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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謝主隆恩
作者:南佬      更新:2019-12-12 18:17      字数:3411
  割手脈,鳳天羽鮮血如蜜溢出血疤,血流滴滴答答聚了一碗,姜子牙提血碗後喊了喜福拿止血草為他按押。

  「哎!你!快領聖上到偏廳止血去!」

  回頭直嘀咕嚷得這般霸氣,人家狐狸精昏死了,能知道你為他好嗎,跟那隻豹子一樣蠢,蠢斃了。姬發聞言,趕忙回了一句。

  「師尊,最好別讓他知道。朕待他好,是朕的事。」

  姜子牙眉頭一擰,沈默一會兒後撇嘴:「隨你。你血流乾也不干我事。」轉身前又將心裡悶氣撒在喜福身上:「哎哎!嚷你呢!還不快領聖上止血!難道要等他血流乾嘛你!恁是壞心!」

  「哎!諾!」

  喜福一臉恍神後乍醒的驚愕模樣,接令後彎身低頭想躲著誰的目光一樣畏縮畏縮的領了姬發入偏廳。姬發隨他腳步走而後入座,安慰喜福兩句,讓他別將姜子牙的話放在心上。奴才豈有違抗主子的份兒,諾諾點頭,低頭便先為姬發清理割疤,而後抓起乾草入缽,加油水,搗泥上藥貼,他的動作熟稔輕巧,堪比大夫。

  「你這包紗的手勢很是熟稔。」

  「下人們身體難免有小病小痛,裹紗包紮這等小事得自己來,包裹不如大夫,請聖上恕罪。」

  「哪兒的話。朕只是想,倘若你會點醫術,那麼便留你與師尊一塊兒分擔醫治恩人的差事。」

  他眉宇緊蹙,憂心全寫在臉上,連餵了十四日血藥,恩人卻不見醒,他纏著師尊追問,問得他煩,鬧得師尊指著他鼻頭落話,說狐狸精不想醒,誰能逼他,讓他別再纏著他問。不想醒,誰能逼他…,這話師尊說得無心,他聽得傷心,他可是巴不得盼著他醒,好與他說說話也好,儘管恩人可能、也許不會理他。

  「聖上待人慈悲,連著妖物也疼惜。可這主子擁前朝遺孤,聖上不擔心招來麻煩?」

  問了,喜福又像是說錯什麼一樣趕忙叩首請罪。

  「奴才踰矩,不該多問!請聖上降罪。」

  「何罪之有。」

  他轉動裹好白紗的手腕,白紗裡是一刀一刀,十四天十四刀的刀疤,每一痕血疤都是他的執著。

  「留著,確實麻煩,但再麻煩,朕也要留著。」

  收起纏裹好的手胳膊,他拉下衣袖遮著滲血白紗,回頭便留下孫福,自顧自地走回內廳。掀開珠簾,不難聽見姜子牙的抱怨聲,他一手抱著孩子,另一手直往上抽,邊抽邊哀哀叫。

  「你這孩子,別拿我的手指當奶吮!」

  「嚶嚶嚶…」

  「哎呀!你罵我啊你!也不想想你要喝的羊奶還在我手上!當心我不給喝!」

  「嚶嚶…」

  「還頂嘴!」

  「嚶…嗚哇哇哇…」

  這孩子一哭還伴隨他小拳頭和小巴掌,雙腿亂蹬亂踹,踹得姜子牙幾乎抓不住他,還差點將羊奶缽打翻。姬發見師尊額冒青筋,就快壓不住脾氣,趕忙上前,單手便抱過孩子,另一手接過奶缽。這孩子也是奇特,讓他一抱就真的不哭了,水汪汪的眼和謝主恩有點相似,現在眼尾掛著眼淚,看起來無辜可憐,像在投訴姜子牙欺負他一樣,告他一狀。

  「嚶…」

  撒嬌的奶音加上一個撒嬌甜膩的歪頭,姬發讓他偎得心頭暖暖的。

  「朕給,朕給你羊奶喝。別哭、別哭。」

  他話一說出口,倒真的讓姜子牙成了不給奶的大壞人,他哪肯福氣,這連著狐狸精昏迷的日子,有哪一日他不是像個奶爹奶娘一樣照顧這臭小子。

  「不准給!給老子拿翹啊你!」

  嬰孩卻又像真聽得懂他的話一般擔心沒得吃,無法控制的小手掌揮舞,連抓了好幾次,抓穩了草管,含著便使命的吸吮,發出好好喝的嘖嘖聲。

  「這小子狡猾得很,像極了狐狸!」

  這話不知哪裡惹得姬發開心,就見他發出舒心的大笑,現在抱著孩子,食指點點他白嫩嫩的小臉蛋。

  「朕也覺得孩子像極了恩人。」

  姜子牙眉頭擰捲,他端著空的血藥碗,眼神不經意地瞟了瞟抱孩子餵奶的鳳天羽,眉頭捲得更緊。

  「聖上,這孩子畢竟與您不是真的父子,您還是得要有自己的孩子。知道嗎。」

  姬發身子一震,溫柔的臉色逐漸沉凝:「…朕現在不想說這事兒。」

  難得厲色,還是對著姜子牙發話,兩人氣氛變得僵持,以往的師徒關係好像也跟著悄悄轉變。姜子牙倒是看得開,沒和姬發計較這麼一丁點轉變,順著他回一句「忠言逆耳,來日還請聖上斟酌」,回頭便拿著藥缽走向外頭小廚房,留下姬發一人獨思。

  踱步一二姬發抱著孩子餵奶靜思,懷裡小小的手無意識地抓攥他的衣襟,嚶嚶兩聲後撅著小嘴巴睡沉了去。他伸手點點孩子的小鼻頭,長腿邁開步步走向床榻邊,鳳眼望著熟睡的謝主恩,許久許久—

  「恩人,孩子很可愛呢,你不醒醒看看他嗎?」

  回應他的只有眼前一大一小睡沉的呼吸聲,掩飾不了失落,姬發心裡總是酸苦,還想著是不是讓帝辛來喚他,恩人就會醒來,可這念頭在抱著孩子後便讓他自個兒給打斷。

  「你睡飽了便快快醒來。孩子一直喝羊奶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你想想你是狐狸,這孩子卻老是喝羊奶,要也是找隻狐狸來餵奶,可如今局勢,妖獸無蹤,朕一時間也找不著。」

  在恩人面前,他老覺得自己像個大男孩,瞅瞅,現在說話也是,說東湊西湊毫無邏輯。伸手他為謝主恩掖被,手指不經意地滑過他那一頭銀絲,滑溜冰涼的觸感引他心頭怦然,可也就他自個兒知道心裡悸動,驚慌失措。

  「我不小心碰著的。…啊,對了,你還在睡呢,不知道。不過我不會踰矩的,下回會避開些,等你答應了我再碰。不是,我…」

  說了一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無措再無措,回頭又沈默了許久,恢復冷靜後才開口聊起朝堂之事。

  「恩人說的封建諸侯,立卿大夫,相互制衡,法規已定。朕命丁二回順慶大城為諸侯,令順慶舊城總將為卿大夫。丁二對那兒地形熟稔,五日內便將圖志和人名戶上繳,再由卿大夫按著人口分配疏濬務農,同樣是曾經受水害之苦,再怎麼不合拍,為了預防明年夏季洪水淹溺之害,這兩人相互制衡監督,倒也成功地將名冊呈上,也成了我周朝第一個模範。」

  哩哩雜雜叨絮了一堆,說完後再次沈默,整間屋子又只剩下這一大一小的呼吸聲和燒柴火的霹哩啪拉,他鬱鬱嘆了一口大氣。

  「恩人…朕寧可你清醒著不理朕,也好過你這般昏睡…」

  細細呢喃,語末,他不在言語,將孩子放在床榻邊,他跟著撐著臉守在一旁,撐著撐著,隨著屋裡暖意打盹。也就在朦朦朧朧快睡著的那一霎那,眼縫瞥見謝主恩的眼皮顫動,姬發猛然驚醒,探頭—

  「恩人?」

  顫動的眼皮牽動長長的銀白睫毛,一顫顫地使命地撐開眼皮,琥珀色眼瞳因為甦醒而眨眼別眼,謝主恩睜眼後見著姬發,像是嚇一跳般無力的身子退了半步,虛弱的擠出聲音。

  「…孩子呢。」

  虛弱卻是冷情的語調,然姬發不以為意,他反倒笑了,笑得開心燦爛。

  「就睡在一旁。睡得可安穩。」

  像在獻寶一樣,他將孩子輕輕柔柔的推向謝主恩。謝主恩一愣,轉頭便見著孩子,眼裡流動複雜的情流,可下一瞬抬眸又瞪向姬發,逞強的伸手攬過孩子護在臂彎下。

  「…你要拿我們倆怎麼辦。」

  來不及先立諸侯安身,孩子便趕著蹦出世,試想前朝遺孤,今朝豈能苟存,謝主恩一臉冷情戒備,就將他看成無情無心會朝他們兩下手的狠心人。姬發一怔,他從沒想拿他們怎麼辦,一時間誤會像把刀一樣劃開他的心,捅了他一刀,苦笑壓抑被誤會的心酸。

  「…封孩子為朝歌一方諸侯,行嗎?」

  這話反讓謝主恩一愣,抱著孩子怔愣了許久、許久—

  「…謝主隆恩。」

  制式的回應澆了姬發一桶好大桶的冷水,他這才發現自己貪心,原來他要的不只是恩人醒來就夠了。

  「恩人,朕答應你,有朕在的一天,定保你們安平。」

  「謝…」

  「你多歇息,朕,先回書院去了。」

  打斷謝主恩的道謝,他現在就是不想看見恩人這般冷情的答謝,彷彿每說一句謝主隆恩,他和恩人之間便又拉出了一段比一段還長的距離。撐膝起身,邁步前他伸出食指點點孩子的鼻頭,見他嘴角有奶沫,他抓起袖子便為孩子抹去奶沫。

  「這孩子這幾日吃得多,睡得飽,這會兒才剛睡下,恩人也別忙活,要什麼讓人送來就好。」

  語末,他回頭朝門外走去,喚了下人請大夫和姜子牙前來診探,在離開前容有依戀的回頭。他知道恩人不會在意他是否留下,儘管他心裡冀盼恩人回望他一眼。然,他的預測是對的,謝主恩根本不在意他。離開前,也不再道謝,說起來人的心裡就是這般矛盾,他一點兒也不想要恩人道謝,說什麼謝主隆恩,可真當恩人順了他的意後,他卻賤巴巴希望他多和他說一句話也好,說聲謝謝也好,對,說聲謝謝,那要比謝主隆恩來得好太多,至少不那麼生份。

  掩飾不了失望,姬發孤單單的走出西廂,他腳步一離開,謝主恩這才朝門口探望兩眼,見了沒人,他才鬆了口氣彎身抱緊孩子。

  鼻子親暱的蹭了蹭孩子,他的孩子,抱在懷裡他胸口漲滿暖意,聞著他身上的奶香,食指點點孩子嘴角,嘴角邊還有一抹沒擦乾淨的羊奶沫。

  他抓起袖子為孩子抹去嘴角奶沫,便是這麼一抹,他才想起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初次見著鳳天羽時,他也曾為他抓袖抹去他臉上淚痕。心裡多有感慨惆悵,斂下眼,他望著孩子—

  「這幾日都誰餵你呢,嗯?」

  睡得安穩的孩子嚶嚶兩聲,像是回應他的問話,而後屋內又是一片寧靜瀰漫,只剩下柴火和窗台落雪的聲音啪擦啪嚓的響著—

  ***南佬原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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