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恨就恨吧。
作者：家有吾宝 更新：2019-04-26 12:28 字数：3459
“我不信！”穆子辰打断了他的回忆。
顾清朗平静且肯定的回答：“有什么不信的。就算没有你，这些事情也会发生。”
“我不懂！”穆子辰激动的问：“你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
顾清朗讥笑看着他：“你是想问，为什么我还要苟活于世吧？”
穆子辰沉默了，算是默认，须臾，才缓缓道：“你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顾清朗笑得苍凉：“我早就不是你口中的无尘公子。如果有的选，我也不愿如此。”
穆子辰不理解，“无尘，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清朗淡漠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他从身后拿出一件东西递给穆子辰，“这把是我以前用的佩剑，名唤秋水，现在在我手上已经没什么用了，送给你吧。”
“秋水剑！”穆子辰一扫上一刻的郁闷情绪，兴奋不已的接过剑。
秋水剑，精美轻盈，拿在手里没什么重量。剑鞘是用一种特殊暖玉制成，坚固且冬暖夏凉。剑柄极为柔软，即使天天拿它练剑也不用担心起茧。剑身轻薄锋利，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这把剑虽然不是古剑，但不管是材质还是设计，价值都不比任何一把古剑差。
看得出，设计这把剑的人花不少的心思。
“我知道这把剑，当初奕王用了三年多的时间才将它打造出来，还引得江湖好汉纷纷觊觎，大家以为奕王殿下是为哪位幕僚而打造的，没想到在平定侯府长世子十五岁生辰的时候，送给了他……”
说此，突然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穆子辰悻悻的闭上嘴。
“是啊。”顾清朗感叹道，“一转眼，这把剑已经跟了快我十年。”
“无尘哥哥，这把剑可是奕王殿下专门为你打造的，花了他那么多心血，你就这么把它送给我了，舍得吗？”穆子辰一边问，一边打量着手中的剑，眼神毫不掩饰的……贪婪。
顾清朗忍俊不禁：“宝剑配英雄。反正它现在在我手上也没什么用。”
这么精致绝伦的一把宝剑，剑柄末端挂却着一条粉色剑穗，与剑整体的精美华贵度成强烈的反差，这个剑穗编制得真是……
——难看死了！
“这个剑穗……”穆子辰皱了皱眉，嫌弃道：“……真难看！”说着，作势要将拿剑穗给扯下。
顾清朗伸手拦住，哭笑不得道：“别！每个东西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就将它放在上面吧。”
穆子辰：“这个还有意义？”
顾清朗微微颔首。
穆子辰了然：“那好吧。”
接下来他全身心的欣赏着手里的宝剑，完全没有注意到顾清朗盯着那粉色剑穗时的愧眷神态
片刻后。
顾清朗突然道：“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穆子辰抬头：“什么？”
“冥城附近有一条河连着皇都城的绿水河北岸，如果你听到消息说我死了，就去那里替我收尸，好吗？”语气及其平淡，仿佛这是一件与他无关的小事情。
少年听后先是皱起眉头，不一会儿又舒展开来，惋惜且坚定地应道：“好！不过在那之前，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顾清朗轻柔一笑，道：“好。”
清浅的笑容，一时间晃花的穆子辰的眼……
送走了穆子辰，穿过长长的地宫石廊，顾清朗心思沉重的回来简奢的地宫。
冥王静坐在红木茶桌前，静静的等待着他。
顾清朗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准备回房休息。
冥王冷寒的声音响起：“他离开冥城了？”
顾清朗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冥王寒眸生生刺过来，让他心里一阵发凉：“你的秋水剑呢？”
顾清朗垂眸：“应该在侯府吧。”
语气寒意又加深了几分：“我找过，没有。”
“许是奕王殿下拿去了吧。”
“我也看了，没有。”
顾清朗悄悄按住藏在衣袖中微微颤抖的手，淡淡道：“那就不知道了。”
静置片刻后。
冥王冷冷道：“夜刑轻功最高，血影武功最好，暗雀资历最久。他们几个里面，谁是你的人？亦或者……哑叔？”
顾清朗心脏猛一跳，强装淡定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说着，推动轮椅想要离开。
“穆子辰是被你设计来的冥城吧？！”
顾清朗的脊背很明显的僵住了。
可恶，原以为他回冥城的时间少，什么都不知道，却没想到竟然小瞧了这家伙！
他强压住心底的恐慌，脑海闪过千万种借口和理由。
最后决定，先发制人。
他回头，怒意的质问着：“你怎么知道他叫穆子辰？！你知道他是谁？！你认识他？！”
突如其来的怒意，冥王被他弄得一懵，喃喃道：“你……别生气呀。”
“即使我昨天不求你，你也会放了他？是不是？”
冥王道：“不是，要不是你，照杀不误！”
顾清朗：“你疯了吧，你就不怕穆王爷……”
“那又怎样？”冥主打断他的话：“是他自己找死！谁让他手没事乱放！”
顾清朗：“他不过是个孩子。”
冥王冷眼凝视着他，“穆王爷，你果然知道他的身份。我就说他怎么会找这里。告诉我，是谁在帮你？！”
惊觉自己刚刚说漏了嘴，顾清朗背上泌出一层冷汗，“平定侯和永安王是多年世交，穆子辰这个名字还是我爹帮他取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身份。”
冥王继续问道：“到底是谁在帮你？！”
“没有人帮我。”顾清朗嗤笑：“就算有人帮我也是应该的，冥城本来就是先皇赐给顾家的，我是顾家长子，我才是冥城真正的主人。”
“到底是谁在帮你？！”
“我说了没有人帮我。你要是不信就杀了我吧。”
“我怎么舍得杀你呢。”冥王变得温柔：“但我更舍不得让你离开。”
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顾清朗问：“你想干什么？”
冥王痴迷的看着他，温柔的一字一句的说出嗜血的话：“穆子辰必须死，还有刚刚那些人。”
“你够了！”顾清朗心惊不已，“他们做错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错，只要你告诉我，是谁在帮你？”
“没有人帮我，这就是个巧合。不关他们的事！更不关穆子辰的事！”
冥王不舍的看着他，冷道：“穆子辰，奕王，我。你自己选一个。”
一旦穆子辰拿着秋水剑出现在皇都城，奕王势必会倾尽所有将顾清朗找回去，到时候他和奕王之间肯定会拼个你死我活。
现在，要么趁穆子辰没有走远，杀了他。要么就等着奕王闯进冥城，他们之间选一个。
顾清朗笑得凄美，“你放心好了，奕王不会来的。”
“什么意思？”
“因为……我活不到那一天了。”
话落，顾清朗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昏厥过去。
“清朗！！！”冥主惊呼。
飞身跃起，将他抱住，在他胸口点几下，护住他的心脉。
修长有力的手颤抖不已，为他把脉后便舒了口气。
还好只是一时气血攻心，血流不畅导致呕血。
轻柔的为他擦去唇边的血迹，寒眸满是心酸和深情，苦涩道：“我这是在保护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半晌后，自嘲道：“我什么都不告诉你，你又怎么会明白……”
可事情的真相，你接受得了吗？！
清朗，你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替顾清朗换了干净的衣物，将他安置妥当，冥主也无心做其他的事情，在地宫盲目的游荡。
不知不觉走到了药房，药房的药种类并不多，但数量多。
有常见的，也有罕见的。都是顾清朗平时喝的药，以及一些补身子的药。
走至房间的一角，将墙上的油灯轻轻转动一下，墙面突然打开一道小暗隔，里面放置着一个小锦盒。
锦盒只有一个手掌的大小，冥王视若珍宝般小心翼翼的将锦盒拿出来，盯着锦盒陷入自己的回忆。
那一年。
顾清朗遭人暗杀，奕王召集了宫中所有御医才留住他一条命，但伤他那把匕首上有奇毒，而且那时不知为何，他内力尽失。
没有内力护体，即使后来奕王从太子那里拿到解药，解了他身上的毒，却也是迟了。
余毒还是侵入了他的肺腑，虽然不足以要他的性命，但是需要常年服药压制毒性，并且身体也变得极其虚弱。
奕王到处寻访民间名医，为顾清朗寻求解余毒之法。
一次偶然时机，听到一位民间神医说，有一种奇药可以解他身上的余毒。
名医说他小时候亲眼见到过一个被毒蛇咬过的人，因为毒性不大，便不以为然，后来毒液侵犯肺腑，与顾清朗此时的情况差不多，甚至还要严重。在他服下一味奇药后，第二天便照常吃喝，第三天下床，第四天就可以下地干农活了。
此药外形就是一丛普通的草，里面长着指甲大小的小蘑菇，于棺墓中正对尸体心口上方长出来的。
此药可调理身体，治百病，清余毒。常人服下还可以益寿延年，强身健体。
只是，这味药可遇而不可求。
需三十岁以内身体健康，意外或被杀而亡的成年男子，死后将尸体放于棺内悬于山顶而葬，俗称的‘悬棺’葬法。
在其吸收天地精华后，棺盖正对心脏的位置就会长出这样的药草。
民间传言，这是死者对家人最后的一丝牵挂所化，所以为它取名‘了牵草’。
因为生长条件苛刻，所以可遇而不可求。
得此消息后，奕王命人查遍医书，证实了的确有了牵草的存在。
也如那神医所说，可以治百病，清余毒。
但是神医却说漏了最重要的一点，只有吸收了三百年以上天地灵气的棺墓才会长出了牵草，少一年都不行……
冥王忧愁的看着锦盒，寒眸满是哀伤与不舍。
小心的打开了盒子。一股寒气倾巢而出，盒子里面放着一大块寒冰，在寒冰正中央排放着一丛小草，上面结着指甲盖大小的小蘑菇。
冥主一眨不眨地盯着这颗小蘑菇，困苦纠结。
了牵草，给还是不给？
不给，这辈子你便只能依靠药物残喘度日。
若是给了，你怕是一刻都不愿在我身边多呆吧？
没有武功，没有亲人，没有依靠，离开我，你又能去哪里？
冥王闭了闭眼，关上锦盒，将它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恨就恨吧。
总好过没命强……
顾清朗平静且肯定的回答：“有什么不信的。就算没有你，这些事情也会发生。”
“我不懂！”穆子辰激动的问：“你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
顾清朗讥笑看着他：“你是想问，为什么我还要苟活于世吧？”
穆子辰沉默了，算是默认，须臾，才缓缓道：“你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顾清朗笑得苍凉：“我早就不是你口中的无尘公子。如果有的选，我也不愿如此。”
穆子辰不理解，“无尘，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清朗淡漠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他从身后拿出一件东西递给穆子辰，“这把是我以前用的佩剑，名唤秋水，现在在我手上已经没什么用了，送给你吧。”
“秋水剑！”穆子辰一扫上一刻的郁闷情绪，兴奋不已的接过剑。
秋水剑，精美轻盈，拿在手里没什么重量。剑鞘是用一种特殊暖玉制成，坚固且冬暖夏凉。剑柄极为柔软，即使天天拿它练剑也不用担心起茧。剑身轻薄锋利，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这把剑虽然不是古剑，但不管是材质还是设计，价值都不比任何一把古剑差。
看得出，设计这把剑的人花不少的心思。
“我知道这把剑，当初奕王用了三年多的时间才将它打造出来，还引得江湖好汉纷纷觊觎，大家以为奕王殿下是为哪位幕僚而打造的，没想到在平定侯府长世子十五岁生辰的时候，送给了他……”
说此，突然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穆子辰悻悻的闭上嘴。
“是啊。”顾清朗感叹道，“一转眼，这把剑已经跟了快我十年。”
“无尘哥哥，这把剑可是奕王殿下专门为你打造的，花了他那么多心血，你就这么把它送给我了，舍得吗？”穆子辰一边问，一边打量着手中的剑，眼神毫不掩饰的……贪婪。
顾清朗忍俊不禁：“宝剑配英雄。反正它现在在我手上也没什么用。”
这么精致绝伦的一把宝剑，剑柄末端挂却着一条粉色剑穗，与剑整体的精美华贵度成强烈的反差，这个剑穗编制得真是……
——难看死了！
“这个剑穗……”穆子辰皱了皱眉，嫌弃道：“……真难看！”说着，作势要将拿剑穗给扯下。
顾清朗伸手拦住，哭笑不得道：“别！每个东西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就将它放在上面吧。”
穆子辰：“这个还有意义？”
顾清朗微微颔首。
穆子辰了然：“那好吧。”
接下来他全身心的欣赏着手里的宝剑，完全没有注意到顾清朗盯着那粉色剑穗时的愧眷神态
片刻后。
顾清朗突然道：“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穆子辰抬头：“什么？”
“冥城附近有一条河连着皇都城的绿水河北岸，如果你听到消息说我死了，就去那里替我收尸，好吗？”语气及其平淡，仿佛这是一件与他无关的小事情。
少年听后先是皱起眉头，不一会儿又舒展开来，惋惜且坚定地应道：“好！不过在那之前，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顾清朗轻柔一笑，道：“好。”
清浅的笑容，一时间晃花的穆子辰的眼……
送走了穆子辰，穿过长长的地宫石廊，顾清朗心思沉重的回来简奢的地宫。
冥王静坐在红木茶桌前，静静的等待着他。
顾清朗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准备回房休息。
冥王冷寒的声音响起：“他离开冥城了？”
顾清朗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冥王寒眸生生刺过来，让他心里一阵发凉：“你的秋水剑呢？”
顾清朗垂眸：“应该在侯府吧。”
语气寒意又加深了几分：“我找过，没有。”
“许是奕王殿下拿去了吧。”
“我也看了，没有。”
顾清朗悄悄按住藏在衣袖中微微颤抖的手，淡淡道：“那就不知道了。”
静置片刻后。
冥王冷冷道：“夜刑轻功最高，血影武功最好，暗雀资历最久。他们几个里面，谁是你的人？亦或者……哑叔？”
顾清朗心脏猛一跳，强装淡定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说着，推动轮椅想要离开。
“穆子辰是被你设计来的冥城吧？！”
顾清朗的脊背很明显的僵住了。
可恶，原以为他回冥城的时间少，什么都不知道，却没想到竟然小瞧了这家伙！
他强压住心底的恐慌，脑海闪过千万种借口和理由。
最后决定，先发制人。
他回头，怒意的质问着：“你怎么知道他叫穆子辰？！你知道他是谁？！你认识他？！”
突如其来的怒意，冥王被他弄得一懵，喃喃道：“你……别生气呀。”
“即使我昨天不求你，你也会放了他？是不是？”
冥王道：“不是，要不是你，照杀不误！”
顾清朗：“你疯了吧，你就不怕穆王爷……”
“那又怎样？”冥主打断他的话：“是他自己找死！谁让他手没事乱放！”
顾清朗：“他不过是个孩子。”
冥王冷眼凝视着他，“穆王爷，你果然知道他的身份。我就说他怎么会找这里。告诉我，是谁在帮你？！”
惊觉自己刚刚说漏了嘴，顾清朗背上泌出一层冷汗，“平定侯和永安王是多年世交，穆子辰这个名字还是我爹帮他取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身份。”
冥王继续问道：“到底是谁在帮你？！”
“没有人帮我。”顾清朗嗤笑：“就算有人帮我也是应该的，冥城本来就是先皇赐给顾家的，我是顾家长子，我才是冥城真正的主人。”
“到底是谁在帮你？！”
“我说了没有人帮我。你要是不信就杀了我吧。”
“我怎么舍得杀你呢。”冥王变得温柔：“但我更舍不得让你离开。”
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顾清朗问：“你想干什么？”
冥王痴迷的看着他，温柔的一字一句的说出嗜血的话：“穆子辰必须死，还有刚刚那些人。”
“你够了！”顾清朗心惊不已，“他们做错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错，只要你告诉我，是谁在帮你？”
“没有人帮我，这就是个巧合。不关他们的事！更不关穆子辰的事！”
冥王不舍的看着他，冷道：“穆子辰，奕王，我。你自己选一个。”
一旦穆子辰拿着秋水剑出现在皇都城，奕王势必会倾尽所有将顾清朗找回去，到时候他和奕王之间肯定会拼个你死我活。
现在，要么趁穆子辰没有走远，杀了他。要么就等着奕王闯进冥城，他们之间选一个。
顾清朗笑得凄美，“你放心好了，奕王不会来的。”
“什么意思？”
“因为……我活不到那一天了。”
话落，顾清朗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昏厥过去。
“清朗！！！”冥主惊呼。
飞身跃起，将他抱住，在他胸口点几下，护住他的心脉。
修长有力的手颤抖不已，为他把脉后便舒了口气。
还好只是一时气血攻心，血流不畅导致呕血。
轻柔的为他擦去唇边的血迹，寒眸满是心酸和深情，苦涩道：“我这是在保护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半晌后，自嘲道：“我什么都不告诉你，你又怎么会明白……”
可事情的真相，你接受得了吗？！
清朗，你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替顾清朗换了干净的衣物，将他安置妥当，冥主也无心做其他的事情，在地宫盲目的游荡。
不知不觉走到了药房，药房的药种类并不多，但数量多。
有常见的，也有罕见的。都是顾清朗平时喝的药，以及一些补身子的药。
走至房间的一角，将墙上的油灯轻轻转动一下，墙面突然打开一道小暗隔，里面放置着一个小锦盒。
锦盒只有一个手掌的大小，冥王视若珍宝般小心翼翼的将锦盒拿出来，盯着锦盒陷入自己的回忆。
那一年。
顾清朗遭人暗杀，奕王召集了宫中所有御医才留住他一条命，但伤他那把匕首上有奇毒，而且那时不知为何，他内力尽失。
没有内力护体，即使后来奕王从太子那里拿到解药，解了他身上的毒，却也是迟了。
余毒还是侵入了他的肺腑，虽然不足以要他的性命，但是需要常年服药压制毒性，并且身体也变得极其虚弱。
奕王到处寻访民间名医，为顾清朗寻求解余毒之法。
一次偶然时机，听到一位民间神医说，有一种奇药可以解他身上的余毒。
名医说他小时候亲眼见到过一个被毒蛇咬过的人，因为毒性不大，便不以为然，后来毒液侵犯肺腑，与顾清朗此时的情况差不多，甚至还要严重。在他服下一味奇药后，第二天便照常吃喝，第三天下床，第四天就可以下地干农活了。
此药外形就是一丛普通的草，里面长着指甲大小的小蘑菇，于棺墓中正对尸体心口上方长出来的。
此药可调理身体，治百病，清余毒。常人服下还可以益寿延年，强身健体。
只是，这味药可遇而不可求。
需三十岁以内身体健康，意外或被杀而亡的成年男子，死后将尸体放于棺内悬于山顶而葬，俗称的‘悬棺’葬法。
在其吸收天地精华后，棺盖正对心脏的位置就会长出这样的药草。
民间传言，这是死者对家人最后的一丝牵挂所化，所以为它取名‘了牵草’。
因为生长条件苛刻，所以可遇而不可求。
得此消息后，奕王命人查遍医书，证实了的确有了牵草的存在。
也如那神医所说，可以治百病，清余毒。
但是神医却说漏了最重要的一点，只有吸收了三百年以上天地灵气的棺墓才会长出了牵草，少一年都不行……
冥王忧愁的看着锦盒，寒眸满是哀伤与不舍。
小心的打开了盒子。一股寒气倾巢而出，盒子里面放着一大块寒冰，在寒冰正中央排放着一丛小草，上面结着指甲盖大小的小蘑菇。
冥主一眨不眨地盯着这颗小蘑菇，困苦纠结。
了牵草，给还是不给？
不给，这辈子你便只能依靠药物残喘度日。
若是给了，你怕是一刻都不愿在我身边多呆吧？
没有武功，没有亲人，没有依靠，离开我，你又能去哪里？
冥王闭了闭眼，关上锦盒，将它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恨就恨吧。
总好过没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