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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欲魔
作者:喵芭渴死姬      更新:2018-10-29 07:48      字数:5490
  
  近來,曼哈頓的某條街很不平靜,不論是颳風下雨或風和日麗,總有一股勁風在附近打轉,吹得人不得不包緊大衣,入夜後,那風還會挾帶鬼哭神嚎的嘯聲,刮得耳膜陣陣泛疼,即使房內的暖氣開得再強,也抵不住那彷彿吹入內心的寒慄。
  
  一個值夜班的小伙子縮著脖子跑過寒風,鑽進一家飯店的側門,感受迎面撲來的暖氣,這才鬆了口氣,抖落一身寒氣。正巧,他見一位同事走來,就開口打了個招呼,順道抱怨一句:「天,這簡直是地獄的哭嚎。」
  
  較為年長的同事立刻敏感地敲去一拳,「看在上帝的份上,別亂說話。」
  
  小伙子不明究理地揉著肩膀,趁對方不注意時撇了下嘴,低罵:「迷信!」
  
  殊不知,一塊黑手印正緩緩沒入他的背後,一下子就消失無蹤。
  
  
  此時,被稱為「迷信」的東西,正在飯店外瘋狂暴走。
  
  「該死的人類!你竟敢藐視我的恩寵?我一定要殺了你!快放我進去!」
  
  凡人眼裡看來的颼颼寒風,在靈能者的眼裡,是大串魔氣黑霧在高速兜圈,凡人耳裡聽來的狂風呼嘯,在靈能者的耳裡,是各種暴跳如雷的破口大罵,聲聲皆是響徹雲霄,撼天動地,就連飯店隔壁的二星級旅館都無法倖免。
  
  因此,蔚仙一踏出龍鬼,還沒在旅館房間站定,就聽到一串震耳咆哮。
  
  「諾蘭・拉文德!你給我滾出來!否則我殺了你!聽到沒?」
  
  哇塞,這個求復合的情商真是Perfect!
  
  他整個仙都驚呆了。
  
  聽說,欲魔不僅是風流成性的大魔頭,還是在人、魔兩界混得有聲有色的情色業大亨,被他征服的美男美女不計其數?呵呵。
  
  蔚仙懷不禁站在窗前,負手陷入了沈(吐)思(槽)模式。
  
  正癱在床上要死不活的史戴西,餘光瞥見蔚仙的身影,立馬跳起來嚶嚶嚶,邊照著一面小鏡子痛哭流涕,「老大,你總算來了,我已經被吵得幾天沒睡,快不行了。喔,上帝啊,我居然累到有魚尾紋了,還有黑眼圈!」
  
  阿肯打掃完廁所出來,一聽這話,就自告奮勇地說:「精油按摩可以美容除皺、改善睡眠喔,我有學過,要不要試一試?很便宜的,不用錢。」
  
  史戴西:「……」
  
  你一隻熊學女人玩什麼精油芳療?
  
  不過,為了保住全身上下唯一的優點,他豁出去了!
  
  於是,蔚仙對著窗外魔霧凝重地「憂國憂民」完,轉過身,就猛然驚見史戴西脫光衣服趴在床上,背部還坐著一隻滿手滑溜的肯尼熊,兩人呼叱呼叱地發出痛並快樂著的低喘呻吟,嚇得他差點自挖雙目。
  
  窩的天!本仙君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蔚仙揣著一顆受驚不輕的小小玻璃心,趕緊移開視線,竟發現張瀚倪聰明地戴著全罩式耳機,並全神貫注地盯著筆記型電腦,雙手忙碌地在鍵盤與滑鼠上移動,厚重的鏡片閃爍著嚴肅的光芒,似乎正在認真鑽研什麼,他頓時就感到一陣欣慰。
  
  唉,總算有一個還算聽話又上進的,天師門出來的孩子果然不一樣。
  
  誰知,他走近一看,就被滿畫面的技能特效閃得淚流滿面。泥馬這哪裡是在研習什麼?根本就整天窩在屋裡打網遊,什麼?玩的還是蘿莉女角?夠出息了!
  
  蔚仙氣得臉一黑,打了個響指,先拿哈尼醬開刀。
  
  「哇啊!怎麼這時候當機?我在跟團說,老子的大鐵啊!」張瀚倪慘叫一聲,手忙腳亂地重開機,試圖趕在Boss倒下前連回去。然而,筆電怎麼按都沒有反應,他以為沒電,就彎到桌子下確認插頭,慌忙間,不小心撞到頭,痛得他兩眼噴淚,抬手去摸,竟又被桌底的尖角劃破食指,簡直是衰到了極點。
  
  哈尼醬哭哭地爬起身,感覺今天又要與大鐵無緣了。他正想抽張面紙擦傷口,就對上一張陰氣森森的面具,剎那間,什麼大鐵什麼橙武都成了天邊的浮雲。
  
  「老、老、老大!」張瀚倪心虛地抓下耳機立正站好,「老大你來了啊?」
  
  「來很久了。」蔚仙沒好氣地撩起長袍,霸佔他的椅子,「你們找過諾蘭了沒?」
  
  張瀚倪老實回答:「找了,但他好像心情很不好,一聽完報告就叫我們滾。」
  
  「……」
  
  蔚仙看了眼窗外的飆速魔影,無奈道:「把你們找到的玉佩拿出來吧。」
  
  「喔。」張瀚倪拿起背包掏啊掏,掏不到東西,就又往桌上倒啊倒,倒出一堆道符、銅錢、硃砂袋、衛生紙、消化餅、空水瓶等雜物後,才總算找到玉佩,真是再沒見過比他還不會整理東西的人了。
  
  那玉佩只有一個嬰兒的拳頭大小,躺在張瀚倪的掌心上隱隱發光,看起來像是一隻展翅遨翔的小白鴿,雪白的玉體瑩潤剔透,莫怪那女孩見了會喜歡。
  
  蔚仙以靈視打量一番,發現玉佩中央印有仙契,光芒便是從仙印而來,然而,整塊玉卻又像被望川河洗滌過般,透著淡淡的幽冥氣息,實在奇異。他納悶之下,正想取來看個仔細,玉佩就忽然大放光彩,像受到召喚般越來越亮,幾乎要化成一團白光,純然的仙靈之氣亦隨之散開,隱隱喚起他一份既視感。
  
  「啊燙燙燙!」張瀚倪感覺手上一燙,驚得想扔掉東西,豈知玉佩竟死死地黏著自己,怎樣都甩不掉。蔚仙見狀,也趕忙伸手去拔,但這玉佩也不知怎麼回事,竟絲毫不為所動,直到掌心痛得像被燒破一個洞時,光芒才漸漸褪去,玉佩也跟著消失無蹤。
  
  不見了?東西居然「又」不見了?喔諾!
  
  張瀚倪嚇得兩腿一軟,右手三指向天,哀聲哭嚎:「老大,我發誓我什麼都沒做,我不知道它為何會消失,死變態也在五尺內,我們絕對沒有又闖禍把東西搞丟!」
  
  「……」
  
  聽這話說得多溜?肯定是常搞丟東西,駕輕就熟。
  
  「我還沒發話呢。」蔚仙無奈地抓來張瀚倪的右手一看,只見掌心多出一塊鴿子烙印,靈視下,烙印正中心透著仙契的微光,不禁詫異道:「仙器認主了?」
  
  「認主?」張瀚倪一愣,又被蔚仙幽黑的雙眼一瞪,頓時慌亂地說:「我什麼都沒做啊,認主一般不是都要做什麼儀式嗎?比如滴血或……啊!」
  
  驚愕的目光往剛要結痂的食指望去,張瀚倪顫聲說:「我剛不小心割傷手。」
  
  蔚仙無語,「……你把血沾到一個來歷不明的仙器上?」
  
  臥槽!還是仙器,老子的靈力不夠用,會不會被吸乾精氣啊?
  
  張瀚倪立刻流下兩行清淚,放聲哭嚎:「老大救命啊!」
  
  「啊!該死的魔物還讓不讓人睡?我要代替上帝消滅他!」好不容易在按摩中入睡的史戴西,被張瀚倪的破鑼嗓子驚醒,頓時氣得操起十字架就要往外衝。
  
  肯尼熊立馬瘋狂阻攔,「冷靜!冷靜!殺生是不好的,裸奔也是不好的!」
  
  某魔頭仍在外面咆哮:「諾蘭——我真的要殺了你——」
  
  哈尼醬繼續撕心裂肺:「老大!怎麼辦?我不想死啊!」
  
  「……」
  
  蔚仙覺得耳膜已破。
  
  窗外一隻低情商的魔頭活跳跳,房內三隻低智商的蠢貨亂亂跳,今晚真是好銷魂。
  
  
  *  *  *  *
  
  
  月正當空,呼嘯魔風不斷在飯店外徘徊,吼聲也越漸瘋狂。
  
  「諾蘭!我發誓要殺光這飯店的人!殺光所有你認識的人!」
  
  欲魔賣命地在某扇窗外拉仇恨,窗內的人卻始終不聞不問,氣得他忍不住拍去一掌,就被佈滿整棟大樓的驅魔結界打退幾尺,本就陰寒的面容更加狠戾了。
  
  他咬牙切齒地喘著氣,瞪著窗簾緊閉的落地窗,恨不得將裡頭那膽敢踐踏他尊嚴的該死人類抓出來生吞活剝,還要將那佔據諾蘭心思的該死惡鬼抽筋扒骨。
  
  混帳!他就是不滿諾蘭對新惡鬼過於上心,竟不惜一切也要槓上無眼之珠,才使了點絆子想讓對方知難而退,誰知小鬼師居然敢跟他翻臉?簡直是不知死活!
  
  到底那惡鬼有什麼好?只不過是長得有點像那個人罷了,他還能變出一模一樣的臉呢,一個劣等冒牌貨憑什麼跟他搶人?該死的東西!要不是有天雷禁制,他只能用不到一成力量的分靈進出人界,不然他早就一腳碾平這個破結界,宰了那叫雷德的鬼雜碎了!
  
  難以自制的妒恨,淹沒了欲魔的所有理智,也扭曲了他所謂一模一樣的俊美臉龐,銀髮沖天,綠眼凶光,宛如夜叉,毫無他身為魔君應有的從容高貴。
  
  這時,窗簾終於動了。
  
  欲魔眼睛一亮,立刻恢復一派優雅的姿勢,頓了頓,又氣不過地擺出囂張氣焰,打算教訓膽大包天的小鬼師一頓。誰知,他再抬眼一看,竟發現站在窗前的不是預想中的人,而是一頭熊,一頭非常壯碩黝黑的拉丁熊,大半夜地出現在諾蘭的房間裡!
  
  這什麼意思?一隻惡鬼不夠,還要多一頭熊?
  
  他面色鐵青,覺得頂上綠雲超大顆,正欲發作,就見對方打開窗戶,咧著蠢死人的燦笑,對他招了招手,說:「魔族先生你好,我叫阿肯,我們老大要我帶句話給你。」
  
  「老大?」他瞇起眼打量這頭熊,長得實在……不怎麼樣,於是臉色更差了。
  
  阿肯依然天真地笑著,「就是我們偵察隊的上司啊。」
  
  喔,那個東方神仙,叫……「喂」什麼來者?
  
  既然是來傳話的,欲魔便暫時忍住想宰熊的衝動,咬牙問:「什麼話?」
  
  「他想告訴你……等等喔,老大有寫下來給我。」腦袋不太靈光的阿肯抓了抓平頭,拿出一張紙條,一字一句地照著念。
  
  「莫茲……」
  
  開頭的稱呼令高漲的怒火一滯,這是諾蘭許久前曾為欲魔取的名,雖然很少這般呼喚他,卻是他們之間最私密的聯繫,一瞬間,他彷彿又回到十二年前的那一晚,聽諾蘭用清冷的嗓音說:「莫茲,那就叫你莫茲吧。」
  
  若說這聲呼喚是一抹撫平情緒的暖風,那麼下一句話便是當頭澆下的一盆冷水。
  
  「五年前,他為了不供出你的真實身份,差點魂飛魄散,還望你切勿辜負。」
  
  「……」
  
  在欲魔漫長的永生裡,發生過太多的事,讓他幾乎忘了五年前的那樁意外。
  
  本應歸屬西方分部地府的諾蘭,忽然在香港失去蹤影,他等了好幾天,才收到諾蘭被地府總部打入大牢的風聲,卻不知何故,所有消息都被嚴密封鎖,讓他費了不少時日,才總算打聽出前因後果。
  
  七世子勾結魔物叛變,地府整肅內部,諾蘭就因了結一樁案件壞了某人好事,被小人抓住與他來往的把柄,受地府嚴刑拷打,生不如死,至今那些疤痕都還沒有褪去。
  
  諾蘭是因他而受辱。
  
  「呃,我念完了。」阿肯見他像失了生氣般沈默,就吶吶問:「先生,你還好吧?」
  
  欲魔沒有回答,僅是漠然瞥去一眼,便揚長而去。
  
  冤有頭,債有主,該付這筆帳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終於,狂風散去,夜晚恢復原有的寂靜。
  
  蔚仙不費吹灰之力,輕鬆解決一樁魔霧擾民案,回到龍鬼,就收到諾蘭的簡訊,上頭只有四個字與一個驚嘆號,簡潔俐落地表達了感謝之意——「多管閒事!」
  
  這個傲嬌鬼。
  
  他失笑地搖搖頭,就聽腦海傳來一人低沈的健朗笑聲。
  
  「不除掉他?」
  
  「不。」蔚仙收起笑意,眼底的幽黑變得十分柔和透亮,似有點點星光。他輕嘆地交疊雙手,以意念回應:「若是連純惡之魂都有執著於某人的情感,那麼魔呢?」
  
  
  *  *  *  *
  
  
  人界的某飯店與某旅館是安寧了,但魔界的某座城堡就有得吵了。
  
  「你說過只是給點警告!」張牙舞爪的黑霧撲撞在螢幕上,將欲魔那張瞬息萬變的尊容襯得越發詭異,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無眼之珠主人都不忍直視。
  
  傳聞,欲魔善於變換容貌,如今,這幻化莫測的變臉技術,安慈可真是領教了。
  
  他氣定神閒地提筆揮毫,精準地描繪出一個繁瑣的小魔法陣,待最後一筆完成,才悠悠道:「歇氣,你知道你現在的五官沒一個在位子上嗎?只要不瞎的都不想理你。」
  
  言下之意,活該被甩。
  
  「……」
  
  欲魔無語地收斂魔氣,將變化太多樣貌而扭曲的臉迅速導正,恢復這十二年來慣用的銀髮綠眼,爾後又換成另一個形象,暗紅色的長髮垂落在過於削瘦的兩頰旁,一雙金燦眼眸透著森冷的癲狂,一洗先前的俊美冷傲,盡是陰邪悚然。
  
  安慈這才高抬貴眼,與螢幕中的人對視,「我的確只是給個警告,誰知你的手下辦事不力,不僅沒搶在偵察員發現前救人,還讓他被人劫走,實在怪不得我。」
  
  欲魔輕哼一聲,「難道偵察員就不是你叫去的?」
  
  安慈微勾嘴角,沒說是或不是,僅是淡淡地說:「放點風聲,讓那幫人不得不暫時將他停職,對你不也有好處?」
  
  欲魔更怒了,「好處?上次你這麼一弄,他差點被整死。」
  
  「上回不知他是你的人,我又痛失愛將和亟欲招攬的人才,才會有所遷怒,唉,這些陳年舊傷就別提了,以免壞了大家多年的『和氣』。」安慈不鹹不淡地說著,卻刻意在最後兩字加重語氣,讓本想再發作的欲魔總算冷靜下來。
  
  安慈不動聲色地冷笑。
  
  大局當前,兒女情長都不足為道,何況這群早被魔化的生物,又有多少真心裝得下渺小又自大的人類?說穿了,欲魔只是氣不過自尊被小小鬼師踐踏,才來遷怒他罷了。
  
  「那兩位偵察員如何了?」他溫言問道。
  
  「宰了。」欲魔惡聲答完,又不滿地警告,「別再有下一次!」
  
  「那就拴好你的寵物。」安慈揮手撤去影像,沈思了會,抬手畫了幾筆往桌案一拍,便浮出另一處景致的影像,片刻後,一個人影顯現,方冠長鬚,笑得是一團和氣,若非眼底諱莫如深,任誰都看不出那藏於威嚴官袍下的勃勃野心。
  
  「請託您打聽福星的事,不知可有消息?」他斂下眼簾,掩去輕蔑的笑意,恭敬唸出對方尊貴的身份,「閻王大人。」
  
  
☆ ☆ ☆   ☆ ☆ ☆   ☆ ☆ ☆


後記:


  又是各種伏筆WWW
  欲魔的情商真的好棒棒~XDDD
  
  最近分別收到兩份讀者的書評與鼓勵,其中也有些貼心的建議,我真的很開心也很感動,謝謝你們,喵芭會繼續努力的>w<//(擁抱
  
  下一篇克叔主場,有點小肉渣~AwA(#


  【下篇預告】《地獄》: 字數約七千多字,預計禮拜五發。
  
  
  ★【靈能偵察系列】
  
  第一部:在結束時開始
  第二部:渡入魔途
  第三部:暗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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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喵芭渴死姬 / 10.29.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