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什么操作
作者：歌岙 更新：2021-03-25 23:28 字数：3153
午夜，夏夜的风吹不走外面的闷热。
南郊别墅群里一座别墅里灯火通明，大门敞开，大厅里坐了许多人，有谈话的声音，有小声的哭噎，还有唉声叹气……
秦宏毅站在自己卧室床前，呆呆的看着他伤心到崩溃的妻子，原来真正在乎自己的人却是最对不起的人，他很后悔，后悔辜负了这片深情，后悔一生忙于追逐名和利，到头来一场空，多可笑啊。
为什么总是临了才领悟这些，如果停下来回头看看，或许不是今天的结局。
他确实什么都不能做，说的什么她都听不见，想碰也碰不到。心里的恐惧与悔恨交织，折磨得他难受至极，看了很久很久，直到书房里有个声音吸引了他。
“你们是把我当嫌疑犯审问吗？”
“秦先生，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请你配合。”
“我不配合你们能把我怎样？”这是他弟弟的声音。
“那我们有权利怀疑秦先生跟这起谋杀案有关，如果这样的话就需要秦先生跟我们走一趟了。”
“你们有种。”秦宏毅的弟弟坐了下去。
“说说吧。”
“我跟我哥的感情一般吧，工作上联系比较多，毕竟都有自己家，过年过节有时候在一起，要杀他我还是做不出来，这么多年了，这个家他当得挺好。至于他的行程我是知道的，但是就因为这个怀疑我是不是没道理，而且那个时候我在公司忙，都可以作证。”
秦宏毅点点头，说的确实如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书房进来一个又一个人，说着大同小异的话。他就像个旁观者，看着这些人表演，有真实，有虚伪，有感动，有恶心。
他知道今晚是不可能知道结果的，但是他就是想看着，一直看着，一直想着，直到天快亮了，才起身离开。
祁天今天起床很早，昨晚睡得很好，没什么工作要做。这座城市很大，人口很多，每天都有人离开，每天都有工作要做，而他总能第一时间知道该去哪儿接，该送去哪儿。
现在去医院的时间比较多，毕竟最后一程都是在医院，或者就是殡仪馆，这些还好一点，面对死亡很坦然，带到地方，打开结界，自然有跟他一样的鬼差来交接，这一切好像都是顺理成章，做了无数次。
祁天准备出去买早餐，打开门，看见走廊角落蹲着的秦宏毅，很落寞的低着头。
“进来吧。”
“你里面很可怕，我进不去。”
祁天走进屋，将供案的小门关上，又走出去说：“现在可以了，不过还有一个你的克星，你不用怕，他不会做什么的。”
秦宏毅进去，坐在沙发上，扶着额头，大笑了起来：“想我生前是何等风光，到头来却是如此落魄。这个世上果然是藏龙卧虎，谁会知道你一个年纪轻轻的人，竟是鬼差，还住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
“遇上我也算是你的幸运。”
“是，我知道，谢谢你。”
“我要出去买早饭，如果你没地方去，就进来吧。”祁天伸出手，亮出一枚大大的黑色戒指。
秦宏毅什么都不懂，他一直很害怕，现在是白天，知道阳光的厉害，他纵身躲了进去。
“你有什么发现给我说。”祁天对着戒指说。
“没什么有用的，我想今晚再去几个地方。”
“行吧，晚上我跟你一起去。”
“好，谢谢你了。”
“嗯，你休息。”
※
市警局，刑侦处会议室内，会议桌前坐了很多人，领导全部来了，等着听案子分析。
死者来头不小，每个人压力都很大。
一通报告下来，让所有人都很失望，凶手的反侦察意识确实很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包括监控，是做足了准备。
到最后什么结论都没出，领导只留下一句话“三天之内给我破案，否则全回去喝西北风。”然后气愤的走了。
梁震听了想骂娘，站起来，狠狠的踢了一下椅子，大吼道：“三天，你来给我破。”叉着腰转了两圈，看着一屋子人，说道：“抓紧时间休息几个小时，吃了午饭再来。”
所有人拿上资料，一窝蜂的全跑出去。
梁震回到办公室，冷静下来，从头整理起来。首先肯定的是熟人作案，能提前知道行程，布置好的，除了亲近的人，其他人做不到。监控里出现的凶手只有个身形和一双眼睛，不是秦家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买凶杀人，只有惯犯才能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既然是买凶，目标是这么个大人物，价格肯定不低，能拿出大笔资金的，知道他行程的没几人，梁震拿出笔写下几个名字，后面备注着所有账户近期大笔交易。
梁震停下，要查交易记录的话不确定因素太多，银行太多，还需要一一核实，工作量太大，短时间内是行不通的。能给他的时间确实不多，一旦凶手跑路，再想抓就难了。
哎，真想把人从地下抓回来问问是谁杀的他？
梁震马上想起了祁天，想起他怪异的举动，想起他最后那句话，他怎么知道有幕后凶手？难道他真能看见？梁震打了个寒战……
犹豫了片刻他拿出手机，给那个熟悉的号码发了信息:［你好，我是梁震，今天什么时候有空，见个面吧，有重要的事谈。］
这边的祁天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半天不知道怎么回。谈事，肯定是跟案子有关的事，脑子里响起于正义的话，他们这种人相信自己的眼睛多过自己的耳朵。
祁天还没想好怎么做，梁震就联系了他，有点快，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后来想想，反正晚上要出去，让他一起吧，于是回到[今晚十点，警局门口见。]
十点？梁震看着信息，他不睡觉吗？关上手机，祁天睡不睡觉他不知道，反正他现在是困的不行了，必须睡一会。
这一觉睡得相当踏实，感觉刚躺下闹铃就响了。梁震赶紧起床，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去了食堂。
又是一下午的忙碌，十点眨眼就到，安排好手上的事，走出警局，看见祁天靠在车门前等着他，梁震两步跑上去。
祁天看见人来，先开口：“上车吧，我带你去几个地方，会有收获的。”
梁震乖乖的坐进副驾，系好安全带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嗯。”
“那现在去哪儿？”
“秦家。”
祁天开车慢慢悠悠的往南郊的方向驶去。本就性子急的梁震有点坐不住，“我说，你能不能开快点，就这速度开到秦家都半夜了，去问风呐？”
祁天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又过了一会，梁震实在受不了：“来来来，我来开。”
“你慌什么，不到半夜怎么问事啊？”
梁震没办法，决定就静静的跟着祁天算了。
忍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车子停得有点远，祁天下车，绕到秦家别墅后面，梁震一直跟着他。
祁天抬手，对着戒指轻轻的说一声：“出来吧。”
梁震借着路光，看见了那颗戴在他手上的戒指，顿时心情就不好了，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祁天。
祁天没看见梁震那幽怨的眼神，对着出来的秦宏毅问了一些话，这栋别墅房间布置问得清清楚楚，安排好后说了一句去吧，就看见一阵风吹过，别墅的几盏灯熄了下去。
祁天转过来对梁震说：“我们进去吧。”
梁震显然被惊到，目瞪口呆的看着祁天，这是什么操作？刚刚确实感觉一阵凉风吹过，然后别墅就是漆黑一片，他现在全身发毛，后背都冒汗，还有点手抖。
祁天见状拍拍梁震的肩说：“不要怕，他们都怕你。”
梁震一下抓住祁天的手臂，搂得很紧，好像这样才会有安全感。
祁天摇摇头，拉着他往前走去，身手灵活的攀上了二楼，在一户窗前停下。梁震没办法，也只能跟着他一起上去。
没过多久就听见里面的声音传来：“大哥，大哥，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要来找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真不是我害的你啊，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不要杀我。”然后就是一阵凄厉的哭声。
祁天开口道：“应该不是他，走吧……”说完里面的哭声马上就没了，梁震觉得屋里的人应该是昏过去了，但他还是什么都没问，只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祁天又攀着窗沿向上爬去，看得梁震心都提到嗓门，虽然这点高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怕祁天失手。
在三楼一户窗前站定，祁天开口说：“要不是考虑你，我直接进去了。”
“……”
“这几天秦家的人都住在主家，还不错，不然更麻烦。”
“……”
祁天打开窗户，里面一个声音传来：“大伯，不是我害的你，是大哥，是他，是他害的你，你去找他，不要来找我，不管我的事啊。”
“听见了？”祁天转过来对梁震说。
梁震张大嘴巴，还能这样？
“走吧。”
祁天原路返回，梁震不知道自己怎么下去的，站在刚刚那个地方，看见重新亮起的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祁天下来，就看见坐在路边秦宏毅，埋着头。真相永远都是残酷的，即便你接受不了，也无力改变。
祁天走到他旁边说：“你想在这里静静还是跟我回去。”
“我不想呆在这里，走吧。”
“进来吧，他身上的罡气，对你不好。”
“嗯……”
南郊别墅群里一座别墅里灯火通明，大门敞开，大厅里坐了许多人，有谈话的声音，有小声的哭噎，还有唉声叹气……
秦宏毅站在自己卧室床前，呆呆的看着他伤心到崩溃的妻子，原来真正在乎自己的人却是最对不起的人，他很后悔，后悔辜负了这片深情，后悔一生忙于追逐名和利，到头来一场空，多可笑啊。
为什么总是临了才领悟这些，如果停下来回头看看，或许不是今天的结局。
他确实什么都不能做，说的什么她都听不见，想碰也碰不到。心里的恐惧与悔恨交织，折磨得他难受至极，看了很久很久，直到书房里有个声音吸引了他。
“你们是把我当嫌疑犯审问吗？”
“秦先生，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请你配合。”
“我不配合你们能把我怎样？”这是他弟弟的声音。
“那我们有权利怀疑秦先生跟这起谋杀案有关，如果这样的话就需要秦先生跟我们走一趟了。”
“你们有种。”秦宏毅的弟弟坐了下去。
“说说吧。”
“我跟我哥的感情一般吧，工作上联系比较多，毕竟都有自己家，过年过节有时候在一起，要杀他我还是做不出来，这么多年了，这个家他当得挺好。至于他的行程我是知道的，但是就因为这个怀疑我是不是没道理，而且那个时候我在公司忙，都可以作证。”
秦宏毅点点头，说的确实如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书房进来一个又一个人，说着大同小异的话。他就像个旁观者，看着这些人表演，有真实，有虚伪，有感动，有恶心。
他知道今晚是不可能知道结果的，但是他就是想看着，一直看着，一直想着，直到天快亮了，才起身离开。
祁天今天起床很早，昨晚睡得很好，没什么工作要做。这座城市很大，人口很多，每天都有人离开，每天都有工作要做，而他总能第一时间知道该去哪儿接，该送去哪儿。
现在去医院的时间比较多，毕竟最后一程都是在医院，或者就是殡仪馆，这些还好一点，面对死亡很坦然，带到地方，打开结界，自然有跟他一样的鬼差来交接，这一切好像都是顺理成章，做了无数次。
祁天准备出去买早餐，打开门，看见走廊角落蹲着的秦宏毅，很落寞的低着头。
“进来吧。”
“你里面很可怕，我进不去。”
祁天走进屋，将供案的小门关上，又走出去说：“现在可以了，不过还有一个你的克星，你不用怕，他不会做什么的。”
秦宏毅进去，坐在沙发上，扶着额头，大笑了起来：“想我生前是何等风光，到头来却是如此落魄。这个世上果然是藏龙卧虎，谁会知道你一个年纪轻轻的人，竟是鬼差，还住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
“遇上我也算是你的幸运。”
“是，我知道，谢谢你。”
“我要出去买早饭，如果你没地方去，就进来吧。”祁天伸出手，亮出一枚大大的黑色戒指。
秦宏毅什么都不懂，他一直很害怕，现在是白天，知道阳光的厉害，他纵身躲了进去。
“你有什么发现给我说。”祁天对着戒指说。
“没什么有用的，我想今晚再去几个地方。”
“行吧，晚上我跟你一起去。”
“好，谢谢你了。”
“嗯，你休息。”
※
市警局，刑侦处会议室内，会议桌前坐了很多人，领导全部来了，等着听案子分析。
死者来头不小，每个人压力都很大。
一通报告下来，让所有人都很失望，凶手的反侦察意识确实很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包括监控，是做足了准备。
到最后什么结论都没出，领导只留下一句话“三天之内给我破案，否则全回去喝西北风。”然后气愤的走了。
梁震听了想骂娘，站起来，狠狠的踢了一下椅子，大吼道：“三天，你来给我破。”叉着腰转了两圈，看着一屋子人，说道：“抓紧时间休息几个小时，吃了午饭再来。”
所有人拿上资料，一窝蜂的全跑出去。
梁震回到办公室，冷静下来，从头整理起来。首先肯定的是熟人作案，能提前知道行程，布置好的，除了亲近的人，其他人做不到。监控里出现的凶手只有个身形和一双眼睛，不是秦家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买凶杀人，只有惯犯才能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既然是买凶，目标是这么个大人物，价格肯定不低，能拿出大笔资金的，知道他行程的没几人，梁震拿出笔写下几个名字，后面备注着所有账户近期大笔交易。
梁震停下，要查交易记录的话不确定因素太多，银行太多，还需要一一核实，工作量太大，短时间内是行不通的。能给他的时间确实不多，一旦凶手跑路，再想抓就难了。
哎，真想把人从地下抓回来问问是谁杀的他？
梁震马上想起了祁天，想起他怪异的举动，想起他最后那句话，他怎么知道有幕后凶手？难道他真能看见？梁震打了个寒战……
犹豫了片刻他拿出手机，给那个熟悉的号码发了信息:［你好，我是梁震，今天什么时候有空，见个面吧，有重要的事谈。］
这边的祁天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半天不知道怎么回。谈事，肯定是跟案子有关的事，脑子里响起于正义的话，他们这种人相信自己的眼睛多过自己的耳朵。
祁天还没想好怎么做，梁震就联系了他，有点快，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后来想想，反正晚上要出去，让他一起吧，于是回到[今晚十点，警局门口见。]
十点？梁震看着信息，他不睡觉吗？关上手机，祁天睡不睡觉他不知道，反正他现在是困的不行了，必须睡一会。
这一觉睡得相当踏实，感觉刚躺下闹铃就响了。梁震赶紧起床，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去了食堂。
又是一下午的忙碌，十点眨眼就到，安排好手上的事，走出警局，看见祁天靠在车门前等着他，梁震两步跑上去。
祁天看见人来，先开口：“上车吧，我带你去几个地方，会有收获的。”
梁震乖乖的坐进副驾，系好安全带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嗯。”
“那现在去哪儿？”
“秦家。”
祁天开车慢慢悠悠的往南郊的方向驶去。本就性子急的梁震有点坐不住，“我说，你能不能开快点，就这速度开到秦家都半夜了，去问风呐？”
祁天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又过了一会，梁震实在受不了：“来来来，我来开。”
“你慌什么，不到半夜怎么问事啊？”
梁震没办法，决定就静静的跟着祁天算了。
忍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车子停得有点远，祁天下车，绕到秦家别墅后面，梁震一直跟着他。
祁天抬手，对着戒指轻轻的说一声：“出来吧。”
梁震借着路光，看见了那颗戴在他手上的戒指，顿时心情就不好了，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祁天。
祁天没看见梁震那幽怨的眼神，对着出来的秦宏毅问了一些话，这栋别墅房间布置问得清清楚楚，安排好后说了一句去吧，就看见一阵风吹过，别墅的几盏灯熄了下去。
祁天转过来对梁震说：“我们进去吧。”
梁震显然被惊到，目瞪口呆的看着祁天，这是什么操作？刚刚确实感觉一阵凉风吹过，然后别墅就是漆黑一片，他现在全身发毛，后背都冒汗，还有点手抖。
祁天见状拍拍梁震的肩说：“不要怕，他们都怕你。”
梁震一下抓住祁天的手臂，搂得很紧，好像这样才会有安全感。
祁天摇摇头，拉着他往前走去，身手灵活的攀上了二楼，在一户窗前停下。梁震没办法，也只能跟着他一起上去。
没过多久就听见里面的声音传来：“大哥，大哥，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要来找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真不是我害的你啊，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不要杀我。”然后就是一阵凄厉的哭声。
祁天开口道：“应该不是他，走吧……”说完里面的哭声马上就没了，梁震觉得屋里的人应该是昏过去了，但他还是什么都没问，只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祁天又攀着窗沿向上爬去，看得梁震心都提到嗓门，虽然这点高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怕祁天失手。
在三楼一户窗前站定，祁天开口说：“要不是考虑你，我直接进去了。”
“……”
“这几天秦家的人都住在主家，还不错，不然更麻烦。”
“……”
祁天打开窗户，里面一个声音传来：“大伯，不是我害的你，是大哥，是他，是他害的你，你去找他，不要来找我，不管我的事啊。”
“听见了？”祁天转过来对梁震说。
梁震张大嘴巴，还能这样？
“走吧。”
祁天原路返回，梁震不知道自己怎么下去的，站在刚刚那个地方，看见重新亮起的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祁天下来，就看见坐在路边秦宏毅，埋着头。真相永远都是残酷的，即便你接受不了，也无力改变。
祁天走到他旁边说：“你想在这里静静还是跟我回去。”
“我不想呆在这里，走吧。”
“进来吧，他身上的罡气，对你不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