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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二章 同類
作者:形草      更新:2020-12-16 12:30      字数:4080
  踏著無趣的步伐回到PS停碟坪,跟轟一樣,森有時會這麼問自己,幹嘛這麼幫聶雁?
  跟轟不一樣,不是一開始便與磊有交情,雖說自己熱愛迎向未知的挑戰,覺得這種人生才不虛此行,但幹嘛要繞著他轉?其實只要自己能安全離開末日地球就行吧?幹嘛凡事都得偷偷摸摸進行,還得事事顧慮到他?奇妙的是自己這麼付出竟無怨無悔?

  「雖然對我而言也有好處沒錯啦……」五萬年是好地方,我老婆雖說是老太婆了……但……

  是了,一開始是為了自己,而且反正要末日了,我又不像老爸有三稀堂能守著,我還年輕啊,老爸有自己的事業了,可我還是啥都沒有,就連森這代號繼承下來後也沒啥作為,磊至少還有守護亞蔬的功績,轟那傢伙大概只在乎磊……或許他心底認定磊是他一生的追求,可我呢?
  總覺得想幹些什麼轟轟烈烈的事、特別的事……幫助他們順利穿越時空,算是一項,不過說起來這事老爸也參與不少,總不是我一個人辦成的……唉?我這是在幹嘛?青春期叛逆?其實等到了五萬年再好好過日子也不錯,據說……我幹了不少好事?

  「也對……急什麼?慢慢守護著吧。」雖然只守不攻,不太符合我的性格啦,搞不好就是因為這樣當初才讓我接任飛鷹,而不是繼承磊,不然先鋒外加個性,肯定一天到晚開打。
  但再過大半年,等他們穿越後一切就簡單化了,有時候幫助別人也等於幫了自己……沒啥,更何況賺到了磊這好兄弟,又附贈了好老婆,我也不吃虧,嘿嘿。


  「你一個人在傻笑什麼?」晶,科技工程組:「那邊的還在測試,別過去添亂。」拿下技師工作用的鴨舌帽,露出一頭美麗的亞麻色長髮。
  聳聳肩:「沒,就在想跟好兄弟是不是別計較太多比較好?」
  對這基本沒什麼聯繫的弟弟,其行為經常讓人無語,晶翻了翻白眼:「你都當人家兄弟了自然就別計較,怎麼這年頭男人比女人還小心眼?」

  森歪頭,在調整棚站著……原本只是想提早今日的空中視察,沒想到遇到姊姊,說起來自己還沒見過晶工作的模樣,想來這邊十來位技師都是他的手下吧,也夠威風了,跟七號一樣。
  我幹嘛沒事不管想啥總扯上七號?

  「你們父子倆進行的事我也不是全然不知道,」拉過把滾輪椅,坐上去後面向巨大電腦螢幕,似乎準備開始某種工程:「就你剛說的,自家兄弟就別計較了,我也沒跟我姊妹計較,這種問題也好問出口,可見你還嫩。」
  「啥啦?」沒好氣,幹嘛難得聊兩句就嫌棄我?
  「沒,」沉默數秒……想了想,說清楚比較好,於是滾輪椅回過身:「你喜歡雲豹七號?」

  歪頭:「說不上,就是有種特別親近的感覺,常常吧……被他打了也沒怨言,」頓了頓,扒著棕色頭髮努力想形容詞:「他讓我幹嘛我多半都甘願、看別人惹他生氣我就不高興想把那人痛扁一頓,嘛,不過我自己倒是挺喜歡招惹他的,自己惹他生氣就開心,我也不懂為啥。」說著,還聳聳肩……一副對自己不明所以的表情。

  森說這段話的音量不大不小,整個調整棚的技師與機師都聽見了,其中不少是森與晶的手下……此時眼神都齊刷刷地向這位飛鷹隊長射來,投以注目禮……末了……

  「聽說轟隊長明戀磊,只有磊自己不知道?」這是自然人的基因缺陷?
  「我終於相信他們是摯友了……這方面磊跟森都是奇葩。」明明愛著了麼……
  「話不能這麼說啊,都說一個男人愛上另一個人,只有被愛的那個不知道麼……所以磊不知道很正常。」

  「那雲豹七號是小姐吧?那女人又是什麼心思?女人聽說敏銳些。」
  「沒聽說麼?當女人愛上某個人,除了自己,全世界都不會知道……誰又能明白七號什麼心思?不過若連七號小姐都知道森隊長喜歡他,那森隊長還是不是男人?」

  「喂!」森聽著大家的議論火大了,咆嘯:「我又沒說喜歡他!誰管七號什麼心思啊!?」
  「喔,原來你不喜歡我。」一把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出現……恍然大悟的語調。


  鬧哄哄的調整棚瞬間靜默了,只剩遠處停碟坪跑道上起降滑行的聲響。
  森聽了這聲音,內心立刻凍結……結冰的程度幾乎媲美當年在亞蔬見到渾身是傷的磊的程度,只是當時磊有自己當援兵,可自己現在孤立無援……怎麼也不指望那女強人姊姊會幫自己。

  「唉。」果不其然,晶嘆了口氣,轉回滾輪椅,面向螢幕,繼續工作。
  雲豹七號掠過森,提著個保溫杯,直直往晶的背影走去:「你要的,物資貧乏,只有白糖了。」
  「謝謝,這次算你帳上。」女人,有時就是會需要糖水……
  「那下回我要紅糖。」

  調整棚傳來每個技師忙碌工作的聲音,好像被按了開始鍵的老舊收音機,開始不斷傳來鍵盤打字、金屬小工具互相碰撞……等的聲響,更令森尷尬的是,連飛行機師都躲到一旁拿起尖嘴鉗不知要解體什麼……

  為朋友送了糖水,雲豹七號對於飛行本不算有興趣,於是再度掠過森的身邊,即將離去。

  「雲豹七號!」我幹嘛不像平常叫他好姐姐?我都怎麼了我?
  「……」腳步停住,沒回頭,沒說話。
  「那個……」我到底要說什麼:「我……呃……」

  調整棚很安靜,森哀怨地注意到,所有小工具的碰撞聲與電腦鍵盤聲響都停止了。
  更靠么的是就在自己猶豫的幾秒間,響起了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雲豹七號沒等自己把話說完,直接走人了。

  「唉。」螢幕前,晶微微嘆息……偏偏整個調整棚都聽見了。
  而這聲嘆息似乎催化了什麼,森趕忙朝著七號的背影喊:「你們隊長有條黑色墜子的項鍊,」至少說點啥吧:「你知道嗎?」
  已經到了調整棚出口的七號,停住腳步:「嗯。」不大聲,但森確信自己有聽見。
  也不清楚這聲回應是知道,或者僅表示在聽著……總之見到七號願意停下腳步,自己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總算稍稍落定:「就……有機會的話,幫我借來一用……也是幫幫你們隊長啦。」

  整個調整棚,靜得針落可聞。

  「唉!」這還是晶,估計對自己弟弟說的話很不滿意。
  隨著這聲加強力道的嘆息,森才驀然驚覺自己說了什麼?竟意有所指地當著眾人的面讓雲豹七號去幹雞鳴狗盜之事,就算不偷拿,也是讓人幫忙跑腿……按理說,自己與磊的交情,只要說一聲,磊興許就直接交出來了,先前也不是沒交給自己保管過,幹嘛這麼麻煩?

  「我優先接受磊的命令。」聽不出情緒的聲音。
  「這……」完了完了,當初說聶雲說得容易,可輪到自己卻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這不是命令,這是……就是單純的請託……啦。」

  俏麗短髮的背影,依舊原地站著……良久後,當森回過神時,才發覺人已離去。

  「人都走了大半天了,還沒回神?」
  「還說不喜歡人家呢?呵呵……」
  「這一個森一個磊,真有趣……」
  「磊隊長現在在幹嘛呢……三隊裡面雲豹永遠最忙啊。」
  「出事都打前鋒,當然忙了。」




  隨著張叔的發喊提醒,話音一落,張叔本人不意外地被脅持人犯徒手擊暈。
  聶雁第一時間轉身舉槍,驚愕地發現那話多的詐欺犯竟還活著,此時脅持了剛被自己拉下車、目前還頭昏腦脹的白石!

  「……」聶雁瞠目結舌,一槍命中眉心,怎會沒死!?
  「果然忘了,」似乎是看穿雲豹的困惑,人質在手後,邪惡地提醒:「這樣想起來了吧?」

  風沙喧囂彷彿靜止了,聶雁啞然看著詐欺犯騰出一隻手,緩緩遮住半邊頭顱,配合站在十五年前被棄置的屍坑上,如此情勢與聯想,令聶雁心臟受到強烈震撼,幾乎停止跳動!

  「果然是你,看你的表情,記得我。」詐欺犯微微一笑:「看來你混得不錯,同類。」
  「嗚……」被掐著脖子的白石,努力掙扎!
  見到白石哥痛苦的模樣,聶雁回神,忙出聲:「順著他,別輕舉妄動。」後面還有陷入昏迷的張叔,情況險惡。

  「你真把人類當朋友了?別忘記他們怎麼對待我們,是吧?你我才是一夥的,不是嗎?」
  「喂!你在嘀咕些什麼?」車內的人犯不耐煩了起來:「快了斷了他,看看車能不能修好!」
  「囉嗦,我正跟老友敘話,別插嘴。」
  「啥?」

  黑眼睛盯著眼前的人,詐欺犯,同時也是終極兵器。
  自己至今都記得,四歲被報廢那一年,被扔上聯結車後,隨即壓上來的屍首,有著被彈藥轟掉一半的臉……那張臉,不管記憶如何混淆,都不會忘記,只是事隔十五年,在屍坑上,重新面對,立場各自不同,情勢瞬息萬變。

  相同的是,我們都逃過,那一劫。


  「也對。」聶雁恢復冷靜,既然我能被救,為何別人不能躲過一劫?合情合理。
  「呵,你接受得真快,可我萬沒想到還有倖存者,而你居然幫著人類做事?嘖嘖……」似乎不在意車上的同夥了,既然暴露了終極兵器的身分,更不在意是否有人質:「吶,還你。」說著,將白石推了過去。

  攙住白石的瞬間立刻將年長自己多歲的人護入臂彎,前後都有敵人,不敢大意,亦不敢讓好不容易暫時脫險的白石離開觸碰。

  「一開始完全沒發現,就連你殺第一個人我都沒發現……可是到了這裡,」深呼吸,彷彿周圍的空氣很新鮮乾淨,環顧四周,笑容可掬:「吶,看來你還挺容易感傷啊,一直沒什麼情緒,到這兒竟傷感了起來。」
  直截了當:「我要他們倆安全。」
  詐欺犯歪頭:「你不問我如何擁有個有權勢的叔叔?」
  「無關緊要。」既然弒父母,應該是叔叔與父親有利益糾紛,彼此利用……之類:「我要這兩人平安離開,外加車上犯人歸我。」

  「你還真幫人類?」完全無法理解的表情:「看起來跟我不一樣,我不過是利用人類,而他們也利用我,你難道不覺得人類很好利用?他們對事所做的抉擇一向都是最愚蠢、最讓人詬病的那一種。」
  聶雁想了想,或許是看在同類的份上,話比平時多了些:「我沒幫人類、我不喜歡大多數的人類,但我做我想做的事。」
  「即使那不是被人類迫害過的你該做的事?」一方面想透析此人,一方面真的好奇……難得遇上同類:「救鴕鳥?好吧,鴕鳥是無辜的,又是被人類逼到走投無路的生靈,哼!」

  「該與不該,非我論斷,」看向手臂邊一直護著,如今稍稍復原的白石哥,似乎回憶起許多兒時往事:「人類是個整體,整體中有各種個體,一如你我都是終極兵器,到死都是,可我們選擇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哈!」詐欺犯搖搖頭,苦笑:「即使是現在,我還真看不出你的心哪裡有弱點,或許是因為你整體而言到處都是破綻。」
  「或許。」沒否認,繼續原話題:「我要他們倆平安,車上人犯歸我,接著你我就此別過。」
  「喔?你要放過我?」冷笑,不屑的眼神投向同類:「我總覺得你不會幹這種事。」

  「我只做我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