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书库 | 排行榜 | 新闻资讯 | 交流论坛
浪漫言情 | 耽美小说 | 同人小说 | 综合小说
最新公告: 由于网站近日持续遭受黑客的网络攻击,为避免大家出现经济损失,现将所有充值通道都暂时关闭!!望各位互相转告!
第二二一章 變故
作者:形草      更新:2020-12-15 12:30      字数:4255
  森雙手抱胸,站在停碟坪邊,看著受訓飛行員起起落落,這些人往後都將在各單位基層軍隊中效力,好些的會在聯邦空軍繼續飛,少數一兩位傑出成員將有機會進入自己的飛鷹小隊……前提是沒有末日的話。

  總之,監督飛行員訓練,是飛鷹隊長的例行工作。

  連號稱機器人的司令內心都有些許動搖,知道十一月十九日晚間將月全蝕的森,此時皺著眉看著少年們的飛行技術不斷抽臉,倒不是受訓者飛得差,而是內心想著其他問題……諸如:磊從上次去極地之後就沒再把他的項鍊交給我,怎麼辦?品跟老爸的藥物研究都是一般隊員適用款,那我是不是該把五萬年帶回的那包藍色粉末再放回他的項鍊裡?

  「啊!一個頭兩個大!爛任務!」站在晴空下,用力蹂躪自己的棕髮……煩!


  三年前聶雁因亞蔬事件消耗體能過鉅,使緊接著的極地之行更加凶險,便將黑匣子項鍊託付與森,解藥雖然當時沒有製成,但馬博士也沒閒著,以聶雁的項鍊為藍本,馬博士將與品兩人共同研製出來的PS解藥都用相同的黑色小匣子包裝,一方面作用與小紅書相同,恆溫、抗潮……都是此類藥品保存的必要條件,一方面森也不想若有萬一,雲豹三號拿到的『不是長那樣的黑匣子項鍊』,那樣聶雲無法將項鍊給磊,磊也不會從小戴到大,意即……磊現在脖子上就啥都沒了!

  「說起來是不複雜,但就是……」十九歲的少年雙手抱胸,皺眉苦惱……

  到底下次什麼時候會交給我?但是他交給我有用嗎?老爸又還沒弄出為他特製的藥,他的體質跟其他PS又不一樣,不是單純去除通訊裝置、根除週期日症狀而已……老爸本就不是這方面權威,現在還真希望雷諾瓦活著了,抓來爆打一頓不怕他不幫我們……我們的品雖然很關照磊,但他的能力夠嗎?還有……品知道多少?

  很多事是公開的秘密,比方說磊就沒否認過自己不是自然人,不再是考生後根本連掩飾都懶,而且他的健康狀態其實每下愈況,就連一堆健檢數據都是我竄改的……可是終極兵器呢?有多少人知道?是說如果品有能力,而且又願意幫忙製藥,也未必要讓他知道終極兵器的事吧?

  轟就不用說了,雲豹七號應該也知道不少……五號在亞蔬事件時應該沒看到磊長出刀刃的狀態,就連磊自己都神智不清、以為我不知道的事情……說起來好姐姐很關鍵,不過他不是多話的女人,應該還好……吧……時間越接近,要處理的事越多,現在磊壓根兒啥都不記得,也沒辦法讓他自己應變,我皮得繃緊些了。


  「森隊長是不是對成員很不滿意?」教練很緊張。
  「別煩我。」用力盯著看,心思卻根本沒在天上。
  「是……」




  天候極糟,即使想筆直往西走,依然不可能。
  在第一日出發之際,便已死了兩位徒刑犯,聶雁持續帶隊往前,雖說自己一人可以一日內抵達鴕鳥受困地點,但一方面不想自己動手殺人,一方面根據情報來源顯示,三隻鴕鳥尚能支撐,於是將腳步放慢……即便扣除環境因素,一般人沒吃沒喝,撐不了太久。

  彷彿驗證了如今地球極少數存在的正常定律,第二日入夜前(如果還有晝夜之分的話),徒刑犯人數剩餘七人,仍在苟延殘喘。
  持續往西,涉過汙濁的泥流(千萬年前或許是清澈小溪),聶雁若無其事地率先涉過後,一行人跟上,但因沒有隔離保護,濁流竟像熔岩般侵蝕肌肉,為首的人犯吃痛尖叫,倒入接近攝氏七百度的泥流,後方人等驚覺不妙,才踏著剛剛負傷的同伴越過。

  沒理會後方自相殘殺的人犯,聶雁轉身,忠實記錄每個人的死亡時間與地點,如此而已。
  泥流吞噬活體,直至淒厲尖叫隱沒、喪命,剩下六人。


  「你雖有隔離衣,但看樣子是日常就穿著,你們長官就這麼連面罩都沒讓你戴上便派你出來?」詐欺犯還在,依舊苦思對策想打擊這看似毫無弱點的人。

  聽到『長官』二字,聶雁確實閃過一絲異樣感,只是努力在腦中搜尋一遍對司令有所質疑的原因?終究想不起來,好像有很多事情自己忘記了,也有很多事情不願想起,於是忽視,情願讓他潰爛在角落裡。

  詐欺犯的定力不壞,越是環境險惡,越仔細觀察領隊的表情……察覺到一閃而逝的遲疑,便心中有數,出言試探:「看樣子你的長官不大喜歡你?」
  「……」繼續前進。
  「喂!你這人說兩句話會死啊?」後方傳來其他人犯歇斯底里的咆嘯:「操你媽命都到頭了還得跟著副死人臉!」

  這聲罵倒是喚回了聶雁的思緒,看著眼前的低窪……回應:「可以別跟。」他們知道打不過我,指望詐欺犯找出我的弱點,不過……剛剛提到司令?司令究竟是誰?我好像又忘記了什麼?最近常如此……說起來沒見過司令我不以為意,反倒比較在意轟隊長的模樣,究竟為何如此?照理而言,該兩者都在意。

  放眼望去盡是細沙塵土,跋扈地狂捲地表,一陣強風挾帶泥水,幾乎將後方幾人拔起,聶雁只盯著眼前低窪,不為所動……腳步持續前進,一邊留意下一位即將迎接死亡的人犯,注意時間。
  留意到詐欺犯以憤怒的眼神瞪向方才開罵的人犯,聶雁內心依舊只有嘆息……

  看著PS夥伴們開心說笑,會有種安心感,可好像除此之外,救援嘆息,殺人嘆息,寫報告嘆息,例會嘆息,睡前嘆息……就連偶爾與張叔與白石哥見面,也只是安心,我常覺得自己安心是因為大家都活著,如此而已……而安心感過後,依舊是嘆息。
  或許我該稍稍改變自己?如何改變?即使活不過三十,也不必如此,身邊夥伴知道我不快樂定會憂心,他們既然信任我,擁有同盟以上的感情,就不該讓他們牽掛。
  ……總歸我還是不瞭解自己的情緒,但在乎周圍的人的快樂遠勝於自己的情緒,倒是真的。


  「不需怪罪,無論如何試探都一樣,我既知你是詐欺犯,又怎可能露出破綻?」


  聽到雲豹答腔,詐欺犯露出狡黠的笑……機會來了:「人的破綻總在不經意間洩漏,比方說你就不大想提起你的上級?」沒想到被後面閒雜人等攪和後,反倒有機會說話……得快些消耗掉此人的精神力,至少我自己要活著……其他人?管他們去死。

  沒有針對這提問回答,倒不是因為被戳到痛處,而是壓根兒想不起來……聶雁只得持續步行前進,輕輕踏過腳下低窪……彷彿在回憶很遙遠的事情:「很久以前,這裡是屍坑,聯邦埋葬醜聞用的。」

  盡可能表現出心平氣和:「嗯?」能說話就有轉圜餘地!

  腳步不停,持續西行,聽說過極樂世界在西方,可怎麼努力放遠視線就是看不見極樂,只有眼前泥沙飛捲,或許來自地獄的人看不見西方極樂,就像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漁夫進入桃花源一般,合情合理,這絕對不是個眾生平等的時代。
  「……」沒有發出聲音,卻在心底低歎……若能在此處結果了他們,好歹也不算命喪荒蕪,死也有千萬人作伴,比我獨自一人活著,想來滋味好上許多。

  「要我說咱們有六人,難道打不贏個瘦皮猴!?我看現下值得一拚!是時候!再不拼命可就真沒命!」身後一把刻意壓低的聲音,自以為只有夥伴聽見,但順風,使得聶雁聽得一清二楚。

  聶雁聞聲,不動聲色,內心盤算著等待對方先出手,盡快結果六人,以及怎樣的招式能讓痛苦少些盡速死去,如此他們死得乾脆自己也不多耽誤時間……
  「小雁,你怎麼在這裡啊?」突兀地,一輛民用碟型車關閉了隱形裝置,突然憑空出現,車窗放下,白石哥的聲音。

  聶雁瞳孔轉瞬收縮,震驚當場!無論如何都不曾想過自己會在當年被撈起的屍坑見到熟人……居然連張叔也在,坐在副駕駛座,還是在值勤期間!

  「怎麼兩天不見你就搞成這樣?我們剛剛去看你哥搭起來的……」話說一半,白石放眼看向其餘六人,慈悲心腸馬上發作:「怎麼跟朋友出來什麼都沒戴?要不擠擠,我送你們一程?」說著,打開車門,就要下車。
  張叔此時才探頭想打聲招呼,卻注意到小雁的表情,加上留心到小雁身後那幾人手腕上都微微發著光:「別開門把門鎖上!」那是人犯的手銬,白石竟沒留意到這細節!

  張叔的警告顯然已經不及!一身材精壯的人犯見事有轉機,忙飛撲而來!徒手便破壞了車窗,尚未來得及關起的車門亦被隨後跟上的同夥強力扳開!緊接著四名人犯闖上碟型車!
  聶雁此時才從震驚中回神,立刻動手,左手將接近車門的兩名人犯徒手擊斃,兩人轉瞬顱骨碎裂,突出皮膚的骨骼碎片讓腦漿血水濺上眼臉……堪稱恐怖的爆發力。

  電光石火間右手拔槍,小沙鷹瞬間連開兩槍,含詐欺犯在內身後兩人均中眉心,當場倒地,剩下兩名最先衝上車的人犯脅持了白石與張叔,發了狠勁般死扭著兩人的脖子……

  「放人。」黑眼睛不見火氣,也無生氣,小沙鷹近距離瞄準,來自地獄的神情……
  「不放!死也要拉你朋友當墊背!我就看你能得意到幾時!哈哈哈哈!」
  「先殺了年輕的!人質一個就夠多了麻煩!」

  車廂狹小,不宜用槍,聶雁清楚,但也不宜肉搏,根本擠不進去,白石與張叔都是知書達禮的文人,更不可能從惡貫滿盈殺人不眨眼的人犯手中自救。

  「你殺他,我便不殺你,但我會讓你『死不了』。」前所未有的嚴峻。
  「他說啥?啥意思?」脅持白石的明顯頭腦不好,沒聽懂雲豹酷刑的含意。
  「意思是會讓我們求死不得,誰信?他現在開不了槍!快開車!」

  『砰!』小沙鷹出手。

  「引擎中槍,誰也別想跑。」伴隨槍響,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
  「媽的這麼煩豁出去了!」
  「啊嗚!痛啊!」

  隨著白石的尖叫,一聲撞擊由車廂傳來,那是暴躁的犯人抓起白石的髮拖著撞向儀表板的聲音,人犯沒有武器,只能這麼辦,意圖重創白石頭部結果他的生命。

  聶雁見狀轉瞬便抄近身,槍口直接貼上人犯太陽穴:「住手!下車!」
  另一名脅持張叔的人犯較為冷靜,見夥伴當真住手後,冷笑:「哼,他那槍是好貨,就算穿過咱們腦袋一樣在車裡亂竄,他這兩位朋友肯定重傷,弄不好一起陪葬,咱們現在可啥都不需要怕……喂,」看向同伴:「聽我的,現在了斷年輕的!人質一個就夠了!」

  『砰!』又是一聲槍響,脅持白石的人犯驚愕地大張雙眼,死不瞑目,卻沒有流彈飛竄。

  原本尚能冷靜的人犯瞠目結舌:「怎麼會……」
  「小雁!」這是張叔,依然被脅持著。
  「我沒事。」小沙鷹平移,直指剛剛還冷靜的嫌犯腦門:「同樣的伎倆我可以再用一次,這次用屍體。」說著,將受傷的左掌藏到身後……不願讓張叔與白石哥看見自己轉瞬復原的模樣,儘管他們可能已經知道,但就是不想。

  方才對著人犯太陽穴開槍前一瞬,聶雁以左手掌包覆住槍口後才扣下板機,意即,九公厘魯格彈因穿透聶雁的手,緩解速度與衝擊後留在人犯腦中,才沒有讓子彈在車廂內亂竄。

  「……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張叔明白剛剛小雁做了什麼,自語……對多年前自己出賣小雁一事更加愧疚難當!
  「嘶……好暈。」白石按著被撞擊數次的頭,跌撞間被聶雁連同屍體一起拽出車廂,現在跪坐在地乾嘔:「噁……」
  「到你了,」將白石哥護在身後,槍口直指人犯:「車廂空了,你要我過去,或你下車?二選一。」
  「小雁後面!」

作者有话说:

看著飛鷹隊長與一干飛行員,想推薦張雨生的聲音,《我要和天一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