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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
作者:江东客      更新:2019-12-04 20:06      字数:2891
  挣脱不开纪凝,纪思远只能喊来了小厮,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纪凝回了房,照看他睡下之后纪思远才得以草草地将纪凝带回的饭菜吃下。

  用膳的时候纪思远满心都在琢磨纪凝今日的反常到底是因为什么,毕竟纪凝平日里滴酒不沾,突然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实在是有些蹊跷。

  没一会儿,半夏就走了过来,慌慌张张道:“老爷,殿下不愿意休息,一直在找您,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好,我这就过去。”纪思远没亲眼瞧见过纪凝喝醉的样子,未曾想向来乖巧的小凝儿饮多了酒竟然会借着脾气撒娇,一刻也离不开人,回房的路上不觉发出了一声轻笑,但笑意尚未来得及散去,腹中不知道哪个调皮的小家伙,就朝着他重重来了一脚,把他踢得几乎直接弯下了身子。

  “老爷?”半夏赶紧去扶纪思远,恐怕他摔着。纪思远抱着肚子摆了摆手,说了句无妨。二爷跟三爷大概是快要出生了,这些天也总闹腾,纪思远已经习惯。

  天上还飘着雪,雪花在地面上积了薄薄一层。

  “这雪留得住,明儿一早准漂亮极了,凝儿会高兴的。”纪思远拿手接了一片雪花,看着它在自己手心一点点融化。他想起自己和纪凝一起过的第一个冬天,尚在襁褓中的纪凝被纪思远抱在怀里,看着长廊外的雪花,葡萄似的小眼转来转去,时不时地发出两声无意义的音节。

  一眨眼过去了这么些年。

  明年的这个时候,他们就可以抱着两个孩子一起看雪了。

  纪思远刚到卧房的廊下,便听到了屋里纪凝的声音。

  “义父呢?义父是不是不要我了?我要义父,你们别拦着我去找义父。”光是听着声音,纪思远就能感受到一股浓烈的酒气,知道小凝儿现在一定不怎么清醒,便三步并两步地推门走了进去。

  “凝儿,义父在呢。”

  纪凝一见到纪思远,就直接后面把人抱在了怀里。喝醉的纪凝掌握不好力度,抱得纪思远有些喘不上气来。

  “凝儿,松一松手。”纪思远说。

  纪凝却恍若未闻,依旧重复着之前的那个问题。

  “义父你真的喜欢我吗?”

  纪思远感受到紧贴着自己后背的胸膛里跳动的心脏发出了响亮的声音,虽然他不清楚今晚纪凝到底因为什么如此反常,但现在和醉鬼计较显然是不理智的,于是回答道:“当然喜欢了。”

  “是哪种喜欢?父亲对儿子的喜欢,还是妻子对夫君的喜欢?”纪凝似乎与这个问题杠上了,做出一副一定要探个究竟的架势。

  纪思远笑了,心说,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得足够明显了,为何还要问个不休。哪有人会和自己的儿子共赴巫山?哪有人会和自己的儿子生儿育女?二爷跟三爷都快出生了,再问出这种话实在是不太妥当,但他还是笑了笑,朝着纪凝说道:“当然是第二种了。”

  “我不信……”纪凝环着纪思远的肩胛,似乎想要把人揉进自己的血肉中,“义父,我不信,我要你给我证明。”

  “要怎么证明?”纪思远抬起头朝后方看去,感受着纪凝带着酒气的鼻息。纪凝的奇怪固执让他大概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定是有人跟他的凝儿说了什么,让凝儿对自己生了疑。

  纪思远感受到了从魂魄深处散发出来的无力,他早就知道韦家人的凉薄多疑,也早都从纪凝身上窥见到了这种性格的影子。

  除了对待自己,纪凝对所有人都带着淡漠和疏离,纪思远从未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被纪凝挡在了心扉之外会是个什么样子。

  现在,仅仅因为别用有心的人说了一句什么,纪凝就已经如此,若是来日……来日在皇权中沉浮,身边不怀好意之人不胜枚举,到那时若二人不能相互信任扶持,又谈什么天长地久?

  但是好在纪凝还愿意问问他,给他个辩解的机会。

  “义父,我,我想要你……”纪凝下巴靠在纪思远的肩颈,断断续续地说道。

  纪思远心中一慌,从纪凝的禁锢中挣脱开来,说道:“不行,孩子们快要出生了,受不住的。”纪凝现在意识不清醒,手上动作没轻没重,一不小心就会出现错漏。纪维天天在纪思远耳边念叨,让他小心谨慎,他看起来不太耐烦,其实也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但现在的纪凝想不到这么多,酒精将他藏在心底的阴暗念头放大了许多倍,让他更加不安和敏感,被纪思远推开的时候,似乎有一根火柴,将他被酒水浸润的五脏六腑悉数点燃。

  他重新抱住纪思远,将他斜抱起往床榻的方向带,纪思远担心伤了孩子,也担心伤了纪凝,不敢挣扎。喝醉的纪凝似乎比往常要力气更大,顺顺当当地将纪思远放在了床榻上。

  “义父,我要你。”纪凝的头发披散下来,将半边的脸罩在阴影里,横跨在纪思远腿上,身子前倾朝他反复地说,“我要你。”

  纪思远看到纪凝又哭了,珍珠似的眼泪连成了串,接连着滚下来,当即又开始心软。

  他躺在榻上,抬起手去擦拭纪凝的眼泪说:“就一次。”

  纪凝得了应允,几乎是撕扯着解开了纪思远的衣服,俯身去亲吻着眼前人。

  “从后面。”纪思远用手臂的力量支撑着自己翻过身去,将脊背暴露在纪凝的目光之下,“前面会伤了孩子们。”

  床榻边的木炭燃烧着发出噼啪的声音,木质燃烧的时候,似乎散发出了一股温暖特别的香气。

  纪凝素白的手指缓缓地搭上了纪思远的肩头。

  ……

  纪凝紧贴着纪思远,开始不停地问他:“义父,我是谁?”他的内心深处,极度地害怕着,害怕纪思远再说出来一句“景平哥哥”。

  纪思远疼得厉害,紧咬着下唇,口中弥散着一股血腥,说不出来一句话。

  “我是谁?”

  “凝……凝儿,别,别再……停下。”纪思远感受到了腹中一阵坠痛,想要制止纪凝的行为。但醉酒的纪凝并不像平日里那般乖巧听话,对纪思远的话甚至置若罔闻,仍是没有停下动作。

  纪思远感受到了一股暖流从自己和纪凝结合的地方流淌出来,又是一阵绞痛,他强忍着疼痛握住了纪凝的手腕,反过身子,朝他的肩颈处狠狠地劈了过去。

  他第一次用手刀劈晕纪凝是为了可以和纪凝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却没有想到,第二次这么做是为了从纪凝手中救下他们的孩子。

  纪凝昏了过去,整间屋子弥漫起血腥苦涩的气味。

  纪思远给纪凝盖好被子,然后草草套上衣物,抱着阵阵发硬的肚子坐在床边喘息了片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朝门的方向走去。

  一场云雨使他的腿仍是软的,加上笨重的肚子挡在前方,几乎好几次都要摔倒在地上。

  弄到这种狼狈的境地,他弄不清究竟是该怨自己还是该怨纪凝,亦或者该去怨恨那个同纪凝说了什么的人。

  但如果不是自己和凝儿从一开始就有着看不见的隔阂,他们又怎么可能因为区区的三言两句弄出现在这场闹剧?

  又一阵疼痛袭来,纪思远一个踉跄,跪倒在了门槛前,他抱着在持续疼痛的肚子,现在只想祈求二爷和三爷可以平安出生,至于其他的事情……来日方长。

  “半夏……”他强迫着自己忍着剧痛直起身子,漫无目的的伸着手臂,似乎想要将近在咫尺的门推开,但腹中的疼痛已经让他没了力气,孩子们还没有做好出生的准备,就被他们的父亲搅扰了清梦,于是只在腹中挣扎着,不知道生的方向到底处在何处。

  “半夏……”纪思远用尽力气朝点着一豆灯火的回廊大喊,然后忽地想起今夜半夏并不当值,于是又重新喊道,“有人吗?帮帮我……有人吗?”

  当值的小厮不知去了哪里偷懒,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

  纪思远从未感受到这种透彻的绝望,他最亲密的人就在他的身后,此时却无法给予他丝毫的救赎,本该在廊下守夜的小厮如同设计好了一样,无论他怎么呼喊就是没有任何回应。

  纪思远没有了支撑自己起身的力气,瘫倒在地上,可明明疼得快要晕了过去,却偏偏头脑异常清醒。

  太不对劲了,今夜的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一环扣着一环,似乎有人盯上了自己,只为了要自己和腹中孩子的命,而自己和凝儿,竟是毫无防备地跌落进了别人精心布置下的陷阱当中。

作者有话说:

省略号的地方,就是我单纯地偷懒没有写……最近三次元依然焦头烂额,就不在不擅长的地方勉强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