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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展
作者:江东客      更新:2019-11-16 21:08      字数:3377
  辽国上京。

  半月前六皇子耶律宣将一名道士押送进了大理寺,声称此人与太子之死有所关联,随后大理寺上下详细审问了道士,很快发现这名道士竟是一年前二皇子耶律容进献给太子的,随后耶律容被押送进了天牢。

  但所有人都未曾料想,不出十日,二皇子幕僚伙同三皇子逼宫谋反,最终是六皇子耶律宣和四皇子耶律宛带兵平定了叛乱。

  辽国政局风雨飘摇,动荡不安,大齐的使臣只能躲在驿馆装死,直到事态平息后,才敢踏出驿馆的门槛。

  “辽国这事儿闹的,可把我给搞懵了。”秦贡关了半月禁闭,一能放风就立刻跑去了风月楼找相熟的小倌。从风月楼回来的时候,顺路给忙着探查辽国形式的余天佑带了两包桂花糕,一进屋就把东西放在了桌上。

  余天佑见秦贡给自己带了点心,心里头乐开了花,但脸上一点没有表现出来,嘴上还特嫌弃:“怎么买了这么腻人的玩意?你有空去风月楼听曲儿,没空帮我一起想想案子啊?”但身体倒是还挺诚实,老老实实地打开油纸,拈了一块放在了嘴里,心里头甜丝丝的。

  “余大队长,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怎么动不动就看我不顺眼,非要挑我的刺儿呢?难道是更年期?”秦贡不怎么高兴,纪思远他们离开后这些天,余天佑似乎都没给过自己什么好脸色看。

  被秦贡一说,余天佑又想起了那夜被秦贡拒绝的事情,咬牙道:“没有的事,你想太多。最近案子没有头绪,我心烦。”契丹太子的案子没有调查完全,中途李左又带回了真假照影的情报,情况看起来是越来越复杂。

  “心烦就拿我来开通吗?余队长,你这可就不厚道了。”秦贡絮叨了两句,又问,“这案子不是已经了了?还查什么?”

  余天佑掰了一块桂花糕,塞秦贡嘴里,问道:“你跟我说说哪里了了?”

  “人是二皇子和三皇子杀的啊,为了谋夺太子之位,手足相残,不就是这样吗?”秦贡抹了抹嘴角的糕点残渣,起身给自己倒水,“说到底也是人辽国自己的事情,咱们还能如何?”

  “那劳烦你解释一下莫副使到底想做些什么吧。”余天佑猜秦贡多半已经忘了莫复的事情,便朝他提醒。

  秦贡灌了两口水,恍然大悟:“所以莫副使是二皇子的人?”

  余天佑实在受不了秦贡的猪脑子,当头给了他一巴掌:“边儿去,分明是大齐有人掺和进了耶律居的案子,莫副使从都到尾都是大齐这边儿的人。”

  秦贡揉着脑袋,瞪了余天佑一眼:“那你说大齐的人是为了什么?”

  余天佑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掩上门窗,小声朝秦贡说道:“我其实有个猜测,但不好跟人说,大齐有人牵扯进耶律居的案子这件事除了你、我还有两位纪大人外,没有旁人知道,我也只能跟你聊聊。”

  秦贡立刻来了兴致,扯着余天佑进了自己的卧房,盘腿坐在床上,示意余天佑一起坐上来。

  余天佑不太好意思,觉得害羞,但秦贡一直坚持,只能红着脸脱鞋上了榻。

  “师父说,当一个案子过程太过复杂崎岖的时候,其实不必死抠着细节不放……而该去看看最终的结果。也就是说,最终谁获利最大,谁的嫌疑也就最大。”

  秦贡猛地点了下头,催促余天佑继续说。

  周围的空气里都是秦贡的味道,余天佑不自在地要命,不敢盯着秦贡的脸看,目光只能一直往罗帐上瞥:“辽帝有七个皇子,皇长子早逝,二皇子谋害太子并伙同三皇子谋反,五皇子……也就是太子,已经身亡,六皇子是个满脑子情情爱爱的蠢货,七皇子尚在襁褓当中,你说下一个太子会是谁?”

  “那个四皇子?”秦贡问道。刚到辽国的时候,秦贡在宫里的宴会上见过四皇子,印象里存在感不高,后来耶律宣在回忆自己和照影相识的过程时,也曾提及过他,感觉是个钟情风花雪月的人物。

  “四皇子和耶律宣一起平定叛乱有功,且他从前为人小心谨慎,又不贪恋权势,在平民百姓里头的名望其实一直很不错。”

  “所以你猜……”秦贡瞪大了眼睛,他就算再傻,后面的事情也差不多想明白了。一个邻国的皇子和一个本国的神秘人联合在一起,无非只有一种可能。

  “大齐有人想扶持四皇子耶律宛登基,然后借用耶律宛的势力……谋反。”跟秦贡分享完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余天佑轻松了不少。其实纪思远之前也朝他暗示过这种可能性,但因为事件没有进展,当时没办法下出结论。

  “你得告诉纪大人,这种事情耽搁不得。”秦贡听了之后有些着急,唯恐耶律宛真的成了太子,出兵帮助自己的同谋。

  “我打算明天派人回去。”余天佑穿上靴子,从秦贡的床上下来。

  秦贡看着余天佑的身影,心头一热,道:“以后如果还有事情拿不准,还可以朝我说一说,我虽然给不了什么建议,但你朝我说说,很多地方,说着说着就说通了。”

  “好啊。”余天佑回头朝秦贡露了一个笑。

  余天佑是那种长得很阳光的类型,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不怎么白,但五官线条分明,笑起来能让人想起六月的骄阳。

  秦贡觉得自己的耳尖又热了起来,下意识地喊住了人:“余天佑!”

  余天佑看着秦贡,歪了下头:“怎么了?你还有事?”如果可以,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回自己房间。

  “那个……”秦贡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喊出了余天佑的名字,只觉得心中一团乱麻,对上眼前人征询的目光,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明天一起去风月楼吗?”

  余天佑的脸色立刻就暗了下去:“算了,最近没心情,你自己去吧。”说着离开了房间。

  秦贡坐在榻上,突然觉得很失落,朝自己的嘴扫了一巴掌——

  汴梁城,纪思远放下手中的卷宗,展开余天佑那边送来的信纸,飞快地扫了一眼:“果然……就知道这件事小不了。多半真的如余天佑所料。”

  那日朝堂上,韦胜当着文武百官,应允了纪思远重审定国侯一案的请求,并把当日在朝堂上据理力争的年轻言官派给他做了副手,仪鸾司和大理寺那边协助,务必要把一切疑点查清。

  前后过去了半个月,纪思远一直都在纪府看卷宗找证据,小言官白天会过来帮忙,晚上人走了,纪思远就自己一个人在书房加点。

  纪凝胸膛贴在纪思远背上,跟着看了内容,说道:“义父先歇一会儿吧,看了一天卷宗,还要查辽人那边的事情。信上提到的事情,明日我会进宫跟父亲说的,义父就先别管了。”

  韦胜当着大臣的面亲口认下了纪凝,但没有立刻让他回宫,只请了几个太傅和礼部官员到纪府教纪凝皇子应该学习的东西,纪凝这半月就一直在纪府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时候也顾不上管束着纪思远注意身体。

  纪思远将信纸反扣在桌案上,揉了揉泛酸的腰,无奈道:“眼下到处都是烂摊子,我的身子偏又这副样子,心有余而力不足。”

  “怎么,义父是嫌二爷和三爷累赘了?”纪凝从他身后抢过信纸,将人顺势搂进了怀里,手搭在纪思远的肚子上。

  暮色刚上,正是纪思远肚子里两只小兔子最活跃的时候,动来动去没个消停的时候。

  纪思远被顶得蹙眉闷哼了几声,动静停了又将纪凝的手拍开,道:“一个两个的都折腾我,我真是欠你们的。好在陛下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查着侯爷的事情,各种证据和卷宗都保留完好,我现在只要整合一下,细节处查一查,也就可以了,否则的话更有的忙。”

  提到韦胜,纪凝不悦道:“父亲也是的,为何偏偏要你来查这个案子,他是真的一点也不顾及你现在的身子。我早都想去找他,义父偏偏又不让。”

  纪思远抬起手臂,向后圈住纪凝的脖颈,后仰着头同他接了一个吻,安抚似的道:“因为我是最合适的人选。陛下登基不过半年,能用的人其实不多,老头子年龄大了做事难免力不从心,陆笑是他的心腹说出来的话是算不得数的,唯有我一个人,是当年案子的知情人,又和定国侯府没有什么牵扯,我说出的话是最可信的。其实如果小莫在……小莫比我合适,可惜了……”

  纪凝的手沿着纪思远腹部的曲线轻柔地摸了摸,不太高兴地说:“这小半个月里,我只见着义父的肚子变大,却不见着义父身上长肉,只恨不得替义父受罪。”

  纪思远见纪凝眼睛又开始泛起潮气,知道他又是要哭了,赶紧说道:“怎么能说是受罪呢?过几个月咱家就要添俩团子似的小家伙了,义父光是想着就高兴。二爷跟三爷肯定都像你,玉琢似的俩娃娃,到时候谁见了不喜欢。都要当爹的人了,还哭,不羞啊?”

  纪凝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睛,道:“那义父得好好注意身子,才能给我生出来白白胖胖的孩子。”

  “放心吧,我有分寸。再看半个时辰就回房,凝儿你先回去,给义父暖暖被窝。”

  纪凝作为周疏的骨肉,是绝对不能插手调查这个案子的,韦胜也特意交代过,故而纪凝只能干看着纪思远辛苦却无能为力。

  “这才刚到七月,暖什么被窝。”纪凝笑了,“我替义父准备点热水,过会儿伺候您老洗脚。”

  “好,辛苦我们凝儿了。”纪思远说,“还要劳烦探花郎明天和我一起去仪鸾司一趟,找点东西……顺便带你去认认门。”

  纪凝满心欢喜地退出了书房的门,走到廊下,看到烛火下面站着一个人。

  “孙照影,你怎么在这里?”

  孙照影局促不安地拽了拽纪凝的袖子,示意他跟着自己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