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
作者:倾沫雪
初相识·犹记当年年少时
初相识·犹记当年年少时 文案
  媚朝纲系列文案:

  出生侯门深入宫墙非他们所愿,一朝为妃心痴情殇非他们所想。媚上欺下霍乱朝纲的罪名他们怎堪承受?!

  他的冷漠,他的欺骗,他的权衡利弊编织成了多少情网,又一次次撕毁了多少真心!

  梦碎心醒的她们又将如何自处?

  且看他们如何执掌弄权,倾尽天下,祸乱朝纲!

  芙蓉帐文案:

  他机关算尽为求自保为求安生

  “他……才是天下真正的霸者,若是能忘记一切……我定会爱上他!”他笑的苦涩无奈。

  他志向高远争权夺势

  “江山和权势才是我,至于其他……”他轻声低笑,高贵不羁,霸气内敛。

  他们的相遇是必然也是姻缘,他们的纠缠是真情也是假意

  一朝为王,九五之尊,号令天下

  一朝为后,宠惯六宫,凤霸天下

  曲有终,人有散

  他的爱太多欺骗和谎言

  他的爱太多权势和多情

  朝堂江湖,他们该何去何从?

  腹黑攻X伪小白受男男生子文\(^o^)/~
初相识·犹记当年年少时 第一章 是谁负了谁? 上
  第一章是谁负了谁?上

  华朝皇宫外城城墙。

  万籁俱寂,月冷星稀静谧的诡异,深秋的夜晚凉风沁骨,衬的城墙上一抹高挑的月白身影柔和却突兀。

  “什么人?”抬首间,守城的侍卫倏地发现了那一抹异样的月白,厉声道。

  城墙上,白衣男子仿佛充耳未闻一般径自在围墙的边缘走着,久久得不到回应的侍卫急了,挽起身旁火弓对准那抹月白便要一箭。

  “住手!”未等宫人通报,一声蕴含着强大内里的、浑厚低沉且满是威仪的男声自身后传来,士兵闻声急忙收弓诧异地回头张望。

  纷杂的马蹄声四起,在依稀间分辨得出黑夜中那一抹扎眼的明黄后侍卫猛然醒悟,麻利的双膝一弯便恭敬地跪在地上低眉敛目。

  一队人马扬蹄而来,近了才听到那人身后一人气喘吁吁地朗声通报:“皇上驾到!”

  华朝当今圣上封玄奕率一众亲随御林军翻身下马,众人接驾跪地,低眉敛目抱拳恭敬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除一人例外……

  城墙上,那抹月白的身影因为夜色的凝重显得愈发单薄瘦弱,仿佛只是随便的一阵清风便足以使其凌乱。

  此刻的封玄奕丝毫不为面前的阵仗所动,目光紧紧锁住那抹摇摇欲坠的身影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气聚丹田汇于双足,顺着左前方蜿蜒的石阶急忙攀上高墙。

  众将茫然不知所措,没有得令的他们没有一人敢抗旨起身,只是心中难掩好奇,小心翼翼地拉拢着目光看着他们一向沉稳的帝王失了分寸而不明所以。

  “你们还愣在这儿做什么?!快跟上去护驾啊!”常年伺候在封玄奕左右的莫言一路小跑地跟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吼着。

  众将这才敢大明大方地回头顺着莫言手指的方向,看着与明黄遥遥相对的那抹被疑似为刺客的月白:“那是皇后娘娘!”

  闻言众人猛地一个寒颤,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仪容礼数,一个个连滚带爬地皆顺着石阶往城墙上攀。

  看着遥遥对峙的两人,一明黄,一月白,莫言百感交集。自小进宫伴着主子长大,看着主子从一个不起眼的皇子到如今的九五之尊,看着历经沙场刀枪剑戟中浴血而不再天真的主子,这其中的艰辛曲折阴谋诡计他什么没有跟着经历过?

  可他只是个奴才,一个跟了好主子的下人而已,再大的风波自己跟着也经历过,而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一切的一切让他知道,无论再得宠再有势的奴才终究只是个被使唤的下人,他只能旁观,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莫言,谨言慎行才能活得长久……

  所以他只能看着,祈祷住院,无论悲喜注定旁观……

  而此刻城墙上看着急忙跑上来一脸愤怒的封玄奕,那额角甚至能够清晰的看见几近崩裂的青筋,男子只是淡然一笑,印着月白的衣衫凄美且决绝,清俊的轮廓逆着月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凭添了几分支离破碎的脆弱。

  这边封玄奕刚想要上前一步,那边男子便顺势欲后退一步。一进一退间,本就已站在城墙边缘的男子只此一步便是五丈高的城墙、阴阳永隔的鸿沟!

  见状封玄奕连忙止步,月色下的轮廓愈发的阴晴不定。

  “给朕回来!”接踵而至的脚步声纷纷到达,封玄奕似是隐忍许久,出口的言语听不出喜怒却满是不容置喙的威仪。

  而十步开外的男子却完全不以为然。毫不在意的仰头望天,仿佛只是欣赏天宫寒月,一双墨色的眸中却不若一袭月白衣袍那般素净单薄。满满的不甘和怨恨却带着抹心灰意冷的自嘲,那凌厉的视线仿佛一把把锋利的刀刃,欲将封玄奕千刀万剐。

  见男子丝毫不为之所动,威严受到侵犯的封玄奕再次开口,怒意不言而喻:“朕命令你给朕回来!这是圣旨!!”

  “圣旨?”闻言,一直不吱一声的男子竟倏地放生狂笑,收回视线与封玄奕对视,仿佛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想好好再最后打量一番一般。

  回首的刹那,神情飘渺却足以让万物失色,这边是转眼三年间创下无数奇迹、引起后宫轩然大波、让皇帝每每破例只为博蓝颜一笑,也是为封玄奕创下丰功伟业、陪他几经起伏终究登上后位的绝代男子,仅此一笑,天地失色。

  “朕?”惝然若失随即话锋一转,“封玄奕,你的圣旨不止这一条吧?满门抄斩……发配边疆……为权位而将我拱手他人!……”

  男子若有所思的遥望天宫寒月,以手掩唇,清俊飘然的眉眼间竟硬是多了几分无尽风情,妖娆却不造作,妩媚却不显别扭,别具一格的风韵恍若谪仙,魅的摄心夺魄,“谢主隆恩!”

  话语间,一头原本完全融入夜色的墨色长发竟在月光下越发显得刺眼,眼看着一根根青丝以肉眼可及的速度迅速花白,封玄奕厉声喝道:“你要做什么?!快给朕回来!”

  “公子!”众人之后匆匆赶到的男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瑰红的锦绣宽衣束腰长摆更显玲珑身段和华贵身份,只不过如此奔波衣衫却不见丝毫凌乱,不知是不是皇宫的料子都太好了,“您先回来啊,有什么话回来再说,皇上一定会听公子解释的!”

  白衣男子仿佛丝毫不惊讶此人的到来,仅仅一瞥便不愿多看,别过的眸中是一抹化不开的复杂:“这就是你选的路?”

  华服男子一震,神情几番闪烁随即隐匿在黑暗之中,稍作停顿眸中再次满是焦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公子,您还是回来吧,在这么闹下去大家都不好收场……”

  闻言,白衣男子扬手抚弄着腮边雪丝,似是呢喃似是怀念,唇边微微扬起的弧度却满是苦涩,回望着封玄奕的眸子毫无焦点,仿佛透过这个身影看到很久远的过去,亦或者遥不可及的未来……
初相识·犹记当年年少时 第二章 是谁负了谁? 中
  第二章是谁负了谁?中

  闻言,白衣男子扬手抚弄着腮边雪丝,似是呢喃似是怀念,唇边微微扬起的弧度却满是苦涩,回望着封玄奕的眸子毫无焦点,仿佛透过这个身影看到很久远的过去,亦或者遥不可及的未来……

  “……借题发挥,还真是师出有名!好手段!臣,拜服!”白衣男子巧笑如焉,“我可以大义灭请,我可以不忠不孝,我可以被天下人指着鼻子骂,我可以为你去伤害所有人、甚至甘心屈居人下讨好侍奉!……”

  眨眼间便是怒不可遏,镌刻的精致眉眼紧敛,悲戚欲绝的眸子明明早已痛苦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可你却不信我!……”

  “……回来!这是命令!”好似隐忍许久的封玄奕幽幽开口,平静的口吻听不出丝毫起伏的情绪。

  “信,或不信?!”白衣男子再次询问,暗哑的声音却异常的刺耳尖锐,事到如今他依旧期望着一个答案,即便只是谎言……

  只是这次封玄奕却再没有开口,刚毅的轮廓被云朵遮住,只留下一片阴影,许久,直到月色不堪死寂的再次探头,看着愈发冷凝沉稳的王者之容,白衣男子凄然一笑,似是呢喃似是求证。

  “果然是君王……皇上……”怅然一笑万物失色,“还有什么必要,事已至此,信或不信不明摆着呢么……自取其辱……自取其辱……我算是领教了……”

  扬手弹了弹衣袖,一时间竟是一脸如释重负的淡漠,不再悲痛不再执着不再愤恨,青丝化雪,风中摇曳,白衣如沙,飘渺朦胧,前尘旧梦,不过镜中花,水中月,放不下、舍不得、不甘愿,如今却也该散场了……

  夜凉如水的晚上月白飘渺竟是说不出的难以捉摸,仿佛脱缰的野马,亦或者只是飞出掌心依稀闪烁着微光的萤火虫,终究不过飞蛾扑火。

  “今生,祝你千秋万世,帝位永固……”回首,神往而释然,是愿望亦是情殇,眸中是灰败的决绝,“如若往生,愿你我相逢,不相识……”

  纵身一跃,抛却前世今生种种爱恨纠缠,身后的呼喊被耳边呼啸的狂风掩盖,早已干涸的眼,弯出一抹心底决绝的微笑。

  夜的黑,风的冷,人生短短十八载,如镜中花水中月,一切仿佛太过于虚幻却也残酷的可怕,走马观花般一幕幕熟悉却陌生的残景滑过脑海,在眼前一一浮现……

  若三年前我不曾伸手,你不曾回眸……

  如寒梅凋零,薄如蝉翼的一抹月白,这便是纳兰轩。

  在世人看来尊贵与殊荣一身、倾国倾城绝色美艳一身、执掌后宫叱咤前朝却不知廉耻得寸进尺的华朝最短命的皇后……

  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那抹月白的身影,看着手中唯一残留的白纱衣角,封玄奕独自一人站在墙头,纳兰轩方才站立的地方,没有人知道这个一向沉稳内敛的帝王此刻的神情,也没有人敢试图在此刻上前探究……

  看着皇后这么一跃而下,而皇上却在城墙上怔愣着不动,一路跟随侍候的众人各个寒蝉若惊不敢轻举妄动。

  许久,封玄奕兀自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下城墙,只给众人留下了一个明黄的背影。

  “回宫!”依旧地沉稳内敛,波澜不禁,不禁让人误以为方才那一幕不过幻象,亦或者只不过是个根本无足轻重毫不相关的陌生人,而不是当今华朝前无古人的男后。

  听着下边莫言朗声的“摆驾回宫”,和随即传来渐行渐远的马蹄声,这城墙上的众将士则无法像皇上那般潇洒走人,一个个一脸难色的看着方才众人之后匆匆赶到的华服男子、当下最得圣宠的贵君——韩瑞风。

  在众人的注视下韩瑞风款款走到城墙边、方才纳兰轩坠落的地方,居高临下的望着漆黑一片的空洞,扑满香粉的白皙面容上方才的担忧与焦急之色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似笑非笑的得色。

  “派人下去搜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怎么说也是我朝的皇后,”话锋一转,一抹疑惑,一抹巧笑,“不过这城墙这么高,有通天的能耐也活不成了吧?”

  抹了抹根本流不出泪水的眼角,“哎,这才消停了多长时间就又得办国丧了。”

  回首,韩瑞风眼角似哀还怨的扫过在场众人。杀人之心昭然若揭,无论生死,此懿旨一出即便是生,也只有死路一条,且众将士中也不可能存在为了这么一个失了宠、被皇上厌弃打入冷宫的皇后求情的人。

  “若是死了也别死在这皇城门口,怪忌讳的,去找个风水好点儿的地儿埋了就是。”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定成色十足的金定子丢给了身旁的士兵便转身离开,“不用回禀了。”

  “公子,别怪我心狠手辣,这一入宫墙便由不得你我做主,对于皇上来说没有谁是无法取代的,你的空缺自会有人补上,你曾经的那些辉煌也将永远尘封,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注定是我而不是你!”

  在侍童的搀扶下优雅的跨上软轿,独自一人坐在回宫的轿辇上的韩瑞风眸中满是凌厉,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启誓一般:

  “既然你这么想离开、这么不想留在宫中,我便送你一程,也算得上对得起我们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了……王朝,皇宫,从来不缺皇后!……”

  城下。

  纳兰轩本已是抱着决绝之心想要就此结束,耳边呼啸的狂风切割着面颊,迎面而来的狂风刺的双眼疼得厉害,让呼吸都变得愈发困难,可不知为何此刻的头脑却变得格外清明,那些空白的岁月、许多尘封的往事、过去的回忆一一涌了出来。

  来不及细想的纳兰轩倏地只局腰间一紧,不受控制急速下坠的身体猛地停了下来。

  回头,来人蒙着面,看不清样貌,恍惚间只觉得几个忽上忽下的起伏自己便安然的落在地面。
初相识·犹记当年年少时 第三章 是谁负了谁? 下
  第三章是谁负了谁?下

  回头,来人蒙着面,看不清样貌,恍惚间只觉得几个忽上忽下的起伏自己便安然的落在地面。

  不为人知的怀了孩子,又不为人知的流掉,本就格外虚弱的身体再加上方才急速的坠落,本能的颤抖着,大口大口呼吸着就为的空气,胸口剧烈的欺负着,想要缓解不适,但眼前却依旧是阵阵黑幕袭来,晕眩难当。

  倏地,颈间微凉的触感让身体一僵,但随即放松了下来。

  纳兰轩知道,置于自己颈间的是一把利刃,但也自信,这把利刃无意于夺命。

  “你不怕我杀了你?”陌生低沉的男声自身后响起,纳兰轩隐约觉得熟悉。

  “我本就是要死的人,你若真的要杀我,方才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要放任不管冷眼旁观就好。”纳兰轩泰然自若地顺了顺气,声音本能的颤抖却不失威仪。

  “那也未必,世上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偿所愿,”一身黑衣劲装的男子云淡风轻地轻笑,“包括死。比如虽然我也想让你死,可是不太喜欢你的那个死法,所以救你下来建议你换一个而已。”

  闻言,纳兰轩无所畏惧地回头,锋利的剑刃在他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细密的血珠顺着脖颈滴落月白长袍,晕染斑斑殷红。

  黑色的凝眸毫无畏惧迎上那双隐匿在夜色中的双眸,依稀辨的出那眸中闪烁的点点精光且带着几分锐利的眸子,弯弯的眉眼似笑非笑,竟与记忆中的某些影像重叠,倏地头一阵阵疼的厉害,太阳穴也突突直跳,强烈的晕眩感接踵而至。

  纳兰轩使劲儿甩了甩头好让自己维持几分清明:“那请问阁下有何高见?既然上天让我活着,便自有我非活着不可的道理,这世上也定有非我不可的事儿!”

  “上天?”男子闻言轻笑,“为何不说是我放你一条生路?”

  纳兰轩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唇角微杨,似笑非笑:“你若是非想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

  苍白却依旧倾国倾城的容颜上带着些悲凉凄婉、认真释然。

  许久,男子收了剑,解下身后的包袱丢在了纳兰轩的身旁便转身离开。

  纳兰轩瞥了眼那包细软,暗叹真是有备而来。

  “还是快些离开为好。”男子的身影即将完全没入夜色消失时却突然丢下一句话。

  纳兰轩自然明白,想让自己死的人多得去了,若是不快些离开,便真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回首最后望一眼那高耸的城墙,深邃愤怒的眸子仿佛仍在眼前闪烁……

  他说不许……他说回来……依旧是那样生冷的口气,一句句的命令,僵硬霸道,一如他的人,可他却始终不信!

  他的反抗,他的疑虑,明知道他的绝情和猜忌,可自己却依旧系那个要在最后一刻得到他的信任!哪怕只是谎言……

  苍茫回首,竟发现一切不过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戏中戏,一个早就被预知早就被设定的游戏,而选择开始和涉及的,竟都是自己!!

  时光如白驹过隙,如今回头想来竟是如此的可笑之极。

  城下,纳兰轩不顾一切地放声大笑,好似要用尽这一生所有的力量去发泄、去祭奠、去追寻那些根本不可能再重头来过的曾经……

  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纳兰轩没有抬手去抹,再次湿润的眸子迎着月色,竟是如此的易碎、惹人心醉、跟让人怜惜。

  “没想到你我的结局竟会是如此收场!”大笑过后,纳兰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腔不受控制的大幅鼓动着,低沉呢喃,“你没错……我亦没有错……”

  错只错在自己机关算尽费尽心思却没想到会真的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那脱离束缚的回忆一涌而出,竟在这生死存亡、心灰意冷的关键时刻……

  若说曾经怨你的不信恨你的薄情,那如今又该恨谁怨谁?……

  回首遥望,仅仅五丈高的城墙竟恍如隔世!

  祝你千秋万代,永享太平盛世……

  三年前,我不该伸手,不该强求……

  三年前,你不该回眸,不该奢望……

  想要站起身来,可一阵阵袭来的晕眩和接踵而至的黑幕让纳兰轩再次重重跌倒在地。

  纳兰轩清楚地知道不能就这么倒下,若是这么认命自己就真的再回天无力了,要是方才就这么了解或许真的能得到所谓的解脱,而此刻,他只有一腔的不甘和执着。

  长久以来积劳成疾、不断勉强透支的自己在此刻尽数爆发,他纳兰轩不甘!

  倏地,直觉喉头一阵腥甜,意识渐渐涣散,身体的力量也一丝丝的涓流散失……
初相识·犹记当年年少时 第四章 靠!他X的,我这也能穿越!
  第四章靠!他X的,我这也能穿越!

  “当、当当……”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啪、啪啪……”

  靠!还演时代剧呢这!大晚上的楼上到底睡不睡啊?!

  “当、当当……”

  “天干物燥……”

  嘶!这还上瘾了是吧!老子不发威就把我当病猫不成!

  一个翻身,干净利落的鲤鱼打挺……

  “哇!”一声惊吼回荡回荡……不过也只够让临近的家舍中狗耳朵扑扇一下的地步。

  他X的谁干的好事儿!这床是用铁做的啊!

  一手搓着震麻的腿脚,一手揉着被咯的生疼的后腰,眉头皱的老紧,灵动的黑眸幽幽开启,半梦半醒间少了些清澈,多了些惹人怜爱的迷蒙,扇状的浓密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一般不解的扑扇着。

  平、平房,还不是水泥顶的!瓦片、木桩子、茅草屋!照明不用路灯竟然用……灯笼……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啪、啪啪……”

  尽心尽责的大叔or大爷……

  “啪!”——会疼……

  再来一巴掌!——真的会疼……

  “啊!!”华朝帝都,某街某巷的犄角旮旯处传出一声撕心裂肺却甚似杀猪一般的嚎叫声,顿时惊的几条街巷上的住户家里鸡鸣狗叫,闹腾的几家虽然都纷纷亮了灯火,可没过多久又都熄下了。

  这是什么世道?!某人顿时傻眼,连呐喊的力气都没了。

  想他凝轩在现代虽然不是万众瞩目天之骄子,也不是什么富二代官二代的抢手人物,可好歹也是风度翩翩风流潇洒玉树临风的,即便从未本垒打,就连和美女拉拉小手亲亲小嘴都还在试图阶段,可他对自己的魅力还是深信不疑的,而现在……

  古人都是这么冷漠的么……凝轩心中凄凉悲惋无限,不禁在心中得出结论:看来历史书什么的才是伪科学,粉饰太平。

  虽是夏天,可夜风还是让人感觉凉飕飕冷冰冰的。凝轩不禁紧了紧领口,掌心上等缎料面子的触感让凝轩再次怔愣,迟疑了许久才堪堪低头想要一探究竟。

  靠!是这穿越的人越来越多弄得这时空设定越来越完善,还是自己这么有先见之明提前被吓了衣衫,瞧这宽袖大袍的,可我的牛仔裤和T恤去了哪儿?!

  为什么人家穿越各个都是什么高床软枕出落名门,再不堪也是什么武陵盟主或者教主什么的,实在不行就算狗血的沦为他们的暖床也至少躺着舒服,怎么今天轮到自己就非得是这种硬邦邦脏不拉几不说,连个被子都不给盖,连最后一个安稳觉都不让睡还是给打更的大叔吵醒的!

  再顾不得许多,衣袖下一块冰凉的贴牌引起了凝轩的注意。

  凝……轩……?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一发不可收拾,本还不明所以的凝轩反应过来这是块名牌后立刻炸毛。

  靠!真当我白痴啊?不就穿个月么,能把名字都忘了么!

  分袖起身,让本来难得才有那么一点点的潇洒风流的身姿,却因为不习惯宽袖长袍的衣服款式而跌跌撞撞滑稽不已。

  “哼,虎落平阳被犬欺,连件破衣服都跟我作对!”

  凝轩骂骂咧咧的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街角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不禁好奇的探头张望,要知道除了在电视上看到已经被风干展览在博物馆的古人标本外,他还真没见过这么能蹦能跳现场版实实在在的古人,顿时好奇心大起。

  拐过街角,俩哥们匆匆忙忙不知道在赶什么,一人肩上扛了个大布袋子,另一人却空着手,但却不停的四下张望,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似的。

  “这回铁定完了,说好了给两个雏儿,可去给跑了一个!真他娘的晦气,你说就那么一个文绉绉的奶娃娃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两手空空的男人心有余怒的朝一旁啐了一口,“这差事没完成,人找不齐,王府那帮人一个个都不是好惹的啊。”说着,被阴影遮盖的粗犷线条变得有些沮丧。

  “兄弟你跟我说这话也没用啊,我虽然也同情你,可帮不了你啊,这人微言轻啊,就是这个理~”虽然扛着个看似沉重的大麻袋,可步子却轻快的好似要飞了一般,“兄弟我也只有一双手不是?就算想腾出手来帮上一把,这小东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说着还不忘冲着麻袋狠狠的拍上一巴掌。

  “你就幸灾乐祸吧你,风水轮流转,迟早也有你好受的!”男人咬牙切齿,心里不忘再关照一遍那被逃掉的小子的祖宗十八代。

  另一个男人看着也只是笑笑,挣这种人肉前的他们都知道,这事儿都是昧良心的,只不过既然活着都艰难、有上顿没下顿的,良心这种东西太奢侈,将来如何他们想都不敢想,只要能活好当下已经不容易了。

  突然瞥见景泰布行门边处的一抹身影,手扛麻袋的男人连忙抬腿就是一脚。

  突如其来被踹到膝盖窝的男人本就愁眉苦脸,现在更是怒不可遏:“做什么!”

  “兄弟,老哥我救了你一命你可得感恩呐!”说着冲某处努了努嘴。

  而这边凝轩则探长了身子拉长了耳朵就是听却只能听见些零零碎碎的一星半点儿,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心里不免咒骂:这听力不好听英语也就算了,怎么国语都这么有障碍?!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代沟?

  看着街角的两个身影越走越近,凝轩有些手足无措,这古人规矩多讲究也多,万一一开口就文言文怎么办,装聋作哑?还是干脆就跑?

  “啧!真是天不亡我。”走近了看清凝轩,男人激动的不禁摩拳擦掌,“小兄弟一个人?”

  ……为什么好不容易穿越到古代竟然在第一天就被个男人搭讪……
初相识·犹记当年年少时 第五章 这么……就是给卖了?!
  第五章这么……就是给卖了?!

  ……为什么好不容易穿越到古代竟在第一天就被个男人搭讪……

  凝轩极力压抑着想要将“我对怪蜀黍没有兴趣!”的话吼回去的冲动,但凝轩欲语还休的神情却被男人理解为胆怯害怕,顿时笑地“花”枝乱颤。

  “小兄弟不要怕,看小兄弟这样子样该是初来乍到吧,在这帝都无依无靠的可不是个事儿,虽说是天子脚下,可也有许多天子也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儿,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去处,只要你用心干,保准吃香的喝辣的!”

  男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但凝轩却黑了脸:什么情况……

  见凝轩不说话只是这么愣着,本就没有耐性的性子全数磨光,天赐的救命稻草不赶紧抓住还在这瞎磨蹭什么?干脆弯腰一把将人整个抱起,像货物一样一甩,扛在肩上。那动作流畅干练的好似凝轩的存在对于男人来说根本没有质感一般。

  凝轩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头被甩地直晃哟,男人消瘦的肩骨正好顶在胃部,空空如也的胃被撞地直痉挛。

  靠!不但没有高床软枕盖世武功、一睁眼就被怪蜀黍搭讪不说,重点是这搭讪的怪蜀黍还是个人贩子!

  “放手!”凝轩挣扎反抗,大脑飞速旋转,搜刮着存量不多的被现代化的“文言文”句式,努力试图跟古人怪蜀黍沟通,“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男,这还有没有王法?!”

  虽然被颠地直恶心,但凝轩还是用最为义正言辞的态度和语气完成了意图说服教育外带威逼利诱的句子,若是忽视尾音气力不济的颤抖、和实在令人发笑的姿势的话,还是非常正能量十足的,至少他成功教导了世人,要敢于对恶势力说不,虽然结果不一定是喜闻乐见的……

  男人一愣,脚下的步伐没有半分犹豫和停顿,只是抬头望了望天,嘿嘿笑了声:“这王法自然是有的,不过现在是晚上,王法也得休息休息不是?”

  闻言凝轩终于理解什么叫做七窍生烟了,一双黑亮的眸子瞪地溜圆,恨不得直接从眼眶中跳出来似的:这还犟上嘴了!果然是穷乡僻壤出刁民,诚不欺我!

  只是凝轩没有意识到的是,一句话一连有两处错误。

  首先,大半夜的哪里有什么光天化日?其次是这穷乡僻壤,他所在的可是堂堂华朝帝都,大陆上领土最广阔的国家的首府,如果是白天还是挺晶壁辉煌歌舞升平繁华太平的,只是他是无缘一见了。

  而那男人虽然说话气人,准确地说是精准地戳到凝轩软肋,可确实在理。这古代嘛,王法是有的,可王法却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比如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唯一能让他们闻闻王法味道的就只有地方上的衙门老爷了。只可惜现在深更半夜的,不但是鸡鸣狗盗的最好时间,也是官府老爷打道回府醉卧温柔乡的时候了。

  被抗在肩上晃了一路,晃得凝轩头晕眼花眼冒金星,奈何那俩男人怕一路凝轩瞎吵吵乱嚷嚷,索性随便扯了块布头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这叫也叫不出喊也喊不了折腾的凝轩呼吸不畅手脚乏力,哪还有什么挣扎反抗的力气,现在唯一的愿望不过是想两位大叔快点停下来罢了。

  两个人左转右拐不知道带凝轩来到了什么地方,只恍惚间听到那两人好像和谁说了些什么,应该还点头哈腰的,因为那几下晃得他尤其难受,从没受过这等折腾的凝轩晕厥前不忘冲那个被麻袋包裹投以最诚挚的钦佩:哥们儿,你也忒能忍了……

  “啪!”

  再次醒来的凝轩是被灯烛爆烈的声音惊醒的,恍惚地揉着眼,打量着室内的摆设:

  古色古香的桌椅,一扇简单朴素的山水屏风,隐约还能看到内屋若隐若现的铜质脚架,每一面墙都漆成白色。

  按理来说古时候能有这么个大小还布置别致之余有条不紊的应该怎么说也是个大户人家,可根本谈不上华丽的器具和连一丝半点把玩赏弄的用处都没有,又好像只是在普通不过的小老百姓。

  凝轩不解,他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如今身在何处,难道这年头连普通百姓都能从人贩子手里买人伺候?这是得多有钱,这国家得多富得流油?

  凝轩不禁往旁边一瞥,终于得见那个被蒙在麻袋里的倒霉蛋的样子:

  眉清目秀的男孩儿,虽说不上漂亮,但却也算干净俊秀,一眼看上去大概十五六岁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样子,和自己同样震惊地四处张望着。眉目圆睁,小巧的嘴唇也微微开启。

  只是凝轩不知道的是,自己震惊的是这屋子主人令人猜不透的布置方式,而身边这半大的少年却震惊的却是凝轩。

  本想上前聊几句的凝轩因为身后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而戛然而止。

  “这就是新来的两个小厮?”不苟言笑的声音不禁让人心生畏惧。

  小厮?看来应该是个没落的大户人家。综合屋子的摆设和两人的对话凝轩暗自下着结论。

  “是。”紧随其后一身短打的男人急忙应声道。

  凝轩抬头,借着男人手里提的灯笼和室内的烛光打量着两人:好像并不像书上说的那种狗腿谄媚样,尤其是那个看起来年纪稍轻一些的,腰板挺得笔直,那不苟言笑的模样更是威严十足。

  凝轩抬头打量两人的同时,年纪稍轻的男子也正低头打量着他们两人,迎上凝轩好奇探究的目光不禁敛眉:“从哪儿找的人?”

  “这……”年纪稍长的男子反倒有些局促,甚至开始用袖子擦额头上的薄汗。

  “我说过我只要两个能干活的小厮,不需要家事多么清清白白,但至少不想再招进来一些狐媚祸主的。”与刚才几乎无异的语气却让年纪稍长的男子连擦汗都顾不上地直哆嗦。

  只是闻言哆嗦的不只那个年纪稍长的男子,一旁的少年也不禁身体僵直绷得死紧。

  “不、不是……”男子紧张得直结巴,“奴才有打听清楚的,他们都是些没落的官宦府上出来的,反正出去也是要当官奴的,所以奴才才……”

  说着好似怕上位的男子不信似的,几步走过去一把扯住凝轩的衣角直晃哟:“您看这身料子,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不是普通人家穿的起的,要是……要是勾栏院那种地方怎么会穿这个。”

  闻言上位的男子不置可否,身旁的男子却明显松了口气。

  不过他凝轩可就不乐意了,虽然自己没有职业歧视,可为毛他好好的一大好青年怎么就让人联想到了那种靠卖肉为生的青楼?再说这身衣料子吧,这可是上天赐的,我自己还没来得及摸两下呢,你怎么说上手就上手了?对上天不敬可是要遭天谴的知不知道?!

  扭过头去不愿看那只粗糙黝黑的大手,心里还不忘自我安慰道:我这叫大度,这叫大人不计小人过!

  可突然转念一想:不对啊,当小厮,不就是给卖了么?……可怎么被卖的是我,没拿到钱也就算了,为毛连钱都没的数?好歹让我知道我到底值多少价啊!
初相识·犹记当年年少时 第六章 妖?!他X的这叫帅好不好! 上
  第六章妖?!他X的这叫帅好不好!上

  “好了,”上位的年轻男子打断凝轩身旁急于解释的男子,“带他们下去做事吧,只是……”刚想松一口气的男子却因为话锋一转而再次瞬间紧绷,“这小子长得妖里妖气的,安排远些,别总让这些个狐媚子在主子跟前晃来晃去的。”

  顺着男子手指的方向看去,低头……靠!我?!

  凝轩扑扇着一双翦水般的黑眸,一脸的无辜,可内心的小宇宙再次爆发:大叔,你不就看着年轻点、嫩点,就以为可以乱说话么!老子可是男人,不折不扣的男人!妖!他X的就算被我的美貌所折服这也叫帅好不好!

  不过生气虽然生气可却还保持着起码的理智,没有真的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些话吼出来。

  只是凝轩不知道的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和那位明明年前却无辜被他定位成大叔的男子有相同的想法……

  从管家的房里出来,被管事儿的一路带着九曲十八弯的绕了大半天才到了传说中的小厮房。小厮房并不像凝轩想象的那么糟糕,没有异味也还算干净,两人一间,除了房子比刚才的那间稍小些剩下的与那间几乎无异,甚至连摆设陈列的位置都差不多。

  凝轩心中暗自感叹:看来不是这府上的主人富得流油,连普通小厮也能享受管家级的待遇,就是那管家实在抠门,特别是对自己尤其下得去手。

  因为同时入府,所以凝轩理所当然的和方才一起被买进来的少年同房,不知道是凝轩太过难以接近还是那个少年太过孤僻,凝轩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和他能顺顺畅畅的搭上话,也问出了他的名字,墨棋。看来真被管事儿的瞎猫撞上死耗子了,这么文绉绉的名字,不是书香门第也应该是个大户人家了。凝轩不禁心中暗叹,同时向走在前面的管事儿投以一个还算恭敬崇拜的眼神。

  而那个管事儿却不知为何突然突然一阵恶寒,不禁紧了紧衣领,心下嘟囔:今年的秋天好像来的格外早些……

  被从一个管事儿移交给了另外一个管事儿的小厮,看着那人在面对自己时趾高气昂的样子,却在面对那个男子是点头哈腰恨不得冲上去抱大腿摇尾巴的样子,凝轩算是深刻的意识到古代果真是同人不同命,人是分三六九等的……

  “以后你们仨就在这藏书阁了,这一屋子的书都是你们的责任,还有这边边角角门框架子什么的,虽然主子很少亲自过来,但时不时的总是会命人来取个书什么的,所以你们当值都谨慎着点儿尽心这点儿,别以为主子看不到就挑不到你们的错处!”说着还煞有介事的在三人面前晃悠着——这人名叫小唐,是管事儿的指派过来分管凝轩三人的小厮。

  停在和刚来的陌生少年面前,小唐低着头宠着少年咬牙切齿:“你给我当心着点!毛手毛脚的,这才来了几天,不是打翻这个就是撞了那个,迟早有一天你的脑袋也会被你给大意掉!”

  话毕,小唐不愿多做停留的甩袖离开。

  藏书阁,听着挺文雅感觉这活儿好像也不重的样子,可在府上只要呆过三个月的人都知道这是个最吃力不讨好的地方。不容易见到主子就意味着晋升的机会少,虽然平日里弹弹书灰擦擦书架什么的也的确不怎么折腾人,可却也因为这里人人都不愿来,劳动力极其稀缺,所以这看似不多不重的活儿积攒起来还是不少的,尤其是这没有人气就更容易落灰。

  要是偷个懒没有处理干净又恰好被主子发现,一个不悦连给你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打发了。所以每次隔一段时日的晒书晾书去霉味什么的才是真真的苦不堪言。不但要把这成山成海的书一摞摞搬出去再一页页的晒好不说,还要再原封不动的装订起来搬回来,重点是这书的位置还不能错放了,要是万一主子什么时候一时兴起要找书却找不到,那就又得精彩了。

  看着管事小唐离开,凝轩绽放着自认最为亲切和蔼的笑容屁颠屁颠的上前和那个新来的少年搭话,虽然现在没有想出对策怎么办,但这人怎么说也是自己未来不短时间里的共事,同事之间打好关系基础才有利于发展地下活动:“你好,我叫凝轩,你怎么称呼?”

  灿烂的笑脸却因为少年一脸震惊好像见了鬼一般的神情而瞬间凝固。

  怎么又是这样!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了让人这么不待见!凝轩不禁哀叹。

  只是凝轩没有注意到的是,其实每个人震惊并不是因为他所认为自己不知何时天怒人怨的行为,而是他的笑靥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让人有些吃不消,之余这震惊之说,准确来说应该唤作惊艳。

  这是让凝轩哀叹的还不止如此,少年回神的瞬间立刻转过头背过身去的动作让凝轩受挫何止一点点。

  凝轩莫名:什么情况?

  背过身去、带着少年稚嫩的小脸上迅速红霞满天,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我叫青竹。”

  凝轩茫然:感情这不知道哪个朝代的习俗是交谈得背对背么……

  静静站在一旁已经开始动手擦拭书架的墨棋见状完全不以为意,反倒瞥向青竹绯红的侧脸时露出全然了解和同情的神色。

  无趣的只有动手干活,可百思不得其解却实在是在意的不得了的凝轩“啪”的丢下手里的抹布,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走到青竹和墨棋身前,两人皆是一愣,莫名的抬头看着突然怒气冲天的凝轩,彼此交换了一个不解且无辜的眼神。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了让你们这么不待见我!”凝轩义愤填膺,他可是第一次穿越啊,难免经验不足不知道怎么与古人交流,可也不能这么排挤他不是?“先说你吧,好歹咱俩可是一起被卖的,怎么跟你说个话就费了我老半天劲儿!”说着看向青竹,“再说你吧,我吸取前次教训已经很温和从容了,你虽然直接应了我,可是等了好久,还有,你还是背对着我低着头的!”

  两人闻言,不禁松了口气,却看着凝轩一本正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神情而有些尴尬,彼此交换了个目光,许久,性子比较开朗多动的青竹开口道,却也不得不顾及凝轩的脸色而字字仔细的斟酌:“你……有没有照过镜子?或者听过别人对你容貌的……看法?”
初相识·犹记当年年少时 第七章 妖?!他X的这叫帅好不好! 下
  第七章妖?!他X的这叫帅好不好!下

  两人闻言,不禁松了口气,却看着凝轩一本正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神情而有些尴尬,彼此交换了个目光,许久,性子比较开朗多动的青竹开口道,却也不得不顾及凝轩的脸色而字字仔细的斟酌:“你……有没有照过镜子?或者听过别人对你容貌的……看法?”

  这下倒是轮到凝轩莫名了,自己长的什么样的确是有一定哈数的,虽不至于极品的勇猛威武英俊潇洒,但怎么说也算得上风流倜傥人见人爱了,至少绝对不至于到让人退避三舍避之不及的恐龙模样。思及此处凝轩不禁一阵,穿越以后的确是没有再见过自己的样子,不会是穿越的时候因时空扭曲毁了容了?书上那些人说穿就穿连上个厕所洗个马桶都可以穿,而且都完好无损的怎么到自己这里就成这样?

  凝轩不禁要仰天长啸:不带这样的……

  而青竹和墨棋则面面相觑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你的脸……很漂亮……”

  凝轩恍惚涣散的神识被拉回来稍许,可是还是不能立即消化这个“漂亮”是什么意思,可以用来形容男人么?

  仔细想着好像觉得不太恰当的青竹立刻改口:“不对,不是漂亮,应该说是妖才对,太过于妖媚。”

  青竹如斯下了结论,而墨棋还不忘在一旁附议的点点头。

  妖……妖?……

  好熟悉的字眼,曾几何时他好像也从哪里听过这样的话……

  凝轩努力运转因受挫而处于呆滞状态的大脑,但其结果则是再一次的小宇宙爆发,只是这次他没有选择像方才一样压抑忍耐而已。

  “我了个去!你给老子说清楚,什么是妖!什么是妖!!”凝轩不顾形象的以饿虎扑食之势飞扑到青竹身上,双手擎着青竹纤细的脖子不停的摇晃,恨不得要把人直接摇散架似的,“老子是男人!男人!难道你看不出来么!他X的妖,这叫帅好不好!”

  墨棋急忙上前把骑在青竹身上的凝轩拉下来,一脸见了鬼似的样子,心里不断警醒着自己:别看他一副文文弱弱、弱柳迎风的样子,这发起疯来的威力却也不可小觑,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终于从魔爪中解救出自己可怜脖子的青竹拍着胸口直咳嗽,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他不明白了,自己这到底是哪里说错了?

  不过三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在干了一天体力活儿后的凝轩才知道原来自己这是被卖进了王府,这不但是个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还是当朝皇上的儿子——五皇子封玄奕的府邸,荣亲王府。

  东拼西凑的听了不少东西,这个时代也在凝轩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大致的映像。

  他穿越来的这个朝代叫做华朝,大陆上诸国众多,华朝算是其中领土最广阔的一个。当今皇上妻妾甚多,所以子嗣也不少,可近几年身体每况日下,成年的皇子一抓一大把难免各个觊觎皇位。封玄奕碎石皇后所出身份高贵可在皇上眼里却与其他皇子没有什么两样,立长立嫡一向被默认视为立储的原则,而皇上却大跌众人眼镜的既不立长也不立嫡,而是选择了如今最得圣宠的宠妃静贵妃之子——二皇子、循亲王封玄陌,不禁惹得天下哗然朝堂上也一度为此热闹了好久,可臣子终究是臣子,无法拗过主子的意思。

  可好景不长,才立储还没站稳脚跟的循亲王封陌因为偏疼自己的父王每况日下的身体而地位备受危机,朝堂上臣子们更是纷纷拉帮结伙暗自另投明主,几个兄弟也是三三两两聚成一团,最终无非形成三方势力:支持现太子循亲王封玄陌的皇子以及王公朝臣,支持既是长又是嫡的大皇子仪亲王封玄柘的皇子以及王公朝臣,以及举棋不定准备两不相帮亦或者见风使舵的皇子及朝臣们。而自家的主子,与大皇子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五皇子、荣亲王封玄奕理所当然是大皇子这边的。

  凝轩脑海里飞快的绘出各方势力图,想着人家穷人家是越穷越生越生越穷,而一国之君则是没事儿闲着就生,结果到了了却要落得个改朝换代天下大乱的局面,果然是做人难,做皇上更难,而做那种一下子生很多的皇上更是难上加难……

  “你又在那儿下嘟囔什么呢?”猛的头上挨了个爆栗,凝轩疏于防范直疼的眼泪在眼眶里哗啦哗啦的转哟,怨念的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青竹,凝轩咬碎了一口银牙。

  这才几天,当初那个初见因为自己主动打招呼而闹了个大红脸的少年瞬间消失了个一干二净,几日的相处下拉凝轩认为这厮与其说是活泼开朗,倒不如说是皮厚不长记性,同样的错误他不但屡教不改还能犯的自根儿不明所以还津津有味,看着自己都要感叹要自己是他妈也得给他卖了,这留在家里简直就是个祸害!

  而墨棋则不同,安静沉稳,多做事少说话,虽然三人时常玩儿在一起说笑打闹,却总觉得中间隔了一层东西似的让人有时候看不清猜不透,不过关键时刻也是很讲义气的,前天自己和青竹饿得难受溜去后厨房觅食。谁知恰好点背的遇到小唐来查班,这人不够连脚趾头都能数的出来,还不等小唐发火倒是墨棋先打了马虎眼说是两人上茅厕去了,小唐不好真到茅厕一探究竟,他也不过一时心血来潮,再说那种地方他也没那个闲工夫,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事后怀里大包小包揣了一兜的两个回来,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事情败露的严重性,急忙一个个激动的红了眼,直把墨棋当菩萨拜,三人猫在最里面的脚架边上把搬运回来的糕点食物风卷残云的瓜分了个精光。也正因如此凝轩彻底把墨棋归为不吭不响却甚有义气的人种。

  已经对凝轩泪眼朦胧的可怜样免疫的青竹眼疾手快的夺下凝轩碗里迟迟未动的春卷,“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甜食,这个我就做做好人发发善心的帮你解决了。”说着将春卷丢进嘴里,还饶有兴致的啧啧咀嚼着,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春卷的美味似的。
初相识·犹记当年年少时 第八章&第九章&第十章 听墙角
  第八章&第九章&第十章 听墙角

  回过神儿来的凝轩气得咬牙切齿却也只能作罢,总不能把已经送进人家嘴里不知道嚼成什么样的春卷再夺回来吃吧?

  结束了一天繁琐的工作,夜里,王府里一向都是比较安静的。假山石林,荷塘长廊,曲折而悠远,瘆白日里看着风景如画的庭院风景夜里却显得有些渗人。

  摸着空空如也鼓声大作的肚子,瞥了眼一旁睡得跟个死猪一样的墨棋,凝轩悲叹:难道古人都这么好养活?!

  因为他们几个新进府的小厮都还未及成年,照府上的规矩,未成年的小厮都是没有早饭和茶点的,当然,你若得到主子的赏赐那自然是另当别论。

  可对于像他这种在藏书阁干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主子一面、更不知道何时才能得到那可望而不可及的恩赐饱餐一顿的人来说,正常情况下一天也就有个午饭和晚饭的着落,且还不敢争辩这东西到底好不好吃能不能入口。

  单说各房同年龄段的孩子们聚在一起开伙,能抢到自己原本的那份就不错了,挑嘴?这是嫌日子过得太悠哉了吧?!更何况这个年纪本就是人长身体的最佳时段,发育所需的能量摄入本来就惊人,却赶上所谓的要自小锻炼意志的规定!

  被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凝轩连怒吼的能量也没了,只能在心里小声嘀咕:古人真是愚昧,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

  蹑手蹑脚地穿戴好推门出去,回忆着好不容易才记住的路线去厨房觅食,想到晚饭时被青竹夺走的春卷凝轩还是气得牙痒:

  明明是他嘴馋想吃,却打着自己不爱吃甜食的名号,得了便宜还卖乖,况且自己哪里是不喜欢甜食啊?不过是当初还没有明白这个严峻的实事,愚昧地挑三拣四嫌炸春卷的油多看着让人反胃而已!

  几日来从没饱饭过的日子、肚里更是油水空空跟喝了肥皂水刮过似的,现在别说是感觉有些油腻的春卷了,就是滴着油的凉油饼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反正先填饱了肚子再说,顺道还能补补油水。

  “怪了……”凝轩愁眉苦脸地嘟哝着,这左拐右拐地不知道拐了了多少弯弯绕绕,肚子饿得抽着直疼,可这院子就像个永远不可能熟悉的迷宫似的怎么也绕不明白。

  回头望了望黑洞洞的长廊尽头,凝轩心里再次悲叹:起码告诉我回去的路也好啊……

  “啊~”

  倏地,一声娇媚入骨甚至可以说是撩人妩媚的声响震动着凝轩脆弱的鼓膜,惊得凝轩瞬间汗毛直立,鸡皮疙瘩集体立正站好。

  斜对面荷花池旁的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凝轩朝那边望了望,胸口心脏扑腾扑腾地狂跳,隐约知道那里会有什么,却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想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可这好歹也是当朝五皇子荣亲王的府上,这夜深人静的总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的吧?

  可凝轩没有意识到的是,就是因为这里是王府,就是因为极具权贵,就是因为夜深人静,才更适合做一些只敢想不敢做亦或者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鬼使神差地,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朝荷花池旁的凉亭方向走去。窸窸窣窣的声响突然剧烈,以为被发现的凝轩急忙靠在巨大的假山山石背后躲藏,手掌死死压住狂跳不止的胸口。

  “别~……啊……唔!……”

  小心翼翼地探头,但凝轩很快就为自己这个鲁莽的动作追悔不已,可已成事实且被眼前景象震惊的瞬间僵硬的身体却连缩回来低调的速速滚回去都做不到。

  月光下,两个身影交叠纠缠着,看不清容貌,但被月光映衬出的剪影却格外曼妙修长。

  应声望去,随即瞬间石化。

  靠!这是什么世道,是自己思想太落后了还是这世道实在是太开放了?虽然也曾幻想过不止一次能和八字还没有一撇的女友来个亲密接触,可毕竟还是没有付诸行动啊,就连结交女友的伟大工程还在策划当中,没想到不但意外的穿越了,而且还赶着穿越没几天就让他撞见一出活春/宫!

  而且主角还是两个男人!!好吧,虽然的确让自己适应了很久才接受,可抱着提前学习见识的心态还是可以接受的。不过自己心里建树了这么半天,好不容易克服心中魔障决定诚恳求教,用不用一上来就这么劲爆的香艳外加高难度!

  他X的口XX,您俩敢不敢先来个让人循序渐进的教学过程!

  凝轩的小宇宙瞬间绚丽的五光十色。总觉得嘴唇上温温热热还黏黏的很不舒服,下意识的伸手一抹拉,借着月光依稀能辨的轻那是液体,而且还是红色的。

  鼻子痒痒的,有种感冒流鼻涕的感觉……

  此刻凝轩连爆发的力气都没有了,嘴角扯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弧度,间歇性地抽两下:开玩笑!他竟然看着两个男人那什么什么竟让就流鼻血了!!

  凝轩顿时双手合十跪倒在地向上天虔诚祈祷:天啊!求求你来一道雷劈死我吧!

  沉浸在欲/望之中的两人没有发现一旁的假山后已经全然崩溃的凝轩,高涨的欲/望愈发一发不可收拾。

  而将一切听地一清二楚的凝轩心中神兽奔腾状。

  坐上来?……坐上来……坐上来!!

  凝轩自暴自弃地认为自己已经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了:不就是个“坐上来”么!

  虽然偷听人家做/爱做的事很不厚道,可自己并不只是单纯的听墙角,怀着对未知和性/爱纯真的无知和探索的崇高精神和敬畏态度,自己只是来借鉴学习提前丰富知识的,虽然这个知识获得的途径有些……

  不过只要是知识,作为一个现代积极向上的先进知识分子来、国家的希望、未来的栋梁来说,对于每个未知的知识都要抱着虔诚的心态虚心求教!

  凝轩如是不断自我安慰,一脸麻木地“借鉴学习”着两人实地授课。

  这厢一片静默,那厢一片激烈,对于两人卖力演出的评价,凝轩的观后感显然毫不领情:

  靠!我还是个处男有没有!连所谓的A片都是有听过没见过的,没想到大老远千里迢迢的穿越,不但给我补了一趟性教育课,还给我大放特放了一出钙片!

  难道我真的有这么十恶不赦么……

  凝轩哭丧着脸,极度想要回到自己那个小屋子里寻找安慰,靠着睡眠来缓解一下此刻低迷自弃的心情,和受惊过度的小心肝儿!

  不知道那俩人还有没有下文,也不知道自己狼狈不堪可谓是连滚带爬从草丛中离开的动作有没有打扰到两人的雅兴,他实在是到极限了……

  蹒跚着步子仿佛喝醉了一般,明明是出来觅食却觅得一出如此光景,一如不记得自己怎么去的一般,凝轩看着面前熟悉的房门,刚才找了半天不得其门而入,现在这么跌跌撞撞左摇右晃地竟然能回来,真是见鬼了!

  夺门而入,顾不得会不会惊着还在睡梦中的墨棋,摸着黑抓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压惊。

  冰凉的茶水顺着食道滑进空空如也的胃,冷的凝轩一个激灵,却也的确让他回过神来不少,跌坐在床前,想着再喘口气就好好睡一觉,可一回头看见内侧那个毫不知情心安理得呼呼大睡仿佛雷打也不懂的墨棋如此舒爽的睡脸时,凝轩最后一根可以称得上是理智的弦,断了。

  凭什么自己就要被吓个半死惊的半残,还被人不问缘由不经个人同意地就上了场现场版的性教育课、十足的活春宫,而且还是从头到尾一个细节都没有来得及调过去的钙片!

  而在自己心灵遭受如此打击,接受如此天人交战的时候,这厮竟然还能呼呼大睡,而且睡得舒服地竟然流口水!这让他如何容忍?!

  一把扯过内侧毫不知情的无辜墨棋,猛地爬上床骑在他身上,双手将怨念化为实体捏着墨棋瘦弱的肩膀玩儿了命的摇晃。

  睡得正香的墨棋被突如其来的天摇地晃震得直恶心,莫名地睁开睡意朦胧的睡眼,在看到面前一脸凶神恶煞的凝轩时不禁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想他这又不夜游也不打呼,夜里连翻身都很少的良好睡眠习惯应该不会扰着他才是,可凝轩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活像自己砍了他老母,又奸了他妻儿一般。

  “你这是怎么了?”虽然明知自己没错,可抱着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的心态,墨棋还是耐着性子好声相问,就差现场上演一版声泪俱下好让对方知道他此刻在做的事儿是多么伤天害理。

  凝轩也知道本就不关墨棋什么事儿,要怪只怪自己嘴贱,饿得慌明明忍一忍就到天明了还非要去觅什么食,而且这吃就吃吧还非迷了路,迷路就老实回来吧,还非腿贱地往那个假山那边走,这一走……

  “没事儿,睡吧……”深呼吸,凝轩极力平复抓狂的心情。

  可再好的性子也禁不住别人无端给你弄醒了然后再打发你去睡吧?

  墨棋那边也不乐意了,口气淡淡的:“合着你大半夜地睡不着找我开涮呢。”

  “没~”别看墨棋平时闷不吭声且很好说话又仗义的样子,要真的他一板脸,那效果绝对是立竿见影的,不管凝轩和青竹闹地如何不可开交,照样得老老实实。

  一听那边语气不善的凝轩赶紧赔上笑脸:“我一时冲动才给你弄醒了么,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明天再给你说也成,嘿嘿~”

  “醒都醒了一时也睡不着,”墨棋无奈一叹,好心道,“反正你憋着也睡不好,明天东碰西砸的坏了工作也得我们一起担待,你还是说吧,就当给我讲故事催眠了。”

  “你……确定让我说?”凝轩本就堵了一肚子的话,只是想着在别人气头上再来这么一出肯定死得更惨,本想硬是憋回去,可听墨棋这么善解人意的一言,心里、满脑子那些话又仿佛探了头长了手一般挠的自己直痒痒,“你确定要听?”

  对于凝轩一惊一乍的性格早已不得不习惯的墨棋睡意朦胧的哼哼着“嗯”了一声。
初相识·犹记当年年少时 第十一章 原来男风=高雅=习俗么……
  第十一章原来男风=高雅=习俗么……

  凝轩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斟词酌句,就怕一个弄不好把墨棋也刺激了。这自己一个遭罪也就算了,再搭上一个才结交不久的哥们儿,还是因为自己口无遮拦的话就是在太罪过了。

  “嗯……这一男一女谈恋爱什么的挺正常,”说着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解释道,“谈恋爱就是你们所理解的成亲的意思,我就是问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两个男的或者两个女的谈恋爱,呃,是成亲也行么?”

  墨棋实在困的不行,起早贪黑忙不完的活儿,又得因为是新进府的小厮而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被人抓住什么痛处大做文章,神经紧绷一天难得盼到晚上放松放松,哪里晓得竟还要和这从头到尾都没有丝毫紧张感的小祖宗聊天谈心:要不要这么折腾啊。

  一边心里疾苦不跌,一边却习惯了逆来顺受,即便困得直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也依旧醒着根筋,半梦半醒地听凝轩絮叨。

  “同是女人……这我倒还没听说过,但这同是男人有什么问题么?”

  提心吊胆生怕惊着对方的凝轩不料竟被反问,还这么……这么理直气壮!

  面皮止不住地抽搐再抽搐:“两个男人,两个男人啊!当然有问题了……”

  临了了,明明义正言辞的话对上对方没有半分水分的疑惑,竟觉得自己底气不足!这尼玛不是逆天是什么!

  “男风在我国可是贵族之间盛行许久也是源远流长的,被视为高雅之举。上至皇上下至达官显贵,就连有几个钱的富商也都有不少男妾,男人和男人成亲又有什么不可以么?”

  墨棋说得坦荡,凝轩听得凌乱。

  “再说了,当今皇上的男妃又何止一个,男妃因为无法有所出所以我朝时至今日都还未曾有过男后的先例,但在妾妃之中,男妃的地位可要比女妃高上许多的,即便是平级之间也是稍有差距的。”

  凝轩瞬间呆若木鸡:搞了半天震惊的只有自己么!这男妃男妾男宠什么的倒成了高雅之事,还源远流长?!难道在思想境界上古人反倒比现代人开放想得开的多么!

  凝轩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擒住墨棋的衣襟,将昏昏欲睡的墨棋再次晃醒:“你是睡晕了还是我在做梦?我说的可是男人,俩男人在一起啊!得那什么的!得这样那样然后再这样的!这还正常?!这还能正常么?!大家可都是没胸的,平的!而且下面都是带把儿的,这都行?!”

  墨棋被晃得实在难受,极力睁大眼睛:“你这大半夜的瞎折腾什么?快睡快睡,明天活儿还多着呢!”

  说着不等凝轩反应过来将凝轩擒住衣襟的手用力甩开,反手拉过被子蒙住头,翻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凝轩对月长叹:这系统设定难道是被多如牛毛的穿越者给压坏了么,好得给我一个正常的世界观啊……

  卯时百官早朝,所以府上小厮丫鬟们都是寅时就得起床伺候着,即便是像凝轩、墨棋和青竹这类即便无关痛痒不知猴年马月才能上前厅一次的小厮,也得按着规定一并天不亮就得起来,饿着肚子摸着黑去藏书阁各司其职。

  看着墨棋罕见地在工作的时候哈欠连天,而一向精力过人牢骚不断的凝轩竟然苦着脸愣着神儿,还可笑地挂着俩黑眼圈,纯粹一副死了爹殁了娘、媳妇儿改嫁女儿连夜私奔的怨夫样儿,青竹一脸纳闷地在两人之间逡巡,试图了解这一夜之间瞬间微妙的改变。

  “你把持不住,终于决定把他办了?”青竹上前,自认小声地凑在墨棋耳边得出结论。

  闻言,本还一副呆若木鸡榆木疙瘩模样的凝轩瞬间电打似的转过脸来,投以两束红光。青竹只觉瞬间鸡皮疙瘩集体立正站好。

  最后还只有直犯困的墨棋出来圆场,摆摆手示意没事儿,让凝轩赶紧转过去干活儿,一边捏着声附耳警告:“你就少说两句吧,他正郁闷着呢,这时候惹他,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是个大活人。”

  “到底怎么了?”越不让问越是一惊一乍若有似无地藏着掖着,这青竹就越是好奇。满脑子的为什么闹地他坐立难安直往墨棋身边蹭。

  “说是大半夜的出门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不得已将死活甩不掉、胶皮糖粘着自己拔不下来的青竹顺势一带,两人往最里面的拐角架子走去,状似擦擦抹抹,整理整理。

  “什么不该看的?撞鬼了?”越说青竹反倒愈发跃跃欲试。

  看着青竹越来越起劲儿的样子墨棋直觉得满头黑线,也终于愈发理解为什么看似挺机灵一人儿竟硬生生地从主房小厮给赶了出来的原因。这火急火燎的性子跟在主子身边伺候着,不要两天还不让身边的人一起吃不了兜着走?

  白了青竹一眼,墨棋极力压低声音说着,生怕再次不小心刺激了前边失了魂儿似的木然的凝轩:

  “说是大半夜看到荷花池那边两个侍卫在那儿欢好,可能是那俩人做得有点儿过,或者他看地忘了走硬是看完了全套,反正我睡得迷迷糊糊也不弄不清到底怎么了,总之大半夜进进出出回来后就没让我有个好觉。”

  说着还很是郁闷地瞥了背对着自己这边全不知情的凝轩。

  可这话一出倒是让青竹更是纳闷了,眉头一皱,一副完全不理解的样子:“这不挺正常么?”

  这可是王府,正宗的皇亲贵族,男风本就在华朝之中被视为贵族和有身份的人才配有的高雅之事,越是有权利,越是地位高的,这事儿越是见怪不怪屡见不鲜。

  就连当今圣上外出见个使臣什么的,有时都不带皇后不带女妃而带男妃呢,在这王府中,尤其是自家以风流著称的荣亲王府上,这种事儿更是数不甚数,单说那西厢中的少爷都有好几位了。

  青竹不解,可这话刚出口就被墨棋猛地扑上来,一把将嘴堵住:“嘘!你小声着点儿,我昨晚就是不小心说了实话,才被折腾地连觉都没得睡,你可别再惹出什么乱子来,最后受折腾的还是我!”

  “唔唔!”青竹憋得直扑棱手,见墨棋好不容易说完了话才后知后觉地把手拿开的青竹委屈得不行,“好好地说话就说呗,干嘛拿抹布堵我的嘴?!”

  墨棋尴尬地笑笑,想转移话题地抬个头,却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之前还好好站在那儿虽然没多大作用好歹也算动了手在擦架子的凝轩,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天知道以他现在这种状态随便跑出去要捅多大的篓子!
初相识·犹记当年年少时 第十二章 这……应该算帅吧 上
  第十二章 这……应该算帅吧 上

  每房都有每房的规矩和杂物,藏书阁也不例外。天不亮就得起身,每天擦书架扫地弹灰,若是冬天还得连带着除霜,书阁多珍贵藏书,绝对不让燃炭火,所以这霜冻若是一日不除,第二天便能结厚厚的一层想除都不好除。

  每周一次的晒书除味儿更是折腾人,这藏书量大,管家讲究,这管事儿的也跟着严格,晒书都得一页一页的慢慢翻,晒透了晒全了才是,所以虽说是一周例行一次,这人手不够书又太多,弄得三人也只有天天都晒上一部分,大概一周能都晒个一边,然后下周继续。

  等到了月底,管事儿的还会专门过来监督他们修订书籍书册,统计目录,虽说每月变动不是太大,却都得事无巨细都得详尽了仔细着。

  天刚蒙蒙亮,凝轩便抱着一大摞书往外走。虽说一夜未睡,可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被瞬间颠覆的凝轩除了挂着俩熊猫眼外,连哈欠都不带打的。

  藏书阁门前长廊不远就是荷花池,到了夏天荷花盛开,池边也是花草娇艳茂盛,姹紫嫣红的很是漂亮,远处典雅别致的凉亭,亭便大树参天的一遮,成着荫、赏着景儿,倒别有一番运费风情,只是此刻凝轩却顾不得赏景风雅,他现在是看着荷花池就浑身僵硬,鸡皮疙瘩一个个集体立正站好,随即脑海中浮现一抹香艳旖旎的映月摇曳图,耳边还不时回响着一声声不绝于耳的喘息呻吟……

  明明来过多次的地方却让凝轩别扭之极,昨夜景象仿佛依旧历历在目,看着一旁的假山,又看看自己右边一些的地方,凝轩像触电似的想假山凑了凑寻找些许安全感。

  不过是错觉,错觉~一定是自己最近太缺乏爱情和软玉温香的滋润所以才会做这种春梦,虽然内容的主角怪是怪了点,但是完全不是问题!

  凝轩使劲儿摇了摇头,振作精神。眼观鼻,鼻观心的低眉敛目致力于今天依旧堆积如山的工作,想象着中午能够填饱肚子的美食。

  “找了你半天,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了?”青竹从身后猛的一拍。

  “今天的事儿还这么多,不早点弄的话一会儿又没饭吃。”凝轩应道,不去理会青竹脸上意义不明的灿烂笑容。

  “你今天倒勤快,平时怎么不见你动动。”青竹嘟哝着。

  此时天已经大亮,最后出来的墨棋怀里也抱着一大摞书本,看着蹲在地上两个咬耳朵的人,墨棋毫不客气的对着两手空空的青竹就是一脚:“别闹了,快去搬你的书。”

  青竹一声痛哼,捂着被踢疼的屁股悻悻离开。

  艳阳高照,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虽然藏书阁依旧是个时常无人问津的地方,可满园嘻嘻闹闹的声音、各房夫人公子赏花品茶的风雅之姿,以及各处忙碌不已的家仆身影随处可见。

  三人机械式的重复着翻书、晒书、合书再进进出出搬运的动作,百无聊赖的青竹却也没闲着,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和墨棋咬耳朵,虽然平日里能闹在一起的显然是凝轩和青竹,可今日凝轩明显写着闲人勿近的黑脸也不得不让神经大条的青竹望而却步,可话痨子的青竹却也耐不住性子,只得找墨棋分享着才听到的八卦。

  “听说前几日主子纳了个公子,漂亮着呢,还专门让人在西厢收拾了间厢房,让管家亲自带人去置办布置的呢,听柳夫人房里的佩儿说这几日可疼的紧呢,好多日子都给柳夫人搁在一边儿没搭理了。”青竹说的兴致勃勃,墨棋听着毫不关心,而那边虽然不想听却被迫听到的凝轩却是一个激灵。

  他凝轩可是现代人,受过高等教育思想自然不会如此顽固不化,其实并非他接受不了男风被世人广泛接受认可的实事,而是思想境界和现实总还是有一定的差距,让他错愕的无非是好不知会一声的就来了这么一出再真实不过的现场春宫秀而已,他的小思想还停留在需要循序渐进的时代。

  “嗯。”墨棋嗯了声,示意听到了,手上依旧毫不懈怠的忙碌着。

  “听说这位公子这一入府可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主子不但带着他同吃同住,还同进同出毫不避讳,这可瞬间打翻了东西两厢夫人公子们的醋坛子,听说现在在前头伺候着的人一个个可都紧张兮兮,”青竹越说越起劲儿,“看来当初还是我有先见之明,早早脱离了那个是非之地,像现在在这边,多逍遥自在,顺便还能看看平时那些个趾高气昂鼻子都要翻上天们的丫头小子们现在却一个个夹着尾巴做人的好戏,真是有意思~”

  “你那不叫有自知之明,而是被扫地出门。”凝轩听不下去的顶了回去,不知怎么回事儿,每天不跟他掐上两句好像浑身不自在似的。

  “哟,你小子学会听墙根儿了?我说我的关你什么事儿?”青竹哼哼的顶回去。

  听墙根儿……凝轩的连瞬间再次乌云密布。

  “既然是得躲在墙根儿后说的话,就请麻烦你小声点,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听到似的。”凝轩也毫不客气。

  三言两语来来去去的青竹倒真来了劲儿,一蹦三步远的跳到凝轩身边一把揽过凝轩的肩膀笑的猥琐:“难道你就不好奇那个公子到底是什么样么?瞧给咱家主子给迷的。”

  “男人能什么样子,只要有鼻子有眼都长在该长的位置上不都差不多么,瞧瞧你,再看看墨棋,就算不完全相似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来。”凝轩不以为意。

  闻言青竹眯起眼,笑的确愈发淫邪,好不忘不时的挑挑眉毛示意自己专门勾引良家妇女的淫贼似的,一边还不忘抹抹下巴,“以前我倒是也这么想,不过嘛……”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凝轩身上打量,“你实在是颠覆了我太多的想法,要各个都像你这么妖孽,主子们养几个公子也就不足为奇了。”
初相识·犹记当年年少时 第十三章 这……应该算帅吧 下
  第十三章 这……应该算帅吧 下

  闻言青竹眯起眼,笑的确愈发淫邪,好不忘不时的挑挑眉毛示意自己专门勾引良家妇女的淫贼似的,一边还不忘抹抹下巴,“以前我倒是也这么想,不过嘛……”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凝轩身上打量,“你实在是颠覆了我太多的想法,要各个都像你这么妖孽,主子们养几个公子也不不足为奇了。”

  “靠!”凝轩顿时一蹦三尺高,“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告诉你多少遍,老子这叫帅,这叫风姿,这叫魅力,这叫迷人,这叫男人味!!别开口闭口妖妖妖的,再废话当心老子废了你!”凝轩怒目,笑容却嗜血的灿烂,勾勾指头,一副“你敢再多少一句看我怎么废了你”的架势。

  而青竹却丝毫不为所动,连一边的墨棋闻言都没有当初诚惶诚恐的要来拉架的架势,反倒一副早就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的泰然从容。

  “好吧,随你怎么说,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既定的实事,你慢慢忙吧。”青竹不以为然的说着,脸上还不忘摆出一副同情不已的样子,摆摆手挪到一边自个儿收拾自个儿的去了。

  凝轩气不打一处来,扭过头不去理会,继续聚精会神的忙活自己手上的工作,目光不经意的往池子里一瞥,却再也移不开视线。

  肤如凝脂洁白如雪、光滑细腻,精致的脸蛋,巴掌大的脸孔,一头乌黑柔亮的头发虽被高高竖起却依旧有几根顽皮的不受管束,散落在额前,不点自红的朱唇,唇形姣好而丰润,仿佛时刻都泛着莹莹关泽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一般,高挺精致的鼻梁,而最要命的就是那双眼,大且明媚的黑眸虽然泛着稚嫩的光芒,但那挑起的眼尾、一路上挑的眼形,却硬是勾画出几分妖媚惑人的风情,浓密的长睫毛如两把小扇子般扑扇着,全然的不解困惑和震惊,硬是让这个堪称绝世魅惑的容颜上增添了几分懵懂的天真无邪。

  凝轩惊讶的张了张嘴,水中的倒影也张了张嘴,凝轩一副就要天塌了似的不笑肉不笑,那人也勾起了唇角。

  凝轩直起身,木讷的转身,再次聚精会神却也只能是表面功夫的动作着,嘴里还不停的嘟哝,好似自我安慰,却更像是自我催眠:这……绝对是帅……是帅不是妖……

  只是不是为何此刻说起来如此苍白,毫无说服力……

  虽说这一个穿越对容貌倒也没有多大的改变,可却不知为何在现代只还算得上清秀的面容为什么还了古装竟就这么……

  自顾自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连墨棋和青竹何时厉害都不知道的凝轩依旧执拗的自我催眠着,甚至连时将近午,期待已久的午饭即将到来都懵然不知。

  一天之内接连受两次打击让凝轩有些吃不消,虽然两次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脚被人猛的踢了一下,还不待凝轩吱声,倒是那人一声厉斥:“大胆!”

  凝轩懵然,只是木讷的“嗯”了一声,这倒让那人一时不知从何开口,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虽然凝轩压根儿连头的没抬。

  另一人挥了挥手,方才出声斥责的人便退了开去。

  男人蹲了下来与凝轩平视,看着凝轩连眼都不抬的样子端详了会儿,结论道:“难道是个傻子?”

  “你丫儿才是傻子!”凝轩一句顶回去:连自己想好好的沉静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消沉一会儿都不行,这儿的人绝对各个都闲的没事儿干,只会那别人消遣,真是老虎不发威就把我当病猫!

  怒目抬头,看着男人细长的丹凤眼中似笑非笑的探究神色,薄唇微挑,凝轩一震,这人他不认识,从未见过的生面孔,想向旁边的青竹墨棋二人求助,却才发现这两人竟都不在了,不得已打量起男人的穿着,用自己才被科普却少的可怜的知识来给男人的身份定位。

  一袭素色的深色衣着,领口袖口和裤腿都收紧束着,一双黑色的短靴,腰间一把斜挎着的长剑,毫无点缀的发饰只一根缎带束着,精简而干练。

  看来是府上的侍卫。凝轩如是下了结论。

  而男人在看到凝轩时也是一阵,随即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

  凝轩白了男人一眼,心想着这人是不是有病,没事儿见着个陌生人能乐成这样。

  “记得下次出门的时候洗把脸,小花猫~”说着一手蜻蜓点水般轻抚过凝轩的眼角便转身离开。

  凝轩一震,触电似的急忙摊开,难怪他草木皆兵,实在是这男人的态度太过亲昵随意,脸上的表情也太过意义不明。而男人则一脸泰然,甚至走到远处仍不忘挥挥手示意告别。

  好不容易在四方环视、僧多粥少的饭桌上保全了凝轩那份儿的青竹和墨棋看着姗姗来迟的凝轩一副失魂落魄半捂着脸,还一脸东一抹西一撇的墨迹时,实在不得不瞠目结舌。

  “你的脸……”青竹极力扯回抽搐的嘴角。

  可在此被刺激到敏感神经的凝轩顿时炸毛:又是脸!说了这是帅,绝对是帅不是妖!

  “你有意见?!”凝轩尽量笑的温和实则咬牙切齿,“这可是天生的帅气,你嫉妒不来的!”

  “……”两人同时抽搐不置可否。

  “那么请问帅气英俊的凝轩大人,您是怎么办到晒书晒的让笔墨甩了你两个巴掌?”墨棋说的镇定自若,而一旁的青竹早笑的东倒西歪。

  凝轩不解,收回附在脸上的手,这才发现双手墨迹点点,满满的一手。想到刚才那个侍卫捧腹大笑的说着“小花猫”,看着两人毫无形象甚至还时不时的喷几口饭出来,凝轩连饭都来不及吃,只凄厉的嚎了声“我的书啊!”,便拔腿就往方才才摞在架子上书跑去,天知道要是被发现上个月还好好的一本本,被自己晒了个血肉模糊,自己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
初相识·犹记当年年少时 第十四章 暗波汹涌
  第十四章 暗波汹涌

  “五哥今天看起来格外神清气爽啊,瞧那欲露未露的笑意,啧啧~这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啦哥。”

  帝都御用围猎场上,四周守卫严阵以待,而猎场中央的高头骏马上,一少年英姿飒爽威风凛凛,暗红的狐皮斗篷在风中凛冽飞扬。头戴金冠,发束玉簪,身姿挺拔,此人便是刚年过十六封王赐爵的八皇子,豫亲王封玄振。

  策马上前,封玄振俊朗的脸上笑的一脸暧昧,“听说五哥最近新的了一位佳人,宠的紧呢,本想着外人传话总有些无中生有言过其实,不过如今一见,看来此言非虚啊~”说着,还一副若有所思的苦恼模样,“嘶,叫什么来着?”

  五皇子,荣亲王封玄奕面不改色,依旧挂着抹往常的似笑非笑、谈笑风生的淡然:“你若有兴趣,就给你吧。”

  可不知为何,却突然想起方才意外经过藏书阁时,看到的那张犹如花猫一般的墨脸:说到猫,那灵动闪亮的眸子还真像猫呢。

  想着,封玄奕的唇角酱起一抹宠溺的弧度,只是却被招牌的似笑非笑所掩盖。

  而封玄振闻言急忙摆手:“还是不了,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我怎么好夺五哥所爱,更何况对于男风,为弟我实在不善此道,实在无福消受,无福消受。”

  闻言,封玄奕作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啧啧,瞧瞧这身板,真是浪费啦~”说着还不忘拍了拍封玄振不同一般十六岁少年的健壮身板,“况且这个中滋味,非轻身经历的人不知,绝不比那些软玉温香的差,亦或者从眸中方面来说更带劲儿~”

  封玄振一脸黑线尴尬不已,一手勒紧缰绳,一手不住的摸着高挺的鼻梁:“五哥,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这……我这不才刚过了十六出宫封王么,这些事儿……”说着,蜜色的脸上竟一片绯红。

  谁都知道皇宫,无非是表面光鲜亮丽尊贵无比,实则内里肮脏污秽淫乱不堪,而就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了十六年,见惯了阵风吃醋的争宠手段,又如此身居高位,坐享堂堂亲王之尊的八皇子豫亲王封玄振,竟是个不折不扣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

  封玄奕笑的更加坏心眼:“哦,就只容得你来打趣我,就不让我也来打趣打趣你了?”

  虽非同一生母,但五皇子和八皇子在宫中却是自大小就在兄弟当中格外交好。如今按华朝法令,皇子满十六岁便成年,可出宫封王拜侯,这一大清早刚封了爵位,就兴冲冲的约了封玄奕来庆祝。

  “父皇这次让你跟着定北侯纳兰将军西征,你有何打算?”虽说是围场,虽说是打猎,而两人却闲散的策马并行。

  “还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奋勇杀敌平定西陲啊。”说起打仗,所有皇子中没有比封玄振更热心的了,霎时连方才被封玄奕调笑打击的萎靡模样烟消云散,黑眸中闪烁着如豹子般的点点精光。

  读书,他从来不上心,什么诗词歌赋他看着就头晕,音律乐曲,听着更像是对牛弹琴,唯有这兵书却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而且自小体格就比其余兄弟要见状许多,虽然才刚刚成年二八之幼,身子骨却十分健朗,不必二十来岁的男子差多少,况且自小对武学就有浓厚的兴趣,父皇又命最好的师傅来教导,完全是以一敌百的能臣武将。

  封玄奕皱眉,对这个完全一根筋儿的八弟他完全不理解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你是我们兄弟中唯一一个刚成年封王就被允许出去带兵打仗的,虽说只是副将,可父皇对你的期许你应该明白。”封玄奕沉声道。

  “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我才得好好表现,不辜负父皇的期望啊……”封玄振的话被封玄奕猛的打断。

  “就是因为明白,所以你才需要适可而止!”封玄奕厉声道,而封玄振却似懂非懂一脸困惑,“定北侯纳兰健战功赫赫,行军打仗自然有他的一套,你只需要跟着学,好好看就好,毕竟纸上谈兵,应该让你实际多历练历练才是,况且既然父王让你作为他的副将,自然有父王的打算,枪打出头鸟,你不过第一次出征,凡事不要做得太过才是。”

  “可是他可是太子党啊,虽然没有明显的支援太子,可他手握重兵,虽然看似中立,却从不偏颇大哥这边,若是让他这次再立了战功,那太子那边岂不是更得势?”封玄振急道。

  而封玄奕却不以为然,依旧一脸从容的看着胯下的马儿悠闲的吃着草:“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你只要能保住命,却定拿稳了这次战功,跟着这位开国大将学到真正的行军大战即可,将来有你建功立业的时候。”

  “可是……”

  “没有可是,”封玄奕策马,眼望着湛蓝的天空,风扬起额前细碎的长发,“做臣子就有做臣子的本分,凡事切忌功高震主,我们只要看着,也该给父皇敲敲警钟了,亦或者父皇这么急着让你跟着历练已然察觉,怎么说着兵权落在外姓的手里总是不妥不是?”

  看着封玄奕策马越行越远的背影,封玄振这才回过神来,朗声道:“五哥,你别总是把话说一半啊,我这听着憋着难受!哥!我说你别急着走啊!”

  说着,马鞭一扬,策马跟上。

  对于正事儿,他凝轩从不关心,亦或者说他没时间关心,这整天瞎折腾的工作就让他叫苦不迭,况且还不给饭吃,况且他还总是笨手笨脚的做错,无端又多出好多事儿来。

  跟管事儿的小唐好说歹说的弄来的墨汁和毛笔,却又不能说是因为自己弄花了书中的文字想要再描一遍,只得打马虎眼陪着笑厚着脸皮说什么想练练字,狗腿的谄笑不已,说什么每月看着管事儿的亲自来抄录目录记载书籍记录实在太辛苦,想要把自己这字儿练好了好帮忙分忧。

  没想到这小唐一听倒真乐了,虽说这抄录抄录的活儿不怎么重,可对他这样整日游手好闲惯了,只会东说一句西踹一脚的人来说,却也足够让他腰酸背疼手抽筋儿一阵的了,听凝轩这么狗血的一说,顿时来了劲儿,想都不想就应了下来,还好心的多背了几只毛笔,另外还额外赠送了好些宣纸,说是为了让他好好练习之用,临走前还直夸凝轩有孝心,将来一定有前途什么的。
初相识·犹记当年年少时 第十五章 哎,我说你也别闲着啊 上
  第十五章 哎,我说你也别闲着啊 上

  可凝轩这边却彻底垮了脸,天知道他只是胡乱诌了这么一句,天知道他只是想要写笔墨赶紧着把那些个烂摊子涂一遍就好,却没想到天降横祸,无端端的给自己又添了这么写个麻烦的差事!

  要知道这一屋子的书好说也有个成千上万策!要是个整日无事又会写字的闲人在这坐着狂写个一天或许还能写完,可他可是每天还有忙不完的事儿啊,这不是忙中添乱么!!

  顾不得吃饭就抱着砚台和纸笔一路小跑的奔回藏书阁,看着这满篇七拐八弯的文字,凝轩只觉得古人就是麻烦,好好的一个简体字怎么就被想象的这么抽象?笔画多不说,还不好记,更不好写!

  可是让凝轩不得不惊讶的是,明明是第一次看这些个想鬼画符一样的物质,虽然依稀能看出现代人从中提取的智慧,可本质上还是相去甚远,而自己却能读个大概,仿佛并不陌生一般,原本还怨念这纠结的笔画歪七扭八,想着先练练,可拿上笔却不是为何有模有样,下笔更是轻车熟路。

  莫非我天赋异禀,我果然是天才啊!凝轩瞬间陷入自我陶醉的美妙感觉中不可自拔。

  而等青竹和墨棋东掖西藏好不容易带着剩饭剩菜前来祭五脏庙时,看到的确是庙主一副花痴走神,唇角还口水直流的白痴模样。

  识趣儿的不去叨扰,搁下饭菜便各忙各的去了。

  自晌午起凝轩便没有离开藏书阁的小桌椅半步,弓着腰低着头剑笔如飞,午饭和晚饭都靠这两个患难见真情的哥们儿带着点儿吃食来祭祭自己这五脏庙,中间更是连茅厕都来不及上,用凝轩的话说:有时间为找茅厕而迷路,还不如硬是憋着赶紧写完这篇……

  夜里掌灯时分,大家不得不各自散了,看着墨棋和青竹渐行渐远的背影,凝轩老泪纵横哭喊出最后一声祈求:“哥们儿,我说你们就不能帮忙吵点儿么……”

  而两人则潇洒的回头,耸肩,一副无辜样:“我们不识字啊……”

  X的,凝轩咬碎一口银牙,搞的老子就识字似的,这一个个跟鬼画符似的,还不是照猫画虎么!一个个一点美术细胞都没有!

  凝轩碎碎念,却也无济于事。

  若只是每月的记录目录,根本没这么麻烦,无非就是写个书名儿标个记号,而他这次可是好死不死的认认真真的晒书,同时认认真真的抹花了一页又一页,里面的字小行多,虽然这书本的数量不多,可这些字加起来却与抄书无意,况且还是让一个新手……

  “床啊,虽然你硬了点儿,被子啊,虽然你有味儿了点儿,可是此刻我是多么的想念你的坚硬和你的柔软啊~”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凝轩对窗长叹,还不忘伸手摸了摸压根儿没有一滴眼泪的眼角。

  “咚咚咚”,这边还没感叹完,那边几声敲门声轻响,寂静的夜里只有风声蝉鸣,外加灯烛的爆烈声,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凝轩一个寒颤:听说古时候鬼怪什么的很多的,我不会点儿这么背就遇上了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可入乡随俗我还是会拜你的,虽然不够及时,可我以后一定补上啊,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求您赶快把门外这些个有的没有的东西统统降服吧……

  凝轩这边拜的振振有词,而外边的人却等的不耐烦了。

  “有人的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凝轩一愣,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绞尽脑汁,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倏地惊觉,这才想起来如果门外真的是人,自己岂不也是在劫难逃?!府中命令规定,掌灯之后,各房小厮都必须回房就寝,当然在各厢伺候主子夫人和公子的侍童侍婢另当别论。自己这可是连夜赶工,况且还是靠墨棋在房里打了马虎眼才得意脱身的,要是这边被发现了,不但自己倒霉,还要连累墨棋,这该如何是好!

  “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要不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外面的男人如是说。

  而里边的凝轩却瞬间来了精神。

  怕被人看见,要是查房的管事儿怎么可能怕这个,要是哪厢的主子更不会顾及这个,一个个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人物,看来也是个夜里偷溜出来的小厮,想着自己之前偷溜出来觅食却迷路的经历,顿时同情心泛滥顺带恶劣的爽快:终于也有和我一样没有方向感的家伙了!

  蹑手蹑脚的踱到门前将反锁的钥移开,把门拉开一条缝好让人进来,关门时还不忘做贼似的左右观望一番是不是有人看到。

  “放心吧,附近没人,进来前我看过了,要不我也不会这么胆大的叫门不是?”倒是那人气定神闲的坐在桌边另一端空出来的木椅上。

  这才定下神来的凝轩回头一看,这不是早上笑话自己花猫,让自己回去好好洗把脸的那个侍卫么!

  所说他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骨子里倒也古道热肠讲义气的很,可却也不是好想与的。有道是有仇不报非君子,吃亏不还非丈夫,他凝轩可是个眦睚必报的主儿。

  看着那人如此气定神闲还对着自己似笑非笑的样子,凝轩就气不打一处来。开玩笑,现在可是在藏书阁,这可是他地头!自己可是好心收容他这个迷路的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小心谨慎一些还不是为了大家好,这家伙竟然笑话自己!

  三步并作两步毫不客气的上前一脚揣在男人的小腿骨上,他知道这里被猛的一踹有多疼,就算没有亲身经历,倒是现在看看男人面部纠结的抽搐模样也能猜个七八分。

  “喂,你新来的吧,有点自觉好不好,那可是我的座儿!”说着走上前去一屁股将还处在震惊当中惊讶的圆睁双眼的男人撅了下来。

  其实位置不止一个,而且他本来的位置也不是那个,只是他凝轩实在看不惯那一场俊朗英挺的面容上上挑的眼角带笑,性感的薄唇带笑,连姣好的面容都是一副似笑非笑,且这被调笑的对象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