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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天兵福運
作者:喵芭渴死姬      更新:2018-11-09 09:20      字数:7117
  以魔氣所化的子彈直逼而來,夾雜惡毒的戾氣,即便不死,也要落得魂傷魄損,偏偏諾蘭又受到克里斯的箝制,閃躲不能,只得咬緊牙關,拼盡靈力來抵禦。

  電光石火間,鬼使怒吼,雷德衝脫禁制欲以身護衛,卻只聽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

  「噹!」

  一抹銀光凌空閃過,濃烈的妖氣隨之滾滾散開,化作白霧瀰漫整個視野,一股強大的威壓當頭罩下,彷彿凝聚天雷地火之力的暴風,令在場者無不色變。

  「小鬼們。」

  低沈的嗓音渾厚如鐘,震得耳膜隆隆作響,白濛妖霧中,一道偉岸的身影擋在諾蘭面前,有如一座屹立不搖的巍峨高山,輕輕拋著約翰打出的那顆子彈。

  「知道地府視他為眼中釘卻無法下殺手的原因嗎?」

  來人每說一字,就加重一次威壓,讓首當其衝的約翰當即噴出一口血,被壓制得不能動彈,其餘魔物驚駭逃散,鬼使們也承受不住地竄回諾蘭體內,情勢頓時逆轉。

  濃霧中,男子若有似無地露出左半身的大片刺青,繁華的紋路自肩頭朝外擴散,似光芒亦似火焰,宛如身披烈日降臨的天神,妥妥就是開金手指的節奏。

  「幹,夭壽!」克里斯當機立斷,立馬放開諾蘭,溜之大吉。

  被果斷拋棄的約翰:「……」

  大妖面無表情地盯著約翰的額間,忽而咧嘴一笑,陽剛的面容深邃俊朗,歪斜的嘴角含著邪佞笑意,頗有幾分豪放不羈的灑脫,但說出來的話卻令幕後之人暗自心驚,彷彿他早已看穿了一切。

  「老朋友,你想幹啥老刀我都懶得管,就是別想動這孩子一根汗毛,聽清楚了?」

  「……」

  約翰察覺到安慈隱忍的不悅,低聲詢問:「大人?」

  「退!」

  一聲令下,無眼之珠浮現,竄出不輸給大妖的濃烈魔霧,捲起約翰飛逃。

  諾蘭摀著腹傷倒退幾步,望向眼前正收回妖力的男子,心中浮起一股奇異的熟悉感,這人該不會是……不,不可能,他要找的人只是普通人類,不會是這樣的大妖。

  百般猜疑間,濃霧已漸漸散去,男子一轉過身,諾蘭就如遭五雷轟頂般當場愣住,什麼熟悉感,什麼救命之恩、感激之情,全部都煙消雲散。

  只見男子長得高大健碩,卻未著一縷,唯有腰間一條浴巾勉強遮羞,露出兩條長滿濃密毛髮的大長腿,還踩著一對螢光綠的塑膠拖鞋,耳上戴著最新款的絕版無線耳機,可說是完美結合接地氣與高大尚兩種路線,真是難以言喻的魔性風情。

  「孩子。」像是沒注意到諾蘭詭譎複雜的眼神,男子揚起大掌往他頭上一拍,一臉世外高人的語重心長道:「凡事別太認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身體是本錢,多吃多健……喂,後面的廢話你自己下來說!」

  「……」

  諾蘭感覺很懵逼。這人最後那句是在跟誰說話?

  男人說完,就走到翻倒的床架邊,一腳踢開床架,拎起被壓在下面癱成一團的蔚仙晃了晃,好似在捏一隻弱雞,滿臉嫌棄,「人都走了,還裝什麼裝?」

  「哎哎哎,本仙君還在暈,別晃了。」弱雞蔚仙掙扎地下了地,用法杖撐住身子後,往男子抬眼看去,不禁大吃一驚,「哇,刀叔你這造型是又去哪浪了?」

  「浪個鬼!老刀我泡溫泉泡到一半,就被你家那票人和我家小鬼奪命催魂摳地趕來救火,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刀叔沒好氣地擺了擺手,踩著塑膠拖往外一跨,丟下一句:「走了,自己搞砸的事自己處理。」就化作銀光飛遁,眨眼間,已了無蹤跡。

  蔚仙重重嘆了口氣,環視爆炸後的一片狼籍,越發覺得愁雲慘霧。他滿腹心事地回過身,竟不意對上諾蘭冷若冰霜的目光,頓時心頭一噔,渾身僵硬地舉起手,弱智兮兮地揮了揮,「嗨?」

  「呵。」諾蘭回予一笑,寒氣四射,「敢問仙君搞砸了什麼?」

  呃……

  「難道這場爆炸你並非不知情?」

  也、也不能這麼說啦。

  「還有……」

  完了,真的完了,拜託別問。

  「那個大妖是誰?」

  ……

  迎面噴來的熊熊怒火好比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燒得蔚仙肝膽俱裂。

  喔,天要亡本仙君也。

  十多分鐘後,蔚仙終於在無限放送的冷氣壓中敗陣下來,懷著「凡人好可怕」的明媚憂桑,老老實實地交代了。他自認說得天衣無縫,可惜,聽者有對犀利的左右腦。

  「你再說一次。」

  咿,諾蘭的眼神好兇殘。

  蔚仙吞了個口水,仗著面具夠厚,勉強保持處變不驚的裝逼風,說:「兩星期前,先知傳來警訊,今日此地將有火光之災,故本仙君作了些安排,暗中廣發護身咒,瞧,雖然旅館垮了,卻無人身亡,連隔壁房的吉娃娃都活跳跳的,本仙君真是太英明了。」

  諾蘭準確地揪出一個疑點,「先知向來只能記錄預見,為何能通知你有難?」

  蔚仙不假思索道:「因為聖碑被奪啦,世上再無先知,他愛怎麼做上帝管不著。」

  「被誰奪?」

  「魔族。」

  「先知如何了?」

  「死了……啊!」

  糟,答太快了。

  「兩星期前?」果然,諾蘭目光如冰錐,道道戳穿心,「地獄廚房?」

  蔚仙捏了把冷汗,自首投降:「我絕對沒有捉弄你們的意思,就是沒想到你會中途離場,還為了隻惡鬼追到療養院去,當初發派任務給你們時,也真的只是為了修補幽冥裂縫,而那的確是破除結界的根本方法……呃,如果兩天兵沒有『正常』發揮的話。」

  「漏洞百出。」諾蘭毫不留情地打槍。

  「……」蔚仙委屈戳手指。

  「之後再跟你算這筆帳。」諾蘭將重心拉回眼下,思量整個前因後果,「你得知預見警示,才會藉協助席利亞的名義調走兩天兵?」

  蔚仙立刻挺起胸膛,驕傲地說:「沒錯,你回飯店養傷,阿肯皮厚打不死,剩下的無辜凡人就由本仙君親自坐鎮保護,有沒有很偉大?」

  諾蘭不予置評,僅是蹙了下眉,環視周遭的混亂。

  此時,他們正處在一個隱身的結界內,結界外的消防員忙碌救災,大批警察封鎖現場,記者緊密包圍,一身狼狽的阿肯也瞎忙活地在附近打轉,他卻莫名覺得漏掉了什麼。

  不對,剛才那結論跳得太快。

  「為何魔族要這般公然挑釁偵察部?這麼多分隊不挑,卻偏挑監審官旗下的隊。」

  「……」

  蔚仙默然仰首望天。

  「後來開槍的那男人說:『查到正確位置』是查誰的位置?」

  嗯,天空好藍啊。蔚仙繼續望。

  「若是自然的人為災難,縱然會死傷無數,也屬因果輪迴,你不可能插手,除非……」

  除非蔚仙早就知道這火難背後的真正目的!

  諾蘭眼皮一跳,意識到克里斯他們的目標是誰,便要動身趕去。誰知,他才一抬步,就被一道靈光擊中,雙腳再前進不能,他不禁氣極反笑:「仙君所謂的不得在陽間濫用仙術,倒是在我們身上用得極好啊。」

  蔚仙無奈地收回法杖,「我這也是情非得已,諾蘭,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若你想對暗隱主的人追查下去,就得聽令行事。」

  諾蘭面如寒霜,「我也說過,那得看你是否信我,又究竟坦承了多少。」

  「啊,這真是個好問題,我們一樣一樣來。」蔚仙緩步踱到他面前,抬起沈如黑曜的眸子,「先解釋一下,你為何半途折回?」

  *  *  *  *

  地精是一種在地下活動的無害小妖怪,身材迷你嬌小,最高不超過成年人類的小腿高度。牠們的種類繁多,各有不同習性,多喜愛收集寶物,生性怯懦怕事,卻也有頑劣狡猾之輩,比如藏身在灣脊區百年公墓下的這一隻。

  陰暗狹窄的地道裡,兩天兵與席利亞躲在一塊兩人寬的石碑後,凝神注視前方空地上的一小袋金幣,等待那傳說中能嗅到寶物味的貪婪小地精觸動陷阱。

  由於這裡靠近紐約灣,水土較為潮濕,地道又年久失修,空氣極不流通,稍有震動就有塵土落下,加上他們位處公墓下方,作為戰時逃生用的地道裡也埋了不少殉難者,因此,這地道本身也算是塊地下墓地,總有一股悶濕的土腥味混雜著屍臭繚繞,若非他們是受地府契力加持的靈能偵察員,恐怕早已被醺得頭昏眼花了。

  史戴西手長腳長,穿著騷包的窄腰西裝,卻不得不曲起身子,擠在不到六平方英尺的小空間,實在是苦不堪言。他為了活動一下蹲麻的腿,借張瀚倪的肩膀搭了下力,恰好瞥見對方後面的領子有異,便低聲問:「哈尼醬,你脖子上是什麼?」

  「脖子?」張瀚倪往後一摸,果真摸到一張紙片,就取下來,瞇起大近視眼琢磨半天,才總算看出是一張符,符文的墨跡黯沈,靈韻耗盡,顯然是被啟動過了,就大感納悶地問:「誰給我貼的符?」

  「不是你自己畫完符不小心壓到的嗎?」史戴西好奇地打開手機光。

  張瀚倪借著光再仔細一看,唸出上頭勉強可認出的草書:「渾顏……什麼的,不對啊,我連這是什麼符都沒見過,怎麼可能是我畫的?」

  席利亞隨意瞥了眼,沒好氣地叮嚀:「管那什麼?都安靜點。」

  可惜,史戴西的腦洞太大,不知又腦補到什麼,竟顆顆低笑地黏過去,「哈・尼・醬,你是不是在畫符時偷看什麼片子,爽到翻過去才貼到?」

  「你在講什麼啦?死變態。」張瀚倪嫌棄地推開他。

  史戴西被推得往後撞了下牆,又湊過去掛上張瀚倪的脖子,不死心道:「唉,別害羞,都是男人嘛,看個片沒什麼,老哥我還有很多片介紹給你,歐美日本隨便挑。」

  「靠,就跟你說不是,煩耶!」張瀚倪氣惱得使勁一甩。

  史戴西本就重心不太穩,又被這麼一甩,就整個人碰地撞上牆,塵土嘩啦嘩啦落下一大把,弄得三人灰頭土臉,讓今日難得溫柔一把的席利亞終於爆發了。

  「去你媽的老娘要宰了你們!」

  席利亞左右抓住兩人的頭一撞。

  「啊!」

  兩天兵就此陣亡。

  「蠢豬。」席利亞解氣地拍了拍塵灰,繼續蹲點。

  誰也沒注意到,方才被連續撞擊的牆壁,裂出了如蛛網般的縫隙,並逐漸擴大。

  等了許久,細微的叮鈴聲總算遠遠傳來,好似身上繫著許多吊物。席利亞連忙揪起兩天兵屏息以待。片刻後,他們就見到一道矮小的黑影緩緩靠近,嘴裡還不住滴咕:「金子金子亮晶晶,又有人送我寶貝,是好人還是壞人?好人不會動,壞人會動,嘿嘿。」

  臥槽!這地精好像有點腦殘啊。

  三人死死盯著黑影越靠越近,準備在對方一觸碰到金幣時就衝過去。

  張瀚倪緊張地推著眼鏡,試圖從一團黑中看出一點蠢蠢欲動的模糊影子。這時,一隻毛手摸上他的背,還意義不明地用指尖摩梭了番,像極死變態無聊消遣他時會做的事,便惱火地用手肘往後撞了下,示意對方別鬧了。

  誰知,史戴西不死心,不僅再次摸上張瀚倪的背,還湊近頭吹了他一臉口臭,發出詭異的低喘聲,氣得他又往後一揮手,咬牙低罵:「死變態別鬧了!」

  史戴西納悶地回過頭,「我鬧什麼了?」

  張瀚倪一愣。死變態在他旁邊,席利亞在他前面,那他後面的人是誰?

  才這麼想,他就發現史戴西一臉愕然地瞪著他身後,不禁虎軀一震。根據兩人以往福禍雙至的尿性,肯定又是不小心觸發到什麼隱藏任務。於是,他懷抱著一顆纖弱如玻璃的小心肝,顫顫巍巍地往後一看。

  「喔買尬!哪來的殭屍?」

  更糟的是,他差點跟不知幾百年沒刷牙的殭屍來了個舌吻啊!老兄你說你沒事貼這麼近做什麼啊?老子的初吻差點就沒了啊混蛋!

  興許是腎上腺素發作,加上處男吻面臨失守的危機,張瀚倪竟潛力大爆發,隨手扔去一張符咒,大吼:「破邪!」

  一道罡氣火花驚天炸開,將殭屍狠狠地擊飛,撞上本就龜裂剝落的牆,整片牆就嘩啦嘩啦地徹底垮落,露出一大排被吵醒的骷髏殭屍,發出喀啦喀啦的怪叫聲。

  「……」

  后・里・蟹(Holy shit)!

  *  *  *  *

  克里斯是個極講義氣的男人,對於危險的直覺也相當靈敏,因此,每當有危難時,他都會第一時間跳出來保護同伴,絕不會輕易地棄械投降。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

  「你真是位不可多得的好搭檔。」總算逃出生天的約翰,用手帕擦去嘴角的血,對拋下自己落跑的人投去親切的微笑,語氣輕快彷彿在說:「鄰居你好。」

  克里斯坐在中央車站的屋頂上,老神在在地噴出一口二手煙,頗為遺憾地回予嘆息,「你怎麼還是這麼人模狗樣?」

  言下之意,沒斷個手腳真不應該。

  約翰依然保持溫和的笑容,像沒聽出話裡的諷刺,卻夾槍帶棒地回答:「多謝關心,有安慈大人在,一切強敵都無須畏懼。」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你這被人一威脅就屁滾尿流的懦夫。

  「矮額,你也不怕馬屁拍到馬腿上。」克里斯也懶得裝了,直接了當地嘲諷:「『偉大』的安慈大人這麼厲害,怎麼不自己出來跟那大妖打一架,還夾著你落荒而逃?」

  約翰笑笑地不說話,比了個「等著瞧」的手勢。

  果然,安慈出聲了。

  「很閒?」一語掐斷戰火,安慈平淡的語調帶著風雨欲來的寒意,「我豈會畏懼一把修出元神的古刀?只是無須節外生枝罷了。查到地點就趕緊過去,莫再嬉鬧。」

  「是。」約翰將手擺在胸前,虔誠得好似忠心不二的信徒。

  克里斯暗自冷笑。沒有心的純惡之魂會虔誠?叫上帝給他捏個白翅膀還比較快!

  對大多數人而言,在空間隧道穿梭,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因為他們首先得學會踩穩虛無的步道,才能小心跟隨空間類能力者前行,以免掉進空間夾層,徹底迷失方向。

  克里斯冷眼瞪著在前方領路的約翰,第N次壓下想出手扭斷對方脖子的衝動,直到另一道裂口被畫開,他迎著光踏出去,眼前豁然開朗後,才總算鬆開緊握的拳頭。

  此刻,他們正站在一座教堂的屋頂上,俯瞰一片荒蕪死寂的墳地,隱隱聽見不知何來的震動悶響,卻不見預想中應當出現的獵物,甚至連一個活物都沒看到。

  「你沒搞錯地點?」克里斯忍不住吐槽。

  約翰木著臉滑了下手機,「根據他的手機位置,座標是在這。」

  「那怎麼……」克里斯話沒說完,就聽見轟隆巨響,腳下劇烈晃動。

  兩人驚覺不妙,連忙雙腳一蹬,躍至較遠處的大樹上,才看清楚是怎麼回事。

  屋頂……不,正確來說是——整・棟・教・堂・都・垮・了!

  「……」

  接著,他們就看到兩男一女拎著一隻昏迷的地精,狼狽不堪地從陷落處衝出來,伴隨響徹雲霄的驚呼與怒罵,後頭還跟著一大串嗷嗷叫的骷髏與殭屍。

  「你們兩隻蠢豬!誰叫你們在地道用十字架招雷的?」

  「我、我只是要打殭屍而已,誰知道死變態會突然把十字架扔過來啦?」

  「靠!我是在幫你打背後偷襲的怪耶!」

  「啊啊啊啊!這事結束後,老娘絕對要宰了你們!」

  觀望的兩人繼續無語。

  良久後,約翰果斷地畫開空間裂縫,「那麼就交給你了。」

  「喂!」克里斯立馬伸手去抓,卻落了個空。

  操!該死的混蛋竟敢先落跑,肯定是在報復!

  底下的混亂持續進行,以那陣勢看來,非一時半刻能解決,於是,克里斯也不著急了,直接坐在樹上,悠哉地抽起菸來,邊欣賞天兵福星久違的奇葩解任秀。

  說起來,這三人當中,只有席利亞與他最為相熟,兩天兵不過是在五年多前曾合作過兩次,就莫名其妙地沾了福星的光,為當時正替葉育煩心的他們帶來轉機,簡直是被鐵鎚釘下的孽緣,死活都甩不掉斷不開。特別是愛自來熟的史戴西,有點交情就稱兄道弟,看到美女就自詡情聖,也不秤秤自己有多少份量。

  其實,他和約翰最開始的計畫很簡單,就是直接守在旅館附近伺機堵人,誰知目標物是個死宅,居然沒事就不出門,連三餐都叫外賣送去房間,加上內線透露,該隊近來不會有案子,他們才不得不換個策略,結果繞了一大圈,又白忙一場。

  「兇穢消散,斬妖縛邪 ,急急如律令!」

  「主啊!求你發怒,使他們消滅!(詩篇59:13)」

  此時,戰況十分激烈,張瀚倪咬破中指捏符射出,史戴西握緊十字架朝天嘶吼,席利亞倒是安靜多了,直接操起十字弓,凝聚靈力扣下扳機,於沈默中訴諸暴力。

  一時間,道符紛飛,聖十字閃爍,靈光箭雨齊空灑下,壯觀磅礡,眼花繚亂,卻都讓其中最為高大的骷髏怪揮手翻落,緊接著震耳咆哮一出,眾小骷髏與殭屍仿若收到指令般應聲而上,將三人團團包圍,打得他們人仰馬翻、雞飛狗跳,被席利亞拴著的小地精也在拋甩中驚醒,又在拋甩中暈厥,來去反覆,生不如死。

  克里斯打量著骷髏王,發現對方的額骨印著逆十字,兩窩眼洞透著紅光,一身骨架隱隱泛著血絲,頹掛的衣袍繡著一個徽章。他摸著下巴尋思了會,想起那徽章正是與安慈訂契的一個家族,兩年前,他還親眼目睹約翰奉令捉了最後一個子嗣的靈魂回來。

  他吐了口煙,說:「喂,你要不要解釋一下?」

  「只是一個藉戰爭之便矇騙世人獻祭召魔的鼠輩。」安慈淡聲道。

  克里斯聽出他話中的嫌惡,便挑了下眉,「唷,自願歸順你,你還嫌棄了?」

  安慈輕笑一聲,「我並非來者不拒,為追求永生而出賣後代靈魂的雜碎,連魔族都瞧不起,即便牽了契,也只會淪為最低等的生物,又怎有資格作我的人?」

  難怪那傢伙沒得到無珠之眼,只有代表墮落的逆十字。

  克里斯扯了道極冷的弧度,「但既然能拿免費的靈魂,你又何樂不為,是吧。」

  「各取所需。」

  簡單的四個字,道盡了這筆交易的單純性:安慈拿到一家族的靈魂,那蠢蛋也獲得與天地長久的生命——就算血肉消無,化為枯骨,亦永生不死。

  「那他現在是鬧哪樣?」克里斯撇了撇嘴,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安慈沈默了會,「洩恨吧。三百年前,他的惡行被家族發現,一場內鬥後,就被埋進地道,連同那些受他控制的死屍,直到今日,才不知何故被打破封印甦醒,哼。」

  語尾的那聲冷笑,似有幾分對命運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甘,讓克里斯微瞇起眼,注視在混亂中還不忘互相找碴的兩天兵,不由在心中嗤笑。不論安慈如何百般算計,這兩個蠢蛋總能在闖禍中揭開他的罪行,彷彿冥冥之中早有了安排。

  這時,一陣風吹來,帶著拂過海水的涼意,克里斯正心中吐著槽,習慣性地抖了兩下腿,微晃的枝幹就隨風落下幾片葉子,為底下的混戰增添幾點肅殺江湖的意境。

  然而,有天兵在的地方,總有隨機性的不湊巧——風向有誤!

  一片尺寸不小的落葉乘著風,以花式體操選手的風情朝張瀚倪翻滾而去,最後竟以清奇的角度卡進他的鏡框裡,嚴嚴實實地來了個實質意義的鬼遮眼。

  「媽呀!什麼東西?我看不到!」

  大近視眼的張瀚倪像瞎了般到處亂轉,就一頭撞上席利亞,席利亞對準骷髏王的弓箭因而一偏,靈箭便殺氣萬千地插中史戴西的屁股,痛得正朗誦聖經的史戴西在一個拔高嘶吼的激情下,不慎將聖十字架擲了出去,「哐啷、哐啷」地擦撞幾顆小怪的頭顱後,竟貼上骷髏王的逆十字印記,洗刷罪惡的聖光就瞬間大放,將骷髏王閃成了失智老人,站在原地發出意義不明的呻吟,小嘍嘍們失去頭頭的指揮,也都茫了。

  克里斯:「……」

  安慈也沈默了,半晌後,才陰惻惻道:「福星威力果然不同凡響。」

  嘿,有人被刺激到了,拎盃不是一個人!

  克里斯忽然有種爽感,壞笑說:「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福光普照,想幹什麼都會被攪亂,除非打破五尺距離,不過那鎖鍊……據說是堅不可摧,連火都熔不了。」

  「喔?」安慈輕揚嘴角,發出一聲嗤笑,「這世上還沒有我斬不斷的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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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

  安慈:這世上還沒有我斬不斷的羈絆。

  哈尼醬:求快斬斷!QwQ(跪

  【下篇預告】《同歸於盡》: 字數約六千多字,預計禮拜一發。

  ★【靈能偵察系列】

  第一部:在結束時開始

  第二部:渡入魔途

  第三部:暗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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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y 喵芭渴死姬 / 11.09.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