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什么气呢？”林越手一抖差点又把手里东西摔了下去，晨曦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林越还没从回忆里出来，突然看见晨曦便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晨曦看着这样的林越心疼不已，走过去拿过相框摆在桌上，“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一张脸会有这么大的差距。”林越静静看着照片没做声，“王瑞说他很好奇你和我。”晨曦想了想继续说：“和晨曦是怎么在一起的，我也挺好奇，不介意说说吧。”林越把目光转到他的脸上，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甚至连表情都一模一样。他们怎么好上的，林越自己也不知道。幼年纯洁的友谊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大概是从他第一次看到两个男人拥抱，那时候林越到了叛逆期，林之航又很忙，没空管教他，他妈最多唠叨两句只要儿子高兴也就随他，林越虽然是个半大不大的小子，但是他不是没有脑子，大祸不闯，打打架，去酒吧泡泡妞而已，这在学生中已经是英雄了，于是林越在学校混得风生水起，而这些晨曦也不是不知道，他也说过林越，林越每次都是笑着答应转而又是后半夜才回家。那时候晨曦升学了高中，学习压力不比初中，说了几回无果也就只能让他别玩太晚这类的。林越每次去找晨曦也必然是三好学生的模样，这种平衡在林越也进入高中开始打破，他比原来有了更多的自由，因为他妈去了他爸那边，是林越彻底放飞自我，一次高中的朋友神神秘秘给他说有种酒吧开在后街口，好多人都不敢进去，林越笑着问是黑店吗，朋友摇头说比黑店还黑。林越没当回事，他以为是那种有成人表演这类的，又不是没去过，结果晚上这几个人拉上林越说一起去探险，林越只当他们是小孩子没见过世面，懒洋洋把外套搭在肩上，“走。”

  酒吧看起来陈旧且简单，进去以后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只有零星的人在座位上划拳喝酒，“就是个普通的酒吧嘛。”林越失望，酒也喝得兴致缺缺，正在无聊的时候他看见角落有两个人抱在一起，这在酒吧不稀奇，但是抱着的两个人明明都是男人，其中一个手还在另一个腰上乱摸，林越眼睛睁大了不少，这还是他头一回见，一直以来他都是只是听说有这类人，在他看来俩男的在一起实在反胃根本没兴趣，但是这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抱着让他移不开眼睛，被摸的那个衣服被掀起来一觉露出白嫩嫩的肉，不知道怎么的林越想起了晨曦，他也很白，因为不爱运动身上肌肉并不明显，看着那只手顺着腰线往下，林越不禁想着晨曦的腰很细，不知道摸起来手感如何，他会发出什么声音，朋友见林越一动不动盯着看，凑到旁边：“越哥，你看出来了吧，俩都是男的，啧啧。”语调轻浮让林越陡然清醒，他自动带入了他和晨曦，林越心虚对晨曦怎么会有这种龌龊的想法，转开脸不屑一顾：“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朋友惊讶越哥不愧为老大，果然经过大风大浪，林越闷头喝酒，晨曦的脸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泛红的双颊，含水的眼睛，和吐着热气的呻吟，林越站了起来：“不喝了。”没等旁人反应已经没了踪影。回到家，林越冲进浴室，冷水也浇不熄那股邪门的欲火，最后屈服于身体林越用手握住自己昂扬的欲望，想着晨曦释放了出来。第二天林越和晨曦一起去学习，他眼睛直往地上瞟，晨曦和他说话也只是嗯嗯啊啊，晨曦看着林越脸有点红，疑惑地问林越是不是发烧了身体不舒服，林越摇头，晨曦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又放在自己额头，自言自语：“不烫啊。”林越却借口要背书先跑了，留下晨曦一头雾水。林越原以为他是被酒吧两个人刺激到了昨天才那么失控，结果今天看见晨曦，昨天想象的画面又在脑海一幕一幕出现，晨曦手摸上他额头的时候林越赶紧跑了，他怕再多呆一会会对晨曦做什么事，下午他请了假回家，胡乱翻了两片药吃下去床上躺着停尸，林越觉得自己疯了。晨曦下午见林越没来找他，便打了电话，林越稳住心神给晨曦说突然觉得不舒服就回家休息了，睡一觉好多了让晨曦别担心，想着上午林越的不对劲，晨曦连家都没回直接赶了过来，在晨曦眼里林越就是一个宠坏了的孩子，现在他自己一个人在家又生着病，该委屈坏了。林越这时候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晨曦，看着晨曦忙前忙后的身影，他根本没办法把注意力从他的身体移开，晨曦淘米熬粥，手指在米里穿插，开火的时候因为热，晨曦撩开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还有他弯下腰找勺子，看到他的腰比记忆里更细，还有翘起来的屁股。林越想给自己一巴掌，晨曦回头看见林越呆呆的站在自己身后，笑着让他去休息，很快就好了，林越却像没听见一样盯着他的嘴发呆，直到晨曦说第二遍林越才有动作，僵硬地回了卧室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坐着，晨曦把粥端了进来一勺一勺喂给林越，吃到一半林越就嚷着不吃了，粥还是热的，看林越满头的汗还用双手抓紧被子，晨曦怕他热坏了伸手要把被子拉开点，林越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别拉别拉，我不热，这样正好。”晨曦皱了皱眉头，看林越坚持只好说把碗拿出去洗，让林越睡会，林越哪敢把被子拉下来，懊恼地掀开被子透气看见他的小帐篷赫然挺立，突然晨曦从门口探进一个脑袋，吓得林越朝前一扑，气愤地大叫“你怎么没声儿啊。”晨曦看着林越这动静也不由得疑惑：“我看看你睡了没有，没睡问问你想吃点什么？”林越咬牙：“都行随便。”晨曦朝他走过来：“被子盖好，出那么多汗待会要着凉了。”“你别过来！”林越瞪大眼睛，晨曦觉得今天林越实在太奇怪，干脆利落走过去把林越拉起来就去拿被子，看见了林越双腿间可疑的凸起，晨曦愣住了，林越脸红的像烧开的水壶，劈手夺过被子恼羞成怒：“你走开！”晨曦憋着笑走到房门口说自己去买菜，留下林越一个人坐在床上生闷气。做好饭晨曦哄了半天保证不笑，林越才肯出来，坐在餐桌上晨曦给林越夹菜，林越埋着头吃，晨曦思索再三给林越说：“小越，这其实没什么的，每个正常的男生都会经历的，你也不要太在意。”林越嘴里塞得满满的，抬起头瞪他，晨曦努力忍住：“我就当没看见，你不用。”实在没忍住，晨曦扑哧笑了出来，林越气得站起来就要去捂他的嘴，晨曦赶紧道歉：“我不是有意的哈哈哈哈哈，只是哈哈哈哈你都病成那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林越两步绕道晨曦身边就去捂他嘴，一只手伸在晨曦腋下挠痒，晨曦怕痒一边扭着身体躲一边笑，林越手不经意滑到晨曦腰上，鬼使神差的捏了一把，和想象的一样柔软，晨曦不疑有他，笑着拍掉林越的手。那个晚上林越又失眠了。

  他下意识疏远晨曦，晨曦虽然不解也就当他是长大了不愿意老被管着，而自己高三也确实压力大到焦头烂额，因此两个人看起来相安无事，只是他不知道林越和他之间看似风平浪静之下的暗礁漩涡。高三下半学期，林越一反常态开始主动找他，也不干别的就和他一起写作业，有时候还问点学习上的事，晨曦很高兴林越终于认识到学习的重要性，也很热心的给他解答问题，林越待得晚了晨曦就把床铺好让他先睡，他继续挑灯奋战，他看不见林越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背影，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欲望和疯狂。高考完的晨曦也不怎么放松，他知道自己考得不错，因此并不担心成绩，但是他不想给爷爷增添压力于是打算去快餐店做暑期工，林越在他那软磨硬泡了半天非要一起出去旅游，还说自己计划了好久就等他高考完，以后晨曦读了大学两个人见面就少了云云，晨曦是林越惯来心软，只好点头同意，这趟旅行两个人玩得愉快，林越老是喜欢给晨曦买东西，从吃的到用的，纸包着的糖一直在他脑海挥之不去，可是最后晨曦也总是把买来的吃的变着法儿塞进林越肚子，用的最后也成为林越专属，这次晨曦破天荒说想要那个木牌的吊坠，林越恨不得把店里全部的牌子买回去，晨曦挑好以后老板说可以刻字，晨曦苦思冥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要刻什么，林越干脆说回去慢慢想，实在不行下次再来刻。晚上两人一块儿躺在床上聊天，本来是两张床，林越硬是挤在晨曦这里，没一会晨曦就说困了要睡，林越便不做声，估摸着晨曦差不多睡着了便悄悄直起上半身，静静看着晨曦的睡颜，看起来纯净无害的样子让林越有种想要欺负他，让他哭的恶劣的心理。这些天晚上他趁着晨曦熟睡，用手轻轻抚摸着这张让自己几乎疯掉的脸，晨曦睡得很沉，林越胆子开始大了起来，不满足仅仅抚摸他的脸，柔软的唇瓣到白净的脖子，隔着衣服贴着他的腰，今天他突发奇想，伸手轻轻撩起晨曦的T恤，露出了腰线下平坦的小腹，晨曦的呼吸让肚子也跟着微微起伏，林越几乎立刻就硬了，他颤抖着手轻轻摸了上去，温暖而柔软的皮肤在自己手上变换着形状，他不自觉欺身压上去，晨曦呼吸抚过林越的脸，隔得近了林越能看清晨曦脸上的绒毛，微微张开的嘴，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晨曦憋的难受睁开了眼，看见林越趴在自己身上，手在自己腰部用力揉捏，更让他震惊地是林越在吻自己。这几天晨曦并不是不知道林越在干什么，他睡眠一向很浅，一点动静就会惊醒，他不知道林越想干什么，只是感觉到林越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滑来滑去，有几次停下自己嘴唇上，晨曦不敢睁开眼睛只当自己在做梦，可这次晨曦无论如何装不下去了，他用尽了全力想把林越推开，林越却用手轻易抓住晨曦的手压在两侧吻得更凶，直到晨曦快要喘不过气林越才松开对他的钳制。晨曦连滚带爬下了床，看着仍在床上的林越惊恐万分，因为太过恐惧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看着林越对着他露出了残酷的笑，林越慢慢从床上下来，晨曦想跑但是腿不听使唤，努力发出类似幼兽在陷阱里嘶吼的声音：“你别过来。”林越如同没听见一样弯腰给晨曦套上拖鞋，晨曦往后退，被林越用力拽住拖到床边坐下，“小越，你。”，林越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晨曦闭上了嘴，林越拉过晨曦的手边玩边说：“吓着了吧。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一直忍着。”晨曦想说话，林越却不给他机会，他接着说：“我也觉得我疯了，竟然对一个男的有反应。”晨曦屏住呼吸，林越看着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哥，你说我怎么办。”晨曦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林越读小学就领着他的小女朋友来找他玩，长大点了身边的女生换得比换衣服还勤，他怎么也想不到林越会对男生有想法，想起林越今天所作所为他有种责怪自己的错觉，是不是因为林越和自己呆的时间长，又觉得自己对他太好以至于错把这种兄弟感情当成男女的感情，晨曦尝试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成这样的？”“你给我熬粥那天。”林越回答得干脆，晨曦觉得自己判断的没错，想起那时候自己还笑他，不由得也有点尴尬，“那你对别人是不是也，额，那个。”林越嗤之以鼻，“我又不是禽兽。”晨曦也觉得自己问得不太对，他想了半天有了一个主意：“你现在对女生会有反应吗？”林越简直觉得晨曦脑袋被驴踢了：“我又不是不举。”晨曦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林越的肩胸有成竹地说：“我有办法。你交个女朋友去。”林越挑眉看着晨曦，晨曦认真地给他说：“但是不要影响学业，也不能勉强女生，人家要是不同意。”林越听见他越扯越远干脆把人往床上一带，晨曦的话戛然而止，林越又吻上去了，这次和刚才不一样，温柔地暧昧地舔舐着晨曦的唇，到晨曦不得不张开嘴的时候把舌头伸了进去，扫过晨他的口腔，挑逗够了那条慌不择路地舌头，最后慢慢卷住它。晨曦从没接过吻，在林越极富技巧的攻势下丢盔弃甲，等林越放开他的唇的时候，晨曦艰难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无力地任林越把他的衣服除下，摸上了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身体，他浑身燥热难耐，看着晨曦像被绑在解剖台上的小兔子，林越低头含住了晨曦，听见晨曦压抑的呻吟，林越心理得到极大满足，他没做过这事，回想以前那些女生给自己口的做法，把灵活的舌头缠了上去，在敏感的地方坏心眼逗弄，晨曦手放在林越头上不知道要不要推开，林越握住晨曦一只手，感觉到那人手心湿热，便吞得更深了些，几乎抵到自己喉咙，晨曦手抓紧了他，林越开始吞吐、吮吸，身下人喘息越来越急促，大腿根控制不住地抖，呻吟已经压抑不住断断续续漏出来，林越也加快了速度，终于听见他带着哭腔的尖叫着泻了出来，晨曦捂住嘴看着林越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别，脏。”晨曦喉咙发紧，林越吻了上来，“你好甜。”拉起晨曦的手放在自己胯间，晨曦摸到那根火热的坚挺，林越引导着晨曦上下撸动，身上仍是没有力气，唯独手指紧紧附在林越那处尽心尽力地侍弄着，直到感受到那一颤后的点点湿意，林越喘着粗气在晨曦耳边轻轻说：“晨曦，我喜欢你。”他没有听到回答，不知道晨曦睡着了还是没有听见。那次的事以后晨曦一直躲着他，直到开学离开这座城市，林越去找过他不少次，都被晨曦以种种理由不见，晨曦不敢面对林越，面对晨曦一再拒绝，林越赌气一般天天泡在gay吧，林越本身就惹眼，在那个略显小众的圈子迅速传来，围在身边的人不计其数，林越也毫不手软，拿出他一贯的风格，男朋友比女朋友换得还勤，大家都道他是花心少爷风流成性，只有林越知道他压着身下的人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个人。晨曦从进入大学起就只有过年才回来呆上几天，恰好是林越不得不去他爸妈那的时候，等林越回来晨曦已经走了，接到医院电话晨曦才发现他竟然把爷爷忽略了这么久，愧疚的晨曦赶紧请了假回来，爷爷在医院输液，陪着他的是林越，万幸爷爷没什么事，住了两天院就回家养着，把爷爷接回家后，林越拉住晨曦：“我有事找你。”晨曦知道躲不过，只好答应林越，但有个要求：“别在这说。”他怕爷爷知道，林越也明白，把晨曦带回了自己家。

  林越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晨曦问他：“然后呢？”林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你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