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奴才遵命
作者：南佬 更新：2018-10-16 21:19 字数：2831
「這又是誰？」
聲音尖銳的跟個老巫婆一樣，謝主恩瞄了兩眼坐在花雕大座上的閹人，是元齊。一張臉白花花的，沒了眉毛還硬畫了兩撇，現在不知道喝了什麼，臉頰浮出不自然的紅潤，兩眼看是有神精亮，但仔細瞅，又像是吃了迷幻藥一樣渙散。
「回公公，這就是無恩。」
孫福作揖，提壺又為元齊斟上一杯，鮮紅色的液體發出涓涓小流的水聲，元齊就當樂笙欣賞，搖頭晃腦的，聽見無恩兩字，笑著瞅他一眼，翹著蓮花小指，唇銜酒斛飲了一大口。
「元喜拎回來的那隻狐狸？」
「是。」
也就他們慢條斯理說話的這當會兒，謝主恩走近渾身是血的小斑身邊，無花抱著他小小的身子，眼眶噙淚。
「是我不好……出言頂撞……」
含淚的眼猛地狠狠瞪向子桑。
「宮人們抓了咱們，元齊本不想虐待咱們，是那個子桑，提議了抽鞭、抽鐵烙……小斑他為了保護玄亦和我……」
「……我……沒事……狐狸精……我能保護……保護……人了……」
謝主恩心頭揪緊，抓著袖子為小斑擦乾淨臉上的血漬，給他一抹溫柔的笑，故意說他還差得遠，得在長壯一些，眼眶也不住的發酸發紅。他不過晚他們一步去梳洗，晚他們一步回寢室，又晚他們一步來到院子裡，事情就變得無法控制的地步。
宮人們打著尋找無秦之名，行殘虐爆打之實，一路亂棍追打，將他們逼至院子裡，更將玄亦他們那些天人用曬被子的竹竿穿過大袖口吊掛在半空中拷問，說是拷問，基本上連問也沒問，抽鞭後便拿了熱鐵烙想印下罪字烙紋。無花爆性子沒忍住，提了桶水澆熄鐵烙火盆，宮人們便拿了鞭子抽他們。
大座上元齊掩嘴譏笑，笑說他們是在哭嗎，孫福沒應聲，反倒是子桑搶了鋒頭，附和了兩句更惹得元齊朗聲大笑，隨後就見子桑回頭，意氣風發的抬手。
「你們！抓住他！也將這隻狐狸掛上竿子，拿倒刺鞭和蠟油來！」
他這算是越俎代庖，全然不給孫福臉面，讓他這個孫字輩的在宮人面前抬不起頭，大夥瞅著元齊公公也沒護著孫福，便低頭順了子桑。
謝主恩使了個眼色，讓無花領著大夥退後，回頭眼色掃過身後傷痕累累的妖物們，細語一句：「今日，我謝主恩不會死！」嘴角咧出邪魅的壞笑：「因為，我撐著一口氣，也要看著這群閹人來日怎、麼、死！」
琥珀色眼瞳一瞬成了令人害怕的直立葉狀，可不知道怎麼，妖物們因為他這一句話振奮了起來，其中一位身形壯碩的妖物上前一步，粗壯的手臂膀一把抱過無花和小斑。謝主恩多瞅了他兩眼像是在確定他的動機。這隻妖，他認得，是吳亥府上牢裡第一隻奇獸「甲戌—陸—降虎」，平日裡跟無秦差不多，獨來獨往，想做什麼就做，不想幹活，宮人們也喊不動他。拍拍他粗壯的手胳膊，謝主恩算是信了他，也是，現在信一隻妖，比信凡人來得踏實。回頭腳步輕盈跳起身，轉璇一圈，而後與子桑對視，思忖一二。
這人心思是真的歹毒，比孫福還歹還毒，那個孫福服侍元齊歸服侍，多是聽令而為，可這個子桑卻是滿肚子壞水，抽人還變花樣。什麼倒刺鞭、辣油，在瞅瞅地上那些不入流的刑具，他不難想像這些閹人有多自卑，非得用暴力、虐待來滿足心裡頭的不滿。琥珀色眼瞳轉溜，又溜過元齊那一杯充滿鹿血味的酒水，都沒那夥了還想著喝鹿血壯陽，看來是越高位者，越自卑。
悠悠溜溜的瞅了瞅四周，四面楚歌啊他，讓宮人團團包圍，低頭，轉瞬間換了張無辜、可憐的臉。
「咦～」
和剛剛那種賤巴巴的撒嬌聲差不多。
「這～怎麼又是子桑公公發號施令。奴才怕子桑怕得很呢。」
自卑者，就是喜歡人怕他，欣賞恐懼的眼神，享受虛無的優越感來壯大自己的不足。他現在就放餌，勾一勾元齊。元齊也沒讓他失望，真順著他的話問了一句。
「怕他？為什麼呢？」
輕輕的放下酒斛，維持他自以為是、妖里妖氣的優雅。現在兩人對視，謝主恩不難想像元齊就等他奉承一句「因為子桑是您底下的人」，嘖嘖嘖，傻瓜～是人，都不能如願的活呢。
「你是誰？怎敢在子桑公公面前坐著！」
噗～瞅瞅元齊現在這張扭曲的臉，看著還不夠大快人心。謝主恩畏懼地瞟了子桑兩眼後咬唇，一副害怕的模樣走近元齊，像個善良、好心、雞婆的大媽一樣朝他招招手。
「你快下來。子桑公公可是咱宮裏最有權勢的公公。」
聲音聽著是小聲了不少，可院子裡一片靜悄悄，他的每一個字都像雷響那般清晰震耳。猛地，他又可憐巴巴的捂著頭蹲下，背對著元齊嗚嗚嗚地抖懾。
「子桑公公很駭人的，時常打得……打得奴才……嗚……」
說著又好像悲從中來，低頭掩嘴，眼神卻賊兮兮的瞟向正前方的子桑，欣賞他驚愣的神情。
「胡說八道什麼！這位可是元齊公公！」
子桑抬手就給他兩巴掌，謝主恩沒讓他打著，卻故意順著掌風摔在地上。
「子桑公公您別打我了！」
「豈……豈豈豈能容你放肆！看我還……我打死你！」
聽他結巴的語調，元齊臉色鐵定是不妙，才嚇得子桑語無倫次。謝主恩裝懦弱地抱住他的腿，嗚噎兩聲。
「子桑公公！子桑大人！您早上賞奴才兩巴掌時說過要奴才只當您是最大的主子的，奴才聽話了啊，嗚嗚嗚～」
讓你直接跳進糞坑裡，洗都洗不清！
「胡說！」
也在他張口想解釋什麼的時候，一道低沈的男音伴著跪地叩首的聲響傳出。
「奴才無降，求請子桑公公饒恕無恩。」
這倒是出乎謝主恩意料，鑽著縫偷瞄了那隻降虎，這一招夠陰險，看著是為他求情，實著就是告訴元齊，他們三央院怕的是子桑不是元齊。這麼一來，元齊哪裏還容得下子桑。
「好啊！看看我元齊養了什麼狗東西。」
狗東西還比子桑有良知，謝主恩低頭白了一眼後轉眼間又換了張慌張的臉色，跪著向前，臣服在元齊跟前。
「奴才這是……無心的，元齊公公您就別處罰子桑公公了，否則他定會……」
這話無疑是火上添油，子桑整個人都慌了手腳，直拉著旁人，讓他們也幫幫他說兩句。可說真格，同是子字輩，子桑剛剛那股氣焰指揮他們，他們在心裡老早就不服氣，要不是為了在這人吃人的宮裏生存，他們早想給他好看。元齊怕是喝了鹿血酒血氣衝腦，整張臉脹紅，眼神染怒氣卻又讓人有種神智不清的可怕樣，他指著子桑。
「你！狐狸精！叫什麼的……」
「奴才叫無恩。」瞧他一聲乖巧巴巴。
「對！對！無恩，他賞了你兩巴掌是吧！我讓你賞他兩百巴掌！」
「啊？奴才……」
他真的很乖，絕對不會得了便宜又賣乖，讓他打兩百巴掌啊～嗯～
「奴才不敢。他可是子、桑、公、公。」
在宮裡，看的就是權力，他一聲不敢，就是告訴元齊，他沒權沒勢喊不動他。元齊聽了更氣，拿起酒斛扔向子桑。
「無恩！我讓你打你就打！」
謝主恩像隻受驚嚇的小兔子跳了起來，可憐巴巴的、無辜巴巴的走到子桑跟前，說了兩句奴才不是真心要打的，先是輕輕的賞他兩巴掌，就打在他的嘴夾邊，搭著他那張壞心眼的笑臉恁是欺負子桑。
「無恩！」
謝主恩回頭又換了張無辜天真的臉，一副害怕恐懼的模樣：「是……元齊公公……」
元齊冷下眼：「使勁地打！」
謝主恩再回頭，居高臨下的睨視子桑，早上賞他兩巴掌是吧，讓人抽鞭，抽鐵烙是吧。抬手他又輕輕的打了他兩巴掌，而後直呼手喊疼。
「元齊公公，奴才不才，力氣不夠……」
元齊順手就扔了那條倒刺鞭：「用這個。正反這也是他的主意。」冷哼一聲：「給我狠狠的打。」
謝主恩琥珀色的眼瞳成了直立狀，咧嘴邪笑，高高舉起倒刺黑鞭，欣賞子桑瞪大的眼。
「奴才遵命。」
＊＊＊南佬原創＊＊＊
南佬的話：
感謝每天都默默給推薦的小書迷，謝謝~
聲音尖銳的跟個老巫婆一樣，謝主恩瞄了兩眼坐在花雕大座上的閹人，是元齊。一張臉白花花的，沒了眉毛還硬畫了兩撇，現在不知道喝了什麼，臉頰浮出不自然的紅潤，兩眼看是有神精亮，但仔細瞅，又像是吃了迷幻藥一樣渙散。
「回公公，這就是無恩。」
孫福作揖，提壺又為元齊斟上一杯，鮮紅色的液體發出涓涓小流的水聲，元齊就當樂笙欣賞，搖頭晃腦的，聽見無恩兩字，笑著瞅他一眼，翹著蓮花小指，唇銜酒斛飲了一大口。
「元喜拎回來的那隻狐狸？」
「是。」
也就他們慢條斯理說話的這當會兒，謝主恩走近渾身是血的小斑身邊，無花抱著他小小的身子，眼眶噙淚。
「是我不好……出言頂撞……」
含淚的眼猛地狠狠瞪向子桑。
「宮人們抓了咱們，元齊本不想虐待咱們，是那個子桑，提議了抽鞭、抽鐵烙……小斑他為了保護玄亦和我……」
「……我……沒事……狐狸精……我能保護……保護……人了……」
謝主恩心頭揪緊，抓著袖子為小斑擦乾淨臉上的血漬，給他一抹溫柔的笑，故意說他還差得遠，得在長壯一些，眼眶也不住的發酸發紅。他不過晚他們一步去梳洗，晚他們一步回寢室，又晚他們一步來到院子裡，事情就變得無法控制的地步。
宮人們打著尋找無秦之名，行殘虐爆打之實，一路亂棍追打，將他們逼至院子裡，更將玄亦他們那些天人用曬被子的竹竿穿過大袖口吊掛在半空中拷問，說是拷問，基本上連問也沒問，抽鞭後便拿了熱鐵烙想印下罪字烙紋。無花爆性子沒忍住，提了桶水澆熄鐵烙火盆，宮人們便拿了鞭子抽他們。
大座上元齊掩嘴譏笑，笑說他們是在哭嗎，孫福沒應聲，反倒是子桑搶了鋒頭，附和了兩句更惹得元齊朗聲大笑，隨後就見子桑回頭，意氣風發的抬手。
「你們！抓住他！也將這隻狐狸掛上竿子，拿倒刺鞭和蠟油來！」
他這算是越俎代庖，全然不給孫福臉面，讓他這個孫字輩的在宮人面前抬不起頭，大夥瞅著元齊公公也沒護著孫福，便低頭順了子桑。
謝主恩使了個眼色，讓無花領著大夥退後，回頭眼色掃過身後傷痕累累的妖物們，細語一句：「今日，我謝主恩不會死！」嘴角咧出邪魅的壞笑：「因為，我撐著一口氣，也要看著這群閹人來日怎、麼、死！」
琥珀色眼瞳一瞬成了令人害怕的直立葉狀，可不知道怎麼，妖物們因為他這一句話振奮了起來，其中一位身形壯碩的妖物上前一步，粗壯的手臂膀一把抱過無花和小斑。謝主恩多瞅了他兩眼像是在確定他的動機。這隻妖，他認得，是吳亥府上牢裡第一隻奇獸「甲戌—陸—降虎」，平日裡跟無秦差不多，獨來獨往，想做什麼就做，不想幹活，宮人們也喊不動他。拍拍他粗壯的手胳膊，謝主恩算是信了他，也是，現在信一隻妖，比信凡人來得踏實。回頭腳步輕盈跳起身，轉璇一圈，而後與子桑對視，思忖一二。
這人心思是真的歹毒，比孫福還歹還毒，那個孫福服侍元齊歸服侍，多是聽令而為，可這個子桑卻是滿肚子壞水，抽人還變花樣。什麼倒刺鞭、辣油，在瞅瞅地上那些不入流的刑具，他不難想像這些閹人有多自卑，非得用暴力、虐待來滿足心裡頭的不滿。琥珀色眼瞳轉溜，又溜過元齊那一杯充滿鹿血味的酒水，都沒那夥了還想著喝鹿血壯陽，看來是越高位者，越自卑。
悠悠溜溜的瞅了瞅四周，四面楚歌啊他，讓宮人團團包圍，低頭，轉瞬間換了張無辜、可憐的臉。
「咦～」
和剛剛那種賤巴巴的撒嬌聲差不多。
「這～怎麼又是子桑公公發號施令。奴才怕子桑怕得很呢。」
自卑者，就是喜歡人怕他，欣賞恐懼的眼神，享受虛無的優越感來壯大自己的不足。他現在就放餌，勾一勾元齊。元齊也沒讓他失望，真順著他的話問了一句。
「怕他？為什麼呢？」
輕輕的放下酒斛，維持他自以為是、妖里妖氣的優雅。現在兩人對視，謝主恩不難想像元齊就等他奉承一句「因為子桑是您底下的人」，嘖嘖嘖，傻瓜～是人，都不能如願的活呢。
「你是誰？怎敢在子桑公公面前坐著！」
噗～瞅瞅元齊現在這張扭曲的臉，看著還不夠大快人心。謝主恩畏懼地瞟了子桑兩眼後咬唇，一副害怕的模樣走近元齊，像個善良、好心、雞婆的大媽一樣朝他招招手。
「你快下來。子桑公公可是咱宮裏最有權勢的公公。」
聲音聽著是小聲了不少，可院子裡一片靜悄悄，他的每一個字都像雷響那般清晰震耳。猛地，他又可憐巴巴的捂著頭蹲下，背對著元齊嗚嗚嗚地抖懾。
「子桑公公很駭人的，時常打得……打得奴才……嗚……」
說著又好像悲從中來，低頭掩嘴，眼神卻賊兮兮的瞟向正前方的子桑，欣賞他驚愣的神情。
「胡說八道什麼！這位可是元齊公公！」
子桑抬手就給他兩巴掌，謝主恩沒讓他打著，卻故意順著掌風摔在地上。
「子桑公公您別打我了！」
「豈……豈豈豈能容你放肆！看我還……我打死你！」
聽他結巴的語調，元齊臉色鐵定是不妙，才嚇得子桑語無倫次。謝主恩裝懦弱地抱住他的腿，嗚噎兩聲。
「子桑公公！子桑大人！您早上賞奴才兩巴掌時說過要奴才只當您是最大的主子的，奴才聽話了啊，嗚嗚嗚～」
讓你直接跳進糞坑裡，洗都洗不清！
「胡說！」
也在他張口想解釋什麼的時候，一道低沈的男音伴著跪地叩首的聲響傳出。
「奴才無降，求請子桑公公饒恕無恩。」
這倒是出乎謝主恩意料，鑽著縫偷瞄了那隻降虎，這一招夠陰險，看著是為他求情，實著就是告訴元齊，他們三央院怕的是子桑不是元齊。這麼一來，元齊哪裏還容得下子桑。
「好啊！看看我元齊養了什麼狗東西。」
狗東西還比子桑有良知，謝主恩低頭白了一眼後轉眼間又換了張慌張的臉色，跪著向前，臣服在元齊跟前。
「奴才這是……無心的，元齊公公您就別處罰子桑公公了，否則他定會……」
這話無疑是火上添油，子桑整個人都慌了手腳，直拉著旁人，讓他們也幫幫他說兩句。可說真格，同是子字輩，子桑剛剛那股氣焰指揮他們，他們在心裡老早就不服氣，要不是為了在這人吃人的宮裏生存，他們早想給他好看。元齊怕是喝了鹿血酒血氣衝腦，整張臉脹紅，眼神染怒氣卻又讓人有種神智不清的可怕樣，他指著子桑。
「你！狐狸精！叫什麼的……」
「奴才叫無恩。」瞧他一聲乖巧巴巴。
「對！對！無恩，他賞了你兩巴掌是吧！我讓你賞他兩百巴掌！」
「啊？奴才……」
他真的很乖，絕對不會得了便宜又賣乖，讓他打兩百巴掌啊～嗯～
「奴才不敢。他可是子、桑、公、公。」
在宮裡，看的就是權力，他一聲不敢，就是告訴元齊，他沒權沒勢喊不動他。元齊聽了更氣，拿起酒斛扔向子桑。
「無恩！我讓你打你就打！」
謝主恩像隻受驚嚇的小兔子跳了起來，可憐巴巴的、無辜巴巴的走到子桑跟前，說了兩句奴才不是真心要打的，先是輕輕的賞他兩巴掌，就打在他的嘴夾邊，搭著他那張壞心眼的笑臉恁是欺負子桑。
「無恩！」
謝主恩回頭又換了張無辜天真的臉，一副害怕恐懼的模樣：「是……元齊公公……」
元齊冷下眼：「使勁地打！」
謝主恩再回頭，居高臨下的睨視子桑，早上賞他兩巴掌是吧，讓人抽鞭，抽鐵烙是吧。抬手他又輕輕的打了他兩巴掌，而後直呼手喊疼。
「元齊公公，奴才不才，力氣不夠……」
元齊順手就扔了那條倒刺鞭：「用這個。正反這也是他的主意。」冷哼一聲：「給我狠狠的打。」
謝主恩琥珀色的眼瞳成了直立狀，咧嘴邪笑，高高舉起倒刺黑鞭，欣賞子桑瞪大的眼。
「奴才遵命。」
＊＊＊南佬原創＊＊＊
南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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