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都喜欢说爱，用语言表达爱；男人更喜欢做爱，用行动体现爱。

  赵昱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醒了程之。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怎样搞砸了原本准备好的告白。

  他对上少年凛冽的目光。漆黑的瞳仁格外亮，但是，却那么冰冷。

  两人都沉默了，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

  赵昱恨自己不争气，一点心软就给了人可乘之机。他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虽然事情已过去许久，但重蹈覆辙，遇人不淑的梦魇却始终隐藏在内心深处，伺机而动。

  程之不知道这个称呼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但想到种种可能的情景，就觉得心脏酸涩地无法负荷。

  “抱歉…”

  “天不早了，你该回去了。”赵昱拿起东西，头也不回的起身。

  “！赵昱，你听我解释…”

  “好，你解释。”直直的目光劈过来。

  “我没想那样的，本来我准备了好久要和你告白，绝不是这种场景…！”男人急起来手足无措，言不达意。

  “那刚才是…？”赵昱倚在门框上，不禁轻笑，“动作那么熟练，没少跟人练过？应该不少人上钩过吧。”

  “没有！从来没有过！”

  赵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我为什么要去相信？”

  门被大声的甩上。

  晚风吹过，赵昱觉得胸前有些冷。

  也不知是因为风拂过而感凉意，还是因为心感凉意，风恰拂过。

  用力按了按眉头，胸口的郁结让他不由得手伸向口袋，摸出一支烟。

  自己走在行人稀少的校园，如此体验，仿佛似曾相识。比起气对方的轻薄，他更气自己。所以，为什么刚才没有推开他？

  哪怕是曾经，自己明明也是可以推开对方的，为什么没有反抗？

  赵昱反复擦着手边的打火机，深深吸了口烟，感觉脑袋嗡嗡地叫，过了半晌，齿缝间吐出一句“艹…”

  抬步正想快速逃离，身后传来隐隐的急促脚步声。

  “赵昱。”

  赵昱停住，站立在道路的中央，沉默地看着路旁两侧的梧桐。

  虽然还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里，但他很清楚自己最想告别的过去是什么。

  程之看着面前单薄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 “赵昱，我希望你能再给我次机会，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赵昱没有动，晚风吹过，烟草的味道中混杂着若有若无的薄荷香。

  犹豫了片刻，程之欺身上前，夺下了那根叼在口中的烟。

  从包里拿出一盒喉糖，撕开包装，往赵昱的嘴里扔了一颗。

  口腔里立即充斥着更加强烈的薄荷味道，还有一丝甜味。

  明明应该厌恶，但赵昱却对这种强势无法抵御。

  身体被转了过去，他的脸颊磕在对方的肩膀微微垂下来。

  赵昱听见程之说，

  “我希望我可以让你开心、快乐。

  因为，我不想输给那些让你哭了的人。“

  “所以…请多给我些时间。”

  赵昱抬头看向对方，忽然笑了。

  “这几句听起来像是承诺的话，我可以理解为是你的二次表白吗？”

  男人揉了揉头发，“可以的话，请把这次当做第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