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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他是王
作者:南佬      更新:2019-05-09 00:00      字数:3423
他當是王,九五至尊的帝王—

  撐大桌起身,虎靴落下邁走下紅毯階梯,身後的嬪妃見大王起身不敢踰矩落座,紛紛起身而後趴伏在地,顯得他如天之驕子般尊貴。可於他,倒有些諷刺,尊貴個屁,這會兒不就讓人逼著翻牌。

  「華妃不是給寡人縫了個腰飾?」

  「諾。大王。」

  「今兒寡人還真想瞅瞅那枚腰飾…」

  身後傳來華妃欣喜又帶著嬌羞的笑聲,帝辛沒為她留步,反住步於孫峨跟前,他居高臨下的睨視孫峨,食指有一下沒下翻動木牌。

  「翻還是不翻呢?」

  故作為難,鳳眼回瞟了華妃一眼,見她矯情得回了一句「為我大商,皇上自當雨露均霑,還是請皇上翻牌」,一句識大體、懂事的話聽在他耳裡又是一陣噁心的惡寒,瞅著這一盤木牌,他還真想不透華妃還能怎地動手腳。

  「難為愛妃體恤。」

  說這話他眼神落在狐狸身上,這隻小狐狸恁是心狠,當真不在意!抬手,正反都要翻牌,他便是翻個牌瞅瞅狐狸的反應也好,手指一勾也不知哪來的淘氣,他一回給翻了兩面。

  「哎?這…哼呵!有意思。元喜啊,你也瞅瞅。」

  不翻還好,翻了兩面,倒是瞅見個有意思東西。元喜趕忙湊上,見了上頭的木牌一凜。

  「這華妃的紅頭牌和綠頭牌怎地都在上頭?」

  紅頭牌便是女子月事之際,通常是掛在敬月坊裏頭提醒公公們使用,木盤上通常指擺上綠頭牌。孫峨渾身一震,額頭冒出豆大冷汗,吱吱嗚嗚的解釋。

  「當是奴才糊塗了,給放錯。」

  這話一聽就有問題,元喜拿起兩塊牌子:「放錯!孫峨你當差也有十年,怎地會放錯。」

  嚇得牙關直打顫,手抖得厲害,胡亂地抓了木盤上一塊屬於華妃的牌子收在口袋裡,帝辛冷瞅後反倒一笑置之。

  「哎!元喜,沒事,倒是今兒本就著要去華妃那兒走走,可看來日子不對。」

  食指敲了敲木盤上剩下來的華妃的紅頭牌,元喜眼珠子一轉趕忙拿起木牌,附和唱和一句。

  「華妃今日掛紅頭牌不宜伺寢。」

  這話一出,華妃嬌小的身子一震,趴伏在地上的小臉朝喜姑瞪眼,喜姑那也是一臉受難,她本還忖著多一張牌,華妃便多一回機會,倘若真翻著紅牌,便讓孫峨說兩句放錯牌子,華妃還能伺寢什麼的混合過去,怎地會知道皇上一回翻兩張牌。帝辛露出惋惜的莞爾,朝華妃悠悠一嘆。

  「華妃,腰飾,寡人擇日再拿。」

  元喜見著華妃與喜姑臉吃悶葫蘆,小眼珠子再轉,彎身又是一回諂媚:「大王,可還要再翻一張?」

  「翻。孫峨都給呈上來了不是。」

  說這話時,他們倆主僕對眼又朝了華妃、喜姑和孫峨的臉色瞟去,瞅瞅、瞅瞅,那臉色變色變得精彩。帝辛悠悠哉哉的抬手伸向木盤,孫峨也不知哪來的膽,趕忙收手不讓他翻。

  「大、大大王,奴才怕是這回的牌子都混了紅頭牌,奴才奴才…請大王恕罪。」

  帝辛沒發難,元喜倒先開口:「放肆!大王要翻牌,你這廝豈敢!」

  「奴才…自知犯錯,還請大王…息怒…」

  這話說得深啊,以前他還真聽不出這話有什麼弦外之音,現在聽起來孫峨不像是對他討饒,反倒是朝著對著某些人訴冤。

  「讓寡人翻牌,寡人想再翻一張又不給翻!」

  帝辛背在身後的手揮開繡著半張虎面獠牙的衣襬,腳步轉璇大搖大擺的坐在謝主恩眼前的桌上,雙手置前架在膝蓋上,鳳眼就盯著謝主恩。

  「今兒還真是什麼興致都讓你給毀了。」

  這話也不知道是朝著孫峨說還是謝主恩,謝主恩與他對望,聽著這話他不想對號入座,他能怎麼毀他的興致,他又不是妲己…就這麼想著,他眉頭擰捲,捂著胸口噗通通悶得想吐的心跳,臉色刷白—

  妖,不是無心嗎,怎地這會兒,他心痛得快炸裂—

  帝辛鳳眼隨著他低下的小臉瞅去,見他臉色蒼白,不由地多探兩眼,卻又讓身後的哭聲攪擾。華妃纖弱的身子掛著紗綢跪地而走,拖出一條長長的粉色紗毯,柔軟的身子伏地叩首。

  「都是妾的錯,大王,妾掃了大王的雅緻…咳額咳…」

  含唇凝眉,玉淚如珠,帝辛嫌惡這惱人的哭聲,沒回頭,順手便從木盤裡抓了一塊牌在孫峨眼前反轉,木牌在手指間反轉,也不知看沒看牌子上的字,又給蓋上。

  「怎能怪妳。妳瞅妳還病著。都下去吧。華妃也早些歇息。」

  元喜適時阻斷還想哭訴的華妃,昂聲唱:「皇上諭令已下,各院回宮歇息。」

  女眷齊聲諾了一聲,華妃也不好再哭,讓著喜姑攙扶著走出大殿。謝主恩身份卑微,見著女眷嬪妃離去,他才默默福身後躬身退步。

  「你給站住。」

  大殿內只剩元喜和謝主恩,他這麼一喊,元喜立馬停住,倒是謝主恩就當耳邊風。

  「大膽!寡人喊你!你站住!」

  謝主恩也是膽大,背對著帝辛,冷冷一問:「皇上有何吩咐。」

  「看了這麼一齣好戲,沒打算給寡人說兩句?」

  狐狸該要懂他,懂得他身為帝王的無奈,該要懂得他讓他統御後宮是多大的恩寵。讓狐狸掌控後宮,他便不需要處處提防像華妃這般心機,也就不會有今日這一齣勾心鬥角。

  「奴才就是一乙祥瑞,大王後宮之事,奴才沒那個體面干涉。」

  低著頭,謝主恩像一顆洩氣的皮球垂著肩頭,商紂妲己的故事那可是流傳了好幾千年,連他這個不讀書的都知道。

  「寡人讓你說兩句!你便說!」

  謝主恩咬了咬唇,他又悶得想吐了,渾身不舒服:「…孫峨當是收了華妃的好處,那整個木盤怕也都只有華妃的牌子,大典在即,皇上此刻徹查也只會讓蘇府對大商信任搖擺,要辦當是在大典之後再辦。」

  這一番話說盡帝辛心頭,他心頭一喜,狐狸真懂他,可礙於日前那一點的不愉快,帝辛現下就是想讓他多和自個兒聊兩句,誘拐他、逼他答應自己統御後宮之事。試想,也就狐狸這種機敏的腦袋才能為他駕馭亂調無章的後宮。

  「還有嗎?」

  謝主恩鬱悶悶別過眼,眼神瞅著那一批牡丹繡:「皇上今日不徹查那便是…待華妃恩寵至極,其實…皇上正反也想去…去華妃那兒,何不遂願。」

  帝辛劍眉一蹙怎地話鋒一轉轉向了,瞅向狐狸才發現他盯著牡丹繡,想著會不會如元喜說的一樣,狐狸當他刻意隱瞞蘇府牡丹繡的事兒,誤會他包庇華妃。

  「牡丹繡的事,寡人也是今兒才想起,那時並不知曉無極門在蘇府,寡人無意包庇蘇府!」

  說話拼拼湊湊,緊張的模樣讓他覺得自己狼狽極了,尤其見著狐狸低頭看不出思緒的模樣,更覺得慌亂焦躁。謝主恩一愣,是聽明白了帝辛在說什麼,但他心裡頭壓根兒沒在意這事,腦子裡紊亂的思緒只為著商紂、妲己這兩名兒打轉,根本沒他介入的餘地。

  「皇上無需解釋。奴才沒那個體面知道。」

  「好個沒有體面!統御後宮之位,難道還不夠體面!那可是誰也妄想不來的!」

  「奴才沒那福份妄想。」

  「你!你有沒有那福份,該是寡人說的算!」他是帝王!怎地就連狐狸也不受他控制!

  謝主恩擰捲眉頭,委屈扁嘴,怎麼會是他說的算,他還看過歷史連續劇呢,裡頭商紂就是和妲己在一塊!

  「我就是沒那福份,什麼統御後宮,等你沒了那些後宮再賞我!」

  「沒了後宮?寡人是皇帝,你這是…」

  「我這是妄想。」

  妲己就是華妃,帝辛寵華妃,一切都是定局,哪還有他介入的餘地,帝辛也不會寵愛他,算了,正反沒他,他也能活!就跟上一世一樣撐著不就好了!

  「奴才…還有活沒做完,恕奴才先行告退。」

  「你站住!站住!」

  狐狸走得急,不留一點餘地的離開大殿。他是帝王啊,怎地連留著狐狸在身邊都做不到。垂下肩頭,落寞的走回殿內,元喜默默地拿過深衣為大王披上。

  「元喜…」

  「大王,有何吩咐。」

  「寡人是不是也在妄想…」

  「妄想…什麼?」

  「後宮沒一個是寡人納選的妃子,本想引他入籍,他卻是這個態度…聽聽!還讓寡人撤去後宮再!再!你說寡人…這個皇帝怎地會當得…當得如此…」如此不堪!

  他怎麼能撤,後宮便是國家利益的合約,得罪了哪位妃子,他大商便有所動搖,如今已是亂世,大商如何經得起一絲紛亂。

  元喜當是聽明白了,細細攙扶:「大王若不怪奴才多嘴,奴才便多說點沙洲方的故事給您聽聽。」

  「說…」

  「沙洲方已然讓外戚掌控,外戚部屬舊臣搞得民不聊生,當時的皇太后便讓皇子取一名門公主好增強軍力,皇子已然娶了三位妾,實在無心再娶,卻又礙於國家法度、礙於國家興旺,娶了公主。」

  元喜的眼色那是遙望,塵封的記憶再現,他吞了一口苦澀。

  「皇子一生奉行國度法規,連娶妻也身不由己,然,大王,沙洲方現在何在?現在何在?」

  帝辛一頓,攥著攙扶他元喜的手,元喜的手不似一般宮人那般粗糙,老皮卻不見皺摺,倒有幾分書卷公子家的細嫩:「…你這些話,大膽。」

  暗著讓他別顧什麼國度律法,當該隨心所欲,做大王該當之事。

  「奴才就是說說故事。嗯~」

  「你嗯什。學得不成樣!」

  「是嗎。無恩日前還說奴才學得比男大姐好聽多了。」

  聽著男大姐三個字,帝辛自動對號入座,撇嘴嘖聲,直接揮開他攙扶的手。

  「不可能。男大姐比你厲害得多。」

  元喜擰著沒幾根毛的眉毛,趕忙跟上,追著帝辛問男大姐是誰,這般厲害。芸芸總總,帝辛也沒和他說清楚,倒是憂鬱的眼神在聽完故事後,逐漸清澈明白—

  他是王,他當該就是帝、王!既為九五至尊就不該受制於人!

  ***南佬原創***

  南佬的話:

  感謝送小花、感謝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