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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剖腹知胎象
作者:南佬      更新:2019-09-26 18:31      字数:2373
  喝了酸的,謝主恩還是憋不住嘔心,掩嘴反胃,硬是又多吞了半碗酸梅才壓著。

  「我肚子裡的小傢伙不知怎地就愛吃酸。」

  邵氏細眉擰卷,看起來就是吃不了酸,吃不了,他偏要給,將裝梅子的小碗推向邵氏,外搭細聲一句。

  「瞅著您也愛吃酸,咱兩肚子裡的當都是胖小子。」

  邵氏捏著梅子騎虎難下,不想吃卻又想證明自己肚子裡的就是個男丁,還是吞了兩顆,直直作嘔。比干本不管那些婦人家的小事,見夫人就為了證明肚子裡是個胖丁意氣用事,心下只覺得謝主恩刻意刁難。

  「吃酸的就生兒子?這哪來的笑話。」

  伸手按下夫人捏梅的手,無禮的將那顆破梅子扔在地上,梅子滾呀滾地滾到帝辛跟前。這本該是大不敬的舉動,然帝辛卻是靜靜地啜了口茶,看不出眼色,鳳眼就盯著那顆髒梅子,雙手握攥杯子若有所思地轉杯。

  「鎮國公這胎希望是公子?是姑娘?」

  「夫人這胎定是公子。」

  帝辛露出饒有興致的眼色,普天下有哪個孩子不是生出來才知男女公母,怎地比干如此肯定。

  「定是?」

  謝主恩狡黠的眼珠子一轉,嘴角露出無害的淺笑,接續問道:「我知道了。鎮國公有妙方,這才養得夫人這肚子裡的小胖丁養圓潤潤。」

  「鎮國公啊,可真的是如此?」

  不知哪來的默契,一搭一唱,然,比干卻像是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濃眉微蹙懊惱得很,猶豫再三還是沒開口,反倒是邵氏插嘴說了一句。

  「吃了這麼多補湯,自然是公子。」

  「別多嘴。」

  邵氏讓比干兇得莫名其妙,更何況比干還真沒兇過她,這會兒委屈得很,小臉委屈垮下。

  「多嘴?你怎能怪我多嘴,那補湯還是你讓我喝的。」

  比干眉頭擰緊,低聲斥責:「都讓妳別說了。」

  邵氏咬緊紅唇泫然欲泣,想她一番王公主要什麼有什麼,連她阿爹都順著他,還有啊,以前比干也順著她的,今日就不知道在威風什麼,非要在大王面前逞他的將軍臉面。

  「補湯?」

  指捏酸梅,謝主恩慢條斯理的一口含入酸梅,打了個小小的酸哆嗦。

  「記得早上聞著香味,夫人燉的是鹿妖胎湯。」

  拿起帕巾擦手又說了昨兒是兔仔,兩日前是土狼仔,嘴角微勾露出淺笑,琥珀色眼瞳一睜豎成葉立狀,皮笑肉不笑又說一句。

  「妖胎燉補的補湯,那可是滋潤滋潤呢。」

  比干一凜渾身一震,眼前謝主恩乃是狐狸精,聽人食妖胎,還不想拔了他們的皮!准沒安好心!武將逞能的大眼霸氣回瞪謝主恩,反倒是謝主恩給了他一抹什麼事都沒有的親切笑容。

  「夫人每日滋補,女孩也讓補成了壯丁呢。」

  這話諷刺得很,也就邵氏聽不出來,這些日子有誰不知道她在宮裡每天喝補湯,聽見這話她就當謝主恩也想喝一碗,也想生皇子。

  「想喝讓蘇府送來不就得了。」

  「都讓妳別多嘴了!」

  謝主恩聽見蘇府二字,琥珀色眼瞳一閃而過的透亮,瞅著氣氛尷尬,他好心一回當起和事佬,勸勸鎮國公,說今兒就是話家常,輕鬆點。

  「蘇府內有無極門什麼妖~應有盡有。鎮國公,這可是眾所皆知的事兒,夫人說的也是事實啊。」

  比干抿唇,這話明顯是陷阱,他得好好理理,瞅瞅大王的反應再做回應,然,邵氏聽聞謝主恩提及無極門,心裡頭更是對比干不服氣。

  「你聽聽,眾所皆知,還怪我呢。城中有誰不知道當年姬大人領著鳳天羽打開無極門,那天咱們還幫著綁鳳天羽…」

  話沒說完,比干猛地震怒忍不住性子,乓的一聲,手掌重重拍響手扶把,木手把應聲斷裂。

  「我不是都讓妳閉嘴!妳一婦道人家在大王面前貿然開口,成何體統!」

  他寵邵氏、疼她、捨不得她管事,可沒想見在這等時候,她!她竟跟個愚婦一般,不知事情輕重!

  「鎮國公。」

  帝辛低沉的嗓音穩穩沉沉的喊了一聲,語調是那麼平平淡淡卻讓人心頭震震,比干渾身抖了一下,雙拳緊攥,還是保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姿態,謹慎小心的等著帝辛問話。帝辛喊了一聲元喜,而後悠悠提手讓元喜斟茶,水流淅哩哩滑過壺口,溢滿小水杯一波蕩漾水色,他轉悠茶杯若有所思。

  「無極門是何物,你可知曉?」

  大商之初,先祖商湯滅夏,關鬼魅魍魎於無極門之中,放良妖善靈於世,令後世不得開啟此門,不得以囚禁妖靈,此令一出,三百年來人妖神獸共處安樂之地。如今,比干幫著打開無極門的事就這麼攤在帝辛眼前,那就是違背大商律令、違背大商先祖湯的鐵規,更甚就是故意為之,有心亂他大商三界平衡,假以亂世!縱上那都是得誅九族、碎屍萬段的重罪。比干額頭沁出豆大汗珠,汗珠滑落下巴,在噠一聲落地時跟著跪地。

  「大王!無極門與臣無關!」

  帝辛猛地手抓小杯,一把就將茶杯摔碎在地,起身居高臨下的睨視他。

  「無關!」

  「臣,真與此事無關。」

  矢口否認,他要是認了開無極門一事,那就是九族誅連的大事。

  「你夫人食妖胎,你和寡人說無關?」

  「…臣只和蘇府取妖胎。」

  蘇府正反都已經破敗,他認了這事,頂多就是食妖胎這等泯盡良知的醜事,不成罪也罰不得。

  「只取妖胎?那又與鳳天羽何干?」

  「臣、臣、臣…」

  臣的老半天邵氏這才驚覺不對,可還是一臉懵,看來是真不知哪裏不對,見夫君顫微微,她便想幫幫他,跟著跪地想也不想脫口。

  「姬大人說食妖胎能補胎,能生兒子,才幫著綁鳳天羽入蘇府,那日咱們只顧著姬發,無極門前那些法事與咱們無關。」

  這話她說得義正嚴詞、理所當然,也就這副愚婦樣惹謝主恩掩嘴失笑,他的笑聲輕鬆自在,直直打斷了帝辛和比干之間嚴肅的氣氛。

  「看來鎮國公和夫人真是求子心切。」

  謝主恩捏梅輕輕含入,酸味在舌尖上滾動,每滾一圈,互破色眼瞳的色澤便深暗一些,而後故作驚喜的啊了一聲,像是想著什麼好玩的事一樣回頭勾摟帝辛手胳膊。

  「大王,鎮國公不說就不說。在後宮談什麼正經大事,對不。倒是,我想著一件事,現在好奇得很,就想探探真實。」

  帝辛仍板著一張臉,鳳眼卻是盯著狐狸尾巴,嘴角微彎卻沒真的彎上,冷情應聲,是允了他開口。謝主恩嘴角上揚,琥珀色眼瞳一瞅一瞥盯著邵氏的肚子。

  「食妖胎能生公子,這事,我好奇得很。隔著肚皮,咱們還是得等她生出來才知胎象。」

  邪里邪氣的語調引比干警戒,他猛然抬頭瞪向謝主恩,謝主恩與他對視,笑得眉眼彎彎的,起唇吐出一句句殘忍的話。

  「要不,剖了邵氏的肚子,咱們看看是不是公、子!」

  ***南佬原創***

作者有话说:

南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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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段是參考大商野史記載,商紂與妲己為了知道一下女腹中孩兒是男是女,命人當場剖腹,連著摘胎數十而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