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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原谅我
作者:素茶      更新:2018-12-13 23:26      字数:3411
  秦逸和何云还惊魂未定,倒是开车的那个年轻人,一副笑话他们的模样,把车子停在车道边上看着倒在路边的柳树。

  “这谁请的特技演员,演技挺好啊。”

  “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们?”何云瞪着那年轻人,即使面前所发生的事不是真的,还是吓得双手发抖。“谁出的鬼主意,是想显示我们公司的演员演技好吗?”

  “可能吧。”秦逸看着倒在路边的柳树,不怎么确定地回应。

  秦逸下车看了车头,发现上面有血迹,手指一抹,闻着就不是那种熟悉的假血味。

  他看向人群,所有嘉宾都离去。

  人群中的陈俞世没有看刚才的“表演”,就席之后还没看见柳树的人影,就跑去问导演。

  “你请的特技演员吗?可能还在场外吧。”

  “什么特技演员,他不是特技演员,不是说只要会点功夫底子的人就行了吗?”导演好像被吓愣了,对视着陈俞世,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早先请的特技演员临时有事,手机也不晓得通知一声就放鸽子,那时急着找人来“撞车”,想不到,这么一着急,急出事来了。

  “我……我们上车道上看看,应该是没事的。”导演说话断断续续,抓着陈俞世的手以防他激动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吓到宾客。

  “不是说没有危险吗,你到底交代了什么工作给他?”陈俞世看导演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枉我认识你多年,真要出事,我跟你没完!”

  二人来到车道上,那里还停置着节目组安排的跑车,秦逸三人有的蹲坐,有的正站着围在一个倒于路边的人旁边。

  陈俞世停下脚步,仔细打量着躺倒在地的那个人。

  那件衣服不是柳树穿的那件吗?

  情绪有些激动的陈俞世不清楚柳树怎么了,慌乱跑到他身边,带着哭腔喊他:“柳树,你怎么了?应叔一声啊。”

  柳树头底下枕着秦逸脱下来的外套,额头和左半身带着大大小小血迹,两眼紧闭着,没有回应陈俞世。

  “这是怎么回事?”陈俞世激动地问着秦逸三人,又回头看导演。

  导演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回应陈俞世,只得好声劝说陈俞世:“您先别激动,让宾客们知道了这场子肯定得乱。赶紧送医院吧。”

  何云红着眼看着柳树,她也担心这场宴会受到影响,走到陈俞世身边:“他刚才还醒着,现在是痛晕了,只要送他去医院就没事了,不要担心。”

  “你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他没事。还不赶紧送他去医院!”陈俞世吼着,导演赶忙抱起柳树上车,让那开车的年轻人开车送往医院,别惊动了场内。

  秦逸看着离去的跑车,回身问何云:“不是特技演员吗?”

  何云摇头,两手发冷,抱着秦逸的手把头埋在他臂弯间,走向场内。

  “他是我邀请来的宾客,叫柳树。”走了几步,二人停在草坪上。

  秦逸指着车道:“那个帮我配音的配音演员?怎么兼职特技演员了?”

  “我不知道,先到场内去,导演回来了再问他。”

  医院内,柳树躺在病床上,额头包裹着一圈厚厚的纱布,左手肘只有轻微的擦伤,左脚打着石膏。

  陈俞世不敢告诉柳树家里人,独自一人坐在病房外,埋头抱脸真的是欲哭无泪,才刚离开一会儿,就出这事,都怪自己大意。

  “柳树啊,叔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家人,没有好好照顾你,还让你受伤住院。是我害了你啊,你好端端地去当宾客,我干嘛那么多事给你找事干!”

  曾珍从外面带饭回来,看到正在低声骂着自己的陈俞世,把饭放在他旁边,而后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

  “柳树还没醒吗?”

  陈俞世双手捂着脸,摇头。

  “医生说脑子里面没受伤,是痛晕的,过一会儿就醒了。医生还说腿上的伤要几个月才能好,其余的就没什么大事,你放心吧。”

  “行,只要柳树以后不落下病根就行。”陈俞世说着,曾珍点头,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抱住陈俞世的手臂,埋头轻声痛哭:“这让他父母知道了,那得多心疼啊。好好的孩子给咱们弄成这样。”

  “没事,柳树说不定待会,或是明天就醒来了,只要脚上的伤好了,就没事了。”

  ——

  翠枝山,谭梦从果园干活回家,跑去后院的菜园子摘菜。

  柳大壮看谭梦走了,想起柳树交代的话,要学会帮家里干活,以前也不是没帮忙干过,轻车熟路跑到厨柜下掏米煮饭。

  柳大壮把米洗干净扔进高压锅里,把高压锅放在煤气灶上,以往都是用柴火灶的他跑到火灶边取了盒火柴和木柴,记着这几天谭梦是把手伸向柜子里那个煤气罐,之后就有火的,学着她转动煤气罐,却怎么转都没有火,没过多久磨没了性子,干脆把手里的木柴给点上,扔进放煤气罐的柜子里。

  抱着几颗包菜从后院往厨房走的谭梦闻到了一股怪味儿,站住脚寻思着是什么味儿,恍然想起不会是家里的煤气忘了关吧。

  “这柳树,都说了用不惯,看看我这脑子,居然给忘关了。”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巨响,人没反应过来就被飞来的砖块砸得眼前一片空白。

  整个厨房及半座屋子被炸塌了,远远就听到动静的村民看房子倒了,叫来了村长。村长叫来了十几个人搬开砖块救人,倒塌的屋子周边都是煤气味,村民们怕又再爆炸躲得远远的,怕造成二次伤害,只得打电话叫来山下的消防人员。

  ——

  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的柳树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只是左脚上的伤还不能下地,只能单靠右脚和拐杖才能行走几步。

  这天中午气候极好,没有下雨,也没有酷热的太阳,柳树坐在树荫下乘凉,身边放的是曾珍从家里带来的绿豆汤。

  手机这时响了一声,柳树拿起一看,又关上了手机。日光下他看不到手机屏幕里的东西,听着铃声,应该是一条短信。

  柳树抬头看着周围的建筑物,发现离自己最近的建筑物也要三四十米远,为了看一条短信而走这么长一段路,柳树觉得不值,只得重新打开手机,把手机往怀里藏,光线有些暗了,这才看到短信内容。

  看到短信内容的柳树先是愣了一会,脑子立时一片空白,只知道拿起扔在地上的拐杖快速拐出医院。心里想的只有立马回家,完全忘了通知陈俞世他们一声,一身睡衣外套一件单薄的针织衫程坐计程车来到机场。

  傍晚,太阳已近西下,翠枝山的绿林头顶被照映上一片红,柳树拐着拐杖来到了翠枝山的广场,他跪坐在举办丧事的大厅外,抬头看着无人的大厅,大口大口喘气,胃部和脚盘痛得厉害,坐在地上想起身一时也起不了。他两手抱着肚子,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两眼通红。

  大根的弟弟王硕苗放学回家经过广场,见到许久不见的柳树坐在大厅外,左腿还打着石膏,抛下同学快跑到他身边。

  “柳树哥,你怎么了?”

  “硕苗。”柳树看着硕苗,两手抖动着,紧紧抓着硕苗的裤子。“我爸妈呢?”

  硕苗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柳树。

  他拉着柳树起身,低头去看柳树那只受伤的左脚:“柳树哥,你怎么受伤了?”

  “没事,过些日子就好了。你知道我爸妈他们在哪儿?”

  “你先跟我回家,我爸他知道。”柳树强忍巨痛,站起身,在硕苗的扶持下这才缓慢动脚走到村长家。

  村长早早做好了晚饭在家等硕苗放学回家吃饭,听到院外有动静,转身一看,柳树竟回来了。

  村长站起身迎接柳树,看着硕苗扶着他,才发现他的脚上打着石膏。

  “怎么了这是?受伤了就不要急着回来啊。”

  “村长,我爸妈呢?”柳树被二人扶到枣树下坐着,村长把饭桌搬到枣树下,几个人才坐下来好好谈话。

  “先吃饭吧。你爸妈是前两天出的事,大师说这几天时日不对,才提早入的土。”

  柳树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喝了口水,让自己冷静。

  “家里的房子和土地都还在,就是那房子被炸得已经不能住人了,得重修。你要是不想回来,叔帮你保管它们,以后结了婚,逢年过节还可以回来。”

  “哥要去看他们吗?”硕苗凑近柳树问他,村长使了一个眼色,打了一下硕苗的手。

  柳树把头低得很下,摇着头。

  无法面对现实,也无法面对……

  “你别刺激到他。柳树啊,你妈临走前还有一口气,她托我给你带句话,让你去姥姥家。”村长悄悄伸出手拉了一下硕苗的衣袖,“硕苗,爸早先是怎么交代你的?“

  硕苗扒了几口饭之后放下碗筷,从院子里牵了辆单车出来,朝着他爸喊:“爸你好好安慰柳树哥,我去叫小卖铺的老板开车带你们去方镜村。”

  这天晚上八点钟,柳树姥姥家大门紧闭着,柳树和村长俩人坐在橙黄的灯光下沉默着。

  矮胖的姥姥剪着个学生头,头发只有几处斑白,手里抱着四方型的塑料饼干盒子走向二人。

  “这蒙大婶人老了,都走不动了,他孙子正载着她来,先等着。”

  “蒙大婶是谁?”柳树不明白为什么他爸妈死了还要搞得这么神秘,姥姥没有说太多话,只告诉他等人来,一切就明了。

  “证人,也是接生你的接生婆。”姥姥坐在土炕上,怀里抱着盒子。

  不多时,屋外传来几下拍门声,村长起身去开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牵着一个高大小伙子的手站在屋外,她走进屋,招呼着小伙子回去。

  老婆婆进了屋,和姥姥坐在一起,老婆婆看着柳树,摇头感叹着。

  “都这么大了,母子二人好像只有这眼睛长得最像,其他的都不像,还是我忘了呢?”老婆婆细细打量着柳树,“今天叫我来是要说什么呢?”

  “蒙婶,我们都不知道他妈妈是什么人,你知道,就告诉他吧。”姥姥看着柳树,拉着他坐在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