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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很特別的
作者:喵芭渴死姬      更新:2020-11-20 20:00      字数:5978
  喻辰安又作了夢。

  夢境從他與李耀年少時的情竇初開開始,到他被丟入深淵的那一晚,最後在百般羞辱中,以李耀猙獰的笑臉和蘇沂禎被摀住嘴的掙扎作結,直到醒來時,他都還能聽見李耀走火入魔的呢喃。

  ——「毀了你,我只有毀了你……你才能只屬於我……」

  身體像又一次被狠狠撕裂,連同心臟和靈魂,都在那不知真假的夢境中化成碎片,喻辰安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會從此成為李耀的囚奴,但他知道,李耀曾經留給他的美好是徹底毀了。

  此時,眼前是熟悉的慘白天花板與淺綠布簾,半掩的簾布外有人聲低語,其中夾雜母親的啜泣聲,喻辰安才發現自己正躺在急診的病床上。

  「我們是不是做錯了?」喻母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我從來沒看過安安這樣頂撞長輩,可見他平時受了多少氣,都一直默默忍著不肯跟我們說。」

  喻父沒有說話,沉默之下,是一份深沉的哀傷。

  喻母擤了下鼻子,壓低聲音地哽咽說:「我們為人師表,自以為創造一個最好的環境,把孩子培養成一個知書達禮、奮發上進的人,就能問心無愧,卻忘了教會他如何保護自己,也忘了教他……怎麼回家。」

  喻辰安聽到這就鼻頭一酸,十分懊悔今晚的衝動。明明這整場衝突可以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他卻因為一時的懦弱,沒能及時坦承,進而搞砸了一切。

  儘管他也因而看清了李家人的另一面。

  李父能在氣極之下打他,想必以前也沒少向家人動粗,難怪李耀每次提起李父總是聞之色變,像個刺蝟般萬分抗拒,對李母更是不耐煩地敷衍了事,也難怪李耀對他的依附感會這麼重,甚至不惜以自殘約束他。

  但他到底又做錯了什麼,必須接受這些傷害?

  「你說我們真的要告老李嗎?」喻母遲疑地說:「警察說安安傷得不重,告的話也頂多是賠錢了事而已,還費時,不如私下和解。」

  「等孩子醒來再說。」喻父終於開了口,卻流露出濃濃的疲憊。

  「那……」喻母又將音量壓低了些,「李耀的事,該跟警方說嗎?」

  喻父沉吟了許久,最終仍是一聲無奈的嘆息,「讓安安自己決定吧,這事不好解決,我們不能隨意幫他作主。」

  聊到這裡,兩人就轉移話題,說起要如何幫兒子補身體。

  喻辰安默然聽了一會,覺得呼吸有些不順,就吸了下鼻子。父母一聽聞動靜,就立刻停止談話,撩開簾布走進來,喻母也已擦乾淚水,恢復笑容。

  「醒來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媽給你去叫醫生。」喻母說著就又要往外走。喻辰安連忙出聲阻止,通常晚上的急診非常忙,病人若沒有特殊狀況,就不用特地喊人,等時間一到,醫護人員就會過來查探,何況他自己就是醫生,能自行判斷傷勢如何。

  「唉,你真是嚇死我們了。」喻母幫喻辰安墊高枕頭,讓他能稍微坐起來談話,「你暈倒後,你爸就急得報警把你送來急診,還以為是傷到哪了,幸好只是耳膜輕微穿孔,外加精神衝擊太大才暈過去,醫生說留下來觀察一晚,確認沒有後遺症就能回家休養。」

  喻辰安給自己做了下簡單的測試,確定沒有腦震盪,雖有些耳鳴和刺痛,但不影響作息,就說:「我沒事,不用留下,把床位讓出來吧。」

  「醫生說留就留。」喻母拍了下他,「自己是醫生就不聽醫囑了?」

  「……」

  眼看時間很晚了,喻辰安知道母親的身體一向不太好,此刻面容也十分憔悴,便勸他們先回家休息,喻母卻堅持要陪,喻父也不吭聲,眉頭緊蹙,倒是有幾分左右為難,既擔心兒子,也擔心妻子。

  正當三人僵持不下時,布簾就再次被掀開。

  「伯父伯母就放心去休息吧。」顧懷手上拿著兩個紙杯,一杯是喝了一半的微涼咖啡,另一杯卻是散發濃郁香味的熱可可,「我正好忙完了,可以幫忙照顧辰安。」

  喻母見顧懷一進來就將熱可可遞到喻辰安手上,眼裡的笑意十足寵溺,自家兒子也眼睛一亮,一副接受得理所當然的樣子,就不禁眼皮一跳。

  倒是喻父一掃陰霾,眉開眼笑地朝顧懷伸出手,言詞萬分懇切,「又麻煩顧醫師了,您真是我們辰安的貴人。」

  「哪裡,伯父不用這麼客氣。」顧懷握住喻父的手笑道。

  喻父用雙手緊緊握了下顧懷的手,滿懷感激地道了謝,又沉聲叮囑兒子要聽醫生的話別亂跑,乖乖地等爸爸明早來接,就放心地拉著欲言又止的妻子離開。

  回公寓的路上,喻父忍不住欣慰地感慨,「顧醫師真是安安的良師益友,現在的年輕人不比以往,願意這樣照顧後輩的已經不多了,我們一定要好好感謝人家,幫兒子鞏固好人脈搞好交情,等這些麻煩事都過去後,就找個日子請顧醫師吃飯吧。」

  喻母一臉複雜,很想扒開老公的腦袋瞧一瞧是怎麼長的。

  另一廂,喻辰安還在咕噥著,「只是輕微穿孔而已,真的不用留下。」 

  顧懷搬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然後放棄睡在床上有專業陪護的機會,回家孤零零地打地鋪睡覺?」

  以喻辰安那間只有一房一廳的小公寓,自然得將大床讓給父母睡,自己睡沙發或打地鋪,但喻辰安有傷在身,別說顧懷有私心,做父母的肯定也不捨得。

  「這樣不是公器私用嗎?」喻辰安有些心虛。

  顧懷失笑,「放心,如果缺床位,一定馬上把你踢走。」

  喻辰安這才笑了下,沒再糾結這個問題。他喝了口熱可可,用甜膩的糖份舒緩受傷又做惡夢的不適,稍微安撫了跌宕一夜的心情。他看向正在喝咖啡的顧懷,注意到對方眉間的倦色,便說:「好像兩次進急診都剛好是顧醫師當班。」

  「是啊。」顧懷十分無奈,「我肯定是跟急診室有仇。」

  喻辰安跟著苦笑,想起自己望眼欲穿的復職通知,心裡是滿滿的失落,「我的心理評估是不是要搞砸了?」

  顧懷立刻豎眉佯裝震怒,用霸道總裁的口吻說:「誰說的?天涼了,我看有誰敢搞砸你的評估?」

  戲精上線,誰與爭鋒?

  喻辰安不禁噴笑一聲,雖然知道對方只是安慰他,但心情仍是好轉了不少,接著他感覺耳膜一陣刺痛,就低呼地皺起臉,樂極生悲。

  顧懷見狀,也不敢再開玩笑了,等喻辰安的耳朵稍微舒緩後,就換了個話題,「晚上吃了什麼大餐?」

  然後,他就發現這是一道自虐的跳坑題。

  「土雞湯、蒜蓉蝦、白切肉、麻油雞飯……」喻辰安意猶未盡地數著,滿臉都是回憶人間美味的滿足神情。

  「……果然好奇心殺死貓。」顧懷每聽完一道菜,肚子就跟著咕嚕一聲。晚餐只來得及吃一個速食漢堡的他,幽幽瞪著手中苦澀的冷咖啡,泛起了懊悔的淚光,十分委屈,「我現在更餓了。」

  喻辰安既好笑又不忍,「哪天換我親自下廚請你吃飯?」

  「一言為定。」顧懷欣然應許。

  顧懷說的沒錯,今晚的急診難得清閒,但也難保不會有突發狀況。喻辰安早就看出他一直在勉強撐起精神,便挪了挪身子,讓出一點空位,「你趁現在睡一會吧。」

  顧懷白天進行過一場手術,還沒休息多久,匆匆吃個遲到的午餐,就接著一路忙到現在,確實累得不行,便取下眼鏡抹了把臉,妥協道:「好吧,就瞇個十分鐘,記得喊我。」

  說完,他就俯下身,雙手交疊地趴在那空位上,迅速睡了過去。

  喻辰安靜靜看著顧懷的側臉一會,才意識到對方趴的位子離他很近,幾乎能感覺到對方溫熱的吐息,但也許是顧懷總能給他一種舒適自在的安全感,又曾在他最狼狽的時候伸出援手,他竟一點也不會感到不適。

  心理師曾經問過他:「你覺得你那位朋友對你來說是什麼?」

  他忘了當時自己說了什麼,但此刻細細一想,便忍不住在心裡回答:「是很特別、很特別的存在。」

  喝完了熱可可,喻辰安將杯子擺到一邊,調整好枕頭高度,就躺下來繼續望著天花板,試圖放空思緒,但晚上發生過的事仍不由自主地在腦海重演。

  漸漸地,心頭再次被哀傷覆蓋,眼角滑下一滴淚。

  一張面紙輕輕貼上他的眼角,喻辰安訝然望去,就見顧懷已經醒來,正無聲地凝視自己。這瞬間,他有種傾訴一切的衝動。

  「我……我想起失憶那晚的一些事……」

  話一出口,聲音就被更多的淚水堵住,讓他再也說不下去。

  顧懷連忙又抽了幾張面紙,「我知道。」

  喻辰安納悶地張大溼潤的眼眸,被塞了太多事情的腦袋有些轉不過來。顧懷看他這模樣,內心便湧起一股衝動,想將兩人的靈魂互換,由自己去代為承受那些惡行,為他斬除那些骯髒的惡人。

  顧懷深吸口氣,藏起那些過於陰暗的念頭,只留給喻辰安最乾淨純粹的溫柔,說:「抱歉,我不小心聽到你父母的談話。」

  喻辰安了然,便沒再說話,只是默默地流著淚,又覺得男人哭成這樣太丟臉,便將臉埋進蓋在身上的外套裡,偷偷擦去羞恥的痕跡。顧懷也不急著追問或安慰,只是安靜地陪伴著,回想先前聽到的那場對話。

  在喻父的堅持下,李父暫時以普通傷害罪被扣押,但面對警察的詢問,兩家父母都不願說太多,只說是起了衝突,孩子忍不住頂撞一句,李父就失控打人。

  等警方走後,李母才後悔地聲淚俱下,求他們別說出李耀幹的骯髒事,也別告李父,不管多少錢她都願意賠償,兒子已經死了,她不能再讓丈夫出事,也希望能保留一點兒子的名聲,吸毒致死已經很糟了,再加個性侵害人的罪名,他們家真的會完蛋。

  當時,顧懷站在轉角處,幾乎要折斷手中的筆,只想把喻辰安帶離這荒謬的世界,卻也明白,遍體鱗傷的人最需要的是重新拿回自己的人生,而非再隨他人的喜惡起伏,因為當年他與母親也是這般走來的。

  幾番微弱的抽氣後,喻辰安終於調適好情緒,慢悠悠地小聲說:「在聽到李耀的死訊時,我真的很恐慌,也非常內疚,但冷靜下來後,卻又發覺心底深處竟也鬆了一口氣。」

  他依然埋著臉,像要遮掩自己見不得人的小心思,因為這彷彿解脫的感覺讓他十分心驚。李耀總歸是他全心愛過的人,就算對方自作虐,他也不該會有如此反應,好像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掏空了他對李耀最後的情感。

  誰知,結果居然是……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做?」喻辰安感覺眼眶又是一熱,就閉上雙眼,緊抿著嘴唇,待氣息稍緩後,才啞聲說:「我曾經很愛李耀,後來覺得他很可憐,現在是再也沒辦法原諒那個人。」

  「原諒是給值得寬恕的人。」顧懷微微俯身,在喻辰安的頭頂上方輕柔拂過,像在愛撫一個珍寶,每個指尖都是萬般憐惜,「你只需要原諒你自己,原諒這個一直傻呼呼責備自己的喻辰安。」

  「道理我都明白,但……」喻辰安抬起臉,對上顧懷像能望進靈魂深處的眼眸,不禁悸動了下。他沉默了會,就輕嘆地苦笑,「我會努力的。」

  *  *  *  *

  李耀身為輪暴案受害者的同居男友,又曾被列為初步的懷疑對象,警方在調查吸毒致死案的第一晚,就被負責整理資料的小琪對上身份。

  雖然兩案應當沒有關連,但謝真理依然在隔天收到通知,便立刻向隊長要求查看吸毒案的紀錄,對方也答應得挺爽快,畢竟這案子初步診斷沒有什麼疑點,也很快就要轉交給緝毒組。

  「四位死者除了吸食海洛因外,還施打過量嗎啡,公寓也搜出大量嗎啡注射劑與醫療器材,床底下還有一大箱現金,屋主很可能涉嫌竊取醫院資源私販禁藥,得追查來源。」程隊長面無表情地交待著,「所以你注意分寸,別多找事。」

  謝真理皺了下眉,感覺對方只想盡快把案子踢出去,便冷聲回應:「如果沒有疑點的話。」

  然而,在翻過紀錄後,謝真理也確實感覺不出疑點。

  根據法醫在現場的初檢,李耀等四人的手臂有不少新舊針孔,鼻腔也有些異變,毒蟲身份不言而喻,因此他們會死於毒品過量並不奇怪,但警方為求公正,還是得按照流程進行解剖鑑識,以確認死因。

  謝真理回想初次見到李耀時,就感覺對方雖然長得端正帥氣,卻委靡消瘦,情緒起伏又大,話語間多是自怨自艾,但她考慮到對方初逢變故,就沒往細部去想,如今想來,李耀確實有吸毒的症狀。

  她認真地看完紀錄,做了重點摘要後,就闔上檔案夾,猶豫是否要打電話慰問喻辰安。不得不說,情感上,她很同情喻辰安,還沒走出被輪暴的陰影,男友就接連去世,就算是個男人都要大受打擊,但理智上,她又覺得能擺脫這種只會吸毒的廢物,對喻辰安來說也是件好事。

  這念頭一起,她就忍不住再往深處推敲。

  所謂物以類聚,李耀都吸毒半年以上了,那麼與他同居多年的喻辰安,真的有表面上的乾淨嗎?若沒有的話,那他遭輪暴的事或許並不單純,也未必就那麼無辜,因為吸毒濫交而引來的性侵報復並非沒有先例。

  但是……

  她再次看向桌上的相框,想起喻辰安那溫馴的漂亮眼眸下,是一如妹妹曾在自己面前流露出的脆弱與不安,便一筆劃掉先前的種種猜想。

  「就算是妓女,也有拒絕被侵犯的權利。」她低著頭喃喃自語完,就翻開湖中女屍的檔案,繼續分析蘇沂禎的人際脈絡。

  一天就這麼昏天暗地地過去。

  隔日再上班時,謝真理就聽說昨天來認屍的李父以傷人罪被關進來。她納悶之下,向負責的員警打聽,得知對方竟然吵架打傷朋友的兒子。

  她靈光一閃,「報案人姓喻嗎?」

  「是啊,你怎麼知道?」小員警訝異道。

  對方敬佩的眼神讓謝真理笑了笑,心中因久久無法破案的煩躁感也減輕了不少,便和顏悅色地交待:「李太太來的時候,麻煩你通知我。」

  小員警是個新人,對於局裡的人事還不清楚,就爽快地答應了。

  下午,李母帶著律師前來保釋丈夫。謝真理一得到通知,立刻親自帶對方辦理手續,並趁機打聽:「你們昨晚為何吵起來?」

  李母小心地看了眼律師,「就一些觀念不合,剛好我丈夫心情不好,才不小心動了手,不是有意傷人。警察小姐,請問我們多快可以領回李耀的遺體?」

  謝真理回答:「解剖完確認無疑就能歸還。」

  「還要解剖?」李母面帶緊張,語氣急切地說:「可以不解嗎?我們想盡快讓兒子入土為安,而且你們這一刀切下去,遺體不完整,不好看啊。」

  謝真理訝異地挑了下眉。明明這對夫婦昨天還很激動地表示要追根究底查明真相,為何今天會一改態度,急著領回遺體?該不會是與昨晚的爭執有關?

  她按捺住疑惑,說:「吸毒致死只是初步的推測,依據法規,任何不明確的死因都必須解剖檢驗,確認沒有他殺的嫌疑才能交還。」

  李母一聽就急了,還想說點什麼,就被律師制止,之後不管謝真理怎麼套話,她都不再回應,一辦完手續,就帶著丈夫心事重重地離開。

  謝真理也抱著滿腹猜疑回到辦公桌,看著桌上的資料。

  昨天,她想起喻辰安的驗傷照片中也有掐痕,與蘇沂禎的位置差不多,便特地去向劉法醫請教,對方經過比對後,確認犯人極可能是同一人,兩起案子的關聯性便正式確立了。

  除去流產致死這一點,蘇沂禎的傷勢遠沒有喻辰安嚴重,可以推測輪暴喻辰安的人當中有殺害蘇沂禎的兇手,但留指甲的男人太多了,兩位受害者因為工作性質,每天要面對不同形形色色的人,唯一的交集也只有工作地點相近,因此在查核上頗有難度。

  為此,謝真理勉強在7-11的監視錄影中發現一個符合特徵的男人,對方因試圖插隊被蘇沂禎喝止過,確實可能有報復的犯案動機,可惜監視器的角度不太好,沒怎麼照到臉,無從判別身份。

  她點開監視錄影的檔案,一遍又一遍地看著那人。雖然看不清楚面貌,但對方的身形偏高,體態略為圓潤,並不時用大拇指刮著小指的指甲,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平凡無奇,倒是穿著有些似曾相識。

  正當她努力搜刮記憶時,會議室的門打開了,檢察官簡潔有力地發佈指令,似乎已確認滅門慘案的兇手身份,程隊長率著一群人志得意滿地出發,準備去抓人。

  眼看小琪也在他們之中,謝真理心中一沉,隨手翻開一份文件,試圖轉移注意力,就在這時,一個名字晃入眼簾。她定睛一看,是輪暴案的人証紀錄。

  「林志廷?」她皺眉思索一番,感覺這名字在哪看過,便打入資料庫查了下,頓時恍然大悟,「是吸毒致死案的屋主,李耀的朋友?」

  一個私販禁藥的毒蟲,正好是幫李耀在輪暴案做不在場證明的人?

  謝真理重新將目光落回檔案上,回想李姓夫婦的轉變,便靈光一閃,立刻聯繫劉法醫,完事後,又匆匆趕往李耀朋友開的那家酒吧。

  她有預感,這一回的方向對了。

作者有话说:

  我為何要寫一堆我吃不到的美食餓自己?qwq

  
  【下篇預告】《洪水猛獸》,預計禮拜一發。
   

by 喵芭渴死姬 / 11.20.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