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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还在
作者:素茶      更新:2019-11-17 20:00      字数:3091
  容娘早已备好饭菜等候余归城,若是往日这时容娘已早早睡下,这会儿已困得眼皮子拉耸而下,坐直的身子不时碰到椅背,还是坚持挺直腰背等候余归城回府。

  这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容娘盯着厅外长廊,回头去瞧余归城的位置,“不知还能有几回像这般等候王爷归来。”

  王爷也长大了,不需要她了,若是哪日走了也不怕九泉之下无法给浮萍皇后一个交代。

  “娘娘啊,老奴实在无法咽下这口气……”待余归城回来已是戌时,心底闷着一口气到晚膳完毕还是未说出口,恭送余归城回屋之后,思来想去,一夜未眠。

  看着天儿渐渐亮堂,每回见自家王爷带兵归来,容娘总替他不甘心,他本不该如此,浮萍娘娘更不该遭人抵毁。

  这口气闷在心底使得头疼发胀,走了几步开始发晕,脑门上拍了几下,清醒之后前往余归城的屋子。

  方从战场归来,一点动静便扰了睡意,听到脚步声抬眼去看未关的窗门,天色未全亮,这时候何人会来找他?

  穿上外衣打开门去迎见,竟是容娘。

  来到屋院外容娘也是犹豫了许久,不知该如何向余归城开口。余归城打开屋门让容娘进屋,小聊了几句,余归城知容娘心中有话,就是不知何事,一直犹豫不决。

  “这会儿睡不着,是有何事?”过往容娘总恨不得他睡到日上三杆,怎忍心打扰他睡觉,像是一下子看开了,容娘笑了。

  “王爷长大了,手下的兵也多,陛下从不亏您,毕竟您是铭王唯一的血脉。”这些话从来都只听余烨提过,容娘从来不提,倒不奇怪如何得知,毕竟是浮萍皇后的贴身婢女。

  容娘盯着余归城的脸,心下欣慰,“当年陛下与铭王携手同抗荣国内斗,死了不少兄弟姐妹,后以铭王为首杀敌抗外,众荐铭王为未来的荣王。”

  余归城自小便听说过这个人物,也是因此,余烨不仅没杀他,还封他为王。皇子欺他,总是站在他这边,待他如亲子。

  “容娘不愿看王爷您一次次放弃自己,当皇子欺辱、打压您时,容娘心痛,却无办法。浮萍娘娘见不得您被人欺,临走前一直嘱咐容娘看着您,哪怕性命没了,得提醒您,王爷的血脉是至高无上的,不该被踩在脚下。”

  余归城从小便是余烨最疼爱的皇子,浮萍皇后出事之后,正缝他前往睦国为质子,那时的他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一瞬之间贵为国母的母亲成为不耻之人,而他成了罪人之子,心有不甘,恨过浮萍皇后,可是,那又如何。

  “陛下一直教悔,容娘怎能放肆。”立过无数个功,不为争抢名头,这些年只想让陛下知道,留下他还是有意义的,没有白留他性命。面对曾经敬仰他的兄弟姐妹,转瞬为冷嘲热讽,他曾不甘过。余烨极力压下这个消息,打消了众人的念头,只说浮萍皇后红杏出墙,并无说他为铭王之子。

  余归城还是看得出,陛下看自己的眼神大不如前。

  “仅仅因此,你便要叫我谋反?”余归城这么多年看得出容娘眼里的不甘,只是她从未明面说过,“能活着……”

  这时,容娘抓住余归城的手,笑容即逝,手上发颤,余归城便无下话。“容娘不想把话带入棺材里,王爷,求求您,就当是为了我家娘娘,无论如何您都要成为王。”

  余归城本欲推开容娘,见她回头去看屋外,哽咽的喉咙抽了口气,极力压下哭声,片刻才道出,“铭王妃才是您的亲娘……”

  余归城呆滞住,不去看容娘,容娘知他不信,一一道出这些年来隐瞒的事实,待天全亮,容娘离开了,余归城策马来到埋葬浮萍皇后的那座山头。

  方到墓碑前,余归城下马跪地不起,容娘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响起,如此不真实,却不得不信。

  也难怪,儿时的乳娘便说,他比同月出生的皇子要高上一截,都夸是皇后生得好。

  “那日离娘娘临盘还有个把月,王妃的丫鬟把您送来时顺带一封书信,容娘不识字,娘娘看到信后情绪不稳,次日生下小公主,一眼都不瞧上便摔在地中。宋侍卫也就是后来的宋大人,是他在战胜之际杀的铭王,铭王妃逃走后才知已身怀有孕。娘娘为了您而担下所有罪名,失子之痛伴她终身。”

  “娘娘曾后悔过,又恨那是陛下的血脉。”

  埋头重重一叩,余归城痛哭出声,心下为浮萍皇后感到委屈、愤恨,这些年误会她、恨她,却不知代价如此沉重,到死都讨不回一个好名声。

  “您又为的什么。”这是他生父夺得的天下,浮萍皇后一直在他耳边时刻教导,他是未来的王,哪怕最后被困牢笼之中,还在提醒他不得向他人低头,他的血脉是至高无上的。

  “仅仅为此,您便放弃自己的亲骨肉,落下不耻的罪名,您可是皇后啊,埋葬在这荒地之上,值得吗。”

  ——

  半月前,孔雀携八位杀手来到睦国皇城外。

  已近二十年未踏睦国,回想与五十年前的变化,不只是国界沙漠化得快了些,这城门城墙换了两回,店铺更是不知换了几回,走过多年前经过的街道,脚下的沙土未曾变过。

  回首去瞧那泛着金光的皇城,变化不大,只是多了一堵画满符文的城墙。它隔开了与外界的联系,莫说妖魔鬼怪,就连人都极难进入。

  城门上刻写无数篇密密麻麻的经文,小蜥蜴光是站在不远处便感到全身无力,躲在孔雀身后不敢睁开眼。

  “这底下不知压了何物,否则这堵墙不会起到如此大的效果,尔等可有知觉?”杀手们是人类,体内藏的妖丹虽是失败品,总归还是有妖力存在,不可能不怕这围墙。

  八人身着便装,拿上通行令正要进入皇城,果然体内的珠子有了反应,越是接近城门反应越大,到最后一个个冒起冷汗,气都喘不上来,退身而去。孔雀走近城门无察觉多大反应,一生他从未杀生,又是近千年的道行,只要镇压在这皇城的东西不比他力量大,应无大碍。

  孔雀抬手飞向城墙外围,忽闪便往城墙来了两下,遗憾的是,他终是妖,这东西对他有反应,反应还不小,城墙被他这一破是破坏了一个指甲大的角,还擦破了脸颊。

  “想进去,估计这城墙全倒才能进去。”指甲大的墙角上画了几个小小的经文,擦破那瞬痛得孔雀差点现出妖形,受伤的地方现出一片青紫色的鳞片,很快消失了。

  “这又如何进去杀她。”杀手们也是首次来到皇城,才知这城墙对他们也能起到作用,燃起的杀心与热血因此而发胀,恨意更是加深。进不去,内心的焦虑与躁动,带来了更多的不甘。

  有人气得拿出手中剑挥向城墙,一剑并入,引来官兵的注意,心有不满又再走到城墙边上拨出那把刀尖进入墙内的剑。

  “没有反应?”孔雀察觉到异常,见那城墙光茫未减,闹事的杀手也没有反应,孔雀又再去碰那城墙,竟毫无反应。“这是为何,同样都是破坏。”

  这个问题孔雀不再多想,不等官兵走近飞身入皇城,越过那凡人看不见的金光,直奔宫内而去。

  杀手等人拿出通行令,不等官兵们问审为何破坏城墙,随后跑往皇宫。官兵们见那城墙被破坏不大,便无去追个究竟,这进了皇城,迟早也得出来,到时候再讨个说法,拿个赔偿也不迟。

  来时做过调查,熟识了宫内的建筑物与含笑可能会在的几个地方,九人潜入后宫分散到各处去寻找含笑,这青天白日不好作案,待寻个明确的位置之后,众人商议在夜晚行动。

  躲在暗处的孔雀感知到了一股力量,轻声唤众杀手跟随他,“她这些年可能不只与人合作,有妖的力量在宫内出现,多加小心。”

  那股力量像是察知到了他们的存在,正在步步逼近,孔雀觉着不妙,正欲带领众人转移地方,那股逼近的妖力之中夹着一股熟悉的气息,还有那……含笑花香。

  老妇人衣着朴素,通白的素裙与白发率先映入众人眼帘,孔雀不识得此人,杀手们可认得。

  孔雀明了,这是含笑没错了。

  听楼然所言以为她未曾老去,如今又是怎了?

  在院内找寻着何物似,含笑命宫人们退下,站在原地好半晌,似是虚幻,那股熟悉的感觉却一直未散去。

  “我以为,你还在。”这都出现幻觉,莫不是要死了不成。

  从方才便察觉得到奇异的感觉,还是体内的珠子力量耗尽了。

  刀光闪过,含笑察觉到了,没有去看它,站在原地等候来人。在这宫中,不少人想杀她,区区小儿能动得了她毫毛不成。

  檐上一声细碎的动静,随即地面传来一阵微风,含笑这才转身去看来人。

  几位年轻人不正是她精心培养的杀手,为何会出现在皇宫。化身这模样使得老眼昏花的含笑看不清稍远处的人,凭着微弱的力量,含笑看向人群中那位身着彩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