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妖性
作者：南佬 更新：2018-10-06 22:12 字数：2307
洗衣坊裡頭，謝主恩沒真讓姬發擦臉，接過帕巾自己率性的擦擦臉後將帕巾掛在頸上，茶沒接下也沒喝，琥珀色眼瞳打量姬發好幾眼。該怎麼說呢，這隻鳥本性膽小，加上失去大斑那件事，謝主恩原以為姬發會因為愧疚便斷了聯繫。
「恩人，發兒現在在朝中為御侍院記事，官位尚不足以差遣兵役……但發兒答應你，來日成了重臣定令兵役尋著大斑。」
聽見大斑二字，謝主恩眼神閃過一抹脆弱，那日他真的不怪任何人，要怪都怪他自己，留孩子單獨留在那根本毫無防禦的破屋子裡。小斑抬眸瞅了瞅謝主恩，沒人比他還清楚謝主恩愧疚的心思，現在他倒有點怪罪姬發，哪壺不提提這壺，當日要怪就怪他們倆膽小無用才是，不關狐狸精的事。
「你說的。我記著了。」
回話的是小斑，他可是大斑的兄弟要比狐狸精更有資格記著這事。姬發瞅著他，誠懇地點頭，說他來日定會尋遍大江南北。謝主恩聽了心裡頭又是一陣傷心難過，卻真心的湧起一絲絲盼望，大斑—
大斑是個勇敢的孩子，是謝主恩重生後嚮往的勇敢，他疼他就像想維護自己內心的那份勇敢，有了那份勇敢，他才能在沒有阿恆的世界裡生存。
「你欠我一隻……一隻大斑，我記著了。」
聊起大斑，他還是忍不住哽咽，琥珀色眼瞳還是會泛著水波。姬發心頭讓他眼裡水波揪得發緊發痛，他是愧疚、是無顏再見恩人，可一想著不能再見恩人，他更是百般不願意。
「恩……」
元喜上前打岔一句：「姬發大人，皇上還等著您呢。」
「啊？可是—」
才想找個藉口多留一會兒，一抹冰涼滑過元喜腳邊，元喜直打了個冷多嗦，見了是盤蟒，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
嘶嘶—
蛇身滑過，無秦盤旋在一處後，轉瞬化為人形，毫不避諱地光著身子，踏著長腿裸足，走向姬發，站定在他跟前居高臨下的睨視單膝跪地的姬發。
「鳳天羽啊，你～和你娘一樣蠢～還奢望凡人尋妖？哈哈哈～」
銀黑色的眼瞳也掃過謝主恩和小斑，最後定睛在謝主恩傷心的面容上，看來這隻狐狸也不認為姬發能尋著那隻小豹子精，剛剛還真的是難得的大發善心，安慰這隻鳥罷了。
「這亂世妖神不殺人，人殺妖神，你說凡人又怎會救妖。好笑、好笑～瞅你這副蠢樣，是真認定了當了大官就能讓千萬兵役為你尋妖去？哈哈哈～」
眼前姬發先是一凜，而後眼珠子一轉溜，猛地站起身與他對視，毫無畏懼之色。
「聽你這麼說，是有別的法子能尋大斑？」
普天之大，他一人尋定是艱難萬分，單純的就想當個萬人之上，令千萬人尋大斑去。可聽盤蟒這語調，像是妖有妖法，尋妖自然也得用妖法來尋。無秦銀黑色的眼瞳掃過姬發一身官服，咧嘴露出壞笑。
「嗯～我現在沒穿衣裳，不想說。」
謝主恩噗哧一聲，這語氣擺明了學他，聽了恁討人厭，不過就無秦那點壞心思，他也明白。他就是讓姬發這隻無歸選邊，看他是要為人為官，還是能為妖扔掉官服，專心臣服於妖。
「要不讓姬發脫衣服給你穿？」
老實說，姬發這隻無歸，是人也是妖，他謝主恩也只相信他一半半，倘若姬發敢為他們選邊站，那他姑且相信他個三分之二吧。沒想見，姬發二話不說脫下官服，轉璇外衣後披在無秦身上，而後單膝跪到求教。
「請靈獸賜教！」
無秦單挑右眉，而後又瞟向謝主恩，兩人對視一瞬迸出激烈火花，不是什麼打情罵俏，而是爭論激辯，無秦將球扔回給他，讓他決定是否要說說妖用的法子。謝主恩嘖聲。
「姬發大人讓你說，你就說。還真想讓我使喚你不成。嗯～人家～才不敢呢～」
討人厭的嗯一聲一出，無秦咧出一抹饒有興致的笑，湊近姬發。
「即刻，到東白靈山上找元始天尊去。」
姬發一凜，即刻？可他得入大殿面聖—
抬眸望向謝主恩，就見他自顧自地洗衣裳，還率性地揮揮手。
「無秦，別為難他。皇上還等著他呢。」
「為難？哈～我這可是趁著元始天尊還在東白靈山上才說這話，晚了，我可就沒主意。」
姬發倏地起身，作揖：「不為難。發兒即刻啟程。」
又是一回毫不猶豫轉身離去，伴隨著元喜驚愕的呼喊聲，和急忙追出去的腳步，謝主恩這才悠悠的回頭—
大斑的事他真不怪他，就不知道為何姬發能如此決然罷官而去。忖過後，心頭不安，他猛地跳起身，追了出去，在姬發過三央院大門前喊著他。
「姬發。」
喊了之後，腦袋裡一片空白，他是該讓他別去？不對，他去不去，都不關他的事。還是該讓他小心點？也不對，既然決定要去，有困難，姬發自個兒也得面對。在他忖度的當會兒，姬發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恩人，姬發這回決不讓您失望。」
謝主恩琥珀色的眼瞳一怔，失望？興許是吧，心裡頭多少有些怪罪姬發，怨他明明是孩子中最大的，卻沒法照顧好大斑—
站在大門邊，瞅著他離去的背影，直到小斑攥牽，擔心的攥攥他的手，將小手塞進他的大手掌中。
「沒想到他真脫了官服……」
老成的說了這麼一句，瞧元喜公公緊張的模樣，南佬原創脫官服當是一件大事，也就姬發脫得乾脆。謝主恩遠目印著姬發走遠的身影。
「嗯……看來還有點妖性。」
這些日子和妖物相處，謝主恩才真切地感受到玄亦說的妖物心思單純的話。妖物雖各有心思，卻大多都是直性子的善良妖物，不在意凡人在意的虛華慾望，單求順事安好，說實話，那真不如凡人狡詐，莫怪現在只能讓人趕盡殺絕，為奴為隸。
小斑歪著頭又是一臉疑惑：「妖性？妖性是怎麼樣呢？」
謝主恩低頭望著小斑歪頭的單純模樣，捏捏他的臉。
「等你長大後就知道—」
「我搭著能說話這十年，也有兩百多歲了。不夠大嗎？」
「怕是不夠。盤蟒他好像有五千歲了。」
「五千！五千那就是老了。狐狸精你給我說說嘛，妖性長什麼樣？」
謝主恩沒回覆他，一把抱起他，扛著他往洗衣坊裏頭衝去，小斑讓這速度顛得歡，發出咯咯的笑聲，衝進洗衣坊後見了無花，還嚷著說狐狸精抱著他玩。無花將他拉到小角落，仔仔細細地告訴他說，這種抱來抱去的事，只能和她做，讓他和她約定。小斑一臉為難，頻頻回頭望向謝主恩。
「等我長大後再說吧，嗯？」
他還想和狐狸精多抱會兒，當是可以的吧—
＊＊＊南佬原創＊＊＊
南佬的話：
感謝推薦。
「恩人，發兒現在在朝中為御侍院記事，官位尚不足以差遣兵役……但發兒答應你，來日成了重臣定令兵役尋著大斑。」
聽見大斑二字，謝主恩眼神閃過一抹脆弱，那日他真的不怪任何人，要怪都怪他自己，留孩子單獨留在那根本毫無防禦的破屋子裡。小斑抬眸瞅了瞅謝主恩，沒人比他還清楚謝主恩愧疚的心思，現在他倒有點怪罪姬發，哪壺不提提這壺，當日要怪就怪他們倆膽小無用才是，不關狐狸精的事。
「你說的。我記著了。」
回話的是小斑，他可是大斑的兄弟要比狐狸精更有資格記著這事。姬發瞅著他，誠懇地點頭，說他來日定會尋遍大江南北。謝主恩聽了心裡頭又是一陣傷心難過，卻真心的湧起一絲絲盼望，大斑—
大斑是個勇敢的孩子，是謝主恩重生後嚮往的勇敢，他疼他就像想維護自己內心的那份勇敢，有了那份勇敢，他才能在沒有阿恆的世界裡生存。
「你欠我一隻……一隻大斑，我記著了。」
聊起大斑，他還是忍不住哽咽，琥珀色眼瞳還是會泛著水波。姬發心頭讓他眼裡水波揪得發緊發痛，他是愧疚、是無顏再見恩人，可一想著不能再見恩人，他更是百般不願意。
「恩……」
元喜上前打岔一句：「姬發大人，皇上還等著您呢。」
「啊？可是—」
才想找個藉口多留一會兒，一抹冰涼滑過元喜腳邊，元喜直打了個冷多嗦，見了是盤蟒，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
嘶嘶—
蛇身滑過，無秦盤旋在一處後，轉瞬化為人形，毫不避諱地光著身子，踏著長腿裸足，走向姬發，站定在他跟前居高臨下的睨視單膝跪地的姬發。
「鳳天羽啊，你～和你娘一樣蠢～還奢望凡人尋妖？哈哈哈～」
銀黑色的眼瞳也掃過謝主恩和小斑，最後定睛在謝主恩傷心的面容上，看來這隻狐狸也不認為姬發能尋著那隻小豹子精，剛剛還真的是難得的大發善心，安慰這隻鳥罷了。
「這亂世妖神不殺人，人殺妖神，你說凡人又怎會救妖。好笑、好笑～瞅你這副蠢樣，是真認定了當了大官就能讓千萬兵役為你尋妖去？哈哈哈～」
眼前姬發先是一凜，而後眼珠子一轉溜，猛地站起身與他對視，毫無畏懼之色。
「聽你這麼說，是有別的法子能尋大斑？」
普天之大，他一人尋定是艱難萬分，單純的就想當個萬人之上，令千萬人尋大斑去。可聽盤蟒這語調，像是妖有妖法，尋妖自然也得用妖法來尋。無秦銀黑色的眼瞳掃過姬發一身官服，咧嘴露出壞笑。
「嗯～我現在沒穿衣裳，不想說。」
謝主恩噗哧一聲，這語氣擺明了學他，聽了恁討人厭，不過就無秦那點壞心思，他也明白。他就是讓姬發這隻無歸選邊，看他是要為人為官，還是能為妖扔掉官服，專心臣服於妖。
「要不讓姬發脫衣服給你穿？」
老實說，姬發這隻無歸，是人也是妖，他謝主恩也只相信他一半半，倘若姬發敢為他們選邊站，那他姑且相信他個三分之二吧。沒想見，姬發二話不說脫下官服，轉璇外衣後披在無秦身上，而後單膝跪到求教。
「請靈獸賜教！」
無秦單挑右眉，而後又瞟向謝主恩，兩人對視一瞬迸出激烈火花，不是什麼打情罵俏，而是爭論激辯，無秦將球扔回給他，讓他決定是否要說說妖用的法子。謝主恩嘖聲。
「姬發大人讓你說，你就說。還真想讓我使喚你不成。嗯～人家～才不敢呢～」
討人厭的嗯一聲一出，無秦咧出一抹饒有興致的笑，湊近姬發。
「即刻，到東白靈山上找元始天尊去。」
姬發一凜，即刻？可他得入大殿面聖—
抬眸望向謝主恩，就見他自顧自地洗衣裳，還率性地揮揮手。
「無秦，別為難他。皇上還等著他呢。」
「為難？哈～我這可是趁著元始天尊還在東白靈山上才說這話，晚了，我可就沒主意。」
姬發倏地起身，作揖：「不為難。發兒即刻啟程。」
又是一回毫不猶豫轉身離去，伴隨著元喜驚愕的呼喊聲，和急忙追出去的腳步，謝主恩這才悠悠的回頭—
大斑的事他真不怪他，就不知道為何姬發能如此決然罷官而去。忖過後，心頭不安，他猛地跳起身，追了出去，在姬發過三央院大門前喊著他。
「姬發。」
喊了之後，腦袋裡一片空白，他是該讓他別去？不對，他去不去，都不關他的事。還是該讓他小心點？也不對，既然決定要去，有困難，姬發自個兒也得面對。在他忖度的當會兒，姬發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恩人，姬發這回決不讓您失望。」
謝主恩琥珀色的眼瞳一怔，失望？興許是吧，心裡頭多少有些怪罪姬發，怨他明明是孩子中最大的，卻沒法照顧好大斑—
站在大門邊，瞅著他離去的背影，直到小斑攥牽，擔心的攥攥他的手，將小手塞進他的大手掌中。
「沒想到他真脫了官服……」
老成的說了這麼一句，瞧元喜公公緊張的模樣，南佬原創脫官服當是一件大事，也就姬發脫得乾脆。謝主恩遠目印著姬發走遠的身影。
「嗯……看來還有點妖性。」
這些日子和妖物相處，謝主恩才真切地感受到玄亦說的妖物心思單純的話。妖物雖各有心思，卻大多都是直性子的善良妖物，不在意凡人在意的虛華慾望，單求順事安好，說實話，那真不如凡人狡詐，莫怪現在只能讓人趕盡殺絕，為奴為隸。
小斑歪著頭又是一臉疑惑：「妖性？妖性是怎麼樣呢？」
謝主恩低頭望著小斑歪頭的單純模樣，捏捏他的臉。
「等你長大後就知道—」
「我搭著能說話這十年，也有兩百多歲了。不夠大嗎？」
「怕是不夠。盤蟒他好像有五千歲了。」
「五千！五千那就是老了。狐狸精你給我說說嘛，妖性長什麼樣？」
謝主恩沒回覆他，一把抱起他，扛著他往洗衣坊裏頭衝去，小斑讓這速度顛得歡，發出咯咯的笑聲，衝進洗衣坊後見了無花，還嚷著說狐狸精抱著他玩。無花將他拉到小角落，仔仔細細地告訴他說，這種抱來抱去的事，只能和她做，讓他和她約定。小斑一臉為難，頻頻回頭望向謝主恩。
「等我長大後再說吧，嗯？」
他還想和狐狸精多抱會兒，當是可以的吧—
＊＊＊南佬原創＊＊＊
南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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