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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與他何干
作者:南佬      更新:2020-03-07 20:04      字数:2911
  大爺般的外八腳步,矮小的身子搖呀晃地走向西廂,雙手背在身後,姜子牙流氓樣的咬著一根枯草枝,邊走邊哼曲,枯草枝也跟著哼曲的小嘴上下搖動。

  「…嗯?那隻豹子在那兒做什!」

  腳步煞停,姜子牙兩道濃眉蹙緊,圓圓的眼眸死瞪著飄在西廂院天井上的豹子身影。申公豹倒沒察覺他的存在,飄浮在半空中凝視西廂房裡的身影,不自知地飄出一句。

  「狐狸精怎地都不笑了。」

  這話說得極小聲,也就死瞪著他的姜子牙能揣摩出他的唇語。姜子牙小臉一皺,下一瞬,痞樣地呸了下吐掉枯草,嘀咕。

  「老子不笑,就不見你擔心過!」

  故意踩著重重的腳步跨過西廂拱門,入西廂後還抬頭往頂上瞪眼,圓圓的大眼燃燒熊熊怒火,他就是故意瞪眼讓申公豹知道他老子不爽,現在要進西廂拿狐狸精和那隻小屁狐出氣。

  「師兄?」

  申公豹平穩帶著關切的嗓音傳來,姜子牙嘴角微微上揚,嘀咕一句算你有良心,而後冷瞟豹子一眼。

  「嗯。做什。」

  「…興許我錯了。」

  「還知道認錯!」

  「連師兄也這麼覺得…」

  「廢話!」

  抬頭他才想插腰訓他豹子一頓,教他個好好關心師長師兄的禮儀,才抬眼,申公豹眼裡的愧疚和難過又讓他沒用的心軟。

  「你那什麼眼神。我還沒訓你呢!」

  「…我也不懂。起初我真心只想讓狐狸精好好地活下來。可我沒想過他活著卻不快樂,瞅瞅,到現在為止,我還沒見過他笑。」

  這話聽起來像在怪他安個什麼爛流年,害得狐狸精不笑不快樂。

  「遂流年,既來之則安之。」

  心裡頭泛酸酸辣辣刺刺苦苦的泡泡,姜子牙心裡也怪怪的,儘管他知道申公豹不是在怪自己,他也莫名的自動的對號入座,也儘管他一直告訴自己千萬別對號入座。

  「總之,他不管怎樣都會活下來!」

  死了,可是什麼都沒了!一如兩百年前豹子斷氣的那一瞬…,心尖揪了一下。

  「我告訴你,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語末,他頭也不回的走進西廂,就是不想再和申公豹多說一句話,正反這隻豹子只會偏心那隻狐狸精笑不笑。越走越氣,真是笑掉他大牙,那隻狐狸不快樂,都是他自找的,他老子都讓他活下來了,快樂不快樂,難道還要他老子給?!

  沒理會申公豹在身後欲言又止的呼喚,回頭瞪了在天頂的申公豹一眼,兩鼻孔哼了兩管怒氣後回頭大咧咧的推開房門,管他什麼小孩睡沒睡,他老子現在不爽要撒氣。

  木門砰一聲打開,一張沾滿墨水的布絹飄來,姜子牙隨手一抓,視線順著房內望去。墨布鋪滿地,連個走路的地方也沒有,他本想大聲嚷嚷兩句畫什麼鬼畫符,卻又在下一瞬仔細地打量起謝主恩的鬼畫符。

  諾大的屋子裡,墨布一塊塊拼接成一大塊布,謝主恩畫的是一張黃土大陸的圖志,北有蠻族鬼方,西有番國,南有辣木方。再看仔細點,圖志上有兩條長長河龍,河龍上放著一個碗的地方是鎬京,放水壺的是殘破的朝歌,還有一個地方放了一只盤皿—

  「這兒是什麼地方?」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謝主恩的專注,他錯愕的抬臉,染墨的小臉掛著一雙圓圓的琥珀色眼瞳,無辜的神情引姜子牙擰眉。他可沒欺負他,從來都沒有!對他露出這麼天真惹人憐的神情做什!

  「問你呢。這兒,是什地方。」

  「河南洛陽。」

  「什麼河南河北?洛陽?洛…你說的是洛邑?」

  「這時候叫洛邑啊。那就是洛邑吧。」

  彷彿剛剛無辜可憐的模樣是假的,謝主恩轉瞬間又恢復那張生無可戀、不苟言笑的表情。姜子牙哪管他笑不笑,現在不笑就叫做高傲!

  「洛邑那地方都是沼澤,你標註那兒做什?」

  沒理他,謝主恩像個孤傲的畫匠一樣埋頭又是一陣書畫,他寫的字是姜子牙沒見過的文字,他畫的圖卻令姜子牙心頭一怔。

  「你想造水路打通洛邑?一旦打通,你朝歌要反,豈不是順水道而上直搗鎬京!」

  謝主恩執筆的手一頓,墨汁順筆尖而落,那一滴髒墨就點在朝歌東門外的海港之上,他面露疑惑的回望姜子牙,琥珀色眼瞳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矮子,嘀咕一句聲音怎麼那麼熟悉。

  「你再多說點。」

  「啊?你這麼不要臉!還讓我多說點!如此不知廉恥!我姜子牙這就拆穿你的狐狸詭計!」

  姜子牙自他身旁抓了一支筆,跟著跪在圖志上畫東畫西,反倒是謝主恩聽聞姜子牙三字後臉色一凜,瞪大了眼。

  「…轉世令在此,願上蒼乞憐…」

  聞言姜子牙心頭一頓,卻是面不改色,是他招他來的,又如何!就是他蠢,才招來的一個連快樂都學不會的蠢蛋,還惹得豹子心煩意亂!啊啊啊!可惡!想起申公豹姜子牙心頭又是一陣煩躁,現下就拿謝主恩撒氣。

  「什麼乞憐不乞,別想我可憐你!」

  筆尖在西方畫了一大個圈圈,用筆頭粗魯沒禮貌的朝謝主恩鼻子指去。

  「如今西方番主伺機而叛,嚷著只服商王不認新主,當心我讓聖上派你和孩子出征西番!」

  謝主恩琥珀色眼瞳閃過一抹失望卻還是疑惑的凝望姜子牙,聽見姜子牙拿孩子的是撒氣,他也只能收回心神,好好的看看姜子牙畫了些什麼才好應付他。

  「我殺敵,那是智謀,擒賊先擒王,那一大塊又是犬戎,又是羌族,又是西王哥,到底誰稱王?」

  智謀一詞好像在說他姜子牙來胡鬧的,加上雙指慢條斯理的撥開姜子牙指著自己的筆管,更顯得姜子牙魯莽。

  「還是,你也不知道誰坐大?」

  姜子牙理智線啪擦了一聲斷掉,執筆就朝西王哥重重的點了好幾下。

  「好了,我都和你說誰做大了,派你和那小崽子就能除掉他們?」

  他姜子牙平日是不這麼刁難人的,真的不。可看見這隻狐狸精擰眉為難的模樣,他就是爽快!

  「哼~看來你也…」

  「能。我和孩子不必去也能擊退他們。」

  「哈!哈哈!怎麼可能!那群番人此下可是趁火打劫,能偷一寸地便挪一尺,步步逼近我大周,無將之戰如何能成!你~莫不是~怕了?」

  謝主恩沈默了一會兒,他沒說怕還是不怕,然他嚴肅縝密的神情卻容不得姜子牙將他歸類為怕了的那一方。這麼說有點抽象,真要說得明白點就是,他看不透謝主恩在想什麼,卻明顯知道他對死亡一點兒也不害怕。

  「此下派人應戰,還是派我這個商朝遺孤去,於大周朝,有二不好。一,這代表周朝根基未穩,急於平穩番方,反倒打草驚蛇。二,派商朝遺孤去,雖然短暫振赫,卻會讓番方小看新朝,反倒是刺激他們激進進攻。」

  「所以你不去?」

  「是不能去。我和庚兒只能去朝歌。我們倆安穩穩的在朝歌,西番各國定會以為聖上早已部署好軍將對付他們而有所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說來說去就是不願應戰。反著讓咱乖乖扔你回朝歌?」

  不可否認這隻狐狸說在重點上,可他可沒那麼好心,嘴巴上還是得反諷謝主恩兩句。謝主恩又是一次沈默,可這回他執筆在朝歌東方各畫一塊,又在北方和南方各畫一圈。

  「洛邑水路陸路一旦通達,與朝歌連成一線,東西能相互制衡,東海水產鹽務和西山穀粱布緞交流通便,百姓更能安樂。東西通達,以北能共治鬼方,以南,辣木方見我大周安好繁榮,巴著咱們也只是時間問題。」

  「說到底,你就是仗著聖上的信任,想回去朝歌!」

  謝主恩斂下眼掩飾心思,又是一回沈默,可這回他沒安靜太久也就是那麼幾粒沙時間,再抬眼,他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也是,我倒也能擁兵自重?養兵千日,一舉攻城?」

  「你果然是這麼想的!」

  「你~不爽可以走。」

  「我!我偏不走!」

  氣噗噗的盤坐在地上,姜子牙拿著筆就在地上圖志上將朝歌圈起來。

  「我就要監督你!我告訴你我才沒那隻鳳天羽這麼蠢,蠢得什麼都信你!」

  這話令謝主恩想起了日前在東廂聽見的話,不知是心虛亦或是為難,他默默別開眼色,眼裡蒙上了一層封閉的憂鬱。為了封前朝遺孤為侯,誅殺舊臣,連座三族,與他何干。他姬發執意信他,又,與他何干。他只想好好的和孩子,活下去。其他的人、事,與他何干—

  ***南佬原創***

作者有话说:

南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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