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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冷門偵察隊
作者:喵芭渴死姬      更新:2018-09-10 08:47      字数:5102
  兩星期後,兩天兵的調任公文發下,席利亞喜極而泣,火速將他們踹上飛機。

  史戴西離情依依,依依不捨,直到飛機起飛了,都還在為離開美女隊長傷心欲絕,不斷拉著張瀚倪嚶嚶嚶,還拋出一句彆扭的中文,「你們有句話叫肛腸吹斷。」

  「是肝腸寸斷。」張瀚倪眼神死,「中文不好就別亂現,謝謝。」

  「啊,上帝啊,我再也不能愛了。」史戴西完全沒在聽。

  張瀚倪一臉麻木地戴上耳機,看起存在手機裡的動畫。跟史戴西搭檔六年,他早已學會如何在垃圾話中求生存,反正變態是打不死的,估計對方很快就能滿血復活了。

  果然,五個小時後,史戴西一掃先前的憂鬱,一出甘迺迪機場,就首先來了張自拍上傳到社交網,還不忘標註搭檔的帳號,打下:「紐約的美女們,我回來了!哈尼醬在飛機上吐了,難道是小處男懷孕?請讓我們祈禱。」

  張瀚倪初次來紐約,正好奇地東張西望,就收到手機震動提示。他滑開一看,一張清秀斯文的臉頓時就黑了,「你很無聊耶,我只是手機螢幕看太久有點暈機好嗎?」

  然而,史戴西一如既往地沒聽解釋,還一手壓上他的頭,垂首做祈禱狀,氣得張瀚倪拍開那隻手,大步拉開一段距離,拿出調任通知單仔細查閱。

  偵察部門的人事組非常貼心,為防止語言隔閡導致兩天兵連報個到都能出意外,就特地提供中英雙語版本的通知單,以致於一張紙上爬滿密密麻麻的文字說明,偏偏張瀚倪的高度近視與散光嚴重到連契約之力都無法強化,讓他瞇著眼看了好久,才總算找到前往報到處的方式——搭小黃。

  「……」

  等等,這個小黃不是他認知的的那個小黃吧?美國計程車可不是一個顏色啊。

  他又翻了翻通知單,還沒來得及找到英文版的說明,就見一個老頭拿著一塊寫著他們名字的歡迎牌走過來,笑瞇瞇地說:「兩位就是天兵……咳,新來的偵察員吧?」

  兩天兵抬眼一看,雙雙都傻了,也不知對方是不是香蕉精化的,居然穿著一身黃衣黃帽黃褲黃鞋,咧開的一口牙也亮黃亮黃,笑得燦爛如菊,當場就黃花了他們的眼。

  對方估計也習慣了別人對他的初次印象,毫不介意地自我介紹:「你們好,我姓黃,是專為紐約靈能者服務的計程車司機,受你們上司監審官的委託,來機場接你們。」

  喔,新上司感覺好貼心。

  兩人隨小黃走到停車場,看著他筆直走向一台鮮黃色的豐田轎車,張瀚倪忍不住心想,這小黃真是各方面地名符其實啊。

  上了車,小黃熱情地遞上一串香蕉,頗有揪團吸大麻的氣勢,問:「來一根?」

  濃濃的香蕉味撲鼻而來,兩天兵眼神死地搖搖頭,本來還饑腸轆轆的胃也飽了。於是,小黃就旁若無人地自己吃起了香蕉,一邊熟練地開著車。

  香蕉精吃香蕉,這比餵豬吃培根還驚人!

  一時間,連最聒噪的史戴西都不忍出聲打擾對方同類相殘的雅興了。

  張瀚倪注意到小黃不時從後照鏡打量他們,便好奇問:「請問你怎麼認出我們的?」

  小黃笑得意味深長,「兩位鼎鼎大名。」

  能讓地府集體動員壓下新聞並洗腦全國記憶的蠢蛋,能不轟動整個靈能界嗎?

  史戴西毫無意會地嗨了,「哥就是傳說!」

  張瀚倪的臉皮就沒這麼厚了。早在新聞出來隔天,父親就從台灣打來把他罵得狗血淋頭,長達兩小時的電話最後用一句話收尾:「我張家天師門怎會生出你這頭豬?」

  哥哥也發來簡訊恥笑:「我們真是雙胞胎嗎?你還沒出娘胎就被豬奪舍了吧?」

  已出嫁的兩個姊姊則分別快遞寄來一張符,上面畫著龍飛鳳舞的「蠢靈退散!」

  他的一顆玻璃心碎了滿地,說好永恆不變的家人愛呢?

  因此,張瀚倪難得不粗神經地捕捉到小黃的話中話,連忙給史戴西一個拐子,轉移話題:「不知道新隊長怎麼樣,你有聽大姊說會是誰帶我們嗎?」

  「新隊長?好像有說過吧。」史戴西摸了摸下巴,想起美艷動人的前隊長席利亞,不禁憂傷地捧住胸口,再次哭嚎:「但我忘了,我只記得我與席利亞分手的痛。」

  張瀚倪翻白眼,「不要講得一副你們交往過好嗎?大姊才看不上你。」

  「你們的新隊長啊,我知道。」老司機就是消息靈通,小黃笑道:「也是個遠近馳名的大美人,老頭我在紐約幫你們靈能者開了這麼多年的車,算是看著他長大的。」

  「喔!紐約的美人兒?」史戴西立馬原地復活,「求詳細!」

  「又來了。」張瀚倪再翻第二輪白眼。

  不過小黃什麼都沒透露,只呵呵低笑地說出跟席利亞送別時一樣的話:「祝好運。」

  小黃車在曼哈頓最繁華的地段不斷穿梭,沒多久就開到一棟華麗的大飯店前面,從進出大門的華貴人士與名牌轎車來看,不難推斷出它的星數絕對佔了滿滿的五顆。

  哇塞!難道這次Boss們大發慈悲,決定讓他們享受一回五星級的待遇嗎?

  於是,車子就在兩天兵閃閃發亮的期待目光下,繼續駛向隔壁的二星級旅館。

  「……」

  此時,二星級旅館的某間四人房裡,一個穿著白色套頭衣的華裔青年正翻著資料,渾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即便老舊的空調吹出帶有焦味的暖氣,將整個房間烘得有些悶臭,也不見那張清冷絕美的臉蛋冒出一滴汗來。

  「瀚倪・張,男,台灣籍,天師門第七十四代掌門人的么子,因命格特殊,二十一歲受招入隊,目前資歷六年。生理重大缺陷:視力。註:須與史戴西・基佬(Stacy Gaylord )搭檔。」

  正要翻頁的白晰手指一頓,諾蘭在備註停留一秒,確認自己沒看錯姓氏後,淡定地換下一本檔案夾。此等功力,讓曾為這奇葩姓氏噴出一口茶的蔚仙讚嘆了。

  「史戴西・基佬,男,美國籍,初級教廷驅魔師,父親是高階教廷驅魔師,母親是吉普賽占星師,因命格特殊,二十六歲受招入隊,目前資歷十三年。生理重大缺陷:腦殼。註:須與瀚倪・張搭檔。」

  諾蘭看完了資料,極其簡潔道:「命格與搭檔有關?」

  蔚仙點頭,掏出一條兩端繫著手銬的鎖鍊,「任務中不得分開超過五尺。」

  諾蘭瞧了眼鎖鍊,就意會地收下,沒多問一句廢話。

  跟聰明人合作果然就是輕鬆,不過,蔚仙想了想,覺得還是先打個預防針為妙。可惜,他正要開口時,門外就由遠而近傳來一陣喧嘩。

  「屎戴西,你的行李壓到我的腳了!」

  「哎,先別管你的腳了,快看快看,那邊有個妹在換衣服忘了關門。」

  「我才不要看,死變態!」

  「喔天,原來是背影殺手,哈尼醬別偷看了,快逃!」

  「偷看的明明是你好嗎?喂!你的行李又撞到我了!」

  蔚仙摸了摸鼻子,決定還是讓這位初當隊長的人親自瞭解新隊員好了。

  門「碰」地一聲被撞開,兩天兵拖著行李跌跌撞撞地衝進來,發現房裡已經有人了,他們狼狽的醜態也全被收入眼底,頓時就聲音一滯,彷彿被定格般地囧囧默望。

  張瀚倪吞了吞口水,打量房中的兩個人,見其中一位穿著古典華貴的玄紗長袍,長髮如墨,仙氣繚繞,臉上還戴著黑底金紋的半截面具,站在這二十一世紀西洋風的房間裡,看來既違和又神秘,加上對方投來的視線深幽難測,簡直是突破天際的滿滿逼格,讓他不禁心中一凜,自小對東方神靈的敬意遂油然而生,就反射性地跪地一拜,用中文大喊:「弟子張瀚倪拜見仙君!」

  蔚仙:「……」

  人家都拜得這麼虔誠了,他怎麼好意思不配合呢?

  於是,蔚仙負手而立,果斷地以沈默保持逼格。

  倒是史戴西一望見傳說中的美人,眼裡就再無其他,只剩下端坐在椅子上的絕麗倩影,便拋開行李,整了整西裝領帶,大步上前,深情款款地說:「親愛的美麗小姐,我叫史戴……喔不,請叫我S.G.,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能感覺到存在於你我之間的激情火花,請讓我為你獻上我的心。」

  蔚仙的目光飄了飄,有點擔心自己新招收的隊員會在下一秒死於內部鬥毆。嚶嚶嚶,諾蘭這個冰山美人不發飆會凍死人,一發起飆,連他都會被嚇到吃手手。

  好在張瀚倪自覺可恥地抬頭瞪了眼搭檔,再推著眼鏡定睛一看,就跳起來往史戴西的屁股踹去一腳,「拜託,你眼睛真的有問題耶,他是男的啦!」

  「什麼?」史戴西震驚地張大嘴,「主啊,為何亞洲人這麼難分辨性別?難道這就是您為我降下的考驗嗎?」

  主沒有回答他,卻有一陣陰風吹過,刺骨的寒意颼颼刮,一抹淡影迅速閃過,往史戴西抽了一掌,凍得他一個激靈,隱約聽見一聲女音低低罵了句中文:「草包。」

  史戴西納悶地東張西望,別說什麼影子,其他三人也不像能發出那麼陰柔的嗓音,就連被他冒犯的美男也動都沒動地坐在原位,那剛才打他的是誰?總不會是鬼吧?偵察員駐紮的基地會鬧鬼?哈哈哈!

  諾蘭見他忽然傻笑起來,便面無表情地轉向蔚仙,「這就是你要我帶的人?」

  濃濃的嫌棄之情溢於言表,蔚仙捏了把冷汗,再顧不上什麼仙君形象,立馬呵呵乾笑地討好說:「唉呀,聽說他們常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說不定也能幫到你嘛。」

  「……」滿懷虔誠之情的張瀚倪,好像聽到了什麼破碎的聲音。

  諾蘭沈默地盯著蔚仙,盯得對方心頭小鹿亂撞,才移開視線,略過還在發神經的史戴西,直直望向張瀚倪,冷冽的目光像能穿透心臟令血液凍結,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諾蘭・拉文德。」

  簡短地報完姓名,沒有其他任何介紹或客套寒暄,連應付性質的握個手說句「請多指教」都被省略,簡直再沒有比這更冷淡的初見面了。

  張瀚倪抓了抓一頭亂髮,有些害怕未來的相處狀況。忽然,他意識到,以隊長的五官輪廓來看,應當跟他一樣是純種的亞洲人,怎會是外國姓氏?難道是被美國家庭收養?

  正當他猜想連連時,另一道渾厚的嗓音就從一旁傳來。

  「那個……歡、歡迎新隊友,要不要叫披薩外賣慶祝一下?我在廣告傳單上發現一家披薩店,買三送一才十塊錢,還送四杯飲料喔,好便宜的。」

  臥槽!這麼雄壯威武的聲線,卻是這麼溫敦小媳婦的語調,誰啊?

  大家聞聲望去,才發覺角落站著一個拉丁美洲壯漢,不止長得高壯異常,又膚色黝黑,遠遠看去就像一頭黑熊,加上滿臉憨傻的笑容,簡直就是噴了墨汁的黑色維尼熊。

  「哇靠!老兄!你啥時進來的?」史戴西怪叫道。

  拉丁熊撓了撓他極短的平頭,十分羞澀地吶吶說:「大家還沒來時,我就進來了啊,只是不好意思打擾隊長和老大講話,就一直沒出聲。」

  「對喔,我忘了。」蔚仙這才恍然大悟地掏出最後一份檔案,「這位是阿肯。」

  「……」

  明明這麼大塊頭,卻連上司都忘了關注一下,這存在感是有多低?

  諾蘭接過資料快速翻了遍,就站起身,說:「我明天再來。」

  「咦?」張瀚倪看他直接走向門口,納悶問:「隊長不跟我們一起住嗎?」

  「太破舊。」諾蘭扔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張瀚倪更納悶了,「不住這要住哪呀?」

  老實的阿肯往窗外一指,「我之前看到隊長從那裡出來。」

  兩天兵往窗外一看。嚇!不就是隔壁那間五星級大飯店嗎?

  史戴西立刻就不滿了,「等一下,都是一個隊,為何待遇差那麼多?」

  蔚仙森森一嘆,「諾蘭是自費。」

  噢,有錢人,羨慕嫉妒恨!

  「話說回來……」史戴西湊到蔚仙面前左右打量,還頗猥瑣地東聞西聞,「這位老兄,我是不是在哪看過你?感覺有點熟悉,但這聲音和裝扮,我不可能沒印象啊。」

  蔚仙:「……」

  張瀚倪再次抬腳一踹,「死變態,你對上級尊重一點!」

  「不是,我真覺得好像在哪見過呀!」史戴西辯駁道。

  蔚仙囧囧有神地倒退一步,沈著沙啞的嗓音說:「今天先這樣,你們好好休息,明天正式開工,雖然你們只負責冷門案件,但工作絕不會比較輕鬆,請有心理準備。」

  「是!」

  待蔚仙隱去身形離開後,心很大的史戴西就屁顛顛地跟著阿肯去研究披薩。

  張瀚倪摸了摸咕嚕叫的肚子,聞著不怎麼好聞的燒焦空調味,望向窗外那棟光亮華麗的五星級大飯店,忍不住腦補起自己也能住進去的天堂滋味。

  突然,他目光一瞥,發現飯店的名字下方標著「拉文德企業」幾個字,頓時一愣。

  拉文德……不是……不就是那個……薰衣草的意思嗎?哇,感覺好夢幻!

  對了,隊長姓什麼?

  旅館外,掃過街道的夜風帶著融雪未退的濕冷,諾蘭雙手插在口袋裡,漠然穿過不甚明亮的馬路,黑色的長大衣隨風飄起,彷彿一縷融入夜色的幽魂。

  不像一般住客從飯店大門進出,他熟門熟路地拐進小巷找到側門,稍頓了下腳步,就不動聲色地推門而入,又毫不猶豫地甩上門,絲毫不給隱身尾隨的上司一點面子。

  「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耶。」蔚仙施法穿過門,語氣十分委屈。

  諾蘭沒理會他的玻璃心,逕自問:「一年?」

  蔚仙摸摸鼻子,說:「一年,你帶他們一年,我們就兩不相欠。」

  諾蘭二十歲加入偵察隊,至今五十多年,一直被稱為難得一見的天才御鬼師,卻因過於孤僻冷傲,喜獨來獨往,多次違反團隊紀律,又屢創佳績,而受人眼紅非議。當七世子風波一爆發出來,地府不知從哪得知他與妖魔來往過甚的風聲,竟懷疑他涉嫌七世子一案,將他打入大牢嚴刑逼供,幾乎命懸一夕,若非蔚仙及時救援,恐怕早已魂飛魄散。

  從那之後,諾蘭就整整修養了五年,前段日子才總算恢復元氣。

  「為何要幫我?」諾蘭又問。

  「不是早就說過了?」蔚仙依然是同一個答案,「本仙君愛才惜才看中你。」

  諾蘭冷冷瞥去一眼,顯然不買這個帳。

  蔚仙頗受傷地摸摸胸口,哀戚啜泣道:「這年頭真心人不好當啊。」

  「……」

  畫風如此美,諾蘭果斷轉身離開。上司什麼的,用門板打臉恰恰好。

  蔚仙望著他挺直的背影,每道步伐看似堅定沈穩,卻帶著一份寂寥,不由輕嘆。

  一年……不,或許不用一年,因為他們已經等得夠久了。

  ☆ ☆ ☆   ☆ ☆ ☆   ☆ ☆ ☆

  後記:

  (惡搞版文案)老司機吃香蕉,好黑好粗~>/////////<

  感覺我總有一天會因為惡搞文案被人黑單WWWW

  by 喵芭渴死姬 / 09.10.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