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文不值
作者：祝馀 更新：2020-09-15 12:36 字数：3172
楚家。
一夜未归的楚毅早上才回到楚家，洗漱换衣服，被靳丽丽撞个正着，知道这又是在哪个狐狸精那儿住了一晚，心里不悦，面上却不敢，主动忽略掉这些琐事。
昨天被赶出来后就再也没见着这人，后来让人打听才知道打自己的是季家人，季家她不清楚，只知道是刚到这个城市落脚不久。
这外来的人，也有胆跟他们楚家叫板，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靳丽丽突然委屈着一张脸，哭诉起来：“昨天你去哪儿了，那些季家的人打了我，还把我赶了出来，你得为我做主。”
“他们打你？”楚毅觉得自己听错了，还有人敢动他楚家的人。
靳丽丽偏过一张脸，果然五根红红的手指印，这么久了还没消，“你看，这边脸都肿了，到现在都消不了。”靳丽丽掩面哭泣一声，“他们打的是我的脸，其实打的是你，这口气你能忍？”
“当然不能忍。”楚毅怎么都想不明白，季家怎么会动手的，可不管怎样打了他的女人，也是在打自己，“我会让人查查季家，会给你一个交代。”
靳丽丽破涕为笑，终于开心了些，主动给楚毅穿起衣服，打领带，“嗯，是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不然还真让一个外来的骑在头上撒野了。”
楚毅没再说话，几下穿上衣服，拿起包出了门，上了等在门外的车。
车上的楚毅陷入沉思，季家的人，昨天那小孩好像叫季钰然，也姓季，从来没见过，那一身气质不俗，昨天的拍卖会听说全是季家赞助，如果他就是季家人，出现在那里不奇怪，这些都是小事，随便打听就能知道。
可是怎么就打起来了？这个季家实力应该不容小觑，他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哪里跟陌生的季家有了过节，要说也只有那个算不上搭讪的搭讪，怎么又扯上靳丽丽了。
“你去查一下昨天酒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楚毅突然开口对司机说道。
“好的，老板。”
楚氏集团很大，本市市中心一栋三十几层的写字楼全是楚氏集团的，旗下还有很多分公司，全是楚家人掌管着，也算一个家族企业。
楚氏涉及领域很多，重头就是实业，日化生产，汽车配件，其次才是房产、金融。楚毅现在是楚家的掌门人，这一辈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都在分公司，到楚钰然这一辈就很多了，光楚毅的私生子五个手指都数不过来。
楚家没人在意这些，都是一窝子生出来的，见惯不怪。
司机的效率很快，中午的时候就把一些资料摆在楚毅的办公桌上，外加一些听到的，全部汇报给楚毅，“季家远在M省，是做古董生意起家的，据说他们行事一直很低调，没人知道他们的身家，甚至很少人见过季家当家的。昨天您刚走，夫人就去找了那位季家少爷的麻烦，不知道说了什么，看上去很不愉快，季家少爷打了夫人，随后被赶来的季家人哄了出来。”
楚毅哼笑一声，还能说什么，无非是些争风吃醋的话。这季钰然还真行。
楚毅拿着一支笔把玩着，想起昨天那个小人儿，还真是大家出生的少爷，看走了眼，以为只是混进酒会为了寻找金主的人。
既然是季家的人还真不好动，其实楚毅也没那么强烈的心思，只因为这个跟他死去的儿子差不多的名字，总有些膈应。
又是那个死去的儿子，这几天发生的事好像都跟他有关，楚毅冷下脸，靠在椅子上，浓眉紧促。风波过了一段时间，舆论也被压了下去，可怎么都觉得有人故意针对他，特别是那些记者，时间拿捏的真准。
“那几个绑匪怎么样了？”
“已经移交了，要不了多久会判下来。”
“嗯，找人去把他们嘴堵严实了，要再出点岔子，你就别回来了。”
“是，老板。”
楚毅看着司机走了出去，也没有动作，脑子里又想起昨天的那个季钰然，想起看他眼神，现在冷静下来才发觉，那眼神除了专注好像还带了点别的意思。
到底是什么呢？
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的楚毅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晚上我去你那儿。”
“怎么？刚接回家就受冷落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那我回家了。”
“别，开玩笑的，晚上我做点你喜欢的，等你。”
“好。”挂了电话的楚毅低头笑笑，当初力排众议接了最得他欢心的靳丽丽回家，现在是不是做错了，这个女人没脑子，好控制，人长得还不错，与其养匹狼在身边不如养个听话的。
楚毅不喜欢太过聪明的人，也不喜欢太过讨好他的，就像楚钰然，分明没有真心还要做出一副笑脸，怎么都让人亲近不起来。
现在死了就算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中午，季正渊回到家就看见季钰然在客厅拿着笔电看着什么，扯下领带交给身后的助理后，吩咐道：“叫厨房开饭。”
“好的。”
季钰然看着季正渊进门，合上电脑站了起来，“爸，你回来了。”季钰然一身T恤短裤，光着脚站在地毯上，两条修长匀称的长腿光白细嫩，脚指头不自在的互相扣着。
“嗯，准备吃饭。”季正渊说着，愣神了片刻，突然想起昨晚小孩像只小猫一样钻进自己怀里睡了一夜，这种感觉还不赖。
回过神来，径直向楼上走去，心里千回百转，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去了季钰然的房间，还挨着他睡了一晚。这样做是不是对不起然然，季正渊低头一笑，这个世上哪里还有然然，人死了还有个魂魄，他们死了还有内丹，可内丹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突然觉得自己抓得还不够紧，这个代替然然活下去的人，也要代替然然的一切。
进了卧室换了一身居家服的季正渊快速走下楼，季钰然正跟着李婶说说笑笑的摆着碗筷，看见人下来，拉开主位的椅子，“爸，快来吃饭。”
“嗯。”季正渊低低的应了一声，走到位置前坐下。
很快饭厅里就剩下两人，季正渊吃饭速度不快，季钰然心思没在吃上，一直偷偷关注着季正渊挑了哪些菜，哪些菜多挑了两下。观察了一阵心里有了个大概，季正渊喜欢吃鱼，那清蒸的鱼挑了好几下，也许下次可以做给他吃，季钰然心里想着。
“看什么？”见到季钰然没吃几下菜，季正渊问道：“饭菜不合味口？”
“不是，不是……”季钰然摇头否定，也跟着挑了鱼，他能说我在看你吃饭吗？
“嗯，多吃点，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知道照顾自己，净吃些外卖。”
“没……”季钰然想否认，奈何心虚，他只做过一顿饭而已，不过，季正渊是怎么知道自己吃了那么多天外卖的，一双眼睛疑惑的看过去。
季正渊也知道说漏了嘴，稍稍掩饰了一下，转移了话题：“楚家开始调查你了。”
季钰然一听，果然不再去想那些琐事，一颗心也沉了下来，该来的终于来了。他现在并不担心自己，他只担心季正渊，自己有什么三长两短都无所谓，只要不给季家惹麻烦就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会处理的。”
“你怎么处理？”季正渊放下碗筷，拿过手巾擦了一下嘴角，慢慢的说道：“他查的不止是你，还有我们整个季家。”
“对不起。”季钰然觉得万分愧疚，终将还是把季家给牵扯进来了，“我不会让他对季家不利的。”
“没让你道歉，也别觉得对不起季家，你是季家的一份子，知道吗？”季正渊看着委屈得垂直头的季钰然有些动容，很想把人拉进怀里，可理智劝说下放弃了，“以后楚家的事你别管，快开学了，好好读书，这边的事我会让你大哥过来处理。”
“啊？”季钰然抬起头，惊讶的嘴都快合不上，“大哥？！”想起那个带着强烈敌意的季明琅，季钰然浑身一震。
“嗯，你以为你那些小打小闹斗得过楚家？”季正渊扔下手帕，顿了片刻又开口：“还是你二哥说得对，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该直接……”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又怕季钰然多想，“算了，不就是想让楚家垮下去吗？你还小，这些事让你大哥出面很快就能解决。”
“这是我惹的祸，怎么能让大哥解决呢？”季明琅一定恨死他了。
“就这么定了。”季正渊也有自己的考量，他们已经在这个城市露面，相信要不了多久那鬼差就能找上门来，多一个帮手也好，迟早都会过来的，有这个合适的借口也不错。
季钰然现在才开始食不知味，季正渊对他的态度转变太多，两人之间的交流明显也多起来，他心里高兴，可这大哥要过来，还是来给他收拾烂摊子，会不会更讨厌他，到时候碍于大哥的面，季正渊又会对自己冷言冷语的。
说来说去还是怪自己没用，与其受人白眼，还不如自己解决，“我，我已经有计划了，我有足够的钱，等再购些楚氏的股份，我有办法整垮楚毅。”所以不要大哥过来了。
“你那点钱能购进多少股份？你以为你的钱来的轻松？你以为就你那点能耐可以高枕无忧了？你觉得你去一趟赌石赚了些钱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你以为你真的那么顺利就把别人的钱弄到手？你还是太天真。”
一夜未归的楚毅早上才回到楚家，洗漱换衣服，被靳丽丽撞个正着，知道这又是在哪个狐狸精那儿住了一晚，心里不悦，面上却不敢，主动忽略掉这些琐事。
昨天被赶出来后就再也没见着这人，后来让人打听才知道打自己的是季家人，季家她不清楚，只知道是刚到这个城市落脚不久。
这外来的人，也有胆跟他们楚家叫板，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靳丽丽突然委屈着一张脸，哭诉起来：“昨天你去哪儿了，那些季家的人打了我，还把我赶了出来，你得为我做主。”
“他们打你？”楚毅觉得自己听错了，还有人敢动他楚家的人。
靳丽丽偏过一张脸，果然五根红红的手指印，这么久了还没消，“你看，这边脸都肿了，到现在都消不了。”靳丽丽掩面哭泣一声，“他们打的是我的脸，其实打的是你，这口气你能忍？”
“当然不能忍。”楚毅怎么都想不明白，季家怎么会动手的，可不管怎样打了他的女人，也是在打自己，“我会让人查查季家，会给你一个交代。”
靳丽丽破涕为笑，终于开心了些，主动给楚毅穿起衣服，打领带，“嗯，是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不然还真让一个外来的骑在头上撒野了。”
楚毅没再说话，几下穿上衣服，拿起包出了门，上了等在门外的车。
车上的楚毅陷入沉思，季家的人，昨天那小孩好像叫季钰然，也姓季，从来没见过，那一身气质不俗，昨天的拍卖会听说全是季家赞助，如果他就是季家人，出现在那里不奇怪，这些都是小事，随便打听就能知道。
可是怎么就打起来了？这个季家实力应该不容小觑，他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哪里跟陌生的季家有了过节，要说也只有那个算不上搭讪的搭讪，怎么又扯上靳丽丽了。
“你去查一下昨天酒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楚毅突然开口对司机说道。
“好的，老板。”
楚氏集团很大，本市市中心一栋三十几层的写字楼全是楚氏集团的，旗下还有很多分公司，全是楚家人掌管着，也算一个家族企业。
楚氏涉及领域很多，重头就是实业，日化生产，汽车配件，其次才是房产、金融。楚毅现在是楚家的掌门人，这一辈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都在分公司，到楚钰然这一辈就很多了，光楚毅的私生子五个手指都数不过来。
楚家没人在意这些，都是一窝子生出来的，见惯不怪。
司机的效率很快，中午的时候就把一些资料摆在楚毅的办公桌上，外加一些听到的，全部汇报给楚毅，“季家远在M省，是做古董生意起家的，据说他们行事一直很低调，没人知道他们的身家，甚至很少人见过季家当家的。昨天您刚走，夫人就去找了那位季家少爷的麻烦，不知道说了什么，看上去很不愉快，季家少爷打了夫人，随后被赶来的季家人哄了出来。”
楚毅哼笑一声，还能说什么，无非是些争风吃醋的话。这季钰然还真行。
楚毅拿着一支笔把玩着，想起昨天那个小人儿，还真是大家出生的少爷，看走了眼，以为只是混进酒会为了寻找金主的人。
既然是季家的人还真不好动，其实楚毅也没那么强烈的心思，只因为这个跟他死去的儿子差不多的名字，总有些膈应。
又是那个死去的儿子，这几天发生的事好像都跟他有关，楚毅冷下脸，靠在椅子上，浓眉紧促。风波过了一段时间，舆论也被压了下去，可怎么都觉得有人故意针对他，特别是那些记者，时间拿捏的真准。
“那几个绑匪怎么样了？”
“已经移交了，要不了多久会判下来。”
“嗯，找人去把他们嘴堵严实了，要再出点岔子，你就别回来了。”
“是，老板。”
楚毅看着司机走了出去，也没有动作，脑子里又想起昨天的那个季钰然，想起看他眼神，现在冷静下来才发觉，那眼神除了专注好像还带了点别的意思。
到底是什么呢？
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的楚毅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晚上我去你那儿。”
“怎么？刚接回家就受冷落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那我回家了。”
“别，开玩笑的，晚上我做点你喜欢的，等你。”
“好。”挂了电话的楚毅低头笑笑，当初力排众议接了最得他欢心的靳丽丽回家，现在是不是做错了，这个女人没脑子，好控制，人长得还不错，与其养匹狼在身边不如养个听话的。
楚毅不喜欢太过聪明的人，也不喜欢太过讨好他的，就像楚钰然，分明没有真心还要做出一副笑脸，怎么都让人亲近不起来。
现在死了就算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中午，季正渊回到家就看见季钰然在客厅拿着笔电看着什么，扯下领带交给身后的助理后，吩咐道：“叫厨房开饭。”
“好的。”
季钰然看着季正渊进门，合上电脑站了起来，“爸，你回来了。”季钰然一身T恤短裤，光着脚站在地毯上，两条修长匀称的长腿光白细嫩，脚指头不自在的互相扣着。
“嗯，准备吃饭。”季正渊说着，愣神了片刻，突然想起昨晚小孩像只小猫一样钻进自己怀里睡了一夜，这种感觉还不赖。
回过神来，径直向楼上走去，心里千回百转，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去了季钰然的房间，还挨着他睡了一晚。这样做是不是对不起然然，季正渊低头一笑，这个世上哪里还有然然，人死了还有个魂魄，他们死了还有内丹，可内丹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突然觉得自己抓得还不够紧，这个代替然然活下去的人，也要代替然然的一切。
进了卧室换了一身居家服的季正渊快速走下楼，季钰然正跟着李婶说说笑笑的摆着碗筷，看见人下来，拉开主位的椅子，“爸，快来吃饭。”
“嗯。”季正渊低低的应了一声，走到位置前坐下。
很快饭厅里就剩下两人，季正渊吃饭速度不快，季钰然心思没在吃上，一直偷偷关注着季正渊挑了哪些菜，哪些菜多挑了两下。观察了一阵心里有了个大概，季正渊喜欢吃鱼，那清蒸的鱼挑了好几下，也许下次可以做给他吃，季钰然心里想着。
“看什么？”见到季钰然没吃几下菜，季正渊问道：“饭菜不合味口？”
“不是，不是……”季钰然摇头否定，也跟着挑了鱼，他能说我在看你吃饭吗？
“嗯，多吃点，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知道照顾自己，净吃些外卖。”
“没……”季钰然想否认，奈何心虚，他只做过一顿饭而已，不过，季正渊是怎么知道自己吃了那么多天外卖的，一双眼睛疑惑的看过去。
季正渊也知道说漏了嘴，稍稍掩饰了一下，转移了话题：“楚家开始调查你了。”
季钰然一听，果然不再去想那些琐事，一颗心也沉了下来，该来的终于来了。他现在并不担心自己，他只担心季正渊，自己有什么三长两短都无所谓，只要不给季家惹麻烦就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会处理的。”
“你怎么处理？”季正渊放下碗筷，拿过手巾擦了一下嘴角，慢慢的说道：“他查的不止是你，还有我们整个季家。”
“对不起。”季钰然觉得万分愧疚，终将还是把季家给牵扯进来了，“我不会让他对季家不利的。”
“没让你道歉，也别觉得对不起季家，你是季家的一份子，知道吗？”季正渊看着委屈得垂直头的季钰然有些动容，很想把人拉进怀里，可理智劝说下放弃了，“以后楚家的事你别管，快开学了，好好读书，这边的事我会让你大哥过来处理。”
“啊？”季钰然抬起头，惊讶的嘴都快合不上，“大哥？！”想起那个带着强烈敌意的季明琅，季钰然浑身一震。
“嗯，你以为你那些小打小闹斗得过楚家？”季正渊扔下手帕，顿了片刻又开口：“还是你二哥说得对，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该直接……”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又怕季钰然多想，“算了，不就是想让楚家垮下去吗？你还小，这些事让你大哥出面很快就能解决。”
“这是我惹的祸，怎么能让大哥解决呢？”季明琅一定恨死他了。
“就这么定了。”季正渊也有自己的考量，他们已经在这个城市露面，相信要不了多久那鬼差就能找上门来，多一个帮手也好，迟早都会过来的，有这个合适的借口也不错。
季钰然现在才开始食不知味，季正渊对他的态度转变太多，两人之间的交流明显也多起来，他心里高兴，可这大哥要过来，还是来给他收拾烂摊子，会不会更讨厌他，到时候碍于大哥的面，季正渊又会对自己冷言冷语的。
说来说去还是怪自己没用，与其受人白眼，还不如自己解决，“我，我已经有计划了，我有足够的钱，等再购些楚氏的股份，我有办法整垮楚毅。”所以不要大哥过来了。
“你那点钱能购进多少股份？你以为你的钱来的轻松？你以为就你那点能耐可以高枕无忧了？你觉得你去一趟赌石赚了些钱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你以为你真的那么顺利就把别人的钱弄到手？你还是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