巴的盯着马承泽手上的那一小杯,文无怨顿了一下还是给王哥倒了一小杯,“我不在的时候,承蒙你照顾阿泽了。”

  王哥愣愣的接过茶,连声说着不敢当,应该的。最终还是没忍住那茶香的诱惑,低下头小小的抿了一口,一股浓郁的茶香直冲入体内,顿时感觉一股清凉没顶而来,下一瞬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

  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手上那一小杯茶,突然就明白了那茶的珍贵,怀着一股感激的心情,将剩下的茶水一口饮尽。

  更是觉得一股浓郁的清灵之气从口中窜入四肢百骸,整个人从内而外都被洗涤了一番,平时的那些腰酸背痛,工作里留下的老毛病似乎一下子全好了,整个人都精神了一倍,四肢也有劲了。

  顿时明白了那茶的难得珍贵之处,他得了这一杯,只怕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

  等马承泽喝完了那一杯,文无怨才慢悠悠的开口道,“既然插手了这事,我自然会有始有终,你安排一下,明日我亲自去一趟。”

  马承泽斜眼看他,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其实自那天他不小心着了道之后,这家伙就打定主意要拿了对方出气,只不过现在这么一说,反倒是让王哥在那各种感激不已。马承泽心想,不愧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啊,这么的会拿捏人心。
婚约篇 24.幕后之人现身了
  王哥为了这事特意批了个外出公干的条子,然后开着他那辆单位标配的小警车载着两人去临市,一上车马承泽就歪在后座上,精神有点萎靡却还有心情开玩笑,“王哥你开这车?你不怕被人告你一个公车私用?”

  王哥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这外出协助查案的条子都批下来了,这算公事!”

  马承泽还想再贫两句,刚直起腰顿时就僵了一会儿,文无怨一条胳膊悄悄伸过来,替他揉了揉使用过度的后腰,马承泽瞪了他一眼这才消停了。

  他们走的是高速,总共也就花了不到一小时就到了临市,先直接去了事发地的公安局。结果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王哥问了几个当地的同事关于那案子的事儿,对方也支支吾吾的,似乎不太想说。

  最后王哥带着他们在会客室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他那个关系不错的师兄过来,那人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看上去一脸刚毅严肃,见到王哥他们的时候,脸上带了几分笑意,不过也许是平时很少笑,那张脸看上去还是显得有些严肃。

  “刚刚开会呢,没让你们久等吧。”

  王哥马上给马承泽他们介绍,“这是我一个警校毕业的师兄,大我一届,你们叫他肖哥就可以了。”

  肖哥伸出手来和马承泽他们握手,客气道:“我是肖国钢,年长你们几岁,叫我老肖就行。”

  马承泽也没叫老肖,跟着王哥一样称呼他,“肖哥。”

  文无怨更是只轻轻的握了个手,只表示了礼貌。

  不过肖国钢见他气质出众,又早听了王立新说过这人的事,只当他是一位大师级的高人,也不敢不敬。

  介绍完毕,王哥第一句就抱怨了起来,“你们的人怎么回事?刚随口打听几句,一个个都含含糊糊的,像是生怕咱们知道些啥的。”

  肖哥冲他无奈道:“别怪他们,上头下的封口令,这件事私底下不许提。”

  “那咱们怎么查?”王哥问。

  肖哥拿出带来的文件袋子,将里面的资料拿出来,“他们知道的也不多,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先看看吧。”

  马承泽好奇的接过来细细看了一遍,其实和王哥手上的那份差不多,只不过把出事警察的个人情况给详细介绍了,平时的生活状况,家庭成员分析还有平时的人情往来,资料很详细,但是对于事故的原因起不到任何作用。

  马承泽看完了拿给文无怨看,可对方对他手上的资料没有任何兴趣,他示意道:“你要不要看看?”

  文无怨摇头,“资料上阴气那么重,和那个聚阴阵有关系。”

  肖哥大约之前就听王哥说起过,对这事也不陌生,马上道:“要不咱们到那地方看看?也许这位大师能发现些不一样的线索。”

  文无怨点头答应,马承泽他们一行又风风火火的赶往事发的地方。

  那儿属于市中心边上,每日来往的车流也相当多,最重要的是那路段属于老城区,道路很狭窄上下班高峰期时常发生擦碰事故,然后就浩浩荡荡的堵上一整条路。

  “这里以前也经常发生车祸,不过都是小擦小碰的,交警拍个照调解一下也就没事了,最近几个月才开始撞死人,而且还是接连发生。”肖哥面色凝重的说道。

  马承泽左右打量了一番,都是些老旧小区和建筑,路确实很狭窄,路两边还停了不少车,结果就留出了两条道,刚好够一来一往的。

  按理来说这样的路上,车子的速度也快不起来,撞死人的事情又频发的确是有些诡异。

  肖哥找地方停了车,然后带他们走过去。隔着一段路马承泽就看到了那被挖掉的树坑,外面用警戒线圈起来,不让人随便靠近。

  几个人走了过去,马承泽靠近之后只感觉有一股说不出的腥气,让人觉得很难闻。他回头去看文无怨,那人微微皱着好看的眉,看上去略微有点不爽。马承泽顺势掏出自己背包里的罗盘出来看一看,只见那指针跟过电似的狂颤着。

  马承泽看了看又将罗盘收起来,然后问文无怨,“怎么样?”

  王哥和肖哥都把目光放过来,关切的听着。文无怨绕着那坑走了两步,“那人回来过,又加了一道咒。”

  “所以那两警察后面才出的事?”马承泽问道。

  文无怨点点头,“这里有摄像头吗?”

  肖哥点头指着街对面的那个摄像头道,“那里就有一个,还有旁边那家银行,那里有一个也能拍到这边,不过事发当天的录像我们已经拿到了,来回看了好几遍,当天夜里没什么人经过这里,也没有什么异常。”

  “也不一定就是晚上。”文无怨暗示道。

  肖哥怔了一下,一拍大腿,“我糊涂了!我们一直盯着那天晚上,说不定那人白天就已经来过了!”

  于是一群人又折回公安局,到档案室找录像了。

  当天的两个摄像头分别从不同角度拍摄到了那棵树附近,几个人坐在电脑前慢慢的看,又不敢放快进,生怕错过什么线索,于是也跟着一秒一秒的看。

  从早上挖树开始,一直看到后来挖了坑搬土和搬骨灰坛子,都没有任何的不妥。

  中途几个人就坐在电脑前面,一人一盒外卖随便解决了午饭,差不多快到下午的时候,文无怨突然喊了停。

  可是暂停下来的画面里,除了几个路人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靠近那树坑,甚至就连几个路人也离那几米远,这画面没有任何的不对劲。

  但是文无怨却认真的盯着某一处仔细看着,马承泽他们顺着他的目光移到视频最角落,那里只拍到了一个男人的下半身,穿着稀松平常的休闲裤和皮鞋,没有任何的不妥。

  “放大这个地方。”文无怨指着那里说。

  肖哥马上把画面保存然后放大数倍,视频的像素不高,画面非常的不清晰,然而放大了数倍也就只看得到男人的一双腿而已。

  文无怨皱皱眉,“看看另外一个视频里拍下来没有。”

  肖哥他们赶紧将另外一个视频调到相同时间,画面从远处拍过来,也只拍到了男人的半个身子,仍然没有露出脸来,不过好歹这个摄像头拍到了男人的手。

  肖哥放大了画面,画面里男人的手恰好做了一个手势,手势的方向又恰好对着树坑,肖哥惊疑地问,“难道就是这个人?”

  马承泽仔细看着那人的手势,“这手势的确是掐诀,等等,把他的手再放大一些。”

  肖哥再次放大,这人的手放大之后就更模糊了,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手势,不过马承泽指着他的手腕道,“这个是什么?”

  文无怨看了一眼,“是符篆。”

  那人手腕上带了一串与众不同的手链,不似一般的手链,仿佛是由一个个方块给串联在一起,而方块上似乎还有痕迹,像是画了些什么在上面,马承泽只是觉得奇怪,倒是没认出那是什么,但是对符篆极有研究的文无怨确是看一眼就认出来了。

  见文无怨确定了就是这个奇怪的人,肖哥眉头一皱,“这人肯定知道这里有监控,所以两个摄像头都没有拍到他,难道他能避开这条路上所有的摄像头?”

  肖哥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要将那条路上所有的监控视频调过来查看。

  s留言:

  之前一直在忙装修的事,各种买材料买家具买家电的跑来跑去,忙的完全没时间码字,所以让各位久等了~~最近还算有空,会尽量多发一些。
婚约篇 25.马小泽的初恋曝光?
  看完了那条路甚至附近接到的所有摄像头之后,肖哥和王哥才不得不承认那个人实在是太狡猾了,竟然真的可以巧妙避开所有摄像头。况且老城区的摄像头安装的也不密集,几个交通摄像头也只在路口设置,那人随随便便就消失了。

  肖哥脸色不太好,似乎感觉这案子比想象中的还要更艰难。“文先生有没有办法找出这个人来?”

  文无怨微微摇头,“只能等。”

  “等?”马承泽有点儿好奇,“他还会再出来?”

  三个连环阵法都被破了,那人若是还要出来作案,也不会选择这个地方了吧。马承泽好奇的看着文无怨,果然对方温和的解释给他听。

  “吃了这么大亏,他不会轻易收手的。”文无怨一脸坦然的道,“那家伙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马承泽顿时想到了那天晚上出现在他家里的那玩意,整个人顿时感觉不好了。

  文无怨见他那僵住的样子,也想起了那晚上他被吓坏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一小抹弧度,却让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柔和了,原本就非常出色的五官更是惊人的俊美,看得马承泽又忍不住失神了一瞬。

  最后,他们在肖哥那里又拿了些材料,婉拒了他晚餐的邀请,又坐着王哥的车一路飞驰回了家,王哥倒是对文无怨的推测毫无疑问,大概是十分相信他的本事,只说了有消息第一个通知他,就开车回去了。

  马承泽想着家里没有菜了,就拖着文无怨去附近学校门口的小吃街买麻辣烫。

  店铺不大而且正好是饭点,外面围了一大圈的中学生,文无怨并不是太喜欢这种杂乱的环境,特别是看到满地的油污印记,还有那些塞的满满的垃圾桶,就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可是看到马承泽熟门熟路的往里钻,却也毫不犹豫的跟上那人的脚步。

  毕竟是熟客了,马承泽眼尖的找到一桌刚吃好的,别人刚站起来他立刻就贴着坐下了,然后把文无怨给拉到身旁赶紧坐下来,拿着边上插着的那张油乎乎的菜单就看了起来。

  文无怨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食客大多数都是年轻人,还有不少是学生,看上去似乎都是熟客,每个人桌前放着一个大碗分量十足的麻辣烫,都吃的津津有味。

  收拾碗筷的大妈动作也极其利落,等文无怨收回打量的目光,桌上的脏碗筷已经被收走,桌子也擦过一回,不过那桌面仍有一种带着油光的感觉,于是他不懂声色的抽出纸巾,在桌上又擦了一遍。

  马承泽相当熟练的点了一堆菜,然后兴致勃勃地和文无怨讲述,当初在这里读书的那几年,经常到这里来吃麻辣烫,这家可是老字号,味道一直没变过,吃过的都说好。

  巴拉巴拉讲了一堆,突然顿了顿,细细打量了一下文无怨的侧脸,文无怨差异的看了他一眼,怎么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了。

  马承泽看着文无怨那张精致俊美的侧脸,明显的感觉到那人身上的气质与这一家店的格格不入,还有店里其它食客光明正大打量过来的眼神,突然觉得这个人在这样一家店里吃东西有种亵渎和怠慢的感觉。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让马承泽感觉到文无怨和他的差距,虽然这个婚一开始他结的不情不愿,但是其实说到底,是他配不上眼前这个人。

  甚至他还听到几个中学生在后面低声说,“好帅啊!是不是哪个大明星?”“没见过啊”“真的比那个韩国组合的主唱还要帅啊。”“要不要过去要个电话?”……

  文无怨拿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掰开,然后用热水将碗筷都烫过一遍,然后放到他面前,轻声道:“在想什么?可以吃了。”

  马承泽低下头看着面前的那一碗麻辣烫,突然觉得有点别扭。“要不还是换一家吧,你又不喜欢吃这个。”

  文无怨拿着筷子往他碗里夹了些他爱吃的,“你喜欢吃就够了。”

  马承泽突然就觉得一颗心又热又烫,感觉麻辣烫吃到嘴里竟然像是甜的。他觉得能嫁给这个家伙好像是他赚大了,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烧了高香。

  不过这种好心情只持续到吃完这顿饭。吃完饭刚走到门口,马承泽就被一个惊讶的声音给喊住了,抬头一看发现是一个打扮时髦又清纯漂亮的年轻姑娘,马承泽一时半会没想起人来,直到对方走近了,他细看了一下对方的眉眼,才认出来人。

  “成泽果然是你啊,你还是很喜欢吃这家店的东西啊。”女孩子捂着嘴,语气活泼明快,脸上还带着甜美的笑容。

  文无怨付了钱,一走出来就看到马承泽和一个妹子站在一起,女子青春靓丽男子阳光帅气,站在一起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般配,看得他眉头一皱。

  “是啊,你怎么在这里?”马承泽不太想和对法多说,也只得客套一下。

  女子笑着道,“我公司就在附近,刚下班。成泽你现在在哪个公司?”

  正说着,文无怨走到了马承泽身边,他实在太显眼很难让人注意不到,女子的目光立刻被吸引到他身上,看到他那张堪称完美的脸,女子眼中闪过一抹不容忽视的惊艳。

  于是注意力瞬间就转移了,马承泽支支吾吾的说了句正在找工作,正准备拖着文无怨走人,谁知道姑娘立刻抓住机会问,“成泽这是你朋友吗?这位怎么称呼?不介绍一下吗。”

  马承泽看着姑娘那几乎要黏在文无怨身上的眼神,心里开始不爽起来。“哦,这是我表哥,过来玩一段时间,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啊。”

  刚转身要走,姑娘忙不迭地拉住他的衣袖,“唉,好不容易遇见留个联系电话啊,有空咱们可以出来吃……”

  话还没有说完,就立刻缩回了手,只看到文无怨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扯住马承泽衣袖的手,那眼神说不出的冰冷,女子吓了一跳。

  还没等她回过神,那两人已经走出去了一大截。

  她默默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小声嘀咕着,“长得那么帅怎么脾气这么差,那眼神也太吓人了点……”

  然而这一边,马承泽正在为摆脱了那个女人微微有些高兴,就听到文无怨问,“她是谁?”

  马承泽正打算随便敷衍一下,又听到文无怨说,“你看到她的时候情绪不对劲。”

  呃,这下好了,看样子是敷衍不过去了。那姑娘高中的时候和马承泽是同班,长得又漂亮笑起来又很甜,马承泽和班里的很多男同学一样也都对她有点好感,不过这种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大家也都忘记的差不多了,也就是今天遇见了顺便想到了高中那时的回忆。

  他还没开口,就听到文无怨淡淡的道:“她是你的初恋?”那声音没有任何波动,语气也和平时一样,但是马承泽就是感觉到,对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