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触碰
作者：shadowlands 更新：2019-08-03 19:00 字数：2742
明明是虚构出的暧昧，却怎也会让人心动。
赵昱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有些傻里傻气的男孩，莫名觉得亲切。
“谢谢。”
离开人群，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赵昱率先打破了沉默。
“怎么认出我的？”声音带着些闷闷的鼻音。
程之双手插兜，兀地把口袋揪成了一团，眼神飘忽不定地落在身旁人的发旋上，“那个……我看过你的演出。”
赵昱一怔，本来随口一问，却没想到对方竟给了这样一个答案。
程之觉得没来由的脸上有点烫，明明看过人家演出又不是什么私密事儿，却总觉得自己像个偷窥狂。
“是……哪场？”
乐队刚组建不久，演出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在Mao的那次。”
程之终于得以近距离肆无忌惮的与人对视，一边说着话，一边贪婪地急于把对方的每一处细节收入眼底。
“你们真的很棒！”高挺的鼻梁。
“虽然我不怎么懂……”浓密卷翘的睫毛。
“但风格让人很舒服。”左颊上的痣。
如果眼睛是台单反的话，此时此刻，程之已抓拍无数张特写了。
翘起来的嘴角。
“啊！那是我们的首演哎……”
澄澈的双眼。
“还真是有缘。”
白皙的皮肤。
“你也是T大的学生吗？什么专业的？”
“不是，我已经毕业了，本来在西工大读探测制导与控制技术。”
赵昱诧异的抬头看了看这个神色略显局促的少年，也是，也只有职场人才会不太合时宜的穿一双皮鞋来逛公园吧。
西安？一个模糊的身影跃进了脑海中。
不堪回首的记忆席卷而来，顿时眼神暗了暗。
程之把对方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有些懊恼，有些沮丧，自己未曾参与的过去，自是无从开口安慰。
只能借着公园门口已到的当口，转移了话题。
“到了到了！”
半揽着把人带到了检票口。
公园没什么太多好逛的，联谊活动向来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几个女孩子倒是很欢乐，一路上拍个不停，嬉笑打闹，攀谈询问，赵昱只觉得头疼的更厉害了。
程之走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和周遭人聊着天，眼睛却时不时瞟向那个好看的身影。
风在动，树在动，心也在动。
他看得出人兴致缺缺，估摸着大家逛了一阵子也累了，便提议着去找个地儿吃饭。
于是一伙人便呼啦啦的钻进了一家川菜馆，坐进了包厢。
程之觉得，评定一个美人，无论是男是女，最后还得经过两关。
一、笑。
二、进食。
惟有辗然露齿，魅力四射，吃起东西来分外好看者，才是真正的尤物。
赵昱就担得起这个称号。
看着火辣的食材不断穿梭在人的口齿间，程之觉得选川菜真是选对了，即便自己脸红，也没人瞧得出什么端倪。
作为一个东北人，赵昱向来是喜欢重口味的吃食，早上起得晚没来得及吃早餐，这会儿正开心的夹着水煮牛肉，吃的不亦乐乎。
饿归饿，但想着还是要保持形象，于是挨着性子慢条斯理的把肉片放在白饭上，轻轻地连同一小块米饭一起夹起，愣是把个川菜吃成了寿司。
一抬眼，恰好和程之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赵昱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程之讪然，只好硬着头皮回道，“水煮牛肉刺激胃，你也吃点青菜。”
赵昱笑了，“没事，我早饭经常不吃习惯了，胃也还经得起折腾。”
大小伙子倒是十分心细。
程之还是不放心，自作主张的给人夹了两根芥蓝，得到一个暖暖的笑眼。
一桌人边吃边聊，愣是吃了两个小时。
几个男生结账回来，收拾好东西准备接着搞下一场活动。程之扫视了下桌子，想看看有没有人把手机落下，却瞥见之前的两根芥蓝，完好无损的躺在那人的碗里。
第一反应，被人讨厌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没哪处把人得罪了，所以估摸着应该也不是。
思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洁癖。
还真就瞎猫碰死耗子给猜了个准儿。
下午的活动是打电玩。
周末的电玩城向来都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场合。看似好玩的东西很多，但套路大抵相似，一行人一个来小时便结束了战斗，跟着几个女生逛商场。
金灿凑过来，用胳膊杵了下赵昱，“怎么样？有看上的么？”
耸了耸肩，赵昱无奈，“你别光盯着我了，也关心下另外几个男同胞。”
“切——不识好歹。我可跟你说，有小姑娘看上你了，你也留意下，觉得可以就接触接触。”
“哪个？”现在的女孩子真是深藏不露，他愣是没发觉是谁对自己另眼相看。
金灿努了努嘴，“就那个扎马尾的，叫孟子栩，人不错，T大日语系的。”
打量了一下，小姑娘生的好看，水灵娇俏，可惜不是自己的菜。
“我比较相信眼缘这种东西。”
弦外之音，她不行。
金灿了然，翻了个白眼，嘟囔了句“就你挑”便不再纠缠。
明儿个是周日，有人提议要不要去唱K通个宵，几个女生爽快的应承下来，大家就都摩拳擦掌的，想着一会儿一展歌喉。
除了赵昱。
此刻他太阳穴还是一跳一跳的疼，但又不好扫了众人的兴，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后面，想着过会儿进去赶紧歇一歇补个眠。
可是容纳了10人的KTV大包又哪里是个清净的去处。一群人一头扎进去便嘻嘻哈哈的选歌的选歌，点吃食的点吃食，开嗓子的开嗓子，赵昱也被拽着去点歌。
“我们的主唱大人可得好好唱几首啊！”吴子天邪邪的笑，引来众人一阵起哄。
没办法，只好挑了几首喜欢的歌，把顺序调到后面，“那你们先来给我暖暖场，我后面再上。”
面对嘘声，赵昱笑着顿了顿，“我选的歌都慢，怕把你们听睡着了。”
本想着这样就可以闭目养神了，却还是被塞了话筒跟着唱了几首对唱情歌。
好不容易挨到自己点的歌，已然有些疲累了。
第一首，是L’arc-en-ciel的瞳の住人。
“気づいているよ 不安そうな颜隠してるくらい
急ぎ足の明日へと抵抗するように……”
“我注意到了
你想要遮掩的不安神情
像是为了抵抗快步来临的明天”
赵昱唱的投入，程之看的入迷。
程之虽是个外语白痴，但好在有字幕能够帮助他理解歌词的大意，看着看着，心里愈发酸的不行。
直觉告诉他，赵昱身上发生过一些事，让他难以释怀难以忘却。
第二首，X Japan的Say Anything。
包间突然静的可怕，并不是赵昱唱的不好，而是唱的太好。
他那样沉醉，独特的声线那样真挚，像是把火热跳动的心袒露出来那般毫无保留。
赵昱心里想着那个温暖的少年，告诉自己不要睁眼，害怕看到与回忆中截然不同的现实，一切都在提醒着他，都结束了。
待两首唱完，徐徐睁开眼睛，才发觉周遭的异样。
自觉有些羞赧，连忙把自己剩下的歌切掉，换上别人的曲子。
“歇歇，一会儿唱首劲爆的。”赵昱眨了眨眼笑道。
包间的气氛这才又回来了。
赵昱后面的确挑了首劲爆的自己都hold不住的歌。
Muse的Supermassive Blackhole。
开了原唱带着大家一起high。
这一首，唱给他自己曾经中二的青春。
程之看着赵昱穿着白T，笑的勾人，心跳的愈发厉害。
这人，真是充满了矛盾和惊喜。
前一帧还忧伤的唱着情歌，下一个镜头却能甩着头吼摇滚；既清冷疏离，又热情外放。
这种人天生适合耀眼的站在舞台上，受万人崇拜，睥睨天下。
就这样，一群人high到了半夜都累的唱不动了，便四散开来补眠的补眠，出去透气的透气。
程之向赵昱招招手，示意他坐过来，这边比较宽敞。
赵昱走过去，低声道了谢，便靠在沙发上合上了眼。
身体虽已疲惫到了一定程度，但亢奋的大脑却一时半会儿静不下来，赵昱愣是半天没睡着。他也没有做声，闭目养神，等着睡意来袭。
一只暖融融的手握了过来，抓住了自己的右手。
赵昱一僵。
程之。
你这是做什么。
赵昱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有些傻里傻气的男孩，莫名觉得亲切。
“谢谢。”
离开人群，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赵昱率先打破了沉默。
“怎么认出我的？”声音带着些闷闷的鼻音。
程之双手插兜，兀地把口袋揪成了一团，眼神飘忽不定地落在身旁人的发旋上，“那个……我看过你的演出。”
赵昱一怔，本来随口一问，却没想到对方竟给了这样一个答案。
程之觉得没来由的脸上有点烫，明明看过人家演出又不是什么私密事儿，却总觉得自己像个偷窥狂。
“是……哪场？”
乐队刚组建不久，演出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在Mao的那次。”
程之终于得以近距离肆无忌惮的与人对视，一边说着话，一边贪婪地急于把对方的每一处细节收入眼底。
“你们真的很棒！”高挺的鼻梁。
“虽然我不怎么懂……”浓密卷翘的睫毛。
“但风格让人很舒服。”左颊上的痣。
如果眼睛是台单反的话，此时此刻，程之已抓拍无数张特写了。
翘起来的嘴角。
“啊！那是我们的首演哎……”
澄澈的双眼。
“还真是有缘。”
白皙的皮肤。
“你也是T大的学生吗？什么专业的？”
“不是，我已经毕业了，本来在西工大读探测制导与控制技术。”
赵昱诧异的抬头看了看这个神色略显局促的少年，也是，也只有职场人才会不太合时宜的穿一双皮鞋来逛公园吧。
西安？一个模糊的身影跃进了脑海中。
不堪回首的记忆席卷而来，顿时眼神暗了暗。
程之把对方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有些懊恼，有些沮丧，自己未曾参与的过去，自是无从开口安慰。
只能借着公园门口已到的当口，转移了话题。
“到了到了！”
半揽着把人带到了检票口。
公园没什么太多好逛的，联谊活动向来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几个女孩子倒是很欢乐，一路上拍个不停，嬉笑打闹，攀谈询问，赵昱只觉得头疼的更厉害了。
程之走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和周遭人聊着天，眼睛却时不时瞟向那个好看的身影。
风在动，树在动，心也在动。
他看得出人兴致缺缺，估摸着大家逛了一阵子也累了，便提议着去找个地儿吃饭。
于是一伙人便呼啦啦的钻进了一家川菜馆，坐进了包厢。
程之觉得，评定一个美人，无论是男是女，最后还得经过两关。
一、笑。
二、进食。
惟有辗然露齿，魅力四射，吃起东西来分外好看者，才是真正的尤物。
赵昱就担得起这个称号。
看着火辣的食材不断穿梭在人的口齿间，程之觉得选川菜真是选对了，即便自己脸红，也没人瞧得出什么端倪。
作为一个东北人，赵昱向来是喜欢重口味的吃食，早上起得晚没来得及吃早餐，这会儿正开心的夹着水煮牛肉，吃的不亦乐乎。
饿归饿，但想着还是要保持形象，于是挨着性子慢条斯理的把肉片放在白饭上，轻轻地连同一小块米饭一起夹起，愣是把个川菜吃成了寿司。
一抬眼，恰好和程之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赵昱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程之讪然，只好硬着头皮回道，“水煮牛肉刺激胃，你也吃点青菜。”
赵昱笑了，“没事，我早饭经常不吃习惯了，胃也还经得起折腾。”
大小伙子倒是十分心细。
程之还是不放心，自作主张的给人夹了两根芥蓝，得到一个暖暖的笑眼。
一桌人边吃边聊，愣是吃了两个小时。
几个男生结账回来，收拾好东西准备接着搞下一场活动。程之扫视了下桌子，想看看有没有人把手机落下，却瞥见之前的两根芥蓝，完好无损的躺在那人的碗里。
第一反应，被人讨厌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没哪处把人得罪了，所以估摸着应该也不是。
思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洁癖。
还真就瞎猫碰死耗子给猜了个准儿。
下午的活动是打电玩。
周末的电玩城向来都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场合。看似好玩的东西很多，但套路大抵相似，一行人一个来小时便结束了战斗，跟着几个女生逛商场。
金灿凑过来，用胳膊杵了下赵昱，“怎么样？有看上的么？”
耸了耸肩，赵昱无奈，“你别光盯着我了，也关心下另外几个男同胞。”
“切——不识好歹。我可跟你说，有小姑娘看上你了，你也留意下，觉得可以就接触接触。”
“哪个？”现在的女孩子真是深藏不露，他愣是没发觉是谁对自己另眼相看。
金灿努了努嘴，“就那个扎马尾的，叫孟子栩，人不错，T大日语系的。”
打量了一下，小姑娘生的好看，水灵娇俏，可惜不是自己的菜。
“我比较相信眼缘这种东西。”
弦外之音，她不行。
金灿了然，翻了个白眼，嘟囔了句“就你挑”便不再纠缠。
明儿个是周日，有人提议要不要去唱K通个宵，几个女生爽快的应承下来，大家就都摩拳擦掌的，想着一会儿一展歌喉。
除了赵昱。
此刻他太阳穴还是一跳一跳的疼，但又不好扫了众人的兴，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后面，想着过会儿进去赶紧歇一歇补个眠。
可是容纳了10人的KTV大包又哪里是个清净的去处。一群人一头扎进去便嘻嘻哈哈的选歌的选歌，点吃食的点吃食，开嗓子的开嗓子，赵昱也被拽着去点歌。
“我们的主唱大人可得好好唱几首啊！”吴子天邪邪的笑，引来众人一阵起哄。
没办法，只好挑了几首喜欢的歌，把顺序调到后面，“那你们先来给我暖暖场，我后面再上。”
面对嘘声，赵昱笑着顿了顿，“我选的歌都慢，怕把你们听睡着了。”
本想着这样就可以闭目养神了，却还是被塞了话筒跟着唱了几首对唱情歌。
好不容易挨到自己点的歌，已然有些疲累了。
第一首，是L’arc-en-ciel的瞳の住人。
“気づいているよ 不安そうな颜隠してるくらい
急ぎ足の明日へと抵抗するように……”
“我注意到了
你想要遮掩的不安神情
像是为了抵抗快步来临的明天”
赵昱唱的投入，程之看的入迷。
程之虽是个外语白痴，但好在有字幕能够帮助他理解歌词的大意，看着看着，心里愈发酸的不行。
直觉告诉他，赵昱身上发生过一些事，让他难以释怀难以忘却。
第二首，X Japan的Say Anything。
包间突然静的可怕，并不是赵昱唱的不好，而是唱的太好。
他那样沉醉，独特的声线那样真挚，像是把火热跳动的心袒露出来那般毫无保留。
赵昱心里想着那个温暖的少年，告诉自己不要睁眼，害怕看到与回忆中截然不同的现实，一切都在提醒着他，都结束了。
待两首唱完，徐徐睁开眼睛，才发觉周遭的异样。
自觉有些羞赧，连忙把自己剩下的歌切掉，换上别人的曲子。
“歇歇，一会儿唱首劲爆的。”赵昱眨了眨眼笑道。
包间的气氛这才又回来了。
赵昱后面的确挑了首劲爆的自己都hold不住的歌。
Muse的Supermassive Blackhole。
开了原唱带着大家一起high。
这一首，唱给他自己曾经中二的青春。
程之看着赵昱穿着白T，笑的勾人，心跳的愈发厉害。
这人，真是充满了矛盾和惊喜。
前一帧还忧伤的唱着情歌，下一个镜头却能甩着头吼摇滚；既清冷疏离，又热情外放。
这种人天生适合耀眼的站在舞台上，受万人崇拜，睥睨天下。
就这样，一群人high到了半夜都累的唱不动了，便四散开来补眠的补眠，出去透气的透气。
程之向赵昱招招手，示意他坐过来，这边比较宽敞。
赵昱走过去，低声道了谢，便靠在沙发上合上了眼。
身体虽已疲惫到了一定程度，但亢奋的大脑却一时半会儿静不下来，赵昱愣是半天没睡着。他也没有做声，闭目养神，等着睡意来袭。
一只暖融融的手握了过来，抓住了自己的右手。
赵昱一僵。
程之。
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