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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止认识
作者:素茶      更新:2019-10-24 23:51      字数:3525
  知他心情不佳,浣云给他带来了爱吃的糕点,丝丝甜腻望能激起他的欢心。

  拿起的糕点在嘴边咬了一口,索然无味又再放下,这种无法快乐的感觉,似乎不会再好了。

  余归城有一事迫不及待想知道,见此不知该如此是好,当下,只有浣云能说会道,只有寄希望于她,讨得公主欢心。

  “一有不快闷屋里只会更平添不快,这大好日光不去感受,想在屋里等着发霉不成?”浣云拉上人出了屋,几日不见光,眼皮受不住,拿手挡不住,这时一道人影挡住眼前的光,使他慢慢适应下来。

  抬眼去瞧余归城,才想起之前叫江谣打听过他,回头定叫江谣给他细细道来。

  有人在身边,周身似被染上一层人的生气,再感受这温暖的日光,心绪舒适了些许。

  去瞧挽着他手的浣云,放慢脚步离开余归城的庇护,地面紧凑的两道身影一高一矮,这时候若娘亲在身边,也会这般安慰他。

  若想与娘亲再像这般晒着日光,他必须以楼月的身份熬过这五年,为了母亲,就五年,他便能恢复身份。有朝一日见到楼月,他定将她碎尸万骨,以解心头之恨!

  他必须活下去,还得活得快乐,活得朝气,免得染了她一身娇气,回去惹母亲厌恶。

  地面上的雪水结成了冰,行走起来颇有不便,余归城领着人来到后院的亭子歇息,卷帘放下不让风吹进亭内。

  下人带来烧茶水的小炉子,由江谣掌火伺候,如此闲适的日子,本不该属于他,也不该如此,他得想办法让太皇太后不会怪罪于他,也不能让她知道楼月不在。

  “这种日子,主子不是最爱烤红薯?”见不惯楼然一直这个样子,江谣拿来了红薯在楼然面前烤火,坐了一会儿坐不住了,这种事还是没他不行。

  起身抢过江谣手里的红薯,一脸嫌弃让他起开。

  江谣得意又去煮茶水,浣云见楼然脸色有变,起身好奇地去看他,这种东西,自从享富贵之后便没再吃过呢。

  余归城看在眼里,见他熟门熟路的模样,好奇是减不了的。

  从未去了解过这位公主,太不寻常的地方真非一处两处。

  这架势,极像一人,公子们总会欺负他,拿捏他性子与弱点,总命他执掌烤食的任务,后来他出现了,这任务便被人抢了去,还是硬生生抢走的,没有人命令他这么做,他也乐意这么做,总觉得出自自己手上的才是最好吃的。

  “公主可认识楼然?”身后传来余归城的声音,别说楼然,江谣听着都虚惊一场,抬眼偷窥楼然的表情,还好,没有不自然。

  楼然默不作声继续烤红薯,表面上极为淡定,心里发虚得厉害。

  岂止认识。

  楼然点头,去看江谣,由江谣代答。

  “楼然公子是公主的孪生胞弟。”

  余归城看不出浓妆下的公主是何模样,当下偷偷瞧上几眼,发觉确实有几分相似。

  浣云也是好奇:“如此,公子与公主可是相像?”

  江谣拍起了马屁,当是为楼然解不快:“公主虽是女子,到底没公子俊气。”

  楼然乐了,点头表示赞同。

  浣云还怕楼然生气,不想竟点头,“该是有多喜欢这胞弟,竟容江谣如此放肆。”

  楼然是真的笑了,余归城心下反倒沉闷。

  半个时辰后,江谣得令送浣云回宋府,府门未进便见宋府门槛内站着一人,那幽怨的眼神直盯二人,让有说有笑的江谣很是在意,许是习惯了,浣云直接忽视了宋晚卿,与他道别之后,目送江谣离去。

  宋晚卿踏出府门,上前扶着浣云进门槛,“为何不与我说一声?”

  “不忍打扰你观相,可好玩?”

  宋晚卿点头,脸色不但没缓和,反而严肃起来,“你几次三番到归城府上做甚?”

  “公主病了,去探望她,平日总是她来见六娘,礼尚往来可不是?”浣云知道宋晚卿在想什么,之前提过几次,上过战场什么样的人她是见过的,那孩子心善,错不在他。“晚卿,人活到这把岁数,有些事得看淡,你不愿去了解,哪能知道别人的处境与想法。六娘望归城能打开心结接受一切,也希望你能打开心结,踏出这片安全区域。”

  宋晚卿不语,逃避不是办法,他自然知,心中的痛苦从未告诉任何人,无人懂,也不奢求有人懂。只要能减少罪恶感,不与那些人同流合污,如此荒废度日,变为废物他也愿意。

  这夜,洗了粉黛躺到床榻上,几日不出门,出去走了一圈这时候竟起了浓重的睡意。江谣临走前被他逮住,问起那日交代他的事。

  “与我细细道来。”

  原以为这些日子把这事给忘记了,竟还惦记着。

  江谣把听来的都告诉楼然,为虚为实他不清楚,“虽说为陷害,浮萍皇后为了保住他才出此下策,否则死的便不只她了。荣国国君确实仁慈,未出事前是极爱余归城,有意把他培养为继承人,不然送往睦国为质子的也不会是他。”

  楼然了然,当年那妇人应是浮萍皇后,那时是他二人最后一次见面。

  “从睦国归来后,荣王待他照旧,并封为王。历来的皇子们,唯属他最早封王,免不了遭人嫉恨,不久荣王给他赐婚,陪房的娘子发现他不行人事,这事引起了荣王的重视,寻遍名医都无果,说是心病。这消息也不知传到了何人耳中,很快传遍了整座皇城,遭来无尽的耻笑,此后荣王便不再提起婚事。”

  “那为何会去战场?”不过短短几年,柏树上的雏鸟都不舍得杀害的少年,竟去了那个杀人不睁眼的地方,到底是何人把你推向那里。

  以往是见惯江谣苦闷的模样,觉得自己最可怜了,才百般对他好,见他开心,心里才踏实。现下有人比他可怜,又是看不惯,毕竟朋友一场,心底还是会生怜悯。

  叹笑一声,抬眼去看江谣,“你这家伙,说是奴仆又没个奴仆的模样,不会照顾人,不是奴仆又似奴仆没主见,只会听人使唤。往后若无事便自由行事,做自己想做的事,无须为我服务。”

  次日一早,出了院门想找容娘打听打听附近可有卖衣裳的地方,他得买套男装,方便过段时日前往镖局送些东西给母亲。见府门聚了一小众人,逮住一下人问话,原是余归城要进宫。

  不等一个对视,人已上了马车而去。

  这天黄昏,余归城的马车到达皇宫,下了马车,慢步来到幼时居住的宫殿,殿内早已空无一人,杂草丛生路已然没有路的样子。

  过几日便是她的忌日,也只有容娘会念着她好。

  不带一丝留念,转身而去。

  出了宫殿,殿外已有宦官在外等候,一见到人矮身行礼,头也不敢抬。

  余归城觉得眼熟,应是见过,极少入宫,就是没印象。

  御花园内,寒冬之季竟能百花齐放,幼时来此只有春天才能见到此景,倒不觉得过于惊奇,这宋府的公子哥儿便有这般手法,只是花样不多。

  余桦见余归城正分神,想来是极少见到这般美景。

  “若莱王感兴趣,回去可带走,不必过问寡人一声。”

  余归城倒是看上一株绿菊,“这绿菊生得稀奇,晚卿那小子惜花如命,这东西放到府上的大堂,往后才会频繁来府上。”

  余桦点头,听闻过宋家公子的不争气,不想竟连表亲家都极少往来,“当年以为宋公子能继承父业,不想用功过度得了一身病,可惜了。”

  “可不是,现今花鸟虫兽样样精通,只有这与书本沾边的东西恐如洪水猛兽,好在心智保全,未达到痴傻的程度。”

  “归城回京已有数月,知为何招你入宫?”余桦没有把余归城入宫的消息传开,皇子们那边暂时没有得到消息,只为方便与他谈及私事。

  余归城还真不知,以往除了战事之外,余桦从不会招他入宫,每一次入宫也只有丧事与喜事才会自觉入宫,莫不是又有何事?

  “过几日便是浮萍的忌日,你可知?”

  余归城低下眼,他实在不能理解,一位君王为何能如此忍让妻子的背叛,对他而言虽是救赎的机会,怎能不恨她,还让他活了下来,封王封爵。

  是真的爱她?

  确实,年幼时期听过无数关于二人的佳话,浮萍皇后争战沙场为国家杀敌无数,与余烨情同手足,身边的将军武艺都不敌于浮萍皇后,二人的感情由此才得以坚固。如此,刚入门便被立即册封为正妃,生过几个孩子的侧妃都没能母凭子贵坐上正位,自然招来妒恨。

  兄弟几位杀敌归来之后,国家开始安定下来,本该顺位的铭王登基前夕遇刺而亡,国君之位传给了余烨,浮萍成为了皇后,那年尚无子嗣。

  那又为何,不肯留她一命,忍心让她去死?

  他是恨,可毕竟为母,终是不舍得她死。

  “如何处置自当随陛下。”

  “浮萍死了这么多年,尸骨一直未入土为安,莱王是她的儿,应是由你处置。”余烨望向一旁的宦官,宦官上前,手中抱着一个楠木盒子。

  余归城去看宦官手中的盒子,而后别开头不去看它,余烨见余归城脸色不大好,又命宦官退下。

  “生而为人,生与养功过为大,浮萍虽为废后,你如今封为了王,她的身份不该如此凄凉。”

  生与养功过为大,便是如此,他是感激余烨的,能留他性命,也敬佩他,还留着浮萍皇后的尸骨,惦记着她的忌日。

  “你非寡人的亲骨肉,浮萍是不耻之人,你本该不存在。留你性命,以质子之身换你自由,安分做你的王爷,条件便是辅佐我大荣国正统血脉为王,至死不得有二心。”

  这句话多年来时时刻刻提醒余归城,这些年,除了感激,也在回报余烨对他的不杀之恩。

  “若弟兄们欺你,可以反抗不必忍让。莱王为国争战多年,有至高无上的荣耀,是自己争取而来的,寡人能为你做的不多,若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

  余归城点头,“楼月公主身染风寒不便入宫,能见到她,便是托了陛下,归城已知足。”

  “可有见到想见的人。”

  “没有。”沉默了片刻,余归城又再说道,“再见已为陌路人,也可能见过,只是认不出也说不定。如今荣、睦两国友好往来多年,能面见的机会不小,总有一日,定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