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书库 | 排行榜 | 新闻资讯 | 交流论坛
浪漫言情 | 耽美小说 | 同人小说 | 综合小说
最新公告: 由于网站近日持续遭受黑客的网络攻击,为避免大家出现经济损失,现将所有充值通道都暂时关闭!!望各位互相转告!
第一百八十五章 求凰見花不見羽
作者:南佬      更新:2020-05-29 13:44      字数:3246
  第一百八十五章 求凰見花不見羽

  又是一日飄雪,就著謝主恩待在濟堂的日子裡,不是飄雪就是凍雨,江河凝霜,凍土難鑿,江南開圳一事又得延至春日,可春日一到雨水豐沛,到時候又是一難。忖著總不能拖拖沓沓至明年夏天才開鑿,謝主恩伸手接住雪花,眉頭微擰心有罣礙。

  「父侯可有哪兒不適?」

  都忘了管叔鮮正為他診脈,搖頭,輕語一句無事,回頭他倒是想起了一人。

  「邑姜呢?他可傷著。」

  「…是在下教徒無方,害您受傷,在下已將他除籍。」

  「除籍!三王爺這…在下無意指教濟堂裡的事兒,可容在下說幾句。」

  五彩鳳是十六年一綻,邑姜是不要命了也要摘著,山洪傾瀉而落,他沒想著逃就想著護著五彩鳳。

  「在下便是見了他如此真心,才不顧八王爺阻止上前搭救。」

  琥珀色眼瞳掃過管叔鮮,沒漏看他微發顫的手指,其實謝主恩心裡也是不安,他如此推波助瀾,豈不是將大周國母推向他人懷抱。

  「在下仍是有錯。邑姜之事,在下覺得這麼做於他是最好的…」

  這句話彷彿話中有話,沒說得明白,但不知為何謝主恩覺得管叔鮮放邑姜走,那真的是為了他好,對邑姜卻不見得好。

  「狐狸精!狐狸精!」

  霍叔處砰的一聲打開木門,興致衝衝的擠開管叔鮮然後霸佔床榻邊的小木梯,雙手一架一趴,喘口氣後急著開口。

  「狐狸精,本小王爺告訴你個好消息!」

  回頭他又急急忙忙拉著管叔鮮,一臉激動興奮嚷著他。

  「三哥,你也別走,一塊兒聽。」

  什麼別走,分明就是他擠開管叔鮮,管叔鮮拍開他的手,沒好氣的叨念自家小弟兩句,讓他莊重點,霍叔處給他一抹打哈哈的笑容,可他越笑越開懷。

  「那個什麼一薑還是二薑的醫員誤打誤撞可是立了大功了!」

  他用口水沾食指在小木梯上畫了一座小山丘和大江水流,畫得簡單潦草但還看得出來是山是水。

  「一根薑爬的那座山丘,讓他一踩給踩塌了,對吧。」

  他在小丘上畫了個叉叉,然後在前頭畫了三條水道。

  「小山丘一塌成了一攤沙洲,這幾日凍雨伴雪,今早短暫放晴,雖說這會兒又落雪,天氣冷颼…」

  「八王爺,別繞圈子。」

  「喔喔,好好好。」

  他直接在地上畫了三條水圳,一條往東直通海口,那是原本的那一條江道。第二條拐個彎朝南卻也往東,也是直通海口。第三條—

  「嘿嘿嘿…你瞧!」

  他用食指畫江流,將水流順著原本的大江流一路往南畫,那是衝破了他們讓冰涷得無法開鑿的水閘,打開了往南的水圳。

  「狐狸精,我阿樊還冒險往南探了近四十里路,那水道可是直通辣木方,你說咱們是不是得天相助,省下一半的功夫!」

  他淘氣的用大拇指撥了下鼻頭,謝主恩那也是喜不勝收,山崩江裂,水道開圳,這是哪來的好運氣。可回頭他又想想起什麼一樣,靜忖。

  「…三哥,一根薑呢?正反現在狐狸精也沒事,你喚他過來,本小王爺能意思意思賞他幾顆珍珠…」

  管叔鮮背對著他們,低頭收拾藥箱,手裏將瓶瓶罐罐擺好,手指滑過藥箱裡讓布包好的五彩鳳,合起藥箱,箱子上得香木敲著箱面發出喀噠一聲。

  「他走了。」

  「啊?走啦。走了那本小王爺就省下來。」

  話沒說完就讓謝主恩摀住嘴,只見管叔鮮始終低著頭,眉眼間多了一抹懊惱,想了想故作鎮定的告退,踩出門,他腳步越踩越快。

  「我三哥去哪兒?那麼著急。」

  謝主恩搖搖頭反回他一句,那是他三哥,他八王爺都不知道,他這個外人怎麼會知道。回頭卻斂下眼,若有所思,喃喃一句。

  「興許真是天助…」

  自小窗望出去,遠去的管叔鮮在滿佈白雪院子外落下白腳印,謝主恩嘆了一口憂鬱,御神圖裡求凰後四句,他只讀懂一句。

  “求凰見花不見羽…”

  花是哪朵花,羽又是誰的羽,只有管叔鮮自個兒清楚。謝主恩緩緩起身,走向門邊,伸手又接了一抹冰涼雪花,沁冷的冷意自手心竄入骨髓,遠望天頂,落入視線的是一片一片如鵝絨的粉雪紛紛。

  庭院外,管叔鮮腳步越踩越快,他已經許久沒這般焦急煩躁,大冬日裡還跑出一串一串的汗珠。他抱著藥箱,手裡握著香木—

  邑姜說—

  管大夫你要的五彩鳳,我給您摘回來了。

  邑姜還說—

  我知道您要的不是藥草,但…嗚嗚…我就是想討您歡心。

  最後邑姜沈默了許久,用袖子粗魯的抹臉—

  我永遠都不可能是你的二娘…我也不想當二娘,管大夫…我是邑姜…嗚嗚嗚我是邑姜…

  他心頭揪緊,壓抑激動的思流,低罵一句。

  「這小姑娘到底…想怎樣。」

  過了西門,一帳布馬車等著邑姜,邑姜像是在等誰一樣遲遲不上車,回頭—

  他們倆見著了。見著了又如何,他拿什麼臉留邑姜。

  「管大夫…嗚嗚…管大夫…」

  又哭。管叔鮮欲往前腳步卻不聽使喚,他真的沒臉留他。邑姜淚眼汪汪哭著,在他們倆肩頭都沾上一層白雪,不知過了多久的時刻,管叔鮮默默的別過頭。

  「管大夫…」

  隨風吹來的是邑姜輕輕柔柔的一聲呼喊,等管叔鮮再回頭,邑姜已踏上馬車,合簾遠走,小徑上達達馬蹄走過只剩下兩道輪跡。

  ***

  幾日後那是臘月大雪,濟堂內一盞暖爐烘烘,謝主恩窩床在小桌上執筆,卻氣得指著坐在一旁的姜子牙破口大罵。

  「你到底會不會。」

  墨水還撒了兩滴在桌上,說他暈血不勝妖力,聽起來就像一場笑話,瞅瞅他中氣十足,還能指著他鼻子憤罵。

  「哈!你自個兒學不會,怪我!」

  謝主恩就怪他姜子牙不會教,讓他教個天字,他給他什麼口訣,有邊不念邊念中間,三字連在一起不要念,一字多有三字義,三字容有一字髓。

  「煩!你就不能一字一字教嗎!」

  「我才煩!你以為天頂上人是蠢蛋嗎!一字一字拆,要是能拆,這世間還分什麼凡人神仙!」

  讓姜子牙這麼一罵,他無話可說,可他就是…就是急。

  「我說你啊,急什麼。」

  「說我呢。你不也急。」

  「哎呀,那你說說我急什麼。我悠哉得很呢。」

  「我說了怕傷你自尊。」

  鳳天羽還他徒弟呢,怎麼就讓他擺了一道,至今他們倆人還得在這兒拆字解題。

  「你!哪天我非撕了你這張嘴不可。刁!」

  謝主恩沒回嘴,其實他想過,寫出御神圖的字讓姜子牙來解,可說也奇怪,每當他要下筆時,就會有人來打擾。一回是小武庚打翻墨沾得他們渾身黑抹抹,一回是姚夫人。

  「不寫了。我出去走走。」

  「哎。我一塊兒去。」

  等著姜子牙雙手插在腰帶上痞姿痞樣的走在一旁,謝主恩也沒想在說什麼,這會兒他們都身在流年裡,急有個屁用。

  「哎。對面院子的人走了。」

  順著姜子牙的眼色望去,淄草院有幾位下人搬箱搬櫃的,其中一個個兒嬌小的下人抱著一箱比自己還高的箱子走過,上階梯時腳拌了一下,一皿藥盒滾了出來,滾—

  滾—

  滾到了謝主恩腳邊,他彎身拾起,而後瞪大了眼,喊住那下人,下人肩頭一縮,始終低著頭,不敢抬眼。

  「這虎牙皿是誰的。」

  「咳…是、是主子的。」

  刻意壓低的聲音顯得不自然,然謝主恩無心在意什麼奢嗓,他現在就激動的抓著手裡斑駁的虎牙藥皿。

  「那你主子呢?主子可是姓牧?」

  「主子…主子…」

  在下人慌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時候,門外馬車上,掀簾一角,一道霸道的聲嗓傳來。

  「杵在那兒做什!回來!」

  下人肩頭一縮,說句對不住,連忙離去,謝主恩不死心追了上去擋在馬車前。馬車是停了,這會兒卻沒掀簾。

  「哎唷唷,這什麼大周太平天下。瞅瞅,回南方老家也有人阻擋。」

  「在下無意擋路。乃是拾著貴府落下的東西,前來還與貴府。」

  「什麼東西?」

  車簾還是沒有掀開的意思。

  「是一只虎牙藥皿。」

  簾內靜了幾粒沙時間後毫不猶豫地回。

  「扔了吧。我領人來看病,藥皿多得是,不差這一只。」

  謝主恩一愣,手裡抓緊了那只虎牙皿,不對,這絕對不是一般的虎牙皿。

  「敢情公子府上姓什?」

  「哈哈…這江北的人、不,朝歌人都這般無禮?」

  「不。在下只是…再尋一位朋友,那位朋友也恰巧有這只虎牙皿。」

  車簾內嘆了一口不耐煩的氣,冷語。

  「姓王。行了吧。」

  王?謝主恩低語一句對不住,側身讓步,回頭待馬車遠走,姜子牙用手肘推了推他。

  「那藥皿怎麼著?」

  謝主恩轉動手心花色斑駁的虎牙藥皿,搖搖頭。是牧珆又如何,他如今身份再見牧珆也只是為他徒添困擾,回頭他又將藥皿交給了善後的下人,讓他還給他主子。下人圓圓的小眼珠子瞟了他兩眼,欲言又止的、還是什麼也沒說的轉身走回馬車邊,隨車步步遠離。

  姜子牙呿了一聲:「什麼南方大戶,這般無禮。你瞅瞅他那馬車大的可以塞五個人,就他一個人坐,其他人吹冷風。小氣巴拉。我告訴你有錢人都是小氣。」

  「你又知道他一個人坐。只不定裡頭塞滿人。」

  「我說他一個人坐就是一個人坐。你別給我頂嘴。」

  「好~好,正反你也沒證據。你說的算。」

  「你、你…」

  ***南佬原創***

作者有话说:

南佬的話:
感謝愛戀奴贈月票~噢噎~一百張月票達標~感謝感謝~
感謝推薦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