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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不怕我逃走?
作者:素茶      更新:2019-10-22 23:17      字数:3359
  公子们拿他没法子,拿上弓箭走人,留下他二人在树上。

  余归城打量这个比他稍微矮了个头,踮着脚才能看清鸟巢的人,伸手去扶他的肩膀,“下去吧,这里危险。”

  “没看够呢。”而后转头与他对视,“你为何非得护这鸟巢不可,这些人都是陛下与大臣们的公子,别说他们,我都说得动你,难怪遭人欺负。”

  “他们没有欺负我,是我愿意这样。”他只是不想闷在屋里,公子们待他不好,他不傻当然清楚,他只是想与他们交好,才纵容他们如此待他。

  “傻子。”少年跳下树,余归城也跟着跳下来,都是有功夫底子的人,看来也不怕谁欺负。

  一路走回城内,到了自家府上,那个傻子依旧跟在身后。

  “跟着我做甚?”

  余归城往后退了一步,“想知道你是何人。”

  少年斜视着他,眉头越皱越紧,总觉得这位质子真是傻子。

  “你不会问我吗?”打开后门,入屋,竟不见那傻子跟上来,跑出一瞧,人居然正往远处走,当即喊他,“不进来坐坐?”

  余归城停下脚步,回身去看他,很是不解:“你不怕被告状?”

  “怕甚?”

  “我府上的随从会去向令堂告状,说你带坏我,会遭训的。”

  疯言疯语一大堆,少年开始不耐烦了,“我楼然活了十六个年头,没少吃过皮肉的苦,还怕区区一顿训?”

  他不怕训,余归城反倒心疼他受训,入了后门,来到楼然的屋院,不巧竟碰着楼然的母亲罗兰氏。

  大堂内,余归城被好生招待坐于主位上,罗兰氏端来茶水,楼然则是放上一碟桃色糕点在茶水旁边。

  “楼然第一次交上这般高贵的人为友,还是荣国来的皇子,真为府上添光。”自从楼月被皇后收养后,他们一家跟着搬往皇城住了一段时日,最近才回,才知这位名唤余归城的质子存在。“寒舍自来无客上门,皇子是第一位贵客。”

  “是归城有幸。”来到睦国,余归城也是首次到公子府上拜访,同是王的妃,显然与荣国的妃子待遇区别颇大。

  如此有礼,长得又英俊,罗兰氏越瞧越心悦这位皇子,“哪是,楼然从皇城出来不久,架子大,哪天肯定得遭人算计,还得托皇子看好他。”

  一听,楼然不满了,“遭人算计是他,非我!若不是我仗义相救,他指不定已被城南的公子们一箭射倒了。”

  罗兰氏不敢相信公子们居然敢对皇子动手,捂住楼然的嘴不让他说话,轻声嘱咐:“总鲁莽行事,在此可没有楼月保你。公子们的娘都是有权有势的人,能躲便躲开。”

  余归城观测着母子二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莫名心酸呢。

  十三岁来到睦国,不知母亲现今如何。

  待他好的人许多,怪那随从总去告状,使得无人愿意与他玩。今昔良日,不知能延续多久。

  能一日是一日,罗兰氏的性子他日后也是了解过,随从不是没告过状,第一次还担心楼然再也不与他玩耍,几日后又逃跑出来透口气,竟能在街上遇到他。

  “你家皇子是我带坏的又如何,去告状啊,不就一顿皮鞭,男子汉大丈夫,怕这一点疼?”站在质子府上的屋檐上,大声对着府内的随从叫嚣,随从恨得直咬牙,拿他不是办法。

  既然皮厚不怕疼,那便多告几次状,让他多尝几次皮肉之苦。

  一来二往小半年,面对罗兰氏的纵容,二人渐渐友好往来,一同练武一起学习,开始随从还不允许楼然来打扰,见他二人习性相同才无计较。

  久而久之,教书的夫子多了个学生。

  课后又逃出质子府,听闻公子们正要举办狩猎,带上余归城和弓箭一同去狩猎,公子们见楼然出现,再一次把所有罪名堆给他一人,兴高采烈一同去狩猎。

  小半年的时间,公子们对待余归城已然没有过去那般苛刻,甚至还会主动邀请他同游,理由便是受到楼然的胁迫才来邀请。

  各守其位蹲守猎物,一只鸽子飞到余归城身边,再去瞧鸽子枯枝般的细腿上绑着的信筒,是信鸽。

  来了睦国之后便不再养这些小东西,这东西还识得他,莫不是他在荣国养的小东西?

  取下信纸,是荣国字,娟秀的字迹一眼掀起思念之情。

  跑了两里路,总算在楼然的带领下来到皇城外围的漠地,再往附近探寻,一辆马车停留在枯老的柏树边。

  楼然不再往前走,坐在原地等着余归城回来,闲着无趣好奇瞧去,马车里走下一妇人,身着豆绿素衣,乌发斑白。几番行动,楼然才看清那妇人竟双手被铁链锁住。

  余归城见浮萍皇后这般打扮,多少猜出了缘由。

  看来罪名已定。

  “为何还来看我,是想见我最后一面?”余归城见浮萍皇后对着他笑,心里愤恨、心酸,“您都这般模样,我也活不久了吧。”

  浮萍皇后摇头,几年未见,越发有父母的模样,好在只有这挺鼻与王妃相像,“他不会伤害你,也不要让人以任何借口摧毁你。”

  “是真的?”从不信母亲会是这种人,荣王待她极好,嫡妃的位置开始便给了她,荣王登基,她第一位被封为后,哪怕最后感情已不再如初,这么多年她还是后,以为是遭人算计,原是真的。

  他们都被骗了。

  也难怪幼时与同龄之人相比,他看着更年长,浮萍皇后从小到大教导他得好好学习,荣国未来便是他的。她背叛了君王余烨,余烨杀他都来不及,岂会留他性命。

  浮萍皇后伸手去抚余归城的脸,而后抓住他的肩头,与他同视,眼白发红,终是没留下半点泪水,“归城终是母亲心中的王,唯一的王,活下去,至此,是母亲最后为你做的事。我担了罪名,不想让人刨根问底,并非不耻,亏欠你的,我已还完。”

  余归城推开她,蹲坐在地忍不住痛哭。

  这个人,怎么能说变就变,从来便如此吗?留下他一人便走了,他又该以何身份活下去。

  眼见车上的守卫就要下车来带走她,浮萍皇后抓住余归城的手,极为严肃地嘱咐他,“不得向任何人低头!你的荣誉由自己争取,你的身上流着至高无上的血统,并不可耻!”

  被带上马车,浮萍皇后悄悄抹了一把泪,再次掀开马车的窗帘,见余归城看她,梳理好发丝,对他一笑。

  马车远去,身上的气力消逝,瘫倒在马车上,嗤笑数声,一点点落下泪水。

  “这债,该由你来还了。”被人设计,也是她心虚,担下罪名并告知生父是逝去的铭王爷,留住归城的性命,她也该无留念地离开了。

  担惊受怕十六载,孜然一生上战场,与君交心,竟交错狼心。

  九泉之下,对得住铭王爷、王妃了。

  楼然捡了余归城的弓箭之后回了皇城,二人默不作声来到质子府外,把弓箭交于随从之后,正要走,余归城开口了。

  “你便不怕我逃走?”

  楼然回头,不解,“你会?”

  “不会。”再是恨,浮萍皇后的话还是会听,他不能死,绝对不能。

  ——

  晚膳之后楼然叫上江谣在院后练剑,出了院子听闻王府来了客人,余归城今夜不出门,如此甚好。

  地图他已记得再清楚不过,回屋把妆洗去,换上夜行衣,命江谣在别院应付来人。

  冬雪的夜,皇陵之中静得一道虫鸣声都听不到,猫着腰躲在假山后,等到守卫更替一番,趁乱时期溜入地下皇陵。

  一路摸索石壁,下到底处,这才敢从怀内掏出火折子照亮去路。

  安全起见又再从怀内掏出皇陵的地图,瞧上几眼,确认位置之后快速跑往目的地,得亏这墓穴还在修缮,不然还得去挖个洞出来,这才更危险。

  跑了大约一柱香的时辰,总算见到太皇太后的棺木,棺木尚未封上棺椁,远视棺木周边放置一大堆器皿,楼然注意脚下物件,来到棺木前,棺木上盖着一张绣有五颜六色花朵纹样的粗布匹。

  棺木被钉上棺钉,楼然从怀中掏出器具拔下棺钉,打开棺盖前做足心理准备,深呼吸,掩盖住心中雀跃,伸手推开棺盖。

  也就那一瞬,楼然吓得手中的火折子掉落在地,火折子灭了,顶空的夜明珠照亮了棺穴,楼然看清了尸骨的全身。

  不敢面对现实,爬入棺木内扒开尸骨的嘴巴,翻找棺木内的金银珠宝,就是没有一件是珠子状的东西。

  在他来此之前,有人偷了仙珠。

  意识到这个问题,楼然跪伏在尸骨身旁,扯开嗓子却叫不出声,哑了似的痛哭,脑子一片空白,完全崩溃于现状。

  很快墓穴中传来阵阵脚步声,抬眼见火把的光越来越近,楼然坐起身,面色涨红,舌尖传来一股血腥味,按捺不住咳嗽出声,嘴角流下一线血水,擦净泪水以免干扰视线,戴上面罩爬出棺木。

  墓穴极大,没有地图,守卫们暂时是到达不了这里,想想禄王妃救了他,走到这一步,不能再死了。

  很快找回理智,捡起火折子把火苗盖住收回身,抄了条小道跑出墓穴,路遇余归城带领一小队进入墓穴,躲到一暗黑处。

  余归城见棺穴里有亮光,带上人进入棺穴内,只见夜明珠光照亮了整座棺穴,而太皇太后的棺盖被推开一大半,盖灰尘的布匹掉落在地,旁边还有被拔下的棺钉。

  “糟了,入盗墓贼。这贼好大的胆子,王爷看守的皇陵还敢来偷。”说话的是守卫中的领头,上次有人进入陵墓内,掉了只鞋子还在调查中,不想这结果未出,贼人又来,如此嚣张!

  余归城走近棺木,见尸骨有被搬动的痕迹,命守卫到上头带记账官下来对账,失了葬品,拿罪之前得算清,才可领罪。

  领罪之前有一怪事不解,就是来到棺穴前,有一道声音极小,像是压抑的哭声,不知守卫们可有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