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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扮作小娘子
作者:许多金      更新:2020-05-27 16:50      字数:2240
  小和尚前两日刚过了十六,看见白裘与当归二妖蹲在墙角等他,忙一溜烟儿似的跑过来,脸上掩不住欢喜,接着又从袖子里掏出来一物什,对两人神神秘秘地说:“这是我师傅的佛器,名为追魂,可厉害了,你们把要找的那人用过的物品放在这里,哪怕只余半分气息,也定能寻到他。”

  这“追魂”看起来是个方形的小匣子,不过一个巴掌大小,外面点着些玉石翠珠,中间有块镂空,刚好可以将项圈收进去。

  白裘捧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凑到眼前仔细瞧了瞧,又轻轻地用手去摸它的外壳。

  当归也忍不住贴上去用鼻子闻了闻,不由感慨道:“你们寺里的东西可真香呀,我闻着都快要升仙了。”

  “这是檀香,当归呀,你要真能升仙,我师傅不得气坏了。”小和尚挠挠脑袋露出个憨笑。

  当归闻言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气,怪腔怪调地对小和尚说:“那糟老头子真是可恶,每次都关着你不让咱们一块儿玩,那些个什么《金刚经》啊《心经》的,我听见就头疼,烦死了烦死了。”

  这话也说到了白裘的心坎里,他瘪着嘴狠狠地点头赞同,对小和尚说:“没错没错,我也是如此,一听到就头疼得想吐,这哪是能助人修行的东西,这分明就是来取我们小命的”。

  小和尚被逗的哈哈大笑,又因为担心被人听见而紧张地捂住了嘴巴,接着压低声音说:“你们是妖精啊,听了自然要头疼的。你们拿了追魂就去找人吧,这几日师傅管我管的紧,可千万别来找我了。”

  三人就这样告了别。到午时白裘与当归就已到了醉仙坊。

  他们过了坊市又沿街买了些点心,捧着一边吃一边从醉仙坊的后院门进去。

  今儿的醉仙坊可是热闹了,晚间有场吟诗会,城中的各路才子老爷们都会相约来此,而姑娘们此时都已开始梳妆打扮,期盼着能够寻个良缘。

  这原是不干白裘的事,他平日里在醉仙坊别的活儿不用干,客人多时便藏在姑娘里头弹弹琴,也不要工钱,单只要些吃食就行。姑娘们见得他生的白净,性子又很乖巧,也都愿意与他亲近,一个个疼他都来不及。

  坊里的妈妈也拿他当自己肚皮里钻出来的小子,每每进了什么新糕点,定要给他独留一份的。

  白裘往日里最喜欢在醉仙坊的阁楼里往下看热闹的街道,谁家的小孩又偷吃糖了,哪家的摊子又出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了,他在窗户里头看得都是清清楚楚。

  只是今日,他再往下看时心情却与往日迥然不同了。

  只见街那头走来一书生模样的男子,着一牙白色直锯袍,腰上系一春绿细腰封,一只木簪系着头发,镶着的与腰封同色的长布条。手执一题字扇。面上含着笑,形容俊逸,神采奕奕,朗朗如日月之入怀。再看那身量,肩若削成,高俊匀称,不是小狐狸日思夜想的那位世子又是谁?

  白裘不由得看呆了,扒在窗框上指给当归看。

  他见那男子越走越近,仿佛一下回到了三百多年前,他每日休憩后趴在窗边的小榻上等着世子来逗他的日子。

  那时候的他还只是只小狐狸,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管,每日在王府追着蝴蝶跑,跑累了便枕在世子腿上睡个大觉。

  有时世子很忙,他在书阁里一觉醒来就已经天色晦暗,这时他往窗边看出去,不消一会儿就能看到世子带着笑走过来。

  就同今日这样。

  当归回头去看他的时候,他面上已沾了几行泪水,眼角鼻尖都染上了绯红,眼睛湿润润的就像淋了一场来自三百年前的雨。

  当归替他擦掉脸颊的泪说,不解地问他:“你怎的不下楼与他去相认?在这里哭做什么?”

  “当归,我是想他,可我又好害怕。世子定然已把我忘记了,我如何与他相认?也许,也许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世子了,也许,他不会再喜欢我了。倘若如此,我又该怎么办?当归啊当归,我心里好乱呀。”小狐狸抹一抹脸,眼睛却一刻不敢合上,固执地看着越走越近的那世子。

  当归气的敲他脑袋,怒其不争地骂道:“你个怂货,他不记得你就与他重新认识,他要不喜欢你,你就缠着他缠到他疼你爱你,你在这里哭他又见不着,如何来怜惜你?要哭就去他床塌上哭,哭个尽兴。”

  他正说得起劲,脑袋就被人狠狠打了一下,转头看见那施暴者,他又痴痴地笑起来:“小阿奴~你怎的来了?”

  阿奴剜他一眼,恶狠狠地对他骂道:“我再不来,白裘就要被你欺负死了!你怎的谁都要欺负,白裘又招你惹你了把人欺负成这可怜样?”

  当归闻言直摆手,一脸愁苦相地辩解道:“这回你可真是冤枉我了,白裘可不是被我欺负哭的,他是看到了心上人喜极而泣。”

  “说什么呢你,才不是心上人,才不是心上人。”白裘着急地去捂当归的嘴,却被当归轻松躲过去,便将榻上的书册抓起来朝对方扔去,一边面色羞红地喊到:“只是旧友罢了,我见到旧友,就想起些伤心事,如此才哭的。”

  这会儿世子正走到楼下,被楼下的妈妈拦着发了张通行帖,阿奴往窗外看了一眼便什么都明白了:“白裘,你那位旧友可是下面那位公子?”

  白裘也探出头去望一眼,乖乖巧巧地点了点头。

  阿奴轻轻笑起来,她的眉眼弯弯,画的是当下最时兴的半月妆,描的一个细长的柳叶眉,眼角一点檀色,唇间描上浅浅的绯红,额上又是半轮月色。此时笑起来颇有明月婆娑之感。

  她听闻妈妈上楼来的声音,便远远喊着问她:“妈妈,刚才那位公子应了今晚要来吗?”

  那位妈妈喜气洋洋地走上梯子,得意地将手上的帕子往阿奴身上一甩:“自然是来的,这京中的公子们,有哪个舍得不来瞧瞧呀?姑娘们都给我准备好了,今儿晚上,谁也不许出岔子。”

  她走上前来摸了摸白裘的头发,又欢欢喜喜地出去了。

  阿奴送走她,提着裙子走回来,姿态俨然是经过精心教养的。她走到白裘身边,笑着与他说:“听见没,你的那位旧友也是要来的。男人们来咱们这儿是做什么吗?自然是来寻小娘子的。我那有套衣裳,南边的丝料,与你相称真当妙极。今儿晚上你就扮作小娘子,去会会他怎么样?”

  白裘这会儿也不管为什么见旧友要扮作小娘子了,一股脑儿就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