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作者：萧瑶 更新：2019-08-20 21:52 字数：3374
督查来的那天，整个能源集团都被打造出一种既积极又严肃的氛围，所有员工都带着标准的微笑，步履匆匆地忙碌着，即使督查还没来他们的岗位上检查工作，也丝毫不敢松懈，像机器人一样不知疲倦地运转着，生怕督查会从监控里看到他们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
没人记住代表督查身份的那串编号，它太长了，也没人敢直接喊他的编号，大家都围在这个有着三个下巴的大胖子身边强调着他尊贵的官职，督查对此很受用。
一天参观下来，负责陪同的STM42就没直过腰，示意这边走的动作要配合身体微倾实在是太讨厌了。AGR673也没好到哪去，他这一天都站得笔直，一身礼服军装扣得严严实实，闷得人有些窒息。STM42努力不去比较两人的仪表，以防自己笑出来。如果他能决定军装设计的话，绝对不会给督查这种人配腰带，他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在大西瓜上套了根皮筋。
他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笑得有点过于真诚，AGR673站在督查的身后，向STM42投去探究的眼神，想知道是什么好笑的事让他没挂上平时的社交笑容。
参观进行得还算顺利，STM42一向谨慎，员工们也知道督查吹毛求疵的能力得上世界排名，努力不出什么差错，大家都还能过一年的好日子。
“那边那个秃子，你出来。”督查突然喊道。
整个实验室里唯一的光头慌乱地站起来，小跑到督查的面前。
“你是不是有什么疾病？癌症？白血病？”督查严厉地看着他。
“不，督查先生，我很健康。您可以查我的资料。”这个男人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才让督查认为自己是个病人，不安地摆弄着眼镜。
“督查先生，他的确是健康的，我们有他的体检资料。”因为他是武器研发部的成员，也乐意帮忙鼓捣一些实用的小玩意，STM42和AGR673都和此人是老相识了，他的朋友们给他起了个绰号——阳光，这是想说他人为人乐观，还是强调他头上明晃晃的特点，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那你的头发呢？”
“自然脱落的呀，先生，我的祖上曾在不列颠群岛上生活，这大概是基因问题了。”
督查嫌弃的目光再次在他的身上游走了一圈，“你有分配到伴侣吗？”
“没有，我把时间都花在了科研上，还没提交申请。”
“那就别结婚了，给你个姑娘也是浪费，再生下一窝小秃子。这种基因可不能继续传下去了，我可不想看到几十年后的人类都是秃子。”
督查挥挥手，示意STM42带路去吃午餐。只剩下这被三言两语决定了命运的科研人员摸着脑袋愣在原地，不明白他的头发为什么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我居然被刻板印象救了一命。”他嘟囔道。
“想开点，督查长头发了也没好看到哪去。”旁边的同事小声说道。实验室里不会有人录音，说以没有顾虑地说些抱怨的话。
“还好不是扣工资，我本来也不想结婚，我的AI女友挺好的，还能看出我的参数写错了。”
“开源吗？女友不女友的不重要，能检查参数就行。”另一个同事凑过来。
“还有不少BUG没改，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如今的婚姻对象多是匹配而来，人们向婚姻所递交申请，等着它为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伴侣，或者批准与现在的交往对象成婚。那些古怪的标准让一些人不得不多次提交申请。婚姻所也会筛查那些迟迟不递交申请的人，并强行给符合条件的那部分人分配伴侣。
其实数据匹配出的两人看起来真的很般配，可惜不少人习惯了扮演另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真实的状态和他展示出的形象差距大得很，所谓灵魂伴侣多是貌合神离。时间久了，本来渴望能有人共度余生的人也对婚姻兴趣缺缺了。联盟一直装作没看见这点，一直强调数据的可靠性和低离婚率——其实是走程序太难代价太大罢了。
督查在能源集团巡查的最后一天基本是在会议室里度过的。
“综上所述，新能源的开发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各部门从核能、地热能、太阳能等多方面推进研发进度，我们有信心在不久的将来，给联盟、乃至全人类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为了减轻联盟资金负担，我们开设了新的部门——武器研发部，通过对现有武器的改良与新武器开发，我们可以得到军队的商业订单，经过五年的发展，该部门已经可以解决全集团40%的资金问题。与此同时，我们的科研成果也能为联盟的军事建设贡献力量。督查大人请看您手中的资料，这正是我们的新成果……”
董事长在作报告的时候看了一眼STM42，因为武器研发部的组建正是STM42提出的。 东E810区因为所处位置土地辽阔，气候四季分明，在海平面上升后逐渐变成了地球上最繁荣的地区之一。东E810区的高新区也理所应当地在科研方面承担了开发新能源的任务，这是人类最迫切看到突破的项目。只要解决了资源问题，“按劳分配”的紧缩生活也就能结束了。
最主要的研究方向被称作“地心计划”，以求利用转化地心的热量彻底解决能源危机。
地心计划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其所需的科研经费却是一个无底洞，上边派下来的督查又几乎都是外行的军人，如果看不到直观的成果，就会指责他们把联盟宝贵的经费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集团高层和财政部为了压缩经费、应付检查突击发明些似是而非的科研成果焦头烂额之际，STM42提出了组建新部门的建议，用武器订单获得的资金来对科研活动进行反哺。检查的问题也迎刃而解了，无论是连发时间的缩短，还是激光武器威力的增大，都能激发出督查们的极大兴趣，完全没心思再去追究新能源开发的进度了。
现在有些科研头脑的人都选择去研究地心计划去了，武器发明和其他领域一样，已经停滞不前很多年了。
在这些军人眼里，这些能把他们武装得更致命的武器才是真正的发明，能源开发简直就像是祷告一样，大把的经费扔下去，连个声响也没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个有着三个下巴的督查也不例外，随便扫了几眼有关新能源开发的报告就扔到了一边，饶有兴趣地研究起了电磁技术的无声手雷。似乎这次的巡查也能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确实如此，但STM42发现了异样。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AGR673仍然穿着一身礼服，甚至在屋里也戴着那顶军帽。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STM42担心在昨天督查和AGR673单独谈话时发生了什么，如果在检查中给督查留下了什么负面印象，他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才知道要准备多少礼物，好来帮督查忘记这段不好的记忆。
“你怎么了？”在午休的时候，STM42带着午饭去了AGR673的办公室，准备一问究竟。
“我没事啊。您夫人又做什么好吃的了，分我点。”AGR673从STM42的手中接过了饭盒，直接打开从里面捞走了几片香肠。
“你没换衣服。”STM42把饭盒往里推了推，示意AGR673随便吃。
“前天才洗过，还能穿一天，节省水资源嘛。再说我穿这身也不丑。”AGR673专心致志地解决食物，努力不去与STM42对视。
“你平时私下里恨不得把扣子解到一半，衬衫都穿成V领，哪会包得这么严实。”这样的解释，STM42一句都不信，“还是说你穿这身礼服是为了戴帽子？现在你可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吃午饭。”
“忘了摘了。”AGR673也知道这话没什么说服力，低头摆弄着饭盒，耳朵尖开始发红。
“你真是从来都不会撒谎。”似乎是认准了军帽下藏着最大的秘密，STM42的手向它伸过去。
AGR673躲闪了一下，然后主动脱下了帽子，“看吧！就是这样。”
AGR673的左侧额角上突出着青紫色的肿块，上面还卧着一道已经结痂的伤口，正好可以用帽子遮住。
“被笔筒砸的，喏，就是桌子上的那个。督查看出来我的指标是突击完成的了。”AGR673无所谓地笑笑，“像你说的，我从来不善于撒谎。”
“我该和你一起去的。我只想着你们军队系统可能有一些不方便我们听到的交代，你知道的，在哪里军队都是一把手。”STM42看着朋友头上的伤口，皱起了眉。
“确实是我们内部的事务，你进不来的。不过确实你在就好了，编瞎话这方面你是大师。”AGR673冲着STM42眨眨眼，“吃饭吧，如果您夫人——我该叫嫂子，是吧？如果知道我把你的午餐吃得差不多了，以后我去做客可要被拒之门外了。”
AGR673把饭盒推回给STM42，又对着镜子小心地把帽子戴好，确保伤口被藏了起来。
“放心了？不会有什么影响的，要出了什么事，被处理的人也是我，然后这间办公室会换一个军官，可能会让你花上一两月的时间来混熟，然后一切照常。”
“汉斯，我很抱歉。”
“你不用道歉。”AGR673用叉子戳着勤务兵从食堂买的午饭，它可以满足营养需求，但看起来一点也不会引起食欲。
那被称作午饭的不明物质被叉子戳得看起来更加难以下咽了。
“全世界都这样，为了活着，为了在半夜被拉出去毙了的时候，知道自己是因为做了什么而送命的，时时刻刻都在反省自己和别人哪做错了成了本能。”
“那些天才们告诉我地心计划快完成了。”STM42又把饭盒推了过去，“等到资源短缺的问题解决了，日子就能好过了。汉斯，你别再蹂躏那坨浆糊了。”
AGR67不理会STM42的那套乐观主义，“或者直到人类消失在地球的时候，我们还他妈的在过这种日子。他妈的，这个语气助词我没用错吧？”
“没用错，不过别再重复这个词了，吃饭吧。”
没人记住代表督查身份的那串编号，它太长了，也没人敢直接喊他的编号，大家都围在这个有着三个下巴的大胖子身边强调着他尊贵的官职，督查对此很受用。
一天参观下来，负责陪同的STM42就没直过腰，示意这边走的动作要配合身体微倾实在是太讨厌了。AGR673也没好到哪去，他这一天都站得笔直，一身礼服军装扣得严严实实，闷得人有些窒息。STM42努力不去比较两人的仪表，以防自己笑出来。如果他能决定军装设计的话，绝对不会给督查这种人配腰带，他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在大西瓜上套了根皮筋。
他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笑得有点过于真诚，AGR673站在督查的身后，向STM42投去探究的眼神，想知道是什么好笑的事让他没挂上平时的社交笑容。
参观进行得还算顺利，STM42一向谨慎，员工们也知道督查吹毛求疵的能力得上世界排名，努力不出什么差错，大家都还能过一年的好日子。
“那边那个秃子，你出来。”督查突然喊道。
整个实验室里唯一的光头慌乱地站起来，小跑到督查的面前。
“你是不是有什么疾病？癌症？白血病？”督查严厉地看着他。
“不，督查先生，我很健康。您可以查我的资料。”这个男人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才让督查认为自己是个病人，不安地摆弄着眼镜。
“督查先生，他的确是健康的，我们有他的体检资料。”因为他是武器研发部的成员，也乐意帮忙鼓捣一些实用的小玩意，STM42和AGR673都和此人是老相识了，他的朋友们给他起了个绰号——阳光，这是想说他人为人乐观，还是强调他头上明晃晃的特点，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那你的头发呢？”
“自然脱落的呀，先生，我的祖上曾在不列颠群岛上生活，这大概是基因问题了。”
督查嫌弃的目光再次在他的身上游走了一圈，“你有分配到伴侣吗？”
“没有，我把时间都花在了科研上，还没提交申请。”
“那就别结婚了，给你个姑娘也是浪费，再生下一窝小秃子。这种基因可不能继续传下去了，我可不想看到几十年后的人类都是秃子。”
督查挥挥手，示意STM42带路去吃午餐。只剩下这被三言两语决定了命运的科研人员摸着脑袋愣在原地，不明白他的头发为什么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我居然被刻板印象救了一命。”他嘟囔道。
“想开点，督查长头发了也没好看到哪去。”旁边的同事小声说道。实验室里不会有人录音，说以没有顾虑地说些抱怨的话。
“还好不是扣工资，我本来也不想结婚，我的AI女友挺好的，还能看出我的参数写错了。”
“开源吗？女友不女友的不重要，能检查参数就行。”另一个同事凑过来。
“还有不少BUG没改，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如今的婚姻对象多是匹配而来，人们向婚姻所递交申请，等着它为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伴侣，或者批准与现在的交往对象成婚。那些古怪的标准让一些人不得不多次提交申请。婚姻所也会筛查那些迟迟不递交申请的人，并强行给符合条件的那部分人分配伴侣。
其实数据匹配出的两人看起来真的很般配，可惜不少人习惯了扮演另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真实的状态和他展示出的形象差距大得很，所谓灵魂伴侣多是貌合神离。时间久了，本来渴望能有人共度余生的人也对婚姻兴趣缺缺了。联盟一直装作没看见这点，一直强调数据的可靠性和低离婚率——其实是走程序太难代价太大罢了。
督查在能源集团巡查的最后一天基本是在会议室里度过的。
“综上所述，新能源的开发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各部门从核能、地热能、太阳能等多方面推进研发进度，我们有信心在不久的将来，给联盟、乃至全人类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为了减轻联盟资金负担，我们开设了新的部门——武器研发部，通过对现有武器的改良与新武器开发，我们可以得到军队的商业订单，经过五年的发展，该部门已经可以解决全集团40%的资金问题。与此同时，我们的科研成果也能为联盟的军事建设贡献力量。督查大人请看您手中的资料，这正是我们的新成果……”
董事长在作报告的时候看了一眼STM42，因为武器研发部的组建正是STM42提出的。 东E810区因为所处位置土地辽阔，气候四季分明，在海平面上升后逐渐变成了地球上最繁荣的地区之一。东E810区的高新区也理所应当地在科研方面承担了开发新能源的任务，这是人类最迫切看到突破的项目。只要解决了资源问题，“按劳分配”的紧缩生活也就能结束了。
最主要的研究方向被称作“地心计划”，以求利用转化地心的热量彻底解决能源危机。
地心计划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其所需的科研经费却是一个无底洞，上边派下来的督查又几乎都是外行的军人，如果看不到直观的成果，就会指责他们把联盟宝贵的经费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集团高层和财政部为了压缩经费、应付检查突击发明些似是而非的科研成果焦头烂额之际，STM42提出了组建新部门的建议，用武器订单获得的资金来对科研活动进行反哺。检查的问题也迎刃而解了，无论是连发时间的缩短，还是激光武器威力的增大，都能激发出督查们的极大兴趣，完全没心思再去追究新能源开发的进度了。
现在有些科研头脑的人都选择去研究地心计划去了，武器发明和其他领域一样，已经停滞不前很多年了。
在这些军人眼里，这些能把他们武装得更致命的武器才是真正的发明，能源开发简直就像是祷告一样，大把的经费扔下去，连个声响也没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个有着三个下巴的督查也不例外，随便扫了几眼有关新能源开发的报告就扔到了一边，饶有兴趣地研究起了电磁技术的无声手雷。似乎这次的巡查也能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确实如此，但STM42发现了异样。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AGR673仍然穿着一身礼服，甚至在屋里也戴着那顶军帽。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STM42担心在昨天督查和AGR673单独谈话时发生了什么，如果在检查中给督查留下了什么负面印象，他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才知道要准备多少礼物，好来帮督查忘记这段不好的记忆。
“你怎么了？”在午休的时候，STM42带着午饭去了AGR673的办公室，准备一问究竟。
“我没事啊。您夫人又做什么好吃的了，分我点。”AGR673从STM42的手中接过了饭盒，直接打开从里面捞走了几片香肠。
“你没换衣服。”STM42把饭盒往里推了推，示意AGR673随便吃。
“前天才洗过，还能穿一天，节省水资源嘛。再说我穿这身也不丑。”AGR673专心致志地解决食物，努力不去与STM42对视。
“你平时私下里恨不得把扣子解到一半，衬衫都穿成V领，哪会包得这么严实。”这样的解释，STM42一句都不信，“还是说你穿这身礼服是为了戴帽子？现在你可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吃午饭。”
“忘了摘了。”AGR673也知道这话没什么说服力，低头摆弄着饭盒，耳朵尖开始发红。
“你真是从来都不会撒谎。”似乎是认准了军帽下藏着最大的秘密，STM42的手向它伸过去。
AGR673躲闪了一下，然后主动脱下了帽子，“看吧！就是这样。”
AGR673的左侧额角上突出着青紫色的肿块，上面还卧着一道已经结痂的伤口，正好可以用帽子遮住。
“被笔筒砸的，喏，就是桌子上的那个。督查看出来我的指标是突击完成的了。”AGR673无所谓地笑笑，“像你说的，我从来不善于撒谎。”
“我该和你一起去的。我只想着你们军队系统可能有一些不方便我们听到的交代，你知道的，在哪里军队都是一把手。”STM42看着朋友头上的伤口，皱起了眉。
“确实是我们内部的事务，你进不来的。不过确实你在就好了，编瞎话这方面你是大师。”AGR673冲着STM42眨眨眼，“吃饭吧，如果您夫人——我该叫嫂子，是吧？如果知道我把你的午餐吃得差不多了，以后我去做客可要被拒之门外了。”
AGR673把饭盒推回给STM42，又对着镜子小心地把帽子戴好，确保伤口被藏了起来。
“放心了？不会有什么影响的，要出了什么事，被处理的人也是我，然后这间办公室会换一个军官，可能会让你花上一两月的时间来混熟，然后一切照常。”
“汉斯，我很抱歉。”
“你不用道歉。”AGR673用叉子戳着勤务兵从食堂买的午饭，它可以满足营养需求，但看起来一点也不会引起食欲。
那被称作午饭的不明物质被叉子戳得看起来更加难以下咽了。
“全世界都这样，为了活着，为了在半夜被拉出去毙了的时候，知道自己是因为做了什么而送命的，时时刻刻都在反省自己和别人哪做错了成了本能。”
“那些天才们告诉我地心计划快完成了。”STM42又把饭盒推了过去，“等到资源短缺的问题解决了，日子就能好过了。汉斯，你别再蹂躏那坨浆糊了。”
AGR67不理会STM42的那套乐观主义，“或者直到人类消失在地球的时候，我们还他妈的在过这种日子。他妈的，这个语气助词我没用错吧？”
“没用错，不过别再重复这个词了，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