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我要做你的脑残粉

  云山摇那年高二，读理科，端着肩膀窝着脖子把脑袋塞书桌堂里看了一个月的小说，书名叫做《挽天摇山河 第一部》。

  小说是在旧书摊上淘来的盗版书，这本书特别厚，纸张又特别薄，云山摇觉得他可以一本书撑过一个学期了！

  书皮被上个主人涂得花里胡哨的不说，画的还巨丑，所以当云山摇第一眼看见时，就瞄准了它——开玩笑，画这么瞎，肯定能讲下来不少价。

  高中生云山摇可是穷的响叮当的，买书也从来不看什么作者，看什么内容，反正左右都是消磨无聊又漫长的上课时间，随意看些乱七八糟的也好过看那被下了催眠符的课本。

  他满意的在心里窃喜，假装咳了咳，镇定下情绪，和老板讲价“老板，这书画的这么瞎，便宜点撒？就五块钱撒。”

  老板痛苦的别过了头，这书原价可是15！15！不能赔钱！手颤颤的想撕下那丑哭的封面又舍不得书没了封皮影响完整性，可这书又实在是卖不出去，好不容易冒出了个对它动心思的，咬了咬牙，挫败的说“6块钱吧小兄弟，加一块钱，给老汉儿个心理安慰。”

  云山摇乐呵呵的抱着本又大又厚的书，心满意足的走远了。

  到家后，迫不及待回了自己的屋，先是把那瞎了的封面大手一挥给扯了，再把书每二十页撕下来用订书器订个钉，每个十个小册子放一摞，每天拿一摞塞书包里，2000页，100天，够他坚持到期末考的了。

  真棒！

  可如意算盘打的脆生响，也不及未知的变故来的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是云山摇的眼泪控制不住打湿在小说上的声响。

  都说眼泪是断了线的珠子，当云山摇止不住大哭，引得上课的历史老师注意时，当历史老师没收被眼泪濡湿的湿哒哒的小说册子时，当他抬起头一边啜泣一边下决心说“老师，我要好好学习，考上重点大学”时，当历史老师肯定的拍了拍他肩膀，把小说铺平放好鼓励他“加油”时，云山摇真的相信，他狼狈的糊了一脸的眼泪，就是一颗颗断了线的珍珠，哭过之后，他会一颗一颗捡起，穿上线，系住他最明灿的未来。

  收起原定一学期，结果小说太引人入胜，十天就读完，一个月之内，又像是品尝回味甘醇的美酒，又细细读了一遍。

  读到书结尾处，畅快淋漓却又不舍惦念的心情使云山摇随着作品的深入展开情节的碰撞矛盾的情绪到达极点，直到看到书后记处，东皇挽天河大大写到：“此处暂别，不日即会相见”，云山摇的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声中，云山摇晕乎乎的想：大大，我要做你的脑残粉。

  当然，新晋脑残粉云山摇，这时，还不知道，自己有一天将会和大大一起重温这具有重要纪念意义的“噼里啪啦”声中，某一个拟声词。

  啪。

  啪啪啪……

  激烈的，啪啪啪啪啪……

  大大，不想做了，要开花了啦。

  脑残是糖，甜到忧伤

  云山摇是个根正苗红的好脑残粉，自从看了盗版的东皇挽天河大大写的《挽天摇山河》后被圈成粉后，他饿了整整一个星期，买了在阳光下反光晃眼的塑料纸包着的正版书。

  书拿到的那一刻，不知道是被阳光晃的，还是一周没吃中午饭饿的，还是内心太激动，反正云山摇自己觉得最后一个理由很靠谱，总之，当他实实在在的感受着手中书的重量后，鼻子酸酸的，情不自禁的哽咽，小声的叫了句“大大。”他觉得头有点晕，要站不住了。

  云山摇就这么轻飘飘的飘回了家，包装都不舍得拆，噘着嘴热呵呵的在“东皇挽天河 著 ”的地方吧唧亲了口，亲完，娇羞的扭了扭身子，转身一拳锤的沙袋摇晃了半天才停下。

  云山摇是根正苗红的好脑残粉，自从自我认定是“东皇大大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忠实的脑残粉”后，便开始严肃考虑如何做个不给大大丢人的暖心小脑残粉。

  首先，烂泥似的成绩是必须要改善的，而且他决定要去读文科，这两年来繁重的功课就全要重新补齐。可他不想给大大丢人，让别人知道他东皇挽天河的粉丝是个学渣，当然也不是说学渣就很丢人，啊，只有一点点，一点点点点而已。只是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积极上进三观正的都能张口就来“中国梦青年梦”“党的重要章程”的脑残粉，云山摇想，自己一定要给大大争气，一定要昂首挺胸，底气十足的说出一句“我最喜欢东皇挽天河大大了。”哪怕只有一点点，对东皇大大不熟悉的大家会觉得，还不错的自己喜欢的大大可能也还不错，那每天熬到半夜上课眼睛睁大盯着老师黑板，思考太多导致脑细胞死了不说，头发也掉了不少……所有的就都值得。

  其次，自己这邋遢的形象，也是要好好的打理一下的，东皇大大文风那么洒脱肆意干净利落，作为他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忠实的脑残粉，虽说先天底子改不了，不能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神仙尘绝绝像，也做不到风流多情桃花朵朵开的俏公子模样，更帅不到俊朗无双躲日月之光芒。

  可干干净净的衣着，利利索索的打扮，做个清爽的小帅哥，摘掉度数不高的黑方框眼镜，把刘海撸到脑后，露个大脑门，呲着牙花子，笑的像个脑残的真·脑残粉，在心里给自己认认真真的规划定位。

  最重要的是，他要明确自己未来的方向，向着大大一步一步走近，哪怕走了许久也走不到大大的身边眼前，可作为一个一无所有只有一颗火热真心的脑残粉来说，只要他在正确的道路上努力，每前进的一厘米，都是离大大更近了一些。

  他要做编辑，他自己自己没有文学创作的天赋，所以他不能以作家的身份与大大比肩站在一起接受众人的艳羡，那么他愿意以另外一种方式疼惜他的文字，爱护这个自己一直以来仰望的人。

  云山摇是个根正苗红的好脑残粉，所以注册微博，注册微博，注册微博……注册了不下一百个微博账号，昵称类似“东皇挽天河赛高”“东皇挽天河大大爱你么么哒”“东皇挽天河大大你最棒了”“跪舔东皇挽天河大大”……等等，好像有什么哪里觉得不太对。反正，一直到词穷为止，对东皇大大花式表白的昵称，轮番注册了一遍。

  总之，忙着恶补落下的学习的云山摇，特意抽出了好几天的时间，买了个有些小贵的硬皮日记本，提前练了好几天的字，才把注册的那么些个对东皇大大表白的微博账号，工工整整的抄在了本子上。而他最常用的对东皇大大示爱的微博，昵称叫做“山摇河”。

  旁的那些微博，他几乎不用，只是有时间了，才逐个登陆上去，发一发“大大好爱你”这类的微博，证明不是个僵尸号，可他就是舍不得这么甜腻腻的名字给别的粉丝抢了去，没办法，谁让他是脑残粉嘛。

  痴痴的看着自己的昵称，都能笑的甜化一块糖的云山摇觉得自己没救了。

  怎么办，他真的是在很认真很认真的喜欢着他的“东皇挽天河”大大。

  脑残是糖，甜腻腻的同时，云山摇又觉得有一丝丝忧伤，他那么努力喜欢的大大，居然五天没更新了。

  打滚卖萌求更新啊，大大。               

  云山摇那时说着“打滚卖萌求更新啊大大”，其实不过是句玩笑话。

  他根本不会想到，很久很久之后。

  他“打滚卖萌”真的会换来，大大的精彩更新。

  “大大你看，啾啾啾~~~”云山摇眨巴着大眼睛放电，翘着兰花指，对着毛乎乎的小熊玩偶耳朵，做出揪耳朵的样子。

  收到小编辑卖来的萌，大大像打了鸡血般，文思泉涌。

  一旁被自己恶心的满身鸡皮疙瘩的云山摇，哆哆嗦嗦的钻进被窝里，像是舍不得似的，磨叽了一小会，就伸出个头来，掩饰不住脸上崇拜的，看手指在键盘上飞走的大大。

大大我不累大大我会加油的

  所有的美好，不是你动动嘴皮子，吹两句漫天飞的牛，毫不切合实际的幻想，就能轻而易举就实现的事情。

  想要高高在上的美好，就要锻炼自己达到那个能够到的高度。

  过程不美好。

  捱住枯燥乏味后，有可能还是无止无望的迷惘。

  你不知道自己熬不熬的住，会不会抱头痛哭，想不想闪身放弃。

  轻飘飘的幻想过的美好，也许只是个泡影？也许不值得这般煞费苦心？也许自己走错了路那现在回头还来不来的及？

  放弃吧。

  放弃吧……

  任你当初都信誓旦旦的保证要亲手摘到美好的果实，却一定会有疲惫饥饿时，你动摇了，然后呢？

  云山摇也在拼搏的路上感到艰难疲惫了，究竟令他感到压抑的是一个头两个大的地理历史等课业，还是镜子中看起来普普通通毫不引人目光的模样，或者他对大大的爱已经不够支撑他走下去了……

  云山摇不知道，他不知道！

  他脑袋里一团乱麻，只要思考下，就头疼欲裂，身体同样负荷不住了，每天透支般拼命的读书，他感觉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失。

  拼命的把自己往更贴近大大的美好的形象上凑，可别说能在大大眼皮底下晃一下了，除去大大发的每一章小说，每一条微博，都有他变换着ID的喊“加油”之外，除了他有大大所有发表在纸张媒体上的文章，大大的每一本书之外，他和大大什么联系都没有。

  “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当人满怀期待，忐忑的问出这一句后。若是后面接的回答是“没关系。”无疑是干脆利落的给了人心口一枪由千千万万根针揉成的子弹。

  疼到极致。

  一击致命。

  滴血未见。

  登陆上“山摇河”这个号的微博，云山摇忍不住了，他颤颤巍巍的手移到了东皇挽天河头像下方“私信”的按钮。

  他颤颤巍巍的在键盘上敲下自己的心，键盘的每一声响，他都听得清晰，那是把他所有的光明所有的未来所有的希望……甚至所有的生命所有的信仰都刻在键盘敲出来的字上。

  他写：“大大，我努力了好久，你是我的光，可我看不见光了。”

  手握住鼠标，缓缓的，稳稳的点击发送。

  生命，信仰，光明，未来。

  倾其所有，都交到你的手上。

  于是，我一无所有了。

  一无所有的云山摇扯扯嘴，扯出一个无力的笑。

  呐，别说我对不起你，全都送到你手上，任你漠视或者蹂躏了，总不枉费我自称你脑残粉一年吧。

  下一秒，云山摇的眼睛腾的充满了眼泪，眼眶承载不下，顺着脸划了下去，坐了断了线的珠子。紧接着又一波热热的浪潮涌来，模糊了努力想要清晰的视线，看不清出屏幕里黑色的宋体五号字的回复。

  云山摇没出息的挤着眼睛，张着嘴巴，哇哇大哭，使劲的抹着糊在眼眶里碍事的眼泪，也不管鼻涕都要和着眼泪进嘴里找唾沫串门了。

  一瞬模糊一瞬清晰的视野里，是大大回的“我会努力的发出更亮更强的光，这样你就不必辛苦累着自己了。”

  鼻涕眼泪糊了一手的云山摇，在衣服上蹭了蹭，才把手搭在键盘上，给大大发回复。手指欢快在键盘上起舞，一曲轻快的带着光明与信仰的曲子在指尖上演奏，可一曲终了，云山摇只发过去和前话矛盾极了的五个字。

  他写，“大大我不累。”

  几乎是刚把回复发上去，大大的回复就发回来了。云山摇花痴的流着口水嘿嘿傻笑，还很脑残的握了一下拳，给自己加油打气。

  大大回复，“那要继续加油哟。”

  “大大我会加油的！”

  云山摇那一刻突然觉得，自从他喜欢上东皇挽天河大大后，他就不会变得一无所有。

  哪怕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有对大大那份爱。

  比生命还根深蒂固，是如何都失不去的。

  花里在屏幕前发呆，盯着山摇河发了“大大我会加油的”之后，迅速灰了的头像，不知为何心里反而舒了一口气。

  是个孩子吧，迷茫了？没有动力继续前进了吗？

  他说，自己是他的光呢。

  花里想，如何自己是他的光，那么他就亮一点，再亮一点吧。

  不然，孩子看不到光亮，会害怕的呢。

  花里打开文档，把原本打算屈于出版社要求更华丽空洞的情节统统删除，重新填入真正的属于他笔下人物发生的故事。

  花里想，他是光，不能亮的不够纯粹坦荡。

  第四章 对你我连问候都反复练习

  云山摇喜欢东皇挽天河，是东皇大大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忠诚的脑残粉，且坚持了这么多年，不曾动摇过，自然就会磊落坦荡略带着一丢丢小骄傲的说出这种会让人羞耻到有可能脸红心跳的话来。一身正气，红旗身后飘的感觉，让给他面试的几个主考官，都禁不住赞赏的点头，对优秀坦荡三观端正积极进取的这位应聘者，竖起大拇指了。

  更何况这位优秀的应聘者，虽说才刚刚迈出大学这座象牙塔的门，身上带着股天真淳朴不谙世事，可却也怀揣着伟大的理想与抱负，昂首阔步的姿态，与其说是骄傲活跃，不如说他乐观童真。

  鱼龙混杂，像个大染缸一样的社会，有很多的险恶苟且和龌蹉肮脏，别独独说娱乐圈是这样乌烟瘴气，只是它被推倒了群众都能观看到的舞台上，隐私少了，事情自然就会纸包不住火，败露了出来，再加上舞台镜头有把细微之处都能放大的毫发必见的作用，自然而然那烟就更呛人了些。其他圈子，曝光率相比娱乐圈少，若不是特别严重的事件，那层污秽的扇一扇，周围附近的人能闻着味，也就差不多了。

  各行各业，谁也别说谁白，谁也别诋毁谁黑，各自在各自的轨道上行驶，越轨去窥伺别个黑或者白，插上话又怎样，不在其中，怎言其是五味中的哪一味。

  出版业不见得有多干净，只是在金钱利益名气权力之外，到底是个文人酸儒扎堆的地界，多多少少还有些赤诚的追求，透着点没落却不衰落的文化骨气来。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执着坚持与底线，扒开来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归根到底都是美的，单纯的，附加的那些繁琐的东西，真要是重的压到了底线，没有一行不会摒弃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的。

  说到底，诗人总少年，文人总年少。

  干做这行的，总归是带着点酸秀才那种天真的执拗，傻傻的，怪可爱的。

  再乌烟瘴气，也冲不淡，也看的见。

  傻傻的，怪可爱的，也是主考官对云山摇的第一评价。

  这个清秀的傻小子，笑的多甜啊，尤其讲起他喜欢的东皇挽天河来，滔滔不绝，又碍于在应聘，不能长篇大论，可东皇大大什么都是好的，都舍不得说了一个不说另外一个。哎呀，怎么办呐，好棘手的，要不你们给我点时间我简明扼要的讲一个小时吧好不好？

  于是，本来讲着自己对编辑这个职位有什么样的认识以及自己能为出版社带来什么的应聘者云山摇，话题一歪就停不下来，按说也没吃口香糖啊，怎么搞的呢。

  主考官在默许这位激情澎湃的小同学，瞬间化身脑残粉，花痴流口水了一个钟头与他们合作了六本书，经常又拖稿又装死还倔脾气绝不改稿子的闹心烦人巴拉的臭屁大作家，几个主考官居然觉得：被他这么一说，东皇挽天河这个难搞的混账，似乎真的，还不错？

  于是，靠着过硬的文字功底与优秀的编辑嗅觉等冠冕堂皇的理由，实则是众人都直觉这位东皇挽天河的脑残粉能把东皇挽天河大大本人吃的死死的未来，带着他们的美好祝愿，出版社一个大红章哐的就扣在了清秀干净的微笑着的云山摇的一寸照片上。

  通过。

  得知自己找到工作是件高兴事，但不至于手舞足蹈。

  这份工作是自己最对口的工作，公司是自己最向往的。也不至于。

  但是！

  但但但！

  是是是！

  刚刚入社，就能带自己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喜欢的大大，手舞足蹈都不能够表达他的喜悦之情的！

  那必须，手甩飞了，都不够啊！

  插着腰，仰天长啸三大声，小编辑云山摇飞快的抄下东皇挽天河——也就是花里的家庭住址后，连说都不话话了，连气的不会喘了。

  “师、师傅，我有点憋……”抓着眼前冒出来的金星星，小编辑对社里带他的老编辑求救。

  给拖稿的作家打夺搞连环CALL的编辑，连眼睛也不抬，口气平淡的回应徒弟的求救“哦，你忘喘气了，喘口气就好了。”

  云山摇一试，唉呀妈呀，可不是这么回事呗，“谢谢啊。”

  稍稍镇定了些的小编辑，开始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要怎样和东皇大大问候。

  “您好，我是新入社云山摇，是您新的责编。”不行，太疏离了。

  “大大啊啊啊啊，我是你脑残粉啊啊啊啊”不行，万一喊破音就丢人了。

  “哈哈哈哈，你看我怎么样，虽然年轻了点，可是专业素养还不错哟，跟着我有肉吃哈哈哈”哈哈个大头儿子小头爸爸啊，大大能让他尾随走一段路他就能高兴的飞起了，跟着他是怎么回事。

  坐立不安的思索了一下午，云山摇举着写了满满两页，工整秀气的小楷字，满意的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

  这两篇是他呕心沥血的得意告白之作，虽说才反复读了五六遍，可本来就是他写的，而且这些话，他不知道想说多少年了，背下来轻轻松松。

  把稿子塞在裤子口袋里，云山摇一蹦一跳的告别编辑部的各位，向着他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爱的大大家飞奔而去。

  第五章 那就让我这个大大来努力吧

  花里是个写玄幻修真文的大大，笔名叫做东皇挽天河，没什么深刻的寓意，刚写小说那会才上初中，中二，就起了个看起来挺霸气外漏的笔名，毕竟他本名没有很霸气嘛，所以对于这个想了一个下午才决定的霸气的笔名很满意。

  一高兴，就开了几个坑，都属这个名，后来其他几个坑完结了，还有一个坑一直在坑着写的《挽天摇山河》，觉得这笔名还挺搭的，就一直用着，写着写着小说越写越火，他也越来越大，刚上大学的时候，已经写了200多万字的《挽天摇山河》决定出版，原本想了新笔名的花里，在新更的那章下面，看到了一个读者留言，内容他现在记得不清楚了，好像只有“加油”两个字，但读者他印象很深，叫“最爱东皇挽天河”。

  他稍作迟疑，把拟好的发给出版社改笔名的说辞给删干净了，他记得这个网站里是不能改昵的，他可以改笔名重新开个号写小说，可这个读者就要被抛弃了，他不想抛弃这个顶着明晃晃和他表白的昵称被抛弃。

  中二气息满满的笔名也伴着他一路走来，起初很嫌弃，后来也慢慢习惯了，嫌弃嫌弃着，也就忘了还嫌弃这回事了。

  后来，他发现自己微博上有一百多个只关注了他一个人昵称还很甜腻的ID，什么“东皇挽天河赛高”，赛高是什么意思，啊，懂了。什么“爱你东皇挽天河大大么么哒”，这他还能接受。“跪舔东皇挽天河大大”、“东皇大大我躺好了”都是什么玩意，还有能不能把100多个ID的头像稍微换一换样子啊，这么整齐划一，我也很难装傻这么多号不是一个人的啊。

  花里看着那个统一头像，名字却很普通的“山摇河”，觉得这个是正主，准没跑了。

  令他吃惊的是，打开“山摇河”的主页，发现并不如想的那般，各种咋咋呼呼却毫无实质性的空喊爱他，也没有发什么很脑残的言论。

  “山摇河”的微博里，有他偶尔发上来的生活记录，可以看得出来，是个很努力上进的小孩，应该在读高中，文科，因为他看到他发了一张像素不高的高二历史书，配的话是“好难啊好难啊，不过我不怕你哼唧哼唧我第二棒。”花里发现他笑着看完这条后，心里明明白白知道在这孩子心中第一棒的是谁。

  按下关注图标里那个悄悄关注的字样，花里在心里对这个孩子也对自己说道“相信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的关注你。用一种你能坦然接受的方式。”

  “山摇河”微博里是各种琐碎的日常，花里没事就来瞧瞧。

  看着看着，花里觉得心情变的很不错，透过微博，他感觉的到这个“脑残粉”的努力和认真来，这孩子说过，要努力配的上说喜欢他最爱的大大时不给大大丢脸，他几乎冲动的打开评论敲下“你这样就很优秀了，我不觉得你丢人。”可摇头想了想，还是点击了取消。

  出于什么原因就犹豫了呢，花里不记得了。

  好像是高三的某一天吧，他正在写小说的时候，突然提醒他微博有一封未读私信。

  他关注的人不多，大多都是有他联系方式的熟识的人或工作上合作的人，找他有很多种方式，基本不会给他发微博私信。

  那个孩子孩子吧。

  果不其然，那孩子写：大大，我努力了好久，你是我的光，可我看不见光了。

  花里想，我不就是你的光么，你怎么还迷失了呢？

  你已经够努力了，不要用这么自责无助的语气。

  是扛不住了吧。

  那么，剩下的，就让我这个大大来努力吧。

  因为我是你的光啊。

  于是，他真的就这样回复了：我会努力的发出更亮更强的光，这样你就不必辛苦累着自己了。

  喂，小孩，是不是哭了，嗯？

  别哭，乖，大大知道你喜欢大大，大大也把你为大大所作的努力都看进了眼底。

  既然你还未羽翼丰满足以翱翔，那么就来我的庇护下吧，我守护着你的成长，就像你的仰望使我走的更加坚定一样。

  因为，我是光啊。

  花里写小说更加努力了，偶尔卡文或者写够可，他就不务正业去会写写武侠和历史，也不会放着自己的惰性由着自己不写不动脑，久而久之，他出了爱情外，其余的小说种类，倒也都写了一些小有人气的作品。

  在花里看来，爱情只是个必要的陪衬。他不喜写那劳什子的如胶似漆，你侬我侬。他更不会动笔耗费精力却写爱情故事出来。甚至于寻常英雄豪杰都是坐拥天下佳人在侧，他笔下的英豪却是个个潇洒不羁醉心江湖。

  花里本人也是个单身主义，他常常觉得：爱情？不过是个劳人的累赘。他不缺爱，也不期望爱情没眼力的来打扰他。

  可世事难料。如此不待见爱情的花里，刚碰着爱的一撮衣角，就陷的深深的，连往外爬的心思都不曾动过。

  第六章 破处就来个贵的吧

  情人节这天，刚更新完一章男主角在选择江湖还是儿女情长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江湖的戏码后，无数读者趁着情人节，在留言区里面花式秀恩爱。

  有个读者好死不死的提了句“大大写成这样一定还是个处吧啊哈哈哈”，花里看了眼这个读者分ID，有点闹心，突然不怎么喜欢这个总给他刷月票的土豪读者了。

  正在心里暗搓搓的期待着自己亲爱的读者们能够喷死这个嘴坏的伪粉呢，结果一刷新发现，下面这么快就几百条回复，“是处吧哈哈哈哈。”

  妈哒哒，一群伪粉！伪粉！花式秀恩爱就算了，还戳他。

  怀着一丝丝希望，他强忍着心碎，一条条往下刷评论，刷到了第1341楼，才刷到“最爱东皇挽天河”的评论，看完，花里两眼一黑，受到了攻击力MAX的致命一击。

  最爱东皇挽天河：大大居然还是个处！！！！！！！！！！！！！！

  累了，想封笔不写了。不爱这群混蛋了哼！

  老子是处老子骄傲。                

  老子今年才25，离30都还远着呢，你们这群淫、虫上脑的伪粉真黑，等会就把主角写死，虐死你们！

  云山摇甩甩手机，再一看，果然甩出来几格信号出来。

  看着自己只发出去一半的评论，云山摇接着把后半句评论输入发送。

  最爱东皇挽天河：我也是处！好开心和大大一样呢！

  可被气的黑了眼的东皇大大早就关了电脑，和自己的左右手生闷气。

  就是你们，总在键盘上敲个不停，耽误了我和别人上床的时间！

  你们是不是我亲手？是不是？啊？

  双手无奈的摊手表示，要是有思想，估计腹诽的是：傻X，这些年都是谁帮你撸啊撸啊，打起飞机的，难道是嘴嘛？你以为谁愿意摸那又粗又长的玩意嘛！哼哼哼！

  嘴要是有思想，会不会扯一扯，表示躺着也中枪？

  自个分裂的揣摩完了手和嘴的想法后，花里叹口气，拿起手机，咬着牙，下狠心，打了个了不得的电话。

  “嗯，没什么要求，健康一点的，干净一点的。”

  “胖瘦高矮无所谓，看的过去就行。”

  “要零号。不过夜。”

  “啊，这么多价钱档位的呢，你看着选吧。”

  花里不好意思硬着头皮，吭哧吭哧的可算说完了这通了不得的电话。

  最后，想着自己是要破处，技术可能不熟练，不过硬，自己到无所谓，别人家小受菊花受了委屈，既然技术上他弥补不了。

  那么……“就来个贵的吧。”

  至少物质上，能稍微补偿一下。

  自己真是了不得，真棒！

  一边给自己加油打气，花里一边坐立不安的在房间里踱步。

  好歹也是个25岁健康的成年男性，打小就知道性向，也上网百度过男人和男人的做法。

  应该不会表现的太青涩吧？

  啊，等会做完，就在胳膊上给自己咬个牙印，配什么话呢？“宝贝太热情了”，嗯，不错不错。

  唉，关键时刻，粉丝一个都靠不住，说风凉话的，看笑话的，都是伪粉！

  都是黑！

  要在小本本上挪出来一块小黑屋板块，专门记下说坏话嘲笑他的ID，画圈圈诅咒！

  哼，老子等会就破处了！

  看笑话的混蛋们，看你们还笑不笑的出来！

  花里胡乱想着，竟也给自己想出些底气来，迈着雄赳赳气昂昂要过鸭绿江的有气魄的步子，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后，趴门缝看看，没有人，再倒着走回去。

  再正着走过来，再倒过走过去。

  怪滑稽的。

  清秀的男生一路上念念叨叨的嘀咕着，脸微微泛红，衬得白皙的皮肤更加可口。

  刚下了电梯，男生就挪着步子一步步蹭着，但是却很明确的盯着花里家的门。样子三分害羞，五分胆怯，还有两分，花里解读的是“欲拒还迎的撩人诱惑。”

  花里趴门口看着，有些心急，总体来说这个男生还是很符合自己胃口的，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又没过分的矫揉造作令人作呕，秀气单薄的男生眉宇间透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与胆怯。

  坦白讲，花里很满意，随着本性，由着喷薄欲出的欲望爆发，男生刚走到他家门口，他二话不说，直奔主题，拉过男生，连对方自我介绍的时间都没给，焦急的唇就贪婪的吸吮起男生薄薄粉嫩的唇瓣来。

  亲的云山摇都觉自己要被眼前的人吸干了，有些缺氧又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眼睛都直冒星星。

  像只饥饿的狼一样享受美食的花里似乎察觉到了对方的走神，不满的咬了口任他摆布吸允的云山摇的舌头，果然对方回过神来，他笑了一声，松开钳制着男生与他热吻的头的手，花里突然很不合时宜的想起自己写过小说中的一句台词。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在我身下日夜承欢，凭甚要我许你今生今生？”

  是《挽天摇山河》中，挽天在很早很早才堪堪打过普通路人的那个阶段，对那个送上门来，一句话不说，就开始勾引他，与他翻云覆雨的女人说的。在他要背上行囊踏上漂泊时，女人决绝的着一身大红衣裳，以死相逼，挽天每走一步，横在脖子上的刀就往肉里进一分，挽天头也没回，只问了这一句话。

  又向前走了五步，听到眼泪打在刀上的声音，很清脆，震得他心都碎了。

  又走五步，女人低声呜咽的声音，清晰如耳，萦绕在他脑中，挥着不去。

  步履有些慌乱，走了十步，刀当啷坠地，女生哐当摔在地上，再也没有一丝声响。

  于是，挽天就果真一步一步坚定的向前走去，向未来走去。

  他始终不曾回头看过那刚烈刚硬的女人一眼。

  可就算他成了至高无上的神，却不再有一人能爬上他的床，与他日夜承欢。

  那女人是当年被编辑强制要求加入到《挽天摇山河》，写一段情色戏的，花里自是不愿的，可也没办法，想看看投入这样的一个女人进去，这个还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的挽天，会如何对待这般以不容抗拒强硬姿态渗入他生活的女人。结果，挽天选择了更见识更广阔的天地，翻手是云，覆手为雨。

  花里甚来还专门郑重其事的感谢过那个强制要求加一个女人进戏的编辑，是他，让挽天这之后的每一步走的都决绝果断。

  挽天背负着这个如烈酒炙火一般女人的命，不能不果敢决断。

  回忆着回忆着，花里的手去丝毫没有闲着。揉硬了男生胸前的两个茱萸，又开始朝下移。

  而在听到花里呢喃自语《挽天摇山河》第一部中，令他哭的最惨，最难以释怀的一句台词，挣扎着的云山摇突然安静下来，任那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先生，你果然是我的东皇挽天河大大，对吧。

  原本以为作为作者的你，对那个很早很早之前，短暂的强硬踏入挽天生活中的女人是怀着嗤笑且蔑视的态度，所以才让她与挽天的戏份尽是情色，尽是淫靡，尽是低贱的卑微，就连分别，也是那女人一厢情愿的以死祭奠，挽天连迟疑都不曾，连犹豫都不曾，离开之后更是连提起想念都不曾。

  其实……在你眼中，挽天也是爱过那个个性颇烈的女人的，对吧？

  那个在他身下日夜承欢，与他相拥入眠的女人。

  因东皇挽天河大大的自言自语的一句台词，身为脑残粉的云山摇突生出感慨来，身体不自觉的配合着大大的抚摸揉捏。

  云山摇自嘲的扯扯嘴角，因为一句话，就能老老实实任人调戏侵犯，自己果然是爱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了吧。

  自诩脑残粉，也会给广大正直的脑残粉抹黑吧。

  可……

  他要拿眼前的最爱的大大怎样呢？或者说，他能拿最爱的大大，怎样呢？

  当花里的手向下移，即将探入运动裤，摸到命根子时，云山摇又开始激烈的反抗。

  这不是开玩笑的，好么？

  继续下去吼过可是很严重的！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直了17年，被一部小说圈成粉不说，还对作者大大脑残效忠，甚至知道作者是男的之后，性取向轻而易举的就改变的男人，云山摇觉得自己最起码是个忠犬攻吧，再不济是个温柔细腻攻吧。

  活了22年的云山摇，痛苦的挣扎，自己怎么可能就成受了呢？

  他幻想中软萌易推倒的大大，怎么现实中这么……额，高大俊逸了呢？

  卧槽啊，虽然和想了相差十万八千里，可大大还是好帅啊！

  身高至少185，宽肩窄腰腿修长，肤色偏浅轮廓偏深，身上没什么赘肉却也不属于清瘦那一型。

  这要是真进行到了深入的那一步骤，云山摇敢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自己绝对是被压的那个！

  大大，我很爱你，没错！

  可是我不想被你压啊！

  我以为你是个小受呢啊，我都做好了保护你守护你，把你娶回家做媳妇的准备了啊。礼金都攒的差不多了呢！

  所以……咱能先别动手，穿着衣服，人模狗样，啊不是，正儿八经的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好好聊聊嘛。

  花里压制着身下男生的挣扎，纳闷怎么贵的倒矫情起来了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发错人了！

  花里有些烦闷的想着，没控制住刚才忆起来的小说的情节，顺嘴就把他新想的台词说了说来。

  “凭你爱我入骨，如丝成线，牵扯着我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花里声音不大，却也绝对不算小。

  至少，云山摇清清楚楚听到这二十二个字，一个不落。

  凭你爱我入骨，如丝成线，牵扯着我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你却偏偏什么也不说，宁可我背负着你一情你的命走到世界之巅接受众人的瞩目，也不愿低头柔情的对我说一句你爱我，求我不要走陪在你身边，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我偏偏后悔都不敢悔，因为那是对你生命的亵渎。

  资深脑残粉云山摇懂了花里的话，很懂。

  于是心中多年来的芥蒂突然松了，系了那么久的疙瘩解开了，栓着的石头也落了地。

  挽天当真如此深爱那个女人。

  作为一个读者，他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挣扎的手换作轻抚，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紧绷的戒备面色渐渐缓和。

  “所以，请带着我的爱，好好的享受掌控世界的孤独。”云山摇喃喃开口。

  是替那女人说的，他想，那女人，卸下所有的伪装，一定会露出柔和温暖的表情，用清冽如水的声音，这样回答深埋心底痛苦的天下独尊的，这辈子只与她行过鱼水之欢的，她的挽天。

  花里揉捏云山摇半硬命根的手顿了一顿，不曾想过，自语的那些话，这个男生居然听懂了。

  甚至和花里，心意相通。

  花里一把扒光云山摇的裤子，张口含住抬起头的云山摇的命根。含着笑的亲了亲，开始卖力吸允舔弄。他不讨厌为这个男生做到这个地步，可能是男生身上干净清爽的气息，也可能是他想好好的疼爱着这个能懂他心中所想的男生。

  哪怕，他应该是一个还挺贵的，男孩子。

  花里虽然有闲情逸致想起自己的小说，也卖力尽心的给云山摇咬了，可毕竟自己的欲望都快喷出来了，再有雅致再奉为知己也得先等他出了货再说。

  抄起手边早前哥们送他的润滑，扛起光屁股支着枪的云山摇，花里急吼吼往自己的房间冲。

  一根手指，进出抠抠，两根手指，进进出出抠抠抠，三根手指时还耐心的多进出了几下，而后，手脚麻利的把自己扒光的花里，扶着自己枪涂了半管润滑，直接瞄准瑟缩的小菊花，挺腰。

  再而后，就是激烈的啪啪啪声，和小编辑埋在枕头里，还不时溢出的呻吟声。

  不知活塞运动了多半天，花里低低的呻吟，加快挺胯冲击的速度。

  射在了云山摇的里面。

  一股，一股，一股，一股……

  花里抱着有些失神的云山摇，保持着还是插入的姿势，并没有拔出自己的命根子。

  一脸舒服，就差只事后烟的花里，掂量着说辞，结果还是选择了最直接也是最实际的一句话：“那个……多少钱？”

  云山摇哑着嗓子，一脸的委屈，看也不看一眼他最爱的东皇挽天河大大，没有什么力气的手指抠着刚才被自己抓皱了的床单，认命般的放弃准备好的热情似火的表白，干巴巴的进行最简洁明了的自我介绍，“我是新入社的编辑，来打个招呼。”

  这时，由于花里的粗心，还不曾关上的家门，“吱嘎”一声打开，随着门开，传来了一声俗气媚态尖细嗓子的吆喝。

  “先生，八百一炮送俩套哟，不玩SM，不玩女装哟！”

  扭着屁股，翘着兰花指，穿着深V领薄衫，染着一头亚麻色头发的干瘪蜡黄的男子，一点也不认生，看见像个卧室的门，门也不敲，就进来了。

  “先生，玩3P是要加钱的，你俩双龙我，咱仨开火车加五百，咱俩双龙他，不开火车。”干瘪男子对着花里说话，而后看了眼震惊的瞪大眼睛捂着种满草莓的胸口的云山摇，男子眼神一亮，“咱俩双龙他，不收你钱，不过你得让我也动动。”

  “钱包在客厅桌子上，你自己拿800，然后就回去吧。”花里把被子给云山摇向上提了提，挡住大片春光，有些厌恶的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甚至连裸着身子下床去捡一件衣服遮体都不愿意给这尖嘴猴腮的蜡黄脸男人看了去。

  倒不如让他自己拿了钱走，最多是他顺手多抽几张红票子，谅他也不敢手脚不干净把他钱包证件顺走。

  云山摇恢复了些清醒，把大半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掀起一个角，细心的给大大也盖好，挡住露在那个莫名其妙的的出现在他二人眼前的男人粘人的视线。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东皇大大的脑残粉一天，就要维护大大一天。

  “啧啧，可惜了。我技术可是很好的哟。保证夹得人醉仙欲死，插的人嗯嗯啊啊要坏了。”男人又扫了几眼眼前明显都完事清仓的两人，嘴里耍着贱，心里却是高兴省的出力气了。

  扭着屁股按照花里的指示找到了钱包，抽了大概有十几张红票，又转念一想，花里若隐若现半掩在被子里的人鱼线和精壮修长的腿，再对着那张男人俊朗的脸意淫几个姿势，规规矩矩的数出八张塞进包里，掏出张名片和剩下的钱一起赛回了钱包。

  把公司赠送的两个套和一管水性润滑液摆在桌上。

  哼哼着心情不错的出去了。

  走的时候，甚是还很细心的把门给带上了。

  花里心有余悸的望着门口，庆幸自己上的是怀里清秀干净的小编辑，而不是那个脸色蜡黄干瘪如柴的八百块。

  捏了捏小编辑清瘦但还是蛮有手感肩膀，花里再一次长长的舒了口气。

  而小编辑心里无数只羊驼神兽蹦跶着转圈，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要用怎样的一副表情面对着他爱了这么多年的大大。

  云山摇手忙脚乱的套了裤子衣服，连道别都无法好好的说一句就腿开开的落荒而逃。

  花里也自知办了件乌龙事，虽说得了便宜，也不敢再有其他多余的举动，吓到这个瑟瑟发抖的新入社的小编辑。

  躺在床上，花里吧唧吧唧嘴，回味这顿饕餮，第一顿就狼吞虎咽，虽说心急了点，倒也称心如意。

  翻出手机，打开微博，首页刷的各种花式秀恩爱，花里笑眯眯的看着，也不觉得逼死单身处子狗啦，也不认为人家报复社会啦，花里呵呵笑出了声，心情甚是不错的编辑新微博：“大家情人节快乐，今晚《挽天摇山河》番外更新，讲一讲挽天不为人知的内心，以及被人遗忘的爱情。”

  发完微博，花里元气满满的起身，打开电脑，开始干劲十足的码起番外章节来。

  《挽天摇山河》是他十多年前开写的故事，由于他那时还很中二，所以《挽天摇山河》的整体弥漫着狂妄傲气，不羁肆意的气息。是少年的才有的执拗热血和张狂。写到如今，故事主角挽天已经掌控了三千世界，实力强大，世上几乎无能与他匹敌的对手，可他却觉得挽天和如今的自己一样，已经很久都没有过当初那份不顾一切的热血了。

  适时的忆当初，或许还能找一找蒙蔽了太多尘埃的初心。

  由于和云山摇啪啪啪的时候，突然的回想起那个挽天记忆深处的女人，所以一向拖稿拖到编辑抓狂读者举火把的花里，突然就发愤图强了，情人节饱餐一顿之后，决定好好的工作，以报答小编辑的“上门拜访”。

  一口气码了一万五千字的花里，捶捶僵硬的腰，草草检查了错字别字后，一鼓作气发到小说里去，然后直接关了电脑，舒展胳膊伸伸腿。

  踢到了地上叠的四四方方的几叠纸。

  花里写小说习惯用本子列出来大纲，很少会把纸撕下来折，就算撕下来，他也一定是规规整整的码好装订，可能算是他的一个怪癖吧。

  皱皱眉，花里弯腰把地上的纸捡起来，打开看看是哪个故事的草稿，准备和其他的单页的草稿一起装订。

  “尊敬的东皇挽天河大大：

  最爱你了，么么么么哒O3O”

  第一排字，就被划了横线了。后面还有小字批注：太热情了，会吓到大大。

  “大大最棒了！大大我是看你的书长大的！”

  第二排字也被划了横线。后面的批注里，写的是：太假了，不能骗大大，明明是高二才开始接触大大的小说的。

  花里牵强的扶额，不知道该赞一句小编辑诚实还是感慨他傻实在。

  不过是句恭维的话，何必这般较真？

  “大大，为了能够接近你，我从理科转到了文科，现在终于成为你的编辑了，大大，我好开心！”

  第三排字也被划了横线。后面的批注，依旧显得幼稚执拗：QAQ大大会觉得我是变态的，不能让大大知道我是脑残粉TOT绝对不能！

  花里噗嗤笑了出来，他已经知道了这个被自己吃干抹净的小编辑是脑残粉了。

  拆开其他的叠好的纸，依旧是各种各样的划掉，批注，应该小编辑准备拜访他时发言的草稿。

  可透过这些草稿，花里不难想象到这个小编辑到底有多么的紧张与无措。

  最后折在一起的两张纸，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工工整整的，一处修改划痕都没有，花里深呼吸，直觉这份是定稿，有些郑重的坐的端正，用心专注的读了起来。

  这份定稿，看不见之前草稿中那么狂热的喜爱，也不会让人觉得逻辑混乱，这使得看过草稿的花里，遗憾的觉得正稿略显得平淡普通。

  不过读到正稿最后一句，花里捂着心口，低低的笑了出声。

  最后一句，憋着狂热心情勉强使自己镇定的云山摇，还是忍受不了自己的兴奋之情：

  大大，你是最棒的！

  你是我的光！

  最喜欢你了！

  花里翻来覆去的看着云山摇写的发言稿子，心底软软的，暖暖的。

  就好像如云山摇所形容的。

  花里心底洒满了阳光。

  而，花里觉得，云山摇，是他阳光般心底，柔柔的一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